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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生經

第六章 願望品

五一 大具戒王本生譚

(菩薩=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捨棄努力之比丘所作之談話佛問彼[P.262]比丘「比丘汝捨棄努力為真實耶」答曰「是為真實」佛言「比丘汝何故於此解脫之道停止努力耶昔之賢人雖失王國因不自棄努力再得恢復一旦失去之名聲」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出生於王妃之胎於命名日被名為錫拉瓦庫摩羅(具戒太子)其後於父王逝世時繼王位稱為摩訶錫拉瓦羅捷(大具戒王)彼為一敬虔正義之王王於波羅奈都城四門中央及宮城門前共造六大施場並向國之貧困旅人施捨財物又自守戒或行說戒之式具備忍辱慈悲愛愍之德愛撫一切生類如抱子於脇下王以正法治理國家

爾時王之一大臣於宮中企圖陰謀作亂其後暴露其他之大臣等向國王申告王自調查無違呼大臣近前曰「汝愚蠢者汝欲為惡此國難留可攜財產伴汝妻子去往他國」將彼由國中驅逐

於是彼大臣逃往迦尸赴拘薩羅國事彼國王漸得宮中信任某日彼告拘薩羅王「波羅奈國如一細小散漫之蜂巢國王又極為柔弱是僅以少數之兵即能攻取波羅奈國」拘薩羅王聞彼之語自思「此必為雇傭前來之間諜」王對彼曰「汝定為得金受雇而來」彼云「非也大王予決未受雇予所申告之言不偽若王不與置信可遣人試之可於彼之國境村落試行殺戮被捕縛後引渡於波羅奈國王面前時必與彼等財物而歸

拘薩羅王自思「此男所云甚為大膽姑且一試」王遣臣下數人使殺戮國[P.263]境之村人波羅奈人捕獲彼盜賊等引渡至國王面前國王見彼等問曰「汝等何故殺害村人」告曰「大王予等為生活所迫」國王云「然則何故以前不來予處爾後不可再為此事」王與盜賊財物放歸彼等歸後向拘薩羅王報告王以只此一事尚不能出征再遣臣下至波羅奈中部地方進行殺戮彼等諸人被捕獲時仍同如前獲得國王與以財物而歸雖然拘薩羅王尚仍無出征之意念又重遣臣下於波羅奈市街進行掠奪波羅奈王爾時仍與此等盜賊財物遣歸於是拘薩羅王知波羅奈王十分善良決心欲攻打波羅奈國終於率軍隊及象等出征

當時波羅奈王有大勇士千人彼等對突進來襲之狂象亦對抗而不畏懼彼等具有縱然帝釋天之雷電落於頭上亦不僻易之氣概如彼大具戒王一旦有所欲者即令全閻浮提亦能被征服之常勝拔羣之諸大勇士也彼等聞拘薩羅王來攻晉謁國王而告曰「大王拘薩羅王思欲取我波羅奈國而來我等今願出陣在拘薩羅王未曾踏入我王國一步之前向彼出擊將彼生擒捕虜」國王斥曰「汝等為我不可使他人苦如有願獲我王國者可使取之汝等不可行暴」拘薩羅王越國境進軍至波羅奈國之中央於是大臣等再謁國王述說同樣之請願國王仍同前不許拘薩羅王於波羅奈都城之郊外停軍遣使者向具戒大王云「讓渡王國或選戰爭」大王云「予不欲戰爭請取王國」王遣使者回答於是大臣等再謁波羅奈王告曰[P.264]「大王我等勿使拘薩羅王入都於市外擊彼捕之」然國王又如前加以申斥使都門開放由一千之大臣相從坐於大王座之中央

拘薩羅王率大軍勢迫近波羅奈之都彼於中途不見一敵彼由多數大臣圍繞到達宮城之門彼見其處於其目前開放之宮城門內昇起莊嚴之一大王座清淨無垢之具戒大王坐於其上拘薩羅王下令將具戒大王及其臣下千人加以捕縛並謂「將此王與大臣等背手縛緊伴運彼等至寒林棄屍場掘至頸之深坑勿使一人手足自由培土埋之夜間狼來將對彼等為適當之處理」其臣下遵從盜王之命令堅縛波羅奈王及大臣等之後手押解而去具戒大王此時對盜王不起何等之怒心而彼之大臣等雖被如是堅縛而去亦無任何一人違背國王之言語此蓋為彼等前此所受訓練之故也

如是盜王之臣下將具戒王與其大臣押往寒林掘及頸之深坑中央置具戒大王兩側為其大臣一人無餘皆推入深坑培土緊密填實離場而去具戒王對盜王不起怒心並對大臣等訓誡曰「汝等應勿忘慈悲之心

夜半之時狼等前來欲食人肉國王與大臣等見狼前來一齊大聲喊叫狼等驚而逃去狼等停留返顧見無人追來再行返來國王與大臣等又如前大聲喊叫狼又逃去如是第三次逃出後環顧四週仍不見彼等諸人中有來追者狼思「此等人蓋為死刑之囚人」於是又大膽返回而此次雖然諸人如何揚聲喊叫狼亦不逃去

於是狼之首領接近國王餘狼亦來至諸人之所善巧方便之國王知狼向自己[P.265]接近故意伸頸揚起使狼近前於是狼欲向王之頸部張口咬食國王突然咬住狼頸口齒以萬鈞之力緊閉而拉曳狼為國王大力咬住咽喉氣結退後不得發出畏死之悲鳴牠之諸狼聞其苦叫之聲咸皆思惟「我等首領為人中之一人所捕縛矣」不敢接近大臣四散奔逃無遺而去

狼之首領為國王之齒緊咬不放身體痛苦前後掙扎培土自然鬆弛一方狼恐自己被殺乃用四足為國王掃除所培之土國王見土已鬆弛將狼放開使出如大象之力身體向四處搖動伸出雙手於是手拄土坑邊緣如捲殘雲之狀由土坑躍出至平地之上然後激勵大臣取除培土悉數由坑中跳出於是國王與大臣等身得自由離去寒林

恰於此時寒林有一棄屍於橫屍之場所正當兩夜叉之領地夜叉不能分割其屍互相商談「我等不能分割具戒王為一正義之王請其為我等分配我等可往王前」於是捉屍之足拉曳赴國王之處請求曰「大王請分割此屍為我兩人分配」國王云「甚善汝夜叉予將為汝等分割然予身體污垢予須先行沐浴

於是兩夜叉以魔力持來為盜王所設之香水供國王沐浴國王沐浴終了時更又持來為盜王所折疊之衣服捧與國王國王於身著衣服時更又持來四種之香匣捧與國王國王於身塗香時更又持來於黃金小箱中所放置之鏤刻寶石之扇上置[P.266]種種之華捧與國王國王於身飾華時夜叉問曰「此外王尚有何所須」彼時國王示以空腹飢餓夜叉立即前往持來為盜王所烹調種種上好香味之食物奉與國王

國王如是沐浴塗香飾身攝取種種上好香味之食物兩夜叉為國王準備有香氣之飲料盛以黃金之器持來添加飲料於黃金之杯於是國王飲用飲料嗽口洗手彼時夜叉又奉來為盜王所調治之攙付五種貴香之擔步羅(檳榔)葉國王在嚼用之時夜叉又問「大王此外尚有何需」國王命令曰「汝等前往持來盜王枕下之劍」夜叉立即前往持來國王取劍使屍直立由頭之中央直劈為二將此等分之屍分與兩夜叉分與後國王拭劍納入鞘中掛於腰間

兩夜叉食人肉心神爽快問國王曰「大王尚須有何用」國王曰「依汝等之魔力引導予入盜王之寢室並將此等臣下各送歸家」夜叉「謹遵王命大王」於是依國王之命令而行

此時盜王於莊飾之寢室之內橫眠於臥榻之上國王以劍鞘擊打熟睡不知前後盜王之腹盜王驚醒依燈光見為具戒大王由榻上飛身起立拼出勇氣站立對國王問曰「大王深夜之中隔開警衛之人來此緊閉之宮城——任何人皆不能入之場所——卿身佩劍且著華麗之飾至此枕邊究為何故」國王於是詳細說明自己得來此處之方法盜王聞其語深受感動而言曰「大王我雖生為人主而不知卿[P.267]之德然吸血食肉殘忍獰猛之夜叉尚且善知卿之大德今後對具足如是大德之卿決不再企生陰謀」於是懸劍為誓願國王寬恕而使大王臥於大榻盜王自己則橫臥於小榻

如是至天明太陽昇起時鳴擊大鼓呼集所有軍隊大臣婆羅門戶主當彼等皆來集時盜王如向空中施於滿月稱讚具戒王之諸德於羣眾面前再請國王寬恕返還國土並云「今後貴國如起賊難皆由我來承擔警護之任願卿善治自身之王國」盜王更將進讒言者宣告死刑後率領軍隊及象歸返拘薩羅國

今具戒大王著華麗之衣飾在純白之王傘下坐於著鹿脚之黃金玉座觀察自身之光榮心中自思「予若不努力忍耐則不但無如此之光榮即一千臣下之生命亦將不能救助今依忍耐之力不但恢復一旦失去之名譽而一千人臣下之生命亦被賜與故凡人不可失望常應努力蓋努力之果報始有如是之殊榮」國王以感激之語作次偈之說明

人常生希望     賢者不可撓
願望之實現     即在我目前

如是菩薩(具戒大王)云「汝等持具足戒諸人努力之果報必為光榮者」王唱此偈述感激之情其後具戒王終生勵行善行從其果報生於應生之處

[P.268]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四諦說四諦終了捨棄努力之比丘得阿羅漢果佛連絡本生之今昔為結語「爾時曲心之大臣是提婆達多一千人之臣下是佛之僧團具戒大王即是我

五二 小伽那迦王本生譚

(菩薩=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捨棄努力之比丘所作之談話此處所述談話之全部在摩訶伽那迦故事(第五三九)中再出

主分

王坐於白傘之下唱次之偈

努力勵行者     賢者勿倦疲
自渡生死海     到達見彼岸

結分

此時捨棄努力之比丘得阿羅漢位此小伽那迦王即是等正覺(佛)

五三 滿瓶本生譚

(菩薩=財務官)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毒酒所作之談話某時於舍衛城無賴之徒集合商談「我等現無酒錢究向何處籌措」於是一男云「請勿憂心予有一策」眾曰「究有何策」男曰「給孤獨長者常帶一有私印之指環著美麗之外衣褂往宮城出仕我等於是於銚子(酒壺)中置入麻醉劑一同坐入所設酒場之中待給孤獨來時呼之曰『財務官閣下請入內』向彼勸酒至彼失去意識即奪取其外衣與指環以作酒錢」彼等贊許「甚善甚善」依其男之計而行

當彼大財務官來時由此方向彼出迎勸曰「閣下請來此處我等之處備有[P.269]良酒少飲再歸」彼自思惟「已得預流果之佛弟子如何能飲酒自己原不思飲予可揭發無賴漢等之奸計」彼即進入酒場觀察彼等之行動知彼等於酒中以如是如是之方法下毒彼思「今將此等無賴一同趕走」向彼等曰「汝等皆為惡心之人於銚子中入藥來與人飲使之麻醉思盜其物今開酒場全體坐人讚賞酒佳而汝等無任何人執酒而飲若謂酒未入藥汝等自身試飲一觀」彼於彼等與以恫嚇無賴等立即逃散無蹤於是財務官自行歸家長者自思「予將向如來申述此等惡人之所為」於是往祇園精舍詣佛向佛申告此事佛言「長者彼等惡者生於此世今謀欺汝然於前生仍欺騙賢人」佛應財務官之懇請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為波羅奈之財務官彼無賴漢等當時一如今之所述同樣商談之結果於酒中入藥當波羅奈財務官來時前往迎彼與今之所述相同向彼攀談財務官本不思飲酒思欲揭發彼等而入酒[A1]於是觀察彼等之行動彼自思惟「彼等果欲思為惡事予將趕出彼等」首先為次之言曰「諸君飲酒後往宮中伺候甚為不妥俟予拜謁國王歸來汝等且待坐於此處」於是往宮中出仕

財務官由宮中歸來呼彼等曰「汝等且來此處」彼入於酒場眺望入麻醉藥之銚子對彼等云「諸君汝等之作法甚不如意汝等之銚子中酒與前同樣未見減少汝等對酒只為讚賞而自身等則一滴未飲若此為如是之良酒汝等應先自飲為宜汝等於此酒中必然入毒」彼斥責彼等之企圖唱次之偈

酒如原瓶滿     不飲只勸言
依此理予知     此決非良酒

[P.270]爾後彼於一生積布施等善行從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為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惡者等即今是之惡者等爾時波羅奈之財務官即是我

五四 果實本生譚

(菩薩=隊商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精通果實之優婆塞所作之談話當時於舍衛城住有一大地主招待佛所率之僧團爾時彼於自身之庭園中設座席饗宴白米之粥及嚼食等物食後主人向園丁命令「可引導弟子等環繞庭園捧獻菴羅果及種種果物」園丁云「謹遵臺命」引導僧團諸人巡迴於園內彼時園丁僅只對樹一瞥之下立即分別謂「此果實未熟此尚待熟此已熟透」彼所云者無一違誤善能鑑別弟子等即往向如來曰「如來彼園丁實善知果實之事彼立於地上僅對樹稍加抬望立即分曉『此果實未熟此尚待熟此已熟透』而彼所云者無一違誤」於是佛言「精通果實非僅此園丁古之賢人亦精通於果實」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生於豪商之家漸次成長[P.271]事商業驅車五百輛某時通過大道到達森林於是停留森林之入口悉數呼集隊商諸人使彼等得知向彼等云「此森林中有毒樹汝等前此未曾食者無論葉果實任何一種未問我之時絕不可食」彼等云「謹遵臺命」一同進入森林而入林中不久有一村落於村之入口處有一某種果實之果樹其中不但果實之外形而其香已熟或未熟者完全如菴羅果狀然食之者則如飲訶羅訶羅(劇毒)之毒瞬間即告死亡

先入者二三貪食之人思此為菴羅果之樹即食其果又他之二三者思欲問隊主後再食手持其果而立隊主來時彼等問曰「此菴羅果可以食耶」菩薩知此非菴羅果樹加以禁止曰「此為似菴羅果樹之某種果樹之毒樹不可食用」對已食之人使之吐出嚥以四甜劑[1]使之復原

然以前之隊商常於此樹下休憩彼等皆以此樹為菴羅果之樹於食此毒樹果實之後悉皆死亡次日村人出來見諸人死亡捉其雙足曳往秘密場所投棄屍體而奪取彼等之車及全部物品

其日夜明之時村人等喊叫「牛為我等之牛車為我等之車」急忙前來樹下然見樹下之隊商平安無事驚奇問曰「君等何以知此樹非菴羅果之樹耶」隊商答曰「我等不知乃我等之隊主知之」村人問菩薩曰「賢者何以知此樹非菴羅果樹耶」菩薩云「予依兩種理由知之」於是為說次之偈

[P.272]此樹不難攀     去村亦不遠
樹生美果實     熟而無人採
依此我知之     此非善果樹

彼對群眾說法後平安無事旅行而去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昔之賢人亦精通如是之果實」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隊商是佛弟子其隊主即是我

五五 五武器太子

(菩薩=王子)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捨棄努力之比丘所作之談話佛向彼比丘問曰「比丘汝捨棄努力為真實耶」答曰「世尊是為真實」於是佛言「比丘昔之賢人於應適當時而努力乃至獲得王位」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出生於王妃之胎兩親於其子命名之日招致八百人之婆羅門悉與彼等所好之物使滿足後王問太子之相好善觀相好之婆羅門等見太子之相好圓滿而豫言曰「大王太子具十分相好太子於大王逝世後仍為使用五種武器之名人而揚名此閻浮提全世界之第一人」兩親[P.273]聞婆羅門之語因此遂命名太子為五武器太子

此太子漸知分別於十六歲時王告太子曰「太子汝今後應往學藝」太子問曰「父王就誰學之為宜耶」王曰「汝往犍馱邏國之得叉尸羅向彼有名阿闍梨之前學之此為支付師尊之報酬」王與千金將太子送出

太子往師尊之前學習諸藝師尊授太子五種武器太子攜五種武器辭師由得叉尸羅市出發身帶五武器歸向波羅奈太子於途中到達粘毛夜叉所住之森林諸人見太子而告曰「青年無人入森林彼處住有粘毛夜叉遭遇之人皆被殺而無一餘者」菩薩以充分自信如獅子無畏之氣性進入森林太子到達森林之中央時夜叉果然出現其身高如多羅樹頭大如圓塔樓眼大如椀兩牙如蕪菁突出口外口如鷹嘴腹承雜色手足為暗褐色夜叉出現於菩薩前云「汝往何處止步汝為我之食餌」菩薩向彼威嚇曰「夜叉我有自信始來此處汝來近我宜善當心否則將以毒箭貫穿射倒於其處」太子立即使用浸有訶羅訶羅毒之箭射出然其箭只附著於夜叉之毛上無絲毫之效果於是更枝枝射出共五十枝悉皆附著於夜叉之毛上

夜叉將所有之箭拂落於自己之足下面向菩薩而來菩薩向彼叱咤拔劍斬殺三十三指之長劍亦附著於夜叉之毛上於是更以槍刺之亦附著於毛上菩薩知槍附著改用棍棒擊打仍被附著於毛上菩薩知棍棒亦被附著菩薩示以必死之[P.274]決心叫曰「夜叉我乃五武器太子汝能未聞我之名耶當我進入汝所住之森林時並非只依弓等之武器乃為依自身而入者今將打碎汝為微塵」於是擧右手擊打夜叉右手即被夜叉之毛粘住更以左手打擊左手亦被粘住於是蹴以右足而右足被粘蹴以左足左足被粘今更以頭撞擊使之粉碎頭亦被粘毛密著

如是菩薩全身五處落入陷阱五處吊掛如被縛之狀然彼並無恐懼與怯懦而此時夜叉心中自思「此男為人中之獅子非凡人也彼決非通常之人為如我之夜叉所捕而竟毫不戰慄自己於此路殺人以來尚未得遇如是之人彼究緣何而無怖耶」彼忽然對菩薩不敢吞食彼問菩薩曰「青年究為何故汝不懼被殺耶」菩薩答曰「夜叉我何懼於汝我之一身僅有一死且我腹中有金剛之利劍若汝吞食於我汝不能消化此利劍此利劍將細碎切斷汝心臟腑必將殺汝於是我等兩人同歸於盡以此理由我不懼汝」此是菩薩指身中之智慧劍而言

夜叉聞菩薩之語自思惟「此青年所言是為真理此人如獅子之身體其肉片雖成為豆粒大小亦不消化不如將彼與以解放」如是夜叉由懼死之心放開菩薩而告曰「青年汝為人中之獅子我自不食汝肉汝今如由羅睺之口逃出之月由我之手逃脫速歸使汝之親類朋友歡喜

於是菩薩對夜叉訓誡曰「我今往矣然汝前生為作惡事今生生為殘忍凶惡食[P.275]他人血肉之夜叉若今生續為罪惡之行則必迷行由闇入闇今日遇我之後汝不可再為惡事如犯殺生之罪則必生至地獄畜生餓鬼世界或生為修羅之族或雖生於人間界則其生亦短命」菩薩以如是方法說對五惡之惡果報對五戒之善果報又用種種方法恐嚇夜叉使聞其說法使彼改心克己守法住於五戒後以彼為森林之神接受供養與以權利菩薩熱心教誡後離去菩薩於森林入口處告諸人夜叉之改心攜五種武器歸波羅奈於是再與兩親相會其後彼即王位以正法治國積布施等善業後從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佛述此說法後等正覺者唱次之偈

捨棄愛著心     成無愛著人
善法得涅槃     滅盡一切結

結分

佛以阿羅漢為目的進而說法語之極點為說四諦說四諦竟彼比丘得阿羅漢位佛更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夜叉是鴦掘魔羅(大盜)五武器太子即是我

[P.276]五六 金塊本生譚

(菩薩=農夫)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舍衛城時對某一比丘所作之談話據傳住舍衛城之一良家子聞佛說法歸依三寶(佛僧)而出家爾時彼之阿闍梨與和尚等說明等等之戒使之聽聞如說「此名一種戒此名二種戒三種戒九種戒十種戒多種戒此名小戒此名中戒此名大戒此名波羅提木叉(戒本)之制戒此名根(五官)之制戒此名行為之淨戒此名日常品使用戒」彼自思惟「此所謂戒者實數甚多自身被課以如是之多戒到底不能一一實行不能滿足守戒之人出家何為勿寧為一家長為布施善行養妻子為宜也」於是向師曰「師尊我不能守如是多戒不得守戒出家無益我今開始還歸俗人生活返還衣椀」師尊等云「若然如是須往十力佛處請假」於是引彼往法堂至佛之前

佛觀察後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何故無理攜此比丘前來」彼等答曰「世尊此比丘云『我不能守戒』返還衣椀我等攜彼前來」佛即言曰「汝等比丘汝等何故向此比丘說此多戒此比丘雖盡其全力亦不能守汝等今後決不可如此說之此比丘之事由我任之」於是向此比丘佛曰「比丘汝無守多戒之必要汝能守三戒耶」比丘「世尊若然我能守之」佛曰「甚善如是汝今後守身口意三門即慎於身口意之惡業汝可往住處勿還為俗人」佛只命其謹守三戒於是比丘心甚滿足向世尊曰「承知尊命世尊我謹守三戒」彼拜佛後與阿闍梨和尚同去

此比丘續守三戒心中思惟「師尊等向我說種種之戒彼等自身非佛如是對[P.277]我不能了解等正覺者真乃是佛為無上法王以如是之多戒悉含於三門之內授我受持佛乃真為我之護衛者」彼增長慧見經數日後遂得阿羅漢位

集於法堂之比丘等聞得此一報知「諸位法友佛對自謂『我不能守種種之戒』意欲還俗之比丘授與包含一切戒之三門使彼比丘得阿羅漢位佛為如何非凡之尊者耶」彼等讚嘆佛之諸德而坐佛此時來至法堂問曰「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甚重之荷物分作數分即成輕便昔之賢者得大金塊不能提起將之分為數塊持起運走」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為一村落之農夫某日彼於以前村落處之原野耕作昔日其村有一富豪曾埋有一股(大腿之上部)之量長達四肘(手臂之下部)之金塊於地下而逝世今菩薩耕作以鋤掘著金塊而不動彼思「此恐為樹根之擴張」除去土壤乃一大金塊於是急忙以土掩蓋是日一日之中往他之場所耕作

太陽西沉之時彼將軛與鋤等歸置於一處思欲持金塊歸去幾經向上提起但不能動於是坐於其處心中思惟「此一部用為糊口此一部埋置為貯蓄此一部以為商賈之用此一部用為布施之善行」於是彼將金塊分為四部份如是分割金塊輕便提起運回家中按四份放置其後彼行布施等善行從其業報生於應生之處

結分

佛述此說法等正覺者唱次之偈

[P.278]常持喜悅心     得為悅意人
善法得涅槃     滅盡一切結

如是佛以阿羅漢位為終極之目的為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得金塊之農夫即是我

五七 猿王本生譚

(菩薩=猿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竹林精舍時對提婆達多思欲殺佛而迂迴行所作之談話爾時佛聞「提婆達多思欲殺佛而迂迴行」佛言「汝等比丘提婆達多婉轉迴行將殺我非自今日始前生亦復如是終於不能如願」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出生於猿胎充分生長如馬子大小具有大力獨住於河岸於河之中央有一生有菴羅果及波羅蜜樹等種種果類樹木之島菩薩有如象之大力彼由此岸之岩上——此河岸與島之中間有一僅由水露頭之岩——跳下再由岩跳至島上食其島上種種之果實黃昏之時再以此方法歸來宿於自己之住所次日同樣出發又再返回如是每日同樣反復以度日

此時有夫婦之鰐魚住於此河妻之鰐魚因懷姙見菩薩每日往來彼女欲食菩[P.279]薩心臟之肉告其夫曰「夫君我欲食猿王心臟之肉」夫之鰐魚答曰「甚善我將取其肉與汝」更謂「今日黃昏猿王由島上歸來時將其捕獲」於是自己前往僅露頭之岩石上橫臥菩薩終日奔馳後黃昏時立於島上向岩石眺望自思「此岩石今日較平時身量加高為何故耶」菩薩原本即曾正確測知水量與岩之高度於是彼生起如是之思「今日河水未稍增減而此岩竟較平時為大此確為欲捕我之鰐魚臥於其上」彼思「今將對此調察視之」彼由其處立起恰似向岩石對話之狀呼曰「喂岩石」但無任何回答彼三次呼喚「岩石」岩無任何回答猿王再一次向岩石喊叫「喂岩石汝不向我回答耶」鰐魚心中思惟「此岩平時確必回答猿王今我且代岩回答」「喂猿王汝有何事」猿王「汝為何人」鰐魚「我為鰐魚」猿王「汝何故臥於其處」鰐魚「欲取汝心臟之肉」菩薩自思惟「我自無他歸路今我須欺騙鰐魚」於是告鰐魚曰「鰐魚我欲與汝身體汝且開口待我近至之時捕我

原來鰐魚每開口時則眼目閉起鰐魚未曾注意張大其口眼目自然塞閉於是鰐開口閉目以待菩薩見狀由島上一躍踏住鰐魚之頭而後一躍如電光之敏捷向河岸跳下而立鰐魚見此不可思議之行動自思「此猿王實甚乖巧」彼云[P.280]「嗚呼猿王於此世界備四法(四德)之人乃能征服其敵者汝為悉備此四法之狀者」於是唱次之偈

嗚呼汝猿王     有誰能及汝
正語與明智     剛毅與犧牲
具此之四法     善能服敵者

鱷魚如是稱讚菩薩後歸返自己之住所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提婆達多思欲殺我而迂迴行非自今始前生亦復如是」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鰐魚是提婆達多鰐魚之妻是婆羅門女栴闍猿王即是我

五八 三法本生譚

(菩薩=猿)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竹林精舍時對思為殺戮佛而迂迴行所作之談話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提婆達多由猿胎出生於雪山地方支[P.281]配自己之一群子猿子猿逐漸長大彼恐自己支配猿羣之權被奪以齒咬子猿為之去勢(失去生殖機能)爾時菩薩亦同被生為猿子於此之先牝猿知自己胎中宿子為保護自己之胎兒逃往山麓森林之中滿月之後牝猿產下菩薩其子成長至知分別年頃強大而有力

某日彼向母問曰「我父現居何處」母猿「吾子汝父現住某山之麓支配猿羣」菩薩「母親請攜我往吾父之前」母猿「吾子不能往汝父之前何以故因汝父恐自己之子猿握得支配之權以齒咬其子猿為之去勢」母猿雖告知其故但菩薩云「母親請攜我前往我將有所心得」於是牝猿攜子往父之前父猿見己子而自思「此子長大支配猿羣將不置權任於我今須立即殺之予將假作擁抱於彼用力扼殺之」父猿「吾子長久期間汝往何處」彼如擁抱菩薩之狀用力扼緊其子然菩薩具有如大象之力彼反扼緊其父使父之筋骨欲碎

於是父之心中自思「此子生長必將殺予今將以如何方法殺彼耶此之近處有羅剎所住之湖予將使彼於彼湖處為羅剎所食」於是向其子曰「吾子予已年老今將猿羣讓汝支配今日汝即為王即位後於如是如是之處有一湖彼處盛開兩株黃蓮華三株青蓮華及五株紅蓮華汝由此前往將彼華採來」菩薩云「承知父命即往採來」言畢出發彼往其湖急行奔馳而下彼察看四周各側面之足跡只有進入之足跡而不見有昇出之足跡於是彼思「此池中必為羅剎之住[P.282]我父不能親自殺我欲使羅剎吞食我我將不入池而採取蓮華」於是彼往無水之場所行去疾速一躍跳起折取水面之兩株蓮華然後降落於對岸然後再又跳返此岸依同一方法再又折取兩株蓮華彼如是採取於岸之兩側堆積無數之蓮華彼決不往羅剎支配之水域

於是彼思「予不能攜帶如是之多」彼將採來之華攜至某一場所捆束堆積之華爾時羅剎自思「自己長期住於此處從未見有如是可驚之賢者彼不斷採取彼所欲之華但從不降落至予自己所支配之領域」於是將水分開由水中出至陸上來至菩薩之處稱讚菩薩曰「猿王於此世界具三法(三德)之人乃征服敵者而此三德卿悉具備無餘」彼稱讚後唱次之偈

猿王有誰能如汝     智勇技練熟
具此三法者     善將敵征服

住於水中之羅剎如是以偈稱讚菩薩後問曰「汝為何採取此等蓮華耶」菩薩「父思欲使予為王命我往採蓮華」羅剎「如汝為人中最勝之人從未見有如此前往持華之法予將為汝持華前往」羅剎揹取華束隨菩薩之後而行爾時父猿[P.283]遠遠望見自思「予遣彼前往使為羅剎所食今羅剎竟為彼持華前來一切均已終結失敗」於是彼之心臟破裂為七瓣當場死亡於是他猿共同集合擁戴菩薩為王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今昔而為結語「爾時猿群之王是提婆達多猿王之子即是我

五九 打鼓本生譚

(菩薩=鼓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某一橫暴比丘所作之談話佛向彼比丘問曰「汝為橫暴是真實耶」答曰「世尊是為真實」佛言「比丘汝之橫暴非自今始前生亦復如是」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生於鼓手之家住於村內彼聞波羅奈城施行祭禮彼思惟「我於諸人集會之處擊打大鼓當有所獲」於是率同其子向波羅奈出發於彼處擊打大鼓儲得多金將與其子一同歸村途中到達盜賊所住之森林爾時其父制止其子不斷嗚打大鼓彼命其子曰「汝不可知此連續擊打應如王侯通過道路斷續休息擊打」其子雖受父之教然彼思惟「我以大鼓之音將盜賊等趕走」於是不斷鳴大鼓盜賊等最初聞大鼓之音「此概為君侯之大鼓」於是向遠方逃去繼而聞大鼓之鳴聲不絕「此非王侯之大鼓」於是又復返回經詳細察看知只有父子二人於是突然將彼等打倒奪金而去菩薩謂其子曰「因汝不絕擊鼓致使我等之蓄金盡失」於是唱次之偈

打打勿過打     過度反成惡
打得百餘金     過打盡我去

[P.284]結分

佛為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子是此橫暴比丘其父即是我

六〇 吹螺本生譚

(菩薩=吹螺子)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某一橫暴比丘所作之談話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生於螺貝吹手之家彼於波羅奈城行祭禮時伴其父赴城中吹奏螺貝蓄得金錢歸途於盜賊所住之森林彼制止其父不斷吹螺奏螺貝父思「以螺貝之音趕走盜賊」於是鳴吹不絕盜賊等一如前述前來由彼等奪去金錢菩薩亦一如前言唱次之偈

吹吹勿過吹     過度反為惡
吹得之財寶     過吹又失去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父是此橫暴比丘其子即是我

[P.285]第七章 婦女品

六一 嫌惡聖典本生譚

(菩薩=阿闍梨)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煩惱比丘所作之談話此一談話於溫瑪丹提女本生譚(第五二七)將再述出佛向彼比丘言曰「比丘女人有淫蕩不謹慎野鄙卑賤者汝何故為此野鄙之女所煩惱耶」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出生於犍馱國得叉尸羅之婆羅門家彼至知有分別之年己對三吠陀及諸學藝造詣甚深為當時有名之阿闍梨

彼時波羅奈之某婆羅門族生有一男兩親於其子誕生之日焚火其後亦不使火斷絕當時男達十六歲時兩親告其子云「吾子我等於汝誕生日焚火其後亦不使火斷若汝於未來真欲願往梵天世界應攜此火入於森林供養火神努力入梵天界若希望住於家庭可往得叉尸羅就彼有名之阿闍梨修學然後治家」青年婆羅門答曰「予不能於森林中仕奉火神予將治家」於是辭別父母向師之報酬攜帶千金往得叉尸羅於其處修了學問歸家而來

兩親對其子為在家生活頗不贊成實欲使其入森林奉仕火神於是母親欲向其子說示女人之罪惡思欲遂彼入森林彼女自思惟「如此賢能博學之阿闍梨必能向我子說述女人之罪惡」母曰「吾子汝全部終了學問之修習耶」子「母[P.286]予已全部修習終了」母曰「如是汝必已修學阿薩陀曼陀(嫌惡之聖典)矣」子「母親予尚未學」母曰「吾子若汝未學嫌惡之聖典如何云學問之終了宜再前往學之歸來」子「承知遵命」於是再向得叉尸羅出發

其師有百二十歲之老母師尊親自為老母沐浴為進飲食加以看顧他人見之常加嘲笑師尊自思「予將入森林於彼處看顧吾母度日」於是於某一寂靜之森林中選一流水暢樂之場所建一仙人住居之小舍運來熟酥及硬米自己攜同其母前往如是彼得經常看顧母親而住於其所

此青年往得叉尸羅不見師尊於是詢問「師尊往何處耶」彼聞得以上之報知即往森林拜訪敬禮師尊而立師問曰「汝何故甚早返來」青年「予再須向先生學習嫌惡之聖典」師曰「究為何人向汝語及須學嫌惡之聖典耶」青年答曰「予母所言」菩薩於心中思維「世間無此嫌惡之聖典此恐為彼之母親思欲使彼知女人之罪惡」於是師云「甚善如是教示汝此嫌惡之聖典汝自今日以後代我親手為母沐浴看顧我母及飲食等並於擦拭母之頭手足之時不可忘記賞讚之詞謂『老母汝雖年長然身體甚美青年之時蓋亦如是』又於洗老母之手擦香水時稱讚其手足之美如是我母向汝所作之談話汝不可羞恥且不可腹藏悉皆告我如是汝將習得嫌惡之聖典若不如是習得即不可能

彼云「承知師命」彼守師尊之命令自此以來依師言而行老母經青年屢屢返復賞讚心中自思「此青年將欲與我一同為樂耶」此一盲目老衰之女頓起[P.287]愛慾之念某日老母於青年賞讚其身體之美時問彼曰「汝欲與予快樂度日耶」青年「老母此乃予之所欲也然師尊甚為嚴格」老母「若汝欲與我一同快樂度日可將吾子殺之」青年「予於尊師前受種種教只為愛慾何能殺師」老母「若汝不棄我我將自行殺之」如是之女人實為淫蕩野鄙卑賤之人如此年老尚起愛慾為煩惱所驅以至欲殺如是孝行之子

彼將此事悉皆告語於菩薩於是菩薩云「青年汝善得將此事語我」師觀察母之壽命已知「今日為我母之死期」師云「青年由今日起予將對母一試」於是師砍伐一優曇婆羅之樹作成如自己身體等大之木像完全用布包裹然後仰面橫置於師之自身臥榻之上並以線繩連結於是向弟子曰「汝持斧前往將此牽引之線繩交與我母」彼往告老母曰「老母吾師今於小舍中自己臥榻上就寢予結置一手牽之線繩汝可持此斧往若汝可能將師殺之」老母「汝不可棄我」青年「予何能捨棄」老母持斧顫動而起立以手牽之線繩傳遞前進最後以手觸及自思「此必我子」於是揭下蒙面之布執起利斧思唯「一擊之下殺之」向咽喉四週砍下爾時忽聞入木之堅音始知為一木像於是菩薩問曰「吾母何為」老母大叫「予為汝所欺騙矣」即時倒地而亡此蓋為其母應於自己小舍內卒倒瞬間而亡之命運也

於是師知老母已死付諸火葬火葬場之火消失後手持森林之花由青年伴[P.288]坐於自己小舍之入口處對彼青年曰「青年別無任何嫌惡之聖典女人實多有可厭者汝母命汝修學嫌惡之聖典命汝來予處之前乃為使汝知女人所易犯之罪惡今汝已明見我母之罪惡由此可知汝將了解女人淫蕩野鄙之事」師教誡彼後遂彼使歸

青年於是拜別師尊歸至父母之前爾時其母向彼問曰「汝已學得嫌惡之經典耶」青年「母親我已學得嫌惡之經典矣」母「若然汝將何為遁世仕火神耶抑為家庭生活度日耶」青年「予已明見女人之罪惡家庭生活已為無用予將出家」彼為表明意志唱次之偈

世女多淫蕩     彼等不自制
煩惱之焰盛     長幼無分別
淫欲如烈火     一切皆燒盡
出家棄彼等     我修隱仙道

[P.289]彼如是說偈後辭別兩親而出家如今所說委身為隱遁之生活死後生梵天界

結分

佛言「如是女人多淫蕩野鄙為苦痛之源」佛述女之不德後說明四諦說四諦竟彼比丘得預流果佛連絡本生今昔而結語「爾時之母是迦毘羅尼女父是大迦葉婆羅門之弟子是阿難阿闍梨師即是我

六二 生卵本生譚

(菩薩=國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煩惱之比丘所作之談話佛問彼比丘「汝之煩惱為真實耶」比丘答曰「是為真實」佛言「比丘女人實難與監視者也昔之賢人自女從胎出生以來即始終監視但仍不能完全監視」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出生於王妃之胎成人之時精通一切之學藝國王去世時即王位以正義治國彼常與司祭作骰子遊戲[P.290]於投骰子時口唱賭歌投黃金骰子於銀盤之上習以為常歌曰

河彎曲流行     森林由樹成
女如得機會     必定為惡行

口唱如是之歌投下骰子則國王必勝而司祭必輸因此司祭漸次失去家與財產

於是彼自思惟「若然如此狀況下此家中之財產將全部失去矣予將尋求與他男未曾會面之女禁閉於自己之家中」更又改思「未曾與他男會面之女不可能與監視」於是決心「女之女子誕生立即帶來與以監視及其生長均禁閉於予家使之堅守貞操以嚴重監視如是則每投骰子必勝由王室將錢席捲而贏回」彼之原來豫測十分巧妙於是見一貧困之姙婦彼豫測「此婦必產女子」呼彼女近前與以金錢使住於自己家中待姙婦生產後又與以金錢使歸所生之女子不使一切之他男得見立即僅交付與女人之手養育待其長大之時接回使住於自己家中

司祭於此女生長之前與國王未有一次作投骰子之戲至將此女接來自己家中使住後彼對國王云「大王予與大王為骰子之戲」國王云「甚善」於是與前同樣開始投擲骰子國王照例唱賭歌投擲但司祭立即續為附加曰「我家之少女不在此例中」自此以來則司祭連勝而國王續負菩薩自思「此必司祭之家有一貞淑之女環繞之故」於是遣人窺探果如彼之豫想彼思「如是予將使此女破戒(貞操)」於是呼一無賴漢近前問曰「汝能破司祭家中少女之戒耶」男「國王予能」國王與彼金告曰「如是須立即完成」遣其男離去

彼男由國王受得金錢購買香薰香抹香樟腦等物於距司祭之家不遠處開捨一賣香料之店司祭之家為七層建築有七處樓門於各樓門均置有女之門衛[P.291]除彼婆羅門(司祭)外他之男人一切被禁入於其家即如捨棄塵埃之籠籃亦須經過檢查而後使入是故除司祭之外其他男人無一人能得與少女會面

少女有一侍女此侍女常為少女購買香華得錢外出彼時經常由無賴漢之店前通過彼男立即知彼女為少女之侍女於是某日彼見侍女前來彼男立即由店中跳出跪於侍女之足前兩手緊握其足啜泣而問曰「吾母長久期間汝往何處耶」又彼男請託之同伴人在傍加言曰「一切之模樣口氣服裝完全為母子無訛」此同伴人如此言說使彼侍女忘懷一切思惟「此為吾子無疑」彼女亦自哭泣彼等兩人互相擁抱而泣

爾時彼男向侍女問曰「吾母汝現住何處」侍女「吾子予奉仕司祭之幼女——受彼緊那羅(歌神)之惠住於其處彼女實為世間稀有之美人」男「吾母今往何處」侍女「為彼少女購買香」男「吾母何須向他店購買今後可由予處任意取去」於是不受金錢與以擔步羅(菜果)塔蔻羅伽香及種種之華侍女歸來少女見如是諸多之香而曰「我之婆羅門(司祭)何故今日如此心情愉悅耶」侍女「貴女何出此言」少女「何故得此諸多之香華」侍女「此非由主人領得多金所購實為由我子之處持來」彼女向少女說明由是以來侍女由婆羅門處領得之金自己存置而只由其子之處取得香華

其後經二三日彼男假臥於病床之上侍女往店頭時不見其子之姿問曰「我子往何處耶」同伴答「汝子臥病在床」侍女聞後即赴彼男寢室坐於其處撫彼之背問曰「吾子汝究為何病」彼男默然不語侍女「吾子何故不語[P.292]「吾母予至死亦不能對汝言之」侍女「吾子不對我言將向誰言」男「如是予言予病無他因聞彼女之美而起愛戀之念若得彼女予命有助若不能得則即將待死」侍女「吾子此事由我任之汝勿憂心」侍女對彼激勵取多量之香華攜歸即往少女之前告曰「貴女予子由予聞汝之美麗戀慕成病待死將如之何」少女答曰「若汝能牽引撮合可隨其願

侍女聞少女之言以來即掃除司祭家中各各方隅集合大量之塵埃裝入大花籠中開始運出若被檢查籠內則將塵埃投諸於門衛之女門衛之女為此而困擾逃避如是遇有向彼女稍事盤查即將塵埃投諸其前自此以來侍女攜籠出入門衛之女皆不檢查侍女見時機成熟將彼男入華籠中運來少女之前於是彼男遂破少女之戒一兩日逗留於其宅邸司祭外出兩即同行樂司祭歸宅男即隱匿

其後經一兩日少女向彼男云「今汝須離此處」男「予將與婆羅門一擊之後離去」少女「如此可與其一擊」於是將彼男隱匿婆羅門歸宅之時少女向彼云「予今為汝吹笛舞踊」司祭「甚善吾女汝可舞踊」彼自吹笛少女「貴君觀我我感羞恥請蔽貴君之美顏後予為君歌誦」司祭「若汝含羞可如是為之」於是少女執厚布為司祭隱目蔽顏彼婆羅門於蔽顏後吹笛少女舞誦不久謂司祭曰「予將擊汝之頭」喜愛少女之婆羅門並不知何理由即承諾曰「汝可擊之[P.293]於是少女指示彼男前來立於婆羅門之後向其頭上一擊婆羅門之眼目如同冒出頭起大瘤痛不可當呼叫曰「伸出汝手與我」少女伸手置於彼之手上婆羅門曰「汝手甚柔然擊人甚利

彼男一擊之後將身隱匿少女於彼男隱匿之後由婆羅門面部解布持油來塗其頭傷其後於婆羅門外出時侍女將彼男入籠運出彼男即赴國王之前悉語事之經過無遺於是國王向出仕前來之婆羅門云「且作骰子遊戲」司祭應允「大王謹承遵命」國王使人持出投骰子之臺以前同樣唱出賭歌投下骰子婆羅門不知少女破戒又附加如前之句「我家之少女不在此例中」雖如是唱賭之歌結果司祭繼續失敗

國王已知此事之原委向司祭云「婆羅門何有例外汝之少女已破戒汝自其有生以來始終即與監視置監視者於七處汝思『如是可以十分監視矣』然女人者縱然入於懷中持之而行而能僅忠實於一人之男者世間甚為少有汝之少女謂『予為汝舞踊』使汝吹笛以布蔽汝之顏命其自己之情夫擊汝之頭使情夫暗自逃走今汝尚稱汝之少女為例外耶」於是為唱次之一偈

婆羅門汝於女面前     蔽覆顏且吹笛
養妻如生卵者     若賢者誰信妻

[P.294]菩薩為婆羅門如是說法婆羅門聞菩薩說法後歸家向少女詰問「汝已犯如是之罪惡」少女云「貴君何人為如是之話予決無此事擊貴君者為我一人並無他人若君不信予為誓言『除君之外未觸一切他人之手』予願跳入火中行試罪法使君相信

婆羅門云「如是甚善」於是積起多薪焚火呼少女近前「若汝有自信可入此火

於此之先少女向侍女告之使其領會「速前往汝子之場所當予欲跳入火中時彼來執予之手」侍女即往其子之所如言告知於是彼男先至立於群眾之間[P.295]少女思欲欺騙婆羅門立於多人之間言曰「予除貴君之外從未觸及他人之手由誓言之誠實此火不能燒予」女作將欲入火之勢彼男於瞬間跳出曰「汝等試觀司祭婆羅門之所為彼竟將如是之美婦人入於火中」於是執彼少女之手不放少女推開其手向司祭曰「貴君予之誓言已被破予不能入火矣」司祭問「何以故」少女「貴君予曾立誓除貴君之外不觸他人之手然今予已為此男執手矣」婆羅門知為此女所斯騙於是責打後將其驅逐實則女人者多有充滿如是之罪惡者無論為如何之重罪大惡為欺瞞自己之夫而謂「予決作此等之事」為一白晝公然立誓言之不貞者因此亦可說為如下之偈

女富奸智如盜賊     真理於彼極難得
水行如魚之通路     女人性情難探知
虛偽於彼如真理     真理於彼如虛偽
猶如草多牧場牛     如求好草更好草
彼等求夫無止境     女性殘忍如賊蛇
更如易崩之砂粒     人言之事無不知

結分

佛言「女為如是難監視者」佛述此法語後說明四諦說四諦竟彼煩惱之比丘得預流果佛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波羅奈國王即是我

六三 棗椰子本生譚

(菩薩=仙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煩惱比丘所作之談話佛向彼比丘問曰「比丘汝在煩惱為真實耶」比丘答曰「是為真實」佛言「女人不知恩為叛逆者汝何為如人所惱」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之治國時菩薩為仙人之生活彼於恒河之岸建仙人之小屋得定力與通力住於禪定悅樂之中彼時波羅奈之財務官有一女[P.296]此女殘忍暴虐人呼為惡女常時打罵奴婢某日彼女云「前往恒河遊覽」於是由奴婢等陪伴出發彼等遊覽至日落之時忽起狂風暴雨諸人見起風雨到處急速逃避而去隨同財務官女之奴婢等云「予等今正為拋棄此女之時」於是將此女投入水中而逃去雨仍降注不停太陽沉沒天已暗闇奴婢等未伴女而歸財務官問曰「吾女往何處耶」諸人答曰「貴女確曾往恒河岸邊其後轉往何處不得而知」於是派親類諸人前往巡迴搜救但終不知其行跡

彼女落水大聲呼救彼女為水流漂送至夜半之時到達菩薩仙人之小屋附近菩薩聞彼女叫聲自思惟「此為女人之聲音予將為救助」遂以草把為炬即赴河岸發現彼女菩薩對其勉勵「汝勿恐怖汝勿恐怖」菩薩原來具如象之大力立即入河涉水而行引女上岸攜伴歸至小屋為其焚火彼女為火暖忘寒時菩薩向女問曰「貴女家住何處因何而墜河」彼女向菩薩說明事情經過菩薩云「汝可暫居此處」使彼女住於小屋彼則於戶外過夜兩三日後菩薩云「汝宜歸去矣」然彼女自思惟「使此仙人破戒一同伴居」彼女不願離去

經過時日彼女示以女性之魅力與嬌態遂使仙人破戒失去禪定於是仙人伴女住於森林女勸仙人曰「住此森林無能發展宜往諸人所居之處」於是仙人伴女往國境之村於其處賣棗椰子之實以維生計而養女因彼賣棗椰子之實為生活人人呼彼為棗椰子賢人以示愛好村人等與彼金錢向彼云「請住於此處教我等知事之善惡」村人使彼住於村入口處之小屋中

此時山賊由山中降臨國境荒亂某日賊來掠奪其村令村人等為包裝掠奪[P.297]之財物並將財務官之女帶走賊兵抵達自己之住所後其他諸人解放使歸賊之首領見彼女貌美而傾心乃以彼女為自己之妻菩薩尋問「如是如是之女往何處耶」彼聞及云「彼女為賊兵帶走已為首領之妻」彼思「此女將不能離予而住必將逃歸」於是彼待女歸來而度日然財務官之女思惟「予居此處甚為幸福但彼賣棗椰子賢人將於某時前來將由此處將予帶走予今故示愛賢人之狀呼彼前來殺之如是得免於為賢人帶回之虞」於是遣一男人往賢人之前告曰「予在此度日甚苦請賢人自來帶予歸去

賢人得其通知自往出發停留於賊村之入口由彼處遣使者約彼女出來相會女云「吾夫若予等今逃走賊之首領將立即追及我等二人均將被殺待至夜間再行逃出」彼女引導賢人至賊之住家然後與彼飲食安置彼坐於一室黃昏時分賊首歸來飲酒彼醉後彼女向賊首問曰「貴君貴君如見眼前之敵人將如何處置」首領「予將如是如是為之」女「敵人不在遠處現坐於次一房中

於是首領攜火把往次一房中查看見賢人坐於彼處立即捕彼曳至家中之中央任意歐打賢人之頭及肱股賢人雖被敲擊但不言他之任何事故只云「不知多恩情之賤奴不義叛逆之賤奴」首領於敲擊之後將彼捆縛於地上自己於晚餐後就寢次晨昨夜之酒醒瞬開眼目又再開始敲擊賢人賢人仍只反覆說述前語首領自思「此男如是被打不云他事只唱同一言詞予當問其原委」彼於彼女[P.298]睡眠之時向賢人問曰「汝何故如此被毆而只唱同一言詞耶」賢人云「如是予將使汝聞」於是由最初語其緣由「予原為一仙人住森林中已得禪定彼女由恒河中漂來至彼處予救彼女上岸與以看護然其後彼女誘予失去禪定予離森林為養彼女住於國境之村女為汝等所掠來至此處彼時女遣使來告予『予度日甚苦請來帶予歸去』如是予今陷汝手中依此之故予為是言

賢人說明緣由後首領心中自思「此女對如是高德之人尚且如此對予將為何事實不可知如是此女不可不殺之」賊首決心於是安慰賢者後喚起睡眠之女攜劍而來對女曰「予欲於村之入口處將此男殺之」於是伴女出至村外告女云「將此男捕縛」彼使女捕縛賢人執劍使女見如欲殺賢人狀而真將女劈為兩半然後使賢人沐浴由頭至足以洗清淨其後數日之間與以甘美之食物使之滿足向賢人問曰「汝今後往何處耶」賢人曰「予不望世間任何之生活再行開始為仙人之生活思住於森林之中」首領云「如是予亦欲出家」兩人共皆捨世赴森林之住所於是得五神通八等至如是彼等死後生梵天界

結分

佛述此二法話後連絡而唱次偈

女人易激忘恩者     叛逆離間者
比丘汝等勵梵行     汝必住極樂

[P.299]佛為此法語後說明四諦說四諦竟此煩惱之比丘得預流果於是佛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賊首是阿難賢人即是我

六四 難知本生譚

(菩薩=阿闍梨)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優婆塞所作之談話據傳舍衛城住一優婆塞彼住於三寶五戒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然彼之妻則破戒而為惡事彼女為惡之日平易如為百金所購之女奴隸而於不為惡之日則如一殘忍暴虐之貴夫人彼不了解其妻之性質為妻所惱以致對佛之近侍亦自疏遠

某日彼攜香華來向佛敬禮就座時佛問彼曰「優婆塞汝於七八日間未見何以故耶」彼曰「世尊予妻某日如易為百金所購之女奴隸又某日如殘忍暴虐之貴夫人予不解妻之性質是故為妻所惱而疏於向佛近侍」佛聞其語曰「優婆塞女人之性質難知昔之賢人曾言」佛更曰「有重生幾度猶不得知者」佛應優婆塞之請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為有名之阿闍梨教授五百青[P.300]年婆羅門之學問爾時有住於外國之一婆羅門弟子前來菩薩之前修學彼對某女起愛著之念以彼女為妻住於波羅奈之都彼向師尊之前曾兩三度不及出仕彼之妻為一破戒犯罪之女彼女於為惡事之日則平易如一女奴隸而不為惡事之日則殘忍暴虐如一貴夫人彼不解妻之性質心為妻所惱而迷惑因而常怠於向師尊之前出仕

經七八日彼詣師尊之前時師尊問彼曰「青年婆羅門汝何以未來耶」彼答曰「師尊予妻某日對予愛好如一女奴隸之狀又某日如貴夫人之殘忍暴虐予不解妻之性質因此予心被惱亂不能來師尊之前出仕」師云「誠如汝所云青年婆羅門女人者多有於為惡事之日順從夫如女奴隸之狀而不為惡事之日則傲慢頑固不以夫為夫如是之女人為心曲而不德者其性質實難測知因此無論女之愛與不愛應勿稍掛心」彼為教誡弟子婆羅門唱次之偈

女愛勿思喜     不愛勿思悲
如魚通水路     女性難測知

[P.301]如是菩薩以訓誡弟子婆羅門自此以來其弟子對妻亦不再惱心彼事亦知自己之惡性入於師尊之耳此後亦終止為惡事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四諦說四諦竟此優婆塞得預流果佛連結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夫婦即是今之夫婦又彼時之師尊即是我

六五 懊惱本生譚

(菩薩=阿闍梨)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與前同樣之一優婆塞所作之談話據此優婆塞深自探索之結果知其品行不端於是與妻口角心境惱亂七八日間怠於佛近侍

某日彼優婆塞往訪精舍敬禮如來就座時佛問曰「汝七八日間何以未來」彼答曰「世尊予妻品行不端為此心生懊惱怠於出仕」佛言「優婆塞女為惡事勿思惱怒心須保持冷靜此昔之賢人所語汝因隔世而不知其因緣」佛應優婆塞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與前同樣為一有名之阿闍梨弟子中一人為妻之惡心所惱亂數日未至師尊之前某日為其師詢問彼語其緣[P.302]於是師云「不端之女人為萬人共有之物賢人曾謂『女有不端之行知之而勿怒』」師為教誡弟子唱次之偈

世之惡女人     如路如河川
又如酒間場     人間聚會堂
賢者雖知之     無惱亦無怒

菩薩如是以教誡弟子弟子聞教誡後對妻之行為不再懊惱其妻聞得其師已知其後亦止為惡事

結分

佛為此法語後說明四諦說四諦竟此優婆塞得預流果佛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彼時之夫婦即是今之夫婦師尊之婆羅門即是我

六六 優相本生譚

(菩薩=仙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就愛欲所作之談話據傳舍衛城住有一[P.303]良家子聞佛之說法歸依三寶之教出家行道行禪定堅守業處某日彼於舍衛城步行托鉢見一身著美飾之婦人於是彼為快樂而破根(五官)之自制用目盯此一婦人爾時於彼心中生起愛欲之念恰如幼樹被斧伐倒

由是以來彼溺於煩惱感覺身心衰敝如野獸之狂迴不喜佛教爪髮延長污衣纏身

法友比丘等見彼煩惱之相向彼問曰「法友汝之根(五官)與前全變為何故耶」彼答「法友予無何樂也」於是比丘等攜彼往佛之前佛問曰「汝等何故無理強伴此比丘前來」彼等曰「世尊此比丘實甚煩惱」佛問比丘「汝比丘是真實耶」比丘答「世尊是為真實」佛更問曰「何人使汝煩惱」比丘曰「世尊予出托鉢時眺望某一婦人破根(五官)之自制因而予心為此而起煩惱

佛向比丘言曰「汝破根(五官)之自制為快樂喜見美姿由煩惱而心亂原無足怪昔日得五神通八等至依禪定力而滅煩惱飛行空間之淨心菩薩亦因見美姿而破根(五官)之自制離禪定煩惱心亂得大苦惱何以故雖有如顛覆須彌山之大風而如象大之禿山則無影響又有如能根拔閻浮樹之大風而生於斷崖之灌木則幾無影響又有如吹乾大海之大風而小池則幾無影響與此同理雖然得無上智具淨心之諸菩薩有時亦因煩惱而自然發生無明因此汝不可少有羞恥雖具清淨心之人亦為煩惱所惑博得名聲之人亦得恥辱」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出生於迦尸國某大富豪之婆羅門家彼達有分別之年齡熟練一切之學藝時捨愛欲為隱遁之生活完成十徧處之淨業得通力與定力如是享禪定之悅樂住於雪山地方

[P.304]某時彼為求鹽醋由雪山降下至波羅奈市於國王之御苑一泊翌日彼檢點攜帶之物品纏赤樹皮之衣以黑羚羊之皮披於一肩束髮為輪形擔一伽里[1]量之荷物攜杖往波羅奈市中托鉢到達宮城之門國王見其步行之態度甚感中意迎彼使坐於華麗之席上享以軟硬種種之食物使之滿足國王於彼申述謝辭時懇望彼留住於御苑彼即承諾其後十六年間住居於御苑彼於宮中進食專從事於國王一族之教化

某日國王為鎮服國境之叛亂而出發爾時王命名曰美麗之王妃「須盡心奉仕仙人」於是踏上征途國王出征菩薩於隨心所欲時亦往宮城出仕工作某日王妃為菩薩調理食物自思「今日彼來甚遲」於是薰好香之水沐浴身著華美之飾於廣間中持出一小臥榻臥於其上待菩薩歸來

菩薩亦知時間甚遲由禪定起立往宮中飛行王妃聞樹皮衣之音自思「仙人來矣」急速起立時其美麗之外衣滑落適仙人由窗口進來為王妃誘人之隱處所惑彼為快樂頓生愛欲之念如幼樹之被伐倒如是禪定忽然消失彼如一斬落雙翼之鳥彼立於原地手執食物無少食欲之心彼為煩惱周身顫抖退出宮城而往御苑入於自己小屋之中置食物於臥榻之下其後彼愛著於誘人之隱處不斷燒起煩惱之焰七日之間不飲不食臥於臥榻之上

國王平息叛亂於第七日歸來於都之周圍嚴肅整飾行列後向宮城歸來[P.305]爾時國王思欲會仙人赴御苑入小屋見仙人臥於其處國王見此自思「此必患病」為清掃小屋後走近仙人之足下國王「仙人君患何病」仙人「大王予非他病乃為愛著心而起煩惱」國王「仙人汝向何人起愛著心」仙人「大王予對王妃起愛著心」國王「仙人甚善如是王妃與汝」於是伴仙人入於宮城使王妃著美麗之盛裝贈與仙人同時國王密與王妃告誡曰「汝須盡汝之力救助仙人」王妃答曰「國王承知尊命予將施救」於是仙人伴王妃離宮城而去

如是出宮城大門時王妃向仙人告曰「仙人予等須求得住家汝往請願國王賜與住家」仙人往國王之前乞求「願得住家」於是國王於諸人不淨處建一軒破屋仙人伴王妃往至其處彼女不入仙人「汝何故不入耶」王妃「此處甚穢」仙人「如是今予將如何處之為宜耶」王妃「請先清掃」更又命令曰「更請前往取來鋤與籠等物」於是遣仙人再往國王之前當仙人攜來之時王妃命仙人清除糞尿與塵埃並使持來牛糞塗墁牆壁然後更又命令「請前往持來臥榻持來牀几持來絨氈持來水壺持來椀盞」如是一一持來並命持來水及其他種種之物仙人持椀齋水水壺盛滿後準備沐浴之水整備臥榻二人共坐時王妃抓握仙人之鬚髯接近自己直至面對面「貴君已忘己為仙人婆羅門耶

彼於此時心中開始醒覺彼以前之時完全為無明之狀態誠如經典所述[P.306]「如是愛欲之障礙以無明為因故名為煩惱汝等比丘盲動以無明為本也」仙人心中醒覺而自思「此愛欲愈益增上則予將墮四道[2]而不能抬頭今予將此婦人返歸國王應入雪山」於是伴王妃晉謁國王告曰「大王予不要王妃為王妃使予愛欲增上」於是唱次之偈

昔不得相好     唯只愛慾盛
美眼成我物     更使愛慾生

於此同時仙人再得已失之禪定坐於空中說法以教誡國王然後飛行於空中抵達雪山其後決不再歸返人間之道如是勉勵梵行由禪定而不墮遂得生梵天界中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四諦說四諦竟彼比丘得阿羅漢位佛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彼時之國王是阿難『相好王妃』是蓮華色彼仙人即是我

六七 膝本生譚

(菩薩=國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就某田舍女所作之談話某時於拘薩羅[P.307]國有三人之男於森林之端耕作爾時盜賊於森林掠奪諸人之物而逃去諸人追蹤盜賊不見來至三人之所諸人向三人之男云「汝等森林中掠奪今扮為農夫之狀」於是將三人捆縛引渡至拘薩王之前時一女向彼處前來泣叫曰「請與我遮蔽之物」彼女泣叫其後數次前來宮城國王聞彼女之聲命與彼女遮蔽之物於是家臣持來布疋彼女見此云「此非為我願遮蔽之物」家臣往國王之前曰「此女所謂遮蔽之物非為布帛恐為其夫」於是國王呼女問曰「汝之歎願汝夫為汝遮蔽之物果如此耶」女答「大王誠如王言夫者實為蔽物若無夫君雖著千金價值之衣服亦如同裸形」為說明此意述次之偈

無水河成裸     無王國成裸
雖有十兄弟     無夫女成裸

國王對女所云甚為中意問曰「此三人之男與汝為何關係」女「大王一人為夫一人為兄弟一人為子」國王「予對汝所云甚為合意此三人中與汝一人汝欲何人耶」女「予如得長生將得一夫又能得子然父母亡故不能得兄弟請將兄弟與我大王」國王聞彼女之言甚為滿足將三人一同釋放如是三人之男因此女而免於苦痛

此一事件不久徧知於僧團某日比丘等集於法堂開始談話「諸位法友三人之男為一人之女而免於苦痛」彼等稱讚此女之功績而坐佛適來彼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耶」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此女救助三人之男非自今始前生亦有救助之事」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三人之男於森林端耕作以下與前之故事相同爾時國王亦問「此三人之中汝欲何人」女「大王三人不能皆得[P.308]」國王「否此不可能」女「若三人不能同得予願得兄弟」國王「子或夫可攜歸一人兄弟無何功用」女云「然則子與夫皆易得兄弟則難得」於是唱次之偈

國王我得我子易     如野菜置膝
我得夫亦易     有多數路人
世界由何處     求得我兄弟

國王喜悅云「此女為真實語」三人皆由牢獄釋出與女女伴三人歸去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非由今始前生此女亦由苦痛中救助三人之男」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昔之四人是今之四人爾時之王即是我

六八 娑祇多城本生譚

(菩薩=婆羅門子)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娑祇多城附近之安闍那林時對一婆羅門所作之談話據傳佛伴比丘之僧團入娑祇多市時一年老婆羅門由市內出出於市之內門處遇十方佛婆羅門跪於佛足之下緊握佛足云「吾子兩親年老當然須子看顧[P.309]如是長久期間何故不來予等之處耶予今遇汝母亦欲會汝」於是引導伴佛至其家中佛至其家與僧團之比丘共就所設之席婆羅門女亦出來跪於佛之足下泣云「子長此期間汝往何處耶兩親年老子不應養育耶」更又喚子與女出云「汝等前來此處兄弟互相問候」於是向佛問候兩親於是心甚滿足喜捨諸多施物佛於食事終了後為兩人說老經[1]說此經竟兩人得不還果於是佛由座起歸安闍那林

比丘等坐於法堂相互語曰「諸位法友此婆羅門知『如來之父親為淨飯王母親為摩耶夫人』而竟與其妻同對如來呼為『吾子』佛亦與以同意此究為何意義耶」佛聞比丘等之語言曰「汝等比丘彼等兩人乃為對己子而稱『己子』也」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婆羅門昔日於五百世之間續為我父五百世之間為我叔父又五百世之間為我祖父彼婆羅門女亦於五百世之間為我母五百世之間為我叔母五百世之間為我祖母如是千五百世之間我於此婆羅門之手被養育千五百世之間我於此婆羅門女之手被養育」等正覺者佛為此三千世之故事唱次之偈

留心於其人     對彼心生悅
未曾見其人     對彼生愛慕
若有如是者     汝應信賴彼

[P.310]結分

如是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婆羅門與其妻是今之婆羅門夫婦其子即是我

六九 吐毒本生譚

(菩薩=醫師)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法將舍利弗所作之談話據傳長老(舍利弗)食嚼食之時刻諸人為僧團攜來多量之嚼食來至精舍僧團之比丘食此之後仍尚餘甚多諸人向長老云「長老可為往村中托鉢者留置一份」其時與長老住同一精舍之青年僧往村中不在之時為彼僧留置殘餘之嚼食而彼青年僧未見歸來人云「現已正午」於是勸長老食此殘留之嚼食長老食畢而青年僧歸來於是長老告曰「法友予已將為汝留置之殘份食之」青年僧云「長老美食之物無論何人皆為甘旨」大長老心甚迷亂於晨長老決心「此後決不再食嚼食」實際舍利弗其後即不再食嚼食舍利弗不食嚼食之事為僧團所徧知比丘等坐於法堂而為此話爾時佛問曰「汝等比丘汝等有何語集於此處」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舍利弗對一度捨棄之物雖奪其命亦不再取」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生於治療蛇咬醫師之家彼以醫術而立生計爾時一田舍男為蛇所咬其親類諸人立即往呼迎醫師醫師問曰「塗藥以除毒耶抑或攜帶咬人之蛇來由傷口吸取毒耶」彼等云「請攜帶蛇來吸[P.311]取其毒」於是醫師攜帶蛇來問曰「汝咬此人耶」蛇答「唯然是予為之」於是醫師命之曰「以汝之口由所咬之處吸毒」蛇云「予一度所吐之毒決不再吸取今後予所吐之毒亦決不吸取」醫師於是取薪木焚火命令蛇曰「汝若不吸毒即入此火」蛇云「予縱入火亦決不吸取自己所吐之毒」於是唱次之偈

有咒一度我吐毒     何得惜命吸
於其吸延命     寧願不吸死

如是唱偈畢蛇即欲投火於是醫師蔽蛇以藥咒文除其人之毒使之痊癒醫師為蛇授戒而誡之曰「今後不可害人」然後放蛇遊去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舍利弗雖然損命對其一度捨棄之物決不再取」佛述此說法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蛇是舍利弗醫師即是我

七〇 鋤賢人本生譚

(菩薩=園丁子)

序分

此本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質多羅象舍利弗長老所作之談話據傳彼為舍衛城之良家子某日於耕作之歸途接近精舍得食一上座椀中脂多美味之食彼於心中自思「我等日夜親自作耕種工作尚不得如是之食物我亦欲出家為宜」於是彼捨家經一月半間之努力而不得悟彼為煩惱所囚還為俗人然苦於[P.312]食事又再為僧學阿毘達摩(論)如是彼六次離去精舍又再返來於第七次出家時通曉七部之論讀誦甚多之比丘法增長慧見得阿羅漢位於是彼之法友比丘等向彼比丘嘲弄曰「法友今汝之心何以不如以前之生煩惱耶」彼云「予今後已不能再度在家之生活矣

如是彼得阿羅漢位於法堂中有如次之話「諸位法友長老質多羅象舍利弗雖有到達如是阿羅漢位之能力然後六次停止出家過在家生活乃為大害」爾時佛來問曰「汝等有何語集於此處」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凡夫之心浮泛難制對於事物立生執著執著一起不能立即放下如是制心乃為善事一旦制心則生起幸福與快樂

輕佻心難制[1]     隨處為遂欲
善能制御心     制心生悅樂

昔之賢人執著一挺之鋤不忍棄之起貪慾之心六次還為在家及七次出家始得禪定征服貪慾之心此皆由於心之難制者也」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生長於園丁之家其名為鋤賢人彼以鋤耕種土地蒔植蔬菜南瓜瓢蕈胡瓜等類販賣以度貧困之生活彼實即一挺之鋤並無其他任何財產某日彼自思惟「持家無益捨家出家[P.313]於是某日匿其鋤而為出家之身然彼思及其鋤不能抑制貪慾遂為此鈍刃之鋤停止其出家之生活如是二次三次乃至六次藏匿其鋤而出家然仍尚為鋤而還為在家

於第七次彼思惟「予為此鈍刃之鋤幾次還俗今將投棄於大河而出家」於是彼往河岸持鋤自思惟「若予得見此鋤之落處則又將起返來撈取此鋤之心」於是彼緊捆鋤柄出以如象之大力於頭上三次迴旋瞑目而投入河中三次高呼「予今勝矣予今勝矣」聲如獅吼

時波羅奈王於平定國境叛亂歸途於河中洗髮嚴凝一切盛裝乘於象背而來爾時聞菩薩之叫聲王云「此男高呼『予今勝矣』彼究竟征服何人呼彼前來」將彼喚至近前國王「男子予為征服者今予於得勝歸來之途中汝究竟征服任何耶」菩薩「大王貴君雖得千之勝利抑或得十萬之勝利如不能征服煩惱即不得為真正之勝利予抑制我心之貪慾征服予之煩惱」如是彼凝視大河入「水徧處定」得大自在力坐於空中向國王說法唱次之偈

征服之勝利     非為真勝利
勝利非征服     是為真勝利

[P.314]國王聞此說法離妄見滅除煩惱於是心傾慕出家生活對王權之煩惱亦同樣滅除國王問曰「貴君往何處耶」菩薩告曰「予思雪山過出家生活」國王云「如是予亦思出家」與菩薩同離其處軍人婆羅門家長一切庶民及當場諸人皆回國而去

婆羅奈之市民相互交談云「我等之王聞鋤賢人之說法入於出家生活與軍隊一同離去我等留於此處何為」於是十二由旬波羅奈之住民悉皆出家市民之行列亦達十二由旬

菩薩由此等羣眾相伴入於雪山

爾時帝釋天王之座發生溫暖之味帝釋天王探索理由知為鋤賢人為大出家[P.315]而來帝釋思惟「諸多羣眾前來須為建造住居」告毘首羯磨曰「此鋤賢人為大出家須造住居汝往雪山地方於平正之地域為造長三十由旬廣十五由旬之隱棲處」彼承諾謂「承知尊命天王」於是前往如命建造

此一故事於此處為簡略之敘述於護象本生譚(第五〇九)中再為詳說彼此內容完全相同

毘首羯磨於隱棲所作草葺之小舍放惡聲嚇退野獸鳥及鬼類於四方各留寬幅一步之道然後歸自己之住所

鋤賢人由眾徒伴隨入雪山地方到達帝釋天所贈之隱棲所得毘首羯磨所作出家之資具彼先自出家然後眾徒出家分與小舍放棄可比帝釋天界之一切主權十三由旬之隱棲處皆為充滿

鋤賢人完成其他徧處之淨業住於梵位教眾徒修行之要點凡得定者皆至梵天界奉仕此等者亦達梵天界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心者依煩惱之力而起執著由此而難脫生起貪欲之法亦所難免如是實使賢人等亦為無知」佛述此法語更說明四諦說明四諦竟某者得預流果某者得一來果某者得不還果某者得阿羅漢果佛更連結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王是阿難眾徒是佛弟子鋤賢人即是我

[P.316]第八章 婆那樹品

七一 婆那樹本生譚

(菩薩=阿闍梨)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長者出身之帝沙大德所作之談話某日舍衛城之居民彼此為友人關係之三十人善男子攜香華被服思欲聞佛之說法由多數之隨行者相伴前往祇園精舍遂即坐於赤鐵樹娑羅樹等之園中晚間佛由以佳香所薰之香室(佛房)中出行至法堂坐於莊嚴之佛座時彼等與從者同往法堂持香華供養佛陀向具輻輪之印如開展吉祥蓮華佛之雙足頂禮然後坐於一隅而聞法爾時彼等隨於了解佛之說法而起出家之念於是於如來將由法堂出時近如來前向佛敬禮願請出家得佛許可彼等於阿闍梨及和尚處得受具足戒五年之間住於阿闍梨及和尚前五年之間熟知二本典之要目知應為與不應為常樂見三明而獲得之縫製衣服而染之為行沙門之法向阿闍梨及和尚請暇往佛前敬禮坐於一偶而懇願曰「世尊予等對於有(存在)而懷憂愁甚感畏怖為正脫此等輪迴境界請向我等說示行處(業處)修行之法」佛為彼等選說三十八行處中利益最多之行處彼等於佛之前獲得行處後對佛為徧袒右肩之敬禮還至庵室訪問阿闍梨及和尚取衣鉢為行沙門之法而出行

爾時彼等之中有一名庫頓畢伽弗多帝沙大德比丘彼怠慢而不精進貪慾甚深彼思「予不能於靜閑之處坐禪亦不能為托鉢之生活予行實無何用[P.317]將還歸」彼棄精進努力與彼諸比丘隨行不久即行歸返而彼比丘等遊行於拘薩羅人之間或往邊都之村於其附近之安靜處入於安居三月之間苦練修行究極觀察奧義於此大地叫喊聲中得阿羅漢果於安居竟行自恣式彼等思「告佛修行所得之功德」出離此處次第行進到達祇園精舍整理衣鉢先會阿闍梨及和尚然後欲往見如來行近佛前敬禮已而就座佛向彼等問候交談彼等問候如來畢告如來以自己等修行所得之功德佛稱讚彼等庫頓畢伽弗多帝沙大德見彼等語功德之話彼自己亦起欲語沙門法之念彼比丘等向佛請暇「世尊予等思欲住閑靜之處」佛與許可「甚善」於是彼等作禮離去庵室

爾時庫頓畢伽弗多帝沙大德於夜間努力精進急修沙門之法午夜之時近牀而立困倦倒地腿骨折斷痛苦非常比丘等為看護彼不能出發彼比丘等於向佛奉仕之時來至佛前佛問彼等曰「汝等比丘昨日汝等請暇不云『明日出發耶』」比丘等答曰「世尊唯然但因友人庫頓畢伽弗多帝沙大德非時急修沙門之法為睡眠所襲倒地折骨以致予等不能出發」佛言「汝等比丘平素努力精進不足非時急為精進努力以此原因為汝等出發之障礙彼非自今始前生彼比丘即有障礙汝等出發之事」佛應比丘等之請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犍陀羅國之得叉尸羅菩薩為世間名高之阿闍梨(教師)教授[P.318]五百之青年阿闍梨學藝某日其弟子等往森林中採薪拾薪彼等之中有一怠慢之青年見一大婆那樹思為枯木彼思惟「暫臥於樹下然後登樹折落其薪持歸」於是敷上衣而臥鼾睡而眠他之青年婆羅門等束薪歸時以足蹴青年之背使之起立而去彼怠慢之青年起立揉擦兩眼睡氣未醒攀登樹上捆枝引曳向自己之前欲與彎折為直立之枝傷眼彼用隻手覆眼隻手折取嫩枝用樹降下急速束薪而歸積置重疊於他薪之上其日恰為地方村中豪家思於明日行婆羅門會式招待師尊師尊命弟子等曰「明日須往某村汝等不可無食晨起早造乳粥應持汝等之份及予之份前往」於是彼等為早造乳粥喚起下婢曰「急為我等製造乳粥」下婢取薪之際乃為積於上方之嫩枝幾次用口吹火而火不燃於此期間太陽昇起弟子等見天已過明思已不能出發往師尊之前師尊曰「汝等為何不行」弟子言「師尊予等不往」尊師曰「是何故耶」弟子言「彼怠慢之青年與我等一同前往採薪彼於婆那樹下鼾睡後急登樹上而傷眼採嫩枝前歸積置於我等乾薪之上煮粥之婢思為枯枝而取之至太陽東昇尚不能燃火如是之故出發遂生障礙」師尊聞此青年之行為云「彼愚蠢之行為發生如是之障礙」為唱次之偈言

[P.319]前所應為事     而成後為者
如採婆那樹     苦痛殘於後

菩薩如是向弟子等語其理由行施與等之善事死後從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彼成為汝等之障礙非自今始於前生即亦如是」佛為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傷眼青年是今之傷腿比丘其他之青年是今之佛弟子婆羅門之教師即是我

七二 有德象王本生譚

(菩薩=象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竹林精舍時對提婆達多所作之談話比丘等集於法堂開始談話「諸位法友提婆達多乃忘恩漢不知如來之威德」佛來問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語而會集耶」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提婆達多之忘恩非自今始前生亦為忘恩漢不知我之威德」佛應彼等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於雪山地方宿於象胎彼由象胎出生身體純白如銀塊目如寶珠具五種之光輝口深紅色如赤毛布鼻赤而飾有如金色斑點之銀環四足研磨如漆如是具十波羅蜜之無上美麗之風貌[P.320]當彼達到具有分別之年齡雪山中之猿皆來會集仕彼環繞而行如是八萬之猿圍繞住於雪山地方其後彼見群居生活存有罪惡於是彼離群居單獨定住於森林之中因彼之有德被稱之為錫羅瓦那伽拉迦(有德象王)

某時住波羅奈之林中人為求自己之生計錯行道路迷失方向心中怖畏死亡伸臂向天悲聲徘徊奔走菩薩聞其悲嘆之聲起慈悲心欲救此男子出苦近彼而行彼見象至恐怖而逃菩薩見彼逃走即行停立此男子見菩薩停止自己亦停立菩薩前進彼則奔逃象停立時彼又停立彼思惟「彼象見我逃則停停則又來彼對我無與危害之心彼將救我之苦痛」於是彼鼓起勇氣停立不動菩薩近彼問曰「汝何故悲嘆而徘徊奔走」林中人答曰「山主予行錯路迷失方向畏怖死亡

於是菩薩帶往自己住處數日之間以種種果實使之滿足象云「汝可勿怖予將伴汝往人行之路上」於是使彼坐於自己背上往人行路上行進此男子欺其象友彼思惟「若有人問及時予須使知之」彼坐於菩薩背上一面前進一面諳記樹與山之目標不久菩薩負彼出林立於往波羅奈通行大道之上菩薩云「請依此道而行就予之住處無論有人問及與否請勿向任何告知」菩薩於勉勵彼男子後歸返自己之住處

彼男子到達波羅奈步行巡迴之間彼往象牙彫細工街彼見象牙彫工等所製[P.321]之象牙彫細工物彼問曰「若汝入手活象之牙將裝為何物」職工等答曰「活象之牙較死象之牙價值甚高」此男自思「予將取活象牙來」彼攜糧食及銳利之鋸往菩薩之住處而來

菩薩見彼問曰「汝有何事而來」男「予為貧乏所困不能生活因此來求汝牙之斷片若能賜與思之得金以維生活是故前來」菩薩「甚善予與汝牙汝攜斷牙之鋸來耶」男「予已攜來」菩薩「如是請鋸斷持去」菩薩屈膝如牛臥狀彼鋸去兩牙之尖端菩薩以鼻捧兩方之牙曰「予此二牙於予非不愛而與汝予此等之牙對予較得了解一切法具一切智之資格有千之功德十萬之功德猶為重要予與汝此牙實為獲一切智也」菩薩為獲一切智之種子而與彼男一對之牙

彼男受取象牙後賣之得金金盡之後又來至菩薩之前云「山主予賣貴君之牙所得資金用於支拂予之負債請再與我殘餘部分」菩薩承諾云「甚善」如前狀屈身與以殘部之牙彼男賣牙之後又復前來云「山主予之生活今又不能推行請與牙根」菩薩云「甚善」如前而坐彼惡人踏上大薩埵菩薩如銀環之鼻昇至如蓋拉薩山峰之象頂上足踵踏至兩方之牙端使牙與肉分離以銳利之鋸切斷牙根

[P.322]此惡人之姿頓時失縱不見此時厚四那由他二十萬由旬之大地如須彌山及由健陀羅山之大重量雖能負載臭穢之糞尿但不能負載此惡德之體(林中人)頓生龜裂之裂罅由阿鼻大地獄噴出火焰將此欺友之男子如毛布之纏繞包圍而捕去如是此惡人沉入地中時住於林中之樹神說法響徹林中曰「不知恩而欺友之男子縱然授與轉輪聖王之全部領土彼亦不能滿足」於是唱次之偈

忘恩之人     常眺龜裂
與全國土     彼亦不喜

天神如是說法響徹森林菩薩於此世之壽命盡前住於此處從其業報生應生之處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提婆達多之忘恩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欺友之男是提婆達多樹神是舍利弗有德象王即是我

七三 真實語本生譚

(菩薩=仙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竹林精舍時對提婆達多思害佛而迂迴行所作之談話比丘大眾集於法堂相互談論「諸位法友提婆達多不知佛之威德欲行殺害而[P.323]迂迴行」時佛來問曰「今有何語而聚集耶」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提婆達多欲害我而狙擊非自今始於前生即為狙擊之事」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有一杜陀庫摩羅(惡逆)王子暴戾惡逆如被擊之毒蛇與人言語時必出之以詈罵與擊打因此彼被內外諸人嫌惡與畏怖如眼之塵埃嚙人之毒蛇某日彼欲遊河由多數之從者相伴達到河岸剎那之間黑雲突起四方黑闇彼命令侍者曰「引我向河之正中沐浴然後遊返」將王子帶至彼處侍者等思惟「王對我等如何處置不得而知總之應將此惡人殺之」侍者云「惡逆之人請汝前往」於是將彼沈入水中然後由水中上岸而立彼等侍者被問曰「王子在何處」彼等答曰「予等未見王子雲起之時見彼潛水概先予等而歸矣」大臣等往王之前王問曰「予之王子在何處耶」大臣等答曰「大王予等不知予等思王子於雲起之時先歸故予等亦歸」王使開啟城門到達河岸命令全般搜索到處搜尋終不見王子

王子於雲起黑闇雨降如篠之時為水所漂流見一圓木彼坐於其上畏死而痛哭遂波而流行彼時住波羅奈有一長者於河岸埋有四億金之財彼因對其財之愛著死後於其上出生為蛇另一埋有三億金之財因其慾心於其處生為一[P.324]彼等之住處被水所浸由道路出往河岸橫流而進彼等附著於王子所坐圓木之上一端為蛇他端為鼠坐於木上又於此河岸上有一絹木綿樹樹上住一鸚鵡之雛此樹為雨水沖根倒於水面鸚鵡之雛因降豪雨不能飛翔彼亦離樹止於圓木之側方於是四者一同漂流而行

又此時菩薩出生於迦尸國之西北婆羅門之家長成後出家為仙人結草庵住於某河之曲處菩薩於午夜遊步聞王子激動之哭聲彼思「如我為具慈悲之仙人見此男子之死而旁觀實為不宜予將由水中引上以救其命」彼高聲慰藉曰「汝其勿恐汝其勿恐」彼慰藉王子涉水而入捆執圓木之一端有如象王之力勢力殊盛一氣曳達河岸將王子引上河岸而立又見蛇等將彼等亦引上帶歸庵室焚火謂「此等體弱」最初暖蛇等之體然後再暖王子之身俟體力恢復與食物時先與蛇等種種果實然後再與王子王子自思「此曲髮旋毛之仙人對我王子不與尊敬而向畜生表示敬意」於是彼對菩薩生起憎惡之感

經數日體力均皆恢復當河水退時蛇向仙人敬禮云「尊師依尊師之福蔭救助我等予非貧乏之人彼處埋有四億之金尊師如有途予將全部奉上師如至其場所請呼蛇即出」蛇語畢而去鼠亦同樣招待仙人云「師立於其處呼鼠即[P.325]」鼠語畢亦去鸚鵡亦向仙人敬禮云「予無金但師如用熟穀彼處為予之住處師至其處呼鸚鵡即出予告予之親族滿載多車之熟穀奉上」鸚鵡語畢亦去最後一人為王子當然不語任何彼欺友之思彼心中思惟「此仙人來予之所予將殺之」然在口中云「尊師予即王位時請即前來予將供養四種資糧」王子語畢亦去彼歸不久即即王位

菩薩思試見彼等先往蛇所立於近處呼蛇蛇即應聲而出向菩薩敬禮云「此處有四億之金請皆取出持去」菩薩云「仍置原處思必要時取出」於是由彼處往鼠之前出聲喚鼠鼠忽出現菩薩更往鸚鵡之前呼曰「鸚鵡」鸚鵡亦一言由樹梢而下向菩薩敬禮問曰「尊師予告予之親族由雪山地方將為尊師持來自然生長之熟穀耶」菩薩云「思於必要之時取出」於是由彼處轉身云「今將與王相會」彼往宿於王之御苑翌日整頓衣服入城市行乞時彼欺友之王盛飾乘於象背由諸多群臣相從對城市行右肩之禮式王由遠方觀見菩薩後自思「彼曲髮旋毛之仙人行乞近予前來予將彼於從者中未發表彼施予恩惠之前先斬其頭」返向侍者侍者「大王有何差遣」王「此曲髮旋毛仙人前來向予有所需[P.326]予不願會此不祥之人捕彼縛腕押往各十字路口鞭打然後由城市赴刑場斬頭曝屍」王命令後彼等答曰「謹遵王命」於是前往捕縛大薩埵菩薩於各十字路鞭打然後將欲押往刑場菩薩每次被打並不呼喚父母亦不哭泣更無怨心僅唱次之偈

世有枯朽木     較之某種人
性情為殊勝     賢人語真理

彼每次被打即唱此偈果然其近邊之賢人等問曰「出家人我等之王有受汝之恩惠耶」於是菩薩語此事件「予由洪水中有如是救助彼王之事未料反而為予招來如是之苦惱誠然予今回顧前此未能思及古聖賢之語故今隨口唱出」於是剎帝利族婆羅門族及城市之主民等皆大為激怒云「此欺友之王對如是有德而欲犧牲己命之人不思其恩惠吾人依賴此惡人有何利益今應捉彼與懲之」於是由四方興起以箭槌之武器乘象而來殺王執其兩足倒垂投諸海中[P.327]為菩薩施行即位之灌頂使登王位彼依正義施行政治某日思欲優遇蛇及其他等者王遂與諸多之臣下往蛇之住居呼曰「蛇君」蛇即出作禮云「人主此貴君之財請即取之」王以四億之金授與諸大臣後次又往鼠之前呼曰「鼠君」鼠亦即出作禮讓渡三億之金王亦授與諸大臣等然後又往鸚鵡之住處呼曰「鸚鵡君」彼亦出來向王之兩足頂禮云「大王欲取米耶」王曰「王於需用熟穀之時前來領受請與我同行」於是攜同三者與七億之金昇至城市中之壯麗樓閣高臺使守財物作黃金之管以為蛇之住居為鼠作水晶之窟為鸚鵡作黃金之籠與蛇及鸚鵡之餌食每日於黃金板上煎美味之穀粒與鼠香味之米王並為其他諸多施與之善行如此四者王鸚鵡一生中一致和合度日死後從果報生於應生之處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提婆達多欲殺我非自今始於前生亦如是也」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作結語「爾時之惡王是提婆達多蛇是舍利弗鼠是目犍連鸚鵡是阿難後日登王位之正義王即是我

七四 樹法本生譚

(菩薩=樹神)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因水之爭議佛知自身之親族將起災難於是飛向空中於盧毘尼河上空趺坐放深青色之光明震驚親族佛由上空降下坐於河岸對水之爭議所作之談話此處僅述其要點詳細可見於鳩那羅本生譚(第五三六)中

[P.328]爾時佛向親族言曰「大王貴君等親族諸人應須相互一致和合親族同事一致和合即不能為敵所乘人間勿論雖無心之樹木亦須和合昔日於雪山地方暴風襲捲沙羅樹林而沙羅樹林之樹木灌木及樹叢相互結合一株之樹亦不能倒只不過通過樹梢而已然在廣場之上枝葉繁茂之木樹為不與其他之樹結合連根拔起倒於地上故此貴君等應一致和合度日」佛應彼等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爾時最初之毘沙門大王死去帝釋天今立一毘沙門即於王位於此一毘沙門代替之時次之毘沙門向樹木灌木樹叢各各致送書信云「各各可定住於所望之住處」爾時菩薩於雪山地方一沙羅樹林中生為樹神彼向其親族告曰「當君等決定住居時不可為立於廣場間之樹木請決定於予之住居周圍」賢明之樹神等從菩薩之忠告園繞菩薩之住居而決定場所而愚癡之樹神等云「我等之住居決定於森林一無所成我等決定住居於街道繁盛之村都城之入口近於村市等所住之樹神所得亦多名譽亦大」於是決定住生於人多之廣場大樹之近傍某日起大暴風雨風止後即如具有最堅固根之樹林中多年之大樹亦連根拔起折枝而倒下當此暴風雨吹達相互結合之沙羅林時到處吹刮然一株之樹亦未倒下一方被破壞住居之諸神因無依處牽子等之手[P.329]前往雪山向沙羅林諸神語自己之災難諸神告菩薩言彼等到來之事菩薩云「因聞賢者之言而不入往不可依賴之處成如此之狀態」菩薩述此法話唱次之偈

森林所生樹     親族多和合
巨大單獨樹     風來多吹倒

菩薩語此緣由命終後從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言「大王如是親族應相互和合和合一致和睦相處而為生活」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諸神是佛弟子等賢明之樹神即是我

七五 魚族本生譚

(菩薩=魚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自降雨所作之談話某時拘薩羅國因不降雨穀物枯萎到處池湖水枯竭近於祇園精舍門屋之祇園蓮池水已涸盡潛入泥中之魚為鳥鵄以如槍尖之嘴所啄出以此等苦難扭動魚龜為[P.330]食物佛見魚龜災難激起大慈悲心佛云「今日我將以自力降雨」天明整頓衣物計對托鉢之時刻由教團眾多之比丘園繞佛輝映威光而入舍衛城托鉢於食事終了托鉢終止後由舍衛城還歸精舍佛立於祇園蓮池之階上向長老阿難言曰「阿難持浴水衣來予將於祇園蓮池中沐浴」阿難答曰「世尊祇園蓮池已無水矣只餘泥矣」佛言「佛之威力廣大速持浴水衣來」阿難持衣來付佛佛以浴水衣之一端覆蓋下部以一端纏繞全體佛云「予將於祇園蓮池中沐浴」於是立於池之階上

於此一剎那帝釋黃色毛氈所敷之座石忽生暖熱帝釋自思惟「是何故耶」知其緣因呼司雲雨之神命之曰「佛欲在祇園蓮池中沐浴立於池之階段之端速向拘薩羅國全體降下如起洪水之大雨」彼承命曰「謹遵帝命」彼著一雲為下衣著一雲為上衣繼續唱雲之歌向東方世界飛去於東方起一圓油糟形之一片雲彼立即化為十萬片雲雷聲殷切隆隆雷光閃閃輝耀降下如水瓶向下倒掛之豪雨拘薩羅國之都為如大洪水所漫溢之狀不久雨止降注祇園蓮池忽然水滿達於階之端

佛於祇園蓮池中沐浴內著赤色之二衣締繫腰帶而佛常著之大上衣則著於偏袒一肩由比丘教團圍繞而行進佛坐於所設之香室(佛房)中之佛座依比丘教團之手整備萬事佛由座起立於寶石之階與比丘教團訓示後入最極芳香室中右脇著下如獅子臥黃昏比丘等集於法堂為諸般之話云「諸師試觀十力佛之忍辱(堪忍)成就慈悲之行對種種枯萎之穀物乾涸之池水使魚龜陷大苦惱起慈悲心救助多數之有情眾生脫苦身著浴水衣立於祇園蓮池階之端[P.331]忽然全拘薩羅國降雨入浸大洪水中使諸有情由苦惱中得救而後入於精舍」爾時佛由香室出往法堂問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語而來會集耶」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於諸多有情困苦時如來降雨非自今始前生受生於畜生胎內為魚族之王時即已如是」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拘薩羅國舍衛城之祇園蓮池處所有一為蔓草所圍之池菩薩受生為魚由魚羣圍繞住於其處爾時此國亦不降雨穀物枯萎沼澤水盡魚龜潛入泥中此池中之魚亦均入泥中處處潛藏為眾鳥以嘴啄出菩薩見同族受此災難彼自思惟「除予之外別無他者可救彼等苦惱予今立誓使我之一族由死之苦中得脫」於是將黑色之泥推分為二此大魚菩薩有如安佳那樹(黑漆樹)器皿之色睜大如磨光紅寶石之眼仰望虛空對巴君那天王揚聲曰「巴君那予為我一族而煩惱汝之德高於予等煩惱時何故不降雨耶予受生於同類相食之境界然如米粒之微予從未食魚及其他之生類未有奪其他任何生類之命依此真實請為降雨以救予等同族之苦惱」菩薩恰如命令侍者僕役向天神之王巴君那呼喚唱次之偈

[P.332]巴君那雷鳴     使烏失其寶[1]
使烏陷憂苦     使我脫憂悲

如是菩薩呼喚巴君那如呼侍者僕役全拘薩羅國降下豪雨諸多有情由死之苦中脫出命終之後從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如來降雨非自今始前生為魚亦有降雨之事」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魚羣是佛之弟子巴君那大王是阿難魚王即是我

七六 無憂本生譚

(菩薩=仙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住於舍衛城之一優婆塞所作之談話彼為得預流果之聖弟子彼因某種之事務與車隊商之一隊共同步行於道上隊商於[P.333]某森林解車露營之時彼與隊商距離不遠之一樹下漫步時有五百山賊計算時刻「欲掠奪野營之隊商」手執弓槌等包圍其場所然彼優婆塞仍在繼續漫步山賊等見彼思惟「彼確為野營之衛士俟彼睡眠再行掠奪」一時山賊不能偷襲分散立於各處而彼優婆塞竟於夜之初刻中刻後刻均在繼續散步直至天明山賊遂失去機會捨棄石槌等物各自逃散

彼優婆塞於自己之事務完畢返還舍衛城詣佛之前問曰「守護自己即為守護他人耶」佛答曰「誠如所言優婆塞守護自己即為守護他人守護他人即為守護自己」優婆塞云「世尊誠如尊言予與隊商共同行路予思為警戒自己於樹下終夜繼續漫步於是亦為守護全隊商之事」佛言「優婆塞賢人等於前生守護自己而亦守護他人」佛為大眾之懇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婆羅門之家及長知諸慾為罪惡就仙人而出家住於雪山為求鹽酢出往有人家地方托鉢步行與隊商之一隊同道而行隊商到著某森林張幕野營時彼於距隊商近程之處享樂禪定同時於一樹蔭之下漫步遊行

爾時有五百之山賊於夕食完畢時欲掠奪隊商之車前來包圍車隊彼等見彼道士思惟「若彼發現我等將向隊商報告俟彼睡眠再行掠奪」於是停於其處道士通夜遊步山賊等無狙擊之隙各各棄捨石槌等向隊商喊話曰「隊商諸人若今日無彼樹下遊步之道士汝等皆將遭大掠奪汝等明日應對道士行大[P.334]供養」語畢離去天明隊商諸人見山賊遺棄之槌心懷恐懼往菩薩道士之前敬禮問曰「尊師曾見眾多之山賊耶」菩薩「唯然予曾見之」隊商「尊師唯見彼多數山賊不恐怖畏怯耶」菩薩「諸位見山賊而恐怖者乃有財之人予無財又何恐怖無論住聚落或住森林予不起恐怖與畏怯」菩薩為彼等說法唱次之偈

聚落我無憂     森林我無恐
我依慈悲心     我行真直道

如是菩薩依此偈以示法使此等諸人起歡喜心而仰慕菩薩終生修習四梵住生梵天界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作結語「爾時之隊商是佛弟子等仙人即是我

七七 大夢本生譚

(菩薩=婆羅門)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十六大夢所作之談話某日拘薩羅國[P.335]之大王於夜就眠後至天明觀見十六之大夢為恐怖所襲而醒覺「予觀此夢主何吉凶」心懷怖畏死亡坐於床端過夜天明婆羅門司祭等來王之前問候云「大王眠休愉快耶」王云「諸位阿闍梨何有愉快由夜至天明予觀十六大夢予見此等夢後心甚恐怖諸位阿闍梨請語其故」司祭等云「謹承王語其詳予等為王解之」王向婆羅門之司祭就所見之夢語之王問曰「予見如是之夢予將如何」婆羅門等搖手「何故搖手」婆羅門「大王此夢甚惡」王「結果如何」婆羅門「此為王國之障生命之障財產之障三者必居其一」王「能有脫救之道耶」婆羅門「實則此夢甚為殘酷甚難脫救予等當盡力為王得救脫之道予等若不能為王除災修行何用」王「如何始能得除」婆羅門「大王予等於各十字街頭施行供養」王為恐怖所襲王云「諸位阿闍梨若是予之生命在尊師等手中請速與予以幸福

婆羅門等心中竊喜「多金錢將入於手嚼食噉食均將持來」「大王勿憂」彼等安慰王後由宮殿出於城市之外設供養之祭壇多集四足(獸)兩足(鳥)之羣彼等思惟「諸方收入甚善」幾次往復王處時王妃末利加知其故往王之前問曰「大王何故婆羅門等數次往復前來」王「汝合我意但汝則不知毒蛇將入耳根」王妃「大王此何故耶」王「予見如是之惡夢婆羅門等云將起三障之一彼等云為救脫無災而為供養故數度前來」王妃「大王何不向人天兩界最勝第一之婆羅門詣問夢之處理如何」王「汝謂人天兩界最勝第一之婆羅門為誰」王妃「人天兩界中最勝第一人者知一切純淨無垢大婆羅門貴君不知耶彼即世尊彼世尊將可判明夢之意義大王請往問之」王云「如是予往」於是往詣佛前敬禮就座

佛發和雅之音問曰「大王何故如是甚早光臨」王「世尊予於夜明之[P.336]見十六大夢而痛心婆羅門等曰『大王乃極惡之夢為除其厄於一切各十字街頭施行供養』現為準備供養諸多生類畏死戰慄世尊為人天兩界中之第一人者通於過去現在未來一切教導之法無不映現於世尊之智眼世尊請為我解說此等夢之結果」佛曰「大王誠如所言人天兩界除我之外概無一人能知此等夢之結果我將為汝說之然汝先述夢中之話」「謹遵教命」於是王先揭舉所見之項目

牡牛與樹木     牝牛與小牛
怪馬與鐵鉢     牝豺與水瓶
蓮池與生米     旃檀與沉瓢
巨巖浮水上     蛙將吞毒蛇
美鳥隨烏行     山羊使狼怖

「世尊如何此予初見如此之夢有四隻安佳那(黑漆)色之黑牡牛彼此將欲鬥爭由四方來至宮廷然多數之人欲見鬥牛而來集時牛於外觀作鬥爭之勢不斷吼叫而不鬥即離去此為予最初所見之夢此將為如何之結果耶」佛「大王此非王與我之時代可出現者在將來無正義貪慾之王與無正義之人民時代世間入於邪路善衰而惡榮乃世之破滅時代雨應降時而不降雲之足絕穀物枯萎飢饉將至爾時四方雲起狀如降雨女人恐濡濕日晒米榖運入屋中男人荷鋤持籠為固修堤防而外出雨現降狀雷聲鳴響電光閃爍恰如牡牛等欲鬥而未鬥雨未降而雲亦散去此夢之結果即為如是此為對將來所見之夢於王[P.337]並無何障害而婆羅門等為得自己生活之糧故作如是有障之言」佛語夢中之結果後更言曰「大王請說第二之夢

「世尊予見如是第二之夢予見小樹與灌木裂開地面伸長有一手或半手之長開花結實此為第二之夢此結果如何」佛言「大王其結果為世界滅亡之時人之壽命短縮之時也將來眾生愛慾熾盛未入青年之期女入男室有經水而懷姙產男產女如彼幼樹之花彼女幼有經水如幼樹之實幼時將產男女兒童如是之故汝勿恐怖大王請說第三之夢

王曰「世尊予見牝牛於生犢之日即食犢之乳此為第三之夢其結果如何耶」佛言「此結果將來於人間乃為年長者不受尊敬時所起之事將來之眾生對父母或對翁姑不事恭敬自行處理財產乃至衣食對老人思欲與者則與之不欲與者則不與老人孤獨不能獨立必須逢迎子之臉色生活恰如老牝牛於生犢之日即食犢之乳因此王勿恐怖請說第四之夢

王曰「世尊予見具身長幅寬之大牛不順次繫軛而以不馴之小牛繫軛而曳車此等幼牛不能運行棄車而立車不能進轉此為第四之夢此一結果如何」佛言「此一結果為將來無正義王之時代所起之事將來無正義之貪慾王等對有學識通名實得完成大業之大人物不與名位於法堂裁判時不用有學識通法律之老大臣反與幼稚之輩使立於裁判之位彼等不知政事相應之道以致政令不行名位不張因彼等之無能遂棄捨事務之軛老大臣等不得名位縱能完成政務亦皆謂『此事於我無關我等門外漢內部將有青年承辦』因此縱有事務[P.338]發生亦不出手如是萬事皆為此等王之損失恰如運行無力之小牛繫軛而不將能曳車之大牛順次繫軛時之狀態如是之故王勿恐怖請說第五之夢

王曰「予見兩側有口之馬人由兩側餵與糧[A2]馬用兩口食之此為予之第五之夢此結果如何」佛言「此為將來無正義之王時代所現之結果將來無正義之愚王等任用無正義而又貪慾諸人為裁判官彼等為惡人不留意於善事因愚鈍在當與判決時收取原告與被告兩方之賄賂以飽私囊恰如馬用兩側之口吃食糧[A3]如是之故王勿畏怖請說第六之夢

王曰「世尊諸人將價值十萬金之器皿掃除清潔置於一豺之前云『向此中放尿』予見豺放尿此為予第六之夢其結果如何」佛言「此結果為將來之事將來有生來即無信仰之諸王等對家世正統之良家子懷有疑念不與名位而重用卑賤之人如是良家衰微賤者得權致良家之人生活窮困不得不依賴賤者以為生以自己之女與賤者為婚如是良家之女與卑賤者同居如同老豺於黃金之器中放尿是故王勿畏怖請說第七之夢

王曰「世尊一男人撚繩撚成之繩投之足下於彼男所坐長凳之下臥一飢餓之牝豺於彼不知之間食其撚繩為予見之此為第七之夢其結果如何」佛言「此一結果於未來出現將來婦人耽迷男性耽嗜身之裝飾耽愛市街耽於嗜好物品所行惡而無德與夫共同耕作牧牛辛苦作業所聚財產用之與情夫飲酒及身著華鬘薰香塗香不顧事務之急迫由牆垣上部穴洞瞭望情夫搗碎明日蒔植之種子為乳粥與飯共同食之掠取財產與之浪費恰如臥於凳[P.339]下之飢餓牝豺食彼男所撚而投於足下之繩是故王勿畏怖請說第八之夢

王曰「世尊於王宮之入口圍繞諸多之空瓶予見一大瓶水滿水瓶四姓[1]由四方四維幾度向水瓶運水注入水滿之瓶每次水皆溢出飛散雖然幾度注水但不見向空瓶注水此為第八之夢其結果如何」佛言「此亦於未來出現結果將來此世界將滅國土已無地味國王等處於困窮悲慘之狀態雖王中之王其寶藏亦不超過十萬沙利迦槃(金錢)諸王如困窮使皆自己之耕作地所苦之人民捨棄自己職業輪番為王蒔植蔬菜與穀物為之刈割擦搗收藏然後於甘蔗田中運轉製造砂糖之機械為王製造砂糖作華園與果園收取由各處出產之七種穀類只能充滿王之藏所而捨棄自己之家為空藏而不顧此恰如與不顧向空瓶只注溢滿瓶之夢相同是故王勿畏怖請說第九之夢

王曰「世尊予見有五種蓮華所覆之深池其諸方之上有開口二足(人)與四足(獸)由開口下行飲水而中央深處水濁而岸邊二足四足步入之處水清澄而不濁此為第九之夢其結果如何」佛言「此於未來將出現其結果將來王等無正義之念為貪慾等而入邪道推行政治不依正義與以判決置賄賂以念而貪財對國土之人民不示忍辱與慈悲壓迫人民如壓甘蔗之幹以種種理由搾取稅金化公財為己有人民為租稅所惱不能繳納棄村市而往邊都地方住居[P.340]以致中部地方人口稀少邊鄙地方人口稠密恰如中央之水濁周圍之水清因如是之故王勿恐怖請說第十之夢

王曰「世尊予見以一鍋煮飯而各樣所謂各樣乃其米有各別三種狀況即一部過軟一部生硬一部善煮成熟此為第十之夢其結果如何」佛言「此於未來出現其結果將來王等無正義之念於此丟不正王等之國中婆羅門家主(居士)都人邊鄙之人乃至沙門婆羅門一切諸人陷於不義又彼等之守護神受供養神樹神虛空中神如是等諸神皆陷於不義在此不義之王等國土風烈吹而不平均動搖虛空之神殿諸神為此動搖而發怒不使降雨縱然降雨亦不降滿徧及領土所降之雨亦於種蒔無所幫助與其領土相同其他諸人之住處聚落池沼所降之雨亦不徧滿池之上方降雨而下方不降下方降雨而上方不降或某個處降雨過多而榖不結實或某個處不降而穀物枯萎或某個處降雨適宜能得刈割與此相同王之國土所生穀類恰如一鍋之中所煮之飯生熟不一是故王勿畏怖請說第十一之夢

王曰「世尊予見以十萬金之栴檀樹之良材換取酸腐酪漿之賣者此為第十一之夢其結果如何」佛言「此結果為將來於我聖教將滅亡時而起將來貪資具之無恥比丘甚多惡說我法為得衣服等四種資具而說法為資具脫離正法成為外道(異教徒)不能為諸人說趣向涅槃之法但思『我之修辭完備開我如蜜之音施我高價衣服將對我有施心』如是而為說法其他如在十字街頭王宮之門前等處而坐為一迦利沙槃[2]半波達[3]一摩沙加而說法[4]如是以我所說具有涅槃價之正法為四種之資具或為一迦利沙槃或半波達之金錢而賣說恰如以十萬金[P.341]旃檀樹之良材賣換酸腐之酪漿是故王勿畏怖請說第十二之夢

王曰「世尊予見空虛之葫蘆沈於水中其結果如何」佛言「此亦將來無正義王時代世界逆轉之時其結果將即出現彼時諸王不與善生名門子弟名位而只與賤生之輩以名位彼等得權位使名門子弟陷入貧窮於王之面前於王之門前於大臣之面前於法庭裁判所中如空虛葫蘆沈水而豎立此等賤生之輩之言說堅強豎立而不可動又集合於教團之時於教團之作法於集團之作法於就判定衣庵室等場合破戒惡德人物之言說思之為濟世度人之教說對有懺愧心比丘之言說則不如是思惟萬事如同空虛葫蘆之沈水因此之故汝勿恐怖請說第十三之夢

王曰「世尊予見如高塔狀堅固巖塊如船浮於水上其結果如何」佛言「此亦如前所述之時出現結果彼時無正義之王與賤生之輩以名位彼輩握有權力使名門之人陷於困窮向彼諸人不表任何敬意對其他之輩則反示尊敬或於王之面前或於大臣之面前或於法庭裁判所中對巧於判定之良家子弟之言論恰如堅定巖塊之沈水不被豎立彼等若一開口他賤生之輩則嘲笑云『汝等是何言哉』又於比丘之集所於上述之場所應思為寶貴持重之比丘言論則如巖石沈水不予豎立此與尊夢巖塊浮水之夢相同是故王勿畏怖請說第十四之夢

王曰「世尊予見一如甘草花之小蛙向一大蛇迅速飛奔恰如斷水蓮之莖切嚙而吞入之其結果如何」佛言「此亦於將來世界將破滅時出現其結果彼時諸人貪慾等熾烈時起煩惱一切為嬌妻之思在家中之從僕傭人水牛銀等一切皆屬於彼女彼等若問『金銀衣服等在何處耶』彼女等云『在[P.342]於某處汝將何為汝在予家一切有無皆欲有所知者』種種詈罵之言辭如投槍以刺抑制男人如家僕顯示自己之權利恰如甘草花之小蛙吞大毒蛇之狀因此之故王其勿畏請說第十五之夢

王曰「世尊予見十不德之烏鴉受其有黃金色羽毛名為黃金色大鵠之附翼其結果如何」佛言「此亦於將來無力王之時代出現其結果將來王等拙於象術大膽將為戰爭王等恐將失去國土不與同生之貴公子以權力而與之於拾鞋下男浴僕理髮人等門第與素性齊備之貴公子於王室不得地位生活困窮反奉仕圍繞於握有權力之門第素性卑劣之輩恰如烏鴉被黃金色大鵠所附翼如是之故王勿恐怖請說第十六之夢

王曰「世尊昔日為豹食山羊但予見山羊飛捕豹身大快朵頤而食彼時他之一狼由遠方見之恐懼戰慄逃入樹叢中而臥予見此夢結果如何」佛言「此亦為將來於無正義王之時出現其結果彼時門第卑劣之輩受王寵愛之輩使王採用自己之說於法庭裁判所中佔據勢力若有良家子弟就其相續繼承耕田土地等事彼等云『此非汝等之物乃我等之所有』若來法庭與之爭論則杖棒交加捆首拉曳而威脅曰『汝等不知分際與我等爭今將汝等之事向王申告將斬斷汝等之手足』良家子弟心懷怖危遂將自己之所有物讓渡而曰『此貴君之物請即取之』歸至己家驚怖而臥又有惡比丘任意惱亂穩和之比丘使穩和之比丘不得庇護入森林叢藪之中而臥如是卑鄙素性之輩及惡比丘使生性善良之貴公子及穩和之比丘等受苦恰如恐懼山羊之狼戰慄而逃是故王勿[P.343]恐怖此等之夢乃只就將來之事之所見而婆羅門等對王並非語之以親愛之心彼等為得多金為物質上之利益著眼為生計而作是語也

如是佛語十六大夢結果之後而言曰「大王汝見此夢非自今始昔之諸王亦見此等之夢婆羅門等亦同樣利用此等之夢而得供養於是諸王從賢者等之指示往菩薩之前詣問古之賢人亦如我用同一之方法向王等說明此等之夢」佛應王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受生於北部之婆羅門家及長就仙人而出家體得神通與等至之修行彼於雪山地方享樂禪定以為生爾時於波羅奈梵與王見此等諸夢問婆羅門等婆羅門等亦如今之次弟行生贄之供養祭於彼等之中有一司祭之弟子為一賢明而有學識之波羅門向師尊曰「吾師予等由師授與三部之吠陀聖典其中有『勿殺一而與他人幸福』」師云「弟子依此供養方法予等豈非能得多金汝為護守國王之財產耶」青年婆羅門「吾師若然汝可自行其務予在汝之膝下無用」彼於是遊行往王之御苑

是日菩薩已知此事彼思惟「今日予將往多人之處將使多數生類由繫縛中得脫」菩薩於是由虛空飛行降落於御苑彼坐於吉祥盤石之上如一黃金之像彼來御苑之青年婆羅門接近菩薩敬禮後坐於一隅述問候之辭菩薩亦與彼懇切之交相問候菩薩言「青年國王依正義為政治耶」青年「尊師國王實正義之[P.344]然婆羅門等對彼並無信仰國王見十六種之夢告婆羅門等婆羅門等云『將行生贄之供養祭』祭已開始將如之何尊師彼等謂『此即應夢之結果』師應使王理會中止祭儀使多數生類由死之恐怖脫出」菩薩言「青年我等不能知王王亦不知我等若王能來此處問之則我等可申述說明」青年曰「尊師予伴王前來師於我返來之前暫坐以等待」青年得菩薩之承諾往王之前云「大王一虛空飛行道士降來於王之御苑彼云『將為王說明所見夢之結果』請報王室」王聞其語立即率多數從者前往御苑敬禮菩薩坐於一隅後問曰「尊師汝能解予所見夢之果耶」菩薩言「大王予能解之」王曰「如是請與說」菩薩云「大王予先請王使予得聞如王得見之夢」王曰「尊師謹尊臺命」於是王告如波斯匿王所說之夢

牡牛與樹木     牝牛與小牛
怪馬與鐵鉢     牝豺與水瓶
蓮池與生米     旃檀與沈瓢
巨巖浮水上     蛙將吞毒蛇
美鳥隨烏行     山羊使狼怖

[P.345]菩薩亦如佛所說之話向王詳細說明大薩埵菩薩慰王曰「因此之故王勿恐怖」於是使多數之生類由束縛中得脫菩薩再立於虛空與王以訓誡並授與五戒後而為法語云「大王今後與婆羅門一同勿殺家畜行生贄之供養」然後飛向虛空往歸自己住處王亦彼依之教誡多行施與等善事從其業報生於所應生之處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佛言「夢中之事君勿恐怖今後應止生贄之祭使多數生類之生命得以保全」於是佛連絡本生之今昔而作結語「爾時之王是阿難青年是舍利弗仙人即是我

七八 伊利薩長者本生譚

(菩薩=理髮師)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強慾之豪商所作之談話距王舍城不遠之處有一薩伽羅(砂糖)市住有一摩伽利哥沙(強慾富豪)具八億財產之長者彼以一草端之滴油亦不施與他人而自己亦不使用其所集財產亦不思為子女沙門婆羅門之用恰如羅剎鬼領有蓮池而不為應用

某日佛於天明時由大慈悲之等至(禪定)起座徧觀全世界應得成就菩提之眾生見有距此四十五由旬處所住長者與其妻共同得達預流果之境域彼長者於前[P.346]一日欲往王宮仕王仕王歸來途中見一餓極之農夫食入酸粥之饅頭彼自身亦甚感飢餓思欲歸家彼思「若予云欲食饅頭則多人等將思與予一同食之如是予將消費多量之米砂糖是以不可對任何人語之」彼忍耐飢渴而行彼於行走之中漸次面現黃色肢體血管現出因此彼不能抑制飢渴不支而入寢室抱牀而臥雖然如此因恐消費財產不向任何人語及飢餓之事

爾時其妻近彼而來撫其背而問曰「貴君精神不佳耶」長者「精神無不佳也」妻「國王對汝發怒耶」長者「國王無任何怒意」妻「如是子女使女僕役於汝有所不如意耶」長者「亦無如是之事」妻「或有某種十分希望達成之事耶」雖然如是被問彼恐消費財產終無言而臥於是其妻問曰「貴君有何所望請為我說之」彼吞吐之狀言曰「實我有一希望」妻「貴君有如何之希望」長者「予欲食饅頭」妻「如是何故不言耶汝非貧乏之身今可製作與薩伽羅市全體市民之饅頭」長者「何故為如是之事耶彼等應自作自食」妻「如是僅製與一市內人之份」長者「汝為大財富家耶」妻「如是僅製與我家全體諸人之份」長者「予深知汝之大方心意」妻「如是僅製與家中子女等之份」長者「汝何故如是關心子女等之事」妻「如是僅製貴君與予之份如何」長者「汝亦欲食之耶」妻「如是僅製貴君自己之份」長者「於此處製作為多人張目所見良米且止勿用取米粉及竈攜極少量之乳酥砂糖登至七階樓閣之上部大高臺上製作予往彼處獨坐而食

彼女應命曰「謹如尊命」使人持應攜之物命使女呼長者昇至高閣主人開始關閉自己之戶於一切之戶掛鍵昇至第七階之高臺彼處之入口亦加以封閉而坐妻於竈中升火架鍋開始製作饅頭

[P.347]爾時佛於天明佛對目犍連大德曰「目連住於距彼王舍城近處薩伽羅市之貪慾長者欲食饅頭恐他人得見在七階之高閣製造汝往彼處導彼長者使離私慾使彼夫婦攜帶饅頭及乳砂糖以汝之威力攜彼等前來祗園精舍今日我與五百比丘一同在精舍將為饅頭之食事」目連「謹如尊命世尊」彼應佛之言立即依神通力赴彼市當高閣之入口立於空中整上下之衣如寶珠之像大長者見大德心臟震動彼思惟「我恐見此等之外物今竟來此立於」彼忘卻手中應作之物如鹽與砂糖之投火怒火昇騰曰「沙門立於空中思欲何所得耶汝於無道之虛空而示道但汝無物可得也」目犍連大德於彼處往返遊步長者云「汝遊步欲有所得汝縱然在虛空趺坐亦無所得也」於是大德趺坐長者云「汝趺坐一無所得汝縱立亦無所得也」於是大德立於長者云「汝立於一無所得汝縱放烟亦無所得也」大德於是由身放烟樓閣中充滿煙霧長者兩眼如被針刺恐家屋被燒此時不云「放烟亦無所得」彼思「此沙門執著甚深如無所得則彼不去予將施彼饅頭」彼對妻云「與彼沙門一少量燒製之饅頭使彼離去

彼女以少量之練粉投入燒鍋之中然饅頭澎漲增大充滿器中長者見此自思「此必彼女多放練粉」於是自以匙之尖端僅取少量之練粉投入然饅頭較前更大如是每次燒製漸漸增大長者氣餒對妻云「與彼一個饅頭」彼女由竈中取出饅頭而所有饅頭均結為一體彼女向長者云「貴君饅頭結為一體不能個別取出」長者云「予試為之」彼亦不能取出二人各執一端強曳亦不能離開長者就取饅頭辛苦流汙而忘飢彼向妻云「予己不要饅頭可將整籠與此比丘」彼[P.348]女手執整籠饅頭接近大德大德為兩人說法使聞三寶之功德謂曰「有施與者有供養者」說示施與等功德之結果如天空月之光明

長者聞之得信仰心長者云「尊師請入內坐於此蓆食用饅頭」大德「大長者等正覺者佛欲食饅頭與五百比丘等居於精舍若汝喜好長者請夫人持饅頭與牛乳等我等往佛之前」長者「尊師佛今居何處」大德「距此處四十五由旬之祇園精舍」長者「尊師如不爭取時間如是之途程如何能前往」大德「大長者若貴君願望予依神通力攜汝前往貴君現居樓閣階段之頂上以為自己之住處今由階上降至階下之時間於汝之階之下端即為祇園精舍之入口予可如是攜汝至祇園精舍」長者「尊師如是予將前往」大德於是仍立於階之頂上而念曰「此樓閣階之脚即為祇園精舍入口之門屋」彼等如是站立不動於是長者與其妻較由階上降下之時間尤速而到達祇園精舍

彼等兩人詣佛之前告以食事之時間佛入食堂與比丘等俱坐於為佛所設之高座大長者以佛為上首向教團捧供養之水夫人向如來之鉢放入饅頭佛僅取得支持己命之量五百比丘等亦如是取之長者施與牛乳砂糖後退下佛與五百比丘食事終了長者與妻充分食之但饅頭亦未見食盡精舍中比丘等全部及與食殘食諸人饅頭亦未見食盡於是長者告曰「世尊饅頭未見減少」佛言「如是可棄於祗園精舍門屋之處」於是彼等向門屋近處之洞窟中棄之今日仍於此場所題名為伽巴拉普瓦(鍋燒饅頭)存於洞窟之端大長者與妻同詣佛之前立於一隅佛述謝意兩人達預流果向佛敬禮登上門屋之階段而不可思議者[P.349]長者與妻覺自身即返立於自己樓閣之上爾來大長者以八億之財產皆為佛之教說而消費

翌日等正覺者〔佛〕往舍衛城托鉢還至祇園精舍後向比丘等作為善逝〔佛〕之訓誡然後進入香室而入定傍晚比丘等集於法堂曰「諸位法友汝等見大目犍連之威神力耶彼導引強慾之長者立即為無慾者攜饅頭往祗園精舍拜佛而非即達預流果耶大德誠為有大威神力者」彼等互語大德之威德而坐佛來彼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耶」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更言曰「汝等比丘欲教導在家比丘應不害不惱其家恰如蜜蜂由花中往取花粉接近其家使知佛之威德」於是佛讚譽大德

不損花色香     蜂取其味去
然更如牟尼     遊行聚落間

佛唱法句經(第四九偈)之偈更欲說明大德之威德佛言「汝等比丘目犍連導引強慾之長者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導引於彼使知業與報之關係」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波羅奈有名伊利薩長者具有八億之富亦具備所有人間之缺點跛行傴僂隻眼慳貪邪見而慾深不與他人任何之物自己亦不消費其家屋如羅剎鬼領之蓮池而其祖先亘七代皆慈善家至長者繼承地位捨棄家法燒去慈善堂貧困乞食者前來擲打拉曳而推出只知守護財產之重要

某日彼仕王之後於還家途中見一旅途勞頓之田舍農夫攜酒瓶坐於椅上[P.350]以腐魚為肴飲滿盃酸酒長者亦欲飲酒而暗自思惟「予若飲酒將有多數者共飲如是予之財產減少」於是抑制已慾於搖擺慢行之間終不能抑如被彈打之綿體呈黃色肢體之血管外露彼入於寢室攬抱臥榻而臥其妻近前撫背問曰「貴君有何憂慮耶」〔一切如前文所述者略同〕「如是只造貴君之一份」長者自思「若在家中造酒將為多數欲者所見由酒店取來亦不能坐於此處而飲」於是出一摩沙迦錢幣由酒店持來一瓶之酒令家僕持之由城市出至河岸入於近大道樹藪之中放置酒瓶彼向僕云「汝且往他方」使家僕遠離於是開始飲滿盃酒

長者之父為行施與等之慈善事業人於天上界生為帝釋天此父之帝釋天剎那間自思「予子是否行予之慈善事業」帝釋知其未行其子破家法燒去慈善堂逐出貧窮之人固執貪慾之心懼向他人施捨於自己之寢室中祕密飲酒帝釋思惟「予往對彼引導說伏使知業與報之關係多行施與使彼具備生入天上界之資格」於是降落於人間之住處變化為與伊利薩長老亳無區別之跛行傴僂隻眼之人相入王舍城立於宮殿之入口使人通報自己之到來王使延入帝釋入於宮殿禮王而立王曰「大長者何故於定時之外前來」天帝釋「大王予來無[P.351]他事予有八億財產王可取來收為自己之寶藏」王「不可予己甚多予之家較汝富有」帝釋「若貴君不用可取而施與任何他人」王「長者請施」帝釋「謹如尊命」禮王而出即往伊利薩長者之家長者之家中仕者前來圍繞其中無一人得知其為非伊利薩者

彼入家立於中門閾前呼守衛近前命令曰「任何與予相似之人前來如謂此予之家而欲入者可槌其背而曳之出門」於是登高閣坐於華麗之蓆上呼長者之妻近前面浮微笑云「汝不施與耶」夫人子女家僕等聞其聲言相互語曰「長久之間未曾起絲亳施與之心而今日飲酒頓起施與柔和之心」爾時夫人云「貴君可隨心施與」於是帝釋命令曰「呼大鼓手來向全市擊大鼓宣告『欲得金寶石真珠等之人可往伊利薩之家前來』」夫人亦如彼而為諸多之人手執籠袋集於彼之門前

帝釋開啟滿藏七寶之庫云「諸君欲今奉施請隨欲取之」諸多之人取財寶出大地堆積如山諸人皆充滿攜來之器而去某田舍農人以伊利薩長者之牛繫自己之車滿載七寶出城市進入大道曳車行近樹藪彼自語云「吾主伊利薩長者依汝之恩蔭今予畢生不為予之業務亦能生活矣予所持之財產非由吾母之所與亦非由吾父之所與乃為汝之車汝之牛唯汝家之七寶依汝之恩蔭得此入我之手吾主」彼獨語長者之功德而行去

[P.352]彼長者聞聲而吃驚彼思「彼男呼予之名云如是如是之事國王不至將予之財產施與眾人」彼由藪中急急走出認牛與車叱曰「此惡棍牛為予之物車亦予之物」彼力捉牛之鼻紐不放田舍農人由車降下罵曰「惡黨汝何方惡奴此為伊利薩大長者施與全市民者汝何故阻止」農人突向前去如落雷之向彼肩頭一擊乃後驅牛曳車而去彼戰慄而起急忙拂去塵土奔走捕捉牛車田舍農人再由車降下緊捉其髮向長者之腦蓋重敲扼其咽喉曳擲彼於道傍而去此時彼由酒醉醒來彼全身戰慄急往自己之家門向取其財產諸人云「此為何事耶國王使汝等掠奪予之財產耶」彼向諸人無分別捉曳諸人皆一同將彼敲打投擲於足下彼疼痛氣極發狂欲入家中門衛罵曰「此惡棍農夫欲往何處」以竹棍毆擊捉頸曳出彼思「除國王之外別無信賴之人」彼往王前問曰「大王貴君使人掠奪予家耶」王「予未發掠奪之命令汝來自云『若貴君不取予將施與予之財產』汝並於市中鳴擊大鼓非汝自行施與者耶」長者「非也大王予未來貴君之前貴君不知予生來即為吝嗇家耶予將葉之尖端所附之油滴皆不施與任何他人請王呼施與之人前來一查

王遣人招帝釋天至王與大臣等對兩人形相均不能區別吝嗇長者云「大王如何彼為長者耶抑予為長者耶」王答曰「予等不解有能解者耶」吝嗇長者[P.353]「予妻能解」王喚其妻至諸人問曰「何者為汝良人」彼女云「此為吾夫」然彼女立於帝釋天之側王喚其子女及家僕等至然皆立於帝釋天之側吝嗇長者更自思唯「予頭有瘤為髮所覆理髮師應知可呼彼前來辨認」於是彼云「理髮師彼善知予可呼彼前來」時菩薩為理髮師王呼彼至問曰「汝可分辨伊利薩長者耶」理髮師云「觀彼之頭即可明了」王「如是請觀兩人之頭」於此一剎那帝釋天於頭上生長一瘤菩薩查兩人之頭而後云「兩人之頭皆生有瘤予於其中熟為伊利薩長者實不能分辨」於是唱次之偈云

熟跛熟傴僂     熟亦片隻眼
熟亦皆有瘤     長者我不知

長者聞菩薩之言全身戰慄憂心財產失記憶力當場昏蹶此一剎那帝釋天言曰「大王予非伊利薩予乃天帝釋」彼示大慈愛立於空中諸人拭伊利薩之顏噴注以水彼甦醒起立向帝釋天敬禮而立爾時帝釋向彼云「此財產乃為予之所有非汝之物予為汝父汝乃我子予積施與等善行得生為帝釋天然汝破我家法為吝嗇家張大強慾燒慈善堂驅逐乞食唯重視守護財產[P.354]己不應用亦不施與他人恰如羅剎鬼領有之物保持原狀汝若能使我之慈善堂如元狀復興則甚善然汝若不施行則使汝之財產完全消失淨盡予將以此金剛杵割斷汝頭奪汝之命」伊利薩長者畏死而戰慄彼立誓言「今後多為慈善之行」帝釋天得彼誓言之後坐於虛空對彼說法使堅守五戒然後回歸住處而去伊利薩多行施與等慈善事業遂得生於天上界中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目犍連調御強慾長者非自今始前生亦有調御之事」佛述此法語後連絡本生之今昔而為結語「爾時之伊利薩是此強慾之長者帝釋天是目犍連國王是阿難理髮師即是我

七九 騷音本生譚

(菩薩=商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某大臣所作之談話拘薩羅國之一大臣諂媚於王於邊境村落增收國稅串通盜賊彼向盜賊云「予率諸人入森林後汝等即行掠奪村落以半分與予」於是彼於晨起集合諸人往森林中行而盜賊等則來村中殺牛食肉洗劫村落而去黃昏傍晚大臣由多數眾人圍繞而還不久彼之行為為人所知向王申告王呼彼大臣前來表明其罪處以重刑派遣其他村司取代其職然後往祇園精舍向佛告此事實佛言「彼之如是所為非自今始前生即已為如是之事」佛應王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授與一大臣邊境之村落而一切[P.355]情形皆如前文所述爾時菩薩為商賈巡迴於邊境之間定居於其村彼大臣為村司黃昏傍晚由諸人圍繞鳴擊大鼓前來之時菩薩思惟「此惡官吏與盜賊串通掠奪村落盜賊逃入森林彼則故作平靜安穩之狀擊大鼓前來」於是唱次之偈

奪牛殺食之     燒家誘人出
無慚無愧男     騷音擊大鼓

如是菩薩以偈諷彼不久彼之行為為王所知科以相當之刑罰

結分

佛言「大王如是所作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大臣是今之大臣唱偈賢人即是我

八〇 畢摩塞那職人本生譚

(菩薩=弓術士)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好為大言之一比丘所作之談話某時一比丘自云「諸友世間無與我同族者亦無同姓者予為如是之大剎帝利族所生無論姓氏皆無與我同等者予有無限金銀之財甚而予之家僕亦食米飯著迦[P.356]尸國產之衣服塗迦尸國產之塗香然予今唯為出家之身而攝此粗米之食著此麤末之衣」彼於長老中老青年比丘等之中素性誇大欺人而行但有一比丘發現此比丘之出生地向比丘等言彼不過放言誇大而已比丘等集於法堂相互談稱「諸位法友彼比丘從如是引導解脫之教法而出家竟不斷放此大言作威行事」彼此交談語彼之不德佛來問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語集於此處」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放大言而行非自今始前生即好為大言作威行事」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某市西北婆羅門家及長於得叉尸羅其地有名阿闍梨之前為三部之吠陀十八種學藝之修業熟練一切之技藝名曰秋羅達努迦(小弓手)博士彼由得叉尸羅出為尋求可行其技術之地位前往彌沙塞地方

菩薩受此生時身量甚短屈居人下菩薩暗自思惟「若予往某處之王前彼王將云『如是矮小之人對予等能有何用』予莫若以一身幅齊備外觀美好之男子代之而予於暗中以謀生計」於是菩薩繼續搜尋如是男子往一名畢摩塞那(殘忍軍)之織物職工之工場與彼交寒[A4]暄問候之辭問曰「貴君何名」職人「予名畢摩塞那」菩薩「如貴君具如是美好完善之體格何故操此賤業耶」職工「無能求食之故」菩薩「汝可廢如此之職業天下尚無如予之弓術士然若予會見某處之王時其王將云『如是矮小之人對予等能有何用』將為憤怒亦不一定因此汝可會王云『予為弓術士』汝為是言王將與汝俸給使汝生計較今[P.357]優遇予為汝操作職業藉汝之蔭而為生活如是兩人皆得幸福請按予之所云而行」彼男承諾「謹如尊命

於是菩薩攜彼往波羅奈自取小弓隨行使彼男在先立於王宮之門請求通報王命入內二人入於宮殿禮王而立王問曰「汝二人來何為」畢摩色那云「予為弓術士天下無如予之弓術者」王「欲以如何俸給奉仕予耶」畢摩塞那「大王予仕王以半月欲得千金」王「汝傍之男何人」畢摩塞那「此予之弟子」王「甚善汝可仕予」自此以來畢摩塞那仕王遇有任何事務皆由菩薩代為處理

此時於迦尸國某森林中多數人通行之道路為一虎禍亂多人被虎捕食諸人將此事告王王呼畢摩塞那近前曰「汝能捕此虎耶」畢摩塞那答曰「大王若予不能捕虎何得稱之為弓術士」於是王與彼特別額外獎勵彼歸家向菩薩告知此事菩薩「甚善汝可前往」畢摩塞那「汝不往耶」菩薩「予雖不往然有方法教汝」畢摩塞那「如是請教」菩薩「汝不可一人獨自急往須集合當地住民持一千二千之弓前往彼處若認明虎起之時即急速逃入藪中俯伏而臥當住民等射虎而捕虎之時汝以齒咬斷一莖蔓草手執其端往死虎之側而謂『是何人殺死此虎予欲以此蔓草如縛牡牛將虎帶至王所是故入藪取草在予尚[P.358]未持草前來何人將虎殺死耶』於是住民等恐懼云『大人請勿告王』必將多與財物而虎為貴君所捕由王之手中亦可得諸多之財物」菩薩如是教彼

畢摩塞那云「謹遵臺命」於是離去彼依聞受菩薩所語之方法捕虎除森林之危險由多數大眾圍繞還至波羅奈謁王告曰「大王虎已為予所捕殺森林已安全矣」於是王悅與多數之財

又某日之事諸人告王「野牛蹂躪道路」王立遣畢摩塞那前往彼仍用菩薩所教之方法與捕虎時同捕野牛歸來王又與以多財彼得偉大之權勢彼為權勢心所惑溺輕蔑菩薩不聽其語彼口中出言荒謬竟謂「予非依汝之蔭而生活汝不過為一隨行者而已

又經數日某敵國之王前來包圍波羅奈之都向王送通牒云「讓渡汝之王國否則訴之戰事」王曰「交戰」派遣畢摩塞那彼充分武裝著軍服乘於武裝象背之上菩薩思案畢摩塞那之死於是亦充分武裝緊著於畢摩塞那之後象由多數之人圍繞出城門奔向戰場然畢摩塞那聞陣前大鼓之音現出戰慄菩薩自思「今彼如由象背跌落可能致死」於是取繫軛之紐帶圍捆畢摩塞那使其勿由象跌落畢摩塞那見戰場而恐怖戰慄漿水而污染象背菩薩云「畢摩塞那貴君先後不相調和汝前為一戰士之狀今則水污象背」於是唱次之偈

[P.359]先汝為壯語     後汝漏排泄
畢摩塞那兩者不調和     挫折戰史話

菩薩責彼後曰「汝勿恐怖有予在此何故萎縮耶」彼將畢摩塞那由象背卸下使之沐浴後還家菩薩云「今日為我揚名之時矣」於是投入戰場大舉閧動之聲打破敵軍陣營捕虜敵王而後赴波羅奈王之前王大喜悅授與菩薩極大名位自此以來秋羅達努迦(小弓手)博士之名全世界皆知彼與畢摩塞那以生計之資財遣其還家彼自身多積施與之善行從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之大言非自今始於前生即亦如是」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畢摩塞那是此大言之比丘小弓手博士即是我

[P.360]第九章 飲酒品

八一 飲酒本生譚

(菩薩=仙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憍賞彌城附近之瞿師羅園時對娑竭陀(善來)長老所作之談話世尊於舍衛城過雨安居期後向各處繼續遊行到著跋陀越市爾時牡牛飼者牝牛飼者農夫旅人等前來禮拜世尊向世尊曰「尊師世尊勿往菴婆之津遊行菴婆之津有結髮外道之道院其中有守菴婆津之毒龍棲住將對世尊加諸危害」彼等欲阻世尊前往然世尊不與在意雖經彼等三度阻止世尊終於向菴婆之津出發

當世尊在跋陀越附近某森林中時此時有隨侍於佛左右之一具民眾神通長老名娑竭陀彼獨自前來道院入龍王之棲所敷草蓐盤足而坐龍怒不堪而放煙長老亦放煙龍揚火焰長老亦揚焰龍以火惱長老長老亦以火惱龍如是彼長老於暫時之間折伏毒龍使受三歸與五戒然後還歸佛所

佛適意住於跋陀越後再還憍賞彌城娑竭陀長老折伏龍王之傳聞普徧擴及全國憍賞彌城之住民出迎世尊向世尊敬禮更前往娑竭陀長老之所向長老敬禮退立一隅作如是言「尊師實難得者請隨意言說以為予等之參究」長老默然無語然有六人群者向長者云「諸友等出家人難得飲鳩羽色之酒而為醇美之物汝等如能獻上澄清之鳩羽色酒於長者〔誠最為適宜〕」市民等承諾「謹如尊命」明日向佛供養招待入於市中彼等云「我等各各於自己之家供養長老」於是調製鳩羽色之酒招待長老每家皆獻上清酒長老飲酒大醉欲由市內外出而不支倒於門內口說囈語臥於地上

佛於食事終了後將欲出市觀見長老如此伸體而臥對比丘等曰「汝等比丘[P.361]伴娑竭陀歸去」使比丘等伴彼歸園比丘等置長老之頭使臥於如來之足下長老反轉其足反向世尊佛向比丘等問曰「汝等比丘汝等如何思惟耶娑竭陀從來對我所懷之敬意而今如何耶」比丘等「尊師今已不見矣」佛「折伏守菴婆津之龍王為誰耶」比丘等「尊師彼娑竭陀也」佛「然彼今能折伏水中之蜥蜴耶」比丘等「尊師彼已無能矣」佛「汝等比丘如是飲酒喪失意識可飲之耶」比丘等「是不宜也」於是世尊責長老而呼比丘等言曰「飲含酒精成份強之飲料為犯波逸提之過」佛制定戒條起座入於香室之中

比丘等集於法堂論飲酒之非云「諸位法友飲酒乃大罪惡也彼娑竭陀有智慧有神通力為飲酒而為不知世尊大德之行為」世尊出來彼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耶」皆作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出家飲酒失意識者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城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迦尸國西北之婆羅門家長成之後出家為仙人得通力與禪定與弟子五百人共住於雪山地方享禪定之樂不久降雨之期近弟子等向師尊云「吾師予等欲往村里食鹹酸之物然後歸來」師「予留此處汝等可往村里以求養生身體雨期終了可再行歸來

眾等皆云「謹遵師命」向師尊敬禮往波羅奈住國王御苑中翌日往城外某村托鉢充分得食又翌日入城內多人快迎施與食物經後不久彼等向國王告此事「大王有五百仙人由雪山地方來住御苑中修行精進清淨無慾[P.362]高之諸仙人」王聞彼等之德親赴御苑禮拜會談終了王與彼等約束雨期四個月間得住於彼處於宮殿招待彼等此後彼等只於王宮中進食住於御苑之中

其後某日之事此城內舉行酒之祭日王思惟「出家之人難得飲酒」今向彼等多施好酒諸行者等飲酒歸御苑爛醉之結果有者起跳有者歌唱有者且跳且歌將道具及其他諸物棄置一邊而眠酒醉醒覺後見聞自身等如此無行亂儀皆悲泣云「我等為與出家不相應之事」「我等離師而犯此等罪行」彼等即刻離去御苑而歸雪山首先整理道具禮拜師尊而著座師尊問曰「汝等生活如何於村里食物生活快樂否同伴彼此間善為生耶」弟子等申述往事曰「吾師予等生活快樂然予等飲不應飲之物為此失去本性不持正念歌唱跳躍」於是唱次之偈

我等飲酒醉     跳躍歌且泣
失去本意識     幸未成猿猴

菩薩言「無認真共同生活之心者即如是也」菩薩責行者等云「自此以後不可再為此事」彼訓誡彼等自修禪定心無退轉生於梵天界中

[P.363]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此後省去連絡二字「爾時仙人之群是今佛之從者仙人之群長即是我

八二 知友本生譚

(菩薩=天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不從順之比丘所作之談話此本生故事為於迦葉佛時代之故事在第十八篇四門本生故事(第四三九)中再出

主分

爾時菩薩唱次之偈

瑠璃銀摩尼     此等皆須避
汝固執於石     終生不得脫

菩薩唱此偈畢往天上界之住處離去知友持大鐵輪[1]受大苦惱其罪滅後從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知友是此不從順之比丘天王即是我

[P.364]八三 不運者本生譚

(菩薩=長者)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給孤獨長者之某友人所作之談話此友人原為給孤獨長者之幼友在同一教師下修習學藝其名為卡羅康尼(不運者)彼後陷於不運不能生活來至長者之前長者對彼慰藉與以多金使整理家事彼輔佐長者處置一切事務彼每至長者之傍諸人即呼彼曰「不運者且坐不運者且立不運者且食

然於某日長者之朋友知人等來長者之前告長者云「大長者汝勿置此人於汝之身傍如諸人云『不運者且立不運者且坐不運者且食』如有聞此聲者即令夜叉亦應遠遁彼與汝不同格也彼為貧乏不運之男於彼有何用耶」給孤獨長者答曰「人之名不過名義而已賢人不以其名而定其人之價值不可只聞其音而判斷吉凶予不能只以其名而捨棄昔日同遊之友人」長者駁斥彼等之言某日自己往莊園時依託彼監督家事而出發

然盜賊等相互謂曰「長者往田舍鄉村予等可入其家盜取財物」於是攜種種兵器乘夜黑之時前來包圍長者之家一方卡羅康尼疑為盜賊來侵坐而未寢彼知盜賊前來立即喚醒長者家人集合曰「汝等吹螺貝鳴大鼓」如同集合多人之狀彼則大聲叱叫呼喚各處行走盜賊等自思惟「我等錯估以為彼家無人此大長者仍然居住家中」於是當場捨棄石槌等物逃去翌日諸人見到處捨棄之石槌及其他之物咸皆震驚相互語曰「若無此賢者之護衛盜賊將隨意入家中搶劫藉此賢友人之恩蔭長者之家得以平安無事」彼等對彼大加稱讚長者由莊園歸來家人向長者說此之始末無遺於是長者告彼等云「汝等欲使我辭退監督家事之友人若予從汝等之言使彼退去則今日予之家將一無所餘名者非價值之尺度有能之心實為標準」於是長者與彼友人與更多之金長者思考「予今將[P.365]以此向佛為『話之供養』」長者詣佛之所由始無遺伸述此事佛言「居士陷於不運之友人為汝自身監督家事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佛應長者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城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為一高譽之長者其友人名卡羅康尼(不運者)此亦完全與前文相同菩薩由莊園歸來聞此事之始末菩薩云「若予從汝等所言捨棄如是之友人則今日予之家將一無所餘」於是唱次之偈

共為七步行     是為我朋友
共十二步行     是為我親友
一月半月共     是為我親族
較此更上者     與己為等同
為己之利益     何捨不運友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不運者是阿難波羅奈之長者即是我

[P.366]八四 利益門本生譚

(菩薩=長者)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敏感利益之少年所作之談話在舍衛城有一大富之長者此長者生年七歲即為一智慧者為一透視利益之敏感之兒彼某日往父之前向其父對利益之門徑提出質問父不能知心中自思「此為一極微妙之質問上自有頂天下達無間地獄於此廣大世界之中除佛之外無能回答此問題者」於是彼伴其子持多數之花環塗香之類赴祇園精舍奉佛禮佛而退坐一隅向佛云「世尊此兒為智慧者為一透視利益極為敏感之兒彼向予對利益之門徑提出質問予因不知來詣佛所世尊請為我等解答此一質問」佛言「信士我於前生亦曾為此兒質問而作回答爾時彼已知之然生重隔彼不能憶起」佛應長者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城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為大富之長者彼有一生年七歲為一智慧而又敏感於利益之兒彼某日往父之所云「父親何為利益之門」彼質問利益之門徑彼父菩薩答其質詢唱次之偈

求無病是為     最上第一利
有德與賢者     此為學聞所
隨行一切法     遠離執著心
此等諸利益     最良之六門

[P.367]如是菩薩為此兒解答利益門徑之問其後彼堅持此等六法不離菩薩多行施與及其他諸善行隨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述此法話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兒是今之兒大長者即是我

八五 有毒果本生譚

(菩薩=隊商主)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厭出家一比丘所作之談話據傳某良家之子弟以純歸依之心入於佛道一日為托鉢往來於舍衛城中之時目睹一盛裝之女人以是原因起厭出家之心於是彼之阿闍梨及和尚伴彼來至佛所佛問曰「汝比丘汝厭出家為事實耶」「是為事實」佛聞之言曰「比丘恣於五欲是為樂事然恣欲之事乃為受生地獄及其他惡趣之本譬如嚐有毒果之果實[P.368]有毒果之果實色香味皆美然嚐嗜彼者為其破壞內臟失去性命前生多人不知其害為其色香味所迷食此果物而殞命」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城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為隊商主率五百輛之車由東國前往西國來至森林邊緣菩薩集合諸人與訓誡曰「森林中有毒樹因此以前一次亦未曾食之果物未問予者不得食之」諸人進入森林將過來至彼端之處見一果樹枝頭之果實重叠已見撓曲無論幹果以及形味等皆與菴羅果相似某者為其美好之色香味所誘惑思為菴羅果實而食之又某者謂「此應問商隊主後再食」於是手持果物而立當菩薩來至此所見手持果物而立者使之棄捨已食者使之呃逆吐出與以藥物其中有幾人獲救而最初食者則喪失其生命矣於是菩薩安全抵達豫定之所獲得利益再還自己故鄉多行施與及其他諸善事彼隨其業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說過去之事後正覺者唱次之偈

不知將來災     縱肆諸欲者
煩惱異熟時     如食有毒果

佛言「如是享受諸欲之時甚樂果成熟時即為害人之物」佛為連絡結合其[P.369]說明四諦之理厭出家之比丘得達初果他之大眾或達初果或達二果或達三果或達阿羅漢果佛述此法語後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群眾是今佛之諸弟子隊商主即是我

八六 驗德本生譚

(菩薩=司祭)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行道德試驗之婆羅門所作之談話據傳彼仕拘薩羅王受三歸確保五戒通三吠陀之極意王云「彼乃有德者」對彼表特別之敬意彼思惟「此王對予較對他諸婆羅門付之敬意更為多分尊敬究竟國王對予所生之族姓地位學藝成就之殊勝而付以敬意耶抑或因予有德而付以敬意耶予將為試驗以觀之」某日彼侍候王後於歸家途中由一看庫官之室擅自取一伽瓦巴那(金貨)持去看庫官為對彼婆羅門表示敬意未發一言而自坐著翌日彼又奪兩伽瓦巴那而去看庫官與前日相同與以默忍第三日彼捆取一握之伽瓦把那(金幣)於是看庫官向彼云「貴君三度奪大王之寶」彼三度高聲喊叫「速捕盜大王之寶賊」不久諸人由各處出向彼云「汝至今日止長久期間為有德者之狀」於是二三度對彼毆打縛彼引渡至國王之前王悔恨悲痛云「婆羅門汝何故為不德之行耶」於是命令處刑婆羅門「大王予非盜賊」王「然則何故由看庫官之室奪取伽瓦巴那金幣耶」婆羅門「大王予受大王尊敬為予之出生或其他而對予多分表示敬意耶抑或為予之德行耶予為試驗而為此也然今予確已承知予之受大王敬意乃為予之德行而非為予之出生及其他請王依刑法處罰依此理由使予斷定此世以德行為最勝與最優予為與此德行相[P.370]若居家隨思耽欲則不能完成予今日往祇園於佛所出家請王許可」彼得王之允許向祇園而去爾時彼之親族及朋友知人等集合攔阻皆不果而還

彼往佛所請求出家出家得受五戒不廢修行益修觀行達阿羅漢果彼往佛之所云「尊師予出家已達其極」彼向佛說明得果之事彼之說明此得果之事已為比丘眾所徧知

某日比丘等集於法堂比丘等云「諸位法友某隨仕國王之婆羅門試自己之德行得王之許可而出家今已達阿羅漢果」彼等稱讚彼之德行佛來其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彼等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試己之德而出家使己得救者非只此婆羅門前生之賢人等試自己之德而出家亦使自己得救」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城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為王之司祭彼對施物等並不煩心彼只專念己之德行堅守五戒王對彼較其他婆羅門更為多分尊敬等等一切皆與前文所述者相同役吏縛菩薩引渡至國王之所行至中途時見弄蛇者當街弄蛇彼等捉蛇之尾捕蛇之頭圍繞於己之首上菩薩見此問曰「汝等捉蛇之尾捕蛇之頭圍捲汝首蛇咬汝等將失性命」弄蛇者云「婆羅門蛇有道德品行端正非如無道德者而汝自身無道德與品行盜王之寶而為賊被捕縛而引渡」於是彼思惟「蛇尚不咬不加害於人得有德者之名而況於人乎此世界再無較道[P.371]德為最高尚者

爾後彼被伴引至王前「汝等牽此者來為何」臣「大王此為盜王寶之賊」王「如此依王法與以處罰」波羅門「大王予非盜賊」王「汝何故盜取伽瓦巴那金幣」婆羅門如前之言所述一切申訴明白後向王云「予依此理由斷定此世界以道德為最勝與最優」繼云「此即如是言之如毒蛇不咬不加害於人得有德者之名依此理由道德乃為最勝與最優」彼稱讚道德唱次之偈

世間德無上     實德為最優
試觀劇毒蛇     不殺名有德

如是菩薩以此偈為王說法捨諸欲為聖出家之身入雪山地方得五種之通力八種之禪定生梵天界中

結分

世尊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王之從者是今王之從者司祭即是我

八七 吉凶本生譚

(菩薩=仙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竹林精舍時對觀某婆羅門服裝之相所作之談話據傳[P.372]王舍城中住有一婆羅門彼迷信甚深不信三寶懷有邪見家富[A5]豐財生活極盡豪奢彼納置筐內之單衣為鼠所齧某日彼洗髮後云「持衣服前來更換」僕役告曰「衣服為鼠所齧」彼自思惟「此家中若放置鼠齧之一重衣將生某種巨大災難此等服裝為不吉之物與厄神同予不可將此物與子女僕役及傭工等因凡觸及此物皆必逢遇災難必須將之棄於墓場然此亦不能交付僕役之手因彼等對此將起貪欲作為自己之物亦必遭逢災難予須將此交付予子之手」彼呼自己之子近前告知使聞此事「吾子汝不可以手觸及須使著杖而往棄捨於墓場然後洗淨頭身歸來」語畢遣之

是日佛於晨朝遙望應得濟度之親族知此等父子二人有應入初果之機根佛如一鹿獵師之狀巡行於鹿所往來之道上行進放六道金色佛光立於墓場之入口青年應父之言語將一重之衣如同家蛇之狀觸掛於杖端來至墓場之入口於是佛問曰「青年汝何為者」青年「汝瞿曇[1]此單衣為鼠所齧與同厄神譬如有毒之物吾父云『若使他人捨棄恐起貪欲作為自己之物』吾父憂心特遣予來並云『捨棄之後洗頭歸來』是故命予持來此物汝瞿曇」佛「若是請捨棄之」青年捨棄衣服佛言「此為我等可用之物」於彼面前拾取彼不吉之物彼云「汝瞿曇彼物與同厄神請勿拾取請勿拾取」彼雖遮攔無効佛往竹林精舍方向而歸去

青年急歸告父云「父親予將一重之衣棄於墓場沙門瞿曇謂『此為我等可用之物』予雖制止而彼竟持往竹林精舍而去」婆羅門自思惟「彼一重之衣為不吉物與同厄神沙門瞿曇若用此將遭逢災難由此又將對我等引起非難予向沙門瞿曇供養諸多衣服使彼棄此不吉之物」彼使人持多量衣服與己子共赴竹林精[P.373]舍見佛立於其側婆羅門「瞿曇汝由墓場取來一重衣衣是真實耶」佛「是為真實婆羅門」婆羅門「瞿曇彼一重之衣為不吉之物汝若用之將逢災難精舍之人亦將逢災難無遺若汝等之內衣與外衣有不堪用者可換取此等衣服請將彼不吉之物捨棄」於是佛向彼云「婆羅門我等為出家凡墓地街頭塵堆浴場大道於如此之所捨棄或失落之衣類於我等正為相應之物汝非只於今世前生即已懷此意見」佛隨彼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摩揭陀國之王舍城有一公平之摩揭陀王爾時菩薩出生於西北婆羅門之家彼達具分別之年頃後出家為仙人得通力與禪定住雪山地方某時離去雪山地方來至王舍城王之御苑定居於其處翌日為托鉢入於城內國王一見呼彼近前於宮殿中供養食物與彼約束居御苑中勿住他處菩薩於王宮為食事住御苑之中

爾時王舍城中住有一觀衣服相之婆羅門有關彼納置一重衣之事一切與前述之話相同青年往墓場而出家者較其先而往於墓場之入口處等待然後攜彼棄捨之一重之衣還歸御苑青年向父語之父思惟「彼出入國王宮殿之出家者將遭逢災難」於是來菩薩之所曰「出家者請棄捨汝所拾之衣服否則將逢災難」行者云「於墓場所棄捨之衣服於我等相應我等對於吉凶不罣於心執意於吉凶之事獨覺聲聞等皆不謂為善者因此賢人不介意於吉凶」菩薩為婆羅門說教婆羅門聞教而打破自己之意見歸依菩薩菩薩修禪定而不退轉生於梵天界中

[P.374]結分

佛述此故事正真之佛向婆羅門說法唱次之偈

迷信吉凶兆     夢相意念脫
既越迷信過     雙雙折煩惱[2]
不來輪迴界     再於此受生

如是佛依此偈為婆羅門說法更說明四諦說四諦竟婆羅門與其子共入初果佛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此等二人者是今之父子行者即是我

八八 薩蘭巴牛本生譚

(菩薩=商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舍衛城時對惡口之誡所作之談話此一故事在前之歡[P.375]喜滿牛本生譚(第二八本生譚)中菩薩為犍呪羅國得叉尸羅某婆羅門之薩蘭巴牛

主分

佛語前生之事正真之佛唱次之偈

只云善良語     莫為惡口言
云善得善報     言惡得憂果

結分

佛述此說法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婆羅是門阿難薩蘭巴牛即是我

八九 詐欺本生譚

(菩薩=商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詐欺漢所作之談話詐欺漢之故事將在鬱陀羅本生譚(第四八七)中再出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城梵與王治國時於某村之近處住一偽結髮道人之欺騙修行者某家主於自己林中所構之草舍使行者住於其處於自己之家備有美味之飲食向彼供養彼對此偽行者信其人為有德者彼慮有盜難將黃金製之飾百件運至草舍埋於地中向行者云「尊者請為看守」於是行者云「友對出家者莫作是言我等對他人之物不起慾念」家主云「尊者誠如尊言」家主信彼之[P.376]言而去邪惡之行者自思惟「只要有此多金予之生活無慮矣」經二三日彼將其金飾改置於路傍某處仍住於草舍之中翌日於家主之宅食事之後向家主言曰「友予長久以來煩勞貴君長久居住一處過於親密為出家之忌因此予思離此他往」雖經家主幾度懇求留住彼終不承諾於是家主云「尊者既如此堅持則聽尊便」於是送至村口而還

行者自思惟「予須騙此家主對予不疑」彼於結髮之中附一草莖更又還來家主「貴君何故去而復返」行者「友汝家屋頂一枚草葉落下掛入髮中出家之人不應取他人之物故持此前來」家主云「尊者應與棄之而去」家主「雖一枚草葉對他人之物不取先生實為義理堅守之人」於是信彼禮拜而別

時菩薩為買賣物品欲赴邊地之途中宿於其家彼適聞此行者之語而思惟「此邪惡行者之處必放置有家主之物故為此欺騙之言」彼問家主云「家主貴君於此行者處預置有物耶」家主「唯然有黃金之首飾百件」菩薩「如是前往察看」於是家主往草舍察看不見金飾急急歸來告曰「貴君金飾不見」菩薩云「此黃金首飾非為他人所取必為彼欺騙之行者所盜竊汝速追趕將其逮捕」家主急追將彼偽行者捕獲手毆足蹴持彼竊取之黃金歸來菩薩向偽行者云「汝取黃金首飾百件時而不自咎對一草葉竟感愧欠」菩薩責彼唱次之偈

汝語柔且和     人言有親切
草葉心騷動     首飾不懆愧

[P.377]菩薩如此責難於彼云「偽道心者自此以後不可再為此事」菩薩於誡彼之後依其業報生於應生之處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非只今於此處欺騙他人前生亦為欺騙之事」於是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偽行者是此一騙比丘而此賢人即是我

九〇 忘恩本生譚

(菩薩=長者)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給孤獨長者所作之談話長者有一從未晤面而住於邊地之一長者友人某時友人長者裝載五百車之邊地產品告其他人等曰「汝等將此物品運往舍衛城於我等友人給孤獨長者面前賣去然後裝載換得之產品歸來」彼等曰「謹尊臺命」從長者之語往舍衛城會見大長者進呈贈物語其仔細

彼大長者云「諸君善來」與以彼等住宿與金錢並問友人長者安否將產品發售並與以交換之物品彼等往邊地歸來向主人長者報告此事

其後給孤獨長者亦同樣以五百輛車送往彼處長者之使役等赴彼地攜贈物與住邊地之長者會晤彼長者問云「汝等由何處來」使役等答曰「我等由舍衛城貴君之友人給孤獨長者之處前來」彼云「給孤獨長者為誰之名耶」彼為戲言收取贈物並云「汝等歸去」送彼等出不與住宿金錢使役等售賣自己之物品得交換之物品還舍衛城向長者報告此事

[P.378]邊地長者再一度與前相同以五百輛車送往舍衛城使役等攜贈物會大長者給孤獨長者之雇用人等向長者云「主人彼等之住宿倉庫金錢目前我等可妥善處理」於是使彼等之車置於城外適當之所向彼等云「諸君請宿於此處予等在家中遣小使役送上粥飯」然後集合使役下人等輩於夜間奪取五百車所積之物撕破彼等之內衣與外衣使牛遁並卸下車輪置車於地上攜車輪而去由邊地前來之諸人自己之物連外衣全無指向邊地急急遁去

然大長者之僱用人等將此事向大長者報告給孤獨長者自思「此為一良好談話之資料」於是赴佛之所申述此事之始末佛言「汝居士彼之邊地長者為此之行者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佛應彼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城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為波羅奈之大富有長者彼有一住邊地長者未曾一度會面之友人此一昔日之故事完全與今之本生相同菩薩於其僕役等報告「今日我等曾為如是之事」菩薩云「最初不能自覺感激得他人之助者其後必至遭遇如是之結果」並於其處為來集之人說法唱次之偈

先得助受利     對此不覺者
後於起事時     不得可助者

如是菩薩唱此偈而說法彼多作施與為其他諸善業依隨己之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P.379]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邊地之住人是今邊地之住人波羅奈城之長者即是我

第十章 塗毒品

九一 塗毒本生譚

(菩薩=博徒)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無思慮而受用他人之物所作之談話據傳彼時之比丘常無思慮心得他人之物而自己受用對生活之四要物(四事)以無思慮心受用多生墮地獄或畜生佛知其原因以種種方法為之說法佛言「汝等比丘得比丘生活之四要物以無思慮心受用者不宜也是故自此以後須善思慮之為用也」佛更示反省之規則佛言「如是汝等比丘比丘留意思慮受用衣服以為防寒」等等規定如是之文句「汝等比丘比丘生活之四要物須如是思慮用之無思慮用之者與用毒物同昔日無思慮不知過而用毒物其結果現於受大苦痛」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某大富豪之家達成年後成一大博徒爾時有一邪惡之大博徒彼與菩薩欲一爭勝負自己得勝之時則不破壞賭場自己失敗之時則將骰子投入口中云「骰子已無」於是破壞賭場而[P.380]菩薩知其劣行曰「甚善甚善予亦有所作為」於是取骰子歸自己家於骰上塗毒數度使乾持之前往彼處云「與你一爭勝負」彼云「承知尊命」擺設賭場互爭勝負彼自己已負即取一骰投入口中菩薩見其所為告彼云「汝先嚥骰將有何果以後便知」菩薩責彼唱次之偈

予塗極強毒     嚥骰汝不知
汝嚥汝嚥罪深汝縛徒     汝後遭痛苦

菩薩唱此偈之間彼博徒中毒漸次力弱眼眩體屈而倒地菩薩自思惟「今須赦彼一命」由藥草採集吐劑與之使吐其毒並與醍醐糖及其他之物恢復原狀誡彼云「爾後不可再為此事」菩薩自身多作施與及行其他諸善業隨其業報生於應生之處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佛言「汝等比丘無思慮受用物者與無思慮服毒同」於是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賢博徒即是我

[P.381]九二 大精本生譚[1]

(菩薩=大臣)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長老阿難所作之談話某時拘薩羅國王之宮女心中如是思惟「感謝佛之出世感謝生而為人且具完全之六根(身心)亦為難得予等雖出生於難得之好時機但不能如願往精舍聞法行布施供養予等恰如入於箱中物之生活我等向王申請招請一相當之比丘前來為我等說法由彼聽取法門我等應習得者一總由彼習得並將行施與給其他善行者如是予等將有効逢此大好時機」於是彼一同往王之所語彼等之理念王與承諾云「甚善」

[A6]王思遊御苑呼守苑之人命掃除王苑守苑人於掃除時見佛坐於一樹下往國王之處曰「大王掃除已畢見佛坐於此處之樹下」國王云「如是予等於佛所拜聽法門」於是乘附飾之車入苑往詣佛所時有一名羌達巴尼(撑傘)之不還果信士於佛處聞法而坐王見懷疑而暫立繼而自思惟「此男若為惡人則不至坐於佛傍聞法此男並非惡人」於是近佛禮拜坐於其傍信士為向佛表尊敬之意並未對王迎拜亦未敬禮因此王頗感不快佛知王意向王讚信士之德佛言「大王此信士博學通曉聖典離諸欲念」國王自思惟「佛如是讚賞彼德彼當非下賤之輩」王云「信士汝有何需用可請告知」信士答「謹遵王命」王於佛所聞聽法門後行右繞禮而去某日王見信士朝食之後攜傘往祇園精舍而去彼呼其近前王云「聞汝十分博學予之宮女等思欲聽習法門汝可否向彼等誦法門使之聽聞耶」信士「大王在家之人於王內殿之中誦說法門[P.382]不宜也然若為尊者等則甚相宜」王思惟「此男所云甚有道理」王送彼出後呼宮女等近前王問曰「汝婦女等予詣佛所為汝等招請一比丘前來請其為汝等誦說法門然於八十人之大弟子中招請何人耶」於是彼等一同商談之後一同申請法之寶庫阿難長老前來王詣佛所禮拜後坐於其傍云「尊者予宮殿中之宮女等欲請向阿難長老聽習法門請長老於我宮殿中誦說法門」佛與承諾「甚善」命令長老前往傳習自此以來王之宮女等向長老聽習法門

某日國王冠上之寶珠失竊王聞其事命大臣等曰「殿中所僱人等悉皆逮捕無遺搜尋寶珠」大臣等由宮女等開始詮索訊問終不能尋出使多人遭受牽累是日阿難長老來至王宮平日宮女等見長老均歡喜習聽說法然是日均皆憂沈苦悶於是長老問曰「諸位今日何故如是憂沈」宮女等答曰「尊師大王失竊冠上寶珠而詮索訊問大臣等由宮女等開始以及所有殿中受僱人等均被牽累何人將遭遇何事不能計知為此予等憂沈苦悶」長老安慰彼女等往王之所就所設之座向王曰「聞王之寶珠失竊」王「尊師唯然」阿難「此物不能尋回耶」王「殿中之人皆被逮捕與以調查責問終未能於尋出」阿難「大王勿使大眾為難予有尋出之方法」王「尊師方法為何」阿難「大王僅就可疑之人數造製草束與彼等每人持一草束及土塊命彼等於清晨早起持來放置於如是如是之處竊寶珠者將可取寶珠包於其中持來若彼於最初之日持來甚善若不持來於第二日第三日以同樣之法為之如是可不為難大眾而取還寶珠」長老言畢而去

國王隨長老之語於三日間分別配置草束然寶珠仍未尋獲第三日長老前來[P.383]阿難「大王寶珠尋得耶」王「未也尊師尚未尋獲」阿難「大王如是於廣大平坦之庭院中窪處置一大甕滿注以水四面張幕王使殿中所有被僱之人及宮女等皆著外衣每人依次個別入於幕內向甕中洗手出來」長老語此方法而去國王依其語而行於是竊寶珠者自思惟「阿難師被稱為法寶之庫彼承受此一事件寶珠不出決不終止予今將此物投置於諸人設想不到之處為宜」於是彼隱持寶珠入於幕內投之於甕中

所有諸人由幕內出來後棄除甕水竟發現寶珠國王喜悅而言曰「依長老之恩蔭大眾不受牽累予亦尋獲寶珠」殿中受僱人等云「依長老之威德使予等得脫大苦」大眾無不歡悅「依長老之威德王冠之寶珠璧還」於是長老之威德名震全都及比丘眾之間

比丘等集於法堂稱讚長老之功德云「諸位法友自身之博識與賢才依善巧方便之力使大眾脫苦用方便探出王之寶珠」佛適出於其處問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阿難取還入於他人之手之物品非自今始彼於前生使賢人等不受牽累用方便取還落於畜生手之物品」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通所有之術為王之大臣某日王由多數從者相伴前往御苑於林園中遊步後思欲於水中遊戲入苑內之蓮池呼宮女近前宮女等取除頭首之裝飾包外衣中置於筐籃之上令婢女等看守彼等入於蓮池之中

爾時苑中棲住一隻牝猿坐於樹枝之間彼見王妃取除裝飾包以外衣置於[P.384]筐上彼思欲以王妃之真珠首飾掛在自己首上於是等待婢女鬆懈之時婢女看守首飾處處留意久之開始困倦睡眠猿知婢女倦眠彼如疾風降落地上將大真珠首飾掛於自己首上又如疾風昇樹枝之間彼恐他之牝猿等發現藏於樹孔之中裝作形若無事之貌守護此物

婢女醒覺不見真珠首飾驚恐戰慄不知其他善巧方便之策彼女大聲疾呼「有男人持王妃之真珠而遁」看守人等聞聲由各方來集據婢女之所云向王申告王命搜捕盜賊諸人出至御苑之外聲言「逮捕盜賊」到處搜尋奔走

爾時向神捧獻供物之一田舍家主聞聲見狀心懷恐懼而奔逃諸人見之思彼為盜賊從後追及捕獲毆打罵曰「汝惡徒盜賊盜取王妃高價首飾」家主自思「若予云未盜則予今日將為彼等毆打至死莫若承認以解目前之困」於是彼云「大人予為竊取」於是諸人縛彼帶至國王之前國王「汝竊取彼高貴之首飾耶」男「唯然大王」王「今置於何處」男「大王予至今臥榻椅子皆未曾見遑論高價之首飾實係一長者命予為此予取後已交與彼此事問長者可知」於是王呼長者至「汝由此男之手受取高價之首飾耶」長者「唯然大王」王「今置於何處」長者「予已交付與司祭矣」於是喚司祭為同一之訊問彼亦承認云「交付與一音樂師」王喚彼至「汝由司祭之手受取高價之首飾耶[P.385]樂師「唯然大王」王「置於何處」樂師「因愛慾情已贈與遊女矣」王呼此女至女答「予從未受取此物」王於調查五人之中天色已晚王云「今日已遲明日續查」將五人交付大臣(菩薩)自身回返城中

菩薩自思「此一首飾為在御苑中失落而此家主居於苑外苑門又為強有力之門衛守護因此苑內之人決不能取此而遁出此不運之男云『予已交與長者』此概欲為自己脫罪而如是言之而長者謂『予已送交司祭』此為欲與司祭一同使自己脫罪司祭云『交與音樂師』此為彼思藉音樂師之恩蔭可於牢屋中快樂度日而作是言音樂師言『贈與遊女』為彼對女不厭甘願求往與彼女一同而作是言總之此五人皆非盜賊苑中有多數猿類居住此首飾必落入某牝猿之手」於是彼即往國王之所向王曰「大王盜賊請交予等之手予等究明此事」王曰「甚善汝宜明白加以處理」於是將五人與以引渡

菩薩呼其家之奴僕等近前云「汝等使彼五人住於一處善加守護傾耳竊聽彼等相互之談話前來告予」彼命令後離去彼等依命令而行而五人等集於一處時長者向家主云「汝惡棍之家主予何處與汝會面何時汝付首飾與我」彼男「大長者予所謂高價物品者即今為以樹精所作臥榻與椅子之脚為何物尚不得知實則予欲賴汝以脫罪而作是言大人請勿發怒」司祭亦對長者云「大長者[P.386]汝自身未得其物如何能以與我」長者「予二人均為人之首領因此二人一同則事件早思解決故如是云」音樂師亦向司祭云「婆羅門汝何時與我以首飾」司祭「予與汝住於一處予思可安樂度牢中之生活是故如是云者」遊女亦向音樂師云「汝實為人間極惡之音樂師予何時曾往汝之住所而又何時汝來予之住所汝又何時與我以首飾」樂師「貴女何須發怒我等五人如是住於一處共為家族生活予思我等可無厭而為快樂之生活故我如是言說

菩薩由使用人等聞得此話知彼等確非盜賊彼思「此必牝猿之所為予將以方便使其落下所竊之首飾」於是以球大量製造首飾捕獲苑內之猿於其手足及首皆使附著以球製之首飾惟彼一隻牝猿重視首飾居於苑內不出菩薩命諸人曰「汝等前往苑內調查諸猿勿遺一隻若見有持首飾者與以恐嚇奪還首飾

彼牝猿等得到球製首飾皆大歡喜圍繞園內跳躍前往彼牝猿之所曰「請觀我等之首飾」彼牝猿終不能隱藏問彼等牝猿曰「球製之首飾竟有何用」彼首掛真珠首飾而出諸人見彼恐嚇云「汝速放下真珠首飾」終於使彼牝猿放手取回真珠首飾交與菩薩菩薩攜往王前申告曰「大王此為貴君之首飾彼五人並非盜賊此為棲於苑中之牝猿所竊」王問曰「汝如何得知在牝猿手中又如何[P.387]得以取還耶」於是彼向王說明一切無遺國王心甚滿足向菩薩云「臨陣望有勇士其他場合望友人」國王賞讚菩薩唱次之偈

熱戰望勇者     商談勿曖昧
飲食與愛友     事起望賢者

如是王讚賞菩薩如密雲之降大雨供養七種之寶基於其誡多行施與及其他諸善行隨己之業報生於應生之處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長老之德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王是阿難賢大臣即是我

九三 信食本生譚

(菩薩=長者)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迂闊用物之事所作之談話據傳此時比丘等往往云「此為由吾母所得之物此由吾父所得之物此由吾兄弟姊妹叔父叔母伯父伯母所得之物我等雖居於在家之時即已如此當然為應得之物」彼等由親族等所贈之四要物(四事)亦亳無思慮而迂闊使用佛知其故而思惟「此須為比丘等說法」佛言「汝等比丘比丘由親族等或其他之人所贈之生活四要物等[P.388]施物應善為思慮而用之而無思慮使用之比丘死後不能脫為夜叉或餓鬼無思慮而用此者如同仰飲毒藥蓋毒物無論與可得信用之人與不得信用之人皆可殺其人也前生有迂闊自得飲毒而失生命者」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為大富之長者彼有一飼牛者彼於穀物成熟之時牧牛往森林之中於其處建牛小屋彼看管牛等住於其處彼時時由牛採取美味之物為長者持來然於彼牛小屋近處棲有一隻獅子牝牛恐懼獅子體瘦而牛乳減少某日彼攜牛酪還來時長者問曰「汝飼牛者何以牛酪如是之少」彼語其理由長者「彼獅子平日何所戀慕」飼牛者「大人彼獅子與一隻牝鹿交好」長者「如是汝能捕彼牝鹿耶」飼牛者「大人予能捕之」長者「如是捕鹿由額及全身塗毒塗後使乾經二三日放歸於是獅子由於戀慕之情來舐牝鹿之身體必將失其性命然後持其爪脂肪歸來」語畢與毒遣去於是飼牛者張網以方便而捕鹿依長者之命令施行獅子見鹿為強烈之愛情所驅舐其身體而斃飼牛者攜其皮及其他等物還來菩薩之所菩薩知其理由對眾曰「勿對他人擅起愛情此強力獸王獅子為愛慾舐其親密牝鹿之身體中毒而殞其命」菩薩為在座諸人說法唱次之偈

[P.389]勿信無信用     信亦勿妄信
信陷人於難     如鹿陷獅子

如是菩薩為在座諸人說法多行施與與其他諸善行隨其業報生於應生之處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長者即是我

九四 怖畏本生譚

(菩薩=活命師)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毘舍離城附近之波利耶園時對蘇那伽陀(善星)所作之談話某時蘇那伽陀為佛侍者攜衣鉢到處遊行之中喜好哥羅(棗)剎帝利種種之教法歸還十力佛之衣鉢往依哥羅剎帝利種彼當伽拉堪遮迦阿修羅出生時彼為一在家人彼云「沙門瞿曇不足稱為具特尊之智見得人間以上之法者沙門瞿曇依推理而得出思惟而由其自己之理解而說出其法彼縱為某人說法而行其法者亦不能導至根絕苦惱」彼往來於毘舍離城之三城壁間訾謗佛陀

時尊者舍利弗為托鉢往來於各處彼聞謗佛之語由托鉢還向佛報告此事佛言「舍利弗愚人蘇那伽陀發怒因怒而為是言彼因怒而云『人雖行此而不[P.390]能導至苦惱根絕』此為無智而又訾我彼不知我德舍利弗我為具六神通者[1]我具人間以上之法我有十力[2]我有四無所畏[3]我有破四生智[4]我有破五趣智[5]此為我具人間以上之法也我具如是人間以上之法而彼云『沙門瞿曇不具人間以上之法』如彼不棄此語不棄此心不棄此見恰如由他處持來安置之物彼將墮入地獄」如是佛稱讚其得人間以上之法佛續言「舍利弗蘇那伽陀信哥羅剎帝利種種難行道之邪說彼聞信邪說不能歸信我道我於由今九十一劫之昔穿鑿外道之邪說尋思『此處有真理耶』於是修四分完備之梵行我為苦行者修極度之苦行為粗食者食極度之粗食為厭俗者行極度之厭俗又為遁世者行極度之厭世」於是佛應長者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距今九十一劫以前菩薩思穿鑿外道之教出家為活命派祼形而以塵土塗身避世唯為獨住見人如鹿而逃食不潔之物食牛犢之糞為不弛心彼住森林中恐怖之所住於彼處於降雪時期八日之間於夜間出森林住於原野太陽昇起再還森林彼於夜間出原野恰如將身浸入雪水晝間於森林內為滴落水滴濕身於是晝夜均忍耐寒苦而於暑期最後之月晝間住於原野夜間入於森林彼晝間於原野為暑熱熾苦夜間於無風之深林之中受蒸溽之盛苦全身湧汙如是爾時彼未曾聞事思起如次之偈

乾燥且冷凍     獨坐恐林中
裸形不向火     牟尼心志專

[P.391]如是修四分善整之梵行菩薩自身身臨死亡邊緣現地獄之相彼知「堅執於此為無益也」於剎那間彼捨其見而得正見得生天上界中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彼時之活命師即是我

九五 大善見王本生譚

(菩薩=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臥於般涅槃之床時阿難長老云「世尊於此卑小之都城勿入涅槃」佛對此語所作之談話佛告阿難曰「生於那羅村之舍利弗長老於如來在祇園精舍時彼於迦底迦月之滿月之日在瓦拉迦地方而大目犍連於迦底迦月黑分之半先後入滅我亦應於拘尸那揭羅城入滅」佛順次遊行來至此所於沙羅雙樹間頭向北臥即不再起阿難長老懇願云「尊師世尊於此卑小凹凸之都森林中之都枝葉之都佛勿入滅世尊應於王舍城或其他之大都城入寂」佛曰「阿難汝勿謂此為卑小之都森林中之都枝葉之都予前生為善見輪王時[P.392]即住於此都彼時此處為以十二由旬寶珠之壁圍繞之大都城」佛應長老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說大善見經

主分

爾時大善見王由正法王宮下立即於近處多羅樹林中備有此七寶所作華麗之臥榻右脇向下而臥再亦不起須跋陀妃見而白王曰「大王可由拘舍婆提之王都開始於此八萬四千之王都中請選其一」大善見王云「王妃汝莫作是言汝終止選擇捨棄此望」王妃繼云「大王此為何故耶請教予」王答曰「予今日將終焉」於是王妃沈泣拭己兩眼悲泣而難言其他八萬四千侍女等莫不悲泣諸大臣中無一人耐得亦皆悲泣

菩薩(王)曰「且止諸位勿為悲聲」彼制止諸眾呼王妃云「王妃汝勿悲泣有為之法如嬰粟之實無常住者總皆無常為壞滅性」菩薩教王妃唱次之偈

諸行實無常     是為生滅法
生者必有滅     息止以為樂

[P.393]如是大善見王依無死之大涅槃得最上之教教示其他諸人多行施與守戒守布薩等自生往天上界中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須跋陀妃是羅睺羅之母國之寶王子是羅睺羅他之諸人是今佛之從者大善見王即是我

九六 油鉢本生譚

(菩薩=王子)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桑巴國德薩迦村附近森林中時對伽那巴達伽里亞妮須陀(國美經)所作之談話佛於此處曰「汝等比丘譬如有人云『伽那巴達伽里亞妮(美人)伽那巴達伽里亞妮』諸多群眾將集來於此處彼風評高貴之伽那巴達伽里亞妮歌舞有人云『伽那巴達伽里亞妮歌舞』於是愈益有更多之群眾來集彼處有一人前來彼思欲生而不欲死欲求安樂而厭苦某人告彼曰『喂汝今持此滿盛入油之鉢通過多人與伽那巴達伽里亞妮之間而一人拔刀隨汝之後而行』如是云者汝等比丘汝等如何思惟此男茫然漫不留神注意持此鉢[P.394]而行耶」彼等比丘「尊師不如是也」佛「汝等比丘予為此譬喻者為使覺其意義而其意義為如是也『滿盛入油之鉢』乃有關身體想念之意因此汝等比丘汝等應須有如是之修養『我等應修身想念完成身想念』汝等比丘汝等應須有如是之修養」佛如上具體說明伽那巴達伽里亞呢須陀(國美經)之意義與文句

[P.395]如是佛言「思欲為身想念修養者如手持滿盛入油之鉢不捨念想應努力為此修養也」佛引示此經而比丘等聞此經之意義為斯言曰「尊師如有如是之人不見此伽那巴達伽里亞妮持入油之鉢而行殊屬困難」佛言「汝等比丘是人非為困難之事此為容易之事何為彼拔刀之人威嚇而行之故昔賢者依精進努力不棄想念制諸根亦不見化作天人之姿行著而終得王位此則為困難也」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為王子為百子中之最末一子次第成長達分別是非之年齡彼時於國王之殿中辟支佛等受食物供養菩薩為彼等作奉侍之役某日彼於心中思惟「予有眾多兄弟予能得此都中屬於王家之領土耶」於是彼又思惟「此須問辟支佛等」翌日辟支佛等前來取淨水瓶濾水洗足塗油食嚼食而坐時菩薩向彼等禮拜坐於一隅詢問此事於是彼等告菩薩曰「王子汝不能得此都中之領土由此隔百二十由旬有犍陀羅國得叉尸羅地方如能前往其處由今至第七日可得領土然於途徑大森林遇有險境若繞行森林之路里程百餘由旬若直貫而行則只五十由旬此謂之非人道路此處有女夜叉等於途中建村作家上附金星之型懸天蓋設以大金之臥榻圍以[P.396]種種色之布幕以天人之飾飾彼女等之身居於家中見有男人之來以如蜜之語捕捉彼等云『君甚疲勞請入內休息飲水供奉』來人入席彼等以美麗之容色與魔力迷惑商旅使成煩惱之虜與彼女等同犯[A7]婬罪當場犧牲殞命為祭品而食凡好容色者則以容色捕捉好音聲者則以如蜜之歌聲或音樂之音響好香者則以天界之香好味者則以種種勝食之味好觸者則雙方添加赤色之枕以天界之臥榻捕之若貴君善制諸根不見彼等不失想念而行則第七日於其處即得領土

菩薩云「諸位尊師甚善承諸教誨予將如何見女夜叉」辟支佛等為作守護之祈禱攜守護之砂與線菩薩拜別辟支佛等與兩親歸家召使役人等告云「予往得叉尸羅受王位汝等暫留於此處」然僕役五人云「我等願與同往」王子「汝等不可前往聞途中為女夜叉所居以容色迷惑諸人各各從其所好迷而捕食此為最大之障害是故予將用心而行」五人「王子予等與王子同行如何能嗜見容色予等願往其處」王子「如是請多為注意」於是王子由五人相引伴踏上旅途彼等不知女夜叉等所作之村等正待彼等前去

於此諸人中有一善好容色之男見女夜叉等為容色而奪其心彼行稍遲而落後王子「汝何故而遲來」男「予因足痛在家中稍作休息」王子「喂汝不可見此女夜叉等而起慾」男「總之王子予不願前往」王子「如是汝於後將[P.397]可思知」於是王子由其他四人相伴而去此喜好容色之男住於女夜叉之所彼女共同使其犯罪當場取命而食之然後先行於前方再造一家取種種樂器歌唱而坐於是僕役中一好音樂之男落後遲行為女夜叉等所食又再先行於種種樣樣之箱中盛入好香設店以待僕役中一好香之男遲行此亦為夜叉所食又再先行以器盛樣樣天界美味之飲食物設飲食店以待於此處僕役中一好味之男子遲行此亦為夜叉所食女夜叉等又再先進設天界之臥榻以待於此處最後一好觸之男遲行彼亦為夜叉所食

於是菩薩只為獨身一人於是一女夜叉云「此人實為一意志堅強之男子予不食此男子誓不回還」彼女由菩薩之後尾隨而行於森林對側之樵夫及其他等見此女夜叉問曰「於貴夫人之前行者為何人耶」女夜叉「諸君彼為我之情夫」諸人「喂青年人如是優美如花環之黃金色青年貴夫人捨棄自己之家慕汝而出奔何故汝不為其所困而互不結伴同行耶」菩薩「諸君此非予之配偶此為一女夜叉予之相伴五人皆為其所食」女夜叉「諸君男人者於發怒之時以自己之配偶為夜叉為餓鬼」女更向前進行中示以姙娠之狀更又示以一度欲生兒之狀抱兒於腰間隨菩薩之後而來每一見者與前為同樣詢問菩薩亦同樣如前回答先後行進到達得叉尸羅女隱其兒而單獨隨行菩薩行至都門坐於某家之中女因菩薩之威光不能入其家化作天女之形立於其家之[A8]門口

時得叉尸羅之國王往御苑途中見彼女而心動命人前往調查此女是否有夫[P.398]其人近女而問曰「汝有配偶耶」女夜叉「唯然大人坐此家中者乃予之配偶也」菩薩「此非予之配偶此女為女夜叉與予相伴之五人皆為其所食」女夜叉「大人男人者發怒之時隨己所欲云而云」其人以雙方之語向王言告王云「無主之物屬王之所有」呼彼女夜叉近前同乘象脊右繞都中巡迴而行還至宮殿立此女為第一王妃之位國王浴水塗油晚餐畢昇上臥榻王滿其慾就寢女向一方返身而泣王問曰「汝何故而泣耶」女夜叉「大王予於路傍為貴君發現伴來此處而汝家之婦人甚多予恰如住於敵中當予發言之時則被云為『汝之兩親姓氏素性為何方應為人知汝乃於路傍被發現而伴來者』如是之言恰如摑壓予頭實甚羞恥若貴君能將全國主權及命令權與我將無一人云我不如意之事」王「吾妃國中之住民對予無任何之關係予非人民之主只有逆王而行事者予唯為彼等之主以此理由予不能以全國主權及命令權讓渡他人」女夜叉「如是大王如不能將全國及都中之命令權與我最低亦應將宮殿內居住人等之命令權讓渡與我使我能行使權威大王」王觸彼如天女心為所縛不能拒斥彼女之語王云「吾妃甚善對居住宮內者之命令權讓與汝汝對[P.399]此等諸人可行使權威」彼女應諾曰「承知尊命

彼女於國王睡眠之時竊還夜叉之都呼夜叉等前往取王之命僅餘其骨而筋皮肉血等悉皆食之無遺其他夜叉等由大門進入宮殿由雞犬開始一切均被食盡只遺殘骨翌日諸人見宮門緊閉以斧破戶而入見宮殿中骸骨狼藉眾人相顧言曰「誠然彼男所言『此非我之配偶乃女夜叉』是為真實而王一無所知伴來宮殿立為王妃彼女呼夜叉等來將宮中之人食盡無餘

是日菩薩坐彼家中頭上洒以守砂身纏守絲執刀以待日昇人民掃除宮殿各處地敷綠葉塗香散花解開花環薰香再組花鬘彼此互相商談云「無論任何人不為此化作天女之相之女夜叉隨後尾隨而來不被攪亂諸根見之竟不一顧有此有勇氣有智慧之偉大人物如來執政則國內將和平而治我等應以如是之人為王」大臣及都民均皆一心往菩薩之所懇願云「大王請執此國之政」迎菩薩入於都中使乘坐於堆積寶玉之上行灌頂之禮而為得叉尸羅之王王為王而不居於高位不為四惡事不破十王法依正義而治國多行施與及其他諸善事隨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述此本生譚後正覺者唱次之偈

[P.400]行未曾行所     欲者將往行
應護己之心     如捧滿油鉢

[P.401]如是佛以涅槃為目的進達法語之頂點後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國王之從者是今佛之從者登王位之王子即是我

九七 依名得運本生譚

(菩薩=阿闍梨)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比丘信依名而得福運之談話據傳[P.402]生於門閥之家而名「惡者」之子由心歸依佛教而出家彼由比丘等云「法友惡者汝來法友惡者汝立汝止」彼思「此世之中『惡事』為人所忌乃不幸之事予須另附以與吉事關聯之名」彼往阿闍梨與和尚之處云「尊師予之名不吉請付與他名」然彼等告彼云「法友名者唯為人之符號而已僅只依名不得利益因此應對如今自己之名滿足為宜也」然彼再三再四請求不止如是依名思得福運之事為僧團中所徧知於是某日比丘等集於法堂相互言曰「諸位法友某比丘思以名而得福運能自由持來吉祥」佛適進入法堂問曰「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彼非自今始前生彼亦思依名能得福運」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菩薩為一聲名遠播之阿闍梨教吠陀與五百弟子等弟子中有名為「惡者」之一少年彼由人云「惡者汝來惡者汝往」彼自思惟「予之名不吉須付得一他名」彼往師尊之所云「尊師予之名不吉乞改換他名」於是師尊告彼云「汝往巡迴於國中探尋自己合意之名俟汝還來為汝變名稱為其他之名」彼云「謹遵師命」彼攜旅費出發由村至村巡行徘徊到著某都於其都中有一人死亡其人之名為「有生命」惡者「有生命之人亦有死耶」諸人「有生命與無生命之名者皆有死也名者不過為人之符號而已汝乃不解之人也」彼聞其語對名稱之偏見已去入於都中而來

而有一婢女借錢未付其主人等使其坐於門口之門際以繩毆打此婢女之[P.403]名為「守寶」彼往街路見此女被毆問曰「何故毆打此人」諸人「此女借錢未能償付」惡者「其名云何」諸人「守寶也」惡者「名為守寶而借錢能不償付耶」諸人「無論守寶與否彼為貧乏之人名稱不過符號而已汝乃不解之人也

彼對名稱更去其偏見出都行於道路途中見一迷路之人問曰「汝如何行走耶」彼人「予實為迷路」惡者「汝名云何」彼人「予名慣旅」惡者「慣旅亦迷路耶」彼人「名稱為慣旅與否皆能迷路名稱不過為一符號而已汝為不解之人也

彼對名稱之偏見至此完全捨棄還來菩薩之所菩薩問曰「如何汝發現適意之名稱耶」彼云「師尊有生命與無生命者皆死守寶與不守寶者亦皆貧乏慣旅與非慣旅皆能迷路名稱不過符號而已依名稱福運不來依工作而致福運予不求其他名稱亦甚適宜」菩薩結合其彼所見所為之事唱次之偈

有生命者死     守寶者貧窮
慣旅而迷路     惡者再還來

結分

佛述此本生譚後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非自今始前生即思以名稱得運」於是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男是今之比丘師尊之從者是佛之從者彼師尊即是我

[P.404]九八 邪商本生譚

(菩薩=商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某邪商人所作之談話舍衛城中有二人一同經營商賈彼等以車載物品往地方獲得利益還來其中邪商人自思「此男數日僅食惡物寢處苦所身體疲勞此後歸家將食種種美味飲食不能消化必將死亡於是予待其死將此物品分為三分其中一份與彼之子等二份由我自取」彼云「今日將分明日將分」物品終不平分

其後賢商人不顧彼之願望強制進行分得物品往精舍禮拜世尊問候已畢佛云「汝來何遲彼商人先來此處訪我暫坐」於是彼將此事奉告世尊佛言「信士彼家主為一邪商人非自今始前生彼已為一邪商人今彼欲騙汝前生即已騙賢人等」佛應彼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波羅奈商人之家命名之日彼被稱為「賢人」之名達成年後與其他商人一同經營商賈彼商人之名為「大賢」彼等積五百輛物品之車由波羅奈地方出發貿易獲得利益再還來波羅奈彼等分物品時大賢云「予應分得三分之二」賢人「是何緣故」大賢「汝為賢人予為大賢人賢人取一分大賢人當然應取二分」賢人「我等二人投入資金與牛隻等皆同汝何故以取二分為當然耶」大賢「此乃予為大賢人之故」二人爭論終至擴展為諍吵

爾後大賢人自思「予有善計手段」彼將其父入於有洞樹木之中彼向父云[P.405]「父親當我等二人一同來此請父言說大賢人應取二分是為當然」於是彼來菩薩之所向菩薩云「友予取二分為當然與否問此樹神即知予等前往奉侍一觀」彼捧祈願之物云「請樹神為我等裁決公斷」彼之父親音聲變調云「若然汝等申述一觀」大賢「尊神此人為賢人予為大賢人予等一同經營商事如是每人應取幾多」樹神「賢人一分大賢人應取二分」菩薩聞彼如此裁判彼思「此是否為神須當一試」於是持稻草來封閉洞口然後以火燃草大賢人之父身體半分被燒急捉樹枝而下落於地上而唱次之偈

賢人實真賢     大賢反為惡
為子大賢故     我為火燻燔

於是彼等二人真正平分各取同等之份其後隨其業報各生應生之所

結分

佛言「彼於前生即為一邪商人」佛說過去之事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彼時之邪商人即是今之邪商人賢商人即是我

九九 超千本生譚

(菩薩=阿闍梨)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凡夫之質問所作之談話此一談話在薩[P.406]拉班伽仙本生譚(第五二二)中再出比丘等集於法堂中云「十力佛簡單之談話法將舍利弗與以詳細說明」對長老之德開始談論佛適出堂而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舍利弗將我之談話詳細說明非自今始前生舍利弗亦如是也」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城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西北婆羅門之家於得叉尸羅修習一切學術後棄諸慾出家入仙人之道得五神通與八禪定住雪山中彼有行者五百弟子後於雨季之時行者半數結伴出往人住之里攝取鹹味酸味之物

時至菩薩之死期到來弟子向彼云「尊師得如何之美德」此即為問菩薩之所成就菩薩云「一無所有」彼已出生至光音天梵天之世界大凡菩薩縱得色界定者為不可能之理由而生無色界者無此事也弟子等思惟「我等之師尊成就之所為一無所有」於是向墓場不表敬意

出外弟子還來「師在何處」繼而聞知「已亡故矣」上弟子「汝等問師之所成就耶」弟子等「唯然予等問之」上弟子「師何所云」弟子等「師云一無所有予等對師不再尊敬」上弟子「汝等不解師尊言語之意義師云得無所有處定」彼雖返復說明然彼等不信菩薩知其理由自思「愚哉此輩不信予之上弟子之語予將使皆見此緣由」於是彼由梵天世界前來於道院之上示大神通力立於空中稱譽上弟子知慧之力唱次之偈

[P.407]超千來集者     無智輩悲泣
縱然逾百年     不如一人智
對彼之言語     不能悟其意

如是大士立於空中說法使行者之群心有所得然後回返梵天世界彼行者等於壽命終了亦生於梵天界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上弟子是舍利弗梵天即是我

一〇〇 嫌惡色本生譚

(菩薩=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軍第亞都之軍頭波漠林時對哥利亞王之姬蘇波瓦薩信心誠摯之婦人所作之談話爾時此婦人已七年之間胎兒宿於胎內因動胎氣七日之間身感劇苦婦人惱於劇苦依三種思惟彼女忍苦「世尊說法能為脫苦因世尊為正等覺者世尊弟子能為脫苦有積修行為正修行者涅槃乃脫苦之處得大安樂」婦人呼其夫為其傳達自己之狀況及向佛敬禮之語而前往佛所佛聞[P.408]敬禮之傳言佛宣曰「哥利亞王之姬蘇波瓦薩安泰無憂健產健兒」世尊如是宣時王姬安泰產下健兒還歸夫宅夫云「是誠不可思議」彼心充滿如來之威神不可思議實為稀有

蘇波瓦薩產後七日之間思欲供養佛與弟子等為招待再遣其夫時佛與弟子一同在目犍連長老信者之家接受招待佛為與蘇波瓦薩供養之機會遣人至長老之前使之諒解於七日之間與比丘眾接受彼女之供養至第七日蘇波瓦薩為其兒錫瓦利王子著飾使之一同禮拜佛與比丘次第禮拜畢伴兒來至長老舍利弗之處時長老與兒會面長老云「錫瓦利起居安否」彼云「尊師予如何可得安樂予七年之間住於血壺之中」彼與長老續作斯語蘇波瓦薩聞彼之語自思「我子生未至七日能與佛之次座法將舍利弗對話」彼女心滿歡喜佛問曰「蘇波瓦薩汝更欲思得其他如是之兒耶」姬答「若能得如是之其他七人之兒則不再望之矣」佛為述喜頌表隨喜之意而去錫瓦利王子七歲之時歸依佛教滿二十歲後受具足戒為善業者所得之第一人使大地鳴震昇阿羅漢位彼於善業者中被列於最上之位置

某日比丘等集於法堂彼此相談云「諸位法友錫瓦利長老為如是之一大善人彼起誓願早應為入涅槃之身然於七年之間住於血壺之中困於產厄母子受大苦惱彼緣何業而如是耶」佛適來其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P.409]於此處」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大善行之人錫瓦利七年之間住於血壺之中七日之間受產厄苦惱皆因彼所犯之業蘇波瓦薩七年之間受懷胎之苦七日之間受產厄之苦惱亦乃因其自己所犯之業」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宿於第一妃之胎生後達成年時於得叉尸羅修習一切學術父王亡歿繼其後正法治國爾時拘薩羅國王率大軍前來攻取波羅奈城殺王而以第一之妃為自己第一妃爾時波羅奈王之王子於其大王死時由下水道口遁出集結兵力還波羅奈城於其附近致函國王使讓王位否則戰爭國王返信云「雙方決戰」王子之母耳聞此消息遣人致信於王子云「無須戰爭可包圍波羅奈城斷其四方交通然後使其薪水及食物之類斷絕人民疲困可不戰而取都城」彼聞母之教七日之間斷絕交通封鎖都城都中之人不能交通於第七日取王之首級送交與王子王子入都即國王位後隨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彼於七日之間斷絕交通封鎖都城而占領之依此業報七年之間住於血壺之中七日之間受產厄之苦惱然彼曾伏於最勝白蓮佛之足下云「予望成為第一所得之身」彼奉祈願行大施與於毘婆尸佛時與都中之住民等共以價值千兩之酪[P.410]奉祈願以為供養依此功德之力成為第一所得阿羅漢身蘇波瓦薩曾云「吾子封鎖都城而取之」向兒遣送書信以致兒宿胎中七年七日之間受產厄之苦惱佛為說此過去之故事正覺者而唱次之偈

不快現為快     不愛現為愛
以苦現為樂     服不注意者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封鎖都城得王位之王子是錫瓦利其母是蘇波瓦薩父波羅那西王(菩薩)即是我

第十一章 超百品

一〇一 超百本生譚

(菩薩=婆羅門)

百年耽瞑想     愚者超百人
一度解真相     智者遙不及

此本生譚無論事端文章及結語皆與超千本生譚(第九九)完全相同只此處有「耽瞑想」之偈語為唯一之相異

[P.411]一〇二 鮮菜果店本生譚

(菩薩=樹神)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優婆塞之鮮青菜果店所作之談話彼為住舍衛城之優婆塞彼販賣種種青菜根葉及瓢簞冬瓜等物以度日彼有一女其女為一可愛之美人德行俱備無有罪污但有一缺點時時以笑顏向人於此期間有由家世相當而來欲得其女之人其父自思「此女終須出嫁但時時作笑顏向人若其行為不善嫁至他處將污父母之顏究竟此女為善行或惡行且為一試觀之

某日彼使女持籃籠往森林採摘野菜攜彼女同行為作試探故示情熾之狀囁嚅甘言以腕抱女女突然哭泣云「父親勿為越禮之事水中不能出火吾父不可為此事也」父「吾女予之抱汝惟思試探而已觀汝之行為善行與否吾女應與回答」女「父親誠如所言予見男人曾無一度之愛著焦思

於是彼慰其女攜歸家中開慶禧之宴嫁女於對方之家然後彼欲禮佛手執香水華鬘往祇園精舍向佛問候獻上贈物坐於一隅佛言「汝甚久而前來」彼以前事向佛奉申告之於是佛言「汝優婆塞汝女久遠以前即為德行俱備之人汝之試女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佛應彼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P.412]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生為森林中之樹神爾時於波羅奈一優婆塞住鮮菜果店恰與今之所言事相同彼為試探而抱其女女泣而唱次之偈

救苦我持盾     父何為淫行
林中我哭泣     持盾防暴行

於是父慰藉其女問曰「吾女汝為處女耶」女「父親予實處女也」於是彼攜女歸家聞慶祝之宴嫁女與對方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四諦——說竟此優婆塞得預流果——於是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父與女是今之父女其後見此事之樹神即是我

一〇三 仇敵本生譚

(菩薩=商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給孤獨長者所作之談話彼往所領之村[P.413]歸來時途中遇有盜賊彼云「予不能止於道中須立即往舍衛城」於是急行驅牛歸至舍衛城翌日彼詣寺向佛語及此事佛云「居士前生之賢人於途中遇盜賊亦不稍乞暇而歸自己之家」佛應長者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為大富之商人彼受招待往某村歸來時途中遇有盜賊彼不稍乞暇至急急行歸至自己之家飽餐美食身臥華麗寢床之上而叫曰「予得脫盜賊之手得歸我家安樂之地」彼於感激之餘唱次之偈

敵人出現時     賢者不留止
數夜與敵俱     必至有苦吃

菩薩於感激之餘而唱此偈彼積布施等善行從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為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波羅奈商人即是我

一〇四 知友比丘本生譚

(菩薩=天子)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墮落比丘所作之談話此於前之知友本生譚(第八二)之中[1]既已述說此者乃迦葉佛時代之事

[P.414]主分

爾時墮入地獄抬鐵車輪[2]受責罰痛苦之一男子向菩薩問曰「尊師予究造何罪受此責罰」菩薩云「汝造如是如是之罪」為唱次之偈曰

由四積至八     由八至十六
十六三十二     其欲倍增上
欲求不止者     車輪近身傍
能斷欲之人     車輪上空轉

如是菩薩自己昇往天界墮獄之人於惡滅時從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墮落之比丘是知友比丘天子即是我

一〇五 弱樹本生譚

(菩薩=樹神)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畏怯之比丘所作之談話彼為舍衛城某家之子彼聞佛之說法而出家非常恐懼死亡無分晝夜聞風之音聲見枯樹之搖動聞鳥獸之聲皆感受死之威脅而大聲逃避然彼並未思及自己何時亦必須死亡若彼知自己不久將死則對死不應有所恐怖因彼對死之緣由未能瞑想[P.415]只知對死亡恐怖彼之畏死之事為其他比丘等得知某日集於法堂開始議論「諸位法友如是名之一比丘為死之脅迫彼畏怖死亡吾等比丘皆應確信自己須死而應對死之緣由加以瞑想耶」爾時佛來問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等曰「實為如是之議論」佛呼彼比丘出而問曰「汝畏怖死亡為事實耶」答曰「世尊是為真實」佛云「汝等比丘汝等勿怒此比丘之事彼甚畏怖死亡非自今始前生亦即如是」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生為雪山之樹神此時波羅奈王命飼象人調教王之寶象為不動之術於是諸人將象縛於樁上人手執鎗包圍開始教象不動之術象受不動之術苦不堪言破壞木樁追逐諸人而自己逃入雪山之中諸人不能捕彼而歸去象在山中畏怖死亡聞風之音身亦戰慄恐懼死亡彼思仍如繫於樁上受不動術時之狀捨命逃避而徘徊山中如是身心俱失其樂恐懼戰慄而彷徨樹神見彼立於樹之繁蔭唱次之偈

林中之弱樹     風打折不稀
汝象汝如是恐懼     [A9]瘦瘠果無疑

[P.416]樹神對彼為如是激勵之語彼此後不再恐懼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說明四諦——說四諦竟彼比丘得頂流果——於是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象是此比丘樹神即是我

一〇六 釣瓶女本生譚

(菩薩=仙人)

序分

此本生譚為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某肥女之誘惑所作之談話此一故事在第十三篇之小那羅陀苦行者本生譚(第四七七)中將再述說佛向此比丘問曰「汝比丘汝真焦思耶」比丘答「世尊是為真實」佛繼問曰「汝心寄於何人」比丘曰「為一肥女」於是佛言「比丘汝迷之彼女乃為一惡人前生亦因彼之慾而破戒汝畏怯彷徨而無所依幸遇賢人得入幸福之生活」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所起之事於小那羅陀苦行者本生譚將再述說爾時菩薩於黃昏傍晚攜果物歸來仙居開戶向其子小苦行者云

「愛子汝平日皆運薪持飲食來為我起火而今日一事亦不為坐於其處只行嘆氣究為何故耶」子「父親父親出外拾取果實不在期間一女人前來誘予與之一同攜行然予思向父乞暇而後前往故未成行然彼女於如是如是之處[P.417]待予予思別父前往」菩薩知不能阻止向彼子云「愛子汝往然彼女若思欲食魚酥油及鹽等物彼女云『為我取此來為我取彼來』使汝將疲於奔命爾時汝可思起予之住居逃歸此處」菩薩許彼前往彼與其女共入人里往其住宅一有所欲即命令云「汝持肉來汝持魚來」如是有所欲者皆使之持來彼思「彼女欲以我為其奴隸僕役終日驅使」於是遁歸彼父之前向父問候而立唱次之偈

我本幸福生     女如苦釣瓶
美名為我妻     實為隱盜人
肉魚向我取     油鹽求不止

菩薩安慰其子云「愛子汝於此處修習慈悲」菩薩為彼談四梵住語徧處定其後不久彼得神通與等至修習梵住與父同生梵天界中

結分

佛為此法語後說明四諦——說竟彼比丘得預流果——佛述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肥女是今之肥女小苦行者是煩惱之比丘父親即是我

[P.418]一〇七 投擲術本生譚

(菩薩=大臣)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擊落白鳥之一比丘所作之談話彼為住舍衛城之良家子以投礫石之術而入法堂某日聞法歸依佛教遂出家受具足戒然彼不好學問不勝德行某日彼為水浴伴一青年比丘往阿致羅筏底河彼立於河壩之上恰於此時有純白之兩隻白鳥於空中飛舞彼向青年比丘云「予以礫石擊後方白鳥之眼使落於足下」青年比丘「何以欲擊落之耶汝能擊落之耶」比丘「且為少待予由其一眼貫穿他眼擊落一觀」青年比丘「汝意云何君為愚昧之言也」比丘「汝為何言若然請試目一觀」彼拾起一之三角石撮於指上向白鳥之方投擲而出石出咻咻之音白鳥思知危險將起止而聳耳以聞其音其間不能容髮彼取一圓石巧妙投擊止住迴旋眺望白鳥之眼石由一眼貫穿至他眼白鳥出大鳴聲恰即落於彼等之足下比丘等歸來對彼非難云「汝實為不德之事」攜彼來佛之側曰「世尊彼實為如是之事」於是佛譴責此一比丘佛云「汝等比丘彼勝此術非自今始前生即亦殊勝」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為彼之大臣爾時王之司祭為一大多言多辯者彼一旦開言他人皆無插口之處國王自思「何人能封閉彼之長話終無此人出世耶」王為尋求此等之人而巡行各處

爾時在波羅奈之都有一跛者熟練投擲礫石之術市中之兒童以車載彼拉曳[P.419]至波羅奈城門之下攜彼至一蒼鬱大榕樹之下圍繞彼前與以小錢作象形馬形等等模型然後彼以投擲礫石之術使榕樹之葉現種種之形於是所有之葉穿破多呈孔狀彼時適值王往御苑途中通過彼處群兒見王為恐怖所襲紛紛逃散只有跛者留於其處王近榕樹之根前王乘原車之上見樹之蔭影稀疏王抬頭觀望見所有之葉破洞問曰「此人所為」從者「大王彼跛足之男子所為」國王自思「予藉此男子之力可以封閉婆羅門之長語」王問「彼跛者住於何處」從者探索樹間而告曰「大王彼在此處」王召彼出使從者遠離問彼曰「予側有一多口之婆羅門汝能使彼沈默耶」跛者「以一那利(量)之山羊糞即足矣

於是王伴跛者至王宮使坐於幕後幕穿一穴其穴相對為婆羅門之說席於跛者之側置一那利乾山羊糞至伺候之時而來之婆羅門使彼就席開始談話婆羅門與王開始談話他人並不插嘴爾時跛者由幕穴連續向彼口中投入山羊之糞宛如蠅飛悉數落入彼之喉中婆羅門對每次飛來之糞如飲一那利之油而囫圇吞下最後糞亦完全告罄而一那利之山羊糞入彼胃中已成一阿羅迦(升)之量

王知山羊糞已盡向婆羅門云「尊師貴君因多口已吞一那利量之山羊糞而不稍留意爾後已不能消化請飲稗米與水取除其糞以恢復健康

[P.420]其後此婆羅門亦封閉其口縱被問話亦緊守不言之行王云「予之耳得消靜完全為彼跛者之福蔭」於是收四方四村之十萬金與跛者菩薩往王側云「大王賢人於世間須修得學藝彼跛者只依投擲之藝術即贏得如是之成功」於是唱次之偈

術實應可讚     如是即如是
試觀跛者善投擲     贏得四村邑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跛者是此比丘國王是阿難賢大臣即是我

一〇八 田舍女本生譚

(菩薩=大臣)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毘舍離附近大林中之重閣講堂時對一離車族王所作之談話敬虔而又信仰心厚之離車王彼設大布施會於自邸招待佛為首之比丘僧團然彼夫人之肢體特別肥胖外形如同腫脹身體污垢佛食事完畢述禮歸寺與比丘等訓誡後退居香室比丘等於法堂中開始談話「諸位法友我等不欲云離車王夫人之醜態肢體肥胖臃腫身軀污穢不堪國王與彼女同居能滿足否

佛適出來彼處問曰「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云「汝等比丘此非自今始前生王與肥女同棲即已滿足」佛應彼等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P.421]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為彼之大臣爾時一身體肥胖之田舍農村之女被遣入都彼來至御苑附近之所恰巧為便急所催身著下衣蔽體而行便用後足立即起立恰於此時王由窗向外眺望御苑見此女而自思「彼女於此御苑內行便全不顧慮羞恥與危險以下衣蔽身而行便便後立即起立彼女確甚健康如彼女對家事必甚清潔清潔之家所生之子亦必純潔而有德予將以彼為第一夫人」於是首先確知彼女非為他人之妻於是迎彼女為第一夫人其後彼女受王寵愛不久生下一子此子後為轉輪聖王菩薩見彼女之出人頭地向王告如此之語「大王學有價值之學術此無不學之理由何故此有大福運之女人行便不顧羞恥與危險只以下衣蔽體遂即能如是出人頭地」於是彼對應學習有價值者之性質唱次之偈

應學大應學     雖為頑固者
便巧異鄉女     受王之寵愛

如是大薩埵(菩薩)對有學習價值之功德所作之談話

[P.422]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夫婦是今之夫婦賢大臣即是我

一〇九 粉菓子本生譚

(菩薩=樹神)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舍衛城時對極貧之人所作之談話佛在舍衛城時有時只一家以佛為首供養僧團有時則三四軒一同供養有時則若干人集會供養有時則市街一同供養有時則城中全部施行供養而此時則為街市內一同供養於是對以佛為首之僧團施與米飯捧獻菓子爾時町內一人非常貧乏每日住為傭工彼自思惟「予不能捧獻米飯予可捧獻粉菓」於是以細滑赤薯之粉加水為丸包以阿拘草葉於熱灰中燒熟持於佛前捧獻而立而當彼聞及「向佛獻菓」之一語時彼立即率先前進將其粉菓入於佛之鉢中佛不取他人捧獻之菓惟取彼之米菓食之於是等正覺者(佛)食極貧者所獻之粗粉菓而無嫌顏之話傳遍城內國王大臣乃至門衛皆集來向佛禮拜而近於極貧者之前云「請受取食物今進贈與二百金請受取五百金而請許我等分汝功德[1]」於是彼云「此須問佛方可」彼往佛前說明此事佛言「受得施物應將功德回向一切眾生」於是彼始接受所施之物原思出兩倍之人今有出四倍者出八倍者彼於短時間內獲得九千萬金佛向彼等述禮後歸寺就比丘等應行禁止之事說善逝之教退居香室王於黃昏召見貧者與以出納官之地位比丘等於法堂開始談話「汝等法友佛食極貧者捧[P.423]獻之粗粉菓如食甘露而無嫌顏而彼極貧者得多數之施物且得出納官之地位為大出人頭地者」佛適來彼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答曰「實為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予食彼之粗粉菓而不厭非自今始前生為樹神時亦有食之爾時彼亦因予而為出納官」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為蓖麻樹之樹神當時村中諸人祭神某時來集之諸人向各自所祭之樹神供獻供物爾時一貧乏之人見諸人禮拜樹神彼亦向一蓖麻樹禮拜其他諸人向各各之樹神持來種種之華鬘薰香塗香嚼食噉食彼則持來粗粉之菓及滿盛入於椰子器物中之水彼立於蓖麻樹之側自思「諸神皆食天界之嚼食予供之神亦將不食此粗粉之菓今如此無有供菓將如之何予將自身食之」彼即行歸去爾時菩薩立於樹幹繁密葉中云「喂汝貧者若汝為一長者汝將以如蜜之嚼食饗我然汝貧乏如不食汝粉菓將無可食之物汝勿將供我之物持去」於是唱次之偈

人間之食物     亦同神食物
持來粉菓子     勿奪我之分

彼回返拜見菩薩供此粉菓之供物於是菩薩食彼食物後問曰「汝拜我有何目的」彼云「予甚貧困思藉貴神之力使我脫離貧困之境遇故而禮拜」菩薩[P.424]「喂汝貧者汝勿憂思汝今供養知恩深惠者於此蓖麻樹之四周有諸多寶瓶並列頸頸相接汝向王奉告以車運出積於御苑之中王心滿足將任汝為出納官」菩薩語畢消失其姿此貧者如命而行王與彼出納官之地位如是彼依菩薩之助大出人頭地從其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貧者是今之貧者蓖麻樹之樹神即是我

一一〇 全總括問

此全括總問於其各點在隧道本生譚(第五四六)中應與說明

第十二章 設問品

一一一 驢馬問

此驢馬問亦應於隧道本生譚(第五四六)中說述

一一二 不死皇后問

此不死皇后問亦應於與前同一本生譚中說述

一一三 豺本生譚

(菩薩=樹神)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威魯瓦那(竹林)精舍時對提婆達多所作之談話[P.425]時比丘等集於法堂云「諸位法友提婆達多率五百比丘至迦耶斯舍彼云『沙門瞿曇所為非法唯我所為乃正法也』彼引誘比丘入於自己之異端邪說依託委任彼吐虛言破壞僧團之和合一期之間行二度之布薩」對彼提婆達多等等不德問題談話而坐佛適來彼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提婆達多吐虛言非自今始前世彼即吐虛言」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生為墓地林之樹神爾時波羅奈城祭日諸人向夜叉供養供物於廣場街路處處散撒魚與肉類於大鉢中容置多量之穀酒爾時有一豺於夜半由下水道口潛入城內食魚與肉飲取穀酒然後進入芬那伽樹叢中熟睡至天明彼醒覺觀見陽光彼思「今已不能逃出往路傍隱於人不見處縱為他人所見亦不發一言」彼思惟之間見一婆羅門僧為洗面而來彼思「婆羅門見錢而無眼不明予以金錢誘彼使予藏入彼之懷中隱於外衣之下騙彼攜出城外」於是豺作人語云「婆羅門」婆羅門「何人喚予」豺「婆羅門予為豺也」婆羅門「汝有何事」豺「婆羅門予有二百金若貴君藏予於懷中隱於外衣之下勿使何人得見攜出城外予即獻出二百金與汝」婆羅門欲得其金承諾云「甚善」依豺之所言而行攜出城外將行不遠豺問曰「此何[P.426]處耶」婆羅門「如是如是之所」豺「請再向前行」於是再三再四同樣請求於到著大墓地時豺云「予於此處降下」於是豺落於地上云「婆羅門汝可將外衣展開於地上」彼欲得金將外衣擴展於是豺言「請挖掘此一樹根」彼一心向樹根掘穴豺於婆羅門之外衣之上四隅及中央五處落糞垂尿一泡結果潛入墓地林中而去

菩薩立於樹之繁密蔭中唱偈云

惡豺飲穀酒     婆羅門汝信以為真
貝殼無百枚     何有二百金

菩薩唱此偈畢云「婆羅門汝往沐浴洗汝外衣速為自己之業務」語畢消失其姿婆羅門依言而行曰「予實為彼所騙」心甚憂惱而去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豺是提婆達多樹神即是我

一一四 中思魚本生譚

(菩薩=魚)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二老長老所作之談話彼等於鄉村之某森林度過雨季欲往會佛於旅途中準備食糧彼等云「今日出發明日出發」延遲之間經過一月於是又再準備食糧但又如原樣一再延遲經過一月二月因彼等之怠慢及對住所之留戀終將三月之時日空費漸次成行到達祇園精舍入於共用之室置鉢與衣前往見佛時彼比丘等問曰「法友汝二人長久期[P.427]間未來會佛何以如是之遲延」二人說明其原委如是二人懶惰怠慢之事遍知於比丘僧團於法堂之中開始談論彼等比丘之怠慢佛來其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答曰「實為如是之語」佛呼二人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二人怠慢延遲為事實耶」答曰「世尊誠為事實」佛言「汝等比丘彼等二人之怠慢非自今始前生即亦為怠慢之事留戀住所殘居不去」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於波羅奈河中住有三尾大魚其名為巴欽提(過多思)阿巴欽提(過少思)米達欽提(中思)彼等由森林流往人里之處米達欽提向其他二尾魚云「此人里之處危險甚多實為恐怖漁夫投下種種之網及筌籠而取魚予等仍游返森林之處為宜」然其他二尾怠慢對食物留戀彼等云「今日出發明日出發」終於經過三月之間爾時漁夫於河中投網而巴欽提與阿巴欽提為尋食餌先行出游彼等目不銳利不見網之結目進入網之深處米達欽提後至見網之結目知彼二者進入網之深處彼思「因怠慢而目不利予須救此二尾魚者」彼由外方入網深處破壞網之結目使彼等發現逃出之空隙一面將水旋攪彼又再往網側向網之深處而行破壞後方網之結目使彼等發現逃出之空隙一面將水攪濁隱往後方而去於是漁夫警覺「魚等破網而逃」彼收起網端彼二尾魚竟由網脫出落水如是藉米達欽提之福蔭彼等拾得性命

結分

佛說過去之事正覺者唱次之偈

[P.428]巴欽提阿巴欽提     為網所捕二尾魚
米達欽提施救援     二尾於是再相會

如是佛述此語後說明四諦——說四諦竟二長老得預流果——佛為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巴欽提阿巴欽提是今之二人米達欽提即是我

一一五 警告者本生譚

(菩薩=鳥王)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發警告之比丘尼所作談話彼女住舍衛城為良家之女而出家得具足戒後忽轉沙門之法貪著食物之心深於城內他之比丘尼不往之一角為乞食而行受得良好食物之供養彼女為味覺欲所囚繫彼女自思「若其他比丘尼等向彼方面出發乞食則予將無所得」於是往比丘尼等居所警告比丘尼等云「長老尼如是如是之所有可怕之象可怕之馬可怕之犬徘徊其間實為甚危險之場所切不可往彼處乞食」比丘尼等聞彼女之言而向彼方出發者不見一人某日彼女向此方乞食而行急欲進入一軒之家時為一可怕之羊襲來折斷彼女之足骨諸人急行前來將折斷之足骨接合一起載於牀上運往比丘尼之居所比丘尼等云「彼女警告他之比丘尼等而自己竟往彼之方面折足而歸」一眾皆與嘲笑彼女所為之事不久徧知於比丘僧團之間某日比丘等[P.429]集於法堂云「諸位法友警告之比丘尼警告他人而自己前往彼處為可怕之羊折足」對彼女之不德加以談論爾時佛適入來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答曰「實為如是之語」佛言「彼女之警告非自今始前生亦為警告而自不實行常受諸苦」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於森林中生於鳥胎達成年後為鳥之首領由數千百之鳥相從前往雪山當彼等滯在於彼處之時一隻橫暴之雌鳥往大道路上覓餌彼得由車落下之米果物等類彼思「今於此方面勿使他鳥前來」彼告誡群鳥云「大道大路實甚危險象馬等及可怕之牛牽車通過一時不能急行飛起汝等勿往彼處」為此鳥群為彼雌鳥命名為「告誡者」某日雌鳥出發至大道路時聞路上有急來之車音彼回顧見車尚遠於是仍巡行覓食但此車其速如風直衝雌鳥而來彼尚未能飛起之間車輪即由彼身上輾過鳥之首領集合諸鳥不見雌鳥即曰「告誡者不見速往探尋」雌鳥搜索者見雌鳥之體於大道上分裂為二向鳥之首領報告首領曰「雌鳥禁止他鳥而自往彼處以致己體分裂為二」於是唱次之偈

警告向他鳥     自己動貪慾
彼鳥為車礫     失羽身倒斃

[P.430]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警告者是今之警告比丘尼鳥之首領即是我

一一六 背教者本生譚

(菩薩=馬戲師)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不從教之一比丘所作之談話對彼於第九篇中之鷹本生譚(第四二七)中尚應詳加說述佛呼彼比丘言曰「汝比丘汝如此之不從教非自今始前生即亦為不從教者爾時從賢者而不實行其教終當於投槍而殞命」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生於馬戲師之家達成年時有智慧技藝亦殊勝彼就一馬戲師學習跳越超槍之藝術與師尊一同為獻藝而行然此師只知跳越四根槍而不知五根槍之藝某日於某村獻藝時彼醉於穀酒彼云欲跳越五根槍令觀之使五槍並列菩薩云「師尊貴君不知跳越五槍之藝請取下一槍若如此跳越則第五槍刺體貴君則將死亡」然彼己爛醉不聽其言曰「汝不知予之本領」於是跳越四根槍後為第五槍串通其體如銅劍之花突刺而悲鳴倒於其處菩薩向彼云「汝不從賢者之言而招此不幸」於是唱次之偈

[P.431]吾師身為極難藝     吾不望此事
跳越四根槍     五根遭突刺

菩薩唱如是之偈由師體拔槍[1]執行應執行之事[2]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師是今之背教者弟子即是我

一一七 鷓鴣本生譚

(菩薩=仙人)

序分

此本生譚為是在祇園精舍時對拘迦利迦[1]所作之談話對彼於第十三篇盧盧鹿本生譚(第四八二)中應為詳述佛言「汝等比丘拘迦利迦為自己之言語而失命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失命之事」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都治國時菩薩生於西北婆羅門之家達成年之後於得叉尸羅之都修習一切學藝離欲出家入於仙人生活得五智八果雪山地方仙人群集仕彼為師彼為五百仙人之師住於雪山味禪定之安樂爾時一罹黃疸症之苦行者取斧割薪而向彼處來之一多言之苦行者坐於彼側云「汝割[P.432]此處汝割彼處」使割薪之苦行者苦惱不堪終於發怒云「汝非教我割薪術之師」於是舉起銳利之斧只一擊之下而取其命菩薩乃為處理彼之屍體爾時又距仙居不遠之蟻塔之下住一鷓鴣不問朝夕立於蟻塔之頂大聲鳴囀而一獵師聞其聲知鷓鴣所居尋聲前往殺彼持歸菩薩不聞鴣鷓之鳴聲問苦行者等曰「鷓鴣住於此所此時何以不聞其聲」彼等告知事由菩薩結合此二事於仙人群當中唱次之偈

過高與過強     過語與過長
愚者故被殺     鷓鴣亦過鳴〔被殺〕

如是菩薩修習四梵住生梵天界中

結分

佛更言曰「汝等比丘拘迦利迦因自己言語之故而殞命非自今始前生即有殞命之事」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背教之苦行者是拘迦利迦仙人之群是佛教僧團之眾仙人群之師即是我

一一八 鶉本生譚

(菩薩=鶉)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烏陀羅賽提子所作之談話烏陀羅賽提為舍衛城之大富豪一智者離梵天界生於彼妻之胎達成年之後端正而具梵天之[P.433]風貌某日行伽提伽之夜祭[1]一切人等一心熱中於祭禮彼之友人等其他豪商之子等皆攜帶妻子而來只有烏陀羅賽提子因由長期住於梵天界而來己無欲心之煩惱而彼之友人等商談烏陀羅賽提子亦應攜來一女共同與祭於是去近其傍謂曰「友此市有伽提伽之夜祭君亦應攜帶一女前來共同祝祭」長者子云「予無攜帶女人之必要」彼等再三再四強制使彼承諾遣一盛裝之妓女至其家云「汝往豪商子之傍伴彼」使彼女入於寢室然後彼等歸去然彼豪商子入來寢室對彼女曾不一瞥亦無一言交談彼女自思「此男對予如是殊勝容色與具殊勝之魅力均不一顧甚善予將向彼現得意之嬌態使之觀見」於是使彼見女人之嬌態故作愉快不堪之狀微笑而露其美齒豪商之子見此體會人身齒骨之相(不淨觀)於彼心中起骨鎖想[2]會得彼女之全身如一骨鎖於是彼與以金云「汝可歸矣」將女送出女由彼家出後於街頭過一貴族與彼女金而帶往自邸經過七日祭式終了妓女之母因女不歸來往豪商等之前尋問彼等之母往烏陀羅賽提之家問曰「女往何處耶」豪商之子「彼時予與其金遣彼女歸去矣」其母不見其女謂曰「汝須尋得我女」於是攜同烏陀羅賽提之子往王前告訴王即開始審理事件「豪商之子等曾攜彼女安置於汝所耶」豪商之子「大王誠然如是」王「今彼女現在何處」豪商之子「予不得而知彼時予立即遣其歸去」王「汝今能將其帶來耶」豪商之子「大王予不知其往何處」王曰「若彼不能將女帶來則將處以王刑[3]」於是警吏背縛其腕將行王刑捕彼離去城中到處傳播消息謂「豪商之子因不能尋獲妓女將被處王刑」於是消息徧及全市大眾皆以[P.434]手當胸而立云「貴君究為何故被此冤罪」彼等悲嘆隨豪商子之後而行爾時豪商之子自思「予受此苦完全因在家生活而起若由此而被釋予將至大瞿曇正等覺者之前出家」然於他方彼妓女亦聞市中大騷動彼女問「此究因何而騷動耶」逮彼女聞知事由急往群眾之中云「諸君請讓開行路予將往見王之後人」於是彼女示現己身後人見彼女交付其母解豪商子之縛與以放免彼由諸友包圍往河中洗頭歸家朝食終了得父母之許可持衣類由大眾圍繞往佛之前向佛敬禮乞請出家經佛許可出家入僧團彼依不倦業處增加智見不久到達阿羅漢位於是某日比丘等集於法堂論議彼之德行云「諸位法友烏陀羅賽提之子其自身生死之怖畏時知佛教之功德彼思『如能脫苦我將出家』彼被解放即從其願而出家遂達成最上之果」佛巧適出來彼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答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當自身生死之怖畏時思依此方便而脫此苦非只烏陀羅賽提之子而已昔之賢者亦於自身生死之怖畏時欲依此方便而脫苦」於是佛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於生死輪迴之流轉中生於鶉之胎中當時一捕鶉者來至森林捕多數之鶉置於家中養育與以食物賣與持金來買之人以營生計某日彼捕多數之鶉與菩薩一同而去菩薩(鶉)自思「若予飲食其餌彼將捕予賣與他人然若予不食瘦瘠衰微見予如是將不攜行如是予將得幸福予將用此手段」彼如實行遂日漸瘦瘠只餘皮骨諸人見之而[P.435]不攜行其他諸鶉皆已賣盡獵師使菩薩立起由籠中取出置入口處又載菩薩於掌中彼思惟察考「此鶉究為何故耶」菩薩見彼不注意中展翼奮力飛去再歸森林諸鶉見彼問曰「近時何故未曾得見汝往何處耶」菩薩「予為獵師所捕」鶉等「如何得逃來耶」菩薩「予不食不飲為手段遂得以逃出」於是唱次之偈

無思慮之人     不得殊勝果
甚深思慮者     免死與束縛

如是菩薩告所行之事由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免死之鶉即是我

一一九 非時叫喚者本生譚

(菩薩=阿闍梨)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一非時叫喚之比丘所作之談話彼住舍衛城為一良家子彼對佛教出家者之義務與學問均不修習彼於如是如之時應須完成義務如是如是之時應須出席如是如是之時應須暗誦經典悉皆不知無論初夜中夜後夜彼於睜眼醒覺之瞬間即發出大聲使比丘等皆不可能微睡比丘等於法堂中談論彼之不德云「諸位法友如是如是之某比丘在如此尊貴教中出家不知義務學習時分非時」佛適來彼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答曰「實為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彼非時叫聲非自今始前生亦非時叫聲致遭捩首而殞命」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P.436]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波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生於西北婆羅門之家達成年之後極一切學藝之蘊奧名聲於波羅奈為到處皆知之阿闍梨彼教五百弟子之學藝彼青年婆羅門等養一報時之雄鷄彼等聞其鳴聲而起修習學藝不幸雄鷄死亡彼等尋求他鷄而行某時一婆羅門於墓地林中拾薪發現一鷄攜歸放置籠內飼養然此鷄因於墓地養育不知如是如是之時應鳴或於夜半即鳴或於天明而鳴於夜半鷄鳴時彼等起而修習學藝然至太陽昇起時早已不能用功睡氣所摧不能處理工作於晝間叫鳴時暗誦之暇亦不可得於是彼等計議「此鷄於夜半及晝間亂鳴使我等受其累而不能遂行學藝」於是捕彼捩其頭而取其命向阿闍梨告述「我等已殺非時叫鳴之雄鷄」阿闍梨對彼等教誡云「彼因無教育而死」於是唱次之偈

未受父母教     亦不住師家
不知時非時     此鷄終喪命

說此事菩薩全其定命從其業報而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非時叫鳴之鷄是此比丘門弟子是佛之從者阿闍梨即是我

[P.437]一二〇 解縛本生譚

(菩薩=司祭)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婆羅門少女旃闍所作之談話有關彼女於第十二篇大蓮華王子本生譚(四七二)中將詳細說述佛於此時曰「婆羅門少女旃闍以事實無根之事對我非難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對我非難」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與王於婆羅奈之都治國時菩薩成長於司祭之家達成年之時遭父死亡自為司祭職爾時國王寵其妃成全妃之願望王云「愛妃汝何所欲可向予言」妃即言曰「予之願望亦並不難只有一事即今後汝見他女心中不起煩惱」王初為以拒絕彼女再三再四強王回答王不能逃避承諾彼女之言其後一萬六千之舞妓中王竟不觀一眼爾時王國之迦城作亂警備之軍隊與盜賊數度交戰寄信與王云「今後予等不能鎮壓」國王集結軍隊欲親自出征呼妃云「予往國境將有諸種戰事勝敗之數未定如是場所難以保護婦人汝可暫留此處」妃云「大王予不能獨自留守」彼女再三再四為王拒絕於是妃向王乞願回「王每行一由旬輒遣一人回返探詢使王得知予之安否」王承諾曰「甚善」於是王使菩薩留守城邑自率大軍出發每行一由旬王輒遣一人回返報告「予之無事平安並探視妃之安否再行歸來」王命人遣往妃處妃對歸來之人問曰「王遣汝寄何信前來」答曰「為知貴妃之安否」妃云「汝近前來」妃即與[P.438]彼行邪淫之事王行三十二由旬之路遣使三十二人寄信歸來而后妃對彼等皆同樣行邪淫之事王鎮撫國境激勵住民再就歸路回軍同樣遣送三十二人之使者彼女又亦與前為同樣之淫行王凱旋歸來留住於軍隊陣營之中向菩薩送信命城中準備於是菩薩使全城準備準備終了來訪妃之居室妃見菩薩容姿優美不能自制彼女云「婆羅門請來入牀」菩薩「請勿作是言王有尊嚴予亦恐失品行予終不能為此卑劣之事」妃「六十四人之臣下[1]無一人重王亦不恐失品行唯貴君一人對王尊敬唯貴君恐失品行耶」菩薩「王妃彼等若與予為同樣之思考將不為如彼之事然予知此事之不當為故不為此亂行之事」妃「汝何以嘮叨如此無味之言若不從予之言汝將受斬首之苦」菩薩「悉聽尊便予此生被斬首雖然他之百千生中被斬百千之首予亦不能為如是之非行」於是妃恐嚇菩薩云「甚善汝其應知後果[2]」妃入自己之室以指爪抓破己體手足塗油著污垢之著物偽裝臥病之態呼下婢云「大王若問『妃在何處』汝云『臥病在牀』」一方菩薩前往近王王之軍隊行列整齊隨王入城王登殿不見妃出問曰「妃在何處」婢女「大王王妃臥病」王直赴寢殿王摩挲妃背曰「愛妃汝身之疾病如何」妃沉默不語問至第三度時向王曰「大王汝實際尚在生活然如予為女人者不知仍尚持有夫君也」王「吾妃汝究竟所言者為何故耶」妃[P.439]「受王之命為維護城邑而留守之司祭以巡迴居室之名而來此處因我不從其言彼毆打我於是遂彼所欲而歸」王聞妃語憤火中燒如投塩砂怒氣沖沖步出寢殿命令門衛及下僕云「前往背縛司祭如死刑囚狀推出城外往處刑場斬首棄屍」彼等急往後手縛彼擊打死刑之大鼓菩薩自思「王為彼惡妃先行入讒今日唯有以自己之力救自己之身」於是向諸役人曰「諸位可以殺予但請見王一面再殺」諸人「何以故耶」菩薩「予為王之侍者為王多作工作予知多數大寶物之所在王之財產皆予管理若予不覩王面則多數之財富將歸烏有俟予告王財產之事後汝等可完成任務」於是彼等使彼見王王見彼云「婆羅門汝在予前不知恥耶何故汝為此惡行」菩薩「大王予生於婆羅門族雖一蟻[3]亦未曾殺生雖一葉之草亦無不與而取未曾為愛欲之故開眼見他人之妻未曾吐戲言虛言未曾飲由草葉尖端滴落一滴之酒對貴君等之家予為無罪彼愚痴女人因愛慾取予之手予與拒絕彼女恐予揭發其惡事告予入其室之罪予無罪而持來書信之六十四人有罪王請呼彼等問之『汝等有否從妃之語』大王」王捕縛六十四人等呼妃出殿王問曰「此女與彼等有否為惡事耶」彼等[P.440]告曰「大王確有其事」王縛彼女後手命令曰「與彼六十四人同斬首」爾時菩薩向王云「彼等無罪大王彼等無罪實為妃為其自身之欲望所行彼等無罪請王赦免又彼女亦無罪實際有女人者淫慾熾盛不知饜飽此概為某等女人之天性與彼等為必然的結合請王亦赦免彼女」菩薩之種種說教彼等六十四人及此愚痴女人皆被放免各各與以相當之住家如是彼等皆被赦免落實後菩薩近王之前云「大王王依盲目愚者無事實根據之言無捕縛之理由而背縛賢者之後手又依賢者適言之真理解放賢者後手之縛如是愚者縛不可縛者賢者解放被縛者」於是唱次之偈

愚者一度言     縛不可縛者
賢者開口時     解放被縛者

如是大薩埵(菩薩)依此之偈為王說法彼云「予受此苦實因予之在家生活今後不行家事大王請許我出家」彼得出家之許可目浮淚光以數多之資產與親戚人等出家入於仙人之生活住雪山得神通及解脫之聖果生於梵天界中

結分

佛述此法話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惡性之妃是婆羅門少女旃闍王是阿難司祭即是我

[P.441]第十三章 吉祥草品

一二一 吉祥草本生譚

(菩薩=草神)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給孤獨長者之親友所作之談話給孤獨之友人夥伴親族本家諸人反復幾度諫言曰「大長者彼等(長者之親友)對出生種族財產穀類等皆與貴君不等不優何故與彼等相親耶應止之也」然給孤獨云「友誼者實應與劣者等者勝者皆須互相結合」然給孤獨長者不聽彼等之言往其所領之村任命其友人為資產管理者然後出發此一切事實於不運者本生譚(第八三)中已為詳述唯今之際則為給孤獨長者向佛伸述自己之家事佛言「長者朋友決非劣者能守為友者之才幹方為正確之尺度所謂堪稱為友者無論等於己者劣於己者悉皆應思惟彼為勝者何以故因彼等於降來自己身上之重擔終必得以免除例如汝今依汝之親友而為家產之主然汝前生亦曾依親友而為天宮之主」佛應彼之請求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宮中為吉祥草叢之神此宮庭草木茂盛距王座之近處有一幹直而枝葉廣伸四方之魯伽樹(幸樹)王之近侍對之非常尊崇又呼之為姆伽伽樹此樹生有一大威力之神王菩薩與之極為相親

某時梵與王住於一根柱之御殿中其柱發生搖動侍者告於王王呼木工云「木工予之一根柱之殿柱搖動汝持一新木來使之固定」彼等云「承知尊命[P.442]大王」然彼等他處尋覓不得其木入於宮廷發現此姆伽伽樹最終來至王所王問曰「如何汝等發現適當之木耶」彼等告曰「大王予等已有發現然予等不能砍伐」王「何以故」木工「予等未能發現其他之木進入宮廷除王樹(姆伽伽)之外未有其他之發現故此予等不能砍伐王樹」王「汝等可往伐之使宮殿堅固予可種植其他王樹」彼等云「承知尊命」於是取供物入宮廷謂曰「明日將伐」供養王樹然後歸去樹之女神得知此事思惟「明日予將失去天宮予伴子等將歸何處」於是抱子等之頸而泣其友人森林諸神來至此處問曰「此究為何事耶」彼等聞其事亦不知如何阻止木工砍伐之方法亦開始抱樹神而泣

此時菩薩來訪樹神聞知此事向樹神云「汝勿憂心予不能默然見樹被伐明日木工來時請見予之神通」菩薩安慰女神翌日菩薩於木工來時窶身化為變色龍(大蜥蜴)先木工而入於王樹根中鑽其樹為多孔再登至樹之中殿然後往樹頂搖頭止住木工之首領見變色龍以手叩樹見有多孔以為無用自責昨日未曾注意於是向王樹供養對此聳立天空之大樹持呪後離去

樹之女神藉菩薩之福蔭再為天宮之女主彼女集合朋友諸多之神致問候之[P.443]樹之女神曰「天宮再歸予手」於諸神之間語菩薩之德彼女神曰「諸位尊神我等雖有威力愚痴而不知方便然吉祥草神自身具足智慧使予得再為天宮之主實則等者勝者劣者之諸友凡此友人各依其力對友等所起之苦可為免除使住於安樂」彼女讚嘆朋友唱次之偈

等者如勝者     劣者亦全一
彼等當危難     與我最上利
於此魯伽樹     吉祥草助我

彼女神曰「是故脫苦之目的非只探尋等者與勝者劣者之學徒亦須為友」魯伽樹神依此偈向諸神之群說法一生與吉祥神交往從其[A10]業報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魯伽樹神是阿難吉祥草神即是我

[P.444]一二二 愚者本生譚

(菩薩=象)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竹園精舍時對提婆達多所作之談話比丘等於法堂中對提婆達多與以惡評云「諸友提婆達多對如來如滿月光耀之御顏為八十種好相三十二大人相[1]所飾受一尋之圓光圍繞放射雙雙對對之大光明成就至妙榮光之御姿心不生淨信反起嫉妒彼不能忍受佛之名聲『諸佛實具足如是戒解脫解脫智見』而反起嫉妒」佛來問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語集於此處」答曰「如是如是之話」佛言「提婆達多對稱讚我語而起嫉妒非自今始前生即亦有此事」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摩揭陀國之王舍城某摩揭陀王治國時菩薩生而為象彼全身白色如上所述具足色身之美於是彼以圓滿相好之理由王以彼為王象

恰於某一祭日全市莊嚴如一天都王跨最勝莊嚴之王象具諸多之行列巡察城內群眾到處站立觀看無稍缺點之王象美體咸謂「喔如是之美如是步行之姿如是之戲態如是相好圓滿如是美麗純白之象實與轉輪聖王之象相應」群眾異口同音褒美王象

王聞群眾如是褒美王象不能堪忍起嫉妒心彼思「今日使彼由山之崖端跌落墜而死」於是呼調象師云「如何彼象善調教耶」調象師「大王善調教矣[P.445]「若已善為調教彼象能由毘浮羅山之崖端步下耶」調象師「大王彼能勝任」王「如是前往彼處

王自身由象身降下使調象師乘坐往崖處行調象師坐象之背上乘象登崖時王自身由宮臣之群圍繞登上山崖使象向崖之方謂曰「汝謂熟練善調予象若然使彼以三足站立」調象師坐象背上云「友(象)以三足而立」彼對象以[2]鈎指示為之其次王云「使彼以前二足而立」大薩埵(象)蹴起其二後足以前二足而立「再同樣以二後足而立」於是再高舉前二足以後二足而立「更以一足而立」於是三足高蹴只以一足而立爾時王知象不墜落王云「若能使彼立於空中一觀」爾時調象師自思「於全閻浮提未見有如此能並肩訓練之象此必王欲希望使彼象墜崖而死」彼向象之耳邊言曰「友彼王望汝墜崖而死汝侍此王實不相應若汝有行空之力予乘汝攜行昇至虛空往波羅奈而行

具足福德通力之象立即昇入空中調象師向王曰「大王此象具足福德通力而侍此不德之愚者實不相應彼將往具足福德相應之賢王之所如此不德之愚者如汝將失其象與餘所有」彼坐於象背唱次之偈

愚者得名聲     自己為不利
自己與他人     雙方致傷害

[P.446]如是以偈對王說法聲言「再見」[3]昇至虛空往波羅奈止於王之宮廷上方虛空之中全市市民驚叫曰「殊勝之龍象由虛空對我國王飛來止於王宮之上空

王聞之立即由宮中出來告曰「汝若喜予而來請降此大地」於是菩薩(象)降於地上調象師由象身降下向王敬禮王問曰「汝等由何處而來」答曰「由王舍城」向王告述一切之事王曰「汝等來此其行何嘉」王甚滿悅莊嚴城市入象於王之象舍分全國為三分一分捧獻菩薩一分贈調象師一分歸王自身所領

菩薩來時全閻浮提洲之領土再歸王之掌中彼為閻浮提洲第一之王王為布施之福德從業報出生於應生之所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之摩揭陀王是提婆達多波羅奈王是舍利[A11]調象師是阿難象即是我

一二三 鍬柄本生譚

(菩薩=阿闍梨)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迦留陀夷長老所作之談話據傳彼於談法之際遽云「於此場所應如是說於此場所不應如是說」不知事之適與不適於他人說述祝詞之時則述不吉之語「彼等立於塀外乃至聳立四街中[P.447]彼述說此等無感謝之祝詞反之於喪事時之祝詞則語「多人與天皆思欲此事」彼或言此於千百之祭事中皆為常有之事

某日比丘等集於法堂談話「諸位法友迦留陀夷不知事之適與不適口不擇言於任何處為種種不可言之語」爾時佛來此處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等答「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迦留陀夷談話時愚鈍而不知適與不適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彼實為一常恒之愚人」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婆羅門族富豪之家及長於得叉尸羅修習一切學藝成為名稱遠聞之阿闍梨對五百梵志教授學藝爾時於梵志眾中有一愚鈍之梵志為修法弟子修習學藝因其性質愚闇不能會得彼為菩薩之近侍形同奴隸作一切工作

某日菩薩夕食之後橫陳臥榻之上梵志為其洗淨手足及背為之塗香後將行時菩薩告曰「汝將臥榻之足用竹蓆墊起」梵志將一足用蓆墊起他之一足未能尋得適當之物乃用自己之足支起度過一夜

菩薩朝起醒覺見彼而問曰「汝何故坐於此處」梵志「予以足支榻坐於此處」菩薩吃驚自行思案「彼於予之特別近侍弟子中此實愚闇不能成就學藝然予如何使彼能成為學者耶」爾時彼浮出次一思考「予今有一方便予命彼梵志採樹及樹葉於歸來時問彼『今日汝何所見又何所為耶』於是彼將告曰『今日予如是所見如是如是所為矣』爾時予問『汝所見之物與所為之事為如何狀況』於是彼將能為譬喻與其由來之語『如是如是之狀況』如是彼漸次能言[P.448]新譬喻與其由來之話以此方便將可成為學者」菩薩呼彼近前告曰「汝梵志由今日起往採樹及樹葉無論汝見何物享受之事飲物食物如其原狀歸來告予」彼曰「承知尊命」彼與承諾某日梵志與眾一同前往森林採樹及樹葉彼見蛇歸來報告曰「阿闍梨予見蛇矣[A12]阿闍梨「蛇為如何狀況耶」梵志「譬喻言云猶如鐵鍬之柄」阿闍梨「善哉善哉汝所舉之譬喻一切皆佳誠然蛇如鐵鍬之柄也」爾時菩薩自思「梵志善說譬喻將能作為學者矣」梵志復於某日於林中見象歸來報告曰「阿闍梨予見象矣」阿闍梨「象為如何狀況耶」梵志「譬喻言之猶如鐵鍬之柄」菩薩「象之鼻猶如鐵鍬牙亦為同樣之形象彼因闇愚不能詳正敘述僅就象牙而言也」於是默然不語然於某日梵志被招待以冰糖彼報曰「阿闍今日予等食冰糖矣」阿闍梨問曰「冰糖為如何之狀耶」彼答曰「譬喻言之如鐵鍬之柄」阿闍梨自思「彼之所云亦幾分相似」復默然不語又某日同樣再受招待以黑糖及酪與少許之乳共食彼歸來曰「阿闍梨今日予等食酪與乳矣」復問曰「酪與乳為如何形狀耶」彼答曰「譬喻言云如鐵鍬之柄

阿闍梨云「彼梵志蛇之形如鍬之柄此尚為適度以象之形如鍬之柄此就牙而論尚為妥當以冰糖如鍬之形則極少恰當然酪與乳無論何時皆為純白[P.449]隨容器之形而變此譬喻全然不當此愚男實不可教也」於是唱次之偈

適語一切處     愚者說一切
不知酪與鍬     誤酪為鍬柄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愚鈍之梵志是迦留陀夷阿闍梨即是我

一二四 菴羅果本生譚

(菩薩=仙人)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就精勵某任務之婆羅門所作之談話據傳彼為住於舍衛城之良家子皈依佛法而出家精勵於任務彼於阿闍梨與和尚之服務有關飲食布薩室事火室等任務莫不精心勤勉為之於十四大行八十分行無不遂行其任務掃除精舍僧房中庭及通往精舍之道路並與諸人飲料諸人亦喜彼精勵之任務彼並定時供養五百量之食物如是藉彼之福蔭生得大供物與尊敬使多人之生活安樂

某日比丘等於法堂開始談論「諸位法友有如是之比丘精勵於任務生諸[P.450]多之供物與尊敬藉彼一人之福蔭予等完全為安樂之生活」爾時佛來問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語集於此處」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語」佛言「汝等比丘彼比丘之精勵任務非自今始前生有五百仙人往求果實而依彼一人所採之果實得支持生命」於是為說過去之事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於西北婆羅門之家及長於仙人之前出家由五百之從者相伴住於山麓爾時於雪山有大旱魃到處涸水畜類不能得水悉將涸死之狀

此時此等道士中之一道士見彼等之苦渴切斷一樹作筒絞水盛之與彼等畜類然多數成群而來飲水使道士無採果之時間彼唯施水而不能往取食物

畜類之群自思「彼人向我等施水無往採果實之時間空腹飢餓實甚困苦我等須講一方策」彼等相互商談「今後來飲水者應自己之力採集果實然後歸去」如是各畜類應自己之力採集甜菴羅野薔薇之實及麵包樹之果實等而歸去為彼一人所齎之果實可充分荷載二車半五百道士食此尚能貯藏甚多菩薩見此云「實為依一人精勵於任務齎與如是諸多道士之果實而得維生計精進實為應行之事也」於是唱次之偈

人者應精進[1]     賢者無倦疲
試觀精進果     不求得菴羅

[P.451]大薩埵(菩薩)如是教誡仙群

結分

佛述此法語後作本生今昔之結語「爾時精勵任務之道士是此比丘仙群之師即是我

一二五 伽他哈迦奴隸本生譚

(菩薩=長者)

序分

此本生譚是佛在祇園精舍時對某大言比丘所作之談話其事與上述者同樣

主分

昔日於波羅奈之都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為富裕之長者彼之妻生子同日彼之女奴隸亦產一子彼等之兒一同成長長者之子學習文字時奴隸之子持石板前往與彼共同學習文字兼作二三工作彼漸漸談書善巧為一眉目秀麗之兒彼名為伽他哈迦彼於長者之家付與管理財寶之業彼自思量「予不能常時只為此財寶管理之業如稍有過失將被縛打成責罰之對象又將被分與奴隸之食物恰於長者之近處別有一長者友人予今向彼假託予之長者之語言持信前往欺彼長者謂『予為長者之子』娶得其女得享安樂之生活」於是自取貝葉[P.452]書寫「予為如是如是之名予今遣予子至貴君處與貴君之女結婚兩家結為親戚關係實甚相宜是故務請貴君俯允嫁女使兩人同住貴君之處予得時前往看顧」作長者之捺印如意取其用金顏料及衣類往近處長者之前向長者問候而立爾時長者問曰「貴君由何方而來」奴隸之子「由波羅奈」長者「汝為何人之子」奴隸之子「波羅奈長者之子」長者「汝來何事耶」此時伽他哈迦交付貝葉云「請過目觀此」長者讀貝葉心中喜悅云「於今予之生活有益」許女與彼使住其處其住家甚大當彼見粥嚼食衣類香料等獻出於彼處之時彼對粥等加以輕蔑云「此等煮粥嚼食所製之飯皆為田舍農村之飯食彼等原為田舍之住民不知作外衣之事不知作香料嗅花香之事」於是彼對製作衣類之人等亦加以輕視

一方面菩薩不見奴隸彼云「伽達哈迦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