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中二義。相續可知。解脫義者。即後文所謂一切法無相續不相續相。得寂靜故。即彼寂靜。名解脫義也。不墮下。謂善解相續方便。故不墮隨言執義病中。勿令自心計著相續)。

(集註云。日月之照臨。摩尼之隨色。地水火風之周徧。皆無作也。菩薩無方便行如之)。

(此上大慧自述所問之益也。異言說義者。謂異見言說及義也。善二義菩薩。現形度生。令彼離諸異見。其身得勝轉依故)。

(此酬大慧隨言取義相續之著。有無量相。約而言之。有十一種也。所謂下。列十一種計著相續之名。初云相者。即陰界入相也。緣者。十二因緣也。性非性生不生等可知。乘非乘者。乘是三一之迹。非乘是三一之本。凡計三一本迹而不忘者。亦為計著妄想也。地地自相妄想者。從初地至等覺。地地有自境界相。相則不無。若計而不捨亦為計著妄想矣。自妄想無間妄想者。謂由自心依無間法。生諸妄想故。三乘一乘。教道雖別。同證真諦。故云無間。然而計此三一無間。亦是妄想計著相續)。

(此及餘者。此指上十一計著也。謂此十一計著。及餘凡愚所計著者。有無量相。不能盡述。故云及餘也。以此下。結顯計著相續之過。如蠶作繭。妄想如絲。言其稠密交互。以自纏也。復以此法。妄教於人。為纏他也。然諸計著。不出有無二品。故結云有無相續計著。上明相續義竟。下明解脫義)。

(彼中。即指上文十一相續中也。言此相續忘處。即是解脫。何者。以能見法寂靜故。了知諸法無相續不相續相。名解脫義也)。

(謂覺外境非性。內心無相。隨順觀察。自心現量有無體性。皆無相見。故得相續寂靜。以寂靜故。於一切法。無相續不相續相。名解脫義也)。

(彼中。指寂靜中也。以寂靜義中。無縛無解。餘諸外道。不如實知彼寂靜。故有相續之縛。不相續之解)。

(唐譯云。一切諸法。若有若無。求其體性不可得故。○今文眾生字。即體性義。按唐譯可解)。

(泐師解云。貪恚癡者。相續之因也。五趣者。相續之果也。由過去因。成現在果。現在作因。復招未來之報。言三續者。三世循環。相續靡間。貪愛喜三如次配)。

(魏譯云。以此相續。故有後生。大慧。眾生相續。生於五道。○泐師解云。以此三毒相續。故有諸趣輪轉。言趣者。即六道也。以修羅徧於五道故。但云五趣)。

(謂貪等三續斷者。則無相續不相續相。然則相續解脫。二義皆空矣)。

(謂以根塵識三。因緣和合方便。作計著者。則諸識相續生起。長劫無間)。

(有方便計著。則有相續。三緣識斷。見三解脫。見解脫[A1]已。一切相續不生。此結顯相續解脫二義之因也)。

(以不實妄想計著。則有相續。若知彼實性者。則相續網斷。以相續喻如網者。謂相續無量。彼此交互。如網羅罩。難脫離故。此頌相續解脫二義也)。

(謂於諸性。無知覺故。隨所說義。相續計著。如蠶作繭。自纏其中。凡愚眾生。為妄想所縛。亦復如是。故於相續無慧觀察)。

(魏譯意同。○此大慧引佛昔言為問也。彼彼性。指諸法而言。以彼彼之妄想。妄想彼彼諸法。然彼諸法。非有自性。但一妄想自性耳)。

(魏譯云。世尊若唯自心分別。非彼法相者。如世尊說一切諸法。應無染淨。何以故。如來說言一切諸法。妄分別見。無實體故。○上文大慧先引佛言為據。此正牒難。謂若但妄想自性。非有一切性自性相待者。豈非世尊當作是言。濁穢清淨。墮無性之過耶。何者。以一切法非性。但妄想自性故)。

(大慧以無性為難。而不知所難之意。合正義也。故世尊順其所難。即證言如是。如汝所說。要知染淨無性。二法叵得。非如愚夫以性自性。計為真實)。

(唐譯云。此但妄執。無有性相。○此牒前妄想自性非有外性自性相)。

(唐譯云。然諸聖者。云云。○前明諸法無性。但一妄想。今顯聖智。有自體性也。聖知見者。即佛之知見。無知之知。無見之見。為真知見耳。聖慧眼者。謂徹諸法之真。達羣情之妄。華嚴疏第一云。分別名慧照矚稱眼。又云五眼之中。慧眼觀理。理無異味。慧眼觀事。事無不見。名聖慧眼也。然而聖性非空。妄想無實。不可以前妄想為例。文初然字。舊註分屬上句。今按唐譯。義當連此。蓋為轉文之辭也)。

(此大慧述上文意。以生後難也。謂若使如聖人。以聖知聖見性自性。如是而知。是實非虗。非如凡夫天眼肉眼妄想可比)。

(唐譯云。云何凡愚得離分別。不能覺了諸聖法故。○大慧問意謂諸愚夫。云何能離如是妄想。而彼不離妄想者。以不覺聖性事故)。

(魏譯云。世尊。彼癡凡夫。非顛倒見。非不顛倒見。何以故。以不能見聖人境界如實法體故。以見轉變有無相故。○按魏譯意。大慧謂彼愚夫以不覺聖性自性故。非不顛倒也。又以見轉變有無相故。非顛倒也。今文末句不見不字。魏譯作以字。離字。魏譯作轉變字。離。即轉變義。今文不字。當從魏譯作以。觀大慧意。謂彼愚夫亦有一種非顛倒見可取。而聖或亦有一種如妄想見。不可取。故有下文之難。蓋疑聖人有自語相違之過也。[A2]已上二節。以難凡聖有覺不覺之異。因惜凡夫具倒不倒之疵)。

(唐譯云。聖亦不如凡所分別如是得故。非自所行境界相故。○此難意。謂聖亦不應如是見聖性等事。如愚夫事妄想計著。何以故。如來不應以自相境界為境界故。是故聖人。亦有一種如妄想見不可取)。

(魏譯云。彼諸聖人。見有法體。分別法相。以世尊不說有因。不說無因。何以故。以墮有法相故。○此大慧出佛正見。以生後難也。謂彼聖人亦見諸法性自性相。如妄想性現。但不說有因無因。何以故。若說因無因。則墮性相見矣。蓋謂聖人雖見諸法。同凡夫現。能了如幻。故不說有無。不墮性相見也。如第二經云。以彼惑亂。諸聖亦現。而非顛倒。同今文意)。

(魏譯云。餘人見境。不如是見。世尊如是說者。有無窮過。何以故。以不覺知所有法相。無自體相故。○異境界非如彼等者。按魏譯異。指餘人而言。餘人即眾生也。彼等。指上諸聖也。謂餘眾生所見境界。非如彼等諸聖所見。如是則成無窮之過矣。世尊下。出非如彼等之意。謂餘眾生。不覺性自性相無實體故。聖性有。凡境無。非過而何)。

(唐譯云。世尊。諸法性相不因分別。云何而言以分別故。而有諸法。○大慧意謂性自性相。非因妄想自性而有。彼諸聖人。云何以聖性妄想謂非妄想。而言如實知性自性相。但一妄想耶。此難前文但妄想自性句之非也。按唐譯可解)。

(妄想異者。謂能緣之心。有種種差別自性相異者。謂所緣之境。亦有種種差別。然則能緣所緣。因不相似。彼諸聖人。云何於妄想自性相上。各各不妄想。而愚夫云何不如實知彼不妄想相耶)。

(此大慧以意妄度。出佛方便所以。謂[1]〔今〕眾生離妄想故。說諸聖性為有。以有故。故云如妄想相也。然以方便云有。有必非有。故云不如實有)。

(唐譯云。世尊。何故令諸眾生離有無見所執著法。而復執著聖智境界。墮於有見。何以故。不說寂靜空無之法。而說聖智自性事故。○此難如來自語相違也。謂世尊何故遮諸眾生有無有見。而世尊自復計著聖知見等。墮於有見。說眾生法。空而非性。說自境界。有聖智事。豈非自語相違耶。[A3]已上從若使如聖至此。文有十節。詳觀十節之意。第一節。大慧牒聖性之事。後陳九意。宛轉成難。總以說空墮有結之。是知說空墮有。為立難之本。故下文世尊答語。獨標結難之言。以辨聖性為實也。奚必分列難名駢枝語意。愚故但於語勢斷處。略疏其情。使來學臨文。明識辭義足矣。故於舊解。不復參入)。

(此辨大慧所難之非。以明說聖事之由也。謂佛所說聖智事者。因說諸法非性。眾生聞此。生於斷滅恐怖。故說離妄想有聖智事。為令離此怖故。然前難語。新說以五難截之。詳其五難。有是者非者。故不取焉。今從大慧語意。釋之如上。竊觀世尊答語。但依說空墮有為辨。蓋此語。係是難本。故舉其要而總答之。以得如實空故。聖性斯顯。答中大意。如斯而[A4]已)。

(佛為眾生從無始來。計著性自性相。及聖智事等。皆計有相見故。因說空也。對有說空。空非實法)。

(魏譯云。大慧。我不說言法體有無。○上文因眾生著有。故說空。今文復申云我於性自性相。不說有無。則有無雙遣。今文闕有無字。按魏譯可解)。

(如實空者。是真常中道之法。非前對有所說之空。有無不著。非即都忘。故云如實空也)。

(此明如實空之德相也。如實空中。本離惑亂及自心所現有無性相之見。故得空無相願。三解脫門。所證法行。皆由如實空印之所印定。言法法離於相見。而𭰞乎中道也。依自覺聖智。觀性自性相。則一切性相。不離本位。即常住故。是故如實空法。離於有無事相之見)。

(謂不生宗。是外道所計。凡依佛修行者。不應立是宗。此是有法不生宗)。

(此微明不生宗者有過也。謂彼外道。以無性為宗。言一切性。有即非有故云不生。然彼不生。因生所待。而有其相。說一下。承上徵語。明不生宗者有壞也)。

(此明不生宗壞之所由也。謂其以生為待。而立不生。因有所待。不生無能自立。故壞也。中論云。若法為待成。是法還成待。信矣)。

(古注云。又彼不生宗。即入一切法數中。一切法者。生。不生。一。異。常。無常等法也。言若立不生宗。即入此一切法數。故不得立不生宗也)。

(楊彥國纂云。不壞真相。本自不生。今乃建立是宗。而入一切法。則彼建立。何為不壞)。

(前單約有法。立不生宗。此又兼取有無。立不生宗。故云有無不生也。集註云。就有無上。立不生宗。則入一切有無之性。有無性相。既不可得。却於何處。立有無不生宗也)。

(謂若使彼依有無性不生而立宗者。一切性既不生。更於何法。論不生耶。是知彼宗當壞矣。何以故。以有無性相不生故。不應立宗)。

(此明前文二宗多過也。五分論。見前註。其以五分簡過。過有三十三種。詳如因明入正理論說。集註云。言五分論多過。展轉因於相違。不成。不定。不遺等異相。及有為有作法。故不應立其宗分)。

(不生一句。牒前二宗名。如是下。收攝餘所立法空。法無自性等。凡我正修行人。不應於是立宗)。

(上誡行者。不應立諸邪宗。此以正義。教令如法說也。謂應說法如幻如夢。現不現。無二相故。見覺過者。指上一切邪宗。悉由妄見知覺過患所起。菩薩能示其過。名善說法者)。

(承上見覺有過。因勸菩薩說法如幻夢也)。

(愚夫或墮有無恐怖之間。則以方便說有說無。令彼離於恐怖。方便說者。不入此例。故云除為)。

(此誡菩薩說法。應觀人根。善巧為說。無自固執。令彼驚怖。遠離大乘義也)。

(集註云。言一切法。初無自性。離言說相。亦無事法而為相續。愚夫妄起惡覺。其計執如同死屍。故唐譯云。惡覺如死屍)。

(集註云。佛說一切法。本自不生。非彼外道妄計為宗。諸法至竟無所生。以一切性。從緣所成就故)。

(古註云。慧者知諸法體不生。故不作不生想。彼不生宗。因生相而立。故覺者悉除滅之)。

(喻立不生宗者。是妄想計著。如翳目之見垂髮)。

(謂世間三有之法。唯假施設。一切因果事業。皆無自性。由諸眾生。妄自思惟。起諸惑想。諸外道輩。計著自共相事。施設言教。意極惑亂。震動掉舉。佛子能超如是言教。遠離諸想。是名正修行者)。

(謂三有事業。本無自性。諸凡愚人。以癡愛故。於無性處。妄起性自性想。如鹿渴愛。見彼陽燄。本非是水。而作水想。世間愚夫。妄有如是惑亂。佛之知見。則不然也)。

(遊行無所有。魏譯作得無障寂靜。○承上聖見不然之意。以明聖行也。謂聖人知見清淨。故三脫正定。因之而生。諸生滅行。亦因之而離也。於無所有境。念念相應。既無性非性相。則寂然平等。從是平等。生諸聖果)。

(此徵心見得失。以明迷悟之原也。謂何者性非性。以其心無所知。內外漂動。故有性非性相。若能壞彼無知。則內外寂然。以寂然故。心則平等。得正見矣)。

(如世下。魏譯云。如世尊說智慧觀察。不能見前境界諸法。○如攀緣事者。如。真如也。謂依如緣事。則屬智慧。不得前境。蓋慧眼能觀一切法空。故不得也)。

(謂能攝所攝。唯假建立。能所攝受既無。智則不生。故云唯施設名)。

(此總立五意。以起疑情。下別躡前意。以成質難)。

(此躡第一意。辨智無智也。難意謂若言自相共相異者。自相非因。共相何有。故非異也。若言不異。自共無別。而實別故。非不異也。於此不覺。不得名智。應說無智。何以智稱。而云不得耶)。

(此躡第二意辨智無智也。種種自共相者。謂萬物各有自共相。各有性自性。隱蔽。障也。如日月光明。雲烟為障。太虗寥廓。峯巒為礙。智得於此。不得於彼。亦應非智矣。世尊下。大慧釋智名義。爾燄。謂所知也。所知。是境。能知。是智。所知現前。能知乃生。非能知無體。可會所知。智與境合。乃名為智。此大慧謬釋智體。以明不得之過)。

(此躡第三四五意。同辨智非智也。謂或以山巖石壁之所障礙。地水火風之所間隔。則極遠之物不可得矣。或老小盲冥。諸根不具。則極近之物。亦不可得矣。此曷稱智。應是無智。以有如上諸事。而智不可得故)。

(佛謂不應如是作無智論也。所言不得者。應是智。非非智。何者。不以如是隱覆說攀緣事故。而言智慧不得者。謂了前境非實。是施設量。假建立故)。

(以知前境假立。覺彼是內心所現。知外物有即無有。性即非性。於事不得。以不得故。智於所知不生。返順三脫。然即返順智境。亦不可得)。

(承上聖智。非妄想愚夫可知也。蓋彼妄想愚夫。依於無始有性無性虗偽習氣之智。於如是佛之知見。不能了知。故云此知彼不知。言其智所不徹)。

(謂諸凡愚。智不徹故。於外所緣事處。一切相中。體性有無。妄想不斷。以自心現量建立。說有我我所之相。堅固攝受。生諸計著)。

(由不覺自心現量。則於能知所知。起諸妄想。以妄想故。觀察外性。有無不可得。由不可得故。依於斷見。所言智不得處。差別如此。正修行者。於此當善分別。稍差。則千里逈隔。可不慎諸)。

(前二句。述大慧所疑諸攀緣事智不得者。後二句。承上意云。由攀緣而稱智不得者。此無智之言。蓋非智也。是妄想者之所說耳)。

(初二句。頌佛正智。謂相性非實。故智不觀察。次二句。述諸隱覆。是妄想所計。故斥名邪智。後四句可知)。

(此承前文智不得處來也。謂諸凡愚。為惡邪妄想所轉。則於宗說二通不善了知)。

(集註云。謂其執文遺旨。未能得意忘言。以計著性相。執方便言說。於離四句自宗通法。不善分別)。

(集註云。宗說既通。解行相應。無復過失。故凡夫二乘。求其短隙。不可得也)。

(眾具者。指十二部經也。是經有論議。重頌。因緣。譬喻。本生。本事。眾名不同。故云眾具)。

(宗者。主也。趣也。謂行有所主。得正趣故。自宗屬行。說通屬解。行緣自覺。不向外求。故言自宗也。離因成見相者。謂得自覺。遠離因緣所成見相故)。

(謂宗通者。是大乘義。諸凡小輩。墮有無二邊。不能知此)。

(結宗通相)。

(大慧下。總結二通。汝及下。勉應修學。集註云。宗說二通。前文[A5]已明。今再說者。蓋有以也。前約二乘。則先宗後說。此約一乘。則先說後宗。機感有殊。非重也)。

(童蒙。指諸聲聞。未能開佛知見故。修行者。指諸菩薩。能修如實行故)。

(世間諸論。魏唐二譯。作盧伽耶陀。○集註云。盧伽耶陀。譯云左世。亦云惡論。即外道論也)。

(若人習近世間諸論。則攝受名聞利養。一切貪欲。如今世間研攻章句。燒煮黃白等者。皆貪欲事。非出世法也)。

(唐譯云。盧伽耶陀。所有詞論。但飾文句。誑惑凡愚。隨順世間虗妄言說。不如於義。不稱於理。不能證入真實境界。不能覺了一切諸法。恒墮二邊。自失正道。亦令他人輪[A6]迴諸趣。永不出離)。

(上明習近世論之害。下示世論之不足恃者)。

(梵語釋提桓因。譯云能天帝。持龍形像者。謂以龍形自飾。欲嚴其威也。斷一一頭者。外道師及所從之眾也。外道專以斷首為要。建立論義。如對佛立義。不說有言無言等。亦以斷首謝屈。佛不之許。今佛引釋天之論說者。益明世論之不足恃也。何者。釋天位出人寰。智過天表。論猶可壞。況其餘天而及於人乎。此舉勝者。誡其不逮。故曰世間諸論。慎勿習近)。

(謂諸世間種種異類。乃至畜生。亦能造諸言論。以因譬莊嚴種種句味。破惑諸天及修羅等。著生滅見者。而況於人。不破壞乎)。

(結顯世論之咎。誡諸行者慎勿習近)。

(此明世論之義。以示其淺近也。說身者。固精氣神。坎離交運。飡[A9]采吐納。欲希長生者。是其類也。說覺者。冥初生覺。覺生大種。以神我為覺者。是其類也。此二者。所謂性命之學。近是乎)。

(言世論之多種也)。

(佛讖正像末法。為五五百年。今云後五百年。正當末法之初。其時鬬爭堅固。廣興異論。彼此破壞。然皆惡覺異因之見。熾盛世間。魔氣所熏。及自種惡發。為其弟子)。

(世論以因譬莊嚴所說者。不離有無一異等句。及諸勝性微塵等事。著自邪種因緣。而於如來自通之義。非其分也)。

(謂世論中。雖廣說無量百千事門。曾無如來自通之義。且彼外道。各各自謂成無上道。而不自知其為愚痴之論也)。

(大慧牒上文語為難。謂若外道百千事門無自通者。世尊亦廣說種種句味無量他方來集之眾。天人修羅等輩。事同外道所說。亦非自通耶。亦入外道智慧言說之數耶)。

(不來不去。是正法之本。來去。是因緣聚散之迹)。

(承上文意。以明不墮世論之數也。蓋世論。是生滅法。佛義獨超其上。故不墮其數中)。

(二邊者。指外性非性。及內心現處二邊也。佛融中道。乃能轉物。不為二邊妄想所轉)。

(覺有無相境。皆自心現。故非性也既覺自心現量。則自心現妄想不生。以內外妄想不生故。則人空無相願三解脫門。名為如來正解脫者)。

(不請空間者。謂欲有所問。願佛時答。勿作無記止我。空閑。即無記止意也。舊註以空閑作無我解者。非也。集註云。婆羅門。具云婆羅賀磨拏。譯云淨裔。自稱祖自梵天口生。因從梵姓。諸經中梵志。即同此名。唯五天竺有。餘國無之。又云外意。其種別有經書。世承為業。或在家。或出家。恃術倨傲。亦云淨行)。

(不稱佛而召瞿曇者。是外道倨傲不敬之語。佛能容之。猶有所答。言所作者。是計有也。世論百千。計有最淺。故先說耳)。

(非所作者。是計無也。無。甚於有。故次之)。

(從前次第增上。故云六世論也)。

(外道所計。不出四句。如文。因種種受生現者。外道計一切法。從勝性微塵等受生現故。十一增上如前)。

(非數滅。唐譯作非擇滅。○初云所作非所作。今重云作非作者。蓋初約所作邊說。今約作者邊說。無記者。謂一切非性。故不可記。記者反上。我無我。世非世。剎那不剎那。皆然。虗空等三者。即六無為之三也。非擇滅者。識論云。不由擇力。本性清淨。或緣闕所顯。故名非擇滅。中陰者。謂此生[A10]已盡。彼生未成。中有陰身。名中陰也。雜阿毗曇云。二有中間。起雜趣故。上自初世論至此。皆外道所計。持問佛者。佛皆答以世論。非我所說)。

(如外下。魏譯云。大慧。外道說言。我根意義三種和合。能生於智。婆羅門。我不如是。唐譯云。如外道說我。及根境三和合生。我不如是。○我諸根我字。即外道所計神我。按二譯可解)。

(非汝下唐譯云。非汝及餘取著我者之所能測。○今文受我相續。即著神我不捨之義)。

(滅。唐譯作非擇滅)。

(以癡愛有因無因為二)。

(乃至下。唐譯云。少有心識流動。分別外境。皆是世論。○乃至者。謂不及盡述外計。超其餘者。故云乃至)。

(婆羅門聞佛所答世論之過。驚怖其言。因逆問云。頗有非世論者否。佛復答云有。但彼所有。非汝有者。婆羅門又云。我是一切外道之所宗者。能作種種句味因譬莊嚴之論。亦有能如是作者否。佛答云有。但彼之所有。宗說二通。皆正義也。不為非宗。然亦非說非不說。種種句味。具足莊嚴。所言如實。無妄想計著之咎。故非汝有)。

(牒問上語)。

(世尊但答有非世論。而不明示其人者。蓋佛自許。然復默指菩薩乘人耳。以其所行出世之道。緣自得法。非外道妄想可比。其道深遠故非外道所知。以於下。出非世論者覺了之意。謂覺於外性。乃不實妄想所計著故)。

(非世論者。具足智慧覺了有無性相。是自心現量。故妄想不生。妄想不生故。不受外塵。妄想永息矣。是名非世論者之道也。佛所說法。非外道有。以牒前文非汝有句)。

(妄識所計之相。皆世論有。如來法中則無。故稱非我有也。[A11]已上佛引昔破外論之事。以證行者不可習近。為酬大慧所問。意令行者。深入自宗。隨機演說。具足二通。遠離諸過。是以廣明世論之非也)。

(婆羅門退思自所通處。反疑沙門出其自通之外。別說無生等義。意猶未悟。仍致此疑)。

(結初問語)。

(大慧問。謂世論攝受貪欲。有何害。而沙門攝受法者。有何利。利害二途。有何句義)。

(大慧於利害處。豈不明悟。蓋為末世眾生。故發此問。佛因歎其利他之行。勤且博也。主伴同慈。相為酬唱。於我等有大恩德。孰能報復)。

(何等為貪。謂取其順意。捨其違情。身觸細滑。舌味甘美。即外六塵也。進而或計有無。墮二邊見。今世苦陰[A12]已謝。復生未來苦陰。生而復死。死[A13]已復生。生老病死。憂悲苦惱。輪迴不息。如是諸患。皆從愛起。愛為生死之源。人莫之知避也。良由不悟無生。習近世論。及依世論者。為之師友。互相牽引。佛說此輩。名為貪欲。如今世間。智者或慕長生。嗜於飡[A14]采。或善章句。博於功名。列子御風。陶朱致富。此皆世欲之貪。輪迴安息。又愚者或習羅清之愚誕。口妄說空。或欺初祖之真修。名希即佛。暗室單傳聯趺默運。男女不別。飡飲勿拘。此皆世論之害。自墮墮他。泥犂窮劫猶不能盡耳)。

(法義如文。夫為沙門者。攝受此法。離生死苦。得涅槃樂。自覺覺他。為利若此。嗟彼不悟。反詆異端。如來說為可憐愍者)。

(此言正法。不墮如是見中)。

(集註云。言無黠慧者。受此無因論。則起常見。或計造色外因壞滅。不復更生。因緣之性亦無。則起斷見)。

(即前所謂不生不滅。是如來正法之本)。

(此總結貪欲及法。利害若此。以勉行者貪欲當離。法當修也)。

(新說云。言梵天為能作。一切諸法為所作。妄計能所。如來法身真實自宗。彼不能成)。

(前四句可知。心量下。謂諸心量。無實體性。故不可見。不觀察。即不可見。能所斷常。皆為戲論。二故離也。世論百千。乃至心意少有流動。皆是世論。若不為妄想流轉者。是人能見自心。離諸世論心量。得究竟實際。攝受正法)。

(頌意可知)。

(一切外道各說有涅槃義。是故舉此為問。意欲如來顯出真實涅槃。發露彼計是妄想。非涅槃故)。

(如諸下。魏譯云。諸外道等。虗妄分別涅槃之相。如彼外道所分別者。無是涅槃。○如諸下。謂如諸外道妄想涅槃。然非如彼隨順妄想所現涅槃。蓋譯者艱於華言。故語澀若是)。

(佛破上義。謂不以見法滅壞名為涅槃。此墮斷見。焦種破瓶。無復用故)。

(解脫。唐譯作涅槃。○從方至方者。指計方外道也。謂若無異趣。則彼此境界想滅。如風止息。於此名涅槃也。若方境不滅。彼此相在。從此至彼。猶如風行。故以風止。喻於想滅。楊彥國纂云。從方至方。謂無異趣。境界之想。雖滅。而想性不滅。如風暫止)。

(見常無常作解脫者。首楞云。是人觀妙明心。徧十方界。湛然以為究竟神我。從是則計我徧十方。凝明不動。一切眾生。於我心中。自生自死。則我心性。名之為常。彼生滅者。真無常性。同此見也)。

(有相想中。具諸貪愛。故致未來受生苦因。由是撥有見無。於無相境。深生愛樂。即於此處。作涅槃想)。

(謂計內心外境自共三世。諸性不壞。以此常見。作涅槃想)。

(上是計常。此是計斷)。

(自性。即極微自性也。士夫。即作者之名也。彼二有者。牒上句自性及士夫也。謂極微與作者二有之間。極微自性。從作者出。故云士夫所出。名為自性也。如冥初比者。引例。謂冥初生覺。覺生五大。大從覺生。例今士夫。出極微自性也。求那。譯云依諦。即極微也。謂諸緣依求那轉變。蓋計諸緣無常。求那是常。因計求那是作者。以此作涅槃想)。

(魏譯云。復次大慧。有餘外道說如是言。罪盡故福德亦盡。名為涅槃。○今文非福。即罪義)。

(自在。謂大自在天也。外道共執此天。是萬物之因。華嚴鈔謂此天有四德。一體。二徧。三常。四能生諸法。是故執此天是常是一。是萬物因。是涅槃因故)。

(魏譯云。有餘外道。言諸眾生。迭共因生。非餘因作。如彼外道。執著於因。不知不覺。愚癡暗鈍。虗妄分別。名為涅槃。○此蓋以相續常。為涅槃也)。

(得真諦者。謂見生滅盡處。名真諦也。妄證此諦。名為涅槃)。

(魏譯云。有餘外道。作如是言。有作所作。而共和合見一異俱不俱。虗妄分別。名為涅槃。○功德者。指萬物能生之德也蓋功德。是能作。功德所起。是所作。能所和合。以四句見。作涅槃想)。

(唐譯云。或計諸物從自然生。孔雀文彩。棘針銛利。生寶之處。出種種寶。如此等事。是誰能作。即執自然以為涅槃。○自性。言自然性也。謂孔雀之文彩。孰與之飾。棘針之銛利。孰與之造。鵠白烏玄。鶴長𠒎短。皆起自然。無能造者。以此自然。作涅槃想)。

(唐譯云。或謂能解二十五諦。即得涅槃。或有說言能受六分。守護眾生。斯得涅槃。○瑜伽論十五因明處中云。論體性。有六種。一言論。二尚論。三諍論。四毀謗論。五順正論。六教道論。蓋謂王守護國。受此六種。如中庸舜好問一節。含此六論。是護國義。論中釋毀謗。直以彼此毀謗為言。今從德稱。故作是解)。

(古注云。以時節為因。能生世間法者。以此作涅槃想)。

(或計有性。或計無性。或計能知二性者。以為涅槃)。

(或計有覺之性。異乎涅槃。作涅槃想)。

(結前。此可取提婆論二十涅槃合看)。

(不成所成者。謂外道所成涅槃。皆是妄想。故不成也)。

(大慧下。明前外道涅槃之過。謂墮二邊也。有。無。一。異。俱。不俱。常。無常。盡入二邊之論。如是下。重明外道涅槃之妄謂彼涅槃自性不可得。安有生滅之相)。

(謂彼外道。自妄成論。以智觀彼。總一虗妄。都無所立。然彼妄想心意去來馳動一切計中。實無得涅槃者。[A17]已上廣明外道妄計涅槃。下文方顯如來真實涅槃)。

(文義可知。集註云。前文云我所說妄想識滅名為涅槃。此云我所說涅槃者。善覺知自心現量。以善覺知自心現量故。妄想識滅。大經云涅言不生。槃言不滅。不生不滅。名大涅槃。乃知二經之旨名異而體同也)。

(佛以正涅槃義。勉諸當學。而復誡其外見當離也)。

(愚於縛縛者。謂外道之愚。縛於妄想。以涅槃為所縛。妄想為能縛。縛是所。縛者是能耳。集註云。外道於有無種種。起涅槃見。是縛於涅槃也。又於涅槃。各各起妄想分別。是縛於妄想也。不知此縛。從心想生。故無解脫方便。而世間愚夫。依於外道。起種種妄計。昧著不捨。轉失方便。妄生解脫想。而實無解脫。由外道執此邪智異趣。自謂所見通達。不知正墮愚癡妄想。無有解脫)。

(集註云。法界次第云。苦有三種。曰苦苦。壞苦。行苦。苦以逼惱為義。妄想言說。是三苦之本。離妄想言說。證真實慧。則滅其苦因)。

(鏡喻真實慧。像喻有無法品也。夫鏡體虗涵。眾像斯照。像非色質。但影而[A19]已。故云雖現而非有也。真實之慧。照有無法。亦復如是。然彼愚夫以妄想心鏡照之。則有無之相紛然。故見有二也)。

(此出妄想心鏡之過。兼明覺真遺妄之功也。謂彼不識能緣所緣之妄。則起心境二想。若了心境二非。則能所不生矣)。

(外義。魏唐二譯作外境。○心非真心。即前塵種種分別影事。故云心即種種。若能遠離相所相事。心既不緣。則雖現而無現矣。如彼愚夫妄想三有。則心與境。唯是妄想。然外境界。本悉無有。而愚夫妄想見種種現。以凡愚不了。故生妄想)。

(此因外妄。兼顯內經也。謂如上所陳外道諸論。虗妄可知矣。然即內經多種。亦是言說妄想。蓋經者能詮也。如標月之指。渡河之筏。學者須會旨而忘[1]〔全〕可也。若執言說。則終不出於名言之外。[2]〔修〕二句。謂能離言說。則所說事亦無。能所既無。妄想斯斷。真心斯顯。此世尊因諸外計。而別有所警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