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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

第八章 九分教與十二分教

第一節 總說

關於「經藏」成立的研究近代有「九分教」(「十二分教」)與「四阿含」先後的異說現在先從「九分教」與「十二分教」的成立說起在部派不同的傳說中或作「九分教」或作「十二分教」而「九分教」又有多種不同的傳說因而佛學界又有「九分教」與「十二分教」先後的異說如上章所說「九分教」本是教法的分類教法在次第集成中以形式或內容不同漸形成不同的部類把不同的部類綜合起來成為「九分教」這是教法的原始分類「九分教」是「修多羅」「祇夜」「記說」「伽陀」「優陀那」「本事」「本生」「方廣」「未曾有法」然在佛法的開展中特別是律部與論議的發達對於聖典的部類感到有補充的必要於是又增加而綜合為「十二分教」「十二分教」是九分以外又加入「因緣」「譬喻」「論議」至於「九分教」的不同傳說並不是古義而是大乘經的成立時依「九分」古說而自由取捨的一部分尊古的學派雖然事實已不止於九分而始終保持「九分教」的原始傳說這才形成「九分教」說「十二分教」說——二大流部派一再分化「十二分教」的次第也有了不同的異說

「九分教」與「十二分教」的名目次第漢譯所有的不同譯語《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附有「九分十二分教表」對照得非常詳盡敘述的內容涉及大乘經說然大乘經所說不是與部派的傳說相契合就是從大乘的立場而自行編組在這初期聖典集成的研究中是不妨置而不論的現在依聲聞三藏的傳說以部派為綱而列述如下

「九分教」說如大眾部([A1]Mahāsāṃghika)所說[1]

1修多羅2祇夜3授記4伽陀5優陀那6如是語7本生8方廣9未曾有經

《解脫道論》的「九部」說[2]與大眾部相合據近人研究《解脫道論》是錫蘭無畏山寺派([A2]Abhayagirivāsin)所傳[3]屬於銅鍱部([A3]Tāmraśāṭīya)的大寺派([A4]Mahāvihāra-vāsina所傳的[A5]巴利(Pāli)聖典也是「九部」說這二部只是在次第上「未曾有」與(與「方廣」相當的)「毘陀羅」前後移動了一下玄奘所譯的《本事經》也是「九分教」說與大眾部說相合[4]或以為《本事經》是說一切有部([A6]Sarvāstivāda)所傳[5]然玄奘所譯的並不限於說一切有部如所譯《大阿羅漢難提蜜多羅所說法住記》說到「五阿笈摩」與「發趣」等論都與錫蘭的佛教有關奘譯的《本事經》[A7]巴利《小部》的《如是語》顯為同一部類的不同誦本從所說為「九分教」而論這可能是大眾部或者傳入北方有了限度內的增潤總之「九分教」的舊說不應看作說一切有部的傳說這樣大眾部及分別說系而傳入錫蘭的都是初期的「九分教」說

「十二分教」說又有三大系1.印度本土的分別說([A8]Vibhajyavādin)系所傳如化地部([A9]Mahīśāsaka)所說[6]

1修多羅2祇夜3受記4伽陀5憂陀那6尼陀那7育多伽8本生9毘富羅10未曾有11阿婆陀那12優波提舍

化地部的「十二分教」是在「九分教」(次第與大眾部相順)的基礎上增列三部就是增列「阿婆陀那」(譬喻)「優波提舍」(論議)於後而將「尼陀那」(因緣)列於「優陀那」之後這一次第傳為飲光部([A10]Kāśyapīya)誦本的《別譯雜阿含經》所說也相合[7]《根有律雜事》所說也相合[8]這一系列的十二分教因「尼陀那」(因緣)的從中插入而引起三類的小小差別

  • 《五分律》[9]6 尼陀那7 育多伽8 本生

  • 《四分律》[10]6 因緣經8 善道經7 本生經

  • 《長阿含經》[11]7 本緣經6 相應經8 天本經

2.說一切有系所傳如《雜阿含經》[12]

1修多羅2祇夜3受記4伽陀5優陀那6尼陀那7阿波陀那8伊帝目多伽9闍多羅10毘富羅11阿浮多達磨12優波提舍

這一「十二分教」的次第也是在大眾部的「九分教」的基礎上增列三部但與分別說系所傳主要的不同是將「阿波陀那」與「尼陀那」同樣的插入中間這一次第是說一切有部阿毘達磨論所通用[13]《大智度論》與《成實論》也是這樣的但這一系統也略有小差別

  • 《雜阿含經》[14]5 優陀那6 尼陀那

  • 《中阿含經》[15]6 撰錄5 因緣

《出曜經》所說[16]與《中阿含經》說相同所以可解說為《雜阿含經》是說一切有部的論師系《中阿含經》是說一切有部的持經譬喻師系

3.大眾系末派所傳如《增壹阿含經》所說《增壹阿含經》中共五處說到十二部經竟沒有完全相同的[17]別有《七知經》與《般泥洹經》所傳[18]以「優陀那」為第十「譬喻」為第五與《增壹阿含經》有類似處次第紛紜從略

「九分教」加「因緣」「譬喻」「論議」就是「十二分教」這是佛教界一般的公論對「九分」與「十二分教」的別別論究應注意到部類分教的部類——三者的不同分教的名目有的本為世間共有的「詞」習用名詞的應用於佛法不一定與一般意義完全相同即使是佛法的特有術語初出現而傳誦於經句中的不一定就有分教——部類的意義還只是「詞」而已在經法的傳誦流行中漸形成形式上(或附有內容的意義)的不同類型而被稱為「修多羅」「祇夜」等這時候固有術語的應用已賦與新的意義而具有部類的性質末後又將形成的不同部類組合為「九分教」這是經過整理的佛法分類經過了全體的調整意義可能有多少變化這才有確切的定義與明確的部類區別「九分教」是這樣「十二分教」也是這樣「十二分教」的組成當然在「九分教」以後但「因緣」「譬喻」「論議」——三分並不是「九分教」以後才有的從九分而到十二分只是覺得「九分教」的分類還不夠詳盡而有補充的必要這如中國的學術《史記》論六家——陰陽道家而《漢書藝文志》分為九流——儒陰陽縱橫雜家農家流或又加「小說家」為十家六家九流十家是次第增多但縱橫家農家等決非《史記》以後所新起的「九分」與「十二分教」也正是這樣這是教法的分類學從初創而到完成的過程

第二節 修多羅祇夜

第一項 修多羅[1]

「九分教」與「十二分教」中「修多羅」與「祇夜」在部派的不同傳述中始終不移的位列第一第二這不是其他分教的次第不定可比論列九分與十二分教這是應該注意的一點還有在根源於「法」與「毘奈耶」而演化為「經藏」與「律藏」的各別組織中「修多羅」是一切法義的宣說(律是制立)但在「九分教」與「十二分教」中「修多羅」是通於法與律的在後代的習慣用語中「修多羅」是一切佛說(佛法)的總稱——「一切經」「修多羅」一詞含義廣狹不定應有不容忽視的特殊意義

「修多羅」(Sūtra, P. sutta音譯為修多羅素怛纜等一般義譯為經或契經古德對於「修多羅」的解說是不完全一致的(「九分」與「十二分教」的各分都有不同的解說)這是依據傳承及對當時的聖典實況而為不同的解說近代學者的論究也互有出入現在從三點來解說「修多羅」的意義在印度文學史上有「修多羅時代」集成「法經」(Dharma-sūtra「天[A11]啟經」([A12]Śrauta-sūtra)等時間約為西元前六世紀到二世紀[2]世俗的「修多羅」文體是簡短的散文在簡短的文句中攝持教義的綱領這一名詞Siv 語根而來在印度縫綴的線織布的(經緯的)經都是稱為「修多羅」的以「修多羅」為文體意義在由於名句文身的組合成篇(章)能將義理貫攝起來佛法的集成也就適應時代稱為「修多羅」其意義正如《瑜伽師地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結集如來正法藏者攝聚如是種種聖語為令聖教久住世故以諸美妙名句文身如其所應次第安布次第結集謂能貫穿縫綴種種能引義利能引梵行真善妙義是名契經」

又《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

「契經有何義此略說有二義結集義刊定義結集義者謂佛語言能攝持義如花鬘縷如結鬘者以縷結花冠眾生首久無遺散如是佛教結集義門冠有情心久無忘失刊定義者謂佛語言能裁斷義如匠繩墨」

《大毘婆沙論》的「結集義」就是「名句文身如其所應次第安布次第結集」舉如縷(線)貫花的譬喻正是「貫穿」的解說以名句文身的結集能攝持法義在古代的口口相傳中不會忘失「契經」——「修多羅」就是結集所成的能貫攝義理的教法這一解說可說是一切所同的如《瑜伽論》又說「契經者謂貫穿義」[3]《顯揚論》說「謂縫綴義」[4]《雜集論》與《顯揚論》說是「綴緝」[5]「貫穿」「縫綴」「綴緝」「貫穿縫綴」都是同一內容而以不同的漢文來表示《分別功德論》說「猶線連屬義理使成行法」[6]與《瑜伽論》說完全相合如縷貫華的攝持(以教貫義)為「修多羅」——契經的主要意義《大毘婆沙論》又多一「刊定」(繩墨)義[7]《雜心論》於「結鬘」外又有出生涌泉顯示繩墨義[8]《善見律毘婆沙》於「綖」外別有發義(即顯示)善語秀出(即出生)經緯涌泉繩墨義[9]《法集論注》「貫穿」以外有指示善語配列善護線類義[10]雖有多說而在佛法中始終以結集的貫穿義為本

結集所成的貫穿攝持是「修多羅」的定義[A13]裡面沒有略說與廣說長行與偈頌等任何區別這一定義含義最廣可通於「一切經」而不限於「九分」與「十二分教」中的「修多羅」然說一切有部([A14]Sarvāstivāda(大乘)瑜伽師([A15]Yogācāra大眾部([A16]Mahāsāṃghika)末派在解說分教的「修多羅」時卻又都這樣的解說了為什麼以通義來解釋別部呢因為這是從傳承而來的古義說一切有部大乘瑜伽師對於佛法的原始結集認為就是《雜阿含經》等這是結集的根本一切經法律制都是不離於此而為不同的組合所成原始結集的適應時代依貫穿攝持義稱之為「修多羅」當時並沒有九分或十二分等種種部類只是通稱為「修多羅」在不斷的集成分化為不同的部類時原始結集及體裁相同部分當然繼承了「修多羅」——這一固有的名稱在佛教聖典中「修多羅」的含義不定而始終占有優越的地位其原因實在於此

「修多羅」的體裁「修多羅」沒有長行或偈頌略說或廣說的任何區別意義只是原始結集的通稱結集以後從文學形式去分類時「修多羅」就被解說為「長行」或被解說為「[A17]略說」但這都是從分別部類而來的附加意義而不是「修多羅」的固有含義如《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

「契經云何謂諸經中散說文句如說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

「散說」《瑜伽論》與《顯揚論》作「長行直說」[11]《雜集論》作「長行」[12]《成實論》作「直說語言」[13]《大智度論》作「直說」[14]《出曜經》作「直文而說」[15]「長行」「直說」「散說」都就是「散文」與「結句而說」的「偈頌」不同稱長行直說為「修多羅」是從文學體裁上分別「修多羅」與「祇夜」(偈)的不同而來以「修多羅」為長行可說是全佛教界公認的解說是結集以後長行與偈頌分類時代的解說

以「修多羅」為略說的如《雜集論》卷一〇(大正三一七四三中)

「契經者謂以長行綴緝略說所應說義」

「修多羅」是長行略說這是《集論》特有的解說印度當時的「修多羅」文體是簡短的散文義淨譯為「略詮意明」[16]以「修多羅」為略說應該是從此而來的世間的「修多羅」體是用來敘述婆羅門教的儀式制度作有組織的記述然在佛法傳說中的佛語以名句文身而結集成篇還是各別的不相系屬的(結集也只是同類相聚而已)為了傳誦的便利當然應用簡練的文句說法的事緣多數是略而不論(附於經文的傳授而傳說下來)以精練簡略的文句來傳誦佛法誠然是初期應有的事實如《相應部》等多數是短篇但並不因此而稱為「修多羅」傳說中的佛法要集出而有一定的文句結集成部才通稱為「修多羅」如「波羅提木叉經」([A18]Prātimokṣa-sūtra Pātimokkha-sutta集成五部稱為「五綖經」[17]而一條一條的戒條不論長短都只稱為學處([A19]śikṣāpada以此而例長行一則一則的佛說集成文句也沒有稱為經的(後代別行才有稱為經的)原始結集而成部類才被稱為「修多羅」「修多羅」並非略說的意義《大毘婆沙論》舉長行的「諸行無常」等為「修多羅」不能證明「修多羅」是略說否則也不會說「修多羅」是「結集義」「刊定義」了

《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特別重視「略說」想從「略說」中求得「修多羅」的具體內容從廣分別([A20]vibhaṅga如《中部》的〈分別品〉《中阿含》的〈根本分別品〉等中抽出所分別的「略說」部分又依「略說法要」的經文指為略說部而推論為古代有這麼一類就是「九分教」中的「修多羅」[18]我不是說略說的不是「修多羅」而是說但取略說為「修多羅」是不足以說明原始集成的「修多羅」的真相以廣分別所分別的略說而論諦等原始集成的佛說不止於所分別的略說同樣的類似的契經在《相應部》《雜阿含》中顯然是很多的在佛教的開展中從種種「契經」中偏依某一(或二三)經說用作分別解說的依準並非只此一經是古說如非廣分別所分別的就不敢認為「修多羅」那真是取一滴水而棄大海了至於「略說法要」依我們所知出家修學是以修證為目標的多聞勝解只是聞思功夫要趣入修證必須從博返約才能簡易持行「略說法要」《雜阿含經》共八經[19]都是從佛請求要約的開示以作持行的心要如《雜阿含經》卷一(大正二三上——中)

「白佛言善哉世尊今當為我略說法要我聞法已當獨一靜處修不放逸修不放逸已當復思惟所以為究竟無上梵行現法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告比丘諦聽諦聽善思念之當為汝說」

「時彼比丘聞佛所說心大歡喜禮佛而退獨在靜處精勤修習時彼比丘即成羅漢心得解脫」

「略說法要」是出發於持行的要求與先有略說後有廣說的意義毫不相關總之從「略說」中去求「修多羅」的具體內容是不免歧途易迷的

「修多羅」的具體內容古代傳說確指「修多羅」內容的有覺音(Buddhaghoṣa龍樹(Nāgārjuna彌勒(Maitreya覺音的傳說為[20]

「兩分別解釋犍度附隨經集之吉祥經寶經那羅迦經迅速經及餘佛說而名為經者」

覺音屬於重律的銅鍱部([A21]Tāmraśāṭīya有關「九分教」的解說是以自宗的「三藏」分配於「九分教」中這是覺音的根本立場「律藏」的「兩分別解釋」(即二部「經分別」)「犍度」「附隨」——三部分是屬於「修多羅」的修多羅是法還是可通於律這是值得論究的但以全部「律藏」為「修多羅」在「修多羅」的成立與發展中是沒有任何根據的這只能說為了推重「律藏」置於首要的地位而已「律藏」而外舉《經集》中稱為經的部分為「修多羅」所舉的是偈頌偈頌是可以稱為「修多羅」的那是「結集義」《吉祥經》等當然是可以稱經的但是通稱在與「祇夜」等相對的九分教的「修多羅」中這是否適當呢並不能以偈頌的古老而作為屬於「修多羅」的理由在覺音的分配中「修多羅」是律藏而屬於法的僅是少數被稱為經的偈頌反之一般公認的長行直說的「修多羅」卻不屬於「修多羅」覺音所作「修多羅」部類的解說是完全無法接受的

龍樹的《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六下)

「直說者名修多羅所謂四阿含諸摩訶衍經及二百五十戒經出三藏外亦有諸經皆名修多羅」

《智論》明確的以直說為「修多羅」所列舉的內容通於聲聞經與大乘法與律「出三藏外」就是屬於「雜藏」與《小部》相當的長行佛說這是大乘學者的傳說《大般涅槃經》說「從如是我聞乃至歡喜奉行如是一切名修多羅」[21]這與龍樹一樣是依當時的經典實況而作的解說但求「九分」與「十二分教」中的「修多羅」古義這一傳說也是不能給予幫助的

屬於法的「修多羅」不能從「結集」或「長行」的定義去發見「修多羅」的古形佛教界的傳說一般以原始結集為「四阿含」或「五部」這麼一來也不能從這類傳說中去求得「修多羅」的具體內容好在彌勒的論書中為我們傳下了一片光明的[A22]啟示如《瑜伽論》卷八五(大正三〇七七二下)

「即彼一切事相應教間廁鳩集是故說名雜阿笈摩即彼相應教復以餘相處中而說是故說名中阿笈摩即彼相應教更以餘相廣長而說是故說名長阿笈摩即彼相應教更以一二三等漸增分數道理而說是故說名增一阿笈摩」

這一傳說「四阿含」是以《雜阿含》的相應教為根本的其餘的三阿含是以《雜阿含》——相應教的內容而作不同的組合說明這一傳說雖不是極明晰的但表達了一項意見首先集成《雜阿含》其餘的次第集成這比之原始結集「四阿含」或「五部」的傳說是不可同日而語了這是說一切有部的古傳而由彌勒論明白的表示出來說一切有部舊律——《十誦律》在五百結集的敘說中舉《轉法輪經》為例而泛說「一切修妬路藏集竟」[22]沒有說結集「四阿含」正是(「四阿含」沒有集成以前的)古說的傳承這一原始結集的古說在《瑜伽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中——下)中表示出來

「云何契經謂薄伽梵於彼彼方所為彼彼所化有情依彼彼所化諸行差別宣說無量蘊相應語處相應語緣起相應語食相應語諦相應語界相應語聲聞乘相應語獨覺乘相應語如來乘相應語念住正斷神足覺支道支等相應語不淨息念諸學證淨等相應語結集如來正法藏者攝聚如是種種聖語為令聖教久住世故以諸美妙名句文身如其所應次第安布次第結集是名契經」

《顯揚論》說也與此相同[23][A23]裡所說的契經——「修多羅」確指相應教就是《雜阿含經》的長行部分略與《相應部》的後四品相當現存的《雜阿含》與《相應部》在流傳中部派的分化中有過不少的增潤改編但原始結集「修多羅」的內容仍可以大概的理解出來《瑜伽論》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又說

「契經者謂貫穿義長行直說多分攝受意趣體性」

《顯揚論》說「契經者謂縫綴義多分長行直說攝諸法體」[24]這是與《瑜伽論》一致的[25]但譯文有倒亂有脫落「多分攝受意趣體性」是什麼意思呢如《瑜伽論》卷一六(大正三〇三六三上)

「一思擇素呾纜義思擇伽他義思擇素呾纜義如攝事分及菩薩藏教授中當廣說思擇伽他義復有三種一者建立勝義伽他二者建立意趣義伽他三者建立體義伽他」

對於諸法的思擇聲聞藏方面是從「修多羅」與「伽陀」兩方面去思擇的「修多羅」的思擇如〈攝事分〉說確指《雜阿含經》(《相應部》)中〈蘊品〉〈處品〉〈因緣品〉(緣起界)〈道品〉——念住等相應「伽陀」指《雜阿含經》的〈眾相應〉即《相應部》的〈有偈品〉等思擇「伽陀」從三方面去思擇「勝義」明空無我等深義「意趣義」明修行的宗趣「體義」依頌文而明法的體義伽陀有這三者修多羅也是這樣但在這三義中修多羅是「多分攝受意趣體性」也就是多數為「意趣義」「體義」而「勝義」卻不多(這是大乘學者所說)《顯揚論》說應與《瑜伽論》所說一致不免有些訛略所說「修多羅」都是確指〈攝事分〉所抉擇的修多羅部分

佛教聖典而被稱為「修多羅」原始的意義是「結集義」這是可通於「波羅提木叉經」的所以龍樹以「二百五十戒經」為「修多羅」也就由於這樣「修多羅」有泛稱一切佛說的習慣用法但教法的原始結集到底是什麼部類對偈頌而「修多羅」是長行對廣說而「修多羅」是略說原始「修多羅」的特性被顯示出來長行的教法文句簡要是符合從傳誦而來原始結集的實況的在現有的聖典部類中簡略的長行有《相應部》與《增支部》都是無數小經所集成的然《增支部》為比較新的集成為近代學者所公認[26]所以簡略的長行部分可推定為原始修多羅的不能不是《相應部》即《雜阿含經》中的某些部分《相應部》的長行簡略而次第多少雜亂更符合早期結集的實況所以《瑜伽論》所傳的北方說一切有部的古說確指《雜阿含經》的某些部分為「修多羅」比起覺音的傳說應該是可信賴得多近代學者不取古傳而另闢蹊徑或是為[A24]巴利學者覺音說所左右想從偈頌中探求原始的修多羅結果長行直說的「修多羅」義被遺忘了或探求原始修多羅求到現有聖典以前這是忽略了結集——共同審定編類次第的意義從結集的(簡略的)長行去考察[A25]那麼《瑜伽論》所傳顯然是最可信賴的了

第二項 祇夜

祇夜(Geya, P. geyya或音譯為歧夜義譯為應頌重頌歌詠等這是與「修多羅」——長行相對而屬於韻文的一類在「九分教」或「十二分教」中也許「祇夜」是最難理解的一分就字義來說Gai 語根而來不外乎歌詠的意義但「祇夜」是偈頌的一類與同為偈頌的「伽陀」「優陀那」到底差別何在在原始聖典的集成中「祇夜」到底是什麼部類有什麼特殊意義而能始終不移的位居第二一般解說為「重頌」這應先有散文(「修多羅」)與偈頌(「伽陀」)因為「重頌」是這二者的結合果真是這樣那「祇夜」為第二「伽陀」為第四也不大合理《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類別與偈頌有關的為十種類型而以第九類為「祇夜型」[1]然也只是以長行以後次說伽陀的即一般的重頌為祇夜經文並沒有稱之為「祇夜」所以也沒有能充分的闡明「祇夜」的真義

在古代的傳說中「祇夜」的意義極不易理解如《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

「應頌云何謂諸經中依前散說契經文句後結為頌而諷誦之即結集文結集品等」

「如世尊告苾芻眾言我說知見能盡諸漏若無知見能盡漏者無有是處世尊散說此文句已復結為頌而諷誦言有知見盡漏無知見不然達蘊生滅時心解脫煩惱」

《大毘婆沙論》集成於西元二世紀在有關「九分」與「十二分教」解說的現存聖典中這是比較早的一部論文分為二段1.「依前散說契經文句後結為頌而諷誦之」是說明體裁「如結集文結集品等」是指明部類2.「如世尊言」以下又舉例以說明先長行而後重頌與一般所解的「重頌」相合[2]屬於「祇夜」——「應頌」的「結集文」「結集品」是什麼樣的部類這是傳承中的又一古義應予以非常的注意

《瑜伽師地論》系對應頌作二種解說如《瑜伽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應頌謂於中間或於最後宣說伽他或復宣說未了義經」

《瑜伽論》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也說

「應頌者謂長行後宣說伽他又略標所說不了義經」

第一說「在長行(中間或於最)後宣說伽陀」文義不太明顯不一定就是重頌《顯揚論》是引用《瑜伽論》的卷一二說還與《瑜伽論》相同[3]而卷六卻解說為「或於中間或於最後以頌重顯」[4]明確的說是重頌《雜集論》(《順正理論》也如此)也說「以頌重頌」[5]在《瑜伽論》系中傳為無著(Asaṅga)所造的論書才明確的說為「重頌」「不了義經」是「祇夜」的又一意義「順正理論」說「有說亦是不了義經」[6]可見這是另一解說而為瑜伽論師所保存「應頌」的「不了義說」「未了義經」是與「記別」相對的如《瑜伽論》說「或復宣說已了義經是名記別」[7]這在《顯揚論》《順正理論》都是相同的[8]《雜集論》雖說「又了義經名為記別」而於應頌卻解說為「又不了義經應更頌釋」[9]這是以為長行不了而要以偈頌來補充說明這不但與《瑜伽論》系不合也與下文的「又了義經名為記別」不合「頌」或是「解」字的誤譯誤寫吧依瑜伽論系所說「契經」「祇夜」「記別」意義是次第相關的

   〔契經〕 〔祇夜〕    〔記別〕    長行───偈頌         略說不了義───廣分別了義                 授記

《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六下——三〇七上)

「諸經中偈名祇夜」

「一切偈名祇夜六句三句五句句多少不定亦名祇夜亦名伽陀」

《大智度論》的解說「祇夜」是一切偈的通稱又名為「伽陀」但定義不明如「祇夜」與「伽陀」都通於一切那有什麼差別《成實論》所說顯然與《智度論》所說出於同一來源而解說更為分明如《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四下)

「祇夜者以偈頌修多羅」

「第二部說(名)祇夜祇夜名偈偈有二種一名伽陀一名路伽路伽有二種一順煩惱一不順煩惱不順煩惱者祇夜中說是名伽陀」

《成實論》初解「祇夜」為重頌《成實論》主訶黎跋摩(Harivarman為西元三四世紀間的論師與無著的時代相近那時「祇夜」是重頌的解說可見已極為普遍但在解說「伽陀」時又說到「祇夜名偈」以及「祇夜」的特殊意義依論說分別如下

          ┌伽陀   祇夜──偈──┤    ┌不順煩惱──祇夜          └路伽──┤               └順煩惱

「祇夜」是一切偈的通名而又有特殊的「祇夜」依《論》說偈有「伽陀」與「路伽」的差別「伽陀」是宣說佛法的偈頌「路伽」是世間的偈頌路伽([A26]loka)是世間的意思世間的偈頌有順煩惱的(如誨淫誨盜的詩歌)有不順煩惱的世間偈頌又與世間一般的偈頌不同不會引起煩惱的就是「祇夜」但雖然作這樣的分別而在佛法的部類中還是不明白關於「祇夜」應從「結集文」「結集品」的研究去解決《瑜伽論》卷八五有關於《雜阿含經》——也就是原始的根本的結集《論》中提到了「結集品」《論》文有先後二段次第說明現分列為上下以便作對照的研究(大正三〇七七二下)

「雜阿笈摩者謂於是中世尊觀待彼彼所化宣說
當知如是一切相應略由三相何等為三一是能說二是所說三是所為說
如來及諸弟子所說相應
若如來若如來弟子是能說如弟子所說佛所說分
處相應緣起諦相應念住正斷神足覺支道支入出息念證淨等相應
若所了知若能了知是所說如五取蘊六處因緣相應分及道品分
又依八眾說眾相應
若諸苾芻魔等眾是所為說如結集品」
後結集者為令聖教久住結嗢拕南頌隨其所應次第安布

《大毘婆沙論》說到的「結集品」在《瑜伽論》中發見了這是〈伽陀品〉的別名與《雜阿含》的〈八眾誦〉《相應部》的〈有偈品〉相當為什麼稱為「結集品」依論文說「後結集者為令聖教久住結嗢拕南頌」這是在修多羅——「相應教」的結集以後又依契經而結為偈頌這結成的「嗢拕南頌」不是別的正是古代集經的結頌如《分別功德論》說「撰三藏訖錄十經為一偈所以爾者為將來誦習者懼其忘誤見名憶本思惟自寤」[10]結經為偈或在十經後或總列在最後自成部類[11]這就是「結集文」這是便於記誦的世俗共有的結頌法(但不順煩惱)所以名為「祇夜」這種結集頌與〈八眾相應〉的偈頌相合(結經頌是附錄)也就因此而總名為「結集品」〈八眾誦〉的偈頌也多數近於世間偈頌所以「結集文」與「結集品」都稱為「祇夜」覺音(Buddhaghoṣa)以《相應部有偈品》為「祇夜」[12]與說一切有部的古傳相合但在覺音可能是偶合而已

《大毘婆沙論》以《雜阿含》的「結集品」「結集文」為「祇夜」得《瑜伽論》而明了出來這是符合原始結集實況的〈蘊相應〉等長行稱為「修多羅」結集後「結為嗢拕南頌」確乎是「依前契經散說文句後結為頌而諷誦之」「結集文」(結頌)與《雜阿含》的有偈部分相結合總稱「結集品」這都是近於世俗的偈頌名為「祇夜」「修多羅」與「祇夜」——長行與偈頌在原始結集的「相應教」中從文體的不同而分別出來這是聖教的根源最先形成的二種分教無怪乎始終不移的位列第一第二了「依前契經散說文句後結為頌而諷誦之」確有「應頌」「重頌」的意義離原始結集的時代久了原始結集的實況也逐漸淡忘於是宣說原始的五百結集結集「四阿含」或「五部」「祇夜」——重頌的古義也逐漸忘卻而解說為一般的「重頌」《大毘婆沙論》《大智度論》《瑜伽師地論》《成實論》西元二——四世紀時「祇夜」的古義還沒有忘卻以後似乎就沒有人知道「祇夜」的本義了

第三節 記說伽陀優陀那

第一項 記說

「記說」([A27]vyākaraṇaveyyākaraṇa古來音譯為和伽羅那弊伽蘭陀等義譯為分別記別記說等[A28]vyākaraṇa 是名詞動詞作 [A29]vyākaroti一般為說明分別解答的意義[A30]vyākaroti[A31]vyākaraṇa在聖典中應用極廣終於成為分教之一在初期聖典中這是極重要的一分

《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對於「記說」統攝古代的傳說為「問答體」「廣分別體」「授記」——三類[1][A32]巴利聖典中探求 [A33]vyākaroti[A34]veyyākaraṇa 詞語的應用而論斷為「記說」的原始意義是「問答體」[2]在問答分別授記中「記說」也許有所偏重然從世間固有的名詞而成為聖典的部類之一是否先是問答而後其他那是很難說的現在對古代的解說先略加檢討

《瑜伽論》系對「記說」的解說有二義「顯了分別」「記別未來」以「記說」為分別為瑜伽師的重要解說但這是對於「祇夜」(「應頌」)的分別如《瑜伽論》說

  • Ⅰ「或復宣說未了義經是名應頌云何記別或復宣說已了義經」[3]

  • Ⅱ「應頌者略標所說不了義經記別者謂廣分別略所標義」[4]

《顯揚論》也有二說與《瑜伽論》所說完全相同[5]《雜集論》說「又了義經說名記別記別開示深密意故」[6]《瑜伽論》系以「記別」為了義廣分別是對應頌——「祇夜」而說的(不是「修多羅」)「祇夜」是不了義是略說「記別」是了義是廣分別了義與廣分別是同一內容的不同解說為什麼不了義只是因為略說而含義不明廣為分別義理就明顯了對「祇夜」而說所以了義與廣分別的「記說」是偈頌的分別說「記說」是對於偈頌的廣分別《阿含經》充分證明了這點現存的「四阿含」與「四部」因不了解偈頌而廣為分別的《雜阿含經》有屬於〈波羅延耶〉的「波羅延耶阿逸多所問」[7]「答波羅延富隣尼迦所問」[8]「答波羅延優陀延所問」[9]「波羅延低舍彌德勒所問」[10]屬於〈義品〉的有「義品答摩犍提所問」[11]屬於《優陀那》的有「法無有吾我」偈[12]「枝青以白覆」偈[13]屬於〈八眾誦〉(〈有偈品〉)的有「答僧耆多童女所問偈」[14]《中阿含經》分別「跋地羅帝偈」的有《溫泉林天經》《釋中禪室尊經》《阿難說經》[15]這些因偈頌而分別的漢譯與[A35]巴利文都有「略說」與「廣分別」的明文而漢譯所說「我於此有餘說答波羅延富隣尼迦所問」「我於此有餘說答波羅延優陀延所問」「我為波羅延低舍彌德勒有餘經說」[16]「有餘經說」明確的以〈波羅延〉頌為不了義與《瑜伽論》系所說完全相合「祇夜」沿用為偈頌的通稱偈頌每為文句音韻所限又多象徵感興的成分法義含渾如專憑偈頌是難以明確理解法義的「祇夜」無論是〈義品〉〈波羅延〉《優陀那》《相應部》的〈有偈品〉都是不了義經所攝這是說一切有部([A36]Sarvāstivāda)所傳的古義說一切有部但以「四阿含」為經藏不取多數是偈頌的《小部》而稱之為(經藏以外的)「雜藏」理由就在這[A37]這類廣分別都是因疑問而作的解答

「記說」瑜伽師所傳在以了義廣分別(對「祇夜」說)為「記說」而外又有「記別未來」義如《瑜伽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記別謂於是中記別弟子命過已後當生等事」

《瑜伽論》系所說都與上說相同[17]這是重在未來事的「記說」《瑜伽論》系有「顯了分別」「記別未來」——二義說一切有部論師也傳有二義而略有不同如《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六六〇上)

「記說云何謂諸經中諸弟子問如來記說或如來問弟子記說或弟子問弟子記說化諸天等問記亦然若諸經中四種問記若記所證所生處等」

《大毘婆沙論》重於問答——問與「記說」論文先約問答的人說舉如來弟子諸天如約答者而說唯是如來所說弟子所說次約問答的法說又有二類約問答的方式如「四種問記」約問答的內容如說「所證與所生處等」問答有種種方式不出於四種一向記([A38]ekāṃśa-vyākaraṇa分別記([A39]vibhajya-vyākaraṇa反詰記([A40]paripṛcchā-vyākaraṇa捨置記([A41]sthāpanīya-vyākaraṇa「四種問記」的組為一類出於《中阿含經》《長阿含經》《長部》《增支部》[18]這是初期佛教因法義問答的發達而分成這四類的在解說中《大毘婆沙論》重於法義的分別對於「分別記」與「反詰記」解說為「直心請問」「諂心請問」的不同[19]這不僅是問答的不同方式而更有辯論的技巧問題然據大眾部([A42]Mahāsāṃghika)所說《雜心論》等說[20]這「四種問記」實由問題的性質不同而來

         ┌詞意明確──┬法義決定──應一向記   所問如理──┤      └法義不定──應分別記         └詞意不明─────────應反詰記   所問非理────────────────應捨置記

前三類是記([A43]vyākata是明確解答的如問題的詞意明確那就應就問題而給予解答但問是舉法(如「諸行」)問義(如「無常」)的如法與義決定(如作四句分別僅有是或不是一句)那就應一向記「是」或「不是」的如法與義都[A44]寬通多含那就應作分別記分為二類或多類而作不同的解答如問題的詞意不明(或問者別有「意許」)那就應反問以確定所問的內容而後給予解答如所問的不合理如「石女兒為黑為白」那就應捨置記也就是無記([A45]avyākata無記是不予解答無可奉告「四種問記」可通於佛與弟子間法義問答的不同方式在「九分」與「十二分教」中「記說」成為一分的時代還不會那樣的充滿阿毘達磨問答分別的性格

關於問答的內容《大毘婆沙論》舉「所證所生處等」「所證」是三乘聖者的證得預流及阿羅漢果證的「記說」「所生處」的「記說」與《瑜伽論》的記別未來生處相同《大毘婆沙論》與《瑜伽論》都約二義說《大智度論》說「眾生九道中受記所謂三乘道六趣道」[21]這也是記別所證及所生處《大般涅槃經》所說專明菩薩受記作佛[22]這是大乘特重的「記說」《成實論》說「諸解義經名和伽羅那有問答經名和伽羅那」[23]這是專以解答法義為「記說」與《大智度論》的專說所證所生都只是道得一半《順正理論》也傳有二義如《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言記別者謂隨餘問酬答辯析如波羅延拏等中辯或諸所有辯曾當現真實義言皆名記別」

《順正理論》初義是問答辯析也是重於問答的然以〈波羅延拏〉等偈頌的問答為「記說」與《瑜伽論》及漢譯《雜阿含經》的所傳不合次義是曾——過去的當——未來的現——現在的辯析這三世的「真實義言」這不僅有關三世的法義更有關三世的事實這近於《大毘婆沙論》的第二義但內容卻擴大而說到了過去

歸納古代的傳說為三類當然是對的然依古代的傳說應分為二類從一般的形式而稱為「記說」的是問答與分別這是一般的從內容而以「所證與所生」為「記說」這是特殊的(為後代所特別重視的)我們應該承認[A46]vyākaroti, [A47]vyākaraṇa原為世間固有的詞語本通於分別解說解答而不只是「解答」的從契經看來問答與分別的特性是存在的然分別體多數依問而作分別可說是廣義的問答體而問答中也有分別的成分稱為「分別記」問答與分別起初都比較簡略互相關涉這應該是學界所能同意的事實其後有廣問答廣分別如約問答與分別說這也是「記說」的一類如《中部》的《滿月大經》《長部》的《梵網經》《帝釋所問經》但由於問答分別的廣長別立為「方廣」(廣說)那是多少遲一些的事從「記說」的次第發展來看是這樣

                      ┌廣分別       ┌形式(一般的)──問答與分別┤   記說──┤              └廣問答       └內容(特殊的)──所證與所生

廣問答與廣分別雖也被稱為「記說」而「所證所生」的被稱為「記說」在佛教界更是日漸重視起來然「記說」的原始部類應從問答與分別的較為簡略而所證所生也已說到了的部分去探求這是那些部類呢依漢譯說這就是《雜阿含經》中被稱為「弟子所說」「如來所說」部分「佛所說與弟子所說分」《瑜伽論》雖也稱為「契經」——「修多羅」[24]然依《瑜伽論攝事分》契經的「摩呾理迦」這部分是不在其內的[25]這部分本是附編於原始結集的「相應教」中([A48]巴利《相應部》的組織還是這樣但也有過整理)其後漸類集為二部分稱為「弟子所說」「佛所說」分《根有律雜事》稱之為〈聲聞品〉〈佛品〉[26]以《相應部》來說除〈有偈品〉屬於「祇夜」餘四品中除〈因緣相應〉〈界相應〉〈六處相應〉〈受相應〉〈蘊相應〉〈道相應〉〈覺支相應〉〈念處相應〉〈根相應〉〈正勤相應〉〈力相應〉〈神足相應〉〈入出息相應〉〈靜慮相應〉〈諦相應〉等(「修多羅」部分)其餘的「相應」都屬於這一部分《大毘婆沙論》說「諸弟子問如來記說或如來問弟子記說或弟子問弟子記說化諸天等問記亦然」這只是「如來所說」「弟子所說」的具體說明這部分以問答為主而含有分別成分試舉證說《瑜伽論》以了義分別為「記說」是分別「祇夜」(偈頌的通稱)的如上所引《雜阿含經》的八種[27]都出於這一部分以《相應部》來說〈勒叉那相應〉摩訶目犍連(Mahāmoggallāna)「記說」夜叉鬼的形狀而由佛「記說」其前生的惡業[28]〈龍相應〉共「四十記說」[29]說四生龍的業報據此體例〈乾闥婆相應〉〈金翅鳥相應〉〈雲(天)相應〉也應該是「記說」〈禪定相應〉末結為「五十五記說」[30]而〈預流相應〉〈見相應〉都是所證所生的「記說」這些都是與「弟子所說」「如來所說」相當通於問答分別而不只是問答體的在古代的傳說中《大毘婆沙論》重於問答《瑜伽論》重於分別而都約這一部分說古代的原始結集稱為「修多羅」是《雜阿含經》(蘊誦六入誦因誦道品誦)的根本部分這是以佛說為主的佛為弟子直說文句簡要不多為問答分別(不能說完全沒有)以〈八眾誦〉為「祇夜」其後也習慣的泛稱不屬於結集(「修多羅」「祇夜」)的偈頌為「祇夜」接著對「祇夜」(廣義的)的隱略不明有所分別解說對「修多羅」的法義作更明確決了的問答分別這部分的集成稱為「記說」《成實論》以「問答經」「解義經」為「和伽羅那」大體上是對「修多羅」的直說而言的「記說」部分附編於「相應教」中到此《雜阿含經》——《相應部》已大體成立當時已有「伽陀」「優陀那」的立成所以已進入五支——「修多羅」「祇夜」「記說」「伽陀」「優陀那」的時代

「記說」的原始意義已如上所說「記說」以後的應用不應該過分重視形式而有重視其特性的必要古人說「記說」是「顯了義說」[31]「開示深密」[32]「辯曾當現真實義言」[33]雖所說不一而「記說」的特性「記說」之所以被稱為「記說」的已明白可見所說的內容是深秘隱密的教理能說的文句是明顯的決了(無疑)的說明「記說」不只是問答分別而更有明顯決了說的特性佛法是解脫的宗教在解脫的宗教中正有眾多法義不現見事深秘而不顯了要有明顯的決了的說明惟有在有關深隱事理的決了中才明了「五部」「四阿含」中「記說」的特有意義

《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依「五部」而列舉有關「記說」——[A49]vyākaroti, [A50]vyākaraṇa, [A51]veyyākaraṇa 的詞義極為詳明然有一點似乎不曾引起注意那就是名詞的一般性與特殊性「記說」動詞為 [A52]vyākaroti這是沒有異議的[A53]vyākaraṇa 是說明分別解答的意思本為一般的習用詞梵語的 [A54]vyākaraṇa或者以為等於[A55]巴利語的 [A56]veyyākaraṇa其實是不對的如「四種問記」的「記」[A57]巴利語也是 [A58]vyākaraṇa並沒有不同在分教中說一切有部等沿用 [A59]vyākaraṇa而銅鍱部([A60]Tāmraśāṭīya)所傳的聖典卻採用 [A61]veyyākaraṇa 為「記說」的專有名詞同時[A62]巴利聖典中有(分教)「記說」意義的也有沿用 [A63]vyākaraṇa 一詞的[34]這可見作為說明分別解答用的 [A64]vyākaraṇa是一般的共同的可斷定為「記說」的原始用語等到「記說」所含的特殊意義——深秘事理的「顯示」「決了」在佛教中日漸[A65]強化說一切有部等雖沿用舊詞而銅鍱部卻改用 [A66]veyyākaraṇa以表示其意義的特殊從「記說」的特殊意義說可以是問答分別而不一定是問答分別的

「五部」中所有的 [A67]veyyākaraṇa(動詞為 [A68]vyākaroti就是銅鍱部所傳的「記說」從「五部」所說的「記說」脫落問答分別等形式而從內容去研究「記說」的特性——對於深秘隱密的事理而作明顯決了(無疑)的說明就可以明白出來比對問答的分別的一般內容性質上有顯著的特色這可以分為二類「自記說」將自己從智證而得深信不疑的境地明確無疑的表達出來就是「記說」例如

  • Ⅰ「過去現在未來諸餘沙門婆羅門所有勝智無有能等如來等正覺者」[35]

  • Ⅱ「世尊等正覺者法善說僧伽正行者」[36]

  • Ⅲ「聖弟子於佛證淨成就於法(證淨成就)於僧(證淨成就)於聖所愛戒成就聖弟子成就此法鏡法門能自記說得預流住不退法決定趣向正覺」[37]

  • Ⅳ「我智見生我心解脫不動此是最後生更不受後有」[38]

  • Ⅴ「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39]

「能自記說」正由於內心的體悟(信智合一)於佛僧(及聖所愛戒)能深知灼見而深信無疑(《相應部》的〈見相應〉作於四諦無疑)有深徹的證信知道自己「得預流住不退法決定趣向正覺」——是預流果的自記或知道自己「我生已盡不受後有」——是阿羅漢果的自記這是「記說」「所證」的最根本處Ⅲ與Ⅴ經中所說的最多能自「記說」都用 [A69]vyākaroti 一詞《相應部見相應》的前十八經末以於四諦無疑名為「預流住不退法決定趣向正覺」就被稱為「十八記說」[40]這些表達自己的所證是「記說」的一類

「為他記說」如來及聲聞弟子所以能「為他記說」由於自己的證悟更由於種種功德的證得如佛有三明[41]有六力(三明即後三力)[42]所以能如實為他「記說」舍利弗([A70]Śāriputra)有四無礙解[43]大迦葉(Mahākāśyapa)得六神通[44]所以能為他「記說」在為他的「記說」中也可分為四類

1.法的「記說」稱為「記說」的法是出世解脫的不共外道的能依此而解脫的這主要為問答體所說的法是四諦[45]欲色受的集[46]緣起的集與滅[47]六處有的集與滅[48]六處的生起與滅盡[49]六處無我[50]識等非我非我所[51]「何處無四大」——滅[52]一道出生死[53]又約道法說如五蓋與十七覺支與十四[54]七覺支[55]無量心解脫[56]《相應部禪定相應》末結為「五十五記說」[57]這些修法都非外道所能知的還有一再問答而終歸結於解脫的如《長部帝釋所問經》《中部滿月大經》[58]

2.證得的記說對於聖者所證得的「記說」中如「記說」如來的無上智德成就[59]戒定慧解脫增上[60]佛沒有令人憎厭的三業[61]或「記說」沙門的現法果[62]至於「記說」預流及阿羅漢的果證如上「自記」所說的那就很多了這是約法而通說的更有分別「記說」佛弟子死後的境地如記富蘭那(Purāṇa)弟兄同得一來果同生兜率天[63]記頻婆沙羅王(Bimbisāra)得一來果生毘沙門天[64]記那提迦(Nādika)的四眾弟子或現證解脫(不再受生)或證不還或得預流果[65]這一類以所證為主而說到了所生處正如《大毘婆沙論》所說的「所證所生處等」

3.業報的記說「記說」本是以甚深的教證為主的由於證得而或者生死未盡所以「記說」到未來的生處三世業報是深隱難見的事也就成為「記說」的內容如佛記提婆達多(Devadatta墮地獄一劫[66]如前所引《相應部勒叉那相應》摩訶目犍連「記說」夜叉鬼的形狀《相應部龍相應》說四生龍的業報《相應部》的〈乾闥婆相應〉〈金翅鳥相應〉〈雲(天)相應〉也應該是「記說」的一分如來於三世有無礙智見但不一定「記說」如於有情有利的有時就因問而略為「記說」[67]三世不現見事都是「記說」的內容因而宣說將來要發生的事情有點近於預言如《長部波梨經》佛對外道死亡所作的「記說」[68]

4.未來與過去佛的記說聖者的證德結合於三世而有未來佛與過去佛的「記說」《中阿含經說本經》佛記彌勒(Maitreya)當來成佛[69]《長部轉輪聖王師子吼經》有未來彌勒佛出世的說明[70]與《長阿含經》《轉輪聖王修行經》相同[71]過去佛的「記說」就是《長部》的《大本緣經》說過去七佛事[72]《出曜經》卷六(大正四六四三中)

「三者記謂四部眾七佛七世族姓出生及大般泥洹復十六倮形梵志十四人取般泥洹二人不取彌勒阿耆是也」

據《出曜經》說「記說」是四部眾的記說如《闍尼沙經》《大般泥洹經》七佛七世族姓出生的「記說」是《大本經》這是說一切有部中持經譬喻師的解說如依《大毘婆沙論》——阿毘達磨論師《大本經》是「阿波陀那」(譬喻)所說的「大般泥洹」除為四部眾的「記說」外應是如來「三月後當入涅槃」的「記說」「十六裸形梵志」是彌勒受記未來成佛及未來事的「記說」是「為他記說」所以有「授記」或「受記」的意義「記說」本為甚深的「證德」與「教說」的說明經師們傾向佛德的崇仰大乘偏重於菩薩的授記作佛也只是這一特性的開展

從甚深的教說與證德而通於因果業報未來佛德的「記說」在宗教解脫的立場是非常重要的對信者來說這不是「世論」不是學者的研究演說也不是辯論而是肯定的表達佛法的「真實義言」能使聽者當下斷疑生信轉迷[A71]啟悟的這是充滿感化力的「記說」所以聽了「記說」的當然是歡喜得到內心的滿足而部分經典末說「說此記說時」(表示是分教的「記說」)更表示了非常深廣的巨大影響如說

「遠塵離垢法眼生」[73]

「心無所取於諸漏得解脫」[74]

「六十比丘(或一千比丘)心無所取於諸漏得解脫」[75]

「數千諸天遠塵離垢法眼生」[76]

「遠塵離垢法眼生八萬諸天亦然」[77]

「一千世界震動」[78]

這些表示了稱為「記說」的對信眾的影響力是非常的巨大有「說此記說時」文句的聖典都不是短篇在上幾種外還有明白稱之為「記說」的名《自歡喜經》《梵天請經》這些主要是編入《長阿含》與《中阿含》的在「記說」的集成過程中這是較遲的不屬於「如來所說」「弟子所說」

「記說」本只是說明分別解答的意義在聖典的成立過程中漸重於「甚深教說與證德」的顯示因而「記說」有了「對於深秘的事理所作明顯決了(無疑)的說明」的特殊意義從甚深的教說與證德更有了「三世業報與過未佛德」的傾向

末了覺音([A72]Buddhaghoṣa)以「記說」為「全部論藏無偈經及餘八分所不攝的佛語」[79]以「論藏」為「記說」也許因為「記說」有分別解答的意義吧以「無偈經」為「記說」從〈有偈品〉為「祇夜」來說應指《相應部》的長行這也有部分的正確因為《相應部》中如來及弟子所說部分確是屬於「記說」的

第二項 伽陀與優陀那

「伽陀」與「優陀那」都是偈頌所以綜合來說

「伽陀」([A73]gāthā音譯為伽他偈等義譯為頌諷誦詩偈等「伽陀」與「祇夜」([A74]geya都是依動詞的 [A75]gai 語根而來不外乎詩歌等意思這是有韻律的文學作品顯著的特色是「結句說」與長行直說的散文不同「優陀那」(Udāna或音譯為鄔陀南嗢拕南等義譯為讚歎自說自然說等Ud + √an為氣息的由中而出發為音聲本義為由於驚悲等情感自然舒發出來的音聲所以古人的解說主要為「感興語」「自然說」——二類

說一切有部([A76]Sarvāstivāda)論師《大毘婆沙論》對「伽陀」與「優陀那」的解說如《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伽他云何謂諸經中結句諷誦彼彼所說即麟頌等如伽他言習近親愛與怨憎便生貪欲及瞋恚故諸智者俱遠避獨處經行如麟角」

「自說云何謂諸經中因憂喜事世尊自說因喜事者如佛一時見野象王便自頌曰象王居曠野放暢心無憂智士處閑林消遙志恬寂因憂事者如佛一時見老夫妻便自頌曰少不修梵行喪失聖財寶今如二老鸛共守一枯池」

依《大毘婆沙論》「結集文」與「結集品」以外的偈頌以結句諷誦——以詩歌的體裁來吟詠佛法的是「伽他」因憂喜的感觸而發為偈頌的是「優陀南」——「自說」所舉的例子「伽他」是「麟頌」等傳說大辟支佛名「麟角喻」「獨處經行如麟角」正是頌說「麟角喻」的《小部經集》中有《犀角經》結句為「應如犀角獨遊行」與「麟頌」相合所引頌近於《犀角經》的初二頌[1]「優陀那」所舉的例子初頌見《小部自說》[2]次頌見《雜阿含經》[3]《小部》的《法句》[4]在說一切有部中「法句」就是「優陀那」的別名這樣除了與「祇夜」相當的「八眾誦」與「優陀那」相當的「法句」而外其他以偈頌說法的都是「伽他」了

說一切有部論師的晚期說如《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言諷誦者謂以勝妙緝句言詞非隨述前而為讚詠或二三四五六句等」

「言自說者謂不因請世尊欲令正法久住覩希奇事悅意自說妙辯等流如說此那伽由彼那伽等」

《順正理論》所傳「伽陀」(諷誦)的「非隨述前而為讚說」是對「祇夜」(應頌)的「隨述讚前契經所說」所以應頌是「重頌」而「伽陀」是讚述佛法的「孤起頌」與《大毘婆沙論》的附義相合「自說」(優陀那)是覩希奇事悅意而說更是為了正法久住而說所舉的例子「此那伽由彼那伽」[5]即「此(龍)象由彼(龍)象」也是頌文《順正理論》以「祇夜」為重頌問答法義的偈頌如「波羅延拏」等屬於「記說」(「義品」也應屬此)再除去「法句」——「自說」那《順正理論》所傳的「伽陀」(諷誦)應就是「諸上座頌」「世羅尼頌」「牟尼之頌」等了[6]

瑜伽師的傳說「祇夜」是長行中間或長行末的伽陀原義為集經的結頌「伽陀」與「優陀那」如《瑜伽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諷頌謂非直說是結句說或作二句或作三句或作四句或作五句或作六句等是名諷頌」

「云何自說謂於是中不顯能請補特伽羅名字種姓為令當來正法久住聖教久住不請而說是名自說」

《顯揚論》等說[7]與此相同「諷頌」(伽陀)是一切非直說的結句合於韻律的詩句依據這一定義一切結句——一切偈頌都是「諷頌」所攝的而「自說」(優陀南)著重於無問自說這是對下文的「因緣」而說「因緣」是「謂於是中顯示補特伽羅名字種姓因請而說」所以這是與「感興」無關的「自說」可通於長行及偈頌為瑜伽論系的特有傳說《雜集論》的「祇夜」(應頌)是重頌同於《大毘婆沙論》的附義「諷頌」(伽陀)也是一切結句說而「自說」的意義如《論》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自說者謂諸經中或時如來悅意自說如伽他曰若於如是法發勇猛精進靜慮諦思惟爾時名梵志」

定義為「悅意自說」與《大毘婆沙論》相近所引的偈頌是「優陀那」與《小部法句》偈相近[8]所以《雜集論》對「應頌」「諷頌」「自說」——三者的差別說明與說一切有部晚期的論師傳說相合

《大智度論》與《成實論》對「伽陀」與「優陀那」的解說最為難解《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上——中)

「一切偈名祇夜六句三句五句句多少不定亦名祇夜亦名伽陀」

「優陀那者名有法佛必應說而無有問者佛略開問端自說優陀那所謂無我無我所是事善哉如是等雜阿含中廣說」

「又如善哉善哉希有世尊難有世尊是名優陀那」

「又如佛涅槃後諸弟子抄集要偈諸無常偈等作無常品乃至婆羅門偈等作婆羅門品亦名優陀那諸有集眾妙事皆名優陀那」

「祇夜」與「伽陀」都可以通稱一切偈頌那在「九分」與「十二分教」中這二者有什麼差別《成實論》解說了這一問題(如前「祇夜」中說)「祇夜」是共世間的(但是不順煩惱的)「伽陀」是非世間的是聖教內宣說佛法的偈頌至於「優陀那」《大智度論》有三義1.無問自說的「優陀那」(與瑜伽的為了正法久住不請而自說相近)所舉的頌如《雜阿含》所說[9]然「優陀那」僅是經中「無我無我所是事善哉」二句「略開問端」以引起弟子的請說是重在無問自說不過「是事善哉」也是稱讚的話與《大般涅槃經》所說相近[10]2.引《大般若經》說這雖是大乘經但所取的意義只是讚歎辭讚歎是「感興語」3.所說的「抄集要偈」內容與「法句」偈合《法句》([A77]dhammapada梵本作 Udānavarga(「優陀那品」)漢譯有《法集要頌經》「集要頌」是「優陀那」的意譯(「法優陀那」)「諸有集眾妙事皆名優陀那」「優陀那」已成為偈頌集的通稱稱偈頌集為「優陀那」雖不知始於什麼時候但僧伽羅剎(Saṃgharakṣa)(約西元一世紀人)的《修行道地》——禪觀偈集是稱為「優陀那」的(作品於西元一六〇年頃譯出)「優陀那」是「集施」「集散」的意思[11]《大智度論》所傳述的三義前二義只是「自然說」與「感興語」二類感興語原是不限於偈頌的所以《大智度論》所說雖主要為偈頌而是可通於長行的《成實論》說「除二種偈餘非偈經名憂陀那」[12]論文一定有錯字除二種偈——「祇夜」與「伽陀」或「伽陀」與「路伽」其餘的(非)偈經名為「憂陀那」即使這麼說「憂陀那」的特色還是不曾說明

「伽陀」與「祇夜」《大智度論》與《成實論》都傳說為通於一切偈頌似乎含混不明從聖典集成的過程去理解這是可以解說的原始結集「結集文」與「結集品」(「八眾誦」)被稱為「祇夜」習慣上「祇夜」也被泛稱一切偈頌如瑜伽師所說「祇夜」是不了義經而「有餘說」(不了義的別名)的經偈被分別解說的就是《優陀那》〈義品〉〈波羅延那〉(如上「祇夜」中說)可見這些偈頌起初都曾被稱為「祇夜」的此後長行中漸形成著有特色的「記說」而沒有集入《相應部》的偈頌如《優陀那》〈義品〉〈波羅延那〉雖不與現存的完全相同但的確是早已存在偈頌的流傳孳生流衍一天天增多成為傳誦中的一大部分於是稱之為「伽陀」「伽陀」為結句頌說的通稱但在分教中被集入於「相應教」的仍舊稱為「祇夜」沒有被集入(一直到四部四阿含的集成大部分偈頌始終沒有被集錄進去)的泛稱為「伽陀」而「伽陀」中的感興語——「優陀那」當時應已類集而形成一分這就是被稱為「優陀那」的原始的《法句》《法句》的集成《大智度論》說「佛涅槃後諸弟子抄集要偈」〈法句經序〉說「五部沙門各自鈔釆經中四句六句之偈故曰法句」[13]《法句》為法救(Dharmatrāta)所集這是說一切有部所傳本的編成《法句》是古已有之而又各部自行重編的以《法句》為「優陀那」這不僅是說一切有部的傳說傳為化地部([A78]Mahīśāsaka)或法藏部([A79]Dharmaguptaka)誦本的《長阿含經》「十二部經」的「優陀那」就直譯為《法句經》[14]《四分律》也譯為「句經」或「法句經」[15]「法句」就是「優陀那」可見也是分別說系([A80]Vibhajyavādin)的共同傳說《小部》有《法句》又有「自說」——「優陀那」分為八品附以事緣是後代的新編如以《小部》的《自說》為九分教中的「優陀那」那是不妥當的「優陀那」是感興語的類集《法句》的原型傳布最為普遍而又是早期的偈頌集所以習慣上也就以一切偈頌集為「優陀那」了

感興語當然是自然舒發的不待請問的在部分的佛教中不待請問的意義加[A81]強了如瑜伽師對「因緣」的因請而說解說「優陀那」為無問自說在現有的契經中沒有人請問而佛自為宣說的不在少數比對「因緣」的有請而說稱這類為「自說」感興語的特色也就消失了關於感興語佛只有喜悅而沒有悲感大致基於這種信仰而《順正理論》《雜集論》《大智度論》只說「覩希奇事」「悅意自說」「讚歎」而沒有說憂感其實佛沒有憂感但可以面對悲傷的事實而有所感興這都是後代多少演變了的解說對「祇夜」「伽陀」「優陀那」——三分的解說沒有比《大毘婆沙論》更精確的了

第四節 本事本生方廣未曾有法

第一項 本事(如是語)

在部派傳承中對「九分」與「十二分教」有意見非常不同而又不容易得到定論的是「本事」與「方廣」「本事」為「九分教」的第六分梵語 [A82]ityuktaka, [A83]itivṛttaka一般譯為「本事」[A84]巴利語 [A85]itivuttaka譯為「如是語」由於原語傳說不同解說不同形成二大流在固有的傳說中《大智度論》明確的說到這二類鳩摩羅什(Kumārajīva)所譯雖傳有二說而以「如是語經」為主或寫訛為「如是諸經」[1]音譯為「一筑多」[2]「伊帝渭多伽」[3]惟《成實論》的「伊帝曰多伽」是「本事」的意思屬於分別說系([A86]Vibhajyavadin)的經律如《長阿含經》作「相應」[4]《四分律》作「善導」[5]《五分律》作「育多伽」[6]都是「如是語」的別譯

「如是語」銅鍱部([A87]Tāmraśāṭīya)現有《如是語》為《小部》中的一種玄奘所譯的《本事經》七卷屬於同一類型雖現存本不一定就是古本但九分教中的「如是語」就是這一類是無可疑惑的玄奘所譯《本事經》分三品〈一法品〉六〇經〈二法品〉五〇經〈三法品〉二八經共一三八經每十二三經結成一嗢拕南頌而〈三法品〉末僅有三經又沒有結頌可見已有了缺佚《本事經》為重頌體每經初標「吾從世尊聞如是語」長行終了又說「爾時世尊重攝此義而說頌曰」這是重頌的一類以初標「吾從世尊聞如是語」體裁特殊而得「如是語」的名稱《小部》的《如是語》分四集「一集」三品二七經「二集」二品二二經「三集」五品五〇經「四集」一三經《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比對這二部——《本事經》與《如是語》的同異足供參考[7]《如是語》初標「如世尊說阿羅漢說我聞」長行終了時說「世尊說此義已次如是(偈)說」末了又結「此義世尊說已如是(我)聞」比《本事經》多一結語《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如是語經者有二種一者結句言我先許說者今已說竟」

《大智度論》的結句與《如是語》的「此義世尊說已」相近多少不同應為部派的傳誦不同所說與《如是語》及《本事經》相當是不會錯的《如是語》有四集《本事經》僅三法在這四集中第三集第三品止都是「序說」長行與重頌間的「結前生後」末了的「結說」體例一致第三集第四品起僅每品的初末二經具足「序說」等中間的經文都從略也就是沒有「如是語」的形式四集僅一三經與前三集相比也顯得簡略不足這與《本事經》的缺略情形是一樣的為什麼三法四集而不是五法六法或九集十集呢以我看來這是一項編集而沒有完成的部類

《如是語》與《本事經》的體裁在聖典集成過程的研究中有三點值得我們重視1.序說與結說佛說(及弟子說)從傳說而集成一定文句展轉傳誦到結集而成為部類成為現存的形態是經過多少過程而成的原始傳誦而結集的是佛說及弟子所說的短篇沒有說在那[A88]裡說為誰說為什麼事說這些是在傳授中加以說明的(有的忘記了有的傳說不同)其後逐漸編集在內篇幅漸長開始與終了也漸有一定的形式以「四阿含」及「四部」來說序說是「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某處住」(或加上「與比丘俱」及特殊的事緣)結說形式不一如泛為比丘們說的結為「佛說是經(法)已彼比丘(等)聞世尊所說歡喜信受(奉行)」這類形式的完成曾經過「如是語」那種體例不說在那[A89]裡說為什麼人說為誰(泛說「告眾比丘」)說而以「如世尊說阿羅漢說我聞」為序說以「此義世尊說已我聞」為結說起訖都敘明「世尊所說我聞」這可說是師資傳授中的習慣用語表示傳承的可信性而形成一定文句的「如是語」型的聖典漢譯還有《立世阿毘曇論》這是陳真諦(Paramârtha)的譯品可能為犢子系([A90]Vātsīputrīya)論書《論》分二十五品卷一(大正三二一七三上)

「如佛婆伽婆及阿羅漢說如是我聞」

在「閻羅地獄」章前也有這同一的序說[8]其他或簡略為「佛世尊說」[9]《論》卷一(大正三二一七四下)第一品末說

「如是義者諸佛世尊已說如是我聞」

其他品末也有作「如是義者佛世尊說如是我聞」[10]「是義佛世尊說如是我聞」[11]這一序說與結說與《小部》的《如是語》可說完全相同尤其是〈地獄品〉[12]分十大地獄每章長行以後又說「世尊欲重明此義而說偈言」[13]完全為重頌型可見部派佛教時代這一形式的部類還有承襲沿用的「如是語」是不限於銅鍱部所傳的「如是語」(本事)的另一特色如《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三上)

「本事者謂說自昔展轉傳來不顯說人談所說事」

《順正理論》下文雖與「本生」相對而以「本事」為過去事然所說「自昔展轉傳來不顯說人(為誰說)談所(在那[A91]裡說)說事(為什麼事說)」與現存的《曼陀多經》並不相合而卻與「如是語」相合從這[A92]得到了「如是語」與「本事」的共同特性——「自昔展轉傳來不顯說人談所說事」佛及弟子所說的經偈師資授受展轉傳來不說明為誰說何處說為何事說成為「如是語」型過去久遠的事展轉傳來也不明為誰說在何處說為何事說記錄往古的傳聞就是「本事」但是「不顯說人談所說事」對佛弟子的信仰承受來說是不能滿足的於是傳聞的「法」——「如是語」型終於為「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某處住」(再加上同聞眾或事緣)有人有地有事的「阿含」部類(成為一切經的標準型)所取而代之了傳聞的「事」也與「說人談所說事」相結合而集入於「阿含」部類之中這樣「本事」已失去「不顯說人談所說事」的特質然而「本事」(「如是語」)的特性終於在傳承中保存下來而為《順正理論》主所記錄

2.長行與重頌上面說過「祇夜」的本義並非重頌而是「修多羅」的結頌——「結集文」又為「八眾誦」——「結集品」又引申為一切偈頌的通稱等到「伽陀」與「優陀那」成立重頌也隨後形成了長行與偈頌原是各別傳誦的也許由於某些長行與偈頌的內容相近而被結合起來或依偈頌而演為長行長行與偈頌的結合形成一新的體裁《如是語》就是屬於這一類型的南傳有「如是語」而沒有「本事」覺音([A93]Buddhaghoṣa)的解說也不說「祇夜」是重頌「祇夜」而被解說為重頌是北方的解說也就是成立「本事」而沒有「如是語」的部派

3.增一法以增一法——一三等為次第而集成聖典的在《長部》中有《十上經》《等誦經》《長阿含》與之相當的是《十上經》《眾集經》《長阿含》中更有《增一經》《三聚經》《雜阿含》有「一問一說一記論十問十說十記論」[14]就是增一法的雛型(這十法傳為沙彌所必誦)這一編集法是法數的類集與整理為佛法漸有「論」部傾向的表現這是「阿含」完成以前的重要的結集方法現存的《如是語》與《本事經》也是以增一法來集成的

將這三者結合起來說「如是語」是以「自昔展轉傳來不顯說人談所說事」為特色序說與結說表示其展轉傳聞的可信性實為「如是語」的根本特性長行與重頌的結合也已成為「如是語」的主要形式《立世阿毘曇論》是「如是語」型〈地獄品〉有重頌而沒有法數次第編集的意義「九分教」與「十二分教」中的「如是語」以序說及結說的定型文句長行與重頌的結合為主不一定是增一法的現存的《如是語》與《本事經》是在序說與結說長行與重頌的體裁上更為增一法的編集約與《增壹阿含》集成的時代相近

《如是語》及《本事經》表現為「傳說」的形態「如世尊及阿羅漢說我聞」聞者是師資授受中的傳授者沒有「說人談所說事」的「傳說」在宗教的立場一般人是難以生信的沒有事實——「說人談所說事」純為義理的宣說理智的氣味過重也缺乏感人的力量加上序說與結說的定型長行與重頌千篇一律總之作為佛教的聖典來說這是近於「論部」小部似乎是體裁新穎卻不適於大部的結集《增壹阿含》也是以增一法來集成的在序說方面「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某處住」等正如古人所說「說方時人令人心生信故」[15]表現為從佛所聽聞而來的直接性參入「說人談所說事」而長行偈頌重頌多姿多彩《增壹阿含》的集成對增一法編集的《如是語》來說顯然是相顧失色到三品四集而中止也許覺到不必再這樣的結集下去了吧

再說「本事」在前後相關中對前的「伽陀」「優陀那」立「如是語」「如是語」是偈頌的一類——重頌與後「本生」相關聯的是「本事」「本生」與「本事」都是有關過去的事情《大智度論》雙舉二說有關「本事」的如《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下)

「二者三藏摩訶衍外更有經名一目(或作築)多迦有人言目多迦目多迦名出三藏摩訶衍何等是如是等經名為出因緣於何處出於三藏摩訶衍中出故名為出云何名因緣是三事(夜長道長生死長)之本名為因緣」

依《論》一目多迦或簡稱為目多迦現存梵本 [A94]Dharmasaṃgraha(法集)[A95]itivṛttaka也又作 [A96]vṛttaka一(帝)目多迦或目多迦《大智度論》解說為「出因緣」出是出於三藏及摩訶衍以外的似指「雜藏」部分以因緣起說名為「因緣」這樣「目多迦」是「因緣」的一類但這一解說是可疑的律中有《尼陀那》《目得迦》《目得迦》也與「因緣」(尼陀那)相關聯而含義不大明了惟《十誦律》稱之為「無本起」[16]「無本起」與「出因緣」顯然是同一意義《順正理論》所說「言本事者謂說自昔展轉傳來不顯說人談所說事」這就是「無本起」「出因緣」——「本事」(目得迦)的真正意義這是傳說中的佛說的往古事——佛化的印度民族與宗教的古老傳說(在律中「目得迦」是不顯說人談所說事的舊例有說人談所說事的名「尼陀那」)這一古義在傳說中久已隱昧不明(《智度論》所說是別解)因為傳說的佛化的印度民族與宗教故事——「本事」在「四阿含」的集成中已與說人談所說事相結合所以以「伊帝目多伽」為「本事」的只能說是過去事了

《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本事云何謂諸經中宣說前際所見聞事如說過去有大王都名有香茅王名善見過去有佛名毘鉢尸為諸弟子說如是法過去有佛迦葉波為諸弟子說如是法如是等」

《大毘婆沙論》所舉的「前際所見聞事」有二類一為印度民族的古代傳說《大毘婆沙論》舉例如大善見王(Mahāsudarśana以此為例[A97]那麼大善見王[17]黎努([A98]Reṇu)與大典尊(Mahāgovinda[18]堅固念王(Dṛḍhanemi[19]摩訶毘祇多王(Mahāvijita[20]釋迦族([A99]Śākya)與黑族([A100]Kaṇhāyana[21]大天王(Mahādeva)與尼彌王(Nimi[22]伊師山(Isigili)獨覺[23]毘富羅山(Vipula[24]毘羅摩長者(Velāma[25]這都應該是「本事」二為過去佛事所舉毘鉢尸佛(Vipaśyin)等為弟子說法與《大般涅槃經》所說七佛為弟子說戒經的「伊帝目多伽」[26]相合以此為例[A101]那麼尸棄佛(Śikhi)弟子事[27]羯句忖那佛([A102]Krakucchanda)弟子事[28]也都應該是「本事」「本事」本為佛化的傳說的印度民族故事擴展為更遠的過去劫事《大毘婆沙論》的解說是與「本生」相關而對立的所以「本事」是除「本生」以外的過去事瑜伽系所說也大體相同如《瑜伽論》說「謂諸所有宿世相應事義言教是名本事」[29]《成實論》說「是經因緣及經次第(次第是譬喻)若此二經在過去世名伊帝目多伽秦言此事過去如是」[30]「本生」「本事」「因緣」「譬喻」在「十二分教」的解說中都有近似而又不同的意義據《[A103]成實論》說「本事」是「因緣」與「譬喻」而在過去世的《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對於這些是以「譬喻」為本而予以解說的[31]從「譬喻」的立場來說「譬喻」可說是早已存在的但從「九分教」與「十二分教」的成立過程來說「譬喻」成為聖教的一分是較遲的起初只是「展轉傳來不顯說人談所說事」的傳說——「本事」「佛這麼說」而已以後成為有「說人談所說事」「阿含」中的「本事」與「本生」類似而又不同成為「九分教」的二分

第二項 本生

「本生」(Jātaka音譯為闍多伽闍陀等義譯為生本生在「九分教」與「十二分教」中這是對佛教未來的開展有重大意義的一分古代所傳的解說似乎通泛而實能適合於古義的如《成實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闍陀伽者因現在事說過去事」

《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也說

「本生云何謂諸經中宣說過去所經生事如熊鹿等諸本生經如佛因提婆達多說五百本生事等」

這是說一切有部([A104]Sarvāstivāda)的解說「過去所經生事」是通於佛及弟子的如「五百本生」也有關於提婆達多(Devadatta而不只是佛的「本生」《大毘婆沙論》以後西元三世紀以下的論書「本生」都被解說為釋尊的前生——菩薩行事如《大智度論》說「無量本生多有所濟」[1]《瑜伽論》說「宣說世尊在過去世行菩薩行行難行行是名本生」[2]《順正理論》也說「謂說菩薩本所行行」為了說明與「本事」的差別確定為「或依過去事起諸言論即由過去事言論究竟是名本事如曼馱多經若依現在事起諸言論要由過去事言論究竟是名本生如邏剎私經」[3]這是後代公認的「本事」與「本生」的差別

「本生」應分為經師所傳的律師所傳的——二類經師所傳的「本生」不外乎「本事」佛化的印度民族的先賢故事這些過去事一部分被解說為釋尊的前生如大典尊(Mahāgovinda「我其時為大典尊婆羅門」[4]大善見王(Mahāsudarśana「我憶六度埋舍利於此而(善見)王住轉輪王法第七埋舍利於此如來(今者)第八埋舍利於此」[5]《中部陶師經》說「爾時青年 Jotipāla即是我也」[6]《相應部》說「我於前生為剎帝利灌頂王」[7]這都是於傳說的過去事中指為釋尊的「本生」這種學風在漢譯的《中阿含》中更為普遍如大天王(Mahādeva[8]頂生王(Māndhātṛ[9]毘羅摩長者(Velāma[10]阿蘭那長者(Araka[11]善眼大師(Sunetra[12]都說「即是我也」成為釋尊的「本生」「阿含」在經師的弘傳中化「本事」為「本生」的傾向越來越盛這是經師特重佛陀(律師是重僧伽的)的結果化「本事」為「本生」主要為了說明先賢雖功德勝妙而終於過去(不究竟)到現在成佛才得究竟的解脫融攝印度的先賢盛德而引歸於出世的解脫是經師所傳「本生」的特色然這樣的「本生」與「本事」是淆雜不清的即使依《順正理論》的定義而只要加上一二句「本事」就成為「本生」了對於這《大毘婆沙論》是以傳說如此的過去事為「本事」而「本生」取律部的傳說所以體例極為分明

律師所傳的「本生」是以比丘比丘尼或僧團的發生事故因而說明在過去生中早已如此了末了指明過去的某某就是現在的某某這是重於等流因果的是通於佛及弟子而不限於世尊的在過去世中自然也有王長者婆羅門而平民鬼神旁生——鹿獼猴鳥類更多的成為「本生」中的主人約過去事來說也與「本事」的精神不同這都是印度民間故事的佛化這樣的「本生」各部律藏都是有的所以說是律師所傳的「本生」在律藏中以《僧祇律》所說的為最多《僧祇律》所傳的「本生」統為二大類詳說這都是以三部分構成的1.當時的事緣2.佛說過去早已如此廣說過去3.結合當前的人事這一類的「本生」[13]

1陶利大臣 2貪欲者 3金色鹿王夫人 4鹿斑 5劫初入 6龍仙人金翅鳥 7六牙象獵師 8大身象 9二婆羅門羊 10名稱王 11婆羅門 12鸚鵡 13守齋狼 14抒海婆羅門 15獼猴鼈 16婆羅門女 17豆主驢主 18龍象 19鏡面王獼猴 20野干 21獼猴月影 22長者阿摩由奴 23大婆羅門迦羅呵奴 24二狗 25鸚鵡禿梟 26鳥象 27天女五天子 28梳頭女

上列的二十八事都是同樣體裁的本生鹿斑(4)本生明說「如生經中說」[14]第二類是略指如「本生」「本生經」「生經」中說[15]

1二水獺 2鳥 3難提(牛) 4三獸 5象王 6怨家 7長壽王 8迦毘羅 9賢鳥 10生「經」 11孔雀鳥 12鳥 13鼈 14「生經」 15仙人獼猴 16釋提桓因 17獼猴 18蛇 19舉吉羅 20巔多利鳥 21鼈 22鸚鵡 23「本生經」 24「生經」 25「七女經」 

《僧祇律》所說的或詳說或略指共有五十三則這一類型的「本生」在說一切有部([A105]Sarvāstivāda)律中雖多少有無不同而體裁完全一致《十誦律》[16]現存

1二水獺野干 2鵽象 3鹿王女鹿 4雁王雁臣 5獅子野干 6射師弟子賊帥 7父子 8蛇 9守牧婆羅門婦

「蛇本生」(8)如《十誦律》說「舍利弗性若受必受若棄必棄舍利弗非適今世有是性乃前過去亦有是性廣說本生因緣」[17]體例與《僧祇律》全同《十誦律》說「如是廣說五百本生」[18]可見在當時「本生」是非常多的現存九則中二水獺與野干(1)猴與象(2)蛇(8)與《僧祇律》相合《根有律》的「本生」也不太多分散在各部

  • Ⅰ《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19]1劫初人 2浣盆 3啞躄太子 4鵝鱉 5鸚鵡鵂鶹 6婆羅門婦 7商人金鼠 8智馬商主 9獅兔 10針師女 11羅剎國 12父子 13商主婦 14屠猪人

  • Ⅱ《根本說一切有部苾芻尼毘奈耶》[20]1貪賊 2寶珠鵝 3醜婆羅門 4不貞妻 5貪食肉

  • Ⅲ《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21]1施肉 2獼猴王

  • Ⅳ《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破僧事》[22]1提婆殺尼 2 3提婆不受佛言(二則) 4 5提婆墮獄(二則) 6 7 8度五比丘(三則) 9羅睺羅識父 10耶輸惑佛 11耶輸投身 12提婆失神通 13闍王供養提婆 14耆縛迦知佛意 15-24提婆無恩無報(十則) 25二狗 26 27提婆無恩無報(二則) 28金色身 29金輪 30護佛喪命 31孤迦里迦說無恥事 32-36恩怨(五則) 37 38 39阿難不離佛(三則) 40利養自害 41 42二群(二則) 43非法示現正法 44順正順邪 45提婆愚癡 46提婆顛倒 47提婆妄瞋 48舍利弗救眾僧

  • Ⅴ《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23]隱人獼猴獵師

《根有律》所說的「本生」與《僧祇律》《十誦律》體裁相同然《僧祇律》的「本生」都在〈波羅提木叉分別〉而《根有律》的「本生」屬於《破僧事》的比二部《毘奈耶》多出三倍傳說佛為了提婆達多破僧「廣說五百本生」這是說一切有部特有的傳說

說到分別說部([A106]Vibhajyavādin)律的「本生」先應說到一點與經律相結合的事緣「先賢的德行」部分——「本事」大都成為經師所傳(佛)的「本生」佛與佛弟子的事[A107]成為說經制戒的「因緣」其後都成為「譬喻」舉世間事為例證的與當前的人事是同類性質的所以大抵成為律師所傳的佛與弟子的「本生」這在分別說部系的傳說中充分的表示出來今列舉《銅鍱律》《四分律》《五分律》所傳的對照如下凡敘述為「本生」形式的加*以為記別

〔銅鍱律〕[24]
〔四分律〕[25]
〔五分律〕[26]
1龍王惜寶珠
1龍王惜寶珠
1龍王惜寶珠*
2飛鳥惜羽毛
2飛鳥惜羽毛
2飛鳥惜羽毛*
3梵志不從王乞
3護國不從父乞
3護國不從父乞
4護國不從父乞
4牛喜愛語
4牛喜愛語
5牛喜愛語
5虎野干
6虎野干
5下座為上座說
6黃金鳥*
6黃金雁*
7長壽王
7長壽王
13長壽王
8鵽
11鵽
7雉
8野狐國王*
8射師弟子賊*
11射師弟子賊*
9小象學大象*
9小象學大象*
9小象學大象*
10象師弟子*
10善行惡行*
12慧燈王*
12雁龜*
14仙人*
15蛇*
16小雉救火*

上列的舉事為證部分與「本生」有關「龍王惜寶珠」「飛鳥惜羽毛」「護國不從父乞」是舉事以說明不要向人多求以免人嫌厭《五分律》別有「梵志不向王乞」對相知識的國王也不願有所請求與護國(Rāṣṭrapāla)的不願向父母乞求同一意義「龍王」與「飛鳥」二事《五分律》是「本生」而《銅鍱律》與《四分律》與《僧祇律》《根有律》相同是例證而不是「本生」「牛喜愛語」而不喜毀呰三律都不是「本生」與說一切有部律相合但《僧祇律》作「難提(牛的名字)本生」[27]有關兩舌的「獅虎與野干」《十誦律》與《根有律》也不是「本生」而《僧祇律》作「三獸本生」[28]「下座為上座說法」僅見於《銅鍱律》《銅鍱律》所說的「黃金鳥」顯然為「本生」體裁以偷羅難陀尼(Sthūlanandā)拔蒜而說在比丘尼中偷羅難陀尼是問題人物《銅鍱律》與《四分律》有「黃金鳥」本生在《根有律》中更為重視有「寶珠鵝」(「黃金鳥」的不同傳說)「貪賊」「醜婆羅門」「不貞妻」——四「本生」《僧祇律》與《五分律》都沒有「長壽王」起於拘睒彌(Kauśāmbī)比丘的諍論引述以證明「忍能止諍」《僧祇律》也說「長壽王本生」[29]說一切有部的《十誦律》《根有律》《中阿含經》[30]都不是「本生」(論師解說為「譬喻」)與《銅鍱律》《五分律》《四分律》相同「鵽猴與象」是勉人尊敬長老的《十誦律》與《僧祇律》都傳說為「本生」[31]「小象學大象」是有關釋尊與提婆達多的《銅鍱律》雖說得不太分明但的確是釋尊與提婆達多的前生《四分律》與《五分律》就分明是「本生」了關於提婆達多的《僧祇律》僅有「野干主」「本生」一則[32]《僧祇律》的「本生」極多但並不是偏重的與提婆達多有關的《四分律》有三「本生」《五分律》有四「本生」《十誦律》有四「本生」並說「廣說五百本生」《根有律破僧事》與提婆達多有關的「本生」共三六則提婆達多是比丘中的頭號問題人物這就是「本生」特別多的理由《銅鍱律》所傳的九則惟有關偷羅難陀尼與提婆達多的有「本生」的特色上座部([A108]Sthavira)系的律師所傳的「本生」有集中的傾向以偷羅難陀尼及提婆達多的惡行為主而大量的集錄出來這與《僧祇律》的一般性展開顯然是不同了

後代傳說或集成的「本生」數量非常龐大如現存《小部》的《本生》共有五四七則《十誦律》說「廣說五百本生」[33]《大智度論》說「無量本生」[34]晚期論師所傳如上面所引都以釋尊的過去生中菩薩行為「本生」這是經師律師——二類「本生」的綜合所成經師所傳以佛的往昔生中的德行為主但直說過去事(實為「本事」)僅結說「即是我也」而沒有具備「本生」的文學形式律師所傳體裁為「本生」但或善或惡並不以佛的過去事為限反而重於弟子的「本生」將這二者綜合起來取律部的「本生」形式及經律所傳(及經律外的傳說)有關佛的「本生」實質形成晚期共傳的菩薩大行的「本生」這是綜合所形成的而在初期九分教成立時代的「本生」決不就是這樣的〈波羅提木叉分別〉各部律都有或多或少的「本生」這類「本生」在「本生」成為分教時應該已經存在這是「本生」的原始意義與《大毘婆沙論》的解說相合律部所傳的「本生」逐漸盛行經部受到了影響而「本事」也日漸「本生化」終於取得律部的「本生」形式而演進為菩薩大行的「本生」現存 Bharhut 塔的欄楯有浮雕的「本生」二八種為西元前二世紀的遺物依此遺物的實證可以說當西元前二世紀現存於雕刻而可以考見的「本生」有二八種而不能說當時有二八種「本生」「本生」原是在傳說中的傳說每因時因地而有變化所以 Bharhut 的「本生」與聖典所傳的或略有不同也是當然的事這二八種「本生」與西元前一世紀造的[A109]Sāñci 塔門的「本生」都是有關釋尊的「本生」這一事實不能否定律藏所傳的有關眾弟子或善或惡的「本生」而只是表明了佛教界重視佛的「本生」重視佛「本生」的傾向久而久之「本生」幾乎被看作釋尊的前生菩薩行的別名

第三項 方廣(或毘陀羅)

「九分教」與「十二分教」中與「方廣」相當的部派間傳說不一或作「毘佛略」或作「毘陀羅」語音不同解說也不同這是不容易論定的一分傳說中的「毘佛略」與「毘陀羅」《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總結前人的研究而有很完善的說明以「毘陀羅」為古義[1]然研究起來覺得還有可以商討的先說「毘陀羅」現存巴利藏[A110]vedalla這是赤銅鍱部([A111]Tāmraśāṭīya)的傳說然同部別派的無畏山寺派([A112]Abhayagirivāsin所傳的《解脫道論》卻作「毘佛略」[2]與同系的化地部([A113]Mahīśāsaka法藏部([A114]Dharmaguptaka都是一樣的「毘陀羅」一詞在這一系統中沒有成為公認的名稱《大智度論》作「為頭離」[3]顯為 [A115]vedalla 的音譯然在「十二分教」的解說中又義譯為「廣經」對於這一分教《大智度論》是雙傳二說的與「本事」(如是語出因緣)一樣

《增支部五集》(南傳一九一四七)說

「彼等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論阿毘達磨論毘陀羅論陷於黑法」

毘陀羅論(Vedallakathā與阿毘達磨論([A116]abhidhammakathā同為古代的法論之一而《中部》有《毘陀羅大經》《毘陀羅小經》可為「九分教」中「毘陀羅」的有力文證覺音([A117]Buddhaghoṣa)在《一切善見律[A118]註序》(南傳六五三八)以「毘陀羅」為

「毘陀羅小經毘陀羅大經正見帝釋所問諸行分散滿月大經凡從問而得喜悅與滿足者知是毘陀羅」

「毘陀羅」或譯為「有明」這六部經的內容曾於《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有所論列[4]今再略為說明1.《毘陀羅小經》推定為《中部》(四四)的 Cūḷavedalla與《中阿含》(卷五八)的《法樂比丘尼經》同本2.《毘陀羅大經》推定為《中部》(四三)的 Mahāvedalla與《中阿含》(卷五八)的《大拘絺羅經》同本3.《正見》推定為《中部》(九)的 Sammādiṭṭhi與《中阿含》(卷七)的《大拘絺羅經》及《雜阿含》(卷一四)的三四四經(大正藏編號)同本4.《帝釋所問》推定為《長部》(二一)的 Sakkapañha與《長阿含》(卷一〇)的《釋提桓因問經》及《中阿含》(卷三三)的《釋問經》同本5.《諸行分散》原文為 [A119]Saṅkhārubhājaniya似乎與《中部》(一二〇)的 [A120]Saṃkhāruppatti 相近但性質不合另推定為《相應部質多相應》的 Kāmabhū(2)與《雜阿含》(卷二一)的五六八經同本6.《滿月大經》推定為《中部》(一〇九)的 Mahāpuṇṇama又與《相應部蘊相應》的 Puṇṇamā《雜阿含》(卷二)的五八經同本這六部經的內容都是法義問答集每一部經包含多種問題也就是一再問答在一問一答間問者表示領解了對方的意見歡喜讚歎然後再提出問題請求解答所以這不但是問答集而在一問一答間形成一特殊的體裁如以這類體裁為「毘陀羅」[A121]那麼與《中阿含》(卷四九)《說智經》同本的《中部》(一一二)的 [A122]Chabbisobhana-suttaṃ(《六淨經》)也屬於這一分了

問答而隨以滿足歡喜讚歎本是多數經典的共通形式如結合多種問答因而形成每答必讚的形式自然會如「如是語」一樣的獨成一格但如普遍的應用成為多數經典的一定形式就不免有冗長煩重的感覺了上面所引的如《毘陀羅小經》《毘陀羅大經》《滿月大經》雖漢譯具足每答必讚的一定形式而巴利聖典僅於第一問答保存這一形式而其餘的從略又《正見經》《相應部》《迦摩(2)經》每一問答必有定形的領解讚歎而漢譯(《雜阿含》)卻完全沒有如失去了領解讚歎的一定文句就與一般的問答沒有差別我以為這是與《如是語》一樣的序說與結說的一定文句不免煩重乏味終於從「三集」的第四品起一定的文句僅保存每品的初後——二經而其餘的略去了每答必讚的那種形式的經典可能被稱為「毘陀羅」而「毘陀羅」是不能滿足於這種形式的正如《如是語》(但《如是語》的特性多較易保持)一樣或者從內容的特性而作不同的解說

再說「方廣」[A123]vaipulya音譯為毘佛略毘富羅等義譯為廣方廣方等方正這是銅鍱部大寺派([A124]Mahāvihāra-vāsināḥ)以外全體佛教所公認的名稱「方廣」的內容大乘經(如《大般涅槃經》)論(如《大智度論》《入大乘論》瑜伽系諸論)都指「方廣」為大乘經聲聞學者中脇尊者(Pārśva)以為「此中般若說名方廣事用大故」[5]眾賢(Saṃghabhadra)也傳說「有說此廣辯大菩提資糧」[6]在佛教的開展中「方廣」屬於大乘是一項有力的傾向然部派所傳的早期意義應如《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所說

「方廣云何謂諸經中廣說種種甚深法義如五三經梵網幻網五蘊六處大因緣等」

《大毘婆沙論》列舉六種經而定義為「廣說種種甚深法義」「方廣」(Vaipulya)從形容詞 [A125]vipula 而來有大量廣量的意思「方廣」不僅是文句的廣說(一定是長篇的)而更是義理的甚深這是文廣義深的契經《成實論》但泛明「廣說」[7]《順正理論》舉三義如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言方廣者謂以正理廣辯諸法以一切法性相眾多非廣言詞不能辯故(廣說義)亦名廣破由此廣言能破極堅無智闇故或名無比由此廣言理趣幽博餘無比故」

在「廣言」中表顯了義理的幽博破無知的妙用(與脇尊者所說「般若事用大故」的意義相近)《大毘婆沙論》所舉的六經可與《十誦律》的「多識多知大經」——十八種[8]《根有律》所誦「大經」[9]同屬於說一切有部([A126]Sarvāstivāda)的傳說相對比

〔十誦律〕
〔大毘婆沙論〕
〔根有律〕
1波羅𦀟提伽(清淨經)
2波羅𦀟大尼
1小空
2大空經
3般闍提利劍
1五三經
3增五增三經
4摩那闍藍
3幻網
4幻網經
5婆羅小闍藍
2梵網
11摩呵尼陀那波梨夜耶
6大因緣
12頻波𦀟羅時伽摩南
5影勝王迎佛經
13般闍優波陀那肝提伽
4五蘊
14沙陀耶多尼
5六處
15尼陀那散猶乞多
6勝幡經

《十誦律》的十八經前七經屬《長阿含》次五經屬《中阿含》再次三經屬《雜阿含》末後三經屬「雜藏」與《十誦律》的「大經」相當的《四分律》作「誦六十種經如梵動經」[10]在古代有這麼多的大經而被推為「方廣」經的也就在這[A127]裡面1.《五三經》推定為與《十誦律》的《般闍提利劍》(Pañcatraya《中部》(一〇二)的 [A128]Pañcatraya 相當《根有律》作「增五增三」似乎是譯者錯了誤以為是《增壹阿含》的「增五」與「增三」漢譯(屬於說一切有部)的《中阿含》沒有《五三經》從性質的近於《梵網》而又與《梵網》次第相連可斷言為說一切有部的《五三經》是編入《長阿含》的《五三經》先總舉有關於未來的妄說——死後有想死後無想死後非有想非無想死後斷滅現法涅槃——五說又綜合為死後存在(即前三說)死後斷滅現法涅槃——三說(「五三」以此得名)而加以一一的解說次列舉有關於過去的妄說——我及世界常無常等有邊無邊等一想異想等苦樂等(十六說)然後約次第定的進修超越種種妄執而達於最高的解脫這是條理當時世間的種種異執而顯示佛法為更高的殊勝

2.《梵網》與《長部》(一)的《梵網經》《長阿含》(卷一四)的《梵動經》相當《十誦律》作《波羅小闍藍》「小」為「門」字草書的訛寫原語應為「波羅門闍藍」(Brahmajāla初明一般人但見佛法僧的瑣細卑近事項——戒而或讚或毀這是不足以讚毀佛法的所以在敘述卑近的戒法後廣明如來自證的甚深微妙法(「大法光明」)這就是超越世間有關過去的十八妄說有關未來的四十四妄說——六十二異見而得真實的寂滅網羅當時的一切異見而顯示佛法的深妙——智證寂滅與《五三經》意趣相同而條理與說明更為精確

3.《幻網》《十誦律》作「摩那闍藍」「那」為「耶」字的誤寫摩耶闍藍(Māyājāla義譯為「幻網」(舊注作「化經」)就可知的《幻網經》說而論在現有的漢譯聖典中沒有與之相同的(藏譯中有)這是說一切有部所傳誦的也應該屬於《長阿含經》《成實論》引《幻網經》說「有幻幻事」[11]在緣無可知與緣無不能知的論辯中引到這部經《順正理論》也為此同一問題而一再的引述[12]引述較詳的如《成唯識寶生論》卷四(大正三一九一下)

「於彼幻網經中即此眼識所知之色不見實有及以定住但於妄情起邪分別作決定解而生言論唯斯是實餘義成非多聞聖弟子應如是學我觀過去未來現在眼識觀彼所緣諸色然於彼處無有常定無妄無異實事可得或如所有或無倒性悉皆非有唯除聖者出過世間斯成真實」

《順正理論》卷四(大正二九三五〇下)引文而與此相同的

「佛告多聞諸聖弟子汝等今者應如是學諸有過去未來現在眼所識色此中都無常性恆性廣說乃至無顛倒性出世聖諦皆是虛偽妄失之法」

「唯斯是實餘義成非」(古譯「餘皆虛妄」)是世間種種異說的偏執予以破斥而結歸於出世間的真實與《五三》《梵網》的意趣相合偏執與異說從認識的錯亂而來所緣的境界猶如幻事是有惑亂性的非實有非常定而以為是實是定這才「於妄境而起邪分別作決定解」起種種異執了就僅有的文證而論《幻網經》的意趣與《五三》《梵網》一樣而說理更為明確《五三經》與《梵網經》都是略舉論題而後廣(分別)說的

4.《五蘊》5.《六處》6.《大因緣》因緣的次第合於《十誦律》說如《般闍優波陀那肝提伽》([A129]Pañcupādānakkandhā義譯為五取蘊舊注作「五受陰卻」「卻」是訛寫應為「五受陰部」《沙陀耶多尼》([A130]ṣaḍ-āyatana義譯為「六處」舊注作「六情部」《尼陀那散猶乞多》([A131]Nidāna-saṃyutta義譯為〈因緣相應〉舊注作「同界部」「同」是「因」的訛寫這三者的次第顯然是《雜阿含經》(《相應部》)的〈五陰誦〉(〈蘊相應〉)〈六入誦〉(〈六處相應〉)〈因誦〉(〈因緣相應〉)然《雜阿含經》中是眾多經的類編雖有廣說的部分但與上面的三經相比顯然是不同的《大毘婆沙論》說「大因緣」是沒有取《雜阿含》的〈因緣相應〉為「方廣」的《大因緣》是《十誦律》所說的《摩呵尼陀那波梨耶夜》(Mahānidānaparyāya在說一切有部中編入「中阿含」即卷二四的《大因經》分別說系([A132]Vibhajyavādin)編入「長阿含」如《長部》(一五)的《大因緣經》《長阿含經》(卷一〇)的《大緣方便經》《大因緣經》先讚歎緣起的甚深略舉緣起說而後廣為分別解說末了舉外道有我者所執的(受色)二類異計加以責破然後舉「七識住」「二入處」「八解脫」以明佛法的究竟解脫對於「因緣」《大毘婆沙論》者的意見如此那屬於「方廣」的「五蘊」與「六處」不是也應有這樣的契經嗎關於「六處」《中阿含經》有(卷四二)《分別六處經》與《中部》(一三七)的《六處分別經》相當經中先略舉六處(六識)六觸十八意行三十六[A133]斷成就三念住無上調御而後廣分別說並以八解脫為無上調御《中部》別有(一四八)《六六經》(一四九)《大六處經》也都是有關六處的解說這二部經與《雜阿含經》(卷一三)的三〇四三〇五經(大正藏編號)同本但「廣說」的性質不明關於五蘊以五蘊為名的廣分別說雖沒有發見但五蘊的廣分別說見於《中阿含經》(卷七)的《象[A134]跡喻經》《中部》(二八)名《象[A135]跡喻大經》該經雖以四聖諦攝一切法於一切法中最為第一而以象[A136]跡為比喻但在解說中實只是「五盛陰苦」的廣分別說「若見緣起便見法若見法便見緣起」[13]正是這部經的精義《大毘婆沙論》者的「方廣」——蘊因緣都應是文廣義深的廣說與前三經結合起來「方廣」的特性是文句為廣分別說內容為甚深的法義

「毘陀羅」「毘佛略」在「九分教」中不是各別的而是同一分的傳說不同因而引起的問題是「九分教」的本義到底是「毘陀羅」還是「毘佛略」重視[A137]巴利語(Pāli)的當然以「毘陀羅」為古義[A138]巴利語是佛教用語中較古的一流而不是古代佛教的唯一用語屬於一流而為一部派所承用並不能推定為古來如此在「九分教」的用語中如「記說」[A139]巴利語在共同的 [A140]vyākaraṇa別取 [A141]veyyākaraṇa以表示特色那焉知「毘陀羅」不是這樣在一般通用的 [A142]vaipulya 以外別取 [A143]vedalla 以表示特殊呢與梵語 [A144]vaipulya 相當的[A145]巴利語有 [A146]vetulya也是「方廣」的意思而音聲與 [A147]vedalla 相近所以如解說為[A148]vaipulya[A149]vetulya同為「方廣」而是梵語與[A150]巴利語的差別銅鍱部學者別取與 [A151]vetulya 音聲相近的 [A152]vedalla 為分教的專名以專稱層層問答層層歡喜與讚歎的契經不是沒有可能的以文證來說「毘陀羅大經」「毘陀羅小經」經名本是後人所安立的而其他部派所傳也沒有稱之為「毘陀羅」而且覺音所指的「毘陀羅」中如《滿月大經》與《帝釋所問經》[A153]巴利經藏的明文是屬於「記說」[14]並沒有稱為「毘陀羅」「銅鍱部」學者專從形式著想而稱之為「毘陀羅」未必是「九分教」的本義無畏山寺派所傳也沒有這麼說呢

「毘佛略」與銅鍱部所傳的「毘陀羅」論形式與性質都可說是不同的「毘陀羅」——六部經是法義的問答集在問答體的形式中對種種問題給以明確的解答雖然種種問題與修證有關但性質是說明的重於了解的這一學風與阿毘達磨論相近為未來的論師所繼承「毘佛略」是法義的廣分別說在分別體的形式中闡明佛法的深義原則的說佛說五蘊六處因緣都導歸解脫寂滅的自證這就是佛法的深法佛以「處中之說」——緣起為根本法則從而說明緣起甚深寂滅更甚深「處中之法」依緣起而開示不落外道的種種異見這是《雜阿含經》最一般的法說《梵網》《五三》《幻網》等更廣分別以顯示這一深義從《阿含經》看來從「愛滅則取滅」著手的是五蘊說從「觸滅則受滅」著手的是六處說從「識滅則名色滅」或「無明滅則行滅」說起的是因緣說其實這都是因緣(緣起)說而導歸於寂滅的《大因緣經》《分別六處經》《象[A154]跡喻(分別五蘊)經》等更廣分別以闡明這一深義這一類契經在廣分別的形式中是重於修證的這一學風為未來的經師所繼承所以「毘陀羅」與「毘佛略」在形式與性質上都有不同的地方

然而這二者也有共同處如「毘佛略」是廣分別說而被稱為「毘陀羅」的在問答中也以「分別答」為主「毘陀羅」為法義問答集比起初期的簡略問答也不能說不廣(問答)了「毘佛略」以聖者自證的究竟寂滅為宗極而《毘陀羅小經》《滿月大經》也以涅槃為究極如《正見經》以「無明盡而明生」為結束《釋問經》以「愛盡究竟梵行」為極可說都歸結於這一深義尤其是《法樂比丘尼經》說「君欲問無窮事然君問事不能得窮我邊也涅槃者無對也」[15]《雜阿含經》(《正見經》)也說「摩訶拘絺羅汝何為逐汝終不能究竟諸論得其邊際若聖弟子斷除無明而生於明何須更求」[16]這是從問答廣說而引向深廣無際超越絕對的境地

「九分教」組為一聚「四阿含」「四部」集成的前夕佛教界早已進入廣說——廣分別廣問答的時代集成了文義深廣的眾多契經被稱為「毘佛略」與「毘陀羅」的都是廣長的契經主要都被編集於《長阿含》《中阿含》中這是當時佛教界的共同傾向如略去形式而重視內容的共同性那二類都可說是「廣說」(方廣[A155]vaipulyavetulya銅鍱部偏重形式以層層問答而得歡喜與滿足的契經別名為 [A156]vedalla這才與「毘佛略」分離了

廣問答與廣分別尤其是廣分別說的契經對未來的佛教來說已樹立起卓越的典型在佛教的開展中有方廣部(Vetulyaka就是「方廣道人」[17]有更多的聖典名為「方廣」(或譯「方等」)「毘佛略」如此的源遠流長決不會是部派分裂以後偶然的發展而來的

第四項 未曾有法

「未曾有法」([A157]adbhuta-dharma, P. abbhuta-dhamma音譯為阿浮陀達磨阿浮多達磨等義譯為希法勝法未曾有法等古代的不同解說可條理為如此

             世間甚希有事         ┌───如來甚希有事   三寶甚希有事┼───佛及弟子甚希有事         └───三乘三寶希有

「未曾有法」的意義如《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中)

「希法云何謂諸經中說三寶等甚希有事」

「有餘師說諸弟子等讚歎世尊希有功德如舍利子讚歎世尊無上功德尊者慶喜讚歎世尊甚希有法」

說一切有部([A158]Sarvāstivāda)論師所傳的古義「未曾有法」是說三寶——佛僧的甚希有事近代學者據《阿含》而列舉其內容都不出這一範圍[1]1.如來的「未曾有法」如四未曾有法[2]諸未曾有法[3]因地動說未曾有法[4]約神足說未曾有法[5]2.法的未曾有法如八未曾有法[6]3.僧(聖弟子)的未曾有法如阿難(Ānanda)四未曾有法[7]諸未曾有法[8]薄拘羅(Bakkula)未曾有法[9]郁伽長者(Ugra)八未曾有法[10]手長者(Hastaka)八未曾有法[11]難陀母([A159]Nandamātṛ)七未曾有法[12]漢譯《中阿含經》類集為「未曾有法品」足為三寶甚希有事的具體內容

《大毘婆沙論》的「有餘師說」偏於讚歎如來功德也就是專指如來的未曾有法《出曜經》說「未曾有法若尊者阿難以未曾有法歎如來德」[13]可見「餘師」是「持經譬喻者」一流《大智度論》說「如佛現種種神力眾生怪未曾有如是等無量希有事」[14]《大般涅槃經》列舉如來初生自行七步獼猴奉蜜白項狗聽法等[15]這都是意趣相同重於如來未曾有法的在九分教的發展中有一項共同的傾向如「記說」本通於佛及弟子生前死後或善或惡而漸歸於菩薩的授記作佛「本生」是通於佛及弟子的前生事而漸歸於佛的前生——菩薩行事所以「未曾有法」本通指三寶的希有功德而被解為如來的甚希有事這是佛教的一般傾向與大乘精神相呼應的

覺音([A160]Buddhaghoṣa)於《一切善見律[A161]註序》(南傳六五三八)

「比丘阿難有此希有未曾有法如是等一切有關希有未曾有法經知是未曾有法」

《善見律注》舉阿難的未曾有法為例誠然說得比較具體但有關佛與法的未曾有法並不明確覺音在《長部注》([A162]Sumaṅgalavilāsinī以「甚奇善逝甚希有世尊」等讚歎如來的為未曾有法[16]瑜伽師系的論書是重於佛及聖弟子的如《瑜伽師地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希法謂於是中宣說諸佛諸佛弟子——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勞策男勞策女近事男近事女等若共不共勝於其餘勝諸世間同意所許甚奇希有最勝功德」

《顯揚論》等所說[17]與此相同《瑜伽論》舉佛及七眾(聖)弟子的希有功德「同意所許」是公認的這是《增支部一集是第一品》及《增壹阿含經》的〈弟子品〉〈比丘尼品〉〈清信士品〉〈清信女品〉[18]所說四眾弟子所有的各各第一功德如以此為例來推論那佛的「甚奇希有最勝功德」應是十力四無所畏住聖主位作師子吼了[19]瑜伽論師是著重於佛及聖弟子所有的功德《雜集論》說「聲聞諸大菩薩及如來等最極希有甚奇特法」[20]著重於聖者的希有功德更表示了大乘論師的見地

三寶所有的甚希有事是「未曾有法」是說一切有部論師所傳的古義從現存於《阿含》的「奇特未曾有法」看來這是最確當的解說一分經師與大乘經論重於如來的甚希有事瑜伽論師重於如來(或加菩薩)及聖弟子所有的功德都不免有了變化而說一切有部的《順正理論》所說雖似乎相近而立意已大為不同如說「希法者謂於此中唯說希奇出世間法由此能正顯三乘希有故有餘師說辯三寶言世所罕聞故名希法」[21]三乘「希有出世間法」是重於法義的不共世間而「辯三寶言」——世所罕聞的甚希有法反而被稱為餘師這顯然與古義有了距離《成實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未曾有經如說劫盡大變異事諸天身量大地震動」

《成實論》所說應與《長阿含經》的《世記經》相當但這是世間的甚希有事經中所說的大海八未曾有法輪王四未曾有法也是世間常事用來比喻三寶的未曾有法而不會是九分教中「未曾有法」的具體內容《成實論》所說是獨有的解說非「未曾有法」的本義

第五節 因緣譬喻(阿波陀那)論議

第一項 因緣

在三藏的逐漸形成中舊有「九分教」的分類顯然的不足以總攝一切於是擇取經中的固有名詞——「因緣」「譬喻」「論議」別為三分而總為十二分教「論議」為最後一分「因緣」與「譬喻」加入中間次第不一定那是部派間意見不一致的關係

先說「因緣」[A163]nidāna音譯為尼陀那義譯為因緣緣起本緣等古代的解說大致相近指依此而說法或制戒的事緣說一切有部([A164]Sarvāstivāda)論師所傳如《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因緣云何謂諸經中遇諸因緣而有所說如義品等種種因緣如毘奈耶作如是說由善財子等最初犯罪是故世尊集苾芻僧制立學處」

在《大毘婆沙論》的解說中略舉二例屬於經的「因緣」如「義品」等因緣屬於律的「因緣」如善財子(Kalandakaputra-sudinna)犯戒「經」不一定是「阿含」如《論》前面說「謂諸經中結句諷誦彼彼所說即麟頌等」這與《小部》的《犀角喻經》相當「謂諸經中因憂喜事世尊自說」與《小部》的《法句》相當[A165]又指《小部》的〈義品〉而說《小部》的〈義品〉漢譯有《義足經》凡十六章都是偈頌〈義品〉的注釋都一一的說明因緣依什麼事為什麼人說《義足經》就先敘因緣然後說偈如《大毘婆沙論》卷一(大正二七一上)

「此(阿毘達磨論)中誰問誰答或有說者尊者舍利子問佛世尊答復有說者五百阿羅漢問佛世尊答有作是說諸天神問佛世尊答有餘師說化苾芻問佛世尊答爾時世尊化作苾芻形容端正眾所樂見剃除鬚髮服僧伽胝令彼請問佛世尊答猶如徵問義品因緣」

阿毘達磨——《發智論》被推為佛說於是引起了誰問誰答的問題當時有四種傳說第四說是(佛)化苾芻問佛世尊答舉例「如徵問義品因緣」《義足經》及[A166]巴利〈義品〉的注釋都說〈義品〉的一部分是佛化作一苾芻向佛請問而後由世尊答說的「因緣」並非只是佛在某處為某某說而是說經的特有事緣尤其是流傳中來源不明的部分敘說其宣說的事緣以證明為佛說據此如《小部波羅衍拏品》(〈彼岸道品〉)在正說一六章前有「序偈」位於南方瞿陀婆利河(Godhāvarī)畔的老婆羅門為了不明「頂與頂墮問題」囑十六弟子到北方來參訪一直訪問到王舍城(Rājagaha)的波沙那迦(Pāsāṇaka)塔廟見到了世尊於是請問而有〈波羅衍拏〉的宣說一六章以前的「序偈」[1]就是「因緣」又如《小部那羅迦經》的「序偈」等[2]《大般涅槃經》說「如諸經偈所因根本為他演說」並舉「莫輕小罪以為無殃」偈的事緣[3]這是《法句》偈《法句》為傳誦中偈頌所集成說明為什麼事為什麼人說偈就是「因緣」「因緣」是當時引起說法的事緣尤其是對傳說中的經偈敘明「說人談所說事」的是「因緣」這雖然或已編入經內但段落分明先敘「因緣」然後說法「因緣」是有具體部分可說的

分別說系([A167]Vibhajyavādin)中迦葉維部([A168]Kāśyapīya)飲光稱佛傳為《佛生因緣》尼沙塞部([A169]Mahīśāsaka 化地)稱為《毘尼藏根本》[4]分別說部的佛傳源出「受戒法」在「受戒法」前敘述釋迦佛的誕生到成佛說法攝化出家眾——「善來受具」「三歸受具」到白四羯磨的「十眾受具」為攝僧制戒的因緣這所以稱為「因緣」又名為「毘尼藏根本」銅鍱部([A170]Tāmraśāṭīya)立「九分教」本沒有別立「因緣」然現存《小部》的《本生》共五四七則各有宣說的事緣而在《本生》初有「因緣物語」([A171]Nidānakathā分「遠因緣」「次遠因緣」「近因緣」三類從然燈佛([A172]Dīpaṃkara)時受記說起到成佛回祖國度化祇園精舍(Jetavana)的成立[5]《本生》前為什麼說「因緣」——佛傳現存的《本生》雖然每一則都各有事緣實則《本生》為一項不明確的傳說如《毘奈耶雜事》卷二五(大正二四三二八下)

「當來之世人多健忘念力寡少不知世尊於何方域城邑聚落說何經典若說昔日因緣之事當說何處應云婆羅痆斯王名梵授長者名相續鄔波斯迦名長淨隨時稱說」

經與律的因緣事實上已遺忘了不少何況「本生」等傳說昔日因緣中的地名人名都是代表性的所以我以為每一則「本生」的因緣都只是傳說如此而敘述在然燈佛時受記一直到祇園的成立正表示為宣說「本生」的根本因緣以佛傳為「本生」的因緣為攝僧制戒的根本因緣這雖不是十二分教中「因緣」的原始意義而與「如徵問義品因緣」的意趣卻完全相同這是「因緣」的一類

《大毘婆沙論》所說屬於律的「因緣」舉善財子的初犯而制立學處為例現存「律藏」的〈波羅提木叉分別〉([A173]Prātimokṣa-vibhaṅga對於每一學處都先敘述制戒因緣次分別文句然後分別犯不犯相如不淫行學處以善財子初犯而制又以阿練若比丘與獼猴行淫而再制這類制戒的因緣成為〈波羅提木叉分別〉的主要而根本部分漢譯現有《鼻奈耶》是姚秦竺佛念所譯的《大唐內典錄》作「或名戒因緣經」[6]依〈中阿含經序〉譯為「從解脫緣」[7]即「波羅提木叉因緣」這部「戒因緣經」以述因緣而制立學處為主文句分別與犯相分別極為簡略這極可能為〈波羅提木叉分別〉的初型這不是說這部《鼻奈耶》是〈波羅提木叉分別〉的初型而是說以敘述制戒因緣為主附帶的略辨文句與犯相是〈波羅提木叉分別〉的初型「十二分教」的「因緣」起初應以制戒的因緣談為主所以《順正理論》但說「緣起者謂說一切起說所因多是調伏相應論道彼由緣起之所顯故」[8]《仁王經》稱「因緣」為「戒經」[9]《梵網經》作「律戒」[10]與《瑜伽論》所說「及諸所有毘奈耶相應有因有緣別解脫經」[11]相合所說的「別解脫經」決非一般的「戒本」而是「從解脫因緣」(〈波羅提木叉分別〉)與「戒因緣經」的名義相合所以「十二分教」中「因緣」的原始意義應指〈波羅提木叉分別〉的初型

瑜伽系諸論的解說都分為經與律二類似乎與《大毘婆沙論》相近而實際上是有差別的如《瑜伽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因緣謂於是中顯示能請補特伽羅名字種姓因請而說及諸所有毘奈耶相應有因有緣別解脫經」

《瑜伽論》所說的因緣分為經與律二類律的「因緣」是與《大毘婆沙論》相同的而經的「因緣」指經中分明說出請者姓名因請而說瑜伽論系的這一解說是與「優陀那」(嗢柁南)相對的「自說」謂於是中不顯能請補特伽羅名字種姓「因緣謂於是中顯示能請補特伽羅名字種姓因請而說」[12]這是漠視「優陀那」的「興感」意義而專重「無問自說」因而有請而說的被稱為「因緣」成為有請與無請的一對而《大毘婆沙論》(與《順正理論》)師優陀那的「自說」重於感興而發的偈頌而「因緣」與「本事」相對「本事」(「如是語」也相同)是不顯「說人談所說事」的而「因緣」正顯示「說人談所說事」的因而「尼陀那」(因緣)與「目得迦」(伊帝目多迦的略稱)前後相對

在後代的解說中泛稱說經的因緣為「因緣」原是一般的不限於《瑜伽論》系的《大智度論》也正是這樣[13]一般稱「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某處住」為「通序」或「徵信序」稱因當時的某人某事而引起世尊說法的為「別序」或「發起序」這都是被稱為「因緣」的如「通序」而是「十二分教」中的「因緣」那現存的一切經都應屬於「因緣」了如以當時某人某事而引起說法的為「因緣」那《阿含經》的一大部分都應屬於「因緣」所攝了這對於分教成立的本義有具體的部類可指顯然是不合的「因緣」成立的本義應以「從解脫緣」——〈波羅提木叉分別〉的初型為主而對傳誦而來源不明的偈頌特別敘述其因緣為「因緣」的又一類繼承這一意義的敘述佛傳為「因緣」——攝僧制戒的根本因緣「本生」的根本因緣這都有部類可指但是比較後起的部分

第二項 阿波陀那

「阿波陀那」一般都譯為「譬喻」是「十二分教」的一分被推為分教的一分應該是遲於「九分教」的但立「九分教」的部派如銅鍱部([A174]Tāmraśāṭīya)的《小部》中有《阿波陀那》大眾部([A175]Mahāsāṃghika)所傳的《雜藏》中也有「本行」[1]這可見立「九分教」或立「十二分教」雖部派間有所不同而各派的聖典有稱為「阿波陀那」的部類卻是一致的

在佛教中「阿波陀那」為通俗而流行極廣的部類對於北方佛教的開展有著深遠廣大的影響源遠流長所以情形極為複雜譯為「譬喻」的原語有三1. Apadāna, Avadāna音譯為阿波陀那阿婆陀那等義譯為譬喻證喻本起等[A176]巴利《小部》的《譬喻》(Apadāna與此相合2.[A177]aupamya《法華經》九分教中的「譬喻」是使用此語的[2][A178]aupamya是一般的譬喻為《阿含經》以來所常用如蘆束喻火宅喻化城喻都是這類的譬喻3.Dṛṣṭānta也譯為譬喻是因明中譬喻支的喻譬喻師([A179]dārṣṭāntika)由此語得名然分教中的「譬喻」——「阿波陀那」一向是以 Apadāna, [A180]Avadāna 為主的「譬喻」是什麼「譬喻」的本義是什麼近代學者或研究字義或從現存的「譬喻」部類而分別其性質而提出種種有意義的解說[3]我以為「譬喻」的廣大流行性質複雜是三類「譬喻」的結合應用於通俗教化的結果

「譬喻」的古來解說大體有早期的(聲聞佛教所傳)晚期的(大乘佛教所傳)——二類早期所傳的如《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譬喻云何謂諸經中所說種種眾多譬喻如長譬喻大譬喻等如大涅槃持律者說」

《大毘婆沙論》所舉的三例中1.「長譬喻」《大智度論》作「中阿含中長阿波陀那」[4]即《中阿含經》的《長壽王本起經》[5]「本起」是「譬喻」的異譯長壽王([A181]Dīghiti)的事[A182]說一切有部([A183]Sarvāstivāda)是作為「譬喻」的與《僧祇律》等不同長壽王事與拘舍彌([A184]Kauśāmbī)比丘的諍論相結合在「犍度部」集成以前已集為《長壽王本起經》編入《中阿含經》[6]長壽王[A185]鄰國梵摩達哆王(Brahmadatta)所獲國破身亡臨終時以「忍能止怨」訓勉王子長生(Dīghāyu後來長生以琴師身分接近梵摩達哆王曾有殺敵洩恨的機會但終以憶念父王臨終的訓誨而沒有報復梵摩達哆王受到非常的感動讓長生復國友好相處

2.「大譬喻」《大智度論》作「長阿含中大阿波陀那」[7]即《長阿含經》中的《大本經》[8]《南傳大藏經》也譯為《大本經》[9]原語 Mahāpadānasuttanta應譯為「大譬喻經」與說一切有部所傳的相合漢譯的《大本經》經末作「大因緣經」[10]經中說到「諸佛因緣」[11]「諸佛因緣本末」[12]「彼佛本末因緣」[13]考《長阿含經》的「十二部經」尼陀那譯為「本緣」而阿波陀那為「證喻」可見漢譯《長阿含經》的《大本經》是「大因緣」(大本緣)而不是「大譬喻」「大譬喻」中首舉七佛的種姓父母都城成道處說法大弟子等然後詳說(七佛第一位的)毘婆尸佛(Vipaśyin)的化[A186]這是七佛的傳記從佛佛道同的立場一一的給以說明

3.「大涅槃譬喻」《雜事》有佛入涅槃的記述從佛在王舍城([A187]Rājagṛha)為行雨([A188]Varṣâkāra)說七法六法起經波吒離子(Pāṭaliputra毘舍離(Vaiśālī而向波波([A189]Pāvā末了到拘尸那(Kuśinagara)入涅槃[14]佛入涅槃事與《長阿含經》的《遊行經》《長部》的《大般涅槃經》相當[15]以入涅槃的部分佛傳為「譬喻」與現存的梵本《譬喻集》([A190]divyâvadāna)相合「持律者說」這是說一切有部律師的傳說

繼承《大毘婆沙論》的意見而更近於《根有律》系律師所傳的是《大智度論》如《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阿波陀那者與世間相似柔[A191]軟淺語如中阿含中長阿波陀那長阿含中大阿波陀那毘尼中億耳阿波陀那二十億阿波陀那解二百五十戒經中欲阿波陀那一部菩薩阿波陀那出一部如是等無量阿波陀那」

《論》舉六部阿波陀那除「長阿波陀那」「大阿波陀那」即「長譬喻」與「大譬喻」外還有四部1.「億耳阿波陀那」事出《十誦律》「皮革法」《根有律皮革事》[16]億耳([A192]Śroṇa-koṭikarṇa)是西方的阿槃提(Avanti)人沒有出家以前曾因航海回來迷路而經歷鬼國後來出家為大迦旃延([A193]Mahākātyāyana)弟子因當地的比丘少一時不得受具足戒受具足以後發心來參禮佛陀[A194]稟承師命以五事問佛邊地可以五人受具足就是因此而制的億耳的事[A195]說一切有部所傳的比起《銅鍱律》《四分律》《五分律》[17]多了億耳生時耳有無價的寶環及出家前遊歷鬼國的事《根有律》更有宿生的福德因緣《僧祇律》也有億耳事從給孤獨長者([A196]Anāthapiṇḍada)見佛說起長者派遣富樓那(Pūrṇa)入海去採寶富樓那出家後遊化西方億耳從富樓那出家[18]將不同的傳說連結而成為長篇這是一個最好的範例億耳從富樓那出家是大眾部的傳說與上座部系([A197]Sthavira)不同《僧祇律》所說的億耳見佛請求五事文義簡潔明了《僧祇律》說「此中應廣說億耳因緣乃至請求出家」[19]億耳出家的事[A198]大眾部是知道的也許與說一切有部的傳說相近

2.「二十億阿波陀那」二十億([A199]Sroṇakoṭiviṃśa)是瞻波(Campā)的大富長者子捨二十億的家財而出家他的精進修行是傳譽一時的二十億精進修行足底流血佛為他說彈琴的譬喻依著修行得阿羅漢並表示自己體證的境地說一切有部將這些編集於《雜阿含經》《中阿含經》的《沙門二十億經》[20]由於二十億的流血經行佛特准穿革屣這一部分集錄於《十誦律》《根有律皮革事》[21]這是上座系統中有關二十億的最樸質簡要的記錄二十億的精進修行大眾部編集於《增壹阿含經》[22]《增壹阿含經》沒有表示自證境地一段也許是原始的或是傳說的不同《僧祇律》的「雜跋渠法」敘述二十億的出家因緣目連(Mahāmaudgalyāyana)為佛向二十億乞食瓶沙王(Bimbisāra[A200]吃到香美的殘食知道二十億的富有[A201]腳下有金色毛於是使二十億坐船來見後來就見佛出家在這中間佛說二十億童子的前因九十一劫前白㲲供佛從此九十一劫以來足不履地關於修證事略指「如增一綖經中廣說」[23]分別說部系([A202]Vibhajyavādin)的《銅鍱律》《四分律》《五分律》有關二十億的故事精進修行部分流血而准穿革屣部分《銅鍱律》與《四分律》所說[24]與說一切有部的傳說相合為上座部所傳的共同部分但又說到二十億等來見王王見二十億足蹠生毛要他們去見佛由娑竭陀(Sāgata)引見就因此聞法出家所說與大眾部所傳略有出入《五分律》所說二十億九十一劫以前供佛發心與《僧祇律》相合而更廣說二十億家的財富[25]

3.「欲阿波陀那」在這[A203]裡要略為說到的平川彰博士的《律藏之研究》歷舉1.龍王惜寶珠2.飛鳥惜羽毛3.二獺與野干4.黃金鳥5.護國(Rāṣṭrapāla)不從父乞6.梵志不從王乞7.貪賊為「欲阿波陀那」的實體而一一為新與古的論究[26]然《大智度論》所說應以說一切有部說為主「欲阿波陀那」出於「解二百五十戒經」也就是出於「波羅提木叉分別」(Prātimokṣa-vibhaṅga而護國不從父乞與梵志不向王乞是說一切有部律所沒有的二獺與野干《十誦律》雖有而出於「衣法」[27]並不在〈波羅提木叉分別〉龍王惜寶珠飛鳥惜羽毛出於《根有律》的「索美食學處」[28]寶珠鵝(黃金鳥的變形)與貪賊出於《根有部苾芻尼律》的「食蒜學處」[29]分散在兩處與「欲阿波陀那一部」說不合不一定是衣食等欲極可能是淫欲難陀(Nanda)的欲心重佛帶他遊天國與地獄而得精進悟入是很適合的但並不在〈波羅提木叉分別〉中[30]惟《根有律》的「不淨行學處」有孫陀羅難陀([A204]Sundarānanda為一大商人貪淫無厭為淫女所迷惑等到床頭金盡為淫女所棄只好在佛法中出家可是又為淫女所惑共為淫欲[31]這是多欲者的典型推定為「欲阿波陀那」應該是適合得多

4.「菩薩阿波陀那」《律藏之研究》以提婆達多(Devadatta)「本生」中有關釋尊的推定為「菩薩阿波陀那」[32]這不是以菩薩為主體的是否適宜於稱為菩薩阿波陀那呢又以《根有律藥事》所說佛的三月食馬麥等業報為「菩薩阿波陀那」[33]但「菩薩阿波陀那」是否專重於過去生中的罪業呢考銅鍱部所傳《小部》的《譬喻》都是偈頌分〈佛譬喻〉〈辟支佛譬喻〉〈長老譬喻〉〈長老尼譬喻〉〈佛譬喻〉為佛所自說讚美諸佛國土的莊嚴末後舉十波羅蜜多也就是菩薩大行〈辟支佛譬喻〉是阿難(Ānanda)說的〈長老譬喻〉五四七人〈長老尼譬喻〉四〇人這是聲聞聖者自己說明在往昔生中見佛或辟支佛等怎樣的布施怎樣的修行多生中受人天的福報最後於釋尊的佛法中出家得究竟的解脫[34]據此來觀察說一切有部的傳說在《根有律藥事》中雖次第略有紊亂而內容的性質相合全文可分為二大章佛說往昔生中求無上正覺的廣大因行又分二段先是長行從頂生王(Māndhātṛ)到陶輪師止[35]次是偈頌與《小部佛譬喻》相當[36]接著有氈遮(Ciñcā)外道女帶盂謗佛一節[37]是長行與上下文不相連接就文義而論這是錯簡應屬於末後一段佛與五百弟子到無熱池自說本起因緣先說舍利弗(Śāriputra)與目連神通的勝劣[38]次由大迦葉(Mahākāśyapa)等自說本業共三十五人都是偈頌[39]與《小部譬喻》的〈長老譬喻〉為同一原型的不同傳承末後佛自說往昔的罪業現受金鎗馬麥等報[40]比對起來《譬喻》的〈佛譬喻〉與第一章——佛說往昔因行相合應該本是偈頌說一切有部又廣引菩薩因行種種本生來說明就是長行部分「菩薩阿波陀那」應該是菩薩大行的偈頌部分

《大智度論》在解說「阿波陀那」時舉六部「阿波陀那」為例而在《論》中還說到其他的「阿波陀那」

  • 1.彌勒受記──────《中阿含本末經》

  • 2.釋迦讚弗沙佛────《阿波陀那經》

  • 3.舍利弗不知小鳥───《阿婆檀那經》

  • 4.韋羅摩大施─────《阿婆陀那經》

  • 5.長爪梵志事─────《舍利弗本末經》

  • 6.佛化除糞人尼陀───《尼陀阿波陀那》

  • 7.然燈佛授釋迦記───《毘尼阿波陀那》

1.《中阿含本末經》明彌勒(Maitreya)受記[41]《成實論》說「阿波陀那者本末次第說是也」[42]在鳩摩羅什([A205]Kumārajīva)的譯語中「本末」是「阿波陀那」的義譯與《增壹阿含經》的譯語不同[43]彌勒受記事推定為《中阿含經》的《說本經》[44]《說本經》就是《說本(末)經》這部經後半明彌勒受記前半明阿那律(Aniruddha)的本末所說的偈頌「我憶昔貧窮無餘般涅槃」與《小部長老偈》的阿那律說相同[45]2.釋迦(Śākya)往昔生中讚弗沙佛(Puṣya[46]《根有律藥事》略說[47]如《大毘婆沙論》詳說[48]3.舍利弗不知小鳥本末[49]《薩婆多毘尼毘婆沙》也略有說到[50]4.韋羅摩(Velāma)大施[51]推定為《中阿含經》的《須達哆經》[52]5.長爪梵志事名《舍利弗本末經》[53]出於《根有律出家事》[54]6.「尼陀阿波陀那」[55]《大莊嚴經論》有詳細的敘述[56]7.然燈佛(Dīpaṃkara)授釋迦記名「毘尼阿波陀那」[57]在現存的律部中唯《四分律》詳說[58]

《大毘婆沙論》沒有說明「譬喻」的定義從所舉的三例而說都是古今聖賢的光輝事[A206]《大智度論》卻說「世間相似柔[A207]軟淺語」所引的種種「阿波陀那」重於文學趣味等於佛法通俗化的故事從《大毘婆沙論》《大智度論》所引(律部)可看出「譬喻」的發展趨勢七佛譬喻涅槃譬喻菩薩譬喻釋迦讚弗沙佛譬喻從然燈佛受記譬喻長壽王譬喻韋摩羅譬喻億耳譬喻二十億譬喻尼陀譬喻都是古今聖賢的光輝事[A208]舍利弗不知小鳥事長爪梵志事近於一般事[A209]而欲譬喻是凡愚事[A210]是應該引以為戒的「譬喻」的開展是從賢聖的事[A211]而到一般的事[A212]這是一七佛譬喻涅槃譬喻連欲譬喻在內都是直敘事實億耳及二十億譬喻如《五分律》等附有宿業因緣而菩薩譬喻全部是依佛而說明其因行這樣如《根有律藥事》五百弟子自說本業因緣銅鍱部的《小部》就名為《譬喻》這是善的從惡業說佛的宿業而現受金鎗馬麥等報也就名為「譬喻」譬喻的開展是從事實而顯示或善或惡的過去業因這是二著重於業報的因緣《根有律》最多在這種趨勢下譬喻成為善惡業報的因緣

「譬喻」與「記說」「本事」「本生」「因緣」在流傳中都有結合的情形而「譬喻」與「因緣」的結合最深如「億耳阿波陀那」《僧祇律》作「億耳因緣」「大譬喻」《長阿含》作「大因緣」「譬喻」與「因緣」的結合情形是這樣的經師所傳的「譬喻」如「長譬喻」「大譬喻」是聖賢的光輝事[A213]《大毘婆沙論》著重在此雖引「持律者說」而取「大涅槃譬喻」意義還是一樣這代表了早期的經師的見解《大智度論》重於律部及當時的情況在律部中凡敘述佛及弟子的事[A214]無非是說明制戒(學處與軌則)的因緣如億耳出家一時不得受具來見佛時請求五事為五眾受具的因緣但事[A215]跡的綴合愈來愈長說到出家以前航海而誤人鬼國這樣喧賓奪主「因緣」的意義[A216]沖淡而事[A217]跡(傳說)的意義增[A218](制戒)「因緣」就轉化而被稱為「譬喻」了又如如來成道說法善來受具等為制立十眾受具的因緣等到將誕生出家修行等連貫起來也就成為「譬喻」了從(制戒)「因緣」而轉化為「譬喻」是第一階段在「譬喻」中傳說億耳生而耳有明珠二十億足底有金色毛因而說到過去生中的業因佛與佛弟子的事[A219]從出生到究竟解脫都有些特殊的事[A220]對這些事[A221]逐漸的傾向於過去生中業因的說明宿生業報成為譬喻的重要部分於是(佛及弟子的事[A222]跡)「譬喻」又轉化為「因緣」但這是業報因緣而不是制戒的因緣這是第二階段(制戒)「因緣」轉化為「譬喻」「譬喻」又轉化為「因緣」「譬喻」與「因緣」的結合就成為夾雜難分的現象這是從律部而來的晚期盛行的「譬喻」《大般涅槃經》也就但說「如戒律中所說譬喻名阿波陀那經」了[59]

「阿波陀那」的內容如所引述已大略可知而「阿波陀那」的本義「阿波陀那」被譯為「譬喻」的理由還不能明了西元三世紀「阿波陀那」已被譯為「譬喻」[60]羅什義譯為「本末次第」說是「世間相似柔[A223]軟淺語」是以當時流行的譬喻文學來解說的玄奘義譯為「譬喻」然《大毘婆沙論》所舉的實例與「譬喻」的意義不合依《大毘婆沙論》來說解說「阿波陀那」為「偉大的」「光輝的事[A224]跡」(行為)[61]應該更合適些這是經師所傳的經律部所傳而發展成後期的譬喻文學也就以「阿波陀那」為「譬喻」這可從另一解說而理解其意義如《瑜伽論》卷二五(大正[A225]三〇[A226]四一八下)

「云何譬喻謂於是中有譬喻說由譬喻故本義明淨」

瑜伽系諸論大意相同「本義」或作「隱義」[62]「有譬喻說」或作「有比況說」[63]以「譬喻」為「比況」顯然的與《大毘婆沙論》《大智度論》的解說不合現存梵本《法華經》九分教中的「譬喻」[A227]aupamya這是「比況」的「譬喻」如蘆束喻火宅喻等Apadāna 或寫作 [A228]aupamya——比況實為阿波陀那而被譯為「譬喻」的重要理由經中的「阿波陀那」律中的「阿波陀那」——與「因緣」相結合的「阿波陀那」在佛教的弘法(講經為主)活動中對於某一義理每舉佛及佛弟子的事[A229]業報因緣等為例以證明所說這與舉譬喻來比況說明使聽眾容易了解作用完全相同在這種情況下Apadāna[A230]aupamya融合如一了如《出三藏記集》卷九〈譬喻經序〉(大正五五六八下)

「譬喻經者敷演弘教訓誘之要牽物引類轉相證據互明善惡罪福報應」

又《出三藏記集》卷九〈賢愚經記〉(大正五五六七下)

「智者得解亦理資於譬喻 三藏諸學各弘法寶說經講律依業而教(曇)學等八僧隨緣分聽 各書所聞集為一部此經所記源在譬喻譬喻所明兼載善惡」

「譬喻」的實際應用從上序可以完全理解出來《賢愚經》是曇學等八人在于闐的般遮于瑟(Pañca-vārṣika)大會中聽說經律而記錄下來的中國近代(傳統)的講經還是在銷文釋義發揮玄理外參入因果報應公案以加深聽者的興趣與了解這是從古以來通俗弘化的方法「阿波陀那」是這樣的被作為事證——舉例說明而廣為流通的《長阿含經》譯「阿波陀那」為「證喻」[64]最能表示這一意義《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也說

「言譬喻者為令曉悟所說義宗廣引多門比例開示如長喻等契經所說」

「有說此是除諸菩薩說餘本行能有所證示所化言」

《順正理論》繼承了《大毘婆沙論》的見解以「長(譬)喻」等為「譬喻」其稱為「譬喻」的理由是「為令曉悟所說義宗廣引多門比例開示」「阿波陀那」的意義不但與比況([A231]aupamya)相合也與喻支的喻([A232]dṛṣṭânta)相同「阿波陀那」是被用為例證以證明所說義(宗)的第二說也只「除菩薩」本行的不同而「能有所證示所化言」意義還是一樣《成實論》說「阿波陀那者本末次第說是也如經中說智者言說則有次第有義有解不令散亂是名阿波陀那」[65]本末次第是敘述事緣的始末而所以說「本末次第」只是為了「解」明所說的「義」宗《順正理論》與《成實論》說明了「阿波陀那」的「譬喻」作用是晚期「譬喻」文學盛行的實際情形

「阿波陀那」——經師的本義應為偉大的光輝的事[A233]律師所傳的「阿波陀那」從事[A234]跡而說明善惡的業緣善惡業緣為(過去)事[A235]跡的一部分總名「阿波陀那」從「律藏」所傳《小部》所傳《大智度論》所引述「阿波陀那」只是現事與宿因在佛教的通俗弘化時引「阿波陀那」為事證於是與比況([A236]aupamya)相近相合西元三世紀「阿波陀那」已被譯為「譬喻」了西元二三世紀譬喻師([A237]dārṣṭāntika)脫離說一切有部而獨立盛行起來這是以廣說「譬喻」([A238]dṛṣṭānta)得名而譬喻更通俗化的「阿波陀那」「阿波摩耶」在實際應用中[A239]dṛṣṭānta 相結合傳說譬喻大師鳩摩羅羅陀([A240]Kumāralāta造《顯了論》《日出論》都是「為令曉悟所立義宗廣引多門比例開示」「阿波陀那」被想起了赫赫光輝的意思而被解為「有比況說隱義明了」了[66]「阿波陀那」被解說為「譬喻」是通俗弘化所引起的論到原始的意義應以聖賢的光輝事[A241]跡為是

第三項 論議

「十二分教」的最後是「論議」Upadeśa音譯為優波提舍鄔波第鑠等義譯為說義廣演章句等以「論議」為一般所通用「論議」的古來解釋如《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中)

「論議云何謂諸經中判決默說大說等教」

「又如佛一時略說經已便入靜室宴默多時諸大聲聞共集一處各以種種異文句義解釋佛語」

《大毘婆沙論》有二解「決判默說大說等教」文義不明考《增壹阿含經》有「四大廣演之義」[1]與此相當的《增支部》名「大處」(Mahāpadesana)——摩訶波提舍[2]這是判決經典真偽的方法如有人傳來佛說不論是一寺的傳說多人或某一大德的傳說都不可輕率的否認或信受應該集合大眾來「案法共論」判決是佛說或非佛說法說或非法說《毘尼母經》作「大廣說」並說「此法增一經中廣明」[3]巴共傳的《增一經》及《毘尼母經》的「大廣說」就是摩訶優波提舍說一切有部([A242]Sarvāstivāda)的傳說略有不同如《薩婆多部毘尼摩得勒伽》卷六(大正二三五九八上)

「何以故名摩訶鏂波提舍大清白說聖人聖人(第二聖人似為衍文)所說依法故不違法相故弟子無畏故斷伏非法故攝受正法故名摩訶鏂波提舍與此相違名迦盧(黑)鏂波提舍」

說一切有部分白廣說黑廣說也見於《毘尼母經》「薩婆多說曰有四白廣說有四黑廣說以何義故名為廣說以此經故知此是佛語此非佛語」[4]《顯宗論》也說「內謂應如黑說大說契經所顯觀察防護」[5]這可見說一切有部的「優波提舍」是判決大(白)說及黑說的所以《大毘婆沙論》的「決判默說大說等教」「默說」顯然是「黑說」的訛寫這是大眾集體的詳細論議所以稱為「廣說」——「論議」

佛的大弟子們「共集一處」對於佛的略說各申解說如眾比丘解說二邊縫紩[6]前是共同論議判決是非這是共同論議解說佛語雖然性質不同而採取集體論議的形式卻是一樣的《大毘婆沙論》的解說是從經中尋求實例著重於集體論議的特色[7]

《大智度論》的解說重在「解義」與《大毘婆沙論》不同如《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八上)

「論議經者答諸問者釋其所以」

「又復廣說諸義如佛說四諦何等是四如是等問答廣解其義是名優波提舍」

「復次佛所說論議經及摩訶迦栴延所解修多羅乃至像法凡夫人如法說者亦名優波提舍」

《論》有三說「答諸問者釋其所以」這不是一般的問答而是釋義「廣說諸義」是假設問答而「廣解其義」這二說都是經中佛(或大弟子)的「解義」在《大毘婆沙論》這都是「記說」[8]但《大智度論》「記說」專明「眾生九道中受記」所以這類問答解義被判屬「論議」了範圍極[A243]1.佛所說的「論議經」(應指前二說)2.摩訶迦旃延(Mahākātyāyana)所解經《阿含經》雖有解偈數種但《大智度論》曾說「摩訶迦旃延佛在時解(釋)佛語故作蜫勒」[9]《成實論》也說「摩訶迦旃延等諸大智人廣解佛語」[10]摩訶迦旃延的解經是一向被推重的舉摩訶迦旃延所解經應指《蜫勒論》([A244]karaṇḍa《蜫勒》是大眾部([A245]Mahāsāṃghika)系所重的[11]以佛的解說廣分別為本說到摩訶迦旃延論及末世凡夫的如法論說《大智度論》的解說重在解義而通稱一切論書了《大般涅槃經》說「如佛世尊所說諸經若作議論分別廣說辯其相貌是名優波提舍經」[12]這也是以解義為主而所說似乎指後代的論書

瑜伽論系所說意義相同如《瑜伽師地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九上)

「云何論議所謂一切摩呾理迦阿毘達磨研究甚深素怛纜藏宣暢一切契經宗要名為論議」

瑜伽論系分論書為摩呾理迦阿毘達磨而這二類又總稱為「鄔波提鑠」——「論議」這樣「論議」是一切論書的通稱《大毘婆沙論》的「論議」是契經《大智度論》所說以契經為本而通攝論書《瑜伽論》專約論書說這一差別可說是「論議」——在佛教流傳中的演變過程

第六節 結論

「九分」與「十二分教」上來已分別的加以論究現在再作一綜合的說明

先有「九分教」後有「十二分教」的成立「九分教」中又先成立五支次成立四支所以「十二分教」的發達成立可分為三個階段《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作這樣的結論[1]確是非常難得的見解然研究起來「修多羅」與「祇夜」的成立最早所以本論作為四階段去說明

「九分教」與「十二分教」的一一支分是在聖典的或立過程中從聖典分類學的觀點而先後成立的在聖典的成立過程中分教的名義與內容都有變化的可能如「修多羅」與「祇夜」為原始結集的分類當時是有確切的部類可指的等到「九分教」成立時「十二分教」成立時後代論師面對當時的全部聖典(聲聞三藏大小乘三藏)而進行解說(分配)時原始的意義不足應用於是解說上不免有所出入所以分教的意義與內容要從成立的過程中去說明而前階段成立的支分到了後一階段意義就有所調整(全體協調)這應從其所以演變而加以說明作為自然合理的演化後代論師的解說也許不合分教的本義也應看作固有分教的新的適應

分教的一一意義與內容是不能從聖典自身而求得解決的如「修多羅」「祇夜」「方廣」等在聖典自身——文句中並沒有明文可證所以對「九分教」與「十二分教」的解說不能不依賴於傳承中的古說古說作為研究的線索依著去研究對分教的古義及演化中的情況才能逐漸明白出來在現存的多種古說中《大毘婆沙論》所說[2]說一切有部([A246]Sarvāstivāda)論師的傳承比較的近於古意《大毘婆沙論》的成立雖在西元二世紀而對分教的解說傳承古說而不是面對當時的全部聖典如沒有將「阿毘達磨論」作為十二分教的內容比起其他古說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第一「修多羅」是結集義為原始結集的通稱結集後不久由於文體的類別分化為二稱長行部分為「修多羅」大致與《雜阿含經》的〈蘊誦〉〈六處誦〉〈因誦〉〈道品誦〉相當稱偈頌部分為「祇夜」與〈八眾誦〉相當這是「相應教」的核心原始結集部分

第二此後傳出的佛法都是以原始結集的教法(與律)為最高準繩而共同論定集成的在固有的「修多羅」與「祇夜」外又有長行與偈頌集出流行長行部分以分別解答為主稱為「記說」這是對於「修多羅」及「祇夜」(通稱)以分別或解答方式而闡明佛法的意義在問答分別中顯示決了深秘教證(佛法本質問題)的特性逐漸表達出來這一部分附編於「相應教」中與《雜阿含經》「弟子所說」「如來所說分」相當《雜阿含經》集三部分而成與「九分教」中的「修多羅」「祇夜」「記說」的次第成立完全吻合這所以《雜阿笈摩》被稱為「一切事相應教」的根本[3]當時不屬於(原始)結集的偈頌已大大的流行主要是傳於邊地(如第一章所說)通俗而易於傳誦的法偈起初也曾泛稱為「祇夜」為了與「相應教」中的「祇夜」有所分別而被稱為「伽陀」「優陀那」「優陀那」是以感興語為主的《法句》「伽陀」是以偈頌宣說法要(除「祇夜」「優陀那」以外)的通稱從古代的傳誦來說大致與《小部經集》中的〈義品〉〈波羅延拏品〉《蛇經》《陀尼耶經》《犀角經》〈牟尼偈〉等相當這類傳誦廣而影響大的法偈當時已有類集(與現存的當然有多少距離)但始終不曾集入「四部」「四阿含」中這是值得注意的事分教的五支成立就是「相應教」的成立一分法偈的成立

第三前五支重於形式的分類內容是重於法義的此後聖典又不斷集出內容方面承分別解答——「記說」的風格而又多為事的敘述所以不只是形式的分類而更為內容的分類在這一階段中有「本事」「本生」「方廣」「希法」的成立「本事」是「不顯說人談所說事」的[4]只是傳聞的佛說如是或集出傳聞如是的法義成「如是語」或集出傳聞如是的先賢的善行盛德名為「本事」「本生」是於傳說的先賢盛德(「本事」)中指為佛的前生而在〈波羅提木叉分別〉成立中佛與弟子的前生事也傳說集出對「本事」而說「本事」是直說過去事「本生」是結合過去人事與現在人事而成前後因果系廣分別與廣問答實是「記說」的延續所以廣問答的《滿月大經》《帝釋所問經》《六淨經》廣分別體的《梵網經》《沙門果經》等在聖典自身都是稱為「記說」的然法義的闡述更廣成為更有體系的說明與舊有的「記說」不大相合所以成為「方廣」一分銅鍱部([A247]Tāmraśāṭīya)學者專重形式別稱廣問答經為「毘陀羅」是不足以說明聖典集成過程中的時代傾向還有佛及聖弟子所有的希有功德(依事實而表現出來)也成立「希法」一分「方廣」是深廣義「希法」是奇特事形成一對這四分約契經說都是篇幅較長被編入《長阿含》《中阿含》《增壹阿含》的到此九分教成立也就是依固有的「相應教」更集為「長」「中」「增一」而完成「四部」「四阿含」以前的情形

還有值得說到的聖典有了新的特色也就有了新的分教但在集成過程中新形的聖典而外與固有聖典性質與形式相類似的也是不在少數的這些或增編於固有的(分教)部類中或沒有編入沒有編入的也以形式及性質的近似而被稱為「修多羅」等這樣「修多羅」等漸成為分教的通稱而不再局限於固有的部類了所以當「本事」等會編而成「長」「中」「增一」時內容是不只是這四分的這是一點「如是語」的成立說明當時有長行與重頌相結合的契經當「如是語」的集成中止或略去「序說」「結說」而失去「如是語」的特性時長行與重頌相結合的體裁是被稱為「祇夜」的重頌體成為「祇夜」的新意義上面說到《立世阿毘曇論》是「如是語」型而稱重頌為「即說祇夜言」[5]「如是語」(重頌)——被稱為「祇夜」應該是九分教成立以後的事這是第二點

第四九分教成立「四部」「四阿含」也不久就集成了九分教的次第成立是重於「法」的當原始結集時屬於「律」的有《波羅提木叉經》的集成也稱為「修多羅」到「四部」「四阿含」集成前後〈波羅提木叉分別〉(〈經分別〉)也大體完成這是部派沒有分化九分教的時代推定為第二結集時代此後部派分化了在上座部([A248]Sthavira)沒有再分化——分為分別說部([A249]Vibhajyavādin與分別說部分離後的上座部的時代律部的集成論部的成立三藏聖典的實際情況已不是九分教所能該攝於是成立「因緣」「譬喻」「論議」——三分完成十二分教的最後定論

「因緣」是制戒(學處軌則)因緣是出於〈波羅提木叉分別〉及「犍度」部的以制戒的「因緣」為例而宣說經偈的事緣也被稱為「因緣」「譬喻」是光輝的事[A250]《長阿含》的《大本經》《中阿含》的《說本經》《長壽王本起經》都是「譬喻」但當時還沒有成立為「譬喻」一分等到律部中佛與弟子的事[A251]詳廣的敘述出來(制戒)「因緣」的意味淡而「譬喻」的意義增[A252]「譬喻」也就成為一分「因緣」與「譬喻」都通於契經而實屬於毘奈耶的[6]在九分教時代「阿毘達磨」「摩呾理迦」(還有被稱為「毘陀羅」的廣分別)已有獨立的特殊形式「四阿含」集成後更被重視起來上座部論書的最早形成是〈經分別〉[7]這是「論議」(「優波提舍」是經的分別解說)成為一分的實際內容《大毘婆沙論》對後三分的解說始終以經律為主所以取「共同論議」「共同解說」的經說為「論議」

「十二分教」的成立後三分與九分教的結合次第上形成分別說系說一切有部系——二大流[8]分別說部系以「優陀那」及「因緣」為次第而以「譬喻」「論議」為末後二分這似乎表示了「譬喻」與「論議」是後起的「因緣」早已存在〈波羅提木叉分別〉的「因緣」的確是與「九分教」的時代相當的(但成為分教之一卻在其後)說一切有部系將「因緣」「譬喻」列於前面而成「尼陀那」「阿波陀那」「本事」「本生」的次第這四分的結合在一起表示「譬喻」的早已存在而四分同為敘事的部分這四分的原始差別是「因緣」與「譬喻」是現前事「本事」與「本生」是過去事「論議」始終為最後一分也就是末後成立的一分

佛教聖典的部類學以「十二分教」為定論大乘經典的集成大都以「方廣」為名而被攝屬於「方廣」分的


校注

[0494001] 《摩訶僧祇律》卷一(大正二二二二七中) [0494002] 《解脫道論》卷九(大正三二四四五中) [0494003] 水野弘元〈佛教聖典及其翻譯〉(《語學論叢》第一輯六九 [0494004] 《本事經》卷五(大正一七六八四上) [0494005] 渡邊海旭《壺月全集》上卷(四三〇) [0495006] 《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一下) [0495007] 《別譯雜阿含經》卷六(大正二四一五上——中)以阿婆陀那為本事列於優波提舍以後小有差別 [0495008]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三八(大正二四三九八下) [0495009] 《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一下) [0495010] 《四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五六九中) [0496011] 《長阿含經》卷三(大正一一六下)又卷一二(大正一七四中) [0496012] 《雜阿含經》卷四一(大正二三〇〇下) [0496013] 《阿毘曇八犍度論》為《發智論》的異譯在說一切有部的論書中對於十二分教惟有這部論卷一七(大正二六八五三中——下)次第略有不同 [0496014] 《雜阿含經》卷四一(大正二三〇〇下) [0496015] 《中阿含經》卷一(大正一四二一上)又卷四五(大正一七〇九中)又卷五四(大正一七六四上) [0496016] 《出曜經》卷六(大正四六四三中——下) [0496017] 《增壹阿含經》為僧伽提婆(Saṅghadeva)所譯僧伽提婆所譯的《八犍度論》也與一切說一切有部論書的次第不合所以《增壹阿含經》中十二部經的次第紊亂並非原本如此而是譯者不重視次第而任意的敘列出來不足為次第不同的論證 [0496018] 《佛說七知經》(大正一八一〇上)《般泥洹經》卷下(大正一一八八上) [0499001] 參考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二二七——二五八) [0500002] 高楠順次郎木村泰賢合著《印度哲學宗教史》(漢譯本三〇三——三〇四 [0501003] 《瑜伽師地論》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 [0501004] 《顯揚聖教論》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 [0501005] 《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中)《大乘阿毘達磨集論》卷六(大正三一六八六上)《顯揚聖教論》卷六(大正三一五〇八下) [0501006] 《分別功德論》卷一(大正二五三二上) [0501007] 《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 [0501008] 《雜阿毘曇心論》卷八(大正二八九三一下) [0501009] 《善見律毘婆沙》卷一(大正二四六七六上) [0501010] Atthasālinī(《法集論注》)(《望月大辭典》五五七下 [0502011] 《瑜伽師地論》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顯揚聖教論》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 [0502012] 《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中) [0503013] 《成實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四下) [0503014] 《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六下) [0503015] 《出曜經》卷六(大正四六四三中) [0503016] 《南海寄歸內法傳》卷四(大正五四二二八中) [0503017] 《摩訶僧祇律》卷二七(大正二二四四八上) [0504018]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二五四) [0504019] 《雜阿含經》卷一(大正二三上——四下)又卷六(大正二四〇上——中) [0505020] 《一切善見律註序》(南傳六五三七) [0506021] 《大般涅槃經》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中) [0507022] 《十誦律》卷六〇(大正二三四四八下——四四九上) [0508023] 《顯揚聖教論》卷六(大正三一五〇八下) [0508024] 《顯揚聖教論》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 [0508025] 《顯揚聖教論》卷一(大正三一四八〇中)說「昔我無著從彼聞今當錯綜地中要顯揚聖教慈悲故文約義周而易曉」《顯揚論》是攝取《瑜伽師地論》中〈本地分〉與〈攝決擇分〉的要義錯綜編纂而成 [0509026]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六七六) [0512001]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二七一——二七六) [0513002] 《大毘婆沙論》文前段是古義後段的舉例說明與前段不合可能為後代所補 [0514003] 《顯揚聖教論》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 [0514004] 《顯揚聖教論》卷六(大正三〇五〇八下) [0514005] 《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0514006] 《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0514007] 《瑜伽師地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0514008] 《顯揚聖教論》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又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0514009] 《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0517010] 《分別功德論》卷一(大正二五三二中) [0517011] 結偈的別為部類如《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頌》等這就是《瑜伽論》所說「(謂於中間)或於最後宣說伽他」 [0517012] 《一切善見律註序》(南傳六五三八) [0520001]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二八二——二八四) [0520002]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三〇五——三〇六) [0520003] 《瑜伽師地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0520004] 《瑜伽師地論》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 [0520005] 《顯揚聖教論》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又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 [0520006] 《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0521007] 《雜阿含經》卷一四(大正二九五中)《相應部因緣相應》(南傳一三六七——七一)同 [0521008] 《雜阿含經》卷三五(大正二二五五下)《增支部三集》(南傳一七二一六)同 [0521009] 《雜阿含經》卷三五(大正二二五六上)《增支部三集》(南傳一七二一七)同 [0521010] 《雜阿含經》卷四三(大正二三一〇中)《增支部六集》(南傳二〇一五八——一六一)同 [0521011] 《雜阿含經》卷二〇(大正二一四四中——下)《相應部蘊相應》(南傳一四一三——一四)同 [0521012] 《雜阿含經》卷三(大正二一六下)《相應部蘊相應》(南傳一四八七)同 [0521013] 《雜阿含經》卷二一(大正二一四九中)此偈近於《小部優陀那》(南傳二三二一一) [0521014] 《雜阿含經》卷二〇(大正二一四三上——中)《增支部十集》(南傳二二上二七〇——二七一)同 [0521015] 《中阿含經》卷四三(大正一六九七上——七〇〇中)《中部》與此相同的三經(南傳一一下二五一——二七四)又有佛自釋的(南傳一一下二四六——二五〇) [0521016] 《雜阿含經》卷三五(大正二二五五下)《增支部三集》(南傳一七二一六)同《雜阿含經》卷三五(大正二二五六上)《增支部三集》(南傳一七二一七)同《雜阿含經》卷四三(大正二三一〇中)《增支部六集》(南傳二〇一五八——一六一)同 [0522017] 《瑜伽師地論》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顯揚聖教論》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又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0522018] 《中阿含經》卷二九(大正一六〇九上)《長阿含經》卷八(大正一五一中)《長部等誦經》(南傳八三〇八)《增支部三集》(南傳一七三二一) [0523019] 《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卷一五(大正二七七六上) [0523020] 《阿毘達磨俱舍論》卷一九(大正二九一〇三上——下)《雜阿毘曇心論》卷一(大正二八八七四下) [0524021] 《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六下——三〇七上) [0524022] 《大般涅槃經》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下) [0524023] 《成實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四下) [0525024] 《瑜伽師地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中) [0525025] 《瑜伽師地論》卷八五——九八為契經的摩呾理迦主要依《雜阿笈摩》但沒有「如來所說」及「弟子所說分」與「八眾誦」 [0526026]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三九(大正二四四〇七中) [0526027] 《雜阿含經》卷一四(大正二九五中)《相應部因緣相應》(南傳一三六七——七一)同《雜阿含經》卷三五(大正二二五五下)《增支部三集》(南傳一七二一六)同《雜阿含經》卷三五(大正二二五六上)《增支部三集》(南傳一七二一七)同《雜阿含經》卷四三(大正二三一〇中)《增支部六集》(南傳二〇一五八——一六一)同《雜阿含經》卷二〇(大正二一四四中——下)《相應部蘊相應》(南傳一四一三——一四)同《雜阿含經》卷三(大正二一六下)《相應部蘊相應》(南傳一四八七)同《雜阿含經》卷二一(大正二一四九中)此偈近於《小部優陀那》(南傳二三二一一)《雜阿含經》卷二〇(大正二一四三上——中)《增支部十集》(南傳二二上二七〇——二七一)同 [0526028] 《相應部勒叉那相應》(南傳一三三七七——三八七) [0526029] 《相應部龍相應》(南傳一四三九七) [0526030] 《相應部禪定相應》(南傳一四四五六) [0527031] 《顯揚聖教論》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 [0527032] 《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0527033] 《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0528034] 《相應部六處相應》(南傳一五三〇〇)又〈無記說相應〉(南傳一六上一二二——一二八) [0529035] 《長部自歡喜經》(南傳八一二一一四四) [0529036] 《增支部三集》(南傳一七四五六) [0529037] 《相應部預流相應》(南傳一六下二四五) [0529038] 《銅鍱律大品》(南傳三二一) [0529039] 《相應部質多相應》(南傳一五四五九) [0529040] 《相應部見相應》(南傳一四三四六三四九) [0530041] 《中部婆蹉衢多三明經》(南傳一〇三〇九——三一〇) [0530042] 《增支部六集》(南傳二〇一八四——一八六) [0530043] 《增支部四集》(南傳一八二八二) [0530044] 《雜阿含經》卷四一(大正二三〇三下) [0530045] 《中部優陀夷大經》(南傳一一上一三) [0530046] 《中部苦蘊大經》(南傳九一四〇) [0530047] 《相應部因緣相應》(南傳一三二七——二九) [0530048] 《相應部因緣相應》(南傳一三一八——二〇) [0530049] 《相應部六處相應》(南傳一五三〇〇) [0530050] 《相應部無記說相應》(南傳一六上一二〇——一二五) [0530051] 《中部教闡陀迦經》(南傳一一下三七六)《相應部六處相應》(南傳一五九三) [0530052] 《長部堅固經》(南傳六三一五) [0530053] 《增支部十集》(南傳二二下一一二) [0530054] 《相應部覺支相應》(南傳一六上三〇九) [0530055] 《相應部覺支相應》(南傳一六上三一二) [0530056] 《相應部覺支相應》(南傳一六上三二〇) [0530057] 《相應部禪定相應》(南傳一四四五六) [0530058] 《長部帝釋所問經》(南傳七三三四)《中部滿月大經》(南傳一一上三七八) [0530059] 《長部阿摩晝經》(南傳六一五七) [0530060] 《長部迦葉師子吼經》(南傳六二五二) [0530061] 《中部鞞提訶經》(南傳一一上一五三) [0530062] 《長部沙門果經》(南傳六八九) [0530063] 《增支部五集》(南傳二〇九三) [0530064] 《長部闍尼沙經》(南傳七二一二——二一四) [0531065] 《長部大般涅槃經》(南傳七五六——五八) [0531066] 《增支部六集》(南傳二〇一六二) [0531067] 《長部清淨經》(南傳八一七〇——一七一) [0531068] 《長部波梨經》(南傳八七——二〇) [0531069] 《中阿含經》卷一三(大正一五一〇下——五一一中) [0531070] 《長部轉輪聖王師子吼經》(南傳八九三) [0531071] 《長阿含經》卷六(大正一四一下——四二上) [0531072] 《長部大本經》(南傳六三六一——四二七) [0532073] 《相應部六處相應》(南傳一五七七) [0532074] 《相應部六處相應》(南傳一五三三) [0533075] 《中部滿月大經》(南傳一一上三七八)又《六六經》(南傳一一下四一五)《相應部蘊相應》(南傳一四二〇七)《增支部七集》(南傳二〇三九三) [0533076] 《中部教羅睺羅小經》(南傳一一下四〇四) [0533077] 《長部帝釋所問經》(南傳七三三四)《銅鍱律大品》(南傳三二一)轉法輪已「遠塵離垢法眼生」但沒有說「八萬諸天得道」《雜阿含經》卷一五(大正二一〇四上)的《轉法輪經》也有「八萬諸天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說 [0533078] 《長部梵網經》(南傳六六八下)《增支部三集》(南傳一七四五六) [0533079] 《一切善見律註序》(南傳六五三八) [0540001] 《小部經集》(南傳二四一四) [0540002] 《小部自說彌醯品》(南傳二三一五一) [0540003] 《雜阿含經》卷四二(大正二三一〇上——中) [0540004] 《小部法句》(一五五頌)(南傳二三四一)漢譯《法句》各譯都有此頌 [0541005] 「此那伽由彼那伽」「由」可能為「猶」字的假借似乎與《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二四所說「二龍自同心俱患群眾惱皆已捨獨逝今樂此空林」頌相合(大正二二一六〇中) [0541006] 說一切有部所傳的偈頌集——「雜藏」如本論第七章第一節第二項說 [0542007] 《瑜伽師地論》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顯揚聖教論》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又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下) [0542008] 《小部法句》(三八六頌)(南傳二三七七)《法集要頌經》卷四(大正四七九九中)「出生諸深法梵志習入禪」也大略相當 [0543009] 《雜阿含經》卷三(大正二一六下) [0543010] 《大般涅槃經》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下) [0544011] 參考拙作《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四〇二) [0544012] 《成實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0545013] 《出三藏記集》卷七(大正五五四九下) [0545014] 《長阿含經》卷三(大正一一六下) [0545015] 《四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五六九中)又卷五四(大正二二九六八中) [0548001] 《佛藏經》卷下(大正一五八〇二下)《十住毘婆沙論》卷九(大正二六六九中) [0548002] 《大智度論》卷二五(大正二五二四六下) [0548003] 《華手經》卷六(大正一六一六八中) [0548004] 《長阿含經》卷三(大正一一六下) [0548005] 《四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五六九中) [0548006] 《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一下) [0549007]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七一九——七二一) [0550008] 《立世阿毘曇論》卷八(大正三二二一三中) [0550009] 《立世阿毘曇論》卷一〇(大正三二二二一中)等 [0551010] 《立世阿毘曇論》卷二(大正三二一八一下) [0551011] 《立世阿毘曇論》卷三(大正三二一八七下)等 [0551012] 《立世阿毘曇論》卷八(大正三二二〇七中——二一五上) [0551013] 《立世阿毘曇論》卷八(大正三二二〇七下)等 [0552014] 《雜阿含經》卷二一(大正二一五二下) [0553015] 《大智度論》卷三(大正二五七五下) [0554016] 《十誦律》卷五七(大正二三四二四中) [0555017] 《長部大善見王經》(南傳七一六五——二〇一) [0555018] 《長部大典尊經》(南傳七二四四——二六八) [0555019] 《長部轉輪聖王師子吼經》(南傳八七四——八〇) [0555020] 《長部究羅檀頭經》(南傳六一九七——二〇九) [0555021] 《長部阿摩晝經》(南傳六一三七——一三九一四二——一四四) [0555022] 《中部大天㮈林經》(南傳一一上一〇〇——一〇八) [0555023] 《中部仙吞經》(南傳一一下六六——七二) [0555024] 《相應部無始相應》(南傳一三二七九——二八三) [0555025] 《增支部九集》(南傳二二五六一——六五) [0555026] 《大般涅槃經》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下——四五二上) [0555027] 《相應部梵天相應》(南傳一二二六三——二六六) [0556028] 《中部》(五〇)《魔訶責經》(南傳一〇七四——八一) [0556029] 《瑜伽師地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0556030] 《成實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0556031]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三五九——三六四) [0559001] 《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八上) [0559002] 《瑜伽師地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0559003] 《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0560004] 《長部大典尊經》(南傳七二六八) [0560005] 《長部大善見王經》(南傳七二〇一) [0560006] 《中部陶師經》(南傳一一上七二) [0560007] 《相應部蘊相應》(南傳一四二二六) [0560008] 《中阿含經》卷一四(大正一五一五上) [0560009] 《中阿含經》卷一一(大正一四九五下) [0560010] 《中阿含經》卷三九(大正一六七八上) [0560011] 《中阿含經》卷四〇(大正一六八四上) [0560012] 《中阿含經》卷二(大正一四二九中) [0561013] 《摩訶僧祇律》(大正二二)所錄的「本生」卷與頁數如下1.卷一(大正二二二二八上)2.卷一(大正二二二二九下)3.卷一(大正二二二二九下——二三一中)4.卷一(大正二二二三二中——二三三上)卷二5.(大正二二二三九中)6.卷二(大正二二二四〇上)7.卷二(大正二二二四〇下)8.卷二(大正二二二四一上)9.卷二(大正二二二四二上)10卷三(大正二二二四三上)11卷二(大正二二二四三中)12卷四(大正二二二五八中)13卷四(大正二二二五九上)14卷四(大正二二二六〇上)15卷五(大正二二二六五上)16卷五(大正二二二六五中)17卷六(大正二二二七五下)18卷六(大正二二二七七中)19卷六(大正二二二七九下)20 卷七(大正二二二八二中)21卷七(大正二二二八四上)22卷七(大正二二二八五中)23卷七(大正二二二八五下)24卷七(大正二二二八八中)25卷七(大正二二二八八下)26卷二七(大正二二四四六上)27卷三八(大正二二五二八下)28卷三八(大正二二五二九上) [0561014] 《摩訶僧祇律》卷一(大正二二二三三上) [0561015] 《摩訶僧祇律》(大正二二)所錄「本生」卷與頁數如下1.卷八(大正二二二九一下)2.卷八(大正二二二九二上)3.卷一二(大正二二三二五中)4.卷一二(大正二二三二六中)5.卷一二(大正二二三三〇下)6.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一下)7.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五上)8卷一四(大正二二三四一下)9.卷一五(大正二二三五〇中)10卷一六(大正二二三五三下)11卷一七(大正二二三六三中)12卷一七(大正二二三六五中)13卷一七(大正二二三六五中)14卷一七(大正二二三六五下)15卷一八(大正二二三七三下)16卷一九(大正二二三七七中)17卷一九(大正二二三八四中)18卷二〇(大正二二三九二下)19卷二九(大正二二四六二中)20卷二九(大正二二四六二中)21卷二九(大正二二四六二中)22卷二九(大正二二四六二中)23卷二九(大正二二四六三下)24卷三五(大正二二五〇八上)25卷三六(大正二二五一九上) [0562016] 《十誦律》(大正二三)所錄「本生」卷與頁數如下1.卷二七(大正二三一九九下)2.卷三四(大正二三二四二中)3.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三上)4.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三中)5.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四中)6.卷三七(大正二三二六六上)7.卷五八(大正二三四三八中)8.卷六一(大正二三四六四上)9.卷三四(大正二三二四五下) [0562017] 《十誦律》卷六一(大正二三四六四上) [0562018] 《十誦律》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四中) [0562019]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大正二三)所錄「本生」卷與頁數如下1.卷二(大正二三六三五上——中)2.卷一六(大正二三七〇八中——七一〇上)3.卷一九(大正二三七二三下——七二六中)4.卷二八(大正二三七七九中——下)5.卷三〇(大正二三七九一下——七九二上)6.卷三一(大正二三七九八中——七九九中)7.卷三二(大正二三七九九下——八〇一中)8.卷三二(大正二三八〇二上——八〇三下)9.卷三八(大正二三八三六上)10卷四七(大正二三八八七上)11卷四七四八(大正二三八八七中——八九一下)12卷九(大正二三六六八中——下)13卷三二(大正二三八〇四中)14卷三一(大正二三七九九中——下) [0562020] 《根本說一切有部苾芻尼毘奈耶》(大正二三)所錄「本生」卷與頁數如下1.卷一七(大正二三九九七中)2.卷一七(大正二三九九七中——下)3.卷一八(大正二三一〇〇一下——一〇〇二上)4.卷一八(大正二三一〇〇二上)5.卷一九(大正二三一〇一〇中) [0563021]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卷一(大正二四四中——下)又卷九(大正二四三九上——中) [0563022]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破僧事》(大正二四)所錄「本生」卷與頁數如下1.卷一〇(大正二四一四八上——中)2.3.卷一〇(大正二四一五一中——下)4.5.卷一〇(大正二四一五二上——一五二下)6.7.8卷一一(大正二四一五五中——一五六下)9.卷一二(大正二四一五九中——一六〇下)10.卷一二(大正二四一六一上——一六二上)11.卷一二(大正二四一六二上)12.卷一四(大正二四一七二下——一七三中)13.卷一四(大正二四一七三中——下)14.卷一四(大正二四一七四上——中)15.——24.卷一五一六(大正二四一七五上——一八四中)25.卷一七(大正二四一八八上)26.27.卷一七(大正二四一八八上——一八九上)28.卷一八(大正二四一九一下)29.卷一八(大正二四一九二上)30.卷一八(大正二四一九三中)31.卷一八(大正二四一九四下——一九五上)32.——36.卷一八一九(大正二四一九五中——一九七中)37.38.39.卷一九(大正二四一九九上——二〇〇中)40.卷一九(大正二四二〇〇下)41.42.卷一九二〇(大正二四二〇一上——中)43.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一下)44.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二上——中)45.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二中——下)46.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四上——中)47.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四中)48.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四下) [0563023]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一六(大正二四二八一下) [0564024] 《銅鍱律》1.〈經分別〉(南傳一二四六——二四八)2.〈經分別〉(南傳一二四八——二五〇)3.〈經分別〉(南傳一二五〇)4.〈經分別〉(南傳二七——八)5.〈經分別〉(南傳二三二九——三三〇)6.〈經分別〉(南傳二四一九)7.〈大品〉(南傳三五九四——六〇五)8.〈小品〉(南傳四二四六——二四七)9.〈小品〉(南傳四三〇八) [0564025] 《四分律》(大正二二)所錄各則的卷與頁數如下1.卷三(大正二二五八四中——下)2.卷三(大正二二五八五上)3.卷三(大正二二五八五上——中)4.卷一一(大正二二六三四下——六三五上)5.卷一一(大正二二六三六上——下)6.卷二五(大正二二七三七上——中)7.卷四三(大正二二八八〇中——八八二中)8.卷四六(大正二二九一〇上——中)9.卷四六(大正二二九一〇中——下)10卷四六(大正二二九一〇下——九一三上)11卷五〇(大正二二九四〇上)12卷五一(大正二二九五〇中——九五一下) [0564026] 《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大正二二)各則的卷與頁數如下1.卷二(大正二二一三中)2.卷三(大正二二一三中——下)3.卷三(大正二二一三下——一四上)4.卷三(大正二二一四上)5.卷六(大正二二三七下——三八上)6.卷六(大正二二三八中)7.卷一七(大正二二一二一上)8.卷三(大正二二一八中——一九上)9.卷二五(大正二二一六四下)10卷二五(大正二二一六五上)11卷二五(大正二二一六五中——下)12卷二五(大正二二一六五下——一六六上)13卷二五(大正二二一五九上——一六〇上)14卷二五(大正二二一六八中——下)15卷二六(大正二二一七三下)16卷二六(大正二二一七五下——一七六上) [0565027] 《摩訶僧祇律》卷一二(大正二二三二五中) [0566028] 《摩訶僧祇律》卷一二(大正二二三二六中) [0566029] 《摩訶僧祇律》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五上) [0566030] 《十誦律》卷三〇(大正二三二一五下)梵本《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拘睒毘事》(Gilgit manuscritpsvol.Ⅲ, part lv, p.182)《中阿含經》卷一七《長壽王本起經》(大正一五三二下——五三五中) [0566031] 《摩訶僧祇律》卷二七(大正二二四四六上——中)《十誦律》卷三四(大正二三二四二中) [0566032] 《摩訶僧祇律》卷七(大正二二二八二中) [0567033] 《十誦律》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四中) [0567034] 《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八上) [0573001]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四一三——四一六) [0573002] 《解脫道論》卷一〇(大正三二四四五中) [0573003] 《大智度論》卷二五(大正二五二四六下) [0574004] 拙作《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四七——五三) [0576005] 《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0576006] 《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0576007] 《成實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0577008] 《十誦律》卷二四(大正二三一七四中) [0577009]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卷七(大正二三六六二上) [0578010] 《四分律》卷三七(大正二二八三三中) [0579011] 《成實論》卷二(大正三二二五四中) [0579012] 《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卷五〇(大正二九六二二上六二三中) [0582013] 《中阿含經》卷七(大正一四六七上) [0582014] 《中部》(一〇九)《滿月大經》(南傳一一上三七八)《長部》(二一)《帝釋所問經》(南傳七三三四) [0584015] 《中阿含經》卷五八(大正一七九〇上) [0584016] 《雜阿含經》卷一四(大正二九五中) [0584017] 《大智度論》卷一(大正二五六一上) [0586001]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四三二——四三三) [0587002] 《增支部四集》(一二七一二八)(南傳一八二二九——二三二)《增支部四集》(一二八)同於《增壹阿含經》卷一七(〈四諦品〉之三)(大正二六三一中——下)說一切有部《增一阿笈摩》中《如來出現四德經》與此同本見《攝大乘論釋》卷二所引(大正三一三二六下)但《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三六作「五希有事」(大正二四三八六下) [0587003] 《中部》(一二三)《希有未曾法經》(南傳一一下一三九——一四八)《中阿含經》卷八《未曾有法經》(大正一四六九下——四七一下) [0587004] 《中阿含經》卷九《地動經》(大正一四七七中——四七八中) [0587005] 《相應部神足相應》(南傳一六下一三八——一四〇) [0587006] 《增支部八集》(一九)(南傳二一六三——七〇)《增壹阿含經》卷三七(〈八難品〉之四)(大正二七五二下——七五三中)《中阿含經》卷八《阿修羅經》(大正一四七五下——四七七中)以上三經同本又《增支部八集》(二〇)(南傳二一七〇——七九)《中阿含經》卷九《瞻波經》與上同本(大正一四七八中——四七九下) [0587007] 《增支部四集》(一二九一三〇)(南傳一八二三三——二三四)《增壹阿含經》卷三六(〈八難品〉之三)(大正二七五一中)與《增支部四集》(一三〇)同本又編入《長部》(一六)《大般涅槃經》(南傳七一三〇——一三二)《長阿含經》卷四《遊行經》(大正一二五下) [0587008] 《中阿含經》卷八《侍者經》(大正一四七一下——四七五上) [0587009] 《中部》(一二四)《薄拘羅經》(南傳一一下一四九——一五三)《中阿含經》卷八《薄拘羅經》(大正一四七五上——下) [0587010] 《增支部八集》(二一二二)(南傳二一八一——九〇)《中阿含經》卷九《郁伽長者經》(大正一四七九下——四八二下) [0587011] 《增支部八集》(二三二四)(南傳二一九〇——九五)《中阿含經》卷九《手長者經》(大正一四八二下——四八四下) [0587012] 《增支部七集》(五〇)(南傳二〇三一〇——三一四) [0587013] 《出曜經》卷六(大正四六四三下) [0587014] 《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八上) [0587015] 《大般涅槃經》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二上) [0588016] 《望月大辭典》所引(五八中) [0588017] 《顯揚聖教論》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又卷一一(大正三一五三八下)《瑜伽師地論》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中) [0588018] 《增支部一集是第一品》(南傳一七三三——三七)《增壹阿含經》卷三(大正二五五七上——五六〇中) [0588019] 《雜阿含經》卷一四(大正二九五下)說「舍利弗作奇特未曾有說於大眾中一向師子吼言」可為參考 [0588020] 《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六(大正三一六八六中) [0589021] 《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0594001] 《小部經集彼岸道品》(南傳二四三七〇——三八六) [0594002] 《小部經集大品》(南傳二四二五八——二六三) [0594003] 《大般涅槃經》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下) [0594004] 《佛本行集經》卷六〇(大正三九三二上) [0594005] 《小部本生》(南傳二八一——二〇三) [0595006] 《大唐內典錄》卷三(大正五五二五二上) [0595007] 《出三藏記集》卷九(大正五五六三下六四上) [0596008] 《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0596009] 《仁王般若波羅蜜經》卷上(大正八八二九中) [0596010] 《梵網經》卷上(大正二四一〇〇一上) [0596011] 《瑜伽師地論》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0597012] 同上 [0597013] 《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0599001] 《摩訶僧祇律》卷三二(大正二二四九一下) [0599002] 《妙法蓮華經》梵本(南條本四五見《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附表) [0599003]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四五〇——四五四) [0600004] 《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0600005] 《中阿含經》卷一七《長壽王本起經》(大正一五三二下——五三五中) [0600006] 《十誦律》卷三〇敘俱舍彌比丘的諍論略標「廣說長壽王經」不再詳說(大正二三二一五下) [0600007] 《大智度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0600008] 《長阿含經》卷一《大本經》(大正一一中——一〇下) [0600009] 《長部》(一四)《大本經》(南傳六三六一——四二七) [0600010] 《長阿含經》卷一《大本經》(大正一一〇下) [0600011] 《長阿含經》卷一《大本經》(大正一三下) [0600012] 《長阿含經》卷一《大本經》(大正一一〇中) [0600013] 《長阿含經》卷一《大本經》(大正一一〇下) [0601014]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三五——三九(大正二四三八二下——四〇二下) [0601015] 《長阿含經》卷二——四《遊行經》(大正一一一上——三〇上)《長部》(一六)《大般涅槃經》(南傳七二七——一六三) [0602016] 《十誦律》卷二五(大正二三一七八上——一八二上)《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皮革事》卷上(大正二三一〇四八下——一〇五二下) [0602017] 《銅鍱律大品皮革犍度》(南傳三三四三——三五〇)《四分律》卷三九(大正二二八四五中——八四六上)《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二一(大正二二一四四上——下) [0602018] 《摩訶僧祇律》卷二三(大正二二四一五上——四一六上) [0602019] 《摩訶僧祇律》卷二三(大正二二四一五下) [0602020] 《雜阿含經》卷九(大正二六二中——六三中)《中阿含經》卷二九《沙門二十億經》(大正一六一一下——六一三上) [0603021] 《十誦律》卷二五(大正二三一八三上——中)《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皮革事》(大正二三一〇五五下) [0603022] 《增壹阿含經》卷一三(大正二六一二上——中) [0603023] 《摩訶僧祇律》卷三一(大正二二四八一上——下) [0603024] 《銅鍱律大品皮革犍度》(南傳三三一七——三二七)《四分律》卷三八(大正二二八四三中——八四五上) [0603025] 《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二一(大正二二一四五上——一四六中) [0603026] 平川彰《律藏之研究》(三八九——三九四) [0604027] 《十誦律》卷二七(大正二三一九九下) [0604028]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卷四一(大正二三八五四下) [0604029] 《根本說一切有部苾芻尼毘奈耶》卷一七(大正二三九九七中——下) [0604030] 拙作《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三五六)曾取難陀事為「欲阿波陀那」應改正 [0604031]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卷一二(大正二三六三一中——六三三下) [0604032] 平川彰《律藏之研究》(三九八——四〇二) [0604033] 平川彰《律藏之研究》(四〇一) [0605034] 《小部譬喻》(南傳二六——二七) [0605035]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卷一二——一五(大正二四五六上——七三下) [0605036]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卷一五(大正二四七三下——七五下) [0605037]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卷一六(大正二四七六上——中) [0605038]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卷一六(大正二四七六下——七八上) [0605039]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卷一六——一八(大正二四七八上——九四上) [0605040]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卷一八(大正二四九四上——九七上) [0606041] 《大智度論》卷一(大正二五五七下) [0606042] 《成實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0606043] 《增壹阿含經》譯「伊帝目多伽」為「本末」如卷一七(大正二六三五上)等說與羅什譯義不同 [0606044] 《中阿含經》卷一三《說本經》(大正一五〇八下——五一一下) [0606045] 《小部長老偈》(九一〇——九一八)(南傳二五二七〇——二七一) [0606046] 《大智度論》卷四(大正二五九二下) [0606047]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卷一五(大正二四七五中) [0606048] 《大毘婆沙論》卷一七七(大正二七八九〇中) [0606049] 《大智度論》卷一一(大正二五一三八下——一三九上) [0606050] 《薩婆多毘尼毘婆沙》卷一(大正二三五〇五上——中) [0606051] 《大智度論》卷一一(大正二五一四二中) [0606052] 《中阿含經》卷三九《須達哆經》(大正一六七七上——六七八上) [0606053] 《大智度論》卷一(大正二五六一中——六二上) [0607054]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出家事》卷一(大正二三一〇二二中——一〇二三上) [0607055] 《大智度論》卷三四(大正二五三一〇上) [0607056] 《大莊嚴經論》卷七(大正四二九三下——二九七上) [0607057] 《大智度論》卷七四(大正二五五七九下) [0607058] 《四分律》卷三一(大正二二七八二上——七八五下) [0609059] 《大般涅槃經》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下) [0609060] 支謙譯《七知經》(大正一八一〇上)竺法護譯《光讚經》卷一(大正八一五一上) [0609061]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西方學者所說(四五一) [0609062] 《瑜伽師地論》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顯揚聖教論》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下) [0609063] 《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0610064] 《長阿含經》卷三(大正一一六下) [0611065] 《成實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0612066] 參閱拙作《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三五五——三六四) [0617001] 《增壹阿含經》卷二〇(大正二六五二中——下) [0617002] 《增支部四集》(南傳一八二九三——二九七) [0617003] 《毘尼母經》卷四(大正二四八一九下——八二〇中) [0618004] 《毘尼母經》卷四(大正二四八二〇上) [0618005] 《阿毘達磨顯宗論》卷一(大正二九七七八中) [0618006] 《雜阿含經》卷四三(大正二三一〇中——下)《增支部六集》(南傳二〇一五八——一六一) [0618007] 這一段依拙作《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而編入(二三——二五) [0619008] 如本章第三節第一項說 [0619009] 《大智度論》卷二(大正二五七〇上) [0619010] 《成實論》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中) [0619011] 參閱拙作《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一六——一八) [0619012] 《大般涅槃經》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二上) [0621001] 前田惠學《原始佛教聖典之成立史研究》(四七九) [0622002] 《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六六〇中) [0623003] 《瑜伽師地論》卷八五(大正三〇七七二下) [0623004] 《阿毘達磨順正理論》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0625005] 《立世阿毘曇論》卷二(大正三二一八五上) [0626006] 《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四上) [0626007] 拙作《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七二) [0626008] 參閱本章第一節第二項
[A1]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順】
[A2] Abhayagirivāsin【CB】Abhayagiri-vasināḥ【印順】
[A3]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順】
[A4] Mahāvihāra-vāsina【CB】Mahāvihāra-va.【印順】
[A5] 巴利【CB】巴梨【印順】
[A6]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adāḥ【印順】
[A7] 巴利【CB】巴梨【印順】
[A8]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順】
[A9]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順】
[A10] Kāśyapīya【CB】Kāśyapīyāḥ【印順】
[A11] 啟【CB】啓【印順】
[A12] Śrauta-sūtra【CB】Srauta-sūtra【印順】
[A13] 裡【CB】裏【印順】
[A14]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順】
[A15] Yogācāra【CB】Yogācārya【印順】
[A16]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順】
[A17] 略【CB】畧【印順】
[A18] Prātimokṣa-sūtra Pātimokkha-sutta【CB】Prātimokṣa-sūtra, P.pātimokkha-sutta【印順】
[A19] śikṣāpada【CB】Sikṣāpada【印順】
[A20] vibhaṅga【CB】Vibhaṅga【印順】
[A21]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順】
[A22] 啟【CB】啓【印順】
[A23] 裡【CB】裏【印順】
[A24] 巴利【CB】巴梨【印順】
[A25] 那麼【CB】那末【印順】
[A26] loka【CB】Ioka【印順】
[A27] vyākaraṇavey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 P.veyyākaraṇa【印順】
[A28]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29]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順】
[A30]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順】
[A31]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32] 巴利【CB】巴梨【印順】
[A33]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順】
[A34]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順】
[A35] 巴利【CB】巴梨【印順】
[A36] Sarvāstivāda【CB】Sravāsti-vādāḥ【印順】
[A37] 裡【CB】裏【印順】
[A38] ekāṃśa-vyākaraṇa【CB】Ckāṁśa-vyākaraṇa【印順】
[A39] vibhajya-vyākaraṇa【CB】Vibhajya-vy.【印順】
[A40] paripṛcchā-vyākaraṇa【CB】Paripṛcchā-vy.【印順】
[A41] sthāpanīya-vyākaraṇa【CB】Sthāpanīya-vy.【印順】
[A42]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順】
[A43] vyākata【CB】Vyākata【印順】
[A44] 寬【CB】寛【印順】
[A45] avyākata【CB】Avyākata【印順】
[A46]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順】
[A47]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48] 巴利【CB】巴梨【印順】
[A49]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順】
[A50]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51]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順】
[A52]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順】
[A53]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54]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55] 巴利【CB】巴黎【印順】
[A56]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順】
[A57] 巴利【CB】巴梨【印順】
[A58]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59]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60]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順】
[A61]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順】
[A62] 巴利【CB】巴梨【印順】
[A63]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64]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65] 強【CB】强【印順】
[A66]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順】
[A67]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順】
[A68]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順】
[A69]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順】
[A70] Śāriputra【CB】Śāriputre【印順】
[A71] 啟【CB】啓【印順】
[A72]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sa【印順】
[A73] gāthā【CB】Gāthā【印順】
[A74] geya【CB】Geya【印順】
[A75] gai【CB】Gai【印順】
[A76]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順】
[A77] dhammapada【CB】P.dhammapada【印順】
[A78]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順】
[A79] Dharmaguptaka【CB】Dharmaguptakāḥ【印順】
[A80]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順】
[A81] 強【CB】强【印順】
[A82] ityuktaka【CB】Ityuktaka【印順】
[A83] itivṛttaka【CB】Itivṛttaka【印順】
[A84] 巴利【CB】巴梨【印順】
[A85] itivuttaka【CB】Itiyuttaka【印順】
[A86] Vibhajyavadin【CB】Vibhājya-vadnāḥ【印順】
[A87]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順】
[A88] 裡【CB】裏【印順】
[A89] 裡【CB】裏【印順】
[A90] Vātsīputrīya【CB】Vātsīputrīyāḥ【印順】
[A91] 裡【CB】裏【印順】
[A92] 裡【CB】裏【印順】
[A93]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sa【印順】
[A94] Dharmasaṃgraha【CB】Dharmasaṅgraha【印順】
[A95] itivṛttaka【CB】Itivṛttaka【印順】
[A96] vṛttaka【CB】Vṛttaka【印順】
[A97] 那麼【CB】那末【印順】
[A98] Reṇu【CB】Reṇa【印順】
[A99] Śākya【CB】Śakya【印順】
[A100] Kaṇhāyana【CB】Kaṅhāyana【印順】
[A101] 那麼【CB】那末【印順】
[A102] Krakucchanda【CB】Krakucchandha【印順】
[A103] 成實論【CB】成論實【印順】
[A104]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順】
[A105]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順】
[A106]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順】
[A107] 跡【CB】迹【印順】
[A108]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順】
[A109] Sāñci【CB】Sāñchī【印順】
[A110] vedalla【CB】Vedalla【印順】
[A111]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順】
[A112] Abhayagirivāsin【CB】Abhayagiri-vasināḥ【印順】
[A113]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順】
[A114] Dharmaguptaka【CB】Dharmaguptakāḥ【印順】
[A115] vedalla【CB】Vedalla【印順】
[A116] abhidhammakathā【CB】Abhidhammakathā【印順】
[A117]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sa【印順】
[A118] 註【CB】注【印順】
[A119] Saṅkhārubhājaniya【CB】Saṅkharabhājaniya【印順】
[A120] Saṃkhāruppatti【CB】Saṁkharauppatti【印順】
[A121] 那麼【CB】那末【印順】
[A122] Chabbisobhana-suttaṃ【CB】Chabbisodhan【印順】
[A123] vaipulya【CB】Vaipulya【印順】
[A124] Mahāvihāra-vāsināḥ【CB】Mahāvihāra-vasināḥ【印順】
[A125] vipula【CB】Vipula【印順】
[A126]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順】
[A127] 裡【CB】裏【印順】
[A128] Pañcatraya【CB】Pañcattaya【印順】
[A129] Pañcupādānakkandhā【CB】Pañcopādānaskandhaka【印順】
[A130] ṣaḍ-āyatana【CB】Sadāyatana【印順】
[A131] Nidāna-saṃyutta【CB】Nidānasaṃyukta【印順】
[A132]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順】
[A133] 句【CB】刀【印順】(cf. 日譯南傳11冊(下)p.298作「三十六有情句」)
[A134] 跡【CB】迹【印順】(cf. 《中阿含經》卷7〈3 舍梨子相應品〉(CBETA, T01, no. 26, p. 464, b17))
[A135] 跡【CB】迹【印順】(cf. 《中阿含經》卷7〈3 舍梨子相應品〉(CBETA, T01, no. 26, p. 464, b17))
[A136] 跡【CB】迹【印順】
[A137] 巴利【CB】巴梨【印順】
[A138] 巴利【CB】巴梨【印順】
[A139] 巴利【CB】巴梨【印順】
[A140]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順】
[A141]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順】
[A142] vaipulya【CB】Vaipulya【印順】
[A143] vedalla【CB】Vedalla【印順】
[A144] vaipulya【CB】Vaipulya【印順】
[A145] 巴利【CB】巴梨【印順】
[A146] vetulya【CB】Vetulya【印順】
[A147] vedalla【CB】Vedalla【印順】
[A148] vaipulya【CB】Vaipulya【印順】
[A149] vetulya【CB】Vetulya【印順】
[A150] 巴利【CB】巴梨【印順】
[A151] vetulya【CB】Vetulya【印順】
[A152] vedalla【CB】Vedalla【印順】
[A153] 巴利【CB】巴梨【印順】
[A154] 跡【CB】迹【印順】(cf. 《中阿含經》卷7〈3 舍梨子相應品〉(CBETA, T01, no. 26, p. 464, b17))
[A155] vaipulya【CB】Vaipulya【印順】
[A156] vedalla【CB】Vedalla【印順】
[A157] adbhuta-dharma【CB】Adbhuta-dharma【印順】
[A158]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順】
[A159] Nandamātṛ【CB】Nandamātar【印順】
[A160]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sa【印順】
[A161] 註【CB】注【印順】
[A162] Sumaṅgalavilāsinī【CB】Sumaṅgala-vilāsinī【印順】
[A163] nidāna【CB】Nidāna【印順】
[A164]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順】
[A165] 裡【CB】裏【印順】
[A166] 巴利【CB】巴梨【印順】
[A167]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adināḥ【印順】
[A168] Kāśyapīya【CB】Kāśyapīyāḥ【印順】
[A169]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順】
[A170]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順】
[A171] Nidānakathā【CB】Nidanakathā【印順】
[A172] Dīpaṃkara【CB】Dīpamkara【印順】
[A173] Prātimokṣa-vibhaṅga【CB】Prātimokṣavibhaṅga【印順】
[A174]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順】
[A175]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順】
[A176] 巴利【CB】巴梨【印順】
[A177] aupamya【CB】Aupamya【印順】
[A178] aupamya【CB】Aupamya【印順】
[A179] dārṣṭāntika【CB】Dārṣṭntika【印順】
[A180] Avadāna【CB】Avadana【印順】
[A181] Dīghiti【CB】Dīrghiti【印順】
[A182] 跡【CB】迹【印順】
[A183]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順】
[A184] Kauśāmbī【CB】Kauśambī【印順】
[A185] 鄰【CB】隣【印順】
[A186] 跡【CB】迹【印順】
[A187] Rājagṛha【CB】Rajagṛha【印順】
[A188] Varṣâkāra【CB】Vaiṣakāra【印順】
[A189] Pāvā【CB】Pāpa【印順】
[A190] divyâvadāna【CB】Divyāvadāna【印順】
[A191] 軟【CB】輭【印順】(cf. 《大智度論》卷33〈1 序品〉(CBETA, T25, no. 1509, p. 307, b8-9))
[A192] Śroṇa-koṭikarṇa【CB】Śroṇakoṭikoṭikarṇa【印順】
[A193] Mahākātyāyana【CB】Mahākātyāyāna【印順】
[A194] 稟【CB】禀【印順】
[A195] 跡【CB】迹【印順】
[A196] Anāthapiṇḍada【CB】Anātha-piṇḍada【印順】
[A197]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順】
[A198] 跡【CB】迹【印順】
[A199] Sroṇakoṭiviṃśa【CB】Śroṇakoṭi-viṃśa【印順】
[A200] 吃【CB】喫【印順】
[A201] 腳【CB】脚【印順】
[A202]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順】
[A203] 裡【CB】裏【印順】
[A204] Sundarānanda【CB】Sundarananda【印順】
[A205] Kumārajīva【CB】Kamārajīva【印順】
[A206] 跡【CB】迹【印順】
[A207] 軟【CB】輭【印順】
[A208] 跡【CB】迹【印順】
[A209] 跡【CB】迹【印順】
[A210] 跡【CB】迹【印順】
[A211] 跡【CB】迹【印順】
[A212] 跡【CB】迹【印順】
[A213] 跡【CB】迹【印順】
[A214] 跡【CB】迹【印順】
[A215] 跡【CB】迹【印順】
[A216] 沖【CB】冲【印順】
[A217] 跡【CB】迹【印順】
[A218] 強【CB】强【印順】
[A219] 跡【CB】迹【印順】
[A220] 跡【CB】迹【印順】
[A221] 跡【CB】迹【印順】
[A222] 跡【CB】迹【印順】
[A223] 軟【CB】輭【印順】
[A224] 跡【CB】迹【印順】
[A225] 三〇【CB】二五【印順】(cf. 《瑜伽師地論》卷25(CBETA, T30, no. 1579, p. 418, c17-18))
[A226] 四一八【CB】四八一【印順】
[A227] aupamya【CB】Aupmaya【印順】
[A228] aupamya【CB】Aupmaya【印順】
[A229] 跡【CB】迹【印順】
[A230] aupamya【CB】Aupmaya【印順】
[A231] aupamya【CB】Aupmaya【印順】
[A232] dṛṣṭânta【CB】Dṛṣṭānta【印順】
[A233] 跡【CB】迹【印順】
[A234] 跡【CB】迹【印順】
[A235] 跡【CB】迹【印順】
[A236] aupamya【CB】Aupmaya【印順】
[A237] dārṣṭāntika【CB】Dārṣṭntika【印順】
[A238] dṛṣṭānta【CB】Dṛạṭānta【印順】
[A239] dṛṣṭānta【CB】Dṛạṭānta【印順】
[A240] Kumāralāta【CB】Kumāralata【印順】
[A241] 跡【CB】迹【印順】
[A242]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順】
[A243] 寬【CB】寛【印順】
[A244] karaṇḍa【CB】Karaṇḍa【印順】
[A245]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順】
[A246] Sarvāstivāda【CB】Saravāsti-vādāḥ【印順】
[A247]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順】
[A248]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順】
[A249]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順】
[A250] 跡【CB】迹【印順】
[A251] 跡【CB】迹【印順】
[A252] 強【CB】强【印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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