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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洛迦新志

普陀洛迦新志卷十

藝文門第十(共三十種)

若論法門理體本言說之遠離而在娑婆眾生以音聞為能入故西來直指亦說《楞伽》東山道場偏宣般若不有粲花妙舌安令頑石點頭茲則真歇開宗傳洞山之寶鏡孚中繼軌稱濟室之白眉古鼎生蓮舌根不壞紫柏弘法身相長留潮音得宏機偉辯別庵亦卓論精修以標月指作暗室鐙志藝文

《真歇語錄》二集(真歇清了著見《普陀列祖錄》)

《五燈會元》二十卷

(大川普濟著見清《四庫全書提要》)

《提要》云

是書取釋道原《景德傳燈錄》駙馬都尉李遵勖《天聖廣燈錄》釋維白《建中靖國續燈錄》釋道明《聯燈會要》釋正受《嘉泰普燈錄》撮其要旨會為一書故曰《五燈會元》以七佛為首次四祖五祖六祖南嶽青原以下各按傳法世數載入焉蓋禪宗自慧能而後分派滋多有良价號曹洞宗文偃號雲門宗文益號法眼宗靈佑慧寂號溈仰宗義玄號臨濟宗學徒傳授幾徧海內宗門撰述亦日以紛繁名為「以不立語言文字為不二法門」實則轇轕紛紜愈生障礙蓋唐以前各尊師說儒與釋爭宋以後機巧日增儒自與儒爭釋亦自與釋爭人我分而勝負起議論所以多也是書刪掇精英去其宂雜敍錄較為其考論宗系分篇臚列於釋氏之源流本末亦指掌憭然固可與僧寶諸傳同資釋門之典故非諸方語錄掉弄口舌者比也

《五會語錄》

(孚中懷信著見《普陀列祖錄》)

《四會語錄》

(古鼎祖銘著見《普陀列祖錄》)

金華宋濂序曰

古鼎禪師銘公以臨濟十七世孫四坐道場為黑白之所宗仰一旦祝釐浙江省垣現白光三道丞相康里公見之極加敬禮未幾將示寂語其徒曰「觀世音蓮臺至矣」安坐而逝及火化舌根齒牙數珠俱不壞五色舍利燦爛無數國史危先生已摭其行業為文勒諸碑而《四會語錄》未有序之者師之得法上首今天界禪寺西白金公屬濂作之濂覽已合爪言曰「是真正語是不著有無語是雷轟電掃語」學者隨所悟入如慈雲徧覆法雨普沾大小根莖皆獲生成非入正知見具大力量者孰能與於此嗚呼世安復有斯人乎哉非謂果無之也求其真淳無偽若師者鮮也濂既為敍其事復歆豔之歆豔之不足復作伽陀一章贊之其辭曰

我觀我師四會語 一言一句皆真實 河沙妙義總含藏 其中無餘亦無欠
及至能所齊泯時 欲覓片言不可得 有如十方虛空界 種種色相皆現前 或飛或潛或動植 以至洪纖高下等
枯榮生死及崩竭 了然不染虛空相 而亦不出於虛空 真相如如不動故
師昔嘗登寂照場 耳邊一喝三日聾 惟聾故使功用絕 絕後通身皆是耳
自茲出世入翁川 翁川海水亦生耳 但聞魚龍哮吼聲 即使波濤增洶湧
繼升普陀洛迦山 合掌問訊觀世音 目能觀色耳聞聲 音聲何獨以目觀
不知本來無耳目 見所不見聞不聞 盡大千界無礙者 中天竺國陵霄峯 所談妙法皆如是 只因妙法妙難思
結集已落第二義 眉[A1]間放出白毫光 七寶蓮臺向空至 此皆遊戲神通事
於師之道不相攝 師之道大不思議 千古贊歎莫能盡 姑以第二門中觀
可以洗空於結習 可以觸動於悟機 可以速證於菩提 是宜流通於世[A2]
視如照耀光明幢 我言或誣有如水(《普陀列祖錄》)

《大千語錄》

(大千慧照著見《普陀列祖錄》)

《䂐逸語錄》

(祖芳道聯著見《普陀列祖錄》)

《剖璞語集》

(朗徹性珠著見舊志)

《林樾集》

(履端海觀著見《張忠烈集》)

鄞縣張煌言序曰

世之闢佛者率以浮屠氏為外教而瞿曇氏亦往往逃於枯空謂不如是則非禪也然東林慧遠白社風高未嘗不陶情吟嘯則詭於禪之外非禪而拘於禪之中者亦非禪也夫善易者不言易今使進禪而賦詩而字摹貝葉句勒曇花則亦偈而已何名為詩夫詩本性靈而禪亦性靈要自有活潑潑地者此即禪機也普陀端公者吾未知其禪理何如而微吟高詠絕非枯空者可比彼豈欲以詩名鳴哉毋亦禪機所觸不禁其洒洒洋洋矣余偶得其數什而諷之固無貝葉曇花風味以是知端公能超於禪而不拘於禪者也端公之師朗公有《秋興》數十首清微宛淡業剞劂傳世而端公復能繼其宗風真不愧傳衣鉢矣是為序(《張忠烈集》)

履端名海觀於淨業之餘以言寓道興至留墨鄞陸中書寶稱為詩僧見舊志〈精藍〉忠烈所序詩殆隨便鈔錄者非《林樾全集》也

《梅岑新詠》

(芥舟著見《張忠烈集》)

張煌言序曰

從來儒墨分席然詩律可通於禪禪鋒每寄於詩是何以故蓋詩家格律甚精不避空虛三昧而禪家機鋒相觸原其風雅三摩故禪有魔而詩亦有魔而詩稱聖禪亦稱為聖超悟者本無殊趨也芥舟上人以遠公宿根得生公妙解振錫名山玄風晻曖禪悅之餘遂成《梅岑新詠》騷耶偈耶讀之如坐光明藏矣是使騷人雕風鏤月總是拈花釋子研教參宗無非夢草提起法幢高翻騷甕直疑大士現身豈僅老僧饒舌則滿恆河沙皆詩也滿恆河沙皆禪也有聲聞者當作如是觀即無色相者亦當作如是觀(《張忠烈集》)

《三山語錄》

(三山著見楊雍建撰〈衣鉢塔銘〉)

《通元詩集》

(通元照機著見范煒撰〈詩序〉)

鄞縣范煒序曰

詩必隱逸者能之乎非也隱逸者棲遲山林身閒心靜其地其時俱可以為工詩之具故古今來隱逸者之詩率多傳耳從兄今號通元者幼慧而寂與余輩羣從出就外傅輒不喜經心塵務甫十七竟逃浮屠從師卓錫於洛迦之栴檀迄遣徙入內則居慈水之壽峯先覺寺所到修舉廢墜光寵祖庭及海禁弛則又還普陀主大寺方丈良以道聲慈味為壇場屬望故也予自釋褐奔走風塵羈棲外吏塤篪絕和者且數十年雖鬚眉笑貌忽忽如夢求一見不可得又安知兄之能詩也乎曩歲在辛丑予嘗一過梅岑兄是時尚不與予言詩及今復閱三十餘年兄道益高心益古貌益臞神益旺而詩亦益工客有從海外來者屢屢為予言之予思一見其詩遂亟請以來讀之而乃知兄不獨成佛當在靈運前即為詩亦不許僧彌難也兄之詩清真蒼朴發抒性靈亦不甚拘格律如高山飛瀑寒林著雪非不磊落爛熳也要其體質玉潔冰清絕不惹一點脂粉塵𡏖氣為可貴耳由是言之詩則兄工知則我獨以是評兄之詩而輒序其大意以遺兄未知以予為有當否也嗚呼舂濤激雲驕林卻日奇葩異鳥繞案盈庭當斯時也榮辱不加理亂不聞興之所至嘅然成詠其詩亦安得而不佳然則予之所不如兄者獨一詩乎哉(舊志)

《重修宗譜》

(通元照機著見舊志)

自序曰

四明名山大剎以補陀為最大士現靈于前高座禪宗似續于後奕葉傳燈皆井然有序而不可紊普陀寺中興于始祖普賢嘉靖[A3]我十世祖本空師卓錫於此精專三學悟空五蘊遐邇嚮化適遭倭變朋徒西竄遄歸姚江之玉皇殿聚徒熏修隆慶間總督劉公迎囘山中避居西天門之圓通庵焚修益虔講誦不倦遠近聞風者莫不奉為金仙尸之祝之于是歎空師之道力為能與佛祖靈山相得益彰也海氛內徙鞠為茂草者十餘年機率徒侶隱居先覺悵然南望非朝伊夕今際聖天子明德海隅清宴得返故林而空師之遺迹煥然一新是亦普陀興廢之一大機也《舊譜》序于明周侍御公惜其年久漫漶僅有大略乃偕玄孫心明修輯而新之夫自嘉靖迄今不及二百年而廢興者再亦可以知世事之無常而先澤之可恃矣願我子孫永守清規努力精進歲時俎豆綿綿不息庶幾始祖普賢及空師之衣鉢重光而普陀之香火弗替不負機拳拳修輯之至意也(舊志)

《普陀列祖錄》

(潮音通旭著刊本)

自序曰

名山大川固雖天造地設莫不因人而傳而重者也苟不因人而傳而重則古今天地古今山川豈達摩之後始有嵩山仲尼之前竟無洙泗耶天造地設者固多其有幽閉而終不之傳者漠然而終不之重者可勝限計哉是皆未得因人而傳而重者也普陀一山卓越海涯屹立巨浸大經具載乃普門示現之區實列祖宏法之地又不可以尋常形勝並論也自宋至明禪宗世出真歇唱導於前祖芳振興於後無何滄桑變易甲乙風成法鼓不鳴百餘年矣嗟乎四十代烜赫祖師泯焉無聞誰之責歟予忝為末裔承乏茲山切恐祖德靡揚山靈見鄙是以求諸羣集考諸舊志實於此山闡法住持者或得一句一偈或僅得其名一皆歸諸山志[A4]間有缺典惟俟淵博之士採而補入焉復刻是篇以表彰之且見四十代老古錐面目猶在

《百歲老祖宗譜》

(潮音通旭著見舊志)

自序曰

夫萬派之流必溯源而出千丈之木必託根而固曾是耆年碩德光前垂後者可不特為表彰以示不忘乎予自承主此山既表普賢道誠禪師為合山之祖其孫四而本空圓獻禪師為西天門祖其徒三而無瑕明通禪師又為旭等數十家之祖也無瑕通祖聿修厥德勵行純全壽登百齡為世福田受徒十人皆英賢鉅略增重名山若吾宗奇峯才祖尤其傑然者也探本窮源非德厚流光而能若是乎古人視履考祥本諸身徵諸子孫有不彰彰較著者哉是用前歲既新其墓今歲另系其譜蒸嘗必恪後進必書樹名山之赤幟昭來學之司南謂非法門之盛典歟惟在後之子孫永言繩武弗替引之即是百歲老祖長在而不滅矣故特表而出之以示不忘云

《潮音語錄》五卷

(潮音通旭著刊本)

漳浦藍理序曰

閩人也壤接四明自髫年即識有南海普陀大士顯應狀私心嚮往之三十年來馳驅戎馬百戰餘生自分根器薄劣不獲於宗門一酬宿緣為此生憾事然生平不妄殺一人不僇一已降將士則稟承於大士慈悲教居多焉前歲聖駕南巡稔悉定海為東南勝地而普陀洛迦又為天下第一靈山特佈帑金虔修寺宇蓋聖天子之留心教典至矣邇因定鎮虛席命理改鎮茲土誠千載一時之知遇也予自顧何人膺此重寄蒞鎮之後乘片颿赴紫竹栴檀林齋心禮大士像上祝聖壽之無疆皇圖之永固意至深且切也瞻拜之下見寺中大眾濟濟雲集盡屬雁行而欲於其中覓一如來真子為人天眼目者而究不可得無乃法門一大缺陷耶爰是詢之諸僧訪之郡薦紳先生僉以潮音師對擇日熏沐禮請強而始至至之日四眾圍繞升堂說法如電掣如雲湧如拈花微笑深心宏願務使末法眾生同歸於智海而後已諸方耆年不能不為避席彼天童之渾金璞玉萬年之河傾海注兼而有之也抑余又有說焉潮音洞為菩薩顯現之處自來以宰官身得覩自在法相者由宋迄今有王舜封黃龜年史越王浩顏頤仲張蓬山曹立諸人載之志乘歷歷不爽今余以誦帚鈍根歸心教海積誠所感亦幸遇三十二應身之一維時同行屬弁無不共目共見業已另載入〈靈異記〉中是余於此山實有夙契而今又適得以洞名名其法號豈非大士默相昭示使宣揚大乘於千萬世者乎於其語錄之成而略序之如此

范光陽序曰

夫道有歧乎迷者歧之夫道有言乎迷者言之由迷者歧道言道而道斯晦矣無迷者歧道言道而道亦晦矣過在迷者不極其源而道將無以白於天下曷言乎極其源也儒者窮理盡性而不能化以其雜於情識也道者修精葆元而不能泯以其留於形命也其惟釋氏乎若人欲識佛境界當淨其心如虛空空無自性故能生萬物而不倦空無定位故能容萬物而不礙空無本體故能歷萬劫而不壞斯道其誰能證之從上佛祖以及天下善知識未有不親證斯道而能踞師子座導利人天者也南海潮音和尚自吃放參齋後一味陸沈偶承當道舉於稠人之中即時伐鼓升堂一鳴驚人每每提倡實能化形迹融萬彙如人食蜜中邊皆甜教化大行典型後學其嘉惠寧有盡乎昔二十五果位聖人從二十五有各證圓通我潮音和尚惟以一條白棒穿卻三教直指當人本命元辰立地處日有航海南詢者當諦聽究竟了義法門予齒雖長僅見潮師一斑今樂於告人因發其端如是

釋大瑢序曰

吾宗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祇者連篇累牘從甚處得來須知從上諸聖建立化門入水救人觀機逗教不得已示一機垂一境如風行大野雁過長空掃絕支離不留朕迹得非悟處超卓親見作家豈彼沈言短販之流可同日而言也所以古之人因雨洗澹紅之語成枯木見而歎曰此人親見先師來我同門潮音和尚夙承願力主席普陀擲龍宮之大寶普施羣生剔太白之真燈照開一切拈椎豎拂直指惟心不露鋒鋩全昭顧鑑洵哉法苑祥麐宗門之標幟也余年垂老承乏平田一覩茲編得毋加額信古人親見先師之語豈偶然哉於是乎序

《潮音隨錄》一卷

(潮音通旭著刊本)

《續燈正統》

(別庵性統著見王日藻〈序〉)

雲閒王日藻序曰

佛教之以燈名其傳也自然燈佛始有其名取其光明不息同乎日月之義焉顧有顯則有晦有燄則有熄此亦盈虛消長之不能免者日月猶蝕而况於燈乎至於統之為義則益嚴矣惟其道不惟其人惟其人不惟其時吾儒自二帝三王以後寧可架漏千年不許漢文唐太接統三代則釋氏可知已嗟乎燈不長照斯續者貴統不少假斯正者尊甚矣別公禪師《續燈正統》之編為詳而核慎而公也別公為三山來禪師高足白眉英年受囑自蜀臨江先宏教於高峯南下至甬東遂主席普陀之法雨法雨為明大智尊者開闢道場別公繼而昌之然智以苦行證道非禪宗也法雨禪宗開法第一代則自我別公始矣嚮使別公道不修學不講聞望不實則何以奔走英賢奐輪福地又何以特立普陀塤篪老宿乃其書故具在也標真領的揚芬漱潤殫十數年之功成茲偉袠若左之《傳》遷之《史》可以鑑古今而考得失博聞見而治身心其紹先啓後之功豈世之擎拳豎指標榜虛名者可同日語耶昌黎有言荀與楊擇焉而不精語焉而不詳若是書則可謂語詳而擇精矣予衰老杜門年來與健庵珍示諸公修香山洛社故事暇則閒取釋氏遺文汎覽流觀雖不能徹其精要亦庶幾得其指歸今年癸酉春別公寄予是書且丐為序繙閱之餘知其上紹精微下刪妄濫續《五燈》之未備仍白禪師續燈之名而加以正統之號其立意可謂嚴而用力可謂勤已抑予又聞大慧之徒九十四人俱數傳而止惟懶庵之後多傳至公以不絕如線之危統而乃能大其光宏其燄然無盡之燈照一時而及萬古若別公者非古人所稱必荷門基一不為少者哉遂序其大意如此(舊志)

慈谿姜宸英序曰

先聖有云西方有大聖人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化自達摩傳其道入東土其為道也不立文字教外別傳明心見性了生脫死予初探其門庭竟無所得且於履踐毫不相應然遇出世宏法之士擎拳豎指棒喝交馳一語一默[A5]儼若過屠門不能禁其大嚼也壬申春泛南海登普陀得晤別庵和尚與語連日知為大慧十七世孫也贈額而還次年以所集《續燈正統》徵序於予予既不能窺其門庭又安敢於和尚前作誑語哉然細詳是編以南宋為始要歸於今日補集《五燈》之未備是之謂《續燈》也以濟洞分列各清其授受表章二桂之昌榮是之謂正統也燈續而統正將見燈燈不滅千載流光直使人人明心見性了生脫死所謂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化其在斯歟其在斯歟(舊志)

《梅岑稿》

(別庵性統著見裘璉〈序〉)

慈谿裘璉序曰

士之幼負慧性遺世而逃於禪者必有魁傑不可束縛之氣故雖入空門其才力所至類能旋轉擘畫興衰舉廢以寓其兼善天下之心此則其同於吾儒者也至其遺棄萬有娛情泉石靜心高致發為清響則莊子所稱天籟者也吾儒攖罹塵網者往往多不及焉洛迦法雨別公蜀之夔人負奇氣長才而隱於禪者生時父有異兆童齡出塵壯年受囑可謂奇矣自其主席此山翦荊棘驅麋鹿狐兔首創紺殿紅樓於奇巖秀壑之[A6]規畫所至鉅細畢張十年之[A7]遂為聖朝興建菩薩道場莊嚴之首余疑其心勞力瘁而不暇為和平要渺之音抒洩山川奇宕清淑之致矣別公則不然長章短句興會淋漓懷古悼今纏綿情致蓋雖專門名家精研茲道者莫或先之嗚呼別公奈何其多才而又奈何其逃於禪也戊寅中秋余以志事入山與別公盤桓泉石披裛煙霞廬峯金山未之或遠暇日出其所梓《梅岑稿》屬為序余屈首窮經二毛瓠落經世問道一不可自信以視別公何如哉然於詩則少而嗜焉老而習焉雖不能登李杜之堂入鮑謝之室自謂甘苦有得褒評賞諷津津不倦遇別公而不相傾倒吐所欲言不幾負此名山也哉爰不辭而為之序(舊志)

《別庵語錄》三十八卷

(別庵性統著見嚴曾榘〈序〉)

禹航嚴曾榘序曰

余嘗讀昌黎〈送廖師序〉以衡山之神靈而郴州之氣之清淑也謂其蜿蟺扶輿磅礴鬱積必有忠信材德之士生其[A8]夫忠信材德之生固非苟焉而已處則為天地扶植其綱常出則為國家贊襄其德業又或逃禪學佛破迷謬解束縛以導斯民于清淨之途蓋不獨擔肩彼教提倡而昌明之而于聖君賢相勝殘去殺之化為多所裨益焉是則昌黎之三致意于一篇之中洵有味乎其言之也今別庵和尚四川之夔州人也巫山巫峽瞿塘灩澦之閒險奇壯麗甲于荊梁固知其神靈不異於衡山而清淑之氣且遠過于郴州和尚慧業夙根幼即歸身浮屠持梵行精進堅確既長受付囑於三山老人之門蓋潛心教外融證妙諦遂自三山而上為鐵壁為吹萬源源本本直接宗風於大慧學徒信仰人士歸依乙丑始說法於蜀之高峯丁卯則出蜀振錫來吾浙止南海之普陀道風日茂聲望彌重四方書帛之要請殆無虛歲戊辰一攝杭之永壽丁丑再攝杭之聖因己卯主席于吾邑之徑山今歲庚辰豎幟於無錫之慈雲每幢蓋所至其徒之先後奔走者數百人遠邇緇流之贏糧而雲集者數百人至若薦紳先生耕氓野老與夫販夫販婦之想望其容光幸側承其槌拂者殆不可以數計也其亦盛矣哉其昌黎所謂忠信材德者非耶當和尚之初止普陀也普陀適遭殘廢頹垣攲壁無莊嚴色相之觀和尚振其道力次第經營己巳春皇上巡幸江南名徹宸聰特賜帑金以大其締造迨己卯春六龍再駕浙省和尚率眾迎鑾遂蒙召對顧問備至帑金再賜宸翰疊頒夫庶僚下吏固有終其身思一覲天顏而不可得者况乎綸綍之煌煌賚予之重疊尤非所敢妄冀也而和尚獨克荷寵休若此又以歎忠信材德之果不獨擔肩彼教而化理之裨益為有當於天心者在矣法嗣翠崖玉峯輩纂其《語錄》三十八卷《分集摘要錄》四卷《徑山錄》一卷梓行於世遣侍者澄照走京師問序於余惟余嚮往有年屬者聖因徑山之席且先郡邑之士大夫通殷勤效戒道前驅徒以繫官於朝不得一識面以快生平然竊念大慧當年固終老吾邑之徑山而開明月之堂以延無垢矣今五百年而和尚既嗣其宗風復來其舊地意者和尚為大慧於今日余方為無垢於他年彼明月堂中之笑語從容為我俟之可耳于其問序也而併告之(舊志)

《分集摘要錄》四卷

(別庵性統著見嚴曾榘〈別庵語錄序〉)

《徑山錄》一卷

(別庵性統著見嚴曾榘〈別庵語錄序〉)

《祖師正宗道影》

《高峯宗旨纂要》

(均別庵性統著見《裘志》)

《奏對錄》

是錄係古心別庵記在杭州覲見康熙奏對各事也

《見灴語錄》

(見灴空焱著見《許志》)

文安李灼序曰

自佛教東行以來天下之名山大川半為蘭若[A9]間鍾乾坤之靈顯菩薩之蹟甲宇內而稱最勝者指不四五屈一燈相傳必有善知識其人卓錫住持闡揚宗教或豎指伸拳或拈花汲水悉為旨趣所流露舉示傖夫雖重譯講解而亦難以喻其意也補陀洛迦山為大士道場孤峙海中自宋迄今歷發帑金建造寺宇而本朝為尤渥爰有前後二寺地雖分而規模無異使世之人知大士之神充滿洋溢蓋亦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之意耳後寺住持見灴禪師學有淵源窺探上乘凡值天雲晝垂海水夜嘯時直欲掀翻八極喝破大千然遇雨晴花發禪靜堂空又未嘗不瞬目揚眉歷指恆沙於萬萬也以故上堂說法殺有巴鼻語必透宗意歸無上凡其豎拂披衣總令諸天合掌其徒輩側聞而備錄之將以付梓一航飛渡問序於余余燕地一書生也門外漢詎足以語此既而開其卷則性靈洞達如有所得可解者解之不可解者以不解解之而卒亦無不解之解乃知禪師語錄初不在語正在無語處得之則無語處皆其所語其為語也不亦大哉方擬公餘之暇駕舟奉謁與師攜手於潮音梵音之[A10]瞻大士之慈悲俯洪波之噴薄試啓片言直求指示生平之願可以慰矣奈何匏繫之根未能即為斬斷敬題數語聊申嚮往惟禪師不拒門外他日從容求示細領棒喝其於名山宗教之旨庶幾窺見一斑不更有幸乎(《許志》)

《見灴詩文集》

(見灴空焱著見《許志》)

《普陀列宗錄》

(海南性著見《續藏經》)

《僧家竹枝詞》一卷

(開霽德輝著刊本)

自序曰

嗟乎佛法至今日其不絕如縷乎古時出家難試經方度官給度牒秉戒後參訪知識無刻不以向上為念故晉宋以來千餘年[A11]高僧輩出了悟者代不乏人朝廷尊師重道優禮有加異於常數蓋上以此事為重下亦不肯自輕也今時出家易僧眾愈多真衲愈少無論鄉曲小廟除應酬經懺外不知修行為何事宗教律淨杳焉不聞師無以為教弟亦無以為學即通都大邑名山巨剎亦往往重外而輕內舍本而逐末以集緣興造為急務置身心性命為緩圖拈花之旨西來之意大半束之高閣欲求佛道之盛其可得乎戊戌春晝長無事偶將僧家所行衍為俚詞以示徒輩自入山以至捨報得題四十有八俾知若者上品若者下流若者當法若者當戒生大慚愧發大勇猛樹精進幢被堅固鎧思與賢聖比肩不屑與流俗為伍庶幾不無小補諸佛世尊為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無非欲人開示悟入佛之知見方暢佛之本懷顧末世眾生障深根鈍頓悟為難計惟有念佛一門十方諸佛所共讚歷代祖師所共勸橫超三界帶業往生人人可行圓頓直捷永明壽禪師曰「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是到家以後直與宗門無二無別若不出此東鑽西搕盲修瞎煉貢高我慢增長無明自以為修行可以了生脫死吾不知其可也倘不務正修作為無益一轉瞬閒報緣已盡隨業飄流不能自主甚至袈裟下失卻人身不更大負入山之初志乎汝曹其勉旃光緒二十四年戊戌四月八日孤峯老衲書

釋傳修序曰

吾師孤峯老人悲象教之陵夷慨獅蟲之熾盛有志上進者參禪念佛靡所適從無意真修者隨波逐流罔知振作爰將僧家所行之事作《竹枝詞》四十八首以示徒輩描寫逼肖搜括無遺或貶或褒直言不諱真可謂眉毛拖地一片婆心矣修等親承棒喝拳拳服膺弗敢忘顧私之一家何如公之一世俾初入佛門者咸知法戒清夜捫心陡發猛省豈非啓迪後進之一助乎夫偈頌拈提詩歌賦讚或闡向上之旨或宏淨土之宗古人著作汗牛充棟矣是編別創一格非雅非俗亦諷亦箴實足補前人語錄所未備願新發意者各取一編置諸案頭時一展誦山歌也村謠也實警語也[A12]間有不拘韻處毋以詩律衡之可也光緒戊戌仲夏

《西方樂詠》(附娑婆八苦八難詞)一卷

(開霽德輝著刊本)

自序(節略)曰

修淨業工夫以信願行為三資糧尤要在欣厭二字欣者欣極樂厭者厭娑婆也嘗見畢生念佛臨終不得生西仍為宿業所牽無他欣厭之心不切耳蓋平日於西方境界不盡了了《彌陀經》雖背誦爛熟大都信口滑過不求甚解故不欣娑婆之苦習慣多生苟且偷安得過且過或更貪著五欲(色又財名五欲)故不厭不欣不厭淨業奚成楊提刑曰「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應為易兩字曰「愛不斷不出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念如何一欣極故一愛如何斷厭極故斷今述西方樂以助欣又述八苦八難以助厭每日晨興盥漱畢焚香一炷西向端坐將此詠朗誦一徧深信西方真有如此之樂則欣羨之心油然生矣再將八苦詞細讀一徧痛念娑婆實有如此之苦萬難忍受則厭離之心蹶然起矣既欣且厭發願持名刻不容緩更將八難詞苦吟一徧則戰栗危懼誓必今生了辦不肯姑待來生如此則信願行三資糧備矣

《極樂歌註釋便蒙》一卷

(開霽德輝著刊本)

普陀洛迦新志卷十終

附錄轉女成男之靈異

清楊璜字希周當塗人世居官圩栗樹墳會兵擾其鄉匿妻妾與子於林中以身守壟兵來見墳內有衣冠者將執之璜急赴水死子甫十齡見父溺亦號哭奔投於水時順治丙戌三月十六日也璜妻陸氏悼夫無後誓斷血肉迎佛像於家旦夕慟哭念佛忽夜夢一嫗攜一子至曰「贈汝」醒而歎曰「願妾張氏遺腹生子則菩薩之賜也」歲暮生女陸氏泣曰「已矣」丁亥春集族長告曰「夫既無子薄產當分諸姪吾得粗給衣食以撫此女」言訖復哭族長不忍云俟小祥為璜作佛事議分及期具會親族散齋之夕亦三月十六日女哭不已妾抱就枕忽如夢魘憒憒不醒女怪啼益甚嫡疾呼始覺抱女入手則已不復是女身矣陸大驚族人羣集見面目依然惟私處生長男根其旁尚有血痕眾咸詫異始悟菩薩靈爽前夢不虛競至佛前臚拜更名「佛賜」次日觀者闐門張縣令取兒庭驗之猶未信問其家族僉曰「脫兒變非真姪輩不願分其田產耶」令乃釋疑鶴洞子曰「靈感至此石破天驚矣(唐宜之《己求書》《海南一勺》)


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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