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立也。遠法師傳云。劉程之字仲思。彭城人。漢楚元王之裔。承積慶之沖粹。體方外之虗心。百家淵談靡不遊目。精研佛理以盡斯玅。晉文帝義熈中。曾宰江州柴桑縣。後棄宦林藪高尚隱趣。即居廬阜。朋親遠師十有二年卒。因生上人入關從學回。乃以般若無知論示之。劉公歎曰。不意方袍復有平叔。因呈之遠師。乃撫机歎曰。未甞有也。今致問者。下云但暗者難以頓曉。猶有餘疑一兩。此亦叩擊玄微。欲自他無昧於真旨耳。因先有書敘通問意。今此四字為題。乃後人節段於後。亦猶譯者品分於經段焉。

未見傳文。疑其隱山自稱之名。必然矣。

去呼。徽美也。釆于盛德。故曰徽聞。

遙有佇望之懷。

用者樊仰也。懷抱蘊積於思詠。

痾瘵皆病。病時故也。

廬阜望長安。曰北。

作書通意也。

古人如此。今何不然。下云。

企望也。君子之德如風。教有義故曰味。

心向師之教迹。如鏡對於物象。

秦晉遠隔。無因相見。

瞻嚮如在雲霞。永歎不息。

履同古時字少。

人來望音。欲承其問。

此下伸意譯場高德。

丘慈羅什。北竺䟦陀等。尋常納休美。

對羅什深談。

開解研究於般若義也。

繫詞云。智者觀其彖詞思過半矣。解[A1]已過半也。

深歎恨也。

彌多也。厲筞也。戒行多筞勤。

王肅注論語云。恂恂恭貌也。穆穆和也。行謹而同六和。故曰恂恂穆穆。

悅服其事故。

昔有林泉之心。今[A2]已遂遁。

銘記也。至極也。心誠不昧。以日月為銘故。

易云。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乾健也。進趣不息。

孰何也。孔子云。六十而耳順。

神氣不疲。蓋資道德。

歎此教義是大乘方等真乘如淵流。可以浴滌心塵。使除染著。

又如市肆。可以觀鑒虗實。破三乘冥昧。決乎權疑。

般若有八部。大品。小品。放光。光讚。道行。文殊問。金剛。實相。故曰眾流。

且不待言議而可解。會重言者。欣之至也。

高峻曰險。詮旨深故辭高。

少也。事出文選。陽春白雪之詞唱高而和寡。

者人也。自非得意之人。焉契言象之外。

存言象。則乖意趣也。

義盡精詣。文竝巧美。

敘問意也。自謙曰暗昧之者。

一兩條疑。向下伸述。

劉公指前標宗[A4]已下問答之前。為論序云也。

前云。其為物也。實而不有等文。

答體用中文也。

權也。此上文義。如前[A5]已釋。劉公見文理相違。故牒此為問端也。

此下總問前般若體用。今敘述之文皆順正理。但後有所疑之辭。今先明體。言聖心者。標權實也。冥寂者。顯體也。冥暗也。六合冥然千差都泯。權實歸體寂而虗焉。故曰冥寂。理者道理也。同無者。似太虗也。虗空略有二義。一平等而住。二體無生滅。故智體道理窮極亦爾。此即敘前般若之體非有非無等也。

此疑用也。疾速也。徐緩也。南華云。不徐不疾。得之於手。應之於心。口不能言也。今敘全體智用。言其體則不徐不疾。語其用乃而徐而疾。有感則應故疾。未感未應故徐。不可測故。

此敘實智體用廢險也。知即用也。寂即體也。上二句明體用不相失。下二句明相即。知時即寂。故未始不寂。寂時即知。故未始不知。此疑前用即寂寂即用文也。

此敘權智體用也。運物成功者。先明其用。聖人運悲願以拯物為功業。為成此業故。化世令進獲出世之益。此行利他之因。故名曰道。雖處有名之中者。牒上用也。佛具十號。百億垂形。現同類之名相。演同類之言音。種種差別一一不同。即處有名而能應之。體本寂故。與無名無相同也。此疑前應逾動。

斯理者。指上所敘體用道理也。玄者深也。理深難曉。固與故同。即所以也。彌甚也。由寂用難同有無不竝。此理難曉。所以常有昧心。若觀前敘疑之文。豈不知體用深旨。此乃假設疑詞。以開未悟也。

但語詞也。談者即劉公指談論之人也。疑論中所說聖心權實體用有無有異。故致下三問。

此初問因前所說體非有無。用寂相即。動靜同時。理既幽玄。故今先敘定而問也。此先定體。言為謂者。審定之辭。先即極也。靈知即智數也。妙盡者。智體無知也。冥符者。智體無知。即與無相理冥合也。耶疑詞也。疑意云。為當窮極智數妙盡知照之相。冥符虗無之理。故曰體無知耶。

次定用也。為將亦審定之辭。心體靈怕竝智也。自然者。無所作為也。獨感者。常途說。感屬生。應屬聖。今明聖心唯自感悟。無所應化。曰獨感。意謂。為當心體無所作為智用獨自感悟。乃曰用無應耶。據此所敘。般若無知為體。無作為用。甚得玄旨。但向下別有疑情耳。

劉公意謂。冥符體上。必有靈照不昧。故欲立寂照定慧之名。而詮召之由。此故情解未亡。即乖法體。故論主向下不許也。

羣數者。隨機不一之智為能應。幾者將近也。息止也。劉公雖知靈照無心。未達無心普應。故疑寂怕自然。則應化之心。近於止息矣。此乃錯謂無心為不應。故論主向下不許。

此牒上敘體。雖心體虗玄。而靈照孤運。故欲召之為寂照。

既無心應用慧明自悟。故曰獨存。此牒上敘用也。然據劉公[A6]已達般若寂照為體。無作為用。深得玄旨。但不合立寂照之名為體。用中以無心為不應。此乃故問以為將來下請答。

請意云。論主一向以無知為體。無應為用。必當深有證見。且為辨析之。

此因前云俯仰順化應接無窮而無照功。疑云。既撫會應機必有知照。何謂而無照功。故曰不可謂之不有。不有即無知也。

前第一問答中。所說本無惑取之知之義。今劉公牒文為疑。若為本無惑取。故曰無知者。而論主未釋不取之理。有何所以。

欲定聖心知有知無。方可明應會之所以。

一向照理。即知無也。

變即萬變事法。一向達事。故即照有也。

照事則事有相。與無相之理有異。

照理則理空寂。故無應會撫接眾生。故下論主答云。豈復真偽殊。心空有異照耶。

既無心接物。何以前明聖心有撫接應會之功。前所謂俯仰順化等。則必須有知。不可云無知。

悟曉也。未曉應而無知之旨。幸乞訓誨開示也。

此文[A7]已釋。今先牒之。

劉公[A8]已知真境無相之相。為至極當對也。

又知真智無知之知。此為真實是當之智。此上皆領悟也。[A9]但不曉拂迹云是而無是當而無當。故有疑也。今先敘所解。然後致疑。

疑云。論主對至當說非當。故云當而無當。又對真是立非是。故云是而無是。耶之一字即疑辭也。

常是常當者。汎常境智也。本者從來義。劉公又疑論中約悟達者。說前至當真是。約迷惑者。說今常是常當。既悟惑有異。乃云是而無是。當而無當。若然者。則一悟一惑從來自異。何必言之。

固者。承上之詞。雖以是非悟惑。疑其所說如此。尚未明決定之義。故曰不明。

喻明也。[A11]祛遣也。願論主再為明之。遣迷惑之心也。

劉公在白蓮社。故與遠法師同見此論。詳而尋省。

遠師亦好尚此文。兼領得意趣。此上明解同。下明疑異。

標位者。標指師承之位也。各有本者。宗各有本。然般若論最為先作。劉公未見前五名一義之宗。故自云。論主師羅什以一音為宗。劉公師遠法師以法性為宗。宗本各別。故有所疑也。

連為一句讀。或當者。恐也。即疑辭意謂師承各別。或恐見理不必盡同。故有所不曉。乃致前問也。

頃者向也。非唯遠法師同問。兼諸友人疑意亦然也。班分布也。有懷者懷道同人也。擊節者扣擊節要也。者即人也。斯人者。彼指論主也。謂得此論日。又分布示諸同人。屢有扣擊節要之者。皆有所恨。不得與論主同處一時而決所疑也。

論主釋答前問。亦先有書敘答意。此亦後人題之耳。

疎也。疎通情意。即前書也。

爾雅云。北風曰涼。秋風多北。

自謙也。乏道德曰貧道。

勤勞未息。患不知道故。

不備悉也。返復南方故。

古者書有廣略。此上略陳。下廣云。

雖僧俗像異。服飾亦殊。

微玅為期。彼此不二。

塵外之歡。足悅於心。心曰方寸。

指彼聚集言論。何有不遠。

喻比也。悠然遠也。晉有七賢。即劉靈向秀等。俱隱山陽竹林。高遠雅詠。劉君比之亦然。

遠師領徒七百。於時周續之靁次宗等入蓮社。故曰道俗。佳者勝也。

抱一者。心契一乘。玄門沖深也。

方也。想遠師所居。

如在雲霄之下。承彼庇廕故。

劉君清對遠師。故有悟心之歡悅。

答前問逍遙園事。

道法自然。秦王得之。

城下河曰壍。此護其城。故可比秦王護三寶也。

昔日世尊說上乘於靈鷲山。真風玄範。今竝聚於秦國。

往也。支法領往西土取經。

橋梁可以渡流溺。比至教可以越塵勞。故曰津梁。

即佛度䟦陀羅。此云覺賢。善得大乘禪觀故。於時慧觀慧嚴等於西域。請一大德東歸。彼諸德曰。非佛陀。餘人不可遂共來之長安。後廬山遠法師迎接人山。翻譯禪經。從其稟受。後於揚州謝司空寺。譯古華嚴經。

雖解通三藏而傳譯律乘。即弗若多羅。

論師譯毗婆沙論。即曇摩掘多與曇摩耶舍。

即法華金剛等經。

三四[A12]已上皆數。徒者屬也。教習禪心道業。

毛詩次句云。以事一人即䇿勤不捨朝夕也。

弗若多羅也。同羅今譯十誦律六十一卷婬盜殺妄四戒為根本。僧伽[A13]已下枝末譯之。無失曰精悉。

胡是梵也。論有二十二卷。或三十卷。道標法師序。

弘始十年譯。十一年羅什亡。即知。此書是九年中事。預問論中事理。言論奇新也。

猥弊也。謙云弊迹。嘉運者。善時見聞。異典勝僧故。盛化即遇秦王明化故。

但恨不在祇園親預佛會。

不得與劉公同會逍遙法集。又有此恨也。

中途指前路也。[A14]已歸廬阜。故曰還南。

惘悒者。心之懸想無[A15]已何以言也。

曇威亦廬山人。至長安也。

三昧此云正受。此通事理。正念於佛故云念佛三昧。遠法師序詠此事。劉君繼和威道人。示論主故今美之。

毛詩序云。詩有六義。曰風。曰賊。曰比。曰興。曰雅。曰頌。念佛之詠乃寄興之義。美其高作也。

率伏也。作者皆率伏稱美。

詠念佛之旨故。遊涉聖門叩擊玄關也。

什師隨譯而講。肇師隨聽而註。即今現行四註之一也。條記者。逐文記錄也。誠言者。講者諦實之辭也。

承講者。所說為本據。

得閑詳。審且試取看。

正敘。前問婉美切當也。

莊子云。郢人以污漫其鼻端若蠅翼使匠石斵之匠石。運釿成風聽而斵之盡污而鼻不傷。郢人立不失容。今比劉公切問如彼匠石。論主自謂難為對受故如郢人。

竝謙語也。心不涉玄語多短拙。

理本絕言問答皆失。

今問答不[A17]已。則乖旨失趣。何所辨耶。下云相期於文外耳。

無言彊言曰狂言。所為詶來旨也。

古多以書曰疏疏疎也。疎通情意。今指彼書云。

稱者。指彼所說也。者字是牒。

為前劉公述所疑。皆合正理。但能疑之心。自稱彌昧故。今更不別答。但勸令捨執除疑。苟不滯言理當自顯。既以至論在懷理圓言偏言生理喪故當內照而亡言得旨。取定在心不在言也。下責之云。

前云。欲求聖心之異。世人斷常情執。則有異聖心。豈有異也。

牒彼疏曰。指彼談論之者所謂也。

論主自意所謂也。

窮極智體以至於無知。妙盡冥符之義甚顯。寂照定慧。[A18]但此體具非即是體。以體絕思議故云不可也。此則許劉公[A19]已知體性靈寂。但不合立定慧寂照之彊名故知解不亡。豈能證入。

[A20]已知智用靈怕自感。此為應本有緣。則應何甞止息故云不可。此如明鏡無心隨照現像之義。今許劉公。[A21]已達無心之心。但不合以無心為不應故今雙非之也。

一體一用曰兩言。體不礙用故無知而知。用不礙體故應而無應。既全體全用故曰玅用常一也。或體有知無知兩言用有應無應。兩言總之。則有無兩言在般若常一也。

迹言也。言是心之迹執我之言。則體用有無見異在聖人得之體。未甞殊用用未甞異體。所以虗不失照照不失虗也。

何故體不可名定慧用不可稱息應。

玄心者。心智虗玄。照無照相故曰默照。此則玄心猶屬智。默照即理也。智即理故極同。虗無此即前所謂窮靈。極數玅盡冥符也。清涼云。照體無目即是證如。理智雖有二名而無二體。此正明一心理智也。

無不極者。蓋言於至極也。許劉公既推智即於理。此乃達之於至極不奪云。

定慧者。華嚴云。禪定持心常一緣。智慧了境同三昧。定者心一境性也。即心冥境之一性曰定。了境之性一曰慧。此皆心境照用也。今既始覺合本內證自心。豈容更立心境可定可慧之解心耶。故責云何有也。若有解心即同分別。

定慧名義即所解之境。必有能解之心。故非同無之玅契。乃知。是妙盡冥符外之名稱耳。下先釋非同云。

若有定慧之稱須具心境能所。故非理智同無也。故觀云以生心動念。即乖法體失正念。故次釋外之稱云。

若知。定慧之稱。是內證外之名字。即知非我智體所有也。故上云不可以定慧為名。

釋上所推何。故用不可言息應。

能應之心。本無思慮故。虗寂玄微也。即前所謂心體自然。常境者。常情有無境也。妄心因境而起隨境。有無聖智靈明永悟。故玅絕常境即靈怕獨感。此明虗無為體。長存以為應本也。

感屬生。應屬聖。會即合也。易云。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聖人無心而長應。應之于有感。眾生根感則聖應。無不會合。故能應之心無所不通也。

樞機乃運動之處以喻於智。今由冥寂潛密。即無用之用。故用無勤勞也。前所謂神彌靜。應逾動。下責所問云。

亦何為者。本自不為也。今何說息耶。故云不可稱羣數。以息然。劉公所問[A22]已達心體。虗無用常無作。但欲體上立定慧之名。用中疑其不應。今但除其疑。不除其解。疑情果遣。體用不二之理自明。則寂而常用。用而常寂。何所惑也。

前問意。所謂體必有知。用必有應。蓋以斷常之心欲求聖智之異故。今揀破。且夫者。汎敘之辭。心之有者心有知用也。

有有者。有境故心有知用也。則知用之有不自常有。既由境有則心有。境無則心亦無。此體。此用。不離斷常也。

聖人之心。體用真常。不因有境而暫有也。

有無有者。有體。有用。全同虗無之有也。

既真心體用虗無長有故。無斷見之永無。

不同常見之有。亦不同斷見之無。

神者。不測也。智之體用不可以有無。測者乃同虗寂故也。此明般若一心體用不同。斷常之情惑也。

何故妄心不離有無。真心不有不無也。

有無者妄心也。影響者喻不實也。影有光影及照物成影。今取後義。響有聲響及谷中答響。今亦取後義。因物有影。因呵有響。以喻全真心起妄心。由境有故心有境無故心無。有無妄心乃即真之影響也。

言象有無乃妄心攀緣之所。此明劉公以妄心取言象。有無為般若也。略例云言生於象故可尋。言以觀象。象生於意故可尋象以觀意。又云。得象而忘言。得意而忘象。所以達心境有無者。當即妄以會真也。

有無妄心由即真。故廢而自盡即真。心本無影響之虗妄如。即波了水波相自盡。

淪沒也。泯絕之義。影響妄情既泯。則言教義象。亦絕故云莫測。

道謂教道也。羣方者。不一之法門。所謂寂照定慧體用有無等。本為遣情故立義解。今情亡解。泯教道。法門竝絕故曰道絕羣方。即觀云不可亦不可也。

教道絕故唯證相應。故能窮極智數以至於虗玄也。

妙盡者。智即無知也。

智無知故同真理之寂滅。理智不二[A23]迥絕無可寄也。此則無分別智合無差別理。故清涼云。照體無自即是證如前。所謂玅盡冥符理當如此。豈於此存寂照。定慧之虗名也。

述體也。冥寂者。智即理故冥同。寂滅謂之虗。玄是言體也。

明用也。玅盡之義。由窮極智數至於無知故曰存乎極數雖極數體寂而靈知不味。常照於理事。故曰數以應之。有本。上句末多玅盡。此句中少極數。近人以古本校之加削。今詳上下相躡於理頗當。故今從之也。

動用也。即體照用。常與事理會合。

言體則常談於虗寂。理超名相故。

知即無知。應即無應。既顯智體故。曰般若無知無慮。

無知即知。無應即應。言用故。曰智有知神有應。

語用則真有知應。

體本具用故。立知應之彊名。用本自寂。何有知應可得之相。

上句實智即體而用。下句權智即體而用。故聖人照理達事之用。未甞離體。

此指智體也。離言說相。離心緣相。究竟寂滅之道。唯證可到。

為是也。豈聞說有無動靜而以斷常之情測度也。又。有無。約實。動靜。約權。權實。皆即體之用故無有無動靜之異也。

者即是人雖汎敘。今時談論。意在責於問者。

多謂多分。未必全如此也。即言定旨如以所標指為明月也。

大方語。出道經。云大方無隅。徵者。推也。隅即角也。欲尋大方必曉無隅而推覓隅。角者。豈曉大方也懷心也。前識者。亦道經云。前識者。道之華則前識非玄道。標者指也。認前識為玄道。豈謂達道也。此則借外書以斥學者執言教。而迷至理滯於有無。劉公所云欲求聖心之異是也。

去呼是也。存執也。心為能存。道理為所存。心存異解。乃謂必是正理故。執有無疑於聖智也。

邊見者。有無二邊執見也。見為能存。二邊為所存。聞說聖心有則執有如於妄想。聞說聖心無則執無同於太虗。即以邊見而滯有無。豈於有無不二之間。得般若之玄道。

何以謂之處。中莫二之道。

性也。此則不壞假名而談實相。故曰處中玅道。

上句不可執相為真。下句不可壞相見理。言非不物者。非無物也。

執有則迷。一性平等故名相異陳。

不滯相而見性故。即物而契真。此曰處中莫二也。

不非物者。不壞物相也。不滯物相為實。不壞物相求真。

緣相非實有。緣起非實無。

不取物相。相虗幻故。不捨物相。相顯然故。

不捨物相。即相而觀無相。曰玅存故。即事即真也。此顯即隨緣而觀不變所以不捨。

萬物雖眾非名。即相靡無也。因由也。萬物皆真性攬緣而起。外無別因故。曰靡因。以離真理外無片事可得故。此明即不變而達隨緣所以不取。

了真無俗智無取相之有。

即事契真智非木石之無。

此證成上義。

攀緣即妄想。絕心者。絕妄心。妄心即攀緣。攀緣即著有無。聖智出於外故絕之也。此結上下責。

詰問也。欲求聖心有無而致問者。甚違遠也。然情不可及智。故遠之彌甚。

請求也。詰問也。夫語助也。陳說也。劉公前說般若體用有無之異。今推求詰問。必無此理也者。是牒辭也。

生起也。妄智因境而起故極於相內。乃曰有知。

聖智照真法。真法本無相。真智何有知。此求有不成。

無情者。無靈覺也。流者。類也。世人說木石太虗及諸無靈覺之類。為無知。

靈鑒者。智用也。幽深也燭。照也。初句明智徹理源也形現也。未兆者。朕跡未生。次句明照窮物始也。道者。不二理也。機即機關運動。喻智用也。不二之道在智則不能潛隱。後句明雙照理事也。反顯智用。豈同木石之無知。未句結顯也。此推無不無也。

且者。牒上辭也世有無知之名。起於木石無知之體。般若寂而常照故無無知之名。體可陳。

此文影上合先云有知生於有知世有有知之名起於妄想有知之體般若照而本寂。故無有知之名體可陳。

謂者。評論也。般若既無有無之名可詰。必當以非有非無推詰評議之也。故前云般若之體非有非無等也。

心靜曰怕。怕即寂也。智體本寂。故云永寂。

靡無也。執拘皆心有所著。智用無為豈有拘執。

不可執用為有。執體為無。而以有無陳之也。

般若中有六不。今非有無即不增減無起滅。即不生滅垢淨。豈存。故兼之。又有無起滅各具四句。謂一非有。二非無。三非有無。同時四非有無。俱泯起。滅亦然。所謂四面不可取也。

離上四句。將何言說以示於人。唯內證可得。非見聞所知也。

既云。非有無等為真般若何以。又云不可說示耶。

出經意也。為明般若非是實有。知照故說非有。

遣執不可聞說非有。便謂般若屬無。

出經意也。為般若非是頑。瞽之無故說非無。

亦遣執不可聞說非無。便謂屬有。是知經說非有非無等。但遣執著。畢竟不能言於般若。故知般若不可說也。

此又雙拂。上言迹恐。有云由般若離二邊。故經說非有非無。雖不可以有無說。則非有非無之言。豈非說般若。故今拂之竝上二字牒。經中間非字為能拂下二字為所拂。良由二執情亡。般若本無非有非無之名字。此如病盡藥除之義。離四句。絕百非曰真般若也。

大品意云。諸天子聞須菩提說般若。諸天子云。夜叉語尚可解。須菩提語不可解。須菩提云。諸天子不解不知我。無所說也。良由真智絕言。言不可及。不知以何為傳授。古詩云。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今亦云知何以傳。蓋言不知也。

庶望也。參玄君子者。指劉公也。望契會言外之玄旨耳。

牒上可見。

謂前所問照用空有不許雙行。甚違大乘實理。今不欲直破故云似謂。其旨者。般若義趣也。不一者。空有不許同照故。

有無竝照理事雙融。故曰即真。乃實教之義。趣問者未曉玄旨。惑而有滯也。

此約境明智用雙行立。上即真之義。然色空有無多就情揀理事。性相多約智論。今據劉公所問不許互照滯於斷常故初句簡實色次簡斷空。後二句一念雙簡。得智用者則事不異理。理不異事。理事互融。空有竝照。雖心經亦有此四句。秦世未有。故引大品為定也。

空色殊照。故各一心。

即上云覩變則異乎無相。照無相則失於撫會。

此實也。陳說也。真空幻色本自不二。今既各說故失不二之本也。

牒上經中。即色明空義。

經說真空即幻色故。

上非色是真空。下非色是斷空。不說真空是離色滅色故。

釋上非理也。空若離色。唯太虗離色耳。

出過也。斷滅之空。無知無用非修非證。何必辨明。

色空不二。為經正義顯矣。

羣情者。執心不一也。為執色為實者說不異空。執空為斷者說不異色。故立教設迹有異也。

攷本者推校也。玄籍者大品也。偽者虗也。俗諦幻有曰偽。謂推攷大品文意。豈謂心有真俗之殊。境有空有之異。此亦破前所執也。

甞曾也。理事雙照。空有同觀。故不照則[A24]已。照則未甞有異。

此是放光經。前牒為問端。故今重引證。兼示之也。

以用也。用經正義推尋。故知般若寂用同時。何妨礙也。

責也。

恐者。不定之辭。脫錯也。躁動也。劉公所見未必如然。或恐有此錯脫。而謂聖心空有各照。動靜用殊。由此錯解。故下牒彼所云。

然般若等智。豈獨在於聖心凡心。既全真而起惑。[A26]但當即惑以求真。故今勸捨內封。般若故非外得。封執也。內執有無。勸之令捨。玄機妙智。出有無之事外。勸之令尋。尋言而得意者。可以忘言。忘言得意。意無所得。則誰曰不證耶。

此勸得[A27]已而用也。齊平也。一虗者至理也。玄機發照則觸事皆理。理不離事。故至虗之理非無也。者即牒指在人。能如是者。下云。

此又勸其說化傳通。當此之時可作此言也。上三句即前俯仰順化等。末句即而無照功。

劉君前曰。本無惑取之知。而未釋所以不取理。故今責之。聖心本自無取故言不取。不取之理何更待釋。

初牒前。次領問。如其來問亦可如此。然劉公[A28]已知真智無知而知。真境無相即相。[A29]但未曉知即無知相即無相。故前立至當非當真是非是而問。故今先領其所悟。次破其所執。故云亦可耳。

以真是對立於非是也。雖知真智無知而知。立此以為真是。待之故有非是矣。真非之見惑在執心。若無執心。方乃善了。下當義同此。

以至當對立於非當。雖達真境無相而相。若至當非當。執心不亡。則不可也。

牒上也。能絕是非之執者。

既達無知而知。則了終日知而無知。又達無相而相。則知終日相而無相也。此則[A30]但除其執。前義自顯矣。

有是者有真是也。無是者無知也。當義准此。但恐劉公於無知立有真是。於無相立有至當。則執心不除。惑患生也。

可是當者。實有真智真境也。下出過云。

形現也。美好也。至當真是名相現則美好心生。非是非當名相現則厭惡心生。欣厭不亡則輪迴奔競。孰能止絕。此則正在無明深坑。般若智照豈在是非可得耶。又美惡心念紛紜奔競。何能止息。故非般若寂照如是。

內心曰懷。洞者亦空也。心體寂滅。空之又空。故曰空洞也。分別名識。緣慮名知。心體本絕故皆曰無此顯智體寂滅境智同如。

此二句各明即用之體。居動用處可名。皆見心境歷然。即心無心即境無境。故止無為宅絕言也。此顯前是而無是當而無當之義。又上句明心境相即無相。下句顯名即無名。無名無相則湛寂。有相有名則繁興。故上云言用即同而異。言寂即異而同。

若了全用之體。體絕心境形名。所解如此者。則可如其來問也。

喻曉也。此上結責。

此非其所問也。恐者不定之辭。生起也。物者俗諦萬物也。然者如此也。彼者真心絕相也。心境是當起是非形對。恐於俗諦萬物可說如此。彼真心本絕能所異相。何足彊以是非之情而求也。

言迹者。教義也。即前所陳標位有本。宗旨不同。立教為言。設義為迹。且聖人立教詮義。為所不達者以指標月也。情見既多。興言亦異。若各興教義者則見解多途。故曰異途之所由生也。

言迹不能詮辨於至理。蓋心言罔及。故曰不思議也。

善達言而聽言者。方能求言在於無言。

善達義而觀義者。始能尋義在於無迹。言迹既亡。豈分宗異也。

庶望也。通心君子者。望劉公內照。同契言迹之外為所期也。

古題云并表。今依近本。此題亦後人立。下奉於上曰上。表外也。伸明本意[A34]已在表文。既因秦王作論。論成故表進之也。

聞外書所說也。即道德經文。今文略。彼云矦王得一以為天下政。始皇諱正。故云治天下。

此四者語出尚書堯舜二典。今以至德歎秦王也。

無為曰道。不測曰神。神解契於道性曰會。此明具王德。

環之中蓋言於空也。中不空則非環矣。達空理故能統該羣物。此歎知佛理也。

上句美王業。下句讚外護。

蒼生者。言天之生靈威德覆被。又垂訓以禮樂之文作則故。

老子云。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

大乘了義曰方等。水深曰淵。府者聚也。言一乘為三乘究竟所歸。又為了義教所聚之處。

水無邊曰渺漭。老子曰。聽之不聞曰希。視之不見曰夷。皆語玅道深玄。

殆且也。

微劣也。猥鄙也。皆謙詞。蒙恩故出俗閑居學肆也。

此即在學肆也。載即年也。論主十九師羅什。三十一亡。則知論成不久示寂也。

聽習涅槃義。是了義中最勝。故曰為先。

屢蒙羅什誨諭。疑心尚暗。故曰漠漠。且竭愚不[A36]已似如有解。但未歷明師印受。故不敢自決。此乃奉主之言。又因羅什去世。師問無所。故慨歎長永。

論語云。德不孤必有鄰也。神契者。神解相契也。目。擊道存者。出莊子。仲尼曰。若夫仁者目擊而道存亦不可以容聲。快盡其中方寸者。目之擊視。頓領涅槃玅心。

振舉也。玄風者。涅槃真軌也。玄風將墜故奮迅舉振。以開下流。故云末俗。康疏云。什法師亡後。秦王通四科義。一通聖人不住法住般若義。二通聖人放大光明義。三通三世義。四通一切法空義。第四即涅槃義。秦王通云。夫道者以無為為宗。若其無為復何所有耶。今歎此事故云也。

安城矦者。封受之爵也。姚嵩即秦王庶叔。書問者姚嵩有書問秦王三義。不問三世義。問一切法空義云。不審明道之無為。為當以何為體等文。秦王答云。吾意以無為為道。道止無為。未詳所以宗也等文。論主遇蒙答旨。即決疑心。故遂作此論也。下引秦王答文。

欲者。悕望心也。未達萬法全真。外求理事。皆欲也。故見實有生死。流轉無窮。

即事而真。故理外無事可取。事外無理可求。即欲止也。生死即真。故無復生死。

心即真故曰潛神。境即真故曰玄默。不二之道豎貫三際。橫通十方。故德合太虗。即涅槃無為之義。

百川入海。各失本名。萬法歸真。竝無異稱。故曰涅槃無名。此責安城矦所問。以何為體之異見。上竝秦王語。

下論主美歎也。易云得意而忘象。得象而忘言。今美秦王窮極無為微玅之意。故出言象之外也。

參廁也。侔竝也。二皆同義。文殊是不足梵音。具云曼殊室哩。此云玅吉祥。亦云玅首。亦玅德。即法王之子。慈氏者姓也。梵云彌勒。名阿逸多。此云無勝。勝德過人故。即一生補處菩薩。今反美秦主道德。非與此二大士參竝。何能宣揚玄道深旨。為佛法之城壍焉。

大教即佛教也。幽旨乃無為深旨。此二者去聖[A37]已遠。今之重興。故曰復舒更顯。

尋文翫義。不捨於心目。一欣一悟。交集於懷臆。故手之舞之不暇也。直但也。當時者。當今之時也。津梁者。津濟可以通舟運。梁橋可以接道行。今秦王立無為之勝軌。使而今而後有出塵之正道故。

先領前文義精當。故曰然也。聖旨淵玄者。秦王義意高深。無為理微。王言簡約。匠師也。拯助也。先進利根或有所疑。可以此為師訓拯助進趣也。懼言題之流者。言題既簡。不曉者懼之。即中下之流。恐未能盡於上意。故今作論以備之。

庶望也。擬比也。孔易十翼者。孔子作十翼以贊易道。十翼者。上經彖一。下經彖二。上繫三。下繫四。大象五。小象六。文言七。敘卦八。說卦九。雜卦十。今比擬仲尼所作。豈貪於文圖欲顯易旨之幽深。今亦不求多文。但顯秦王之深旨耳。

即標下所作之綱領。竝如下釋。

廣博採摭佛經。依託聖言為證量。成立曉喻。以此讚述秦王無為之義也。

非謂關涉造詣秦王神解之心。又非窮究秦王遠當之旨。下云。

但欲擬度無為玄門。且班布開喻後學之徒耳。

秦王通第四義。末章有此云。

逍遙園諸家。談一切法空之義。泯絕歸空。全同斷見。

吾者。秦王自稱也。太甚逕庭出莊子。李頤音云。逕庭激過也。著空過甚。不近人之情解也。下難云。

知者證也。既無聖人。誰證無理。此斥不達之流。不能即有以契無。

論主歎也。王言曰詔。詔旨明白故。

老子云。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等。今借彼文。恍惚者。似有若無。不可見故。窈冥者。深䆳不可測故。無為之道者。在乎杜絕思議之間。有而精微。游者履也。雖平等味同其道合其微。其唯聖人乎。若無聖人。誰證道也。

頃向也。躊躇者猶豫不進也。怏怏者疑恨也。此旨者空廓之旨。高判者秦王判斥也。𢄶者快也。心之決了曰𢄶然。儔倨也。蔚者艸木盛貌。今取盛義。疑心既決。進道者盛也。

此亦歎前。佛滅後聖賢[A38]已隱。法輪久不轉。道光長掩耀。今由秦王宣揚。故使再轉重照也。

秦王判釋[A39]已明。今乃委曲更辨。曲辨之意者。下云。

寂滅也。助秦王滅諸家廓然斷見。又莊子云。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則涅槃等義皆方外之教。今明即事即真。故非方外之談。乃推排之也。作論雅意其在此矣。

條錄也。左後也。仰上也。錄牒在後。謹而進上也。

少參者謙也。似合上意。願敕記而存之。差則乞從指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