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禪師語錄卷第十八
雜偈一
金粟辭師歸蜀
適來此處寄殘身，不覺疏慵病日深，慚愧坐消檀信食，躊躕辜負行人心。艸鞋腳底龍蛇兢，拄杖頭邊佛祖沉，八萬四千功德聚，了無一法報叢林。
業業瞻風五六秋，腳跟下事愈沉浮，且隨夢眼回川去，刈把山茅來蓋頭。火種刀耕糲粥飯，于騰萬倒養高流，有時穿著吾師鼻，拽向人前賣不休。
辭檇李檀越
打水魚頭漸覺酸，不如歸去且圖安，零星佛法奚終用，些子離騷曷足歡？月冷南山飄箇葉，舟行西國入重巒，此方未盡鋒鋩興，在處推蓬下釣竿。
次我劬樊總制韻
兩來此地適奇逢，一棒當頭繼祖風，行腳尚乖荊棘路，歸家應笑野狐蹤。忘機喜見窗前鳥，落節愁聞飯後鐘，不是老僧多賣弄，長人筆底逞詞鋒。
復法弟石車和尚
復君山文督學
古音落節阿誰調？客作隨人敢見招，日聽妖氛將瓦解，時聞劫火正冰消。填溝癩犬難搖尾，塞壑饑民易折腰，雖是與君同陋巷，聖賢一脈不寥寥。
懷和石孫居士
不枉同開選佛場，相隨八九野郎當，華開檇李承君力，果熟蠶叢在我揚。煙雨樓臺惺醉艇，峨眉山月照禪房，此情此景人難盡，付與曹源流派長。
壽培之李總制
威鎮蜀南與蜀東，賢豪傑士盡輸衷，桃園果熟邀僊子，巴國民頑起化公。義膽忠肝扶社稷，血衣汗馬鼓玄風，而今秖用綿軟舌，說徹洞中丹鼎紅。
宿玉屏山
玉屏高聳萬山中，道涉懸崖路欲空，一箇病僧閒憩錫，兩行雲樹怪嘶風。禪床夜永驚清夢，佛殿燈澄省舊容，擬把缽盂吞日月，為憐居者要降龍。
因事感懷
年將六十覺顛連，病眼空華從自妍，不住雲岑隨鶴舞，忽逢魔子索腰纏。栖心竟到貧如洗，格物愈期富若淵，漫謂松堂星月冷，鉤錐時對野狐禪。
雙桂警眾
朝朝縱逸三家村，靠壁扶籬倚樹根，叫笑不知參有路，狂歌翻謂學無門。將期道遠絕孤獨，豈料法微殃子孫？醒眼看來渾是夢，希賢希聖復何存？
天祐遣懷
卜得山居歲月艱，身貧覺落許多閑，無煩香積頻吹火，嬾拄柴門早放參。衲被蒙頭酣睡足，糲羹塞腹耐饑安，也知樂道因時逐，豐儉隨家莫妄攀。
警緇倫
出家僧行有千差，莫道形同無正邪，瞥爾不遭溫飽鎖，俄然又帶靜禪枷。儀容濫膺人恭敬，過惡輕遮鬼錄查，叮囑緇流休錯會，羽毛鱗甲失袈裟。
平西營居
隨營縛箇茅茨住，八口三餐歲月艱，乞食杜門僧空走，買糧斷路客無還。安心學圃蟲苗稼，舉意逃荒虎野山，種種愁衷對鳥語，高飛莫妄忘其間。
插秧口占
三家村裏老農忙，未得天明閒普柳，垢面去隨泥水淨，閒身來逐鼓鑼狂。歌聲大發倦人膽，笠影橫遮散雨光，雙桂住持非剋薄，要將底事勝諸方。
茶臺山居
九嶺山中九帶禪，一谿風鼓一蒲團，時聽古洞傳新律，日舞枯藤惺舊顏。壁立豈堪容意馬，崖虛擅可縱心猿，此中不許紅塵到，破衲和雲枕石眠。
從軍行
忠路大樹堂與雪眉上座言懷
隨遇安身到九夷，頑機莫化自凄凄，無心學得偷天日，有口宜將挂壁時。城地況同山地靜，世廚豈異香廚齊？爐頭撥火拈新句，益我師徒解皺眉。
夏日訪虛白禪友憩蟠龍洞
午日復太常古文學
萬峰白兔若萍蹤，兩度無依惆悵中，峻壑不堪眠艾虎，瀑巖豈肯臥蒼龍？王城乞食攜盂嬾，野戍談兵握劍慵，數日蒲樽非得意，還尋藤笠與君通。
復東林黃居士
每每事從叮嚀來，句裁裁句句誰裁？蒲團對月塵心破，拄杖逢人夢眼開。灊水魚龍奔浪靜，宕山狐兔逐雲猜，想君舊有登壇約，相共拈華七寶臺。
復象崖上座
吾儕蜀地幾經秋，煆煉山童解牧牛，水艸頻頻饑復飽，鞭繩數數放還收。披蓑日演松間月，揮麈時驚江上鷗，六處煙村難覓跡，一聲麥笛喚回頭。
復澄靈禪師
因僧問我西來意，話及居山有數年，折腳鐺煨三合米，爛麻繩補一條肩。雲根每見穿危石，月渚常流透碧泉，恍惚不通方外術，時添艸料瞎驢前。
和水月禪師韻
五湖風月罷孤征，駐錫山隈近虎城，日誦貝多遮耳目，時吹麥笛樂昇平。鳥飛枯樹樵留影，華落泥田缽應聲，今古聖賢無異路，相承只貴眼雙明。
勉祗園禪師山居
送性空禪人歸山結茅
與文初禪人
搜盡枯腸無一字，傾湫倒嶽任施為，泥牛曾向野田去，木馬長驚柳岸移。怪石若聞應點首，奇華如見也生疑，老僧不是頻饒舌，痛為禪人惜兩眉。
復宗白上人
杖影翩躚落小谿，魚龍輕觸亂招提，不隨跛鱉吞香餌，安做癡蠅逐臭醯？肯縱禹門奚點額，欲騰霄漢始為題，筆尖衷曲付猿鳥，叫遍天涯徒自啼。
訪空如禪人
莫道相逢不相識，今朝相識又如何？曾聞壁上高僧輩，試看江頭漁父蓑。雪夜但將綸線理，鐘沉漫把纖機梭，我來不問人愚智，惟有松扉挂薜蘿。
哭雲門湛然和尚
師逝江南動五湖，光潛特地水雲孤，白沙堆裏霾松月，濁浪谿邊淹濟蘆。顯聖宗風千古韻，天華貝葉一時無，昔來覿面法堂上，今日如何哭畫圖？
弔福嚴費隱和尚
忽聞吾弟歸何速，益我勞勞苦不休，西蜀高梁驚雨淚，東吳崇德冷煙浮。人天福果纔生色，佛祖爐錘又值秋，願得早開三峽口，木鵝展翅五湖遊。
舟中弔震宇張都督
雄雄氣宇出都門，兩岸蘆華風月迎，玉帶更增山海秀，錦衣逾顯鏡臺清。洗心愛聽名僧話，染耳愁聞貴子聲，莫是洞天閒骨董，偶來塵世暫為賓？
弔太常古文學
弔榮吾姚薦紳
忠孝仁人欲盡之，惟公不與眾相馳，亂機靜壑安天日，治況封疆樂地時。家廟已增千古慶，錦堂早謝一身遺，漫言聲價無泥水，尚繼凌煙有去思。
悼李邑侯遇難
字之宦海汎扁舟，風浪徐經逐石頭，伎倆日撐還就岸，機關用盡別成讎。忠肝義膽將何益？蠅利蝸名豈自由？堪笑時人不解薦，頻拋白骨露荒丘。
弔破雪門人
將謂驢年一禍胎，誰知先我別塵埃？空搖斷舌法堂冷，遠送殘衣方丈開。四海傳聲驚木落，三巴取淚灑吾儕，專人特地來相語，願子靈機永古錐。
弔默石門人
不覺已經歸二七，孤光寒影落平西，伊蒲妙供勤來學，寶炬冥錢識所知。成佛尚同翳在眼，就中奚取蓮開池，臨行忍聽諸方罵，媿我鉗鎚未辣施。
弔覺城門人
歸蜀經今三十秋，逢危遇險落沉浮，雖將缽袋期推托，豈料萍蹤不怨尤？道邁羅山堪繫鶴，堂開錦水可停舟，只緣緣分生修短，苦我無成到白頭。
弔心海法師
前面尋君未面君，今來特地感何伸？空留講肆奔雲水，驀剔孤燈示暗明。千佛尊尊誰欲做？殘經卷卷自敷陳，我來冷淚流霜眼，半洗空山半洗塵。
弔玉屏山無著禪師
絕頂孤峰結艸標，修行得力業來消，了知魔障禪非遠，始信西方路不遙。鐵脊豎枯堪有定，蒲團坐破本無聊，老僧即此權為弔，常寂光中媿我曹。
贈密空禪友伴親柩
瞿曇摩耶一坑埋，免致兒孫疑去來，霜樹葉吹風引日，金河水瀉石生苔。道殊半滿誰堪委？機合偏圓孰肯裁？不是密公高履處，空門那有活棺材？
聞虛白友人訃音
留別石砫嵩山馬司君
南濱石砫景幽幽，杖影飄然信意遊，逸目莫過山與水，或高或低聲濟濟。山林為我生雲愁，我遠山林色正秋，倦鳥欲啼霜樹上，狂猿伎倆空惆悵。栗橙無意戀枝頭，開落有時還放收，霄漢不能遁其跡，東西南北安拘繫？扶搖之氣吞斗牛，佛祖位中何所求？此去涪陵二百四，頻頻舟馬往如織，留題奉別我檀那，福永壽彌同劫石。
福城留別
住持千日好，言別一時難，去水留能復，來雲定不還。人天追意急，瓢笠放身閒，欲會必何處，相逢只指彈。
寄別法弟石車和尚
共葉連枝句，臨行話別難，且飛千里錫，聊挂一風帆。燈燦城東塔，華開金栗山，艸鞋蹋遍處，漫作水雲看。
登太白崖
太白危崖坐，舞華飄杖藜，穿人鼻孔句，為我省詩脾。調古噴寒玉，風高長紫芝，詞壇騷骨在，付與林鳥啼。
過白兔亭
白兔何時去？亭空歷有年，塵埃堆半壁，詞賦疊三川。古路重荊棘，靈泉接洞天，潔公新此地，卻以待蹁躚。
次東川呂相國韻
病骨南征日，剛逢毒熱時，七重天可上，九節笻安支。蜀道明驚險，吳顏暗密移，不因法乳約，瓢笠復何之？
宿九峰山
不負道情約，來投一宿覺，忘機同虎蛇，出語類木鐸。聾瞶馳復驚，林泉志初豁，臨行喜二雲，時話月小大。
贈養玄譚向化侯
獨踞雲陽地，萬民咸賴之，如天盡企仰，似海任奔馳。容易叨恩寵，誠難克己私，幸黏張傲骨，隱顯應今時。
贈士心譚慕義侯
立定腳跟處，鬼神尚莫知，纔開決勝地，已致倒邊籬。結舌來戎馬，聞風先杖藜，悔無良晤語，鞭影追遲遲。
贈西崑譚涪侯
海內擬賢豪，惟君居上首，能為將相師，解作獅子吼。壁上之高僧，江頭之釣叟，夙因啟自吾，試問當機否？
贈君維余僉憲
為尋金石友，得得到天城，始信昨來士，應知箇裏人。松堂時未久，桂閣月初新，談笑聲天下，恐驚世弗仁。
贈梁山林邑侯
鋤荊開故國，剪蔓撫殘黎，任怨一時恨，留芳千載思。守城多虎豹，搆屋廣茅茨，指日風雲合，道傍添口碑。
贈祐衢李廣文
留別蒼松上座
漏聲催欲盡，寒夜獨悲吟，殿滿燈光靜，窗橫雪照深。三思詩眼疾，孤枕念同心，寥落一身外，萍蹤何處尋？
別流長蘇居士
祥符分袂日，及第已心空，書債半生夢，佛冤千古風。食牛氣乳虎，吞海勢太鵬，珍重臨行句，火蓮繼此宗。
贈馬孔育陳天毬過訪
楊柳池生煙，垂雲接大賢，投機畢竟棒，得意便忘詮。薄粥奚留客，麤茶尚荅禪，山居伎倆別，夜板不成眠。
贈大休法師
雖未交肩久，咸承佛印來，記君為大樹，敕我作浮杯。機別瑚璉器，道殊府庫財，依依況不諾，萍水復何裁？
贈靈木監院
贈怡聞座主
復匡山李居士
病骨填溝壑，渾忘天地秋，不知昨來士，是我舊時儔。闊論群英節，誠分千古憂，試看玉帶叟，今復出人頭。
復忠路敦源覃司君
遠承嬰念重，得此適心安，大樹鳥來集，虛堂雲復還。瑞圖添柏子，苦李破三關，今日重拈偈，他年多指南。
贈李君石不仕
此道雖消長，仁人一任之，處窮兼處達，誰智復誰癡？造物皆由命，欺公盡怨時，寧將節志苦，匪聽利名移。
送士心譚檀越赴川北蒞任
久未得良晤，心前身不前，病剛纔有省，馬墜卻無緣。置我老溝壑，成君樹聖賢，四川川北近，一臂始摩天。
送維敘田居士蒞任
開民何等福？感我歸仁人，政暇學農圃，禪餘惺物情。盛山生瑞色，臨水罷清津，況有登壇約，秋風豈謂貧？
送鍾山陳僉憲
旅邸得良晤，投機索我詩，我詩不文字，文字非所之。快我棒喝習，醒人迷悟岐，雲山杳莫定，談笑復何時？
送雲嶠禪人住山
幾來相共住，欲去隱深山，器界覺寥闊，根身何往還？蒲團挂霜壁，竹杖倚闌干，任是龍蛇競，收歸不斷間。
送穎木法孫行腳
吾孫長夜夢，一棒覺深省，先聖病離師，老僧懽自肯。石頑尚點頭，磚鏡奚安枕，此道阿誰知？曹谿源未冷。
送井覷法孫歸宕渠
欲我投機句，投機非淺淺，震喝若雷奔，怒棒如雨點。打徹石人頭，撥開正法眼，問渠渠不知，此道終綿遠。
送佛冤法孫之江南
說起江南行，心中難割捨，艸鞋腳底忙，竹杖肩頭把。前路黑漫漫，聿身光灑灑，去來彈指間，我問荅何也？
寄語齋李孝廉
千里何同風？七枝佛尚宗，知君久矣薦，愧我適纔通。欲跳金剛圈，須吞栗棘蓬，此關不勘破，端受人牢籠。
寄壁觀上座
雙桂飄香遠，聞風蝶亂飛，歇狂雖八九，鼓舞任芳菲。易摘枝頭魄，難窺月裏微，清光誰不欲？分汝弄斜暉。
寄無塵禪宿
同里悲秋晚，夜長覺夢多，呈編高學步，錄派別餘波。曉鷺守谿岸，暮珠布網羅，想來滿饑腹，白髮老蹉跎。
寄蒼然禪人
老僧飄泊外，歸信尚遲遲，只為繫吾腳，所開雜華期。雲煙生缽袋，暑氣阻征黎，寂寞聊無寄，扇頭賦此詩。
寄古高源法孫
源頭一鑿開，萬派吼如雷，可以豁聾瞶，宜將惺去來。落華偏有意，流水正無埃，且喜賢孫得，時分潤我儕。
寄五眼毓法孫
一棒撥人眼，虛空粉碎時，了知獨足立，方釋死生疑。頑石應點額，桃華動笑眉，臨風寄羽扇，僊佛亦如之。
寄竹山多福夏護法
欲行君子道，竭力為人難，不入獰龍窟，安臨猛虎山？蘇民志鐵鑄，報國心幽閒，即此盡肝膽，如坡解玉還。
喜友人話舊
鄉曲情愁慘，其聲不忍聞，幸從天寶寨，尚獲地靈人。瞪目風刀遠，客心雨箭頻，勞勞氛宇內，清勝得誰能？
示秋水西堂
去來逢酷暑，冷熱逼枯禪，一載空法相，三生了世緣。關頭驀豎指，客夢枕湖天，珍重臨行句，買山不用錢。
示百城禪人
杖笠入高梁，三冬始歇狂，愁腸思欲斷，客作意將忘。荊路穿雲鳥，嘉聲到夕陽，想來原不隔，即此便承當。
示穎初禪人
儀容藏百拙，筆氣走千山，引動風雲合，翻疑星月還。竹聲驚野鶴，松影弄幽關，不盡胸頭物，權將作指南。
與忠宸張居士話舊
肝膽不可秘，相逢話舊奇，尋詩缽煮月，摘句水生芝。訶凍幽人嬾，臥陽逸士疲，與君終志節，益我在何時？
示兩石禪人
幾度來巖艇，詩瓢未盡懽，欲離文字學，且逐水雲山。拔劍安人忌，揮鋤得路還，此行真太息，無復弄釣竿。
示青萃禪人
禪人搆逸居，時與情尚疏，磚鏡照成佛，危崖陞官圖。老僧曾寄榻，新額亦前書，今復扇頭寫，寫君樂艸廬。
示指北禪人
曹谿一滴水，遍滿閻浮提，枯木霑春力，殘華落雨時。吞雲開正眼，吐霧活端倪，珍重臨行句，歸家猶恨遲。
示參之侍者
與吾相侍久，漆桶快何如？逐日三呼喚，臨時一句無。布毛吹意密，庭柏話榮枯，即此懸遠讖，頭驢糞五湖。
示止止禪人
世亂人心亂，東西路莫論，杖頭驚鳥夢，螺響落猿魂。艸木疑征錫，雲瓢別野村，住行須好伴，似我若萍情。
示三明禪人
從未書一字，其字尚難書，欲知此書字，其字滿江湖。我亦從難學，君持漫易符，再三並再四，莫與世人殊。
示不我禪人
老僧纔病起，禪者來索書，不會文章賦，安能山水圖？揮毫無筆力，裁句有思殊，漫道詩脾滑，口開一字無。
示自誠戒子
來受老僧戒，與同諸佛等，生生不捨離，世世超群品。靜室翛然坐，心頭徹底冷，老僧信筆書，為汝發深省。
示雲田法孫
山居喜白雲，出沒太勞生，匪有摩天翅，寧無遍地情。薄田堪借宿，深澗欲鋪平，散漫隨風致，榮枯起臥鱗。
示公調吳居士
我法對君說，君機對我寫，墨華笑水雲，棒喝驚松舍。愈覺復愈疑，轉疑堪轉者，試看不物前，誰是誰非也？
示三客禪人(時師寓三臺)
扣門識賢者，野外話頭回，壁透安心旨，機投結念灰。長松富一枕，短錫聲三臺，戲語益君省，怡然笑我儕。
示泰寰李居士
示印殊殷善人
佛語心為宗，無門為法門，心雖人人具，不識心之靈。常在動靜中，亦復時見聞，可得六根淨，覺迷處自冰。
示悟徹善人
住世即出世，並無兩般理，若知渠是誰，即便了生死。可謂如來印，即同佛所使，珍重善人依，老僧無別旨。
示尼常樂
受戒登佛位，即同諸佛子，是大因緣生，便證無生理。以此是佛學，學亦安心旨，日久月又深，珍重威儀耳。
擬燕送醒世尼歸忠南
試看梁上燕，來去自應時，得步舊巢跡，頻呼新阜泥。作成安樂處，復憶翀霄兒，忍苦全其節，高飛誰為誰？
壽培之李總制
仁壽同天壽，民安即國安，錦江成字水，鷲嶺現巴山。松竹梅三友，鹿龜鶴一班，都來舞殿下，預慶紫泥頒。
壽太府潘公
時值正春省，聞君初度臨，不知霜鬢白，只見香禾青。國復天心順，民安農業寧，短章非所贈，相共說無生。
壽首四譚銓部
相共無虛日，昭昭耳目新，罔知從上事，大負苦心人。忠孝重賢節，綱常尊大倫，無生真極樂，何復學長生？
壽向化侯譚養玄
舟汎文武水，山分楚蜀雲，不昌忠義節，安繼祖孫榮？灩澦砥三峽，瞿塘疏五丁，陣圖開地道，仁壽起芳聲。
壽涪侯譚西崑
我參居士禪，居士知禪否？南浦從六松，西崑栽五柳。輕煙弄羸鶴，薄霧驚霜叟，壽比江心磯，長生共不朽。
壽總戎譚任卿
華封六月一，甚喜祝三多，開國勳臣子，安天脫趣歌。四野香禾熟，五湖雲客過，老僧亦預數，共慶壽山河。
壽總戎譚虞卿
見水有消長，見見復何如？自此罔知處，誰將理合符？計君無量壽，況我名數珠？三歲與今歲，相逢沒異途。
壽總戎譚永譽
此日壽亭誕，喜君先一期，威名播宇宙，義氣振鬚眉。池舞菖蒲劍，山搖艾虎旗，古今雖有別，功業亦如之。
壽石砫司君馬嵩山
海屋添新籌，河沙算莫休，鬼神亦弗測，寒暑將安偷。比若南山石，尚頑曾點頭，壽乎無所及，誰復同春秋？
壽桂生秦居士
客愁忘歲月，華祝幾經心，幸錫安天地，福君靜陸沉。空囊無特物，禿筆有餘吟，贈以添籌處，高標傳玉音。
壽西瞿上座
蟠桃開有日，仁自種驢年，枝葉敷天下，榮枯放劫前。夢崖石虎嘯，清味洞猿顛，怒起東方朔，偷來祝聖賢。
壽月宗上座
壽總戎姚聖瑞
上元多一日，燈月互相酬，吐燄謙光靜，吞雲浩氣浮。桃杯剛酌酒，海屋復添籌，比若南山石，雖頑亦點頭。
破山禪師語錄卷第十八
(芙蓉信官彭應舉 楊應龍 ▆州信官王聯芳 艾奇英 武昌信官馬海山 蘄水黑里盆信善李超浚同刻破山和尚語錄第十八卷 堆藍發悟對 秀水謝文英書 倪君亮子天章刊)
(康熙庚申年季春月，嘉禾楞嚴般若坊附藏流通)
校注
[A1] 已【CB】，巳【嘉興】
[A3] 己【CB】，巳【嘉興】
[A5] 己【CB】，巳【嘉興】
[A9] 已【CB】，巳【嘉興】
[A15] 已【CB】，巳【嘉興】
[A17] 已【CB】，巳【嘉興】
【經文資訊】《嘉興藏》第 26 冊 No. B177 破山禪師語錄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2-01，最後更新：2020-07-12
【編輯說明】本資料庫由中華電子佛典協會（CBETA）依《嘉興藏》所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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