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22]成品第十三

佛[23]語比丘：「天地破壞，更始成之後，人皆在第十五阿衛貨羅天上，其天上人，以好喜作食，各自有光明神足，其壽甚久長。」

佛告比丘：「時，其水滿天下地。爾時，無有日月亦無星宿，無有晝夜亦無一月半月，亦無年歲，窈窈冥冥無所見。天地成之後，彼天人福德薄祿命欲盡者，從阿衛貨羅天上，來下遊此間地，亦以好喜為食，各自有光明神足飛行，在其人間，壽甚久長。時，天下人甚端正姝好，不別男女，亦不可別君長庶[24]民人，但共眾俱往還。」

佛語比丘：「時，地上自然生地味，譬如白酥上肥，其地味色如是也，其味譬如蜜。時，有一異嗜味人，心念言：『我欲試以指取地味甞之，知何等類？』其人便以指取地味甞之，甚喜嗜之，如是甞至三[25]反，遂喜即[26]後撮滿手食之。餘人見已便効，以手撮取地味而食之。人食是地味之後，身即麁堅，面色變惡，亡失光明，神足不能復飛行上天。天下復如故，天下窈窈冥冥。天下窈窈冥冥之後，法當有大黑風起，吹入大海水[27]深三百三十六萬里，取日月大城郭，上須彌山邊百六十八萬里，著日月城郭道中。用是因緣，天下有日月也。爾時，日大城郭，從須彌山東出，繞須彌山王西入圍繞。復從山東出，繞須彌山西入。時，人有言：『是昨日日也。』或有人言：『非是昨日日者。』日城郭復從須彌山東出，如是三反，繞須彌山西入。爾時，人言：『是昨日日也。』或有言：『非是昨日日也。』日城郭復從須彌山東出，如是三反，繞須彌山西入。爾時人言：『是昨日出者也。』是故謂言日也，[28]有[29]三事，一者出照現城郭；二者沒不現，其宮殿正四[30]方，其光明照周匝，是故圓。以天金水精淨潔作城郭，彼二分，一分者清淨[31]金，無瑕穢無垢濁，光明照[32]耀。一分者水精，潔淨無瑕穢無垢濁，放光明。日大城郭，廣長各二千[33]三十里，高下亦等。城中有金樓觀宮殿，名閻浮清淨，高六百四十里，廣亦六百四十里。閻浮樓觀宮殿中，有日天子[34]坐，廣長各二十里，以天七寶金銀琉璃水精赤真珠車𤦲馬瑙作之。日天子一身，皆出光明，照閻浮宮殿。閻浮宮殿之光明，照大城郭。大城郭之光明，下照四方。日天子不念言：『我為行不行也，常以五樂自娛樂快樂。』[35]天子有無央數天在前導，快樂無極，前後導從御行，是故謂為御。日天子其城郭，以七寶作七重壁、七重欄楯、七重交露，樹木園觀，浴池有青黃赤白蓮華，中有種種飛鳥，相和而鳴。日天子壽，天上五百歲，子[36]孫子孫相襲代，極竟畢一劫。日天子城郭，下出五百光明，周匝復有五百光明，是為千光明，善因緣所致。[37]何從得千光明善因緣，以何致之，用照天下，令人民見其光明？[38]以能成為諸事。何以故？人民見其光明，以能成其諸事耶！若有布施與沙門道人及貧窮乞匃者，衣被飲食車馬六畜香熏[39]華床臥房室舍宅燈火，所求索即疾與，不逆人意，常不斷截，無厭極施。一心施後不悔也，令道人清淨奉真法歡喜，用是使安隱意定，得無央數善行，譬如轉輪王初立為尊，其意歡喜無央數。」佛言：「如是也，若有人布施沙門道人及貧窮乞[A1]匂者，衣被飲食車馬六畜香熏華床臥房室舍宅燈火，所索不逆人意，不斷一心，施後不悔。令清淨道人奉尊法，用是歡喜，使安隱意，得無央數善行。其人命盡死，往至安隱[1]家，即生日天子所。[2]便疾得持日城郭，其光明照下四方矣。是謂為千光明以善因緣所致。復何從得千光明？善有十因緣：一者不殺生、二者不盜、三者不犯他人婦女、四者不妄言、五者不飲酒、六者不惡口罵詈、七者不兩舌綺語、八者不嫉妬、九者意不瞋恚、十者正見。以無央數心念善慈仁，身死即生日天子所，自然得持日城郭，是為千光明善因緣所致。復何從得千光明善因緣？一者不殺生、二者不盜、三者不犯他人婦女、四者不妄言、五者不飲酒。意行無央數善慈仁，譬如好地四徼道中有浴池，清涼水[3]濡且美，周匝種種樹。若有人從暑熱中來，飢渴極[4]人入浴池中，洗浴飲其水，彼人意念無央數歡喜。」

佛言：「如是也，其有不殺盜婬妄言飲酒，意念無央數善，身死得生日天子所，則疾得持日城郭，是謂以善因緣所致千光明之耀也。何以故？日大城郭，令天下為秋冬寒，用十[5]二因緣故。何等為十二？一者須彌山，中間長三百三十六萬里，生青蓮華紅蓮華黃蓮華白蓮華，甚眾多大香好，日大城郭，光明照中，為奪其光，用是因緣故，令日大城郭寒為秋冬，是為一事；二者阿羅陀山，中間長百六十八萬里，其中生青紅黃白蓮華，甚眾多大香好，[6]揈日大城郭之光明，用是故令日城郭寒，是為二事；復次，俞安山，中間長八十四萬里，其中生青紅黃白蓮華，甚眾多大香好，復揈日大城郭之光明，是故天下寒，是為三事；復次，善見山中間，長四十八萬里，中生青紅黃白蓮華，甚眾多大香好，揈日之光明，是故令天下寒，是為四事；善見山外次有阿抄波山，中間長二十四萬里，五阿抄波山後有尼彌陀山，中間長十二萬里，六尼彌陀後次有比[7]那山，中間長四萬八千里，七比那山後次有鐵圍山，長二萬四千里，揈其日大城郭之光明，用是故令天下寒為秋冬，是為八事；復次，天下流河，揈其日大城郭之光明，是故日大城郭寒為秋冬，是為九事；復次，其河水東流，向閻浮利者少，流行向俱耶尼天下者多，便揈日大城郭之光明，用是故天下日寒，是為十事；復[A2]次河流向俱耶尼者少，流向弗于逮者復[8]多，復揈日大城郭之光明，故天下寒，是為十一事；復次，河流向弗于逮者少，流向鬱單[9]曰者復多，彼復揈日大城郭之光[10]明，大海[11]水揈日大城郭之光明，是故天下日寒有秋冬。是為十二事。

「何因緣日大城郭熱為春夏？有十事。何等為十？一者須彌山王，其邊有山名阿多，高百六十八萬里，廣亦百六十八萬里，其邊無限，甚[12]姝好，七寶金銀琉璃水精赤真珠車𤦲馬瑙作之，彼揈其日大城郭之光明，用是故天下熱，是為一事；復次，阿多山外有山名伊沙多，高八十四萬里，廣亦八十四萬里，其邊無限，甚姝好，皆以七[13]寶作之，揈其日大城郭之光明，用是故天下熱，是為二事；復次，伊沙多山外，有山名[14]喻安陀，高四十八萬里，廣亦四十八萬里，其邊無限，甚姝好，皆七寶作之，彼復揈日大城郭之光[15]明，天下熱，是為三事；復次，喻安陀山外有山名善見，高二十四萬里，廣亦二十四萬里，其邊無限，是為四事；復次，有山名阿抄尼，高十二萬里，廣亦十二萬里，其邊無[16]限，五事；復次，有山名[17]泥彌陀，高四萬八千里，廣亦四萬八千里，其邊無限，六事；尼彌陀山後次有山，名比那頭，高二萬四千里，廣亦二萬四千里，其邊無限，七事；次外復[18]有山名鐵圍，高二萬二千里，廣亦二萬二千里，其邊無限，皆以七寶作之，日大城郭之光明，皆照其上也，用是故天下熱有春夏，是為八事；復次，從此高四十萬里，有天神舍，以水精作之，在虛空中，大風制持行之，譬如浮雲矣，天下人皆共名之為星宿，其大者圍七百二十里，中者圍四百八十里，小者圍二百四十里，日大城郭之光明[19]皆少彼，用是因緣故天下熱，是為九事；復次，天下地，揈日大城郭之光明，用是故天下熱為春夏，是為十事。

「日大城郭，有常持風五品，一者持風、二者住風、三者助風、四者轉風、五者行風，是為五。共轉行日大城郭，未曾休息時也。」

佛言：「爾時，月大城郭，出繞須彌山，東行西入，光明威神稍減，是故名為月。月有[20]二事，光明周匝照四方，其大城郭，四方正圓，光明周匝正圓，月城郭以天銀天琉璃造作之也。月大城郭，廣長各千九百六十里，高下亦等，城中有月天子[1]天琉璃宮殿，高六百里，廣亦六百里。中[2]有天子坐，廣長各二十里，以七寶金銀琉璃水精赤真珠車𤦲馬瑙作之。月天子身，一切皆出光明照宮[3]殿，光明出照大城郭。城郭之光明，下徧照四方，月天子不自念言：『我行不行。』常以天五樂娛樂快樂。月天子前後導從諸天無央數，[4]百御行常快樂歡喜，故名為御也。月天子壽，以天上五百歲，子孫子孫相襲代。其城郭壁以七寶作，七重欄楯、七重交露、七重行樹，樹木周匝圍繞，皆以七寶造之。有園觀浴池，中生青黃[5]白紅蓮花，種種飛鳥，相和而鳴。月天子下有五百光明，周匝復有五百光明，[6]月為千光明，善因緣所致。千光明善因緣何從得？若有布施沙門道人及貧窮乞[A3]匂者，衣被飲食車馬六畜香熏[7]華房室舍宅燈火，所索不逆人意，一心布[8]施後不悔，令清淨道人奉真法，使安隱，得無央數善行，譬如轉輪王初立為王時，意歡喜無央數。」

佛言：「如是，若有布施沙門道人及貧窮乞[A4]匂者，衣被飲食及眾用者，令[9]德無央數安隱歡喜，其人命盡，死即生月天子所，則疾得持月大城郭。是故謂其千光明以善因緣所致。復何從得千光明善因緣？若有於是不殺、盜、婬，不妄言、綺語、惡口、罵詈、兩舌，不嫉妬意，不瞋恚、愚癡，行十善事，意常歡喜無央數。譬如好地四徼道中有浴池水，清淨[10]濡且美，周匝有樹，若有人飢渴，從暑熱中來，入中洗浴，飲[11]食之意歡喜無央數。」

佛言：「如是，若有行十善事者，身死即生月天子所，則疾得持月大城郭也。是謂為其千光明以善因緣所致矣。復何從得千光明善因緣？若有不殺生、不盜竊、不犯他人婦女、不妄言、不飲酒，其人歡喜，身死便生月天子所，則疾得持月城郭。是謂以善因緣所致千光明。

「六十彈指頃，為切七尺縷，切二十一尺為一時，百彈指為切十尺。日大城郭，日稍稍南著，行六十里，盡百八十日，乃復北還竟，百八十日也。日行百八十日[12]著，月行十五日，即復到矣。閻浮利日中時，東方弗于逮便冥，西方俱耶尼則初出，北方鬱單曰則夜半也。俱耶尼日中時，閻浮利即冥，鬱單曰日初出，弗于逮夜半也。鬱單曰日中時，俱耶尼則冥，弗于逮日初出，閻浮利即夜半也。弗于逮日中時，鬱單曰則冥，閻浮利日初出，俱耶尼則夜半也。[13]如是閻浮利人日中，東方弗于逮天下人冥，西方俱耶尼天下人日出，鬱單曰天下人夜半。俱耶尼人日中，便閻浮利人冥，鬱單曰天[14]下日出，弗于逮天下人則[15]夜半也。」

佛言：「月何因緣稍稍現缺減？有三事故缺。何等為三？一者角行故，稍稍現缺減，是為一事；二者月大城郭邊有[16]天其色青衣被，瓔珞亦青，所可侍面止頓，其面則現缺減，是為二事；三者日大城郭，以六十光明，照月大城郭之明所照面，其面則現缺減，是為三事。日奪月光明故，月何因復現滿？具足有三事。何等為三？一者月稍行三方，用是故月稍現滿，是為一事；二者月十五日，則諸青色青衣天人，入月城中，共相娛樂。彼時月皆以光明照諸天人，譬如眾燈中央然大火，其火皆曜眾燈。」

佛言：「如是，月大城郭邊諸天，其色青及衣青者，月十五日時，入與月天子俱相娛樂，其光明照諸天人，用是故十五日月現滿，是為二事；三者月十五日[17]時，日以六十光明，照月大城郭，月不受，用是故月現滿，是為[18]三事。

「月大城郭，有常持風五品。何等為五？一者持風、二者住風、三者助風、四者轉風、五者行風，是為五風。常共行月城郭，未[A5]曾有休息也。月中何因復現乳色[19]也？有樹名閻浮利，是故名此天下為閻浮利。其樹下有山，皆以七寶作之，高八百里，周匝亦八百里。其樹高四千里，周匝二千里，圍五百六十里，根深八百四十里。其影照現月中，故使月大城郭現乳色不明。」

佛告比丘言：「族姓子！作行當如月照天下，棄捐貢高之心，遠離種姓，常懷慚愧之意。閻浮利大樹上其實，譬如大瓶，其味甜如蜜，其色白如酥肥。閻浮利大樹北，有七重山七重樹，有七[20]波羅門仙人精舍。」

佛言：「爾時，諸人民食其地上味，以自生活，如是食是地味，甚久長壽命無極。其有食地味多者面色變惡，食少者面色善好，其好顏色者，便自貢高，形笑惡色者；以色自貢高相形笑故，其地味便滅不復生。更自然生薄餅，其味甚香美，不如前地味。人共會議，愁憂自搏，呼嗟啼哭，思念前地味甚美，而[21]亡失之。」

佛言：「譬如此間人，有甘美味，與人甞之。便言：『其味[A6]一何美耶！』[22]貪其味無已。爾時，人如是[23]共會議，愁憂自搏，呼嗟啼哭，思念前地味。時，人則復取薄餅食之，以自生活，如是甚久長。其有食地薄餅復多，[1]有顏色遂變[2]惡，其食少者顏色善好，其好顏色者，形笑惡色[3]者；以色自大貢高相形笑故，其地薄餅則復沒不復生。更生波羅，其味亦香美，不如前薄餅味，譬如枯加藍華，其味如蜜。爾時，人共會議愁憂自搏，呼嗟啼哭，念前地薄餅味。人便取波羅味食之，以自生活，其壽命甚久長。其食波羅味多者，顏色遂變惡，食之少者，顏色善好，其好色者以色[4]自貢高，相形笑所致，地波[5]羅便沒不生。更自然生[6]粳米，其[A7]味亦香美姝[7]好，種種清淨出一切味，不如波羅味。人共會議，憂愁呼嗟啼哭，念前波羅味自搏，譬如此間人，更毒痛法，呼嗟啼哭。彼時人如是也。爾時，人取食自然粳米，食自然粳米之後，天下變為男子女人，各各相觀，便起婬欲之意，行屏處共作不淨行，為穢濁之法矣。餘者見之便言：『汝何作非法事乎？人人寧當相向作是事耶？』遠其人去，不與談語。至[8]二三月然後[9]方呼來相見，言：『昔者人無所著，今者人稍有所著。』後便持童女嫁與夫，歌舞戲笑，稱願夫婦[10]常使安隱也。爾時，人非法著婬欲，行非法婬欲之後，便造舍宅。用是非法故，初起舍宅。」

佛於是說偈言：

「爾時，人民遂非法著婬欲，彼從第十五阿衛貨羅天上人，其福德薄祿命盡，身死來下人間，入母腹中成胞胎，用是故女人始懷妊生男女。時，人民共食是清淨粳米，以晡時往取粳米，[11]更至明旦[12]續如故，明旦往取之，至暮其粳米生亦如故。」

佛言：「如是，人朝暮[13]獲取粳米，隨生隨如故，不覺[14]所獲取處。爾時，有一人心念言：『我朝暮往取清淨粳米疲勞，不如頓取二日[15]粳米。』便往取之。餘者見之，呼共往取粳米。報言：『我已持二日粳米來，卿自隨取之。』爾時其人，便善之，言：『彼人甚快，乃往取二日粳米。我當復往取二三日粳米也。』餘人復見言：『共去取清淨粳米。』其人報言：『我已取二三日粳米，卿自隨意取。』彼人聞之則善之，自念：『當往取四五日粳米。』[16]卿即往取四五日清淨粳米來。用人相効，往取清淨粳米多故，然後更生莖穬粳米，所取即有處不復生。爾時，人民皆聚會共議，愁憂不樂，自椎搏啼哭呼嗟言：『我昔者以好喜為食，身有光明，飛行神足，立安隱。時地自然生地味，甚香美，其色譬如白酥肥，其味如蜜。其愚者取而食之，即相效取地味食之，皆亡失光明神足。其食多者顏色變惡，其食少者顏色善好，顏色好者便自貢高，形笑惡色者；以相形笑故，地味即沒不復生。更生薄餅，薄餅沒後復生波羅，波羅沒盡更生粳米。以貢高相形笑故，至使令清淨粳米所取，即有處不生；當共分地作畔界。』用是故天下人，[17]更行未曾有法，便共分地作畔界，各各耕種。爾時，愚人自有粳米，便行盜他家粳米。其主見之便言：『卿所為[18]非所為非法！自有粳米不取，反行盜他人粳米乎！卿後莫復作是事也。』其人如是三反，自置粳米，盜他家粳米。其主復見之，即復言：『卿所取大非，自置粳米，反盜他家。』如是至再三，便以手[19]椎擊，牽將去至聚落，坐眾人[20]評議言：『此人自置粳米，反行盜他人。』其盜者對眾人言：『此人以手椎擊我。』眾人便共會議，愁憂不樂，自椎搏啼哭呼嗟言：『今世間遂生惡不善之法，怨結日成惡苦。』一人燒已燒已命，以有老病死。惡道之事，人便現受取之事，遂相撾捶，見已即自訟事。眾人便共議：『當於何所得賢者，共立為君長，典主所為？我等所作，從其取決。若有作非法者，當誅罰之。我等所種粳米，各各當共輸衣食。』爾時，彼眾會中，[21]有人最大尊，端正姝好，威神巍巍，眾人便白其人：『當為我等典主作君長所為，從其受言教，若為非法者，即當誅罰之也。我曹種所收粳米，各各供給君衣食。』是人即言：『諾。』便共立為君長典主，一切所為，從其受教。若為非者，即誅罰之。人所種粳米，各各共輸入典主。一切教令，人民號曰大王，以法取租故名為剎利。用是故天下始起剎利種，天下所有國，皆屬大王。時，是閻浮利地，[22]地平正無山陵𭗄谷，無有荊棘，亦無蚊虻蚤虱，亦無礫石，地棄捐明月珠玉琉璃金銀。

「大王治閻浮利天下時，天下富樂，熾盛安隱，五穀豐熟，人民眾多，地佳好水亦饒多，譬如[23]蘇麻油塗地，不起揚塵，生青草眾多。周匝正圓，其色譬如孔雀尾，其香如[24]香香也。柔濡如綩綖，足[25]蹈上[26]陷入地四寸，舉足即還復如故。地無四寸空缺處，有香樹、瓔珞樹、衣被樹、不息樹、寶樹、器樹、音樂樹，樹生華實，[27]劈之各各出種種所有。中有高七聲，下至六五四三二一聲者，最[28]卑者高半聲。

「大王治天下時，閻浮利有八萬郡國，人民聚落居，雞鳴者展轉相聞。天下無病，亦不大熱，亦不大寒，復無飢渴人。大王以法治行，奉十善事，[1]遍教天下人民，使[2]行如父愛子。天下人民，敬王如子敬父。大王有子，名[3]曰真。真王有子，名曰[4]齊。齊王有子，名曰頂生。頂生王有子，名曰[5]遮留。遮留王有子，名和行。和行王有子，名留至。留至王有子，名日。日王有子，名波那。波那王有子，名大波那。大波那王有子，名沙竭。沙竭王有子，名大善見。大善見王有子，名提[6]炎。提炎王有子，名染。染王有子，名迷留。迷留王有子，名摩留。摩留王有子，名精進力。精進力王有子，名堅[7]賤。堅賤王有子，名十車。十車王有子，名舍羅。舍羅王有子名十丈。十丈王有子，名百丈。百丈王有子，名那和檀。那和檀王有子，名真闍。真闍王有子，名波延。後諸王甚眾多。

「諸轉輪王，有十種姓，一者姓迦奴車、二者姓多盧提、三者阿波、四者揵陀利、五者迦陵、六者遮波、七者拘獵、八者般闍、九者彌尸利、十者一摩彌，是為十種姓。迦奴車有五，多[8]留亦有五，阿波有七，揵陀利亦有七，迦陵有九，遮波有十四，拘獵有三十一，般闍有三十二，彌[A8]尸利有八萬四[9]千，摩彌有百一。然後有王，名大善[10]生，人呼為伊摩。伊摩王有子，字烏獵。烏獵王有子，字不尼。不尼王有子，名師子。師子王有子，名悅頭檀。悅頭檀王有子，名悉達菩薩。悉達菩薩有子，名羅云。」

佛言：「以是因緣，從昔至今，起剎利種。爾時，人民念言：『我為著疾病著腫著瘡，我欲棄一切著，往入空閑處[11]室中坐。』即棄[12]捐著疾病腫瘡，往入空閑[13]處，坐思念道。今日早起，明旦日早起，行入丘[14]聚分衛，人民見之，皆歡喜與之，人民便言：『善哉！乃棄捨疾病腫瘡，捐一切著，往入空閑處，坐思念道。』」

佛言：「此輩但行惡不善之法，是故謂言婆羅門也。爾時，彼人不能坐禪念道，亦不能得禪，用不能坐禪得禪故。從坐起，入聚落中分衛，呪願說言：『不能坐禪，亦不能得禪。』共邪行入丘聚分衛，故名為聚也。行邪法故，名為和沙羅。是故世間，初造起婆羅門種也。時，人民各各奉行種種法，用是故世間有工師種。彼時人各各犯殺生，用是故謂言殺生種也。[15]是以因緣，世間初造有殺生也。用世間已造起是四種故，然後世間乃起第五沙門種也。若剎利種，身行惡口言惡心念惡，行是惡已後，身死墮勤苦中；婆羅門種、工師種、殺生種，亦如是、若身行惡口言惡心念惡，身死[16]墮苦中；剎利種，若身行善口言善心念善，身死復墮樂處；婆羅門種、工師種、殺生種，其有身行善口言善心念善，身死復墮[17]樂處；剎利種、婆羅門種、工師種、殺生種，若身行二事，口意行二事，身死墮苦樂中；剎利種，若有除鬚髮被袈裟，信道棄家，行作沙門，奉行三十七品經。行是已，善男子善女人，用信道故，棄家行作沙門，行無上清淨[18]事，現在不久，自以功德作證念道，行盡生死，具足梵行，所作已辦，不復更餘事；婆羅門種、工師種、殺生種，若有除鬚髮被袈裟，行作沙門，奉行三十七品經，用善男子信故，捨家作沙門，修無上清淨事，現在不久，自以功德作證念道，行盡生死，具足梵行，所作已辦，不復更餘事也。是四種人，有起成[19]惠之行者，得尊無所著阿羅漢也。」

[20]梵三鉢天，爾時說偈言：

「彼梵三鉢天，受是偈不受惡，說善事不說惡言，勸助是。」

佛言：「我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亦說是義偈：

佛說是經時，八萬四千天人，遠塵離垢，[23]諸法法眼生；無央數比丘起無餘，不受生[24]死，意得解脫；佛說如是，比丘歡喜，前為佛作禮而去。

[25]地深二十億萬里，從是[26]已下；復有地味，二十億萬里；下復有粟金，二十億萬里；下復有剛鐵，二十億萬里；下復有水，八十億萬里；下復有風，五百二十億萬里；乃復有下方異天地，從是人間，上至梵天，亦五百二十億萬里。

問曰：「何以正名為劫劫。」報曰：「劫名為災壞時，有四時因緣，一者久在地盡便火起、二者久火盡便水起、三者久水盡便風起稍生，後天地成，從成復敗，如[27]環無端緒，故名為劫。久極天地運盡時，一切人罪盡者，皆上生梵天上，其天近。是時，有罪者未竟者，復生他方佛[28]國天下惡道中。劫所以有起盡者，現非常、敗故，其事亦自應爾。若死是起，盡不知苦，已不知苦，亦不知求道。何以故？盡火起故。何以故？盡水起故。何以故？盡風起故。何以故？盡地起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