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二四 波梨經
第一 誦品
如是我聞。
一
一時,世尊住末羅〔國〕,名為末羅族之阿㝹夷土市鎮。爾時,世尊晨早著下衣,持上衣、鉢,為乞食而入阿㝹夷土。其時,世尊如是思惟:「要入阿㝹夷土乞食,時尚過早,然,往跋伽婆種姓之普行者僧園,訪跋伽婆。」其時,世尊至跋伽婆種姓之普行者僧園,訪問跋伽婆普行者。
[P.2]二
爾時,跋伽婆普行者,如是白世尊言:「來!尊瞿曇世尊,善來尊瞿曇世尊,實久未〔相見〕,尊瞿曇世尊,今以何之緣[1]而來此耶?尊瞿曇世尊,請坐此所設之座。」
世尊坐於所設之座已,跋伽婆普行者亦取一低座,坐於一面。坐於一面之跋伽婆普行者,如是白世尊言:
「世尊!前日,〔否〕更前日,離車子善宿來訪我,對我如是言:『跋伽婆!今,我捨去世尊,今,我不住世尊之處。』世尊!如離車子善宿之言耶?」
「跋伽婆!實如離車子善宿之言。
三
跋伽婆!前日,〔否〕更前日,離車子善宿實來訪我,至已,向我問訊,卻坐一面。跋伽婆!坐於一面之離車子善宿,實如是向我言:『世尊!今,我捨去世尊,今,我不住世尊之處。』
如是言時,跋伽婆!我如是語離車子善宿曰:『然,善宿!我曾作是言:「善宿!來,汝來住我之處耶?」』
『不然,世尊。』
[P.3]『然,汝曾向我言:「世尊!我要住世尊之處耶?」』
『不然,世尊。』
『如是,善宿,我未曾言:「善宿!來,來住我處。」汝亦未曾向我言:「世尊!我要住世尊之處。」若如是,愚人!汝要捨去誰耶?愚人!對此事情,應該見罪汝自己。』
四
『然,世尊!世尊不為我示導上人法[2]之神通變化。』
『若然,善宿!我如是言汝:「善宿!來,來住我處,我為汝示導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耶?」』
『不然,世尊。』
『或者汝曾對我如是言:「世尊!我要住世尊之處,世尊為我示導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耶?」』
『不然,世尊。』
『如是,善宿!我實未曾對汝言:「善宿!來,汝來住我處,我為示導上人法之神通變化。」汝亦未曾向我言:「世尊!我要住世尊之處。世尊要為我示導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若如是者,愚人!於誰,汝要捨去誰耶?善宿!汝如何思惟耶?成就上人法之神通變化,或不成就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若修行我所說法之行者,皆能導得完全苦滅之目的耶?』
[P.4]『世尊!成就上人法之神通變化,或不成就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若修行世尊所說法之行者,皆能導得完全苦滅之目的。』
『如是,善宿!成就上人法之神通變化,或不成就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若修行我所說法之行者,皆能導得完全苦滅之目的。於此,善宿!上人法之神通變化是何耶?為何要成就此耶?愚人!對此事情,應該見罪汝自己。』
五
『然,世尊!不為我宣示世界[3]之起源。』
『然者,善宿!我曾如是言:「善宿!來,汝來住我處,我為汝宣示世界之起源耶?」』
『不然,世尊。』
『或曾向我言:「世尊!我要住世尊之處,世尊要為我說世界之起源耶?」』
『不然,世尊。』
『然者,善宿!我實未曾言:「善宿!來,汝來住我處,我當為汝宣示世界之起源。」而汝亦未曾向我言:「世尊!我要來住世尊之處,世尊要為我宣示世界之起源。」若如是者,愚人!於誰,汝要捨去誰耶?善宿!汝如何思惟耶?不論宣說世界之起源,或不宣說世界之起源,若修行世尊所說法之行者,皆能導得完全苦滅之目的耶?』
『不論宣說世界之起源,或不宣說世界之起源,若修行世尊所說法之行者,皆能導得完全苦滅之目的也。』
[P.5]『如是,善宿!不論宣說世界之起源,或不宣說世界之起源,若修行我所說法之行者,皆能導得完全苦滅之目的。於此,善宿!起源之宣說,有何用?愚人!對此事情,應該見罪汝自己。
六
善宿!汝實於跋耆邑,以種種方便稱讚我:「彼世尊是阿羅漢、正等覺者、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也。」如是,善宿!汝實以種種方便於跋耆邑稱讚我。
善宿!汝實於跋耆邑,以種種方便稱讚法:「彼世尊之法是善說,於現世受報,現見、來見,導引諸智者,各自得解。」如是,善宿!汝實以種種方便於跋耆邑稱讚法。
善宿!汝實於跋耆邑,以種種方便稱讚僧伽:「世尊之弟子僧伽是善悟入,世尊之弟子僧伽是端正悟入,世尊之弟子僧伽是正理悟入,世尊之弟子僧伽是正行悟入,即〔皆是〕四雙八輩。此世尊之弟子僧伽,應供養、應恭敬、應受布施、應合掌,為世間之無上福田。」如是,善宿!汝實以種種方便於跋耆邑稱讚僧伽。
善宿!我實告汝,善宿!我實通知汝。善宿!對於汝,將有如是言者:「離車子善宿,不能於沙門瞿曇之處修梵行。」如是不能而捨修行以入卑俗,善宿!對於汝,將有如是言者。』
[P.6]跋伽婆!我雖如是言,離車子善宿,猶如已決定赴惡趣地獄之人,還是離此法、律而去!
七
跋伽婆!一時,我在〔末羅人之〕普美,名為鬱多羅伽之普美市。其時,跋伽婆!我實於晨早,著下衣,持上衣及鉢,離車子善宿沙門隨於〔我後〕,為乞食而入鬱多羅伽。其時,實有[A1]裸形道人,庫羅伽提耶,生活如狗,四足[4]而行,唯以口噉食散亂於地之食物。
跋伽婆!離車子善宿,確實見裸形道人庫羅伽提耶之狗作為,四足而行,唯以口噉食散亂於地之食物,見而思念彼曰:『嗟呼!善美哉,啊哈!實是沙門、阿羅漢!四足而行,唯以口噉食散亂於地之食物。』
跋伽婆!其時,依我心而知離車子善宿之心,語離車子善宿言。
『愚人!汝實自稱釋子之徒耶?』
[P.7]『世尊!世尊何故告我:「愚人!汝實自稱釋子之徒耶?」』
『然者!善宿!汝見[A2]裸形道人庫羅伽提耶,行狗之作為,四足而行,唯以口噉食散亂於地之食物而言:「嗟呼!善美哉,阿哈!實是沙門、阿羅漢,四足而行,唯以口噉食散亂於地之食物。」不如是思惟耶?』
『世尊!如是。然者,世尊!世尊何故對其他得阿羅漢性者,起嫉妒耶?』
『愚人!我對其他得阿羅漢性者,不起嫉妒。起此惡見者,唯汝自己。捨之,勿於汝有長夜之不利及災禍。又。善宿!汝實對祼形道人庫羅伽提耶思惟:「善美哉!沙門、阿羅漢也。」彼七日之後,腹脹[5]而死,死後當得名為伽羅康奢之阿修羅中最下賤之阿修羅身,而彼死時,當被捨棄毘羅那叢中之墓場。善宿!汝若有願意者,可訪裸形道人庫羅伽提耶,當問:「友!庫羅伽提耶!汝知自己之所趣耶?」善宿!彼[A3]裸形道人,得有理由答汝:「友善宿!我知我所趣:有名為伽羅康奢之阿修羅中最下賤者,我於彼處得其阿修羅身。」』
八
跋伽婆!其時,離車子善宿,往訪[A4]裸形道人庫羅伽提耶。至已,語[A5]裸形道人庫羅伽提耶言:『友庫羅伽提耶!沙門瞿曇實記別汝之事情,言:「祼形道人庫羅伽提[P.8]耶,七日之後,當腹脹而死,此伽羅康奢是之阿修羅中最下賤者,於彼處得其阿修羅身。而且死後,會被捨棄於毘羅那叢中之墓場。」因此,友庫羅伽提耶!汝於可能之範圍,食適量之食物,又於可能之範圍、飲適量之飲料,以免中沙門瞿曇之語。』
其時,跋伽婆!善宿不信如來故,於一〔日〕二〔日〕乃數至七日。跋伽婆!其時,[A6]裸形道人庫羅伽提耶,經七日之時,腹脹而死,死後,得名為伽羅康奢之阿修羅中最下賤之阿修羅身,而且其死後,被棄於毘羅那叢中之墓場。
九
跋伽婆!善宿聞:『祼形道人庫羅伽提耶,腹脹而死,死後,被棄於毘羅那叢中之墓場。』跋伽婆!其時,離車子善宿,往毘羅那墓場,訪[A7]裸形道人庫羅伽提耶,訪已,三度以手打之曰:『友庫羅伽提耶!知汝之所趣耶?』
跋伽婆!其時,祼形道人庫羅伽提耶,用手拂背而立,曰:『友善宿!我知我所趣:有名為伽羅康奢之最下賤阿修羅,於其處,我得彼阿修羅身。』如是言已,彼即確實迎向[6]臥仆。
一〇
跋伽婆!其時,離車子善宿來訪我,向我問訊,卻坐一面。跋伽婆!我對坐於一面之離車子善宿如是言:
『善宿!汝如何思惟耶?我對汝記說祼形道人庫羅伽提耶,如其結果?或與此不同耶?』
『世尊!世尊為我記說祼形道人庫羅伽提耶,如其結果而無有異。』
[P.9]『善宿!汝如何思惟耶?若不如是,能為上人法之神通[7]變化耶?或不能為耶?』
『世尊!確實如是,真能為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而非不能為也。』
『愚人!如是,我為神通變化之上人法,尚是事實,還言:「然,世尊!世尊不為我示導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耶?」愚人!對此事情,要見罪汝自己。』
跋伽婆!我雖如是言,離車子善宿猶如已決定赴惡趣地獄之人,還是離此法、律而去!
一一
跋伽婆!一時,我住毘舍離大林之重閣講堂。然,其時,有[A8]裸形道人乾達羅摩斯迦,住毘舍離,於跋耆邑,得大揚其名聲。彼企設七種誓戒,實行此等——終生[A9]裸形,不著任何衣裳;終生行梵行,不行不淨法;終生依斯羅酒、肉為生活,不食飯、粥;不往過毘舍離東之憂園廟;不往過毘舍離南之瞿曇廟;不往過毘舍離西[P.10]之七聚廟;不往過毘舍離北之多子廟。彼實行此七種誓戒故,於跋耆邑,得大揚其名聲。
一二
跋伽婆!其時,離車子善宿,確實往訪[A10]裸形道人乾達羅摩斯迦,訪已,質問[A11]裸形道人乾達羅摩斯迦。彼[A12]裸形道人,對汝為此所質問不能解答,不能解答而表現出瞋恚、嫌忌及不滿。跋伽婆!其時,離車子善宿確實如是思惟:『嗟呼!善美哉,啊哈!阿羅漢也,我等若與此沙門有間隙,噢!於我等有長夜之不利及災禍!』
一三
跋伽婆!其時,離車子善宿實來訪我。至已,向我問訊,卻坐一面。跋伽婆!我實對坐於一面之離車子善宿如是言:
『愚人!汝自稱為釋子之徒耶?』
『世尊!何故世尊白我云:愚人!汝自稱為釋子之徒耶?』
『善宿!汝質問祼形道人乾達羅摩斯迦耶?彼祼形道人乾達羅摩斯迦,對汝所質問不能解答,不能解答,而表現出瞋恚、嫌忌及不滿耶?其時,汝如是思惟耶:「嗟呼!善美哉,啊哈!阿羅漢也,我等若與此沙門有間隙,啊哈!於我等有長夜之不利及災禍!」』
『世尊!如是,世尊!世尊何故對其他得阿羅漢性者,起嫉妒耶?』
[P.11]『愚人!我對其他得阿羅漢性者,不起嫉妒。起此惡見者,唯汝自己。捨之,勿於汝有長夜之不利及災禍。又善宿!汝對祼形道人乾達羅摩斯迦讚想:「善美哉!阿羅漢、沙門也。」但彼不久會著衣,離梵行、食飯、粥,至行過毘舍離諸一切廟,因名聲墜地而死。』
跋伽婆!其時,[A13]裸形道人乾達羅摩斯迦,確實不久而著衣、離梵行、食飯粥、至行過毘舍離諸一切廟,名聲墜地而死。
一四
離車子善宿實聞:『祼形道人乾達羅摩斯迦著衣、離梵行、食飯粥、行過毘舍離諸一切廟,名聲墜地而死』。跋伽婆!其時,善宿來訪。至已,向我問訊,卻坐一面。跋伽婆!我實對坐於一面之離車子善宿如是言:
『善宿!汝如何思惟耶?我為汝關於祼形道人乾達羅摩斯迦之記說,實如其結果?或與此不同耶?』
『世尊!世尊為我記說乾達羅摩斯迦,實如其結果而無有異也。』
[P.12]『善宿!汝如何思惟耶?若不如是者,能為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耶?或不能為耶?』
『世尊!確實如是,真能為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而非不能為也。』
『愚人!如是,我依上人法為神通變化,尚是事實汝還言:「世尊不為我示導上人法之神通變化。」愚人!對此事情,要見罪汝自己。』
如是,跋伽婆!我雖如是言,離車子善宿猶如已決定赴惡處地獄之人,還是離此法律而去。
一五
跋伽婆!一時,我住毘舍離大林重閣講堂。其時,[A14]裸形道人波梨子住毘舍離,於跋耆邑,得大揚名聲。彼於毘舍離之大眾中,說如是言:
『沙門瞿曇是智者,我亦是智者。智者由其智慧,得依上人法示現神通變化。沙門瞿曇若來至半路,我亦往半路於此我等兩者,欲為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若沙門[P.13]瞿曇依上人法,為一神通變化,我即善為二;若沙門瞿曇依上人法,為二神通變化,我即善為四;若沙門瞿曇依上人法,為四神通變化,我即善為八。如是隨沙門瞿曇依上人法為神通變化,我即善為其倍。』
一六
跋伽婆,其時,離車子善宿,實來訪我。至已,向我問訊,卻坐一面。跋伽婆!坐於一面之離車子善宿,實向我如是言:
『世尊![A15]裸形道人波梨子住毘舍離,於跋耆邑,得大揚名聲。彼於毘舍離之大眾中,說如是言:「沙門瞿曇是智者,我亦是智者。智者由其智慧,得依上人法示現神通變化。沙門瞿曇若來至半路,我亦往半路,於此我等兩者,欲為依上人法之神通變化。若沙門瞿曇,依上人法為一神通變化,我即善為二……乃至……我即善為其倍。」』
跋伽婆!如是言時,我如是言離車子善宿曰:
『善宿!實際上,若[A16]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不捨其心,不捨其見[8],不可能來我面前。若彼思惟:「我不捨此語,不捨此心,不捨此見,來沙門瞿曇之面前者,彼頭當破裂。」』
一七
『世尊!世尊遵守此言,善逝遵守此言。』
[P.14]『善宿!汝何故向我言:「世尊!世尊遵守此言,善逝遵守此言耶?」』
『世尊!世尊此等絕對教誡之語:「祼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不捨其心,不捨其見,不可能來至我面前。」若彼思惟:「我不捨此語,不捨此心,不捨此見,而來至沙門瞿曇之面前,〔如言之結果〕彼頭破裂。」然,世尊![A17]裸形道人轉變形相,來至世尊之面前者,則敗北是在於世尊也。』
一八
『然者,善宿!如來之語,有如語兩樣意義之語耶?』
『世尊!然者是言:「祼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不捨其心,不捨其見,而來至世尊之面前,彼頭當破裂。」對此[A18]裸形道人之事,是世尊之心,依心而所了知耶?又:「[A19]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乃至……彼頭破裂。」有一天神從此事,所告如來耶?』
『「[A20]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乃至……彼頭破裂。」善宿!對於祼形道人波梨子之事,是我心,依心而所了知。又:「[A21]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乃至〕[P.15]……彼頭破裂。」此事,亦是天神所告我也。不管如何,有離車族之將軍,名為阿質多,前日死而得三十三天身。彼來訪我,作如是言:「世尊!祼形道人波梨子是無恥漢。世尊![A22]裸形道人波梨子是妄語者。世尊!不管如何![A23]裸形道人波梨子於跋耆邑,對我言:『離車族之將軍阿質多,得生於大地獄。』世尊!實然,我不生於大地獄,而得三十三天之身。世尊![A24]裸形道人是無恥漢,世尊![A25]裸形道人波梨子是妄語者。世尊![A26]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乃至〕……彼頭當破裂。」
善宿!確實如是,我心依心所了知:「言祼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乃至〕……彼頭破裂。」天神亦來告知我此事:「言[A27]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乃至〕……彼頭破裂。」
善宿!我將入毘舍離乞食。食後,由乞食而歸之途中,為晝日之休息,可訪彼祼形道人波梨子林園。善宿!其時,汝若願意者,當可告知彼。』
[P.16]一九
跋伽婆!其時,我於晨早,著下衣,持上衣及鉢,為乞食而入毘舍離。於毘舍離乞食,食後,由乞食而歸之途中,為晝日之休息,往訪彼祼形道人波梨子林園。跋伽婆!其時,離車子善宿,急入毘舍離,而訪眾多知名之離車族,訪眾多知名離車族而如是言:
『諸賢者!世尊為入毘舍離乞食,食後,由乞食而歸之途中,為晝日之休息,將往[A28]裸形道人波梨子之林園。諸賢者!來,諸賢者!來。善美之沙門,將依上人法,行神通變化。』
跋伽婆!其時,眾多知名之離車族實如是思惟:『善美之沙門,將依上人法,行神通變化。然者,然者!我等往〔觀〕。』
又往訪眾多知名高位之婆羅門,富有之居士及諸外道之沙門、婆羅門而作如是言:
『諸賢者!世尊為入毘舍離乞食,食後,由乞食而歸之途中,為晝日之休息,將往[A29]裸形道人波梨子之林園。諸賢者!來,諸賢者!來。善美之沙門,將依上人法,行神通變化。』
跋伽婆!其時,眾多知名諸外道之沙門、婆羅門實如是思惟:『噢噢!善美之沙門,將依上人法,行神通變化。然者!然者!我等往〔觀〕。』
[P.17]跋伽婆!其時,眾多知名之離車族,眾多知名高位之婆羅門,富有之居士及諸外道之沙門、婆羅門,皆集來彼[A30]裸形道人波梨子之林園。跋伽婆!彼等之大眾,不知謂有幾百、幾千之數。
二〇
跋伽婆!祼形道人波梨子聞:『來眾多知名之離車族,來眾多知名高位之婆羅門,富有之居士及諸外道之沙門、婆羅門。沙門瞿曇亦為晝日之休息,來我林園。』聞之而怖畏震抖,身毛豎立。跋伽婆!其時,[A31]裸形道人波梨子實恐怖戰悚,身毛豎立,而往彼典睹迦孺普行者園。
跋伽婆!彼大眾實聞:『祼形道人波梨子,恐怖戰悚,身毛豎立,而往典睹迦孺普行者園。』跋伽婆!其時,彼大眾中一男子言:
『來!男士!汝往彼典睹迦孺普行者園,訪[A32]裸形道人波梨子。至已,如是言[A33]裸形道人波梨子曰:來!友波梨子!眾多知名之離車族,來眾多知名高位婆羅門,富有之居士及諸外道之沙門、婆羅門亦來,沙門瞿曇亦為晝日之休息來尊者之園。友波梨子!由汝於毘舍離之大眾中,說如次之語:「沙門瞿曇是智者,我亦是智者。[P.18]智者依其智慧,得依上人法示現神通變化。沙門瞿曇若來至半路,我亦往半路。於此我等兩者,欲為上人法之行神通變化。若沙門瞿依上人法,為一神通變化,我即善為二;若沙門瞿曇依上人法,為二神通變化,我即善為四;若沙門瞿曇依上人法,為四神通變化,我即善為八。如是隨沙門瞿曇依上人法為神通變化,我即善為其倍。是故,友波梨子!實來半路。沙門瞿曇是最初來,為晝日之休息,來坐尊者之園。」』
二一
彼男子答大眾曰:『應如是,諸賢者!』而往典睹迦孺普行者園,訪[A34]裸形道人波梨子。至已,如是言[A35]裸形道人波梨子曰:『友波梨子!來,來眾多知名之離車族……乃至……沙門瞿曇亦為晝日之休息,來坐尊者之林園。友波梨子!實由汝於毘舍離之大眾中,說如次之語:沙門瞿曇是智者,我亦是智者……乃至……善為其倍。是故,友波梨子!汝實來至半路,沙門瞿曇是最初來,為晝日之休息,來坐尊者之林園。』
[P.19]跋伽婆!如是言時,祼形道人波梨子曰:『友!我現在回去。』匍匐而不能起座。跋伽婆!其時,彼男子實如是言[A36]裸形道人波梨子曰:
『友波梨子!實如何耶?即汝腿膠著於繩牀耶?或實是繩牀膠著於汝腿耶?言:「友!我現在還去,友!我現在還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跋伽婆!實如是言,[A37]裸形道人波梨子尚猶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二二
跋伽婆!今,彼男子實已了知——彼祼形道人波梨子敗北矣!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因此,彼男子回來,向大眾作如次言:
『[A38]裸形道人波梨子,敗北矣!彼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跋伽婆!如是言時,我如是告彼大眾曰:
『諸賢者!祼形道人波梨子實不捨其語,不捨其心,不捨其見,不可能來我面前。若彼思惟:「我不捨其語,不捨其心,不捨其見,往沙門瞿曇之面前,彼頭會破裂。」』」
第二 誦品
一
「跋伽婆!其時,實有一離車族之大官,從座起立,如次言大眾曰:
『然者,諸賢者!請暫待。在此期間我去,請看我能不能從祼形道人波梨子帶[P.20]回來大眾之處!』
跋伽婆!其時,離車族之大官,往典睹迦孺普行者園,訪祼形道人波梨子。至已,如次言[A39]裸形道人波梨子曰:
『波梨子!來,汝出來則可。眾多知名之離車族、眾多知名高位之婆羅門及富有之長者,諸外道之沙門、婆羅門亦皆來矣。沙門瞿曇亦為晝日之休息,亦來尊者之園。波梨子!實由汝於毘舍離之大眾中,說如次之語:「沙門瞿曇是智者,我亦是智者……乃至……我為其倍。」是故,友波梨子!實來至半路,沙門瞿曇是最初來,為晝日之休息,來尊者之林園。友波梨子!依沙門瞿曇於大眾中,說如次之語:「祼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乃至……彼頭破裂。友波梨子!來!來者汝得勝利,令沙門瞿曇成為敗北。」』
二
跋伽婆!如是言時,[A40]裸形道人波梨子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P.21]而匍匐不能起座。跋伽婆!其時,離車族之大官,如是語[A41]裸形道人波梨子言:
友!波梨子!實為何耶?是汝腿膠著於繩牀耶?或繩牀膠著汝腿耶?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跋伽婆!如是言時,祼形道人波梨子實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三
跋伽婆!離車族之大官,實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確實了知此祼形道人之敗北時,到彼大眾而作如是言:
『彼[A42]裸形道人波梨子敗北矣,彼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跋伽婆!如是言時,我向彼大眾如是言:
『諸賢者![A43]裸形道人波梨子,實不捨其語……乃至……彼頭破裂。若離車族之諸賢者中,想以革索縛祼形道人波梨子,用牛軛拉來者,彼革索斷,波梨子〔身亦破裂〕。再言之,[A44]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乃至……彼頭破裂。』
[P.22]四
跋伽婆!其時,達孺跋提迦之門徒闍利[9],從座而起,向大眾如是言:
『然者,諸賢者!請暫等待。在此期間,看我能不能將[A45]裸形道人波梨子帶來大眾之處。』
跋伽婆!其時,達孺跋提迦之門徒闍利,往典睹迦孺普行者園,訪[A46]裸形道人波梨子。至已,如是言[A47]裸形道人曰:
『友!波梨子!來,汝來則可。眾多知名之離車族來……乃至……沙門瞿曇為晝日之休息,亦來尊者之林園。友!波梨子,汝於毘舍離之大眾中作如是說:「沙門瞿曇是智者……乃至……我善為其倍。」是故,友!波梨子!汝來至半路,沙門瞿曇最初來,為晝日休息,來汝之林園。友!波梨子,沙門瞿曇實於大眾中說:「[A48]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不捨其心,不捨其見,不可能來我面前,來者彼頭破裂。」若離車族之諸賢者,有想以革索縛祼形道人波梨子,用牛軛拉來者,彼革索斷,波梨子〔身亦破裂〕。再言之,[A49]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不捨其心,不捨其見,不可能來我面前,來者彼頭破裂。友!波梨子!來,來者實汝得勝利,令沙門瞿曇成為敗北。』
[P.23]五
如是言時,[A50]裸形道人波梨子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跋伽婆其時,達孺跋提迦之門徒闍利,如是言祼形道人波梨子曰:
『友!波梨子!實為何耶?是汝腿膠著於繩牀?或繩牀膠著汝腿耶?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非不能起座耶!』
雖如是言,祼形道人波梨子尚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
六
跋伽婆!如是,達孺跋提迦之門徒闍利實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座。因此,確實了知[A51]裸形道人波梨子之敗北。其時,作如是言:
『友!波梨子!往昔,有獅子獸王,如是思惟:「然,我於深林據住一窟,於此據住其窟,至黃昏時,由住窟出,由住窟出已而奮立,奮立已而徧顧四方,徧顧四方已而作三度獅子吼,作三度獅子吼已而至草原,獵取獸群中最上之物,食最軟之肉已而行歸住窟。」
友!其時,獅子獸王,於深林據住一窟,於此據住其窟。至黃昏時,由住窟出,由住窟出已振作而立,振作立已而徧顧四方,徧顧四方已而作三度獅子吼,作三度獅子吼已而至草原,獵取獸群中最上之物,食最軟之肉而行歸住窟。
[P.24]七
友!波梨子,實有依獅子獸王而生活之老豺,傲慢而力強。友!其時,其老豺實如是思惟:「我是何耶?獅子獸王是何耶?然,我亦深林據住一窟,於此據住其窟。至黃昏時,由住窟出,由住窟出已振作而立,振作已而徧顧四方,徧顧四方已而作三度獅子吼,作三度獅子吼已而至草原,獵取彼獸群中最上之物,食最軟之肉而行歸住窟。」
友!其時,老豺實於深林作一住窟,於此作住窟已。至黃昏時,由住窟出,由住窟出已而奮立,奮立已而徧顧四方,徧顧四方已而要作三度獅子吼,卻為老豺鳴。實作豺鳴:「豺鳴是何等卑劣,〔卻謂〕其獅子吼有何耶!」
如是,波梨子!汝實於善逝之修行法而生活,食善逝之殘食,而想得自近似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耶?波梨子是何等卑劣,何能近似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耶!』
八
跋伽婆!因此,達孺跋提迦之門徒闍利,雖以此譬喻〔諷[A52]刺之〕,祼形道人波梨子,尚不能離其座,其時言如是曰:
『如是,波梨子!汝實於善逝之修行法而生活,食善逝之殘食,想得近似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波梨子是何等卑劣,何能近似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
九
然,跋伽婆!達孺跋提迦之門徒闍利,以此譬喻〔諷[A53]刺之〕,[A54]裸形道人波梨子,尚不能離其座,其時,向彼如是言:
『如是,波梨子!汝實於善逝之修行法而生活,食善逝之殘食,想得近似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然,波梨子是何等卑劣,何能近似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
[P.26]一〇
跋伽婆!因此,達孺跋提迦之門徒闍利,以此譬喻〔諷[A55]刺之〕,祼形道人波梨子,尚不能離其座。其時,向彼如是曰:
『如是,波梨子!汝實於善逝之修行法而生活,食善逝之殘食,想得近似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然,波梨子是何等卑劣,何能近似如來、阿羅漢、正等覺者!』
一一
跋伽婆!因此,達孺跋提迦之門徒闍利,以此譬喻〔諷[A56]刺之〕,裸形道人波梨子,尚不能離其座。其時,至彼大眾處,作如是言:
『諸賢者![A57]裸形道人波梨子敗北矣,彼言:「友!我現在回去,友!我現在回去。」而匍匐不能起其座。』
一二
跋伽婆!如是言時,我如是語彼大眾曰:
『諸賢者![A58]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不捨其心,不捨其見,不可能來我面前,若彼不捨其語,不捨其心,不捨其見,而想來我面前者,彼頭破裂。又若離車[P.27]族之諸賢者,想以革索縛祼形道人波梨子,用牛軛拉來者,革索斷,波梨子〔身亦破裂〕。再言之,[A59]裸形道人波梨子,不捨其語……乃至……彼頭破裂。』
一三
跋伽婆!其時,我對彼大眾說法、教誡、[A60]刺激而令感興、歡喜,由向彼大眾說法、教誡、[A61]刺激而令感興、歡喜,令解脫大縛,拔除四萬八千〔有情〕之大苦難,入光界三昧,昇於七多羅樹高之空中,更放七多羅樹高之光,令輝耀,令光炎後,再現於大林重閣講堂。跋伽婆!其時,離車子善宿來訪我。至已,向我問訊,退坐一面。跋伽婆!對坐於一面之善宿,我如次曰:
『善宿!汝如何思惟耶?為汝,我對祼形道人波梨子之記說,為如其結果耶?或與之不同耶?』
『世尊!世尊為我,對[A62]裸形道人波梨子之記說,實如其結果而無不同。』
『善宿!汝如何思惟耶?若如是者,依此上人法將作神通變化或不作耶?』
『世尊!如是者實依上人法作神通變化而非不作也。』
[P.28]『如是,愚人!我依上人法作神通變化,然,汝言:「世尊!世尊不為我依上人法作神通變化。」愚人!對此事情,應見罪汝自己。』
跋伽婆!如是,我雖如是言,離車子善宿,猶如已決定赴惡趣地獄之人,還是離此法、律而去。
一四
跋伽婆!我知〔世界〕之起源。知彼,更知彼以上也。知彼而不墮執著[10],由不墮執著,我自了知涅槃[11]。如來證知此而不陷過誤。跋伽婆!有一類之沙門、婆羅門,彼等宣說是自在天所造、梵天所造之古傳起源說。我問彼等言:『汝等諸賢者,認為宣說是自在天所造、梵天所造之古傳起源說為真實耶?』我如是問,彼等答:『然也。』我如是言彼等曰:『如何汝等諸賢,認定此宣說自在天所造、梵天所造之古傳起源說耶?』彼等不能答我所問,不能答而以反問我。於彼等問,我說示之:
一五
『諸賢者!確實早晚,長期間之後,此世界之滅時當到來。世界將滅時,有情多轉生於光音天。於此,彼等由意所成,以喜為食,自放光而行於空中,長期間保留其美麗。諸賢者!實經過長期之後,早晚,當有生起此世界之時。世界之生時,[P.29]於虛空[12]中當現梵天宮。其時,或因有情壽命之盡,或依其功德之盡,由光音天身歿,生於虛空之梵天宮。如是於此,由意所成,以喜為食,自放光而行於空中,長期間保留其美麗。於此,孤獨長夜而〔住〕,生起不定、不滿及憂慮。〔謂:〕「其他之有情亦來此!」其時,又有其他之有情,因其壽命之盡,或因其功德之盡,由光音天身歿,生來虛空之梵天宮,為彼之伴侶。彼等於此,亦是由意所成,以喜為食,自放光而行於空中,長期間保留其美麗。
一六
因此,諸賢者!最初受生之有情思惟:「我是梵天、大梵天、征服者、不可征服者、徹見者、指令者,自在者、造者、化者、最上者、指定者、自主者、既有未有之父也。此等之有情,由我而造。何故耶?因我先思惟:其他之有情亦來生此!如是乃我之意願,於是,而此等之有情來此也。」
而後得生之有情亦思惟:「彼尊實是梵天、大梵天、征服者、不可征服者、徹見者、指令者、自在者、造者、化者、最上者、指定者、自主者、既有未有之父也。諸賢者!我等由此梵天所造也。何故耶?不管如何,如我等之見,因彼是最初生,我等於後而生也。」
[P.30]一七
諸賢者!於此,最初出生之有情,壽命較長、較美、勢力較大。然其後生之有情等,壽命較短、不美、勢劣。諸賢者!又有其他之有情,其身歿後,生來此〔地上〕。於此,彼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已,熱心、賣力、專念、精勤、完全心集中,如是到達心三昧。於其三昧,憶念其前生住處,但不能憶念更以前者。彼思惟:「彼尊是梵天、大梵天……〔乃至〕……既有未有之父也。諸賢者!由彼梵天創造我等,彼是常住、堅固、永遠、不壞滅、永久之存在者。然,依彼梵天所造之我等,是無常、不堅固、短壽、壞滅者也。」諸賢者!如是,諸賢者乃宣說自在天所造、梵天所造之古傳起源說。』
彼等說:『尊者瞿曇!我等所聽,實如尊者瞿曇之所說。』跋伽婆!我知世界之起源,我〔了知涅槃〕,證知此而如來不陷過誤。
一八
跋伽婆!有一類之沙門婆羅門,彼等宣說耽戲之古傳起源說。往訪彼等,我[P.31]如是言:『汝等諸賢者宣說耽戲之古傳起源說是真實耶?』彼等對我如是問,答:『然也。』我對彼等如是言:『汝等諸賢者何以認定耽戲之古傳起源說耶?』對我所問,彼等答不知,不能解答,卻反問我,對彼等所問,我〔如次〕說:
『諸賢者!有名為耽戲天,彼等多年,入於耽戲樂法而住,長久入於笑戲樂法而住故,專心散亂〔而失憶念〕,專心混亂〔失憶念〕,彼等諸天其身歿。諸賢者!某有情實由其身(梵)歿而生來此處。生來此處後,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已,熱心……乃至……如是三昧生。其心於三昧,雖能憶前生之住處,但不能憶念更以前者。彼思惟:「彼等諸天不耽戲,彼等永不入耽戲樂法而住,彼等永不入耽戲樂法而住故,專心不失念,專心不失念故,彼等諸天不捨其身,常住而堅固,永遠於不壞滅法,永久存在而住。然,我等耽於戲笑,長期入於耽戲樂法而住,我等長期入於耽戲樂法而住故,專心而失念,由於專心之失念,我等之身應歿,[P.32]無常不堅固,非永遠、壽短、壞滅法而生來此處。」如是,諸賢者!汝等認定古傳之起源說應是耽戲也。』
彼等說:『瞿曇!如是我等所聽,確實正如瞿曇所言。』跋伽婆!我知世界之起源……乃至……我〔了知涅槃〕,證知此而如來不陷於過誤。
一九
跋伽婆!有一類之沙門、婆羅門,宣說意亂之古傳起源說是真實。我往訪彼等,我如是言:『諸賢者!汝等何以認定意亂之古傳起源說耶?』彼對我所問,答:『然也。』我對彼等如是言:『汝等諸賢者何以認定意亂之古傳起源說耶?』彼等對我所問,不能解答,不能解答,卻反問我,對彼等之問,我〔如次〕說:
『諸賢者!有名為意亂天,彼等互相起嫉妒,彼等互相起嫉妒故,其心亂也。彼等互相心亂故,其身衰耗,其心困乏矣,如是彼等諸天之身歿。然,諸賢者!當知如次之事,有某有情〔梵〕身歿生來此處。生來此處後,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由在家出家為無家而熱心……乃至……如是三昧生。於心三昧,雖憶彼以前之住處,但不能憶念更以前者。彼等思惟:「彼等諸天實不意亂,彼等永遠互相不起嫉妒;彼[P.33]等永遠互相不起嫉妒故,互相心不亂;彼等互相心不亂故,其身體不衰耗,心不困乏。彼等諸天其身體不歿,常住堅固,永遠於不壞之法,永久存在而住。然,我等意亂,我等長期互相起嫉妒;我等長期互相起嫉妒故,互相心穢也;互相心穢故,身體衰耗、心困乏。我等之身歿,無常而不堅固,壽短、依壞滅法而來生此。」如是,諸賢者宣說意亂之古傳起源說。』
彼等言:『友瞿曇!如是我等所聞,實正如瞿曇所說。』跋伽婆!我知世界之起源……乃至……〔我了知涅槃〕,證知此而如來不陷於過誤。
二〇
跋伽婆!有一類之沙門、婆羅門,宣說無因生之古傳起源說。我訪彼等而言:『汝等諸賢者宣說無因生之古傳起源說,是真實耶?』對我如是所問,彼等答:『然也』。我言彼等曰:『汝等諸賢者,何以認定無因生之古傳起源說耶?』對我所問,彼等不能解答,不能解答,卻反問我。對彼等所問,我說示:
『諸賢者!有名為無想有情天,在於起不起一想,彼等諸天身歿。諸賢者!應知其事,有某有情(梵),其身歿生來此處。生來後,由在家出家而為無家,由在家出家為無家已,熱心……乃至……如是三昧生。於心三昧,雖憶念想生,但不能憶[P.34]念其以前者,彼思惟:「我及世界皆是無因生。何以故?我非始有,如是實是沒有我而轉變為有性。」如是彼諸賢者,宣說無因生之古傳起源說。』
彼等曰:『友瞿曇!如是我等所聞,實正如瞿曇所言。』跋伽婆!我知起源,我不僅知之,更知此以上,知而不墮著,不墮著故,我自了知涅槃,證知此而不陷過誤。
二一
跋伽婆!有一類之沙門、婆羅門,實為如是言、如是說,我以不真、空虛、虛偽、虛誕批議:『沙門瞿曇是顛倒,諸比丘亦然;不管如何,沙門瞿曇言:「於逮得淨解脫而住時,於其時知一切為不淨。」』然,跋伽婆!我不言:『於逮得淨解脫而住時,於其時知一切為不淨。』跋伽婆!我實如是言:『於逮得淨解脫而住時,於其時始知淨。』」
[P.35]「『世尊!彼等想世尊是顛倒、諸比丘更為顛倒。「世尊為我要得淨解脫而住,於如法教示,如是我信受世尊。」』」
「跋伽婆!實如是,依於不同見解、不同信忍、不同目的、不同研究、不同行持,要逮得淨解脫而住,在汝甚為困難。來!跋伽婆!汝對我之淨信,汝實應善守護之。」
「世尊!若依異見、異忍、異趣、異行、異教逮得淨解脫而住,於我是困難。我對世尊之信奉,我實應善守護也。」
世尊如是宣說,跋伽婆庫達普行者,歡喜、滿悅世尊之所說。
校注
[0001001] 以何因緣云云,原意為:「來此者即為此緣耶?」 [0002002] 上人法,以 uttari-manussa-dhamma 譯之。 [0004003] 世界之起源(aggañña)於註有 lokupatticariyavaṁsa 故如是譯之。下之第二七經 Aggañña-suttanta 有 lokuppatti(世起因)。 [0006004] 四足而行(catukuṇḍiko)四瓶。然,用兩臂兩膝而行,恰如四足之瓶。M. 1. 79 有 catukuntiko(漢譯南傳中部經典一、一〇三頁,有「四肢匍匐而行」)。 [0007005] 腹脹(elasakena),漢譯有譯為腹脹,於次節有節用食物故,暫從此譯法而譯。 [0008006] 依註釋,不得語起死屍,有此事是謂依佛之威力。北傳之漢譯,以此事實人名人化而譯為起屍餓鬼 kālakañja。 [0009007] 依註釋,是行一、死時,二、生病,三、再生,四、死法,五、死鬼語之五種神通。(CBETA 按:漢譯南傳大藏經此頁中缺相對應之註標[07],故今於此處加上[07]之註標。) [0013008] 見(diṭṭhi)在陷入之見,是指邪見。 [0021009] 闍利(Jāliya)參照漢譯南傳藏長部經典一、一七五頁。 [0027010] 不墮著(na parāmasāmi)其他之意見或不陷欺瞞。 [0028011] 涅槃(nibbuti)覺音解為煩惱滅(kilesa-nibāna)。 [0028012] 虛空(suññaṁ)是無人之處。【經文資訊】《漢譯南傳大藏經》第 8 冊 No. 4 長部經典(第24卷-第34卷)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2-01,最後更新:2020-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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