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十六

三藏法師玄奘奉　詔譯

「復次，善現！所言菩薩摩訶薩者，於意云何？即佛十力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即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十八佛不共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異佛十力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異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十八佛不共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佛十力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十八佛不共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菩薩摩訶薩中有佛十力真如不？」

「不也！世尊！」

「菩薩摩訶薩中有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十八佛不共法真如不？」

「不也！世尊！」

「離佛十力真如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離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十八佛不共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復次，善現！所言菩薩摩訶薩者，於意云何？即大慈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即大悲、大喜、大捨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異大慈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異大悲、大喜、大捨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大慈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大悲、大喜、大捨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菩薩摩訶薩中有大慈真如不？」

「不也！世尊！」

「菩薩摩訶薩中有大悲、大喜、大捨真如不？」

「不也！世尊！」

「離大慈真如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離大悲、大喜、大捨真如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復次，善現！所言菩薩摩訶薩者，於意云何？即三十二大士相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即八十隨好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異三十二大士相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異八十隨好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三十二大士相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八十隨好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菩薩摩訶薩中有三十二大士相真如不？」

「不也！世尊！」

「菩薩摩訶薩中有八十隨好真如不？」

「不也！世尊！」

「離三十二大士相真如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離八十隨好真如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復次，善現！所言菩薩摩訶薩者，於意云何？即無忘失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即恒住捨性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異無忘失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異恒住捨性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無忘失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恒住捨性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菩薩摩訶薩中有無忘失法真如不？」

「不也！世尊！」

「菩薩摩訶薩中有恒住捨性真如不？」

「不也！世尊！」

「離無忘失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離恒住捨性真如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復次，善現！所言菩薩摩訶薩者，於意云何？即一切智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即道相智、一切相智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異一切智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異道相智、一切相智真如是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一切智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道相智、一切相智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菩薩摩訶薩中有一切智真如不？」

「不也！世尊！」

「菩薩摩訶薩中有道相智、一切相智真如不？」

「不也！世尊！」

「離一切智真如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離道相智、一切相智真如有菩薩摩訶薩不？」

「不也！世尊！」

爾時，佛告具壽善現：「汝觀何義言：即色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受、想、行、識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色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受、想、行、識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色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受、想、行、識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色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受、想、行、識真如；非離色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受、想、行、識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色，若受、想、行、識，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色真如及受、想、行、識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色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受、想、行、識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色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受、想、行、識真如是菩薩摩訶薩；色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受、想、行、識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色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受、想、行、識真如；離色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受、想、行、識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眼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耳、鼻、舌、身、意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眼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耳、鼻、舌、身、意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眼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耳、鼻、舌、身、意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眼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耳、鼻、舌、身、意處真如；非離眼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耳、鼻、舌、身、意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眼處，若耳、鼻、舌、身、意處，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眼處真如及耳、鼻、舌、身、意處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眼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耳、鼻、舌、身、意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眼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耳、鼻、舌、身、意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眼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耳、鼻、舌、身、意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眼處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耳、鼻、舌、身、意處真如；離眼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耳、鼻、舌、身、意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色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聲、香、味、觸、法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色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聲、香、味、觸、法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色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聲、香、味、觸、法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色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聲、香、味、觸、法處真如；非離色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聲、香、味、觸、法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色處，若聲、香、味、觸、法處，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色處真如及聲、香、味、觸、法處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色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聲、香、味、觸、法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色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聲、香、味、觸、法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色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聲、香、味、觸、法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色處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聲、香、味、觸、法處真如；離色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聲、香、味、觸、法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眼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耳、鼻、舌、身、意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眼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耳、鼻、舌、身、意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眼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耳、鼻、舌、身、意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眼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耳、鼻、舌、身、意界真如；非離眼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耳、鼻、舌、身、意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眼界，若耳、鼻、舌、身、意界，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眼界真如及耳、鼻、舌、身、意界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眼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耳、鼻、舌、身、意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眼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耳、鼻、舌、身、意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眼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耳、鼻、舌、身、意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眼界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耳、鼻、舌、身、意界真如；離眼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耳、鼻、舌、身、意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色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聲、香、味、觸、法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色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聲、香、味、觸、法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色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聲、香、味、觸、法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色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聲、香、味、觸、法界真如；非離色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聲、香、味、觸、法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色界，若聲、香、味、觸、法界，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色界真如及聲、香、味、觸、法界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色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聲、香、味、觸、法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色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聲、香、味、觸、法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色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聲、香、味、觸、法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色界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聲、香、味、觸、法界真如；離色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聲、香、味、觸、法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眼識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眼識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眼識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眼識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非離眼識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眼識界，若耳、鼻、舌、身、意識界，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眼識界真如及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眼識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眼識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眼識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眼識界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離眼識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耳、鼻、舌、身、意識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眼觸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耳、鼻、舌、身、意觸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眼觸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耳、鼻、舌、身、意觸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眼觸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耳、鼻、舌、身、意觸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眼觸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耳、鼻、舌、身、意觸真如；非離眼觸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耳、鼻、舌、身、意觸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眼觸，若耳、鼻、舌、身、意觸，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眼觸真如及耳、鼻、舌、身、意觸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眼觸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耳、鼻、舌、身、意觸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眼觸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耳、鼻、舌、身、意觸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眼觸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耳、鼻、舌、身、意觸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眼觸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耳、鼻、舌、身、意觸真如；離眼觸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耳、鼻、舌、身、意觸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非離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眼觸為緣所生諸受，若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及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離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耳、鼻、舌、身、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地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水、火、風、空、識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地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水、火、風、空、識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地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水、火、風、空、識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地界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水、火、風、空、識界真如；非離地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水、火、風、空、識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地界，若水、火、風、空、識界，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地界真如及水、火、風、空、識界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地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水、火、風、空、識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地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水、火、風、空、識界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地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水、火、風、空、識界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地界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水、火、風、空、識界真如；離地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水、火、風、空、識界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因緣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因緣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因緣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因緣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非離因緣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因緣，若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因緣真如及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因緣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因緣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因緣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因緣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離因緣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緣所生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緣所生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緣所生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緣所生法真如，非離緣所生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1]緣所生法，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緣所生法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緣所生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緣所生法真如是菩薩摩訶[2]薩，緣所生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緣所生法真如，離緣所生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無明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行、識、名色、六處、觸、受、愛、取、有、生、老死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無明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行乃至老死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無明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行乃至老死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無明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行乃至老死真如；非離無明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行乃至老死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無明，若行乃至老死，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無明真如及行乃至老死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無明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行乃至老死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無明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行乃至老死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無明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行乃至老死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無明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行乃至老死真如；離無明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行乃至老死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布施波羅蜜多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布施波羅蜜多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布施波羅蜜多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布施波羅蜜多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真如；非離布施波羅蜜多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布施波羅蜜多，若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布施波羅蜜多真如及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布施波羅蜜多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A1]羅蜜多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布施波羅蜜多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布施波羅蜜多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布施波羅蜜多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真如；離布施波羅蜜多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內空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外空、內外空、空空、大空、勝義空、有為空、無為空、畢竟空、無際空、散空、無變異空、本性空、自相空、共相空、一切法空、不可得空、無性空、自性空、無性自性空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內空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內空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內空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非離內空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內空，若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內空真如及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內空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內空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內空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內空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離內空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外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四念住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四正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等覺支、八聖道支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四念住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四念住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四念住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真如；非離四念住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四念住，若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四念住真如及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四念住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四念住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四念住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四念住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真如；離四念住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四正斷乃至八聖道支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苦聖諦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集、滅、道聖諦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苦聖諦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集、滅、道聖諦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苦聖諦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集、滅、道聖諦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苦聖諦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集、滅、道聖諦真如；非離苦聖諦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集、滅、道聖諦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苦聖諦，若集、滅、道聖諦，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苦聖諦真如及集、滅、道聖諦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苦聖諦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集、滅、道聖諦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苦聖諦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集、滅、道聖諦真如是菩薩摩訶薩；苦聖諦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集、滅、道聖諦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苦聖諦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集、滅、道聖諦真如；離苦聖諦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集、滅、道聖諦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四靜慮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四靜慮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四靜慮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四靜慮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非離四靜慮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四靜慮，若四無量、四無色定，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四靜慮真如及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四靜慮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四靜慮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四靜慮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四靜慮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離四靜慮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八解脫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八解脫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八解脫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八解脫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非離八解脫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八解脫，若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八解脫真如及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八解脫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八解脫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八解脫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八解脫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離八解脫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空解脫門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空解脫門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空解脫門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空解脫門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非離空解脫門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空解脫門，若無相、無願解脫門，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空解脫門真如及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空解脫門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空解脫門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空解脫門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空解脫門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離空解脫門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復次，善現！汝觀何義言：即陀羅尼門真如非菩薩摩訶薩，即三摩地門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陀羅尼門真如非菩薩摩訶薩，異三摩地門真如非菩薩摩訶薩；非陀羅尼門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三摩地門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非菩薩摩訶薩中有陀羅尼門真如，非菩薩摩訶薩中有三摩地門真如；非離陀羅尼門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非離三摩地門真如有菩薩摩訶薩耶？」

具壽善現白言：「世尊！若陀羅尼門，若三摩地門，尚畢竟不可得，性非有故，況有陀羅尼門真如及三摩地門真如！此真如既非有，如何可言：即陀羅尼門真如是菩薩摩訶薩，即三摩地門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陀羅尼門真如是菩薩摩訶薩，異三摩地門真如是菩薩摩訶薩；陀羅尼門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三摩地門真如中有菩薩摩訶薩；菩薩摩訶薩中有陀羅尼門真如，菩薩摩訶薩中有三摩地門真如；離陀羅尼門真如有菩薩摩訶薩，離三摩地門真如有菩薩摩訶薩？」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