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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上天竺講寺志

杭州上天竺講寺志卷之十二

宰官外護品

側聞遊諸國土現宰官居士之身治此郊圻擅外王內聖之學心勞密行蹟著異聞乃若朝廷屢寄以麾符天下並思其風采刳心檀度刮目藻揚斧斤土木而適合時宜翰墨文章而善弘佛事是皆莊嚴淨聖之覺場表帥烝民於神道者也況兹大士旱乾水溢凡禱捷臻饑饉菑傷有蘄響答山川之祀陰恃以祈天兵革之鋒闇彌於向日五馬望塵遙拜雙龍載路羣歌得非民命是憑政聲斯藉者哉加之道德所居慈悲兼獎蘇趙作家而神交臻辨賈秦誤國而心服晦圓別多折攝之方綽有經權之妙遂令津梁後進城塹當時虛心咨請者忘疲極口頌稱者匪妄外侮攸禦非類自悛故曰「孔門有季路使惡言不入於耳也」志外護

師友

趙抃

字閱道熙寧三年四月以右諫議大夫給事中資政殿大學士知杭州十年五月再守杭與天竺辯才法師道契嘗贊之曰

阿師去天竺 山空鬼亦哭 天竺師復歸 道場生光輝

及致政會於龍井號二閑人作〈閑堂〉志其事

蘇軾

號東坡居士熙寧三年六月以直史館通判杭州元祐四年三月以翰林學士出守杭州一日訪辯才不值題白雲堂壁曰

不辭清曉扣松扉 卻值支公久不歸 山鳥不鳴天欲雪 捲簾惟見白雲飛

嘗以幼子蘇迨效靈運故事剃度天竺觀音前權寄緇褐後遇恩奏迨授承務郎乃以度牒一道另度一人贖迨回嘗具奏詔慈辨法師從諫住上竺弘天台教觀當時人立公生祠於靈鷲寺後

秦觀

字少游元祐初累遷國史編修官與天竺辯才方外契深有《游記》《龍井記》《神異記》《唱和記》又寫〈辯才龍井十題詩〉遺其徒懷楚刻石

李偃

政和五年以起復集賢殿修撰為徽猷待制知杭州嘗訪上竺宣梵珍法師值諸塗而立談因建植杖亭紀其事

尹焞

字彥明紹興中召為崇政殿說書權禮部侍郎在朝班時嘗迎天竺觀音於郊外有問「何以迎觀音為」對曰「此西方大士也眾皆迎敢違眾

咨請

郡守蘇子瞻嘗問辯才法師曰「此山如師道行幾人」辯才答曰「沙門多密行非可盡識

高麗國王弟僧統義天者慕法留滯朝廷以其國母思憶促其歸時義天問法上竺慈辨諫法師輪下諫諭之曰「高僧道紀負經游學以母不可捨遂荷與俱謂經母皆不可背以肩橫荷今僧統賢於紀遠甚豈為經背母使憂憶乎」義天於是有歸志

有貴客謁柏庭月法師問何以安心月云「心本不動」又問《法華》經藏答云「當處全彰

王孟公請益上竺咸法師以「十六觀」義咸曰「佛在十萬億剎外而提封不越方寸若克循觀道則往彼非遙也

資政學士鄭公問咸法師《楞嚴》「八還」之旨咸曰「迷心為境八法瞀亂達大觀者一念自反

郡太守入山見池中紅蓮問咸法師曰「既是白蓮社因甚卻開紅花」咸曰「山中并喜君侯至任是無情也改容」守又指看經羅漢「既是無學如何看經」咸撫羅漢背云「何不祗對

趙彥肅嚴陵人登慶元進士洛學之翹楚也嘗謁上竺印法師「如來出世先說何法」印曰「示生同居先苦諦也」又問「諸大乘經多奇詭駭人來至《法華》何其平易」印曰「羣機未熟必先動盪機熟會入衒駭何為」自是深識時教大旨彥肅好詆佛氏此後嘗謂門人曰「法恩逾於父母非小子所知也

秦檜嘗問上竺圓智法師「止觀之義一法耶二法也」智曰「如水湛然而清者止也可鑒鬚觀也法界寂然名為止寂然嘗照名為觀豈有二耶

陳行婆見慈辯諫法師師問「修行許久」婆稱「修行多年」師問「曾見阿誰」婆稱「多見善知識」師問「如何指示」婆曰「直截根源也不看經也不念佛」師云「錯了也」因為說法婆既信服又示以二頌

信施

五季錢忠懿王

弘俶文穆王子也以石晉天福四年道翊所創觀音像菴感夢大士曰「吾居處甚陋」覺而廣其殿宇改額曰「天竺看經院」王為人崇信大法前後造寺數百及歸朝以愛子為僧

張去華

襄邑人咸平元年以給事中守杭自正月至五月不雨躬迎大士奉安梵天寺禱之甘雨隨澍因作諸福事

蔡襄

治平二年二月以端明殿學士禮部侍郎出知杭州府時宰相曾公亮以錢十萬委襄為扁襄為書所賜院額揭之殿楹

陳軒

字元輿建陽人紹興元年八月以龍圖閣學士知府事奏上賜以祠牒并蠲兩浙祠廟錢修造令轉運胡宗哲張綬主之極其壯麗四年軒移金陵慈辯以書求記寶文閣[A1]待制李琮為立石

丁謂

封晉公以蘇人擅移皇堂貶崖州司戶恐禍不可測道杭祈佛飯僧於上竺手為疏後以此疏寄京師知己至達睿見因得不死亦佛之借力也

相國吳履齋

淳祐九年九月給省劄減下沙莊沙場沙地八分稅之六

[A2]待制韓大倫

景定五年述其大父莊敏公舊施平江府許墅莊田二十頃自作記以勒石

秦檜

與上竺圓智法師善檜嘗問智以「止觀」之義智為開諭甚簡而明檜悅乃拜隨施錢五萬緡為修建上竺觀堂邵山人曰「按此檜殺岳飛惡聞岳字之時知有佛法矣在檜不肯露報應悔懼之意在僧不敢露解寃釋結之情但借應對以為施予漸近佛家以冀冥護檜立心作意陰暗如此

別兒怯不花

至順元年由廣西都元帥為江浙行省參知政事次年拜左丞相行至淮東聞杭大火仰天揮淚曰「我不德累杭人也」馳赴鎮錄以賑卹之每遇霪雨亢旱輒恭禱天竺無不響應

著作

五季皮光業

襄陽人日休子也貞元初為鎮海軍節度使推官後轉兩浙觀察使為撰〈上天竺觀音看經院靈應記〉

李照

時以大中祥符七年由集賢學士出為杭州司理譔〈天竺看經院靈感觀音聖像記〉甚詳後燬於兵燹不存

蘇轍

字子由累官翰林學士門下侍郎元豐三年謫高安又自績溪召還道歙由錢塘追訪子瞻遺迹十月八日遊上天竺念子瞻昔與辯才相好尚隔南山作三詩寄之辯才卒子由為塔銘

楊傑

無為人元祐中為侍郎與辯才法師分洽為譔諸記十題和詩并序嘗館伴高麗王弟義天問法慈辯法師贊其能滿所望作禮而去

宋之瑞

光祿大夫也淳熙中譔〈上竺慧光法師若訥(諡「宗教廣慈大師」)普炤塔銘〉

趙時逢

官提刑紹興五年二月甲寅住持妙珪建千佛閣成逢為之記

李綱

高宗南渡建炎元年召為尚書右僕射擢居相位纔七十五日朝綱軍政肅然振飭為黃潛善汪伯彥所讒遂罷提舉洞霄宮孝宗乾道元年召上竺若訥法師入對稱旨發幣金建十六觀堂綱譔碑文以表章之

洪邁

煥章閣學士也慶元四年九月詔住持妙珪立寺碑邁為撰文并書

陸游

字務觀寶謨閣[A3]待制也開禧元年詔上竺前住持兼左街僧錄妙珪再住上竺前後共二十二年上嘉其行解御書「復菴」之額以旌之殆與若訥接武揚休者也游為記并書

樓鑰

四明人吏部尚書內翰也開禧二年七月廿二賜錢建十六觀堂成鑰為之說

文禮

天目禪師也嘉定元年述十六觀堂舊記并為手書

程公許

刑部尚書兼侍讀學士也嘉定十六年撰〈上竺右街監義思義塔銘〉朝奉大夫起居舍人兼直院牟子才書

林希逸

官中大夫直寶文閣學士為撰〈上竺住山允憲法師塔銘〉

尤焴

修史內翰也淳祐十一年理宗御筆特書「法照」賜號「佛光法師」焴為恭跋

文及翁

累官朝議大夫禮部尚書兼直學士院兼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讀為撰〈上竺佛光法師慈應塔銘〉

黃溍

義烏人博極羣書發為文章如澄湖不波一碧萬頃累官侍讀學士與上竺東溟竺隱諸公有方外交嘗撰殿記

盛熙明

龜兹人乃祖乃父生居西域世與佛鄰善誦佛書深達梵語嘗禮普陀山上天竺大士親承瑞應乃纂四品曰自在功德曰洞宇封域曰感應祥異曰興建沿革

國朝宋濂

金華人為國初佐命功臣官翰林學士嘗得法千巖和尚世傳為永明後身凡法門文字多出其手嘗為〈上竺日法師塔銘〉

姚廣孝

吳郡人初為沙門嘗僑大明山居選侍成祖文皇帝起靖難兵官至資善大夫太子少師兼修國史嘗為〈生隱道法師塔銘〉

楊復

吳興人累官中順大夫大理寺少卿正統己未為〈上竺都綱止堂山法師塔銘〉禮部郎中兼翰林院侍書錢塘蔣暉書

商輅

淳安人蓋資德大夫正治上卿太子少保吏部尚書兼文淵閣學士制誥經筵官也成化丙申為上竺撰〈鐘樓記〉

趙寬

吳江人賜進士出身中順大夫奉敕總理學政浙江按察司副使於弘治癸亥為撰〈上竺靈感觀音寺記〉又述〈觀世音感應頌〉

夏時正

仁和人以南京大理寺卿致仕成化癸卯為譔〈上天竺修造記〉

江瀾

仁和人以賜進士出身翰林院編修文林郎經筵講官弘治庚戌為撰〈上天竺觀音後殿記〉

魏驥

蕭山人以資善大夫南京吏部尚書致仕奉詔進階一級九十六翁成化丙戌為上竺都綱性菴顧法師撰生塔銘又〈湖山佳處記〉

徐江山

號六橋官至奉訓大夫尚寶司少卿嘉靖壬寅夏五月為郡伯陳希齋公禱雨天竺甚響答作〈靈應頌〉

諸大綬

山陰人進士及第翰林院修撰承務郎嘉靖壬戌為譔〈雷侯柏山公遺愛堂記〉

旌舉

呂溱

皇祐三年以起居舍人守杭州謂天竺住持甲乙相承為不稱特奏以聞仁宗乃詔南屏法師梵臻弘天台教觀

孫沔

皇祐五年以直閣學士給事中知杭州延禪師幻旻住持上天竺繼以禪師智月開堂提唱宗風凡十年

沈遘

字文通皇祐七年八月以起居舍人知制誥禮部侍郎出為杭守浙人也從父老請「大士以音聲為佛事宜教不宜禪」亦為具奏賜名「靈感觀音院」詔辯才法師弘天台教觀

張詵

元豐四年以龍圖閣學士知杭州以上竺首座法炤法師用文陞為住持文乃南屏慈辯法師弟也

翁彥國

宣和六年以徽猷閣學士知杭州奏以慧覺法師齊玉為上竺住持玉卒石林葉丞相夢鼎為銘吳說書

康允之

建炎三年以徽猷閣[A4]待制守杭奏以普明大師如靖住持上天竺

孫覿

紹興元年以朝奉郎龍圖閣[A5]待制知府事奏以佛炤大師智堅為住持時丁兵火賜以祠牒建後殿及僧堂

梁汝嘉

紹興三年以龍圖閣[A6]待制知府事奏上以圓通大師應如為住持

鄭清之

丞相也端平三年奏上竺梵奎為住持詔補左街僧錄

吳潛

寧國人嘉熙五年以中大夫試工部尚書兼吏部尚書兼侍講知府事奏上詔允憲住山

趙與𥲅

淳祐七年以資政殿學士兼觀文殿學士知臨安府事奏詔上竺以法炤住山

史彌遠

四明人當國日奏列五山十剎比仕官之九棘三槐仍分禪教如文武班僧必出小院聲華彰著者拾級而陞當時列上竺為教院五山第一山下竺為第二山中竺為禪院十剎第一剎

高納麟

河西人太傅寧國公之子用名臣子入備宿衛起家中書舍人天歷元年除杭州總管至正元年靈山天竺寺災麟敦請東溟日法師恢復之四年仍請主上天竺寺護法殷殷蓋宿植然也

斷禁

趙清獻公熙寧三年及十年以資政殿大學士兩知杭州故民稱大資相公於靈竺極用情清察上竺下竺靈隱三寺坐山照山為興聖法安南院光福院及居民沈明梅承遇張僧壽產地山園奏請判還本寺永禁樵採燒畬以為三寺係東南古蹟全藉四向形勝掩比之五岳四瀆並禁樵採影射聖旨依准施行至今賴之

宋咸淳四年秋八月詔臨安府并上竺講寺以愚岡後培植禁伐加後澗構橋用接山勢

高納麟守杭有政績及為行宣政院使時上竺有僧犯法麟坐以重罪又奏設崇教所以治僧獄訟俾僧知罪

國朝雷鳴陽雲南人嘉靖間公倅青州海寇亂公領青州兵至杭駐靈竺與僧善而知其病先是靈竺寺皆有先朝賜山萬畝時兵興皆以負郭山加餉而重役隨之利歸佃戶害則歸僧諸寺皆逃散次年公陞本府二守始令僧當官告佃戶承買納餉當役僧得僅存寺有遺愛碑

孫孟郡太守也嘉靖三十年眾舉珊一峯主修多福寺擅伐路松二株孫置之法并其徒正普俱還俗

嘉靖間海寇亂督府宗憲胡公嚴造海舟凡故家墳墓大木皆不能免公特下令曰「九里松唐時古蹟不許擅伐」故獨保全

孫沖萬歷初年為錢塘令寺僧德明補種九里松沖與禁樵採「吾與種樹得養人術焉

陳善郡紳方伯也載《府志》論云「李氏謂天下治亂於雒陽名園盛衰驗之然則壯都邑之觀增山川之色匪特建置大者即一纖微草木之間亦可以觀欲存全盛之蹟者能無惜護乎哉」北山自集慶而入夾道古松乃唐名守袁公所植翠蓋亭亭鬱蔥彌望遊者侈觀行者藉蔭亦美政一端在焉比者豪右或恣為翦伐黠僧因而販鬻料今所存屬各寺界者上竺祗六十一本中竺祗十六本下竺祗十一本疏稠靡均蓊藹非故自今不嚴其防戢昔賢遺愛駸蕩然矣嗟夫喬木不足以重故國甘棠非惠政所存而永懷者思保其蔽芾蒞治君子其毋以小物疏厲禁乎

萬歷年間杭嚴何公寓所憤天竺之弊習劇加整飭因致書雲棲蓮大師兼行誘導挽其頹風

蓮大師復以書曰蒙諭上天竺事謹陳白如左唯我公祖乘夙願力現宰官身以大慈心憫念末法僧徒少持戒行摘其尤者而寘之法俾有罪者自新無罪者加勉是所以安僧非所以病僧也今兹發奸摘伏萬口稱快威畏德懷矣而繼承尊諭將申明佛制以開導而漸摩之是則雪霜之後煦以陽和殺伐既張綏以文德也義之盡仁之至護法之功莫斯為甚但宏衰病伶仃偷生巖穴兼之跛躄步履須人其何能勵精效勞以副委任責成之至意乎況今處士以橫議被逮時僧以傲世取尤以勢揆之亦所當避因別思所以稱台旨者昔唐文皇以《遺教經》普施天下州郡今此經本山重梓[A7][1]以鄙見補註愚意不若流通此經概南北兩山城內外寺院菴堂大者與十冊中者與五冊小者與一冊人各受持不得違犯或能有俾於萬一也道尊如書所勸行之并諸山各申厲禁而天竺三木之刑乃釋

錢塘龔邑侯審「天竺與鄉紳爭山」斷案曰「本山寺山也二十三房於萬歷五年賣之於陳太僕則道柯為政萬歷四十一年賣之於李水部則祖玉為政眾僧明知寺山之不可賣而朦朧兩架之於兩先生意以不發則暫時雙獲其利發則必竟獨取其償不憂共鬥之更爭而竊幸可坐收其價縱官司責以擅賣公田彼將脫卸於鄉先生之意以免罪耳謀大狡矣雖然僧不足責也至若本山則僧不可賣鄉先生亦不必有也太僕之不必有無論矣李水部塋域切近或者以為孝子仁人為至親一抔作千年之計非得本山恐寺僧以後砍伐樹木傷損龍脈抑或盜賣他人混葬風水為害種種但必令我子孫守之不如萬世山門為我守也今官為厲禁杜其種種上以妥龍天之靈而旁以利縉紳之域斷亦足矣此意流傳三令五申於後來者勝於華胄之自為矣爰昔山門之意想土著之縉紳不後於傳舍之邑宰無寧使鄉先生自出此意而令眾僧懷德畏威賢於官斷遠矣惟水部裁之[A8]古之名卿尚舍宅為寺而塋域於寺者意或優長若太僕即遠在京師若愛之以德只有還山于寺之為德也」此案既發鄉紳莫敢誰何

崇禎年間按臺劉公(諱士楨)禁約曰照得三天竺者地擅飛來奉西方之大士名傳鷲嶺作彼岸之慈航祗以逼近西湖遂致聲譁南國時逢節序瞻仰如蟻近訪有等無知惡少蔑佛法而逞恣睢至於有眼狂儒亦棄《楞嚴》而墮惡道或假薦紳之聲勢或肆罡煞之兇殘魚肉緇流見在有刀山劍樹謗凌聖教又何逃戴角披毛陰網不疏王章丕著如有前項棍徒橫行嚇詐者許寺僧扭赴官司從公審究枷號寺門庶幾三尺長存五空不染大千世界輝佛日而鞏王圖清淨慈門集旃檀而驅羅剎特行給示普告羣生

妝點

唐袁仁敬開元十三年[A9]刺史杭州極愛靈竺政事之暇為種松九里號九里松後人思之建袁公亭其下又建門跨路曰袁公松門其後不無死者舊時靈竺僧好事(失其名)曾補種賦詩曰

不為栽松待茯苓 只圖山色四時青
老僧終不將歸去 留與錢塘作畫屏

後有僧幻隱者亦曾補種萬歷初年僧德明又補種百株錢塘令孫公沖與禁樵採十不活一又令聶公心湯諭寺僧補種所活如之

古山人論其不活之故有三居民既稠寸土可貴無論三行并一行之路皆侵其半或為牆籬庳厠久占不還一旦清查則種種不悅必加陰損一也各方香客既多城中樵採不少或游手戲攀或覻視為利未免生事貴木賤人仁者不為二也當道者縱斷而行矣叢怨不顧矣松必小者可種十年而後成官不久任繼者未必踵事三也然則松終不可復耶今亦有三道點其見在者不許民居其下罪寺僧一也既有伐松之能寧無種松之力宜令自一門至寺為茶坊五令僧居守官又以輕贖者植嚴諭者約是兩利也僧既住所管每枯一松例補植活小松五株許補不許伐此三道也五年而後木成矣如此不又稱某公攸植耶

宋孝宗皇帝淳熙元年賜盤雲檜二本蓋唐相牛僧孺園中物也植之上竺殿階下以為佛供其枝幹盤迴團雲綰霧儼如寶幢翠蓋相對峙耳

辨才法師手植千葉山茶二本在白雲堂下雲液池上自宋歷元柯葉暢茂若有呵護冬之時嫩蕊含緋繁英簇錦照映巖谷以代衣裓之散也

宋吳說書「九里松」扁乃祕閣吳師禮子世工翰墨人評其「端穩秀潤」高宗欲易以己書屢書不能踰遂命以金飾之

宋范仲淹皇祐元年自知鄧州移知杭州吳中大饑日出宴湖上[A10]諭諸寺主曰「歲饑工價至賤可大興土木之役」於是諸寺鼎興工作使貧力技役皆得仰食於此杭民不至流徙

宋曹澄知臨安府事隆興二年九月奉詔督建上竺法堂并五百阿羅漢閣

宋理宗御書「上竺天台教寺」額

宋蔡學士襄書「靈感觀音之殿」

丞相京鏜紹熙五年書「兩峯堂」扁

國朝曹國公李文忠書「上天竺」三字山門額

潞王淨寧書曰「大慈悲父」

翰林蔣暉書曰「圓通妙境」

工部吳涵書曰「慈悲感應」

知府李文奎書曰「淨聖」

按臺劉士楨書曰「自在慈航」

按臺王範書曰「慈航濟世」

經筵姜逢元書曰「普照大千」

撫臺尹應元書曰「塵海慈航」

古虞徐觀復書曰「一音圓照」

吳興潘湛書曰「良哉淨聖」

雲間楊萬里書曰「靈巖慧照」

工部朱廷煥書曰「慈航廣渡」

杭兵道吳伯與書曰「觀察法界」

撫臺熊奮渭書曰「望洋彼岸」

鹽臺馮垣登書曰「不可思議」

祭悼

蘇端明軾〈祭辨才法師文〉曰

孔老異同 儒釋分宮 又於其[A11]間 禪律相攻
我見大海 有南北東 江河雖殊 其至則同 維大法師 自戒定通 律無持破 垢淨皆空 講無辨訥 事理皆融
如不動山 如常撞鐘 如一月水 如萬竅風 八十一年 生雖有終 遇物而應 施則無窮
我初適吳 尚見五公 講有辨臻 禪有璉嵩 後二十年 獨餘此翁 翁又去矣 後生誰宗 道俗欷歔 山澤改容
誰持一杯 往弔井龍 我知杭時 白叟黃童 要我復來 已許於中 山無此老 去將安從
噫參寥子 往奠必躬 豈無他人 莫寫我胷

佛光照〈祭禮禪師文〉曰

維淳祐六年歲在庚戌十月癸巳朔十四日丙午天竺山人法照謹以湯茗果饌之奠致祭滅翁禪師之靈曰

魂兮歸來兮梁之渚 風蕭蕭兮木葉下
瞻太白兮芒寒 蹇獨立兮誰語 麋何食兮中洲 蛟何為乎元浦 夕惕兮余懷 奠藴藻兮筐筥
尚饗

竺庵冏〈祭上天竺覺幻師長和尚文〉曰

維師教毓 儒經釋典 策我勤讀
攝之以慈 誨之必穀 日漸月漬 殘膏賸馥 不念至愚 期成欲速 鳥漸高飛 牛顧後逐
師之恩深 如雨霑木 匪寒不衣 匪昏不燭 師之深恩 罔報慙恧 將期有侍[1] 遽嬰疾篤 奄爾真歸 露晞電矚
於戲哀哉 音不在耳 容不在目 悲風滿屋 雖欲不哭 焉得不哭 尚享

國朝忠肅公于謙〈弔祭古春蘭法師詩〉有序曰

古春法師先君方外交也昔予彌月時師赴湯餅之會嘗摩予之頂曰「此兒他日救時宰相也」已而齠齔知學先君數以師言警予及登第拜官日恐負師言以貽瘝曠之羞兹嬰內艱家居改葬先柩於三台山下而師與先君不可復作矣感時追舊祇具蔬盤茗盌展拜塔下爰賦詩一律以志予之耿耿云

維那正法眼 冰鑑獨先知 摩頂昔憐我 銘心更憶師 救時慚宰相 被謗懼磷緇
拜奠香臺下 臨風雪涕洟

鍾我靈撰〈祭春山師文〉曰

浮玉巃嵸 苕水瀜瀜 山峙水流 蜿蜒如龍 川嶽英秀 瑞氣所鍾
篤生喆人 繄惟我翁 菰城世胤 錢氏巨族 族多文學 如金如玉 翁於沖齒 遂脫塵緣
雪霜礪志 艱苦備全 少壯拮据 手足胝胼 肯厥堂構 訓育後賢 森挺馥郁 桂蘭盈前 坦夷應物 衷無黨偏
詩頌温温 易著謙謙 洎乎垂暮 梵網精嚴 六時禮誦 人天起虔 壽齊宣聖 飄然上仙
哲人其萎 梁木斯傾 高山失抑 爰喪典型 林嵐減色 猿鳥哀鳴 曷能不悲 頓足拊膺 弔盈陶鶴 春輟秦聲
臨風設俎 黍稷苾芬 薦以芳芷 雜以香蘅 惟翁之靈 來格來歆

上天竺講寺志卷十二終


校注

[0335001] 據《雲棲法彙雲棲大師遺稿卷二書二答杭嚴道宇所何公》校(CBETA, J33, no. B277, p. 130, b23) [0343001] 底本「侍」字疑係「待」字之訛
[A1] 待【CB】侍【志彙】
[A2] 待【CB】侍【志彙】
[A3] 待【CB】侍【志彙】
[A4] 待【CB】侍【志彙】
[A5] 待【CB】侍【志彙】
[A6] 待【CB】侍【志彙】
[A7] 加【CB】如【志彙】
[A8] 古【CB】占【志彙】
[A9] 刺【CB】剌【志彙】
[A10] 諭【CB】論【志彙】
[A11] 間【CB】問【志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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