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天眼目卷之三

曹洞宗

[38]洞山和尚。諱良价。[39]生會稽俞氏。禮五洩山默禪師披剃。得[40]法雲巖曇晟禪師。[41]初住筠州洞山。權開五位善接三根。大闡一音廣弘萬品。橫抽寶劍。剪諸見[42]之稠林。妙叶[43]弘通。截[44]異端之穿鑿。晚得[45]曹山耽章禪師。深明的旨。妙唱嘉猷。道合君臣。偏正回互。[46]繇是洞上玄風播於天下。故諸方宗匠。[47]咸共推尊之。曰曹洞[48]宗。

五位君臣

僧問曹山五位君臣旨訣。山云。正位即屬空界。本來無物。偏位即色界。有萬形像。偏中[49]正者。[50]舍事入理。正中[51]來者。背埋就事。兼帶者。冥應眾緣。不[52]隨諸有。非染非淨。非正非偏。故曰虛玄大道無著真宗。從上先德。推此一位。最妙最玄。要當[53]詳審辨明。君為正位。臣[54]為偏位。臣向君是偏中正。君視臣是正中偏。君臣道合。是兼帶語。[55]時有僧出問。如何是君。云妙德尊寰宇。高明朗太虛。[56]如何是臣。云靈機[1]弘聖道。真智利群生。如何是臣向君。云不墮諸異趣。凝情望聖容。如何是君視臣。云妙容雖不動。光燭[2]本無偏。如何是君臣道合。云混然無內外。和融上下平。又曰。以君臣偏正言者。不欲犯中。故臣稱君不敢斥言是也。此吾法之宗要[3]也。因作偈曰。學者先須識自宗。莫將真際雜頑空。妙明體盡知傷觸。力在逢緣不借中。出語直教燒不著。潛行須與古人同。無身有事超岐路。無事無身落始終。

[4]大陽[5]頌

[14]問答

[15]僧問。如何是正中偏。

汾陽昭云。玉兔[16]既明。初夜後金雞須[17]唱五更前。道吾真云。諸子投來見大仙。宏智覺云。雲散長空後。虛堂夜月[18]明。翠巖宗云。菱花未照前　華嚴覺云。更深垂却夜明簾。

如何是偏中正。

[19]汾云。毫末成大樹。滴水作[20]江湖。[21]吾云。萬水千山明似鏡。[22]智云。白髮[23]老婆羞[24]看鏡。[25]巖云。團欒無少剩。[26]覺云。天曉賊人投古井。

如何是正中來。

汾云。旱地蓮華朵朵開。[27]僧云。開後如何。汾云。金蘂銀絲承玉露。高僧不坐鳳凰臺。吾云。皎潔乾坤震地雷。智云。霜眉雪鬢火中出。堂堂終不落今時。巖云。遍界絕[28]塵埃。覺云。百卉[29]承春在處開。

如何是兼中至[30](寂音曰。當作偏中至。其說在後)。

汾云。意氣不從天地得。英雄豈藉四時催。吾云。施設縱橫無所畏。智云。大用現前不存軌則。巖云。嚙鏃功前戲。[31]巖云。雨雪交加無處避。

如何是兼中到。

汾云。玉女拋梭機軋軋。石人打鼓韻[32]鼕鼕。吾云。黑白未分[33]前已過。智云。夜明簾外排班早。空王殿上絕知音。巖云。十道不通耗。[34]嚴云。兩頭截斷無依倚。心法雙忘始得玄。

寂音正五位之訛(新[35]添)

寂音曰。[36]道愈陵遲。至於列位之名件。亦訛亂不次。如正中偏偏中正又正中來偏中至。然後以兼中到總成五[37]位。今乃易偏中至為兼中至。不曉其何義耶。而老師大衲。[38]亦恬然不知怪。為可笑也[39](文字禪題雲居弘覺語)。

五位序(丹霞淳)

夫黑白未分。難為彼此。玄黃之後。方位自他。於是借黑權正。假白示偏。正不坐正。夜半虛明。偏不坐偏。天曉陰晦。全體即用。枯木華開。全用即真。芳叢不艶。摧殘兼帶及盡玄微。玉鳳金鸞分疎不下。是故威音那畔。休話如何。曲為今時由人施設。略陳管見以示方隅。冀諸同心。幸毋[40]撫掌。

[41]五位頌(此依僧寶傳作偏中至)

正中偏。

偏中正。

正中來。

偏中至。

兼中到。

克符道[44]者

正中偏。

偏中正。

正中來。

兼中至。

兼中到。

汾陽[3]昭([4]汾陽以正中來居首。而正中偏次之)

正中來。

偏中正。

正中偏。

兼中至。

兼中到。

慈明總頌

浮山遠

正中偏。

偏中正。

正中來。

兼中至。

兼中到。

草堂[19]清

正中偏。

偏中正。

正中來。

兼中至。

兼中到。

宏智[30]覺

正中偏。

偏中正。

正中來。

兼中至。

兼中到。

自得[41]暉

正中偏。

偏中正。

正中來。

兼中至。

兼中到。

明安五位賓主[46](見明安別錄)

安曰。正中偏乃垂慈接物。即主中賓。第一句奪人也。偏中正有照有用。即賓中主。第二句奪境也。正中來乃奇特受用。即主中主。第三句人境俱奪也。兼中至乃非有非無。即賓中賓。第四句人境俱不奪也。兼中到出格自在。離四句絕百非。妙盡本無之妙也。

洞山功勳五位[47](并頌)

向　奉　功　共功　功功

僧問[48]師。如何是向。師曰。喫飯時作麼生。[49]又云。得力須忘飽。休糧更不饑。

　(大慧云。向時作麼生[50]向謂趣向此事。[51]答喫飯時作麼生。謂此事不可喫飯時無功勳而有間斷也)。

[2]如何是奉。師曰。背時作麼生。[3]又曰。只知朱紫貴。辜負本來人。

(大慧云。奉乃承奉[4]之奉。如人奉[5]事長上。先致敬而後承奉。向乃功勳之所立。纔向即有承[6]事之[7]意故。答背時作麼生。謂此事無間斷。奉時既爾。而背時亦然。言背即奉之義。蓋奉背皆功勳也)。

如何是功。師曰。放下鋤頭時作麼生。[10]又曰。撤手端然坐。白雲深處閑。

　(大慧云。功即用也。答放下鋤頭時作麼生。把鋤頭[11]言用。放下鋤頭是無用。[12]師之意謂用與無用皆功勳也)。

如何是共功。師曰。不得色。[14]又曰。素粉難沈跡。長安不久居(大慧云。共[15]功。謂法與境敵。答不得色。乃法與境不得成一色。正用時是顯[16]無用底。無用即用也。若作一色是十成死語。洞山宗旨語忌十成。故曰不得色。乃活語也)。

如何是功功。師曰。不共。[18]又曰。混然無諱處。此外更何求(大慧云。功功。謂法與境皆空。謂[19]無功用大解脫。[20]答不共乃無法可共。不共之義。全歸功勳邊。如法界事事無礙是也。爾面前無我。我面前無爾。所以夾山道。此間無老僧。目前無闍黎是也。[21]如此之說。皆趣向承奉。於日用四威儀內。成就世出世間。無不周旋。謂之功勳五位[22]也)。

[27]功勳問答(翠巖宗)

僧問翠[28]巖。如何是轉功就位。巖云。撒手無依全體現。扁舟漁父宿蘆花。

如何是轉位就功。巖云。半夜嶺頭風月靜。一聲高樹老猿啼。

如何是功位齊[29]施。巖云。出門不踏來時路。滿目飛塵絕點埃。

如何是功位俱隱。巖云。泥牛飲盡澄潭月。石馬加鞭不轉頭。

[30]曹山五位君臣圖(頌并序)

夫正者。黑白未分。朕兆未生。不落諸聖位也。偏者。朕兆興來。故有森羅萬象隱顯妙門也。

白衣[31]雖拜相。此事不為奇。積代簪纓者。

休言落魄時。

子時當正位。明正在君臣。未離兜率界。烏雞雪上行。

五位功勳圖

正中偏(誕生內紹)　君位　向　黑白未[34]變時[35](一作未分時)

偏中正(朝生外紹)　臣位　奉　露

⊙正中來([36]末生隱棲)　君視臣　功　無句有句

○兼中至(化生神用)　臣向君　共功　各不相[37]觸

●兼中到(內生不出)　君臣合　功功　不當頭

[38]石[39]霜答五位王子

如何是誕生王子　[40]霜云。貴裔非常種。天生位至尊。

如何是朝生王子　霜云。白衣為足輔。直指禁庭中。

如何是末生王子　霜云。修途方覺貴。漸進不知尊。

如何是化生王子　霜云。[41]政威無比況。神用莫能儔。

如何是內生王子　霜云。重幃休勝負。金殿臥清風。

(大慧云。以二分黑一分白圈子。為正中偏。却來白處說黑底。亦不得犯著黑字。犯[42]著即觸諱[43]矣。洞山[44]頌。正中偏三更初夜月明前。[45]謂三更是黑。初夜是黑。月明前是[46]黑。是能回互不觸諱[47]也　又云。以[48]二分白一分黑圈子。為偏中正。却來黑處說白底。[49]不得犯[50]著白字。洞山頌。失曉老婆逢古鏡。不言明與白。而言失曉與古鏡。是能回互明與白字。而不觸諱。蓋失曉是暗中之明。古鏡[51]亦暗中之明。老婆頭白。[52]謂言回互白字[53]也　[54]又云。正中[55]來無中有路[56]出塵[57]埃。謂凡有言句。皆無中唱出。便[58]有挾妙了也。無不從正位中來。或明或暗。或至或到。皆妙挾通宗。凡一位皆具此五事。如掌之五指。無[59]欠無剩　又云。兼中至謂[60]兼白兼黑。兼偏兼正而至。何謂至。如人歸家未到而至。別業乃在途為人邊事。亦能回互。妙在體前　又云。兼中到謂兼前四位。皆挾妙而歸正位。謂之折合[61]終歸炭裏坐。亦是說黑處而回互黑字。[62]故言炭也大慧舉曹山了即曰。說理說事。教有明文。教外單傳直指之道。果如是否。若果如是。討甚好曹山耶)。

五位王子[63]頌(石霜諸出題　悟本頌)

善權[32]志五位王子頌

永嘉欽功勳五位

寂音說王種內紹外[42]紹

寂音曰。此如唐郭中令李西平。皆稱王。然非有種也。以[43]勳勞而[44]至焉。高祖之秦王明皇之肅宗。則以生帝王之家皆有種。非以勳勞而至者也。謂之內紹者。無功之功也。先聖貴之謂之外紹者。借[45]功業而然。故又名曰借句。曹山章禪師偈略曰。妙明體盡知傷觸。力在逢緣不借中。雲居[46]弘覺禪師曰。頭頭上了物物上通。只喚作了事人。終不喚作尊貴。將知。尊貴一路自別。

曹[47]山三種墮

曹山云。凡情聖見是金鎖玄路。直須回互。夫取正命食者。須具三種墮。一者披毛戴角。二者不斷聲色。三者不受食。[48]稠布[49]衲問。披毛戴角是[1]甚麼墮。[2]曰是[3]䫫墮。問不斷聲色是什麼墮。曰是隨墮。問不受食是什麼墮。曰是尊貴墮。[4]乃曰。夫冥合初心而知有。是䫫墮。知有而不礙六塵。是隨墮。維摩曰。外道六師是汝之師。彼師所墮汝亦隨墮。乃可取食。食者正命食也。食者亦是就六根門頭見聞[5]知覺。只[6]是不被他[7]污染將為墮。且不是同也。

明安曰。此三[8]種須[9]明轉位始得。一作水牯牛是䫫墮。[10]是沙門轉身語。是異䫫中事。若不曉此意即有所滯。直是要[11]爾一念無私即有出身之路。[12]大珠和尚因維摩座主問。經云。彼外道六[13]師是汝之[14]師。汝師所墮。汝亦隨墮。其施汝者。不名福田。供養汝者。墮三惡道。謗於佛毀於法。不入眾數。終不得滅度。汝若如是乃可取食。今請。禪師明為解說。[15]大珠曰。迷[16]循六[17]根號為六師。心外求佛名為外道。有物可施不名福田。生心受供墮三惡道。汝若[18]謗於佛者。是不著佛求。毀於法者。是不著法求。不入眾數者。是不著僧求。終不得滅[19]度。[20]是智用現前。[21]若如是解者。便得法喜禪悅之食　[22]二曰。不斷聲色是隨[23]墮。以不明聲色故隨處墮。須向聲[24]色有出身之路。作麼生是聲色外一句。[25]答聲不[26]是聲。色不是色。故云不斷。指掌當指何掌也　[27]三曰。不受食是尊貴墮。須[28]是知那邊了。却來[29]這邊行履。[30]不虛此位。即[31]墮尊貴[32]矣。

正命食(新[33]添)

寂音曰。瑜伽師地論曰。死有三種。謂壽盡故。福盡故。不避不平等故。當知亦是時非時死。或由善心或不善心或無記心。云何壽[34]盡死。猶如有一隨感。壽量滿盡故死。此名時死。云何福盡故死。猶如有一資具缺故死。云何不避不平等故死。如世尊說九因九緣。未盡壽[35]量而死。何等為九。謂食無度量。食[36]時不宜。不消復食。生而不吐。熟而持之。不近醫藥。不知於己。若損若益。非時非量。行非梵行。此名非時死。[37]予以是觀之。乃知時而食。即不枉死名正命食。黃檗曰。今時[38]纔出眾來者。只欲多知多解。廣求文義。喚作修行。不知多知多解[39]翻成壅塞。[40]惟多與兒[41]乳酪。消與不消。都總不知。三乘學道人皆此樣。盡名食不消。食不消者。所謂知解不消。皆為毒藥。盡去生滅邊收。真如之中。無此事故。以此知。曹山貴正命食立三墮。

不斷聲色墮隨墮尊貴墮(新添)

寂音曰。維摩經為壞和合相故。應取揣食。為不受故。應取彼食。以空聚想入於聚落。所見色與盲等。所聞聲與響等。所嗅香與風等。所食味不分別。受諸觸如智證。知諸法如幻相。無自性無他性。本自不生。今則無滅。此不斷聲色墮所[42]繇立也　又曰。須菩提不見佛不聞法。彼外道六師。是汝之師。因其出家。彼師所墮汝亦隨墮。乃可取食。此隨墮之所繇立也　又曰。謗於佛毀於法。不入眾數。終不得滅度。汝[43]若如是。乃可取食。此尊貴墮之所繇立也。予[44]甞觀曹山。其自比六祖無所愧。以其蕩聖凡之情有大方便。南泉曰。三世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45]乃不如曹山止立一墮字耳。

寂音[46]三墮頌

百丈端(三墮頌并[53]總)

[59]一披毛戴角隨䫫自在

二見色聞聲隨處自在

三禮絕百僚尊貴自在

總頌

三種滲漏

[1]師謂曹山曰。吾在雲巖先師處。親印寶鏡三昧。事[2]最的要。今[3]以授汝。汝善護持。無令斷絕。遇真法器。方可傳[4]授。直須祕密。不[5]可彰露。恐屬流布。喪滅吾宗。[6]末法時代人多乾慧。若要辨[7]驗向[8]上人之真偽。有三種滲漏。[9]直須具眼。

一見滲漏。[10]機不離位墮在毒海。[11]妙在轉位也。

明安云。[12]謂見滯在所知。若不轉位[13]即在一色。所言滲漏者。只是可中未盡善。須辨來蹤始得相續玄機妙用。

　　　二情滲漏。[14]智常向背。見處偏枯。

明安云。謂情境不圓滯在取舍。前後偏枯鑒覺不全。是識浪流轉。途中邊岸事(一作途中未[15]分邊岸事)直須句句[16]中離二邊不滯情境。

三語滲漏。[17]體妙失宗機昧終始[18]濁智流轉不出此三種。

明安云。體妙失宗者。滯在語路句失宗旨。機昧終始者。謂當機暗昧。只在語中宗旨不圓。句句中須是有語中無語。無語中有語。始得妙旨密圓也。

泐潭照三滲漏頌

洞山三路接人

僧到夾山。山問。[22]近離甚處。[23]僧云洞山。夾山云。洞山有何言句。[24]僧云。和尚道。我有三路接人。夾山云。[25]有何三路。[26]僧云。鳥道玄路展手。山云。實有此[27]三路那。僧云。是山云。[28]鬼持千里鈔林下道人悲。[29]後浮山圓鑑云。不因黃葉落。爭知是一秋[30](或曰。尊宿舉論而曰。軌持千里鈔。林下道人孤。或曰。軌持千里鉢。林下道人孤)。

曹山三種綱要頌

明安三句

[34]安一日示[35]眾。吾有三句。平常無生句。妙玄無私句。體明無盡句。時有僧問。如何是平常無生句。安云。白雲覆青山。青山[36]不露頂。如何是妙玄無私句。安云。寶殿無人[37]空侍立。不種梧桐免鳳來。如何是體明無盡句。安云。手指空時天地轉。回途石馬出紗籠。

琅瑘[38]覺答三句[39](海印信答附)

[40]琊因僧請益次乃曰。山僧亦有三句[41]報答大陽。僧問。[42]如何是平常無生句。瑘云。言前無的旨。句下絕追尋。[43]印云三脚蝦蟆[44]背巨鰲。

[45]如何是妙玄無私句。琊云。金鳳不棲無影樹。玉兔何曾下碧霄。[46]印云。白雲覆青山。

[47]如何是體[48]妙無盡句。琊云。三冬枯木秀。九夏雪花[49]飛。[50]印云。須彌頂上浪滔天。

琊云。將此三[51]句語。供養大陽和尚[52]便下座。

曹山四禁語(或謂投子語)

門風偈(芙蓉[53]楷　自得[54]暉　[55]古德)

[7]五轉[8]位(古德立題　[9]自得暉頌)

古德分三種功勳(新增)

宏智四借頌

曹洞門庭

曹洞宗者。家風細密言行相應。隨機[30]利物。就語接人。看他來處。忽有偏中認正者。忽有正中認偏者。忽[31]有兼帶。忽同忽異。示以偏正五位。四賓主功勳五位。君臣五位。王子五位。[32]內外紹等事。偏正五位者。正中偏[33]者。體起用也。偏中正者。用歸體也。兼中至。體用[34]並至也。兼中到。體用俱泯也。四賓主。不同臨濟。主中賓。體中用也。賓中主。用中體也。賓中賓。用中用。頭上安頭也。主中主。物我雙忘。人法俱泯。不涉正偏位也。功勳五位者。明參學功位至於非功位也。君臣五位者。明有為無為也。王子五位者。明內紹本自圓成。外紹有[35]終有[36]始也。大約曹洞[37]家風。不過體用偏正賓主。以明向上一路。要見曹洞麼。佛祖未生空劫外。正偏不落有無機。

要訣(山堂[38]淳)

新豐一派荷玉分流。始因過水逢渠。妙見無情說法。當今不觸。展手通玄。列五位正偏。分三種滲漏。夜明簾外。臣退位以朝君。古鏡臺前。子轉身而就父。雪覆萬年松徑。夜半正明。雲遮一帶峯巒。天曉不露。道樞綿密。智域囦深。默照空劫已前。湛湛一壺風月。坐徹威音那畔。澄澄滿目烟[39]光。不萌枝上花開。無影樹頭鳳舞。機絲不[40]挂。箇中雙鎖金針。文彩縱橫裏許暗穿玉線。雙明唱起。交鋒處知有天然。兼帶忽來枯木上。[1]須能作主不存正位。那守大功。及盡今時。寧[2]容尊貴。截斷情塵見網。掣開金鎖玄關。妙[3]協全[4]開。歷歷[5]䫫中混跡。平懷常實。明明炭裏藏身。卷舒不落功勳。來去了[6]為變易。欲使異苗[7]蕃茂。貴在深固靈根。若非柴石野人。爭見新豐曲子(柴石野人浮山圓鑑之別號也)。

古德綱宗頌

寶鏡三昧

如是之法。佛祖密付。汝今得之。[11]宜善保護。銀[12]盌盛雪。明月藏鷺。䫫之弗齊。混則知處。意不在言。來機亦赴。動成窠臼。差落顧佇。背觸俱非。如大火聚。但形文彩。即屬染污。夜半正明。天曉不露。為物作則。用拔諸苦。雖非有為。不是無語。如臨寶鏡形影相覩。汝不是渠。渠[13]正是汝。如世嬰兒五相完具。不去不來不起不住。婆婆和和有句無句。終[14]不得物。語未正故。重[15]離六爻。偏正回互。疊而為三。變盡成五。如荎草味。如金剛杵。正中妙挾敲唱雙舉。通宗通途。挾帶挾路錯然則吉。不可犯忤。天真而妙。不屬迷悟。因緣時節寂然昭著。細入無間大絕方所。毫忽之差不應律呂。今有頓漸。緣立宗趣。宗趣分矣。即是規矩。[16]通宗趣極真常流注。外寂中搖[17]繫駒伏鼠。先聖悲之為法檀度。隨其顛倒。以緇為素。顛倒想滅肯心自許。要合古轍。請觀前古。佛道垂成。十劫觀樹。如虎之缺。如馬之馵。以有下劣。寶[A1]几珍御。以有驚異。[18]狸奴白牯羿以巧力。射中百步。箭鋒相直。巧力何預。木人方歌。石[19]女起舞。非情識到。寧容思慮。臣奉於君。子順於父。不順非孝。不奉非輔。潛行密用如愚若魯。但能相續名主中主。

人天眼目卷之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