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是梵語。此翻曰智。即用也。通權及實。或曰根本後得。如理如量。真智俗智名異義同。或曰在因名慧。在果名智。或曰實則名智。權則名慧。今因果權實通得智名。謂下論中竝不名慧故。知但以一用分二故。今通翻曰智。又前宗本篇中有漚和之名。文云。權慧具矣。今無漚和。則知智通權實。實智照理。權智照事。義分二照。用乃相融。此中實智照前不真空。權智照前物不遷。前既真俗相即。此亦權實互具。言無知者。即體也。體是本覺真心。心性寂滅。本無知覺。故起信云。所言覺義者。謂心體離念。即是如來平等法身。說名本覺。離念本覺。即今無知。為權實體故。六祖以無念為宗。神秀以離念為宗。雖分頓漸。皆明智體無知。所謂如珠發光。光還自照。本覺起照。還契本覺。即理智不二之義。華嚴云。無有智外如為智所證。亦無如外智能證。於如般若無知之旨。良在斯矣。若對上五名一義者。本無實相。法性體上起智用。權則達緣會。實則照性空。權實不二。還照本無等理。為一義也。般若即無知。持業釋。般若無知之論。依主釋。

一心真理。虗寂玄微。為權實體。不可以識識智知。故曰無知。

牒上所標。

法華云。於一佛乘。分別說三。故一乘法。是彼三乘所宗之至極也。彼一佛乘者。乃今即理之智。為此論所宗。故權實不異。理乃曰般若虗玄。所謂佛之知見故也。故涅槃云。佛性名第一義空。第一義空名為智慧。

誠實也。智體真一。故無差別。經云。唯有一乘法。無二亦無三也。此上標宗。下陳惑。

異端者。語出論語。今謂人隨情見解別言差。正明權宗迷實故。異論各興。紛然不一。自佛滅度。權多亂實。故曰久矣。蓋彼境智不談一心為源。故使異論紛紜迷之久矣。

法理無舛。解惑在人。既有異端。何以正之。故今先標其人。人能弘道。道在於人。故對彼惑者。有此正師。故標牒之也。天竺是梵音。正云印特迦。此云月邦。天竺有五。僧傳云此師祖是南天竺之國相。什生於龜茲。出家後往天竺傳道。故稱天竺沙門。言鳩摩羅什。是梵名。具云鳩摩羅者婆。義翻云童壽。高行勝業。備載本傳。此即論主受法之師也。

賤履也。大方語出道經。云大方無隅。今借語以目真理無際故。少年乃心詣至理也。研覈也。幾心也。研覈自心。以般若為趣故。此上歎其所得。下釋其深契。

拔出也。言象之表者。易所謂言生於象。象生於意。得象而忘言。得意而忘象。今美什師得智之深意。故出言象之表也。

契合也。雖以智合理。理外無智。故契而無契。曰妙契。希夷者。老子云。視之不見。曰夷。聽之不聞。曰希。真理無聲色也。羅什師契理於聲色之外。故上曰少踐大方也。此上序得理智。下明利用。

齊者平也伏也。異學者外道也。迦夷者是梵音。具曰迦維羅衛。是天竺一國之名。康疏云。此云赤澤。什師在彼。曾以智慧屈伏外道。又溫宿國中。亦曾摧伏外道。備在本傳。今且舉迦夷之一國。以歎其能耳。

淳風者春風也。以其和而發物。而况聖法能隨根起智。言東扇者。彼望此為東。傳風曰扇。此歎什師傳法東流智用之能事。

爰欲也。燭照也。殊方者彼土來此。是異方故。匿耀者掩智用也。涼土者五涼。當後涼都姑臧。什法師本因此土。前秦符主。諱堅。建元十三年。有德星現。至十八年。遣驍騎將軍呂光。率兵七萬。四伐龜茲。呂光果克龜茲。與什同回。至涼州聞本主。為姚萇所害。光乃竊號關外。遂稱後涼。父子承襲。三主一十八年。什師亦在後涼。一十八載。匿耀韜光餘如傳述。

聖道埀應。必待時至。根熟方可傳通。今十八年。匿耀之所以。蓋欲待時候機故也。

姚萇崩。子諱興立位。歲號弘始。言星紀者。爾雅曰。丑月曰星紀。丑年曰赤奮。今避文拙。故以月名號年歲。星次在丑位故也。

康引三十國春秋云。後涼呂隆懼南涼北涼所逼。表奏。秦請迎羅什至。五月。秦遣隴西公石德。伐呂隆。隆至。九月歸降。方得迎羅什師入關。謀計也。舉用也。師者眾即兵也。秦王乘呂。有入國之計。故用兵伐涼。迎什來之也。

意也者。牒上索意也。前秦取什。後秦次主方來。而上云道不虗應其意。何也。今牒而釋之。大品云。般若於佛滅後。先至南方。次西至北。北方大盛。智論釋云。北方謂北天竺也。今謂北天。般若運數。轉興東國。待時而至。使其然矣。此上序弘始三年為發教之時。下明秦王為待熟之機也。

天王者。法天而治。使民歸往故。

無為而治。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蓋王者之道德。今歎秦王道德充實。故契合百王之端。洽潤千載之下。

王者遊智刃。日應萬機。萬機之暇。弘佛道。於終日季末也。蒼生者。指萬民也。既日應萬機。下民仰之如天。由弘道終日。故使如來遺法倚仗流通也。

集聚也。義學者。學習譯場義理之人。逍遙觀者。逍遙園中有觀也。躬親也。秦文者。新舊譯出之經。方等者。大乘般若教也。羅什入關。既重譯諸經。故秦王親執新舊二文。與什公參。竝詳定方等至教之深旨也。

秦王與什師。如是開拓於聖道。不獨一時之益。乃累劫為迷津之梁道也。故知般若真旨。自羅什東來。秦王參定。義方明正矣。

短乏者謙也。廁預也。嘉會者。譯場也。上聞者。聞般若上義也。昔因異端殊執正理無憑。今預譯場。聞此上義一乘異要甚深之旨。始於時而領悟。

牒上。雖因羅什。秦王護此聞悟。下云。

般若體用幽微。量超數表。故曰深隱。由此故難測度也。

釋上體量難測。無相故不可以象思。無名故不可以言議。

今論者欲剖聞悟。以示未來。而口不能言。心不能測也。為試者且用也。惘象者語出莊子。但取無心之義。狂言者。蓋無定語也。且用無心之心無言之言。而議論之。以息異端耳。

非謂般若言可詮辨。且論之耳。

出體也。言所有相者。即現在所有差別相。始自色心。終乎種智。世出世間相。生滅相者。過未相。然般若體性。過去非新生。未來不滅壞。現在無住。異三際常平等。等同虗寂。故曰無相。又中間不住異。故非有前後無生滅。故非無體超四相。量絕百非。故曰無相。譬如虗空。雖畢竟湛寂。而前際無生。後際無滅。般若實體。當知亦然。故心經云。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成立上義。然相則就體而論。知見帶用而辨。辨用歸體。體本自寂。故無知無見也。言所知所見者。所有之知見耳。靈知正見。言用則有。言體則無。今既明體。故曰無知無見也。然由體無知見。故能知見。如鏡無像。故能照物。又有知曰無明。有見曰妄想。智體無。無明亦無。於妄想由離迷妄。故無知見也。又體無相故非色。無知見故非受想行識。出世智體非蘊聚法故也。

辨明也。何耶是疑辭。此論正明能照之智必有知用。而放光曰無相。道行曰無知。見者何所辨耶。

言果有決定。有此義也。無相之知者。據放光答用也。般若真體。雖三際無相。即體之用。了了常知。不知之照者。據道行答用也。不知者。牒上無知也。雖體無知。見湛然寂滅。而全體之用。靈靈常照。圭山云。正念者。無念而知。若總無知。何名正念。明矣者體必具用。義可見故也。此則據理而答。以實教言體則必具用。談用必全體。如水與波。不相捨離。極成之。理明矣。

推也。何以無相不知果有知照之義。

反釋也。夫若有知之體。而起於知用者。必有所不知矣。此則妄心逐事。不能契真。二乘證真。不能達事。皆有知故。有所不知。下順釋。

全無知而起用。故用無不知也。然此義猶暗。若謂以無知為體。而起於知用者。則尚惑矣。當了即無知而知。全體為用。方真達般若體用之旨。但言不頓說。理實同時。如全金成像。思之。

一切知者。理事雙照。真俗竝觀也。但全體之用。鑒照照用。自然融通。即佛正徧知義也。所以知照之義。在乎無相無知也。

信體用不二也。

般若體用不二得之者曰聖人。

虗寂心體必具權實照用。

終日照理達事。未甞有知也。此述上體用同時。下會歸于體。

無照而照。曰默。耀韜韞也。藏也。照而無照。曰韜。光心而無心。曰虗心。無鑒而鑒。曰玄鑒。此則默韜虗玄皆體也。耀光心鑒皆用也。此四二而不二者。其唯聖人乎。

閉塞者。泯絕也。聰者。聽之明也。冥冥者。寂之又寂。故雖體用常俱。而體外無用。若全用歸體。則閉泯智照。杜塞聰明。唯本來覺性冥冥寂寂者矣。故起信云。遠離微細念。故得見心性。心即常住。名究竟覺。即般若無知之義。

上明全體智用。今開用為二。一能窮理曰實。二能應物曰權。權用名神。實用名智。但由所照理事不二而二故。能照智用權實有殊。而其兩用未始抗行。故下論中。多影略言一。學者必須互知。今此先明實智也。窮者。照之極也。幽者。理之深也。實智雖有窮理之鑒能照之體。寂而無知。

次明權用也。神者。不測之義也。應化之心不可知之故。應會者。感屬機。應屬聖。應與感合。曰會。慮則思念也。無知無慮。文別理同。神有感應。合機之用。能應智體。本無念慮。是知照理應機。二用雖殊。無知無慮體一。故曰般若無知也。

獨王者。唯一故自在也。世表者。處世不滯於世也。無慮而應應。無所滯故。自在不染也。玄照者。照而無照也。事外者。不滯事也。無知而照故。即事而真故。不滯事也。

實智窮理。理不異事。

權雖無慮。終日化生。

俯下也。仰望也。俯就仰望。隨順應化。接之無窮。蓋權智之用也。

實理幽深。智無不察。蓋實智之用也。

實體無照。權體無功。二用即體。體無照功也。

此標牒之辭。上所論般若。體用有無無定。未知照理照事。是何物也。故今牒而指之。

用即體。故實而不有。體即用。故虗而不無。

存在也。般若體用。常在乎不二。而不可以有無議者。其唯聖智如是也。

推之。何故不可以有無論耶。

體無形狀。離心緣相。體絕言說。離名字相。故不可言。其定有。此釋上實而不有。

聖人用此照理達事。未甞間息。故不可言其定無。此釋上虗而不無。

混融也。渝變也。用即體。則混融常虗。虗而不改。此明不變之體終古不忒也。

麤者對細之假相也。對上理體細妙故。指今事用麤著也。體即用。則運動接照而無窮。此明隨緣之用不失也。

言體則無知無慮。言用則照理照事。此二者言異而義同。故體用存而不可以有無論者。聖智之謂也。

淨名經長者偈讚集起曰。心分別名意。唯第八賴耶。集諸種子。起現行。故獨得心名。第七緣內前六緣外。皆分別故。俱受意名。八識竝妄。真智離妄。故無心意也。又無心即無知也。無意即無慮也。而現行者常行照鑒故。

平等本覺之體。動則曰無明。不動曰究竟覺。覺體雖寂。而能建立境智諸法。此上二經竝證體用不二也。

聖智之迹。雖有知無知。有應無應。言量萬端。不二之理。本一如。言水則靜。言波則動。波水動靜。本乎一致。此則起信真如生滅二門不二。本乎一心也。又依真如門修止。即今實智。依生滅門修觀即今權智。止觀依一心而起。即今無知無慮。為權實所依也。今會用歸體。故曰致一也。

實智無知而知也。

真境無相。故實智亡相而知也。此結實智對不真空論也。

事用不一。故曰萬動。各不失緣生此相。故即動而靜。

權智無應而應也。此結權智。對上物不遷論。所以能照之體雖一。由對二境。發所有二。既真俗二境相即。故權實二智亦融。

先指上所結曰斯。則權實相本無知無為。全體具用。法爾曰靈。知妙應故。分權實耳。

知照為作。[A2]但由體具。非謂體有。故曰般若無知也。

實智靈照真心。用常獨朗。不因境有。故觸事而真。故曰物物斯照。

權智應感。無定動用。皆與俗諦事相合宜也。

無遺者。順理也。實智能知。知必順理。權智能會。會必合機。

必有能會之智。可以應會。

定有能知之智。可以鑒知。

不虗者。定有也。

無會者。即前無慮。據上所釋。定有知會。而前所謂無知無會。其義何耶。

牒所解也。忘捨也。遺棄也。意謂實智有知。權智有會。但捨棄知會之心。故曰無知無會者。

私[A3]己也。自取知會之巧。曰私。聖人無此。故知而曰無知。會而曰無會。此上縱。下奪云。

若以無知無會為聖。智者雖不取知會之功歸[A4]己。返欲取無知會之功歸[A5]己也。下難。

聖智若此。權實定有知會。但可謂之。不自取知會耳。何得無知會耶。

前曰而無慮焉。功者業用也。高者勝過也。不仁者。老子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王𢏺云。仁者必造立。施化有恩。有為天地。任自然無為無造。故不仁也。今聖人權智化生。令獲出世之益。故其功勝過二儀。而能應之。體本無思慮。故同天地之不仁。此答上權智即應而無慮也。

逾過也。彌極也。日月唯明於世事。而聖人實智。能契出世真理。故有過日月之明。而能照之。體本自無知。極同於昏昧。此答上實智即知而無知也。此上竝答以全用之體。

此責執無之見。木石者。無靈覺之物。瞽者盲也。前云無知無慮。豈同此之無知也。

此責執者之見。誠實也。人者。心多妄計。前云有知有應。異於人之妄想也。者字再牒上也。未詳般若有知之義。如何下云神明故。則不測靈明之智。不可實以知。會事相而推求之也。此責前難者。以有難無。乃謂般若有同。人心無同。木石豈知體用同時不二之旨也。

子意者。彼難者之意解也。欲令者。解心使之故。未甞不有知者。語反。順合云定有知也。般若本無此理。蓋難者意解。謂令聖人雖不自取知會之功。而謂聖心定有知應也。此即牒上問者邪解也。據此文倒。順合云子意謂聖人定有知而不自有其知也。

無乃者斥辭。乖迷也。一迷聖心量。二失聖教量。故責也。

徵也。求上二量也。

此引大品經。出聖教為量也。真般若者。牒二智實體也。清淨者。體性寂滅也。如虗空者。舉喻也。智體猶如太虗。無生滅染淨故。無知等者。釋上清淨義。靈知真見。實用則有。體性則無。作為緣慮。權用則有。體性亦無。既明真體清淨。故知本無此四也。

此顯理量也。據斯經義。則知權實知會之體。本自無知。此理極成。論中多單明實智會而無會。文影略耳。下皆類此。

結非前解也。豈謂聖智實有。知會返照。不欲取之。而說無知無慮耶。

疑者因見上經云真般若者清淨如虗空等文。乃疑云。般若必有知。但為智性本空故。稱清淨無知等也。故今牒之。

無明心能知名義。曰惑智。此智定是有。知因境而有。離境則無。性本自空。聖智同此。何以辨別。

皆者總也。三毒四倒七種顛倒。皆從妄想心生。既屬有知。性空亦可同般若清淨之義。

尊崇也。若惑倒同聖智者。何故經中唯推崇清淨無知。在於真般若也。故知聖教獨崇之智非同惑妄。有知性空也。

疑者又云。聖智雖非性空。而定屬有知。但由照真境。時所知無相。故美歎智。曰無知矣。故今先牒之。

此句定宗。所知曰境。般若曰智。境智定不同。故曰非也。

此據疑者定義也。疑者曰。智定有知。境屬無相。故今定云。據汝所說。則所知之境常清淨。無相般若之智常自有。知未可曰清淨無知也。

緣由也。致立也。若如疑者所見。則經中秖合歡真境。清淨亦無緣由。立清淨之言。歎真般若也。今以經中唯歎般若之文為正量。驗知非因境無相。而曰智無知也。

領前之辭。所疑既非清淨無知之義。何也。故今領之。

將無以者。擬議經旨之語。本覺為智。所依曰體。體不可改。曰性。體即性也。真淨者。非離染之淨。乃真實清淨也。本無惑取之知者。釋無知見等。為真淨義。非離惑取。曰無知。乃本自無惑取。故曰無知。

結成清淨無知之義。破前二疑也。

豈唯體無知。故名清淨無知。有知之用。常自清淨無知也。故體用不二。旨清淨故。故曰真般若者清淨無知等也。

即體之實智。照真諦理也。然此但契自智之無知。即照無相之真諦。非謂外有真諦。以為所照決定之相。

兔馬之遺者。婆沙論以三獸渡河。入水深淺。即象馬兔喻三乘。造理有異。二乘滅妄求真。如兔馬之涉水。泛身而過。菩薩證唯心。故如大象之渡河。截流而過。故無兔馬。遺餘一乘智鑒。無不窮極故。前曰智有窮幽之鑒而無知焉。此中更合云。聖人以無慮之般若。照彼不遷之俗諦。俗諦無兔馬之遺。般若無不應之用。既一體二用。約境義分境。既真俗相融。用亦權實不二。故論中或秖就一用顯體。[A8]已知二用不殊故。今影略出之。以顯前神有應會之用。而無慮焉之正義也。

此明前權智。所以能會之智不差機宜。言當是者。以取應對之義。至下文辨。應而無慮。故曰當而無是。

此明前實智。所以虗寂淡怕故無知。無知之知。無不鑒知。

此躡上答中名異。故今立難。下自指前。

通者。運用不滯也。凡世立物名。蓋為物不能運用。故以名。召令得通用。

雖體與名殊。定有對名之體。而對於名。

此即牒上寂怕無知而無不知之文。以有無名異。為難也。

嘗曾也。聖心若定無。則未曾是有。定有則未曾是無。乃可歸一也。

若有所定。方是能詮名教。通運所詮智體。亦是立言召物之本意。理當如是。

論主欲明聖心體一。而立文有異。尋此異文。而求一體者。未見有當名之定體。

徵也。何謂尋文求實。未見其當。

辨明也。有知得聖心。無知明何事。

無知得聖心。知名明何物。

若二名都不得聖心。未審前云無知無所不知。復論何事耶。又解。二名既不得聖心。未審對何名論召聖心之體耶。

標也。般若體上合宜道理。曰義。

名詮自性。說謂言說。言由名起。既不可名召。故非言說所及也。

非有無者。轉釋上無名說義。智性不同。妄心有知。又不同木石無知。故不可以有無名言詮召也。非虗實者。轉釋非有無義。非實故非有。非虗故非無也。

故非虗無體即用也。不變即隨緣義。

故非實有用即體也。隨緣即不變義也。

斯則者。牒歸上也。由體用不二故非實非虗。由非虗實故非有無性。非有無不可以名召。故曰無名之法。名既不立。如何言也。前難者以名求體。殊未達名所不能召也。經義如此。故當信之。

妨云。既言般若義者無名無說等。何以云言所不能言也。故今上句領前也。然者。躊躇經旨也。理非詮表。無以傳達於後人。故當藉言也。故曰般若義者等文也。故知為物有說。理實無言。

聖人言教。終日說般若非有非無等。但為破惑。畢竟於般若。未嘗有言說可及。涅槃云。始從鹿野苑。終至跋提河。如是二中間。未曾說一字。何謂經有可言也。此上釋妨。下述意。

狂言者。不定之語也。且為難者。以不定之語詮辨之。非謂般若可說也。

標聖人所證一心。具權實體用故。

妙者。不可思議也。妙之至妙。故曰微妙。妙體無相為是也。不是有故。此明心體也。

彌勤之用。照理達事。不是無也。此明全心之用。

智用雙存。故非無。

不可思議絕名教詮表。故非有也。前經所謂無名無說非有非無。蓋體用同時。不在二邊也。

牒上體用二言。釋言下之意。

前言無所不知。非謂智是有知。蓋欲通般若有鑒照異於木石。所以言知也。

前云寂怕無知。非謂智屬無知。蓋欲辨般若之體相異於妄心。所以言無知也。

正破難者執前知無知之言也。辨體相故說無。不是定無。通鑒照故說有。不是定有。前何以將知無知定名。取定聖心耶。

此下正示非有非無之義。非有故牒上通鑒不為有也。謂靈知即無知。故所以有非有也。

非無故。牒上辨相不為無也。謂無知之體。本自靈明。所以無非無也。良由體用知無知。雖有二言。定無二相。

全用是體。全體是用。如波即水。全水即波也。

無以者勸不可也。不可見前知無知言異。而謂聖心體用有異也。

前云以無知之般若。照彼無相之真諦。躡前先敘境智。反難無知也。真諦無相。唯般若實智能照。自餘不可測度。故曰深玄。

茲此也。由見真諦。故名聖智。般若功能在此真諦。而表顯之也。故前曰真諦無兔馬之遺。般若無不窮之鑒也。

經文語反。由般若故見真諦也。下成立經意云。真諦為發智之緣。故聖智之能。在茲而顯也。

若以所知發智之緣。推求於智。既有照理之能。智必有知。何謂無知般若耶。

此明境智體同用異。且夫真境無相。真智無知。今上句約用縱之。以真境求真智。義分能所。下句就體奪之。真智無知。即真境無相。理實無二。故清涼曰。智體無自。即是證如。

推也。以緣求智。何以智無知耶。下釋。

緣慮也。識以了別為義。經是簡妄反顯也。般若不緣慮色境。而生分別妄識。是名般若不見色。若妄心則緣境生分別。故有知見。則知難者以智為知。乃是認妄為真也。

此明真心真境。五陰者。色受想行識也。清淨者。本來寂滅也。色心既本自清淨。故般若體性清淨無知。故曰以緣求智。智非知也。

此三也字。前二即結上經旨。後一生起後文。以前段就體。推釋同虗。此中約用結顯。義分能所境智。經云般若清淨。即靈智無知。以為能覺也。五陰清淨。即真境無相。以為所覺也。此乃以無知心覺心無知。義分能所耳。下句生後。此所知無相境。即發般若之緣。由了無相。方曰般若故。

總標也。真妄二智。俱曰能知。真妄二境。同名所知。

相者當對也。與者共同也。難者以妄智對境。有知有相故。

主家義分能所。以真智對境。無相無知故。

物者指心境也。莫之者不能也。真心境則同虗寂。不能令有。

妄境智則同幻有。故不能令無。

妄境為緣。起妄智之分別。

生起也。所緣之境本寂。不能起能緣之分別。

境寂心空。故智照所緣。而無分別。故上答曰。以緣求智。智非知也。此釋真境智義也。

境為緣而起智。是以能知所緣相因。而生分別。故古者曰。未有無心境。曾無無境心。此即上難者云。以緣求智。智則知矣。

迷自心則執境。智起起之則境生。故妄智曰有知。了自心則境寂智虗。虗而不二。故真智曰無知。故前問者答者俱曰。以緣求智而有知無知之異者。葢迷悟之不同耳。

真妄二智。何故同生於所知。

妄智迷真心外取相。故知妄境也。

真境本無相。真智以無知而契之。故曰何由知。

有何所以故。妄境智則知緣相因而生。真境智則緣所不能生耶。故今牒之。

事本空無。妄智不達。執之為有。見有境起。

因有境故智有分別。故有知心起。

既境智相生。即智為境。緣境為智。緣緣會故。境智同有也。

從緣境智。緣會則生。緣離則滅。既有生滅。故非真諦門中乃稱為妄也。

證上可知。然中觀文有二句。上句證前。後句標下。故今取義便。隔彼後句。以就次科也。

不藉因緣生者。方名真實。標也。

今真諦門中無相真境。與無知真智。是一心理智。假分能所。實無二相。既非緣有。故名曰真。

無物者。境智既不從緣。故無緣生境智之物。所以曰真境真智無相無知也。

真諦門中不見有境智之法。故無緣相生。上明所以竟。故知難者以妄問真也。簡辨[A9]已畢。

述成真境智。顯無知義。以真智不取。是觀真諦義也。

領前也。智實無知。如何契理。下釋云。

智非木石之無知。但以照而常寂。故真境無外相。即真智無知爾。

此牒彼執妄也。

責迷真也。緣自非緣者。真境非外緣。如何發智有所知耶。

牒上云智不取所知者。下敘難。

開兩關也。

夜遊者。暗中遊方也。緇素者黑白也。智若無知故不取。則聖心冥昧。如人夜行。豈辨境之黑白。何以云真智觀真諦也。

若先有知。後不取者知。即是取與不取有異也。

不同木石無知。不同妄想有知。木石絕靈照。妄想居攀緣。般若離二邊。故非此二。而說不取也。

當靈鑒時。本無取著。故能無取著。而長鑒知。如摩尼珠現色。而本無色。無色而常現色。此乃全用即體。全體即用。知與不取。說雖前後。義實同時。

牒上知即不取故能不取而知。正難下句也。

誠實也。不物於物者。不執著於物也。既無惑取之心。故曰不取。

是當之言。諸教少有。此論多說。凡兩物不別曰相是。敵對曰相當。亦猶彼此是非。蓋諸法相望之通名也。今明境智相當相是。故曰是當。今且以智曰是。境曰當。釋之。真心真境同虗。故無惑取。則無心是於境。亦無境當於心。此即難者解不取之義如是也。

誰何也。心無是境無當。但可云無知。以何當對於聖心。而云有知耶。無所不知者。有知也。此則難者但解其體。未達其用。故為此難也。

前難者雖解境智同真。未了即真心境。故以無難有。今先領彼所解。後示體用雙融之正義也。

境則全理之事。無相即相。

智亦全體之用。無知即知。

知即無知。照而常寂也。

相即無相。觸事而真也。若達此知無知不二。相無相無殊。則何疑前云知即不取。故能不取而知也。

智無知。境無相故也。

此因上是而無是。故立此問。遣後人之餘疑。非不能是者。即上云是也。顯有照鑒故。誠以無是可是者。意謂由境無所是之相可是。故曰無是。此以有知之智。對無相之境。故曰是而無是也。

境雖無相可是。

聖心必須對於無相境也。

經是正義。真諦無有無相。般若無有無知也。今難者解意不同。意謂般若是有知。由真諦無相可得故。般若無知也。者之一字牒經。不自領經意云。

信經所說。則知般若定無照有之知。以顯唯照無也。

為是也。累滯也。聖心若以無相真境。是無相者。有何所以。滯累此真諦。而取於無相耶。雖不取有。少異於妄心。若取於無。何殊於斷見。故此疑問也。

般若無此取無相之心也。

推上也。

若以無相是無相。無相即是相。雖捨有相而著無相。豈為智照也。

逃避也。峯者山之高處也。壑者溪也。逃避峯之危峻。而赴于溪壑。俱不免害身之患。捨有取無。俱不免乎取相。般若聖智。故非如是也。

居處者。智之所詣故。即事造理。故處有不有。理不異事。故居無不無。又處有居無。照理事故。即前是當也。不有不無。泯理事故。則無是無當也。

明不取也。非唯不取有。亦不取無也。又即前無當無是義也。

明不捨也。正不取時。即不捨故。故云然亦。又非但不雙取。然亦不雙捨。即前物無不是。物無不當也。又初句不有離增益謗。次句不無離損減謗。次句雙非有無。離相違謗。末句雙照有無。離戲論謗。四謗既無。百非斯絕。是當之義。髣髴聖心也。

此顯[A10]已證之所以也。和者謂渾雜也。光者智用也。聖人光有二。一身光。二教智光。今明教智光。塵勞者。三界中五塵坌污勞擾之處。是羣生之所居。聖人渾和其間。以教智光。而開導之也。周旋者。周徧返覆也。五趣者。天人獄鬼畜。鬼開修羅。即六趣也。四生不過五趣。聖人垂形於五趣。周徧返覆也。前明說教。此顯現身。蓋聖人從根後智。起大悲之化用也。

雖往來於三界。往無往相。故曰寂然而往。來無來相。故曰怕爾而來。前明處有。此顯不有。

心靜曰恬。智純曰淡。雖無作為之心。而常照理達事。故無不為。此明上居無不無也。

即前云會而不差也。由無為而為。故應會眾生。不差失於機宜也。

釋不差之義。根熟則應之令入道。未熟則存之令熟。則金剛所謂護念付囑之義。

根熟則能應心生。未熟則能應心滅。既曰當而無是。則無知無為。何得有此生滅。

妄心取相。故隨境生滅。

聖心無取。故曰無心。既不取境。何有生滅。

牒上領問也。問云既無心生滅。何有應而不差之義耶。故今領之。

靈明之心。長在此為應。本經云。菩薩清涼月。遊於畢竟空。

機感應生。則悲應之心常存。所謂眾生心水淨。菩提影現中。

質實也。應之不虗故。直[A11]但也。權智無心之心。不應而應。其由春夏秋冬。雖應不失時。虗而無體。權智無心而應。類此可知。

境有生滅。智乃隨之。離境智無。生滅何有。難者因前而解。故此呈之。

如何分真妄之異耶。

體本無知故。

了知無體故。此上標真妄。

無之所以。真妄有異。此標同異也。

智體本無知見。故曰虗靜。三際常然。可無生滅也。

此明真異於妄。不假知了。

惑智取境。隨境生滅。智性空無。生滅不有也。

此顯妄異真也。前則本無故無。此則了空故無。所以異也。

智體本無生滅。故曰般若之無。

結會妄智。為真境也。難者既了惑智性空。則惑智為所了境。由了始無即事而真。故曰真諦之無也。故知無生滅則雖同。本無今無有異也。

牒上同無之境智也。

即同無而理智不泯。是用也。

雖理智宛然而同一虗無。是寂也。

體同故心境彼此無殊。用異故不失能所之功。

辨者解了也。欲解同無。但觀理智。欲明理智。須了同無。此明互即。下顯雙亡。

辨異於同。故不可得異。辨同於異。故不可得同。同異兩亡。此答前云俱無生滅。何以異之也。

何故不可異。而又不可同。

約心為內。以境為外。蓋指拄如此。非有內外之相。獨鑒之明者。智也。即心之照。心外無法。故曰獨鑒。又以對下萬法故。萬法之實者。理也。理為萬法之體故也。

事本即真。非智不顯。

與共也。由智顯理。理顯曰智。故共成鑒照之功也。

結異也。聖智與理。所以不可得而同者。此明照用也。

結同也。聖智與理。所以不可得而異者。此明寂也。

諸法者心境也。不異者同虗寂也。者字是牒經。下釋之云。

續鳧截鶴。語出真經。云鳧脛雖短。續之則憂。鶴脛雖長。斷之則悲等。夷平也。嶽山也。盈滿也。壑谿也。此則反釋經意。豈謂令鳧鶴長短。谿山高低。等無差別。而謂諸法不異。非此說也。下順釋云。

不異之義。於殊異中也。則高低長短。性不可異。故曰不異也。

此證上辨。同者同於異也。

大品經。空生歎佛讚法。雖諸法同真無異。而境智宛爾差殊。此證上辨異者。異於同也。

能所各存。證上不可得而同也。

同一真體。證上不可得而異也。

佛語實不虗。故自信信他也。

牒上云聖所不能同用也。聖所不能異寂也。

此是請益。問般若真一無差。何以有一用一寂之異。未詳審也。

不離境智之二。而同一寂滅也。故勝鬘云。二而不二。難可了知。如全波是水故。

同一虗寂。而能所歷然。勝鬘又云。不二而二。難可了知。如全水是波故。此中言寂。即權實同體。言用。即二用雙明。竝體用同時故也。

言體者。非所依真體。此明相依之體用依於寂。以寂為體。寂依於用。以用為體。相依故體一也。同出而異名者。寂出用。用出寂。故有寂用之異名。非謂別有一體。為用寂之出處也。

又合云。更無無寂之用。而主於寂也。今文影略。更者定義也。意云。定無無用之單寂。而為用之。依主。又定無無寂之單用。而為寂之。依主。不有則[A12]已。有則用寂。同時既無二體。如何一有一無。

結實也。彌極也。逾過也。體本無知故。昧之彌極。即體之照。照徹理源。其明過逾於常照也。即前云。智有窮幽之鑒。而無知焉。

結權也。體本無慮。故靜之彌極。即體之應常。應有緣故。動之逾越也。即前云。神有應會之用。而無慮焉。下總責疑者。

明與昧。動與靜。豈當執異也。

證上權智靜而常用。

證上寶智。即昧而明也。淨名上卷實積偈讚云。以無心意而現行。今則小變其文也。

般若體用不二。故極有無之象外也。談者指上所說也。

結也。明文者。如證而說。故曰明了之文。思之可解。又或近指上二經。曰明文。問答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