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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童寺志

天童寺志卷之九

轄麗考(附莊產(舊志缺))

佛隴寺

縣東六十里唐咸通十三年建名「佛隴山積慶顯親寺」宋治平元年賜名「保安」慶元六年充齊王府功德院釐為十方禪剎元至正間住持文舜大基丕公重建明洪武初改今額永樂間例併天童後圮

(文憲)宋濂興修記

畧云沙門行原不遠千里踰大江而來京師謁余而言曰「鄞之天童山岑銳綿鬱上接空際其支隴蜿蜒南下爭奇競秀蒼翠相樛信為靈僧化士之所窟宅後唐莊宗時見有紅光燭天謂為浮圖氏之祥徵因名其地為佛隴焉大比丘咸啟樂其幽邃可以縛禪關自天童分其徒結廬以居已而開拓如他伽藍宋至平元年賜額曰保安然猶以甲乙為居守至熙寧五年始釐為十方禪剎主者照珏乃大覺理公之法嗣黑白瞻依如水赴壑于是悉撤弊陋而更新之夫以有形之物終歸于壞日就月將漸致頺圮元至正間住持文舜重搆寶殿未及完而去二十四年浙江行省丞相康理公時領宣政院事選天童內記——大基丕禪師主之師既至陞座說法已環顧而歎且曰『起廢吾之責也四輩其無憂』居久之歲豐人和儲積漸充師曰『可矣』亟召匠氏補殿堅緻有加若丈室若演法堂則因舊而葺之若三解脫門則新作之以至廡庫庖湢之屬靡不修治如法復集眾因摶土設像如來中居[A1][1]弟子旁侍曼殊普賢二大士各騎獅子白象王東西而從護法大神各執其物梵容生動如欲語者經始于二十五年國朝洪武二年落成惟禪師早得法于左菴良公通內外典梵行清白薦紳之流皆愛敬之故能于干戈俶擾之中成此勝緣了無難者今雖遷住洛伽山而猶寤寐不離于佛隴禪師之功我眾安敢忘莫堅匪石願圖文歸而鑱諸」師之締搆艱勤其意誠出于此圓頂方袍之上于于而來熙熙而處者尚無負禪師之所望哉雖然如來出紅蓮舌輪徧覆大千界中至今演說妙法大地眾生無不得見無不得聞况日照而月臨風馳而雨駛山峙而川流真常之機時時發現無一刻止息有能于此證入世間名相一時頓忘其與如來清淨法身非同非別回視是剎飛樓湧殿雖居此塵世亦與香水海中華藏世界等無有異予也不敏盡閱三藏灼見佛言不虛誓以文辭為佛事今因行原之請畧為宣說以記寺之成使其寺之[A2]徒知所自勵若曰專紀歲月以告來者嗣葺之則其意末矣

盤山寺

縣東六十五里唐咸通十三年建宋時屢建屢圮國朝順治十七年僧海昂等重建菴于山之西畔以存舊跡山頂有摩訶祖塔近有塔院明永樂間併于天童寺其產属天童名盤山莊久廢

(附)德介同友人訪盤山佛隴廢寺詩

隔峯久欲追陳迹 老友相招仗一藜 寺廢我來尋斷碣 雲收虎去迹留泥
過肩松樹跟無路 滿耳蟬琴聲度溪 何處午烟衝亂竹 尚留茅舍數人栖

二靈寺

縣東三十里東錢湖中山靈水靈故名錢文穆王命韶國師建石塔七層有菴曰金襴熙寧間正言陳文介公禾築菴讀書其中後延知和禪師居之有二[A3]虎作侍名其院曰二靈宣和間重修塔院建炎兵燬紹興間復建賜額普光淳熙間有名僧妙雲高僧了宣居之元時都寺允恭栖[A4]以猿為侍古鼎銘公亦退居焉天淵濬禪師居山明太祖賜有〈勉官說〉又賜〈住山詩〉十三首興建山房九靈戴良有記有室曰光明恕中慍公有詩永樂間併于天童後圮成化間重建後遷于山下[A5]國朝康熙二十年天童西堂德介貿地建于山麓四十三年監院普覺徙建于山頂

(九靈)戴良二靈山房記

鄞之名山水不可以一二數而東湖為最奇東湖之名山水不可以一二數而二靈為最奇二靈山房則又得夫二靈山水之最奇者也山有二靈寺即寺右廡為山房寺與山房皆因山以為名而寺乃宋知和禪師講道之處山房則今大沙門天淵濬公之所居也天淵自萬壽退歸已逃隱此山是時山房未成二靈山水未見其為奇也一日命僕人斲篠簜剪新蒸闢其屋之隘陋而加葺焉且鑿東壁為牖以通明于是山房成而境始奇蓋東南諸山踴躍奮迅北走而達于湖若奔馬之飲江若遊龍之赴壑其旁羣峯羽翼乎兹山者亦皆效奇獻巧若翔鳳之展翅而眾鳥為之後先環之以錦屏舒之以練帶巉然灣然如拱如揖凡境之最奇所以接乎目而交乎心者舉入乎山房矣天淵置圖書几研供張諸物于其中客至則相與倚闌而立縱目以嬉不知日將入但見澤氣上騰與林光山色相掩苒欻兮攢青倏兮浮白乍合乍斂翕忽蕩漾已而皎月微吐橫射庭隙流水下澈影動虛櫺悄骨悽神恍不類人間世此又一奇也山房之境信奇矣然必得人焉而益奇向非天淵之居此也是山庭宇不過一廢區耳天淵至而山房之名出然後里邑之人慕天淵之學者皆往游矣四方之人聞天淵之名者又皆往矣後來繼今聞風而興起者又將若是而山房傳之不朽斯為奇也不益大矣乎此予所以慶二靈之有遭而山房之記所為作也或曰「學佛之人不三宿樹下蓋懼其有累也天淵知人間情緣之為累而棄之而學道知宗門荷負之為累又棄之而閒放今以一奇境之故而眷眷于山房如此庸詎知是事之非累乎」噫為此說者非惟不足以知佛之為道而亦不足以知天淵矣天淵悟心乎空色而超神乎幻有其于山房之奇境猶太虛空之容物明鏡之鑒妍媸而未嘗有意于容與鑒也目之所見果足以累其心哉且見者我也境者物也我為能見物為所見苟物我兩忘能所俱泯則累惡乎生山房之為天淵累也久矣于是或人顧予而笑曰「願因吾子從之遊」遂併書之

(太史怡庭)陳錫嘏復興二靈序

甬水之東有二重天世稱東錢湖湖中疊翠綿邈淵渟如鏡山多不可指數滙七十二溪于其中山之小者近而易窮巨而遠者游舫病之丙戌歲余方垂髫來游于兹登陶公山尋天鏡亭指點霞嶼月波戊申秋赴友人約訪大慈過二靈遙瞻先文介暨學士公之墓未能登崖瞻禮為悵誦董侍御琳之「淡烟荒草臥麒麟」之句為泫然久之自此耘耔研田無緣更親山水矣乙卯入都珥筆木天至己未始得奉板輿南旋正思放浪于豐臯腴壤今壬戌春壽昌于石禪師扣扉作別言欲重興二靈古迹先往結瓢稽昔湖寺之建其為功也大矣塔始于大寂國師其後先文介公構讀書之室從游者眾遂于此講學焉又建蘭若延知和尊者居之而慈室法師為繼元則恭都寺古鼎銘明初天淵濬闢山房以居戴九靈先生為之記厥後或興或替烟冷草衰中無寸椽片瓦之資而于公欲徒手以為之創不亦難哉公嗣法天童嘯堂和上靜默寡言慎持勿苟其足以繼古德之宗風者為不少豈區區興建云乎哉然而興復非易事也非大有願力者不能發是心發是心而不能慎持者亦不足以成其事從來成大事者剛猛者不能為之而沉默者足以全之吾知于公將有得于斯矣夫使古剎復興則古墓之存可無為狐狸之窟將與兹山共傳不朽文介父子不甚有賴乎他日放歸田里構小亭于壠畔修先公故事與一二同志相羊于青岑碧水對垂楊宿杪聽夕磬鳴琴不亦快哉故樂為之序

(慈水西溟)姜宸英二靈山房記

天地靈秀之氣靜為山動為水人得兩間之最秀最靈而為名山大川之主言仁言知方內聖人之則也謂清淨謂廣長方外至人之化也要之山川無有不靈秀在乎領畧者即性即心然初得者未有不以為奇久居者亦未有不以為常也奇則非性非心常則何心何性方內聖人貴常而不貴奇以常則可造于至誠至聖而始奇也方外至人示奇而亦示常以奇則可轉于大覺大悟而未始不常也吾尼山夫子曰「則吾豈敢」彼天竺先生曰「惟我獨尊」一常一奇于斯自道鄞邑東錢湖受七十二溪之水湖中有名之山凡十有二而二靈居其首焉在昔此山有寺有山房有詩有記以其得山水之靈名為二靈夫天地靈秀之氣何山何水不靈而獨歸奇是山耶奇之者在人而山固常也知和尊者栖此而侍以虎恭都寺之居寺而伴以猿人必以為奇也而非奇也古鼎銘公之退居也有「高佔白雲層」之句天淵濬公之剙山房也九靈山人戴良作記無一不稱其最奇吾以為言高即未嘗高言奇即未嘗奇然別有高者奇者如陳文介公養忠直之氣于是山成千古奇漢何事捨書院為浮屠之宮始知大君子既秉倫常之正當其引裾畢說時不惜碎首以鋤姦佞安在區區一山一室哉卒之首丘是山此其終始不離顧託宮于浮屠氏者其意深矣非高奇之最者與吾友竹窗介公儒而學佛者也仰先賢而崇尊宿寤寐二靈者多歷年所決志復山房于其麓在竹窗以為常在人則以為高也奇也况竹窗之可以靜息者郡有壽昌其堂曰東隱鄉有延福其堂曰內鑒恢恢焉足以潛修逸影乃勞勞拮据于空山浩渺間豈非高而奇者乎奇在性之所會心之所合志之所定而事得竟成者斯竹窗之視為常實二靈之視為奇也竹窗之不知其奇斯竹窗之所以高也若夫無所不奇之人與無所不奇之境有九靈之舊記發揮無餘蘊安知九靈之所謂奇非即濬公之安于常乎能知濬公即可以知竹窗矣因援筆而記

知和海尊者

蘇臺玉峯張氏子兒時習坐垂堂堂傾瞑目自若父母異之因出家往謁泐潭乾有省次謁衡岳辯辯尤器重元符間抵雪竇之中峯栖雲兩菴有志于道者多往見一僧來禮拜師問「近離甚處」曰「天童」師曰「太白峯高多少」僧以手作望勢師曰「猶有這個在」曰「却請師道」師作斫額勢僧擬議師便打師初偕天童普交問道盟曰「他日吾二人宜踞孤峯絕頂為世外之人不可作今時籍名官府屈節下氣于人者」交後爽盟至則竟不相接正言陳公禾以計誘師出山延居二靈居無長物惟二虎侍焉宣和七年四月十二日趺坐而逝先是一虎威人以偈遣之其一臥死于燼餘之地陳公狀師行實及示疾異迹甚詳既逝三年有僧自蜀來「海尊者何在」人言「此但和公耳」僧曰「正其人也」見其塔「此非吉地」勸為石龕易葬之見舍利盈溢光耀林表師〈住栖雲菴詩〉

竹筧兩三升野水 松窗五七片閑雲 道人活計只如此 留與人間作見聞

〈移住二靈詩〉

自從南岳來雪竇 二十餘年不下山
兩處住山身已老 更尋幽谷養衰殘
十方世界眼前寬 拋却雲菴過別山
三事衲衣穿處補 一條藜杖伴清閑
黃皮裹骨一常僧 壞衲蒙頭百慮澄 年老懶能頻對客 攀蘿又上一崚嶒

(荊國)王安石登二靈山詩

海上神仙窟 分明作畫圖 山雲連太白 溪水落東湖 路覺行邊斷 亭從僻處孤
直教殷處士 城市迹全無

(無盡)張商英訪二靈詩

昔年二虎歸何處 今日當門一片湖 識取湖光與虎迹 高風肅肅萬年孤

竺元道題天目弔和菴主偈

西丘老人八十餘 頭髮白盡黃牙疎 買得扁舟如葉大 哭和菴主過東湖

象潭泳訪和公故居偈

影落深雲不自名 午香菰米雜黃精 不知那裏欠綿密 長有人來問二靈

古鼎銘住山詩

為愛山靈與水靈 一菴高佔白雲層 風光只在闌干外 半属漁樵半属僧

恕中慍題光明室詩

一室煌煌邁今古 爍迦羅眼猶難覩 無光明處顯光明 無門戶處開門戶
是故光明不可量 門戶廓落無邊方 離之逾近即逾遠 弄他光影非吉祥 道人屏疊淨躶躶 明暗雙忘也須打
龍潭難解善提持 紙燈吹滅成話墮 疎簾捲起春晝長 披露萬象難遮藏 客來有問不暇答 笑指湖上山蒼蒼

(主一)吳志諄詩

芒鞋竹杖望湖亭(昔山上有迎暉亭) 覓得漁艇訪二靈 芋子煨殘明月上 兩三知己話蘆汀

(春草)烏斯道遊山詩

東湖濶處二靈山 龍吐雙珠落水間 四面亂峯雲氣白 半天孤塔雨花斑
當年馴虎歸何處 今日輕鷗只自閑 問訊老僧詩句好 清風謖謖滿松關

(參政)王自華詩

二靈山上白雲稀 水國茫茫日色微 烟罩野塘含晚翠 波浮漁艇帶餘暉
樹連蒼靄天將暝 巖倚空青鳥半歸 風景滿前吟不盡 那知塵世是和非

(東臯)張忱詩

為訪山靈與水靈 夕陽如錦照禪扃 鴉披秋色歸深樹 雁帶寒光逗遠汀 花木樓臺明紺碧 烟霞屏障列丹青
須臾影落湖天暝 鐘梵微茫度杳冥

珠山寺

晉天福七年建名珠山院宋治平元年賜「淨土」額明永樂間僧併于天童寺遭燬天順間復建又廢國朝康熈二十年岳性同徒心超重建五十年宗遠重建殿宇

長庚樓

汪長文(禮約)書額在西澗上萬曆間宗義建樓五間重建方丈時拆東畔二間為小方丈後覺元補二間于西畔又造栴檀林于後額係弘覺老人書

汪禮約詩

太白山前寺 長庚溪上樓 自聞梁棟古 只想竹林秋 沆瀣朝朝入 風泉事事幽 遠公能愛客 異日倘相求

周應冶題能公壁詩

天童古剎幾千年 陵谷滄桑忽變易 陰風碭駭鼓谽谺 洚水奔騰立砂石 梵仙宮殿變為塵 爾獨巋然靈光闢
毋乃造物神其機 復使叢林重肅肅 上人功行踵前修 蘭若更新藉禪力
虎跑泉邊法雨深 玲瓏巖畔晴嵐碧 異日青林道可成 天花應滿能公席

方伊蒿宿長庚詩

徑轉峯廻雲未收 早𢬵步屧自松丘 泉遙竹引僧廚徧 香裊風移佛殿留 清籟夜聞猶聽雨 孤燈寒照欲驚秋
上方更出藤蘿外 坐對都令心地幽

張美確詩

入春十日來太白 梅樹已花草色纖 山北山南飛瀑響 寺前寺後寒雲添 老僧臥起發孤磬 狂客獨來倚短檐
可訝禪家風味別 堆盤生菜水晶塩

古松居

長庚樓後因松得名嘉靖間寧公所植

娑羅軒

昔有老僧植娑羅樹于西澗祝云「此樹若茂祖師再來」後應密祖之徵

畊雲堂

即「上退居」舊在藏樓基崇禎間改建于西畔智廣重建順治間延燬者半圓慈重建弘覺老人書額

密雲和尚示若愚廣禪人偈

大智若愚何以說 通身一具廣長舌 十方法界普齊談 舉意聞時便相隔

丘竹樓宿上退居同友人分韻詩

啟戶看山色 披衣步曉空 輕烟凝樹碧 旭日醉桃紅 林寂溪風度 峯高海月通
塵襟才一洗 別去各匆匆

周鄮山(容)夜坐山寮詩

茗椀爐香萬慮清 夜寒燈火斂微明 瑎前澗水忽如斷 林外怪禽時一鳴 四海交游餘白首 極天事業伴蒼生
自今合入廬山社 笑問山田秫與秔

下退居

舊在西禪堂有「栴檀林」額考功豐坊書楊明詩云「香林擁栴檀中有栖真屋春風吹落花點破苔階綠」崇禎間改建今址又沿燬太復重建下有址常住借建知浴寮今以田易屋仍歸退居

陸四峯題壁詩

山寺尋僧度玉溪 石梁斜日下松枝 摩挲殘碣撫遺迹 剝落前朝字半疑 池淨月波山月小 洞深雲壑野雲遲
逢人久懶通名姓 來去探幽總不知

顧祖訓詩

入山彷彿到蓬丘 燈靜禪房語更幽 高澗有泉因竹引 空堦不雨亦簷流 千峯影亂三春月 四壁聲同一夜秋
鐘鼓寂時思就枕 玲瓏巖畔鹿呦呦

東谷菴

寺之東即興祖開山處宋為宏智禪師妙光塔有院明時為有力者所得費隱禪師重復產室重修塔院像堂牧雲禪師建碑亭書「淵默雷聲」四大字鐫于碑陰有小像碑大慧禪師題贊有〈遺書示寂偈碣〉石陰鐫〈吳憲捐資建寢堂疏〉有〈勅諡宏智禪師序碑〉安定郡王趙令衿撰張狀元孝祥跋其後碑陰書〈大用菴銘〉〈潘良貴跋〉又碑係〈元明良禪師祭文〉又有宏智禪師自著殘碣康熙乙丑歲山曉皙禪師重建像堂

了菴送曙藏主禮宏智祖塔偈

洞下宗師太白翁 一機不墮正偏中 羊腸鳥道開玄路 白日青天鼓黑風
超越古今端可見 鍛烹凡聖本無功 涅槃後有大人相 山冷雲寒月滿空

德千禮妙光塔讀無盡燈碑詩

東土傳心印 惟師最上乘 既超無始劫 不盡世間燈 古塔深寒篠 荒碑老翠藤
杖藜留日午 四壁水雲蒸

(繭菴)林時對詩

閑披宿莽策枯藤 聞說誅茅始義興 蘚蝕苔封迷舊徑 一溪皓月續禪燈

(惢泉)聞性道詩

到此四山肅 非關落莫時 有身能自立 于世不相移 槲葉披初地 梅花養宿枝
始知空谷影 冰雪老鬚眉

(鏡池)明貫詩

無盡燈光耀大千 殘碑久已白雲連 森森松徑今猶在 明月依然在碧天

壽相菴

心鏡禪師塔院在小白嶺外今廢

佛國菴

宋佛國禪師塔院廢而僅存小屋

堆雲菴

應菴祖塔院今廢

中峰菴

密菴傑祖塔院久廢康熙二十年山曉禪師重建仍祀密菴祖像傍建疊秀軒左豎天然閣外建門「婁東烟客」王時敏書「中峯菴」額又宋密菴傑禪師塔院等月書

宏智覺中峰夜坐詩

哀猿叫落中巖月 野客吟殘夜半燈 此景此時誰會得 白雲深處坐禪僧

(端節)林時躍詩

尚少高人目 雲峯豈易觀 鐘聲來破曉 松影拂知寒 是處姑拈草 遶籬徧植蘭
自存丘壑性 有夢亦同安

(蓉嶼)張瑤芝和

孤空能不夢 留作片雲觀 絕壑晴猶雨 高峯午尚寒 鳥方尋密樹 僧亦藝秋蘭
為笑投閒客 登臨足未安

(缶堂)董道權和

寺外中峯室 孤危縱目觀 秋聲嘯遲暮 松氣肅空寒 瑣瑣泉隨石 悠悠芷與蘭
曉公能愛我 息足自相安

(鄂山)張起宗天然閣懷嘯公詩

小閣遙憑暮靄前 高人結搆自天然 青山隱几雲生牖 畫棟懸崖石作椽
支許風流時解榻 宗雷雅尚共談玄 如何此日登樓後 愁對嵓巒千疊烟

(鹿亭)胡德邁疊秀軒呈嘯公詩

孤蹤何地問行藏 錫挂空山幽思長 老去襟懷雲壑小 定中心事野禽忙
得從月令知花信 偶把詩情寄夕陽 不用芒鞋溪路窄 看山隨意度繩牀

伏翠菴

舊在玲瓏嵓西南宋西江禪師塔院久廢國朝康熙丁未壽昌住持恩璿構菴于盧家嶴邑令張公幼學揭書「伏翠」遺額

(杲堂)李文胤伏翠山房記

余觀從來士大夫方其身據要津名位已重亦常命家人豫營泉石以為身退之計然有亭園置久而主人竟不一至者亦有主人暫來即去翻不若過客留連者此雖其退在口而身固未嘗求退也或不幸身遭廢退放歸田里猶且臨清泉而自歎枯魚處豐林而竊悲窮鳥漏逼鐘鳴尚圖一出此雖其身退而其心終未嘗樂退也即推諸方外亦有然者當諸公吹螺伐鼓高據法筵亦嘗別營精舍自擬退居然而方謝此竿復赴彼席但登法座便為名藍一祖縱使身退故居[A6]舂末照猶且皇皇創搆圖為一門授受之所裴回冀望至老不已余故謂退院長老與閒住士大夫其汲汲于進較諸冠蓋陌中曲彔座上為益甚人生百年盡歸骨有期息心無日是誠可太息也吾友于石禪師靜者也其人意思蕭散澹然自得事太白嘯堂和尚為記室數年和尚亦重之嘗謂「此子誠僧中之寶」余心服其言然于公默然也于公少出家東村延福園廬稻菽足以自養而公獨身入叢林糲飯枯虀久而不厭此有足尚者公既山居復于前麓得伏翠山房故址粗束一茅闢地數畝使一健者耕其中護竹養茶以待退老余嘗過其處望見諸山翠色盡伏几席間土厚水香天空人斷誠可息心此中于公身炊黍斸笋作羮余啖之至飽竟日始去公請余志之余竊謂公靜者即其年少能入山自安廉薄固已離離俗外即使異日為天童大弟子出建法幢知其能挈杖徑還老此一束茅使蒼然山翠早見主人此固可無疑也因樂為之記

(天童)嘯堂晳題于石書記默齋說

于石介子有伏翠山居室以「默齋」銘之諸子因贈〈默齋詩〉余謂諸子被介子惑矣介字以石早以默同維摩何更以「默」銘齋乎介子自入太白稟戒時余正首眾山中見其雍肅出人上即目為泰華峯頂之石此石不動似乎頑鈍一峭壁耳若有力者動之其勢豈止衝江塞河然衝江塞河之聲可謂默乎今視其銘此石動而有聲矣故余謂諸子被惑也若介子者乃善蹈古德瞌睡虎之遺蹤耳復書一偈以助喜

于石于默 何喧何寂 峯頂蹲踞 宛如瞌睡
一擊醒來 雷鳴徧地

(晦木)黃宗炎默齋詩

反默為多言 數窮命之蹇 奚為文章興 欲將名義闡 鼃鳴鳥羣號 彼此是非舛
鈍鐵與頑石 蠢然生幾殄 洪響發此中 鐵繡石苔蘚 冶琢作鐘磬 八音兩最顯 宮商十二律 從兹騁强辯
事事總合宜 所得一何淺 豈知鈍頑質 包括甚廣衍 吾喙三尺長 吾身六翮剪 金口緘固守 河魚病難遣
幽憂苦無聊 因復鬚自撚 悔不守默戒 吮筆每廢卷 太白于石師 天童嘗禁臠
語言文字間 淨埽存亦鮮 何必默名齋 更集翰墨選 此默終不默 流風慶餘演 口舌如門戶 出入施關鍵
若使竟不闢 堂室誰得踐 溪聲廣長舌 為公下一轉

(霜臯)徐鳳垣詩

草瓢三畝地 脩竹數竿青 養寂長辭客 看雲偶過汀 院深花影靜 高半法堂扃
留取無言偈 他年共爾聽

(蟄菴)錢光繡詩

亂竹叢中扣短扉 空香拂拂襲人衣 朝暾出岫翠初伏 宿雨蒸林綠乍肥
溪鳥似梭來復去 山雲如帶是耶非 自慚夙抱誅茅願 何日擔囊向此歸

(廢翁)高斗權詩

層巒絕壁倚天成 精舍高懸物外情 愛覓孤雲穿石過 頓忘塵暑踏溪行
交加竹色人蹤少 遠近嵐光佛面迎 何幸得分閒半晌 解衣旁薄話無生

(鄮山)周容詩

惠遠何須結社遊 菴居隨意足淹留 竹窗瓦鼎閑棕笠 棐几繩牀鬬茗甌 十里月明溪沒路 半山雲過雨侵樓
相逢驟覺塵心盡 已是匡廬最上頭

(梅谷)張鴻儒詩

山徑迂廻入 悠然萬木敷 淺溪緣石度 絕壁倩藤扶 籜節含新粉 松梢落嫩襦
主人酬倦足 筍飯出香廚

(紀雲)左臣黃詩

于公避世居泉石 靜氣如秋誰不識 嘯堂老人大法家 朝夕從之常自得
小築南岑望北岑 佳名伏翠翠何深 枯禪參出真風雅 讀之泠泠清人心

(雪汀)張士塤詩

久歷迷途一問津 竹兜欵欵入嶙峋 為尋伏翠盤紆磴 兼有堆雲即比鄰
一徑松篁心自定 萬山烟雨眼如新 畫圖彷彿南宮筆 指擬馮生作後身(觀▆鼎▆作画)

(戢齋)徐勍詩

探幽不覺此心怡 寒雨朝來展眺遲 嵐氣漸封山外寺 溪雲遙入畫中詩 憑崖秋老楓林改 倚杖沙虛荻道危
仍向繩牀趺坐好 清齋忻味此霜葵

(鉁俟)陸鋆詩

亂篠堆簷石作扉 使君題字已生衣 初看隔屋櫻珠落 正喜高田菜甲肥 支遁愛山聊爾爾 曇摩結坐亦非非
偶然到此耽情甚 怕有松風引步歸

(鄂山)張起宗詩

萬峯深處覓禪扉 幾度溪流半濕衣 路轉山腰青翠伏 鶴巢松頂白雲肥
不經人意詩偏好 一對僧談語覺非 我欲誅茅長抱膝 烟香茗椀竟忘歸

(允誠)萬斯備詩

片瓦鱗鱗隱寺南 三分竹樹七分嵐 避風避雨來精舍 貪靜貪幽到草菴
老芋新菘秋共圃 淡雲微月夜同龕 西林結構今重見 何事重將廬阜探

(念蓼)謝為霖詩

昔日曾吟伏翠詩 今來極目慰相思 尋幽不憚披榛莽 隔澗先看有竹籬
荒徑雨深苔自合 疎林秋老葉應知 遠公何事他山去 空教攢眉憶舊期

(鹿亭)胡德邁詩

諸山翠色望中肥 竹柵幽深晝不扉 種得芋糧供客飯 拾來桐葉補僧衣
到門雲樹濃還淡 入耳松風是或非 一鉢一瓶身外事 蒲團老此不言歸

(深源)戎澄詩

籃輿隨徑轉 伏翠喜相過 小雨滋香稻 凉風老碧蘿 開簾生意足 翻貝靜心多
栖隱聊堪托 何須挂鷺蓑

(漁溪)張錫璜詩

翠陰如雨南山麓 寂寂茆菴翠底伏 曉來雲結萬株松 暮去烟浮四面竹
松竹歷亂照禪燈 孤磬聲聲出林谷 中有高人坐石龕 一杖一瓢恣笑讀 牀頭怪鳥學人言 泉沸茶鐺碧笋熟
瓜蔬滿圃稻滿田 春看梅花秋餐菊 默持半偈猿鶴幽 坐老棕團神鬼肅 世情長謝遠公扉 何事囂塵日蹙蹙
青鞋布襪偶來遊 不覺婆娑經信宿 山廚細雨菜羮肥 土簋前陳飽野蔌 法書名畫耀琳琅 開篋光芒豁心目
栖身精舍盡如兹 奚必匡廬方卜築 余欲移家向鹿門 至今未結藤蘿屋
讓公先作泛波鷗 我亦裁巾製道服 他年太白肯相從 共把長鑱種黃獨

(東門)李暾詩

溪到門前世事分 蕭然挈杖獨尋君 縱然閑閉茅堂出 半住山光半白雲
烟嵐默對自相關 誰得幽栖水石間
笑語主人能謝客 山中好笋正當年

(太白)本㒥詩

新晴春日好 散步過前屏 隔路一灣碧 到門千疊青 野梅開出塢 幽鳥語盈庭
不覺耽長坐 悠然蘭室馨

(南岳)真樸詩

秋郊連袂野情怡 閒意看山度隴遲 箬笠蒼藤身是畫 白雲黃葉路皆詩 蓬門深撥松筠入 籬落斜穿水石危
一钁幽居多為客 屋傍霜老半園葵

(杼山)元盛默齋詩

憶彼毘耶城 天花雨如雪 三十二大士 詞源瀉無竭 獨彼老維摩 凝然只一默
曼殊遂服膺 嗤逞懸河舌 吾知竹窗叟 身心殊皎潔 以默名其齋 無乃得是說 嵓栖修壁觀 高風逾少室
諸天自奔湊 終日時兀兀 清磬忽一鳴 萬籟從兹出 豈竟絕無言 煩囂之表式

(影臨)等月默齋詩

古來畫師工寫真 寫真貴在能得神 雖云阿堵能生動 言笑何能傳向人
默齋寄嘿若真默 天生爾默描不得 是以先哲立文字 補出丹青筆生色 春草先生曾製銘 我既書之持贈君
爾饒果默當可畫 幾令僧繇名拔羣 即使顧陸今再活 得神難得真于石 高齋默坐數十年 山城莫不爭親炙
我問主人其故何 畫師文字猶然隔

東蒙堂

舊在東禪堂址

西蒙堂

舊在西澗上虎跑泉東北

舒亶詩

由來去住不相關 贏得隨緣到處閑 笑出海天飛一錫 行分江月過千山 微言定許誰人叩 勝事偏于俗士慳
咫尺蒙堂隔霄壤 城東搔首只空還

普同塔院

唐嶴之左壠

南山塔院

明崇禎十六年癸未奉葬密雲悟和尚全身弟子通辦募建塔院傍設臥室前建像堂大門兩廡及齋樓寢室兩廊豎銘碑二座道行碑一碑陰鐫雪大師挽詩又書「祖師在」三大字額于門康熈十六年山曉晳禪師重修堂宇飾像外建大僧橋構肅敬亭鄮山周容書亭額今上康熈四十四年賜「慧定禪師」諡號次年偉載乘禪師重修

馮斐禮塔詩

師將陽羨水 來垂太白雲 覺非山緣覺 聞非藉聲聞 為樵非面目 劈悟非斧斤
非非微妙身 所至苾香焚 朶朶舌端出 紛紛眉際分 狂龍合當徒 慧日臨所欣 功成台頂去 遑戀伊蒲羣
新燈傳不盡 舊鉢逝何云 要知三昧否 共此一氤氳

牧雲門宿塔院詩

微雨斜陽掩 輕雷遠岫聞 出門心在塔 曳杖足穿雲 紅葉溪頭滿 青山戶外羣
松杉饒景致 夾道日相分
一宿巾瓶側 燈光夜更清 電雷何驟至 照用一時行 不語生依戀 無眠對几楹
穹碑清曉讀 相應有泉聲

兀菴源禮塔詩

南山松柏舊時青 十六年來一再登 萬葉泉聲清活眼 澗邊秋色上枯藤
影堂夜靜龍光護 石徑風生香氣凝 指點祖翁田地在 千峯月曉塔前燈

蛤菴圜禮塔詩

溪烟蘿月望南山 報祀懷香入祖關 傳世已經遺鉢去 危時安敢拂衣還
珠宮華蓋能加護 金縷伽棃豈妄頒 不見嵩嵓成獨坐 九年風雪動愁顏

嘯堂晳諸同門禮祖翁塔就宿塔院話舊詩

風霜摵摵意何如 俯仰高山古木疎 兄弟百年欣小集 江湖萬里念同居
每來談笑烽烟外 不盡松杉雨露初 安得與君長灑埽 一燈深夜讀奇書

幻智菴

寺之南山元時建西嵓禪師退居

(白川)楊明詩

誅茅結蘭若 幽閴當山麓 小徑入叢林 清風動脩竹 幻軀本寂寥 智月恒滿足
欲就菴中人 焚香話西竺

遠菴㒥詩

老屋垂垂墮碧林 昔賢遺迹隱居心 望中雲去存蒼翠 徑曲庭深古木陰

行其詩

南屏山下屋 古瓦共頹垣 門掩千竿竹 空王覿面看

新菴

鎖翠亭上舊有菴久廢崇禎間重建今為田寮

青塔菴

寺之南久廢

白塔菴

祖印嵓下

新田菴

舊志載寺之西北久廢

天華菴

在大嶺下

雲居菴

在大雲山崇禎間通辦建徒行元修復

遠菴㒥詩

此菴有天趣 來訪得幽蹤 一徑沉深竹 當軒浮半峯 點苔花片片 流砌水淙淙 籬下雲初斂 鄰烟動午鐘

德介詩

飛泉不自鳴 來浮我枕上 遂從蘭風中 尋出溪流漲 新綠滿平原 沿流得所向
山高名大雲 茆簷墮青嶂 獨步深竹中 挑雲濕拄杖

(翁山)張美確詩

溪廻路忽差 遠趁山雲冷 到門僧未知 空堦立松影

大雲菴

退居祖塔院

(白川)楊明詩

大雲晴不收 覆此嵓下屋 嵐氣侵石牀 松陰散碁局 入林樵徑深 接筧山泉曲
花時一再過 煮茗話幽獨

(鄮峯)張美言詩

松風謖謖遶溪流 古殿蒼茫烟雨收 攜杖共看新月霽 披襟却羨暮雲浮
深林果熟羣猿集 琪樹花開白鹿游 隨意登臨數舊迹 還憑鐘磬到山頭

太白菴

在山頂近龍潭

舒亶詩

何年仗錫此徘徊 天上真官為我來 芝圃鶴歸香火冷 石壇空鎖舊莓苔

西歸菴

長庚房塔院

桂花菴

大嶺南嶴

歸來菴

天岳禪師塔院中奉開山義祖像壬午秋菴宇落成師賦詩二首

笑我歸來真晚矣 貉丘原是舊生涯
千峯笋插雲爭姤 亂石牆繚水帶斜 未死冢藏厓一角 閑游笻拄路三义 謾言客此無多日 果接桃枝地種茶
活到期頥總夢鄉 眉同栗棘髮同霜 覓心無得猶心在 終日如愚忝日長
新設茅牀香且耎 偶逢鄰友記還忘 天胡老我頑如許 對盡秋籬菊正黃

(石門橙齋)吳之振詩

老去何妨穩睡鄉 百年閱歷幾風霜 閑挑菜甲光陰速 靜話松根意味長
心借殘燈同一照 身如敗履總相忘 如何爽却前期約 黃葉村中葉半黃

(語氷勝千)呂懿謀

閱歷何方勝舊鄉 擔囊從此懶侵霜 栽蔬種菊宜秋晚 樊圃編籬趁日長
讀盡書非遮眼過 參成案可積年忘 秧針漸綠催耕至 也合腰鎌刈麥黃

(慈水半人)鄭梁詩

名山古剎本同鄉 向往而今易幾霜 笑我風塵為客久 輸君瓢笠與年長
餘生尚冀酬斯願 三宿胡能置若忘 此意無分方內外 深春樹綠到秋黃

(錢塘玉山)宋琦詩

因憶居鄉不出鄉 田家作勞換星霜 久拋塵世逢迎懶 始覺深林意趣長
丙舍支磚尋活計(余亦卜壽藏于草堂東偏) 丁年懷寶已生忘 海天涵負今猶昔 喜對瞿曇面嫩黃

(慈水功來)向往詩

歸去歸來原不著 大千世界有何涯 一菴姑與閒雲泊 兩髩應遲落日斜
塔縫少分花下路 旛風收起樹頭义 鐵爐撥盡蹲鴟火 還許春山剪嫩茶

(石門星崖)金燦詩

只有名山是故鄉 歸來嬴得滿頭霜 人間閱盡滄桑變 僧臘依然日月長
乞米打碑雖為飽 醋缸虀甕未能忘(「出得醋缸又入虀甕」岳公〈自平陽移天童〉語) 如今洗足關門坐 看徧青青百草黃

(錢塘鶴亭)陸鳴臯詩

天外何曾別有鄉 華顛隨處閱星霜 浙河東仰門風峻 四海人思道氣長
味裏酸甜都可憶 擔頭輕重那能忘 從今記取歸來日 雨濕江村梅子黃

(石門蒼舒)金梧詩

踏遍千厓不越鄉 觀河見面幾星霜 投閒更喜心安隱 慧業偏存舌廣長
漫覺滕公居蚤定 再來圓澤路難忘 曰歸豈作田園計 嬴得籬邊滿目黃

(慈水莘野)馮聘詩

何必歸來此地也 知名久矣遍天涯 千峯飛抱松門曲 一水橫拖竹徑斜
簾捲殘鐘鳴殿角 窗開新月挂山义 隨時更有閒情處 留客頻傾太白茶

(西溪九如)卓長齡詩

逃禪兀兀醉為鄉 誰遣吳塩點髩霜 只有故交如水淡 更無他物比心長
達非表聖休爭雅 歸賦淵明不更忘 鍊骨成金嫌小技 親依老面識真黃

(次厚)卓允基詩

未足平生是睡鄉 埽清風宇飽晨霜 樹栽不死千年好 味想當歸一意長
此世界中寧復有 非我土處總相忘 空空裏住蒼髯叟 日對山青映髮黃

(塘西子尤)金以遴詩

吾里君家抵故鄉 閒房坐臥歷炎霜 一朝錫向雲山渺 幾載書沉帶水長
偶得班荊言不盡 每逢落月意難忘 白駒縱是懷空谷 且待秋林葉盡黃

(禦見千頃)呂度詩

塵世癡迷醉夢鄉 到頭博得髩成霜 儒家自厭門風淡 禪榻應知歲月長
翻水舊躭詩句好 拈花今覺語言忘 西園兀坐誰賓主 梅子離離逐雨黃

(竹巢)邵嘉客詩

團圞總在山之裏 歸去何曾隔一涯 日漏竹陰停午轉 雲生樹杪傍溪斜
飛還倦鳥謀方定 直指高人路不义 辭妙陶潛原一印 徵君愛酒趙州茶

(德清廷芝)黃茂芳詩

買山不就愛山鄉 肩聳秋山髩有霜 厄運黃楊容我短 精廬白日對公長
詩從拄杖前頭得 機令觀松住脚忘 道里雖賖人尚健 他年重晤記梅黃

(九成)吉英逢詩

脚跟歇處有家鄉 聽徹雞聲踏盡霜 一縷篆烟消得老 半牀旛影靜中長
煨來芋熟新緣起 了得樨香舊習忘 賸欲求歸清淨地 人間惟有路塵黃

(古愚)王元洲詩

歸來何必山深處 搆得幽居傍水涯 古樹雲封千嶺合 新篁雨洗萬竿斜
經繙夜月思方永 詩老霜清手自义 更喜靜中滋味好 一爐黃熟一甌茶

(鎮海漢倬)謝緒章詩

憐他弱喪不知鄉 覓徧天涯髩已霜 接引放教地面闊 歸來奚憚路塗長
岡頭吐月懷如見 樹杪行雲坐自忘 何日石牀容我臥 松花也染半身黃

(慈水南溪)鄭性詩

憶我昔年曾過此 此間亦是舊生涯 晚雲日起終安泊 青玉前橫不少斜
大地誰人留一窟 空天無路現三义 歸來便許公歸否 先喚諸僧去瀹茶

(西郭)萬承勳詩

蘧廬識得是他鄉 一笑鬚眉草上霜 結就茅蓬粟顆小 放開眼界嶺雲長
偶逢貝葉翻經住 自入桃源與世忘 老去猶然貪接果 幾時能得樹頭黃

(香眉居士)張起宗宿晚雲樓詩

欲歸閑歲月 坐老此山秋 楓葉酣千樹 松濤吼一樓 無詩不澹遠 有夢定清幽
出岫雲何處 相應為客留

(桃江)董孫符宿晚雲樓詩

愛兹禪榻靜 高臥碧天秋 雲影濃深夜 燈光濕小樓 紅添爐火爇 香到谷蘭幽
若許陶公飲 何嫌十日留

(周池)董胡駿集歸來菴限韻詩

昨宵聯吟維摩室 今晨擬謁東山菴 我性廉介百無好 獨于山水偏饞貪
何况秋容老且媚 紅葉披徑波澄潭 佳境漸入如啖蔗 喜攜同調人成三 天遇晴和勝必選 徑穿曲折宜幽探
祇園小築嵌山腹 眼前好景歸樓南 昔年岳公嘗寄跡 此中投老烟霞躭
寒泉不流真諦絕 法筵誰闡生公談 看到蒼松貌相似 栽餘黃菊英猶含 皈依丈室慙未遂 披帷人寂情何堪
繩牀信宿愁對月 晚雲簾捲飛朝嵐 婆娑草木皆可愛 便留十日心應甘 挑燈題詩記屋壁 秋蛇縱筆饒餘酣

(東門)李暾過歸來菴限韻詩

寂莫雙扉開 凄凉三徑曲 屈指半載餘 曾未來信宿 月光不常盈 草色無長綠
千秋臥高岡 一編留直木 好鳥誠無知 依然啼深谷 覩物傷我心 晚雲為起伏 欲歸復踟躕 斜陽亂脩竹

(漁溪)張錫璜前題詩

暄翁不可見 靈蛻瘞山曲 愛與義公鄰 重來應古宿 樓挹烟巒青 窗受林光綠
客至樂幽栖 如鳥投灌木 况當盛夏時 清風滿空谷 謖謖長松鳴 驚濤互起伏 遙知臥聽人 天籟勝絲竹

(漁山)柴梓廷前題詩

侵晨投歸來 數里遶徑曲 山雲懶如僧 半倚樓頭宿 我來拂素几 遙青雜近綠
鳥語弄新枝 蟬聲噪高木 習習清風生 穿林度深谷 不知城市間 炎埃何處伏 安得杖藜人 披襟依脩竹

(韞山)張錫璁前題詩

歸來舊遊地 時時縈心曲 入山必過此 長伴閒雲宿 秋看霜林紅 春蹋芳徑綠
盛夏苦炎蒸 濃陰想喬木 決策度清關 侵晨訪東谷 永日竟忘歸 願此避三伏 臥聽幾聲蟬 坐對千竿竹

(偉載)元乘歸來菴詩

曲徑沿溪復遶池 蒼松廿里想當時 雲籠畫閣參天峻 風送齋鐘度嶺遲
薪水常疑童子供 雨花應是老龍施 春深樹杪堆新綠 添得伊人多少思

埽塔後作詩

昔有山中童 云是天上星 山名傳太白 開闢千年青 義公未來日 此山原不靈
上天一感動 靈氣歸高僧 後人繼靈蹟 說法尊門庭 天意無衰廢 人心有盛興 今值我師到 或以再世稱
退老最初地 冷性如堅冰 結菴臥此谷 夜點空樓燈 照見古人面 相對何惺惺 萬古共一宅 寒松分小亭
古今兩酬唱 時起潭龍聽

方嶺菴

近天童街

(惢泉)聞性道詩

泉聲不及雨 衣染萬山寒 古屋堆茶竈 農人聚午餐 雲排峯足斷 葉脫樹頭寬
得句憂相失 呼朋舌上看

清隱菴

在裏青嶺下明覺量建國朝靈瑞重葺

指南菴

鳴角舊有菴久廢國朝真策重建

檀峯菴

在裏青嶺上元時係左菴禪師退居久廢明大通擇重建康熈二十年心和又重建太常林時對有記

(明介)元燈詩

山徑饒秋色 重來興不違 杖扶雙屐雨 雲綻一身衣 只此真堪樂 何須苦憶歸
明朝登絕巘 直到夕陽微

(竹窗)德介詩

問流從小徑 曳杖躡嶙峋 山色皆良友 溪聲作近鄰 到來忘是暑 住久不知春
法侶兩三輩 相看一味真

小白嶺菴

嶺上有茶亭即宋時揖讓亭

牧雲門詩

兩師揖讓秖尋常 却見全身禮樂彰 好是節文曾不隱 至今登踏見康莊

(香眉)張起宗詩

名山久欲訪南能 遊借秋光得未曾 已辦芒鞋循細步 更憑竹轎快先登
雲橫嶺脚偏遮路 風落松梢半挽藤 盼到清關還顧影 不須姓氏答山僧

遠菴㒥詩

三代真風歸釋氏 每經此處每吟哦 亭荒雲冷人千載 一道謙光存薜蘿

太平菴

小白嶺下外有茶亭

真際菴

元至正間甬東張氏捨資淨㫤建明時圓賢重修

張鴻儒詩

竹密不通路 蕭蕭落澗聲 石開雙戶迥 松展一人行 遇雨疑無趣 逢僧別有情
相留一夕話 坐久喜天晴

攔路菴

小白河濵舊係天童庫屋久廢即其遺址建中奉關夫子

密雲悟題額偈

脚跟未動意先行 行色匆匆不暫停 攔斷路頭心不走 安然步步沒途程

石奇雲和

狂心欲向外馳求 徧走千山遠不愁 攔却路頭無處去 草菴止宿便歸休

牧雲門詩

老屋多年驀路橫 衲僧到此脚頭生 就中若具靈通眼 轉過青山掉臂行

山幢懷和

一條活路坦然平 佛祖曾將向上名 十字菴前攔不住 孤峯頂上任施呈

天童下院

攔路菴左崇禎年建

甬東下院

弟子施通等捨基建在東茂橋

金田莊

古山門隔溪計田一千三百畝挹西澗之水以溉之後莊廢田亦不存

小白莊

坐七都二啚莊田俱廢莊河外有碶閘存焉

鄮國莊

在五都二啚又名西湖莊今廢名為天童莊

三山莊

係定海縣太丘鄉計田四百餘畝今廢

福林莊

增益莊

保成莊

又名㢀頭莊

三莊在昌國定海二縣宏智慈航二禪師置共田二千餘畝今廢

宏智覺(治塗田)

碁局未散芭蕉仙 樵夫柯爛海成田 長隄抗潮人得路 淡水沒脛牛加鞭
天雲晚晴深似綺 禾稻日茂濃如烟 白米軟炊供眾飽 心空選佛石頭禪

大冥莊

在定海海宴一都計田六百餘畝應菴禪師令宏監寺開

舟山天童莊

舟山舊係昌國縣今改定海田俱廢

金地莊

在餘姚縣田地共一千七百畝今廢

盤山莊

寺前盤山頂上計田二百畝今廢

牧峰莊 鼈山莊

二莊在台州寧海縣計田一千七百餘畝又山塘地如田數元明禪師置為萬佛閣香燈之費今廢

佛真文懿大師前天台山國清景德禪寺住持沙門曇噩撰萬佛塗田記

元氣之變也元氣蓋造化之本所以運行四時而生育萬彚者也其氤氳磅礴坱比亭毒之盛則海與俱故海之大涵天浮地淹滔[A7]日月澇不加深旱不加淺而波瀾濤浪之簸掀潮汐之往來苟非其物之剛礦堅緻勇悍者當之莫不摧廢漂蕩惴慄而無以自持是以世之有治于海者必願力所驅馳事機所輻輳而後可善覺普光禪師以抱道之姿拔俗之韻為祖統向緣出世台之瑞嵓其舉措之當已振聲叢社及開化四明尤營護教門以隆佛法未幾而適奉朝命董眾天童獨念以為「寺實五山之一天下衲子之淵藪也而產入素薄柰何南宋時尚賴宏智慈航二尊宿能復舊志于艱難離亂之秋作福林保成增益三莊于昌國定海而常住粗給兹吾輩顧怠惰自逸昧願力失事機玩視先德寧無愧于心乎」尋得斥鹵地于台之寧海牧峯鼈山二島嶼下遂率耆舊永全等倒囊橐傾篋笥躬操畚鍤集工傭築鑿以晞塗潦而成原隰之田一十七頃有奇起役于至正廿年春畢役于廿六年冬用鏹五百萬緡用米無算於戲禪師之于天童其功業可謂至矣朝元閣擅九壟範銅佛萬尊其上爐熏燈明達旦夜穹碑巨筆照映林壑其規模之鴻偉其制度之密嚴惟閣與莊則然名莊以「萬佛」者蓋見其志之在閣也夫是皆驅馳之力輻輳之機已且禪師非有宿昔之修詎克臻爾按郡乘天童山東南去郡治六十里晉永康初僧義興始菴其中日有童子給薪水忽辭去「吾天之太白星也上帝以師篤于道行遣吾下侍」或問予曰「道行功業異乎」予曰「奚為其異也夫道行功業體用般若耳」問者頷之禪師名原良字元明族周氏寧海人

甬東戒願庫

在戒願橋邊今廢

五鄉庫

五鄉碶邊今廢

攔路庫

小白河頭遺址今改菴

昔寺有三十六莊計田一萬三千畝今廢宋《寶慶志》載常住田三千二百八十四畝山一萬八千九百五十畝

粵稽古天童禪席最盛香積亦最饒近百年來僧徒寥落辛未密雲老和尚應四眾之請入山龍象景從囷無夙儲鉢欲生塵當事者苦之更憂催科之擾詢其實則相傳寺田以萬計山二千六十畝洪武間應役鹽丁六十三名餘丁一十九名浸尋至今田已斥賣殆盡山僅存十二耳嗟乎產歸俗戶役占僧籍僧何以支余參禮和尚二三耆宿稱述咨嗟思免厥患莫得其籌和尚亦衋焉傷之先是友人張客卿輩備悉其故以為察消息而均利病可脫僧于厄不能不致望于護法王臣矣

崇禎癸酉春王正月會稽陳樹勣謹識

  • 今管山塲自密雲老人來主法席舊住正鑑圓智智廣真修明貫等將山塲推歸常住自清關橋起圍環至玲瓏嵓共山七百三十畝
  • 清關橋外贖山三畝
  • 新菴後贖山四十六畝并基地
  • 玲瓏嵓右側贖山三畝
  • 窑房基後三畝
  • 責罰塘岸贖一十二畝
  • 幻智菴贖山并基地若干畝
  • 小白下院基地六畝八分又柴山七畝三分坐落蔡家後嶴
  • 南山塔院置山田若干畝東谷菴內并各處後置及捨業收在萬年簿中不詳載
  • 國朝順治丁亥費隱容禪師恢復東谷清理南山歸還侵田三百餘畝

(郡伯)韋克振天童砧基冊序

古稱修沙門行者頭目肢體一一可捨誠以四大假合如浮光幻影無可繫念故耳乃于常住之物則必珍重之愛惜之時加簡勘者何也蓋此常住之物皆先世德澤之遺而諸檀施脂膏血汗之所聚也針草不得擅取磚瓦豈容誤移故必護常住之物如頭目肢體者而後能捨頭目肢體入常住斯其人固未易數數然矣天童道塲為諸山冠自密雲老人遷謝後旋值改玉干戈擾擾徧浙東西惟此一袈裟地如青蓮座之在驚濤烈燄中如如不動此非老和尚常寂光中定力所持不及此予承夙願來守兹土即請師之上座——費隱和尚繼主之而天童之門庭復振矣和尚于常住事規圓矩方動秉先程不敢少有隕越即常住之物體毋論洪纖數毋論繁約質毋論堅脆品毋論崇卑凡其所有咸以登之簿籍令一展閱間歷歷在目總無覆藏而天童家貲盡在于此矣雖然未盡也更有一物在從太白山中搥鼓搭衣親相授受者尚未列冊于上願和尚和盤托出并歸常住則際三界塞虛空莫非天童家貲豈搦管濡毫所能勝紀者哉

(觀察)王爾祿不役碑記

世固有所損于己遂有益于人者亦有無所損于己但能無所損于人人遂受益不忘者兩者情不同使人受益則一夫一事益一人猶將為之况數百千人乎一事益一日之一人猶將為之况數百千年之前數百千年之後其為人也多矣明州太白山天童寺自晉永康年義師肇菴東谷太白星奉上帝命化童子而給薪水焉迄今法筵清眾何可勝紀而永康至順治辛卯則一千三百五十二年矣所為益一人者蓋自太白童子始其間寵錫荒鞠日居月諸詳未能聞大概存于寺志今則密雲先和尚凡六坐道塲而天童之慈雲蔭覆為更盛而密公口生法化之子表表兩浙間是密師猶在臨濟曹溪猶在達磨迦葉亦無不在所謂益一人而數百千年之前無弗益者其在斯乎今林野禪師密師口生法化之子也以正法眼開耀昏衢清範亭亭又何其温然而澤耶師特地乾坤非思所測將以虛空同漚發蕪畦數尺直作茸茸羃羃觀雖然如沙米齊祛難乎其為下矣柰之何昔日之莊以三十六計田之畝以一萬三千計既成紙上陳言而僅存之田五百餘畝又有紛紛取與類乎損人而自益者非我同人慨焉捐俸贖付緇流數年之內且盡與人世之歌臺舞榭同一雨歇烟沉而數百千年之後其為歎惜于今日何如耶有田則有戶田之正稅宜然而丁額差徭或葛藤不了勢將如聖達之言于徐僕射者可慨也已今寺之法產已復其五百畝之僅存矣差徭亦概免矣家風峻闢埽除狐兎日上月下山深水寒使銅棺山頂與臘月星前面目俱新而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者棒頭之辣能不久彌芳遠彌光哉種田博飯良非一日是在後之官斯土者知無損于己有益于人者于僧之差徭已然鄉之賢士大夫知無損于己但能無損于人人已受益不忘者于僧之法產已然敷揚花葉推布霖濡復何涯量善乎陳仲醇之言曰「佛教得力處正朝廷省力處」抑又深遠矣且今之無損于人而有損于己遂大有益于人者又可紀也嗚呼蒼紋古碣幾見靈光一念紛飛覿面千里月巢雪屋亦且難言百尺竿頭誰為進步人又當何損耶當何益耶都監靜公予心朋也棄舉子業為臨濟裔欲將一片石使後世覓靈光也予故徵其實而記之

(郡伯)楊之枘自運免徭序

震旦梵剎多如許已名山勝水之間晨鐘夕磬之下閉關焚修無憂懼恐怖之患視之如活如來不可及而亦知其低眉疾首者有賦役一事乎方今脊脊多事之日催科備難長吏考成視此殿最不得不責之吏胥吏胥之炰烋真令民不堪命至其視緇流也甚于追呼恒人且有租賦即有徭役圓頂方袍幾同椓黥城旦寧忍言哉明州天童山為東南第一形勝創自晉永康迄今一千三百餘年矣神奇靈異之事不可勝紀其間廢而興興而廢强半以征徭之故崇禎間密雲大師有道高僧也殫厥心力鳩工斂資以致古剎莊嚴僧徒煩盛嗣是而木陳費隱林野諸老人纘成護持遂為叢林巨觀而法產中落者不可復佛光廣大默相兹山一時檀越各起善願如海憲王公洎諸鎮及余同寅明府并鄉縉紳先生無不裒金[A8]券地而產之中落者以復雖然復一產則增一憂里役煩興差徭絡繹此又諸檀越之素心隱而無計解免者也無已其惟自運與免徭乎會山中僧以其言上當事當事者可之而諸檀越皆大歡喜因著為令則勒之貞珉其為香燈之計者悉矣夫自運則追呼之擾安免徭則埒瘏之苦息今而後名山勝水之間晨鐘夕磬之下閉關焚修無憂懼恐怖之患者伊誰之力其功鴻矣豈非佛家之龍象釋氏之金湯也哉夫海憲公現宰官身而說法而為兹山建百千萬年無窮極之利諸檀越咸以慧業文人發慈悲大願此其心寧望報然而佛教所重惟是因果其報必食昌而熾昌而大壽而臧無有害奚俟問哉顧安得盡震旦之梵宇而皆如天童盡一世之宰官而皆如此中之檀越乎此又余之所內熱而不可必得者也因佐其事而序之如此

康熈間山曉晳禪師增置田三百餘畝重立自運

(觀察)許弘勳免徭記

江南梵剎世雄明州天童為天下名山第二自密雲祖師季興建大法幢吹大法螺海內震動遂推為諸方第一我世祖章皇帝萬幾之暇時留心釋乘其追企天童道風為益甚遂使密祖生前文字盡入千貝之函身後光輝重登七寶之座此誠釋林之盛極及密祖大弟子——繼席天童弘覺禪師弘覺大弟子——繼席天童山曉禪師並蒙先皇帝欵接至尊下榻萬乘開堂自有方外以來仰承宸眷未有若天童三世之至渥者也然天童在密祖以前莫盛于宋宏智禪師其大治紺宇閎敞神麗甲于叢林又以學徒鱗萃食指萬餘因益經營阡陌其田一萬三千畝跨三都五縣有莊三十六所謂「學人入僧堂宜使衣帳器物事事精好」何况香積一盂可不常滿當時有田之利而絕無官帖及門之擾故謂「諸人但須開鉢而飯洗足而坐得以專心辦道」斯其盛也若密祖後興其創備規制不減昔年而經營未及寺產僅遺田五百餘畝國初觀察王公爾祿郡太守楊君之枘常為本寺別立自運戶免其差徭勒諸碑石前任藩司張公縉彥袁公一相亦相繼結帖與示及今山曉禪師來繼祖席香阜益隆置齋田近八百餘畝于是提督塞公白理行縣令朱君士傑得循例免徭後數年余建節此方常過宿太白山房與山公披襟解帶數日而去遂属鄞令再循前例免其差徭適余過西陵督學程公汝樸署中語及為天童免徭事程公復議「此但公一時善果今編造在邇不若與郡守令定議預為文鐫石垂天童百世之利庶不負公盛舉」時合肥龔君士稹在座深贊服此言龔君者故宗伯端毅公令嗣與山公篤兩世之交者也因憶余昔為部曹兩事端毅公公常從容言及「天童梵剎之盛山公一時淵匠吾輩宜善為護持」曏識于心適符所諾及歸署因與郡太守李君廷機郡丞佟君世錫別駕段君振蛟鄞令高君躋共相規畫并質諸郡中諸薦紳耆碩照前勒石舊例以本寺田別立自運一戶只供正賦悉免差徭他日編造寺僧得執碑文為證此誠垂天童百世之利者也但寺田不及千畝田少差徭亦少其事尚輕余輩方為山公謀共募買田之貲得復智公故產四分之一即可接山廚竟歲糧山公宿為道俗所歸人發敬田鉢華自滿此亦非難事使異日天童自運戶有田數千畝方足償吾輩今日始願且區區為此亦上推世祖章皇帝敬禮三世之盛也諸君俱曰「甚善」請以余文鐫之石


校注

[0648001] 據《嘉興藏護法錄四明佛隴禪寺興修記》補後文補刊之參考來源同(CBETA, J21, no. B110, p. 649, c19)
[A1] 二【CB】【志彙】
[A2] 徒【CB】【志彙】
[A3] 虎【CB】處【志彙】
[A4] 此【CB】北【志彙】
[A5] 圮【CB】𡉏【志彙】
[A6] 舂【CB】春【志彙】
[A7] 日【CB】月【志彙】
[A8] 券【CB】劵【志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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