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覺聰禪師語錄卷第十九 辨九
贊
五祖演
船子
懶瓚
牛頭
玄沙
德山
普化
濟顛
笑巖老和尚
密雲老和尚
費隱老和尚
百癡老和尚
八仙圖(新字沈居士五旬請)
聞谷大師(養慧禪人請)
樵雲禪師(毓顛禪人請)
御馬監正奇吾王居士行樂
君益尹居士持母行樂請題
㦸庵居士持先尊仰宗熊翁像請讚
實心禪德小像
體惟上座(清可禪人請)
徹音知藏(乃徒楷石請)
漳州開元寺監院誨謙上座像
監院修賢畫師頂像留廣福常住請讚
佛事
掛雲板
掛鐘板
施茶榜
為悟本西堂火悟得本莫愁末悟來本空清風颯颯稍末一機今朝放下且放下處作麼生莫謂吾負汝却是汝負吾正法眼藏從教滅依舊江南唱鷓鴣。
為聞喜禪人起龕云全身放下獨坐寂寥山僧到此請出禪寮何謂不許夜行剛把火直須當道與人看。
舉火以火炬打○相云者段大事因緣若會者無佛處無生死不會者有佛處有生死聞禪人若能識破兩重關三腳鯉魚上剎竿撒手逍遙極樂國目前大道透長安畢竟路頭在甚麼處剔起眉毛腳下看。
為天目無痕禪人火天目山苕溪水有時行有時止踏翻海月亂波生擡頭撞著自家底無痕禪人會麼舉起火炬云向者裡薦取。
為月庭維那火以火炬龕前打○相云者個月天上月夜靜中庭光皎潔有時缺兮復還圓何似今朝者時節去時掀翻佛祖機生死路頭便超越既已超越還要山僧為汝點眼始得擲下火炬云烈熖烜天毫末盡瓊葩吐露占春芳。
四月八為寧湛禪人火瞿曇老子今日生寧湛禪人今日死生死兩途沒相干臨機射透禾山皷其或未能山僧為汝撥轉一機去也性空真火性火真空汝身患癩直要火攻皮膚脫落盡特地起清風騰騰熖裡翻身去鐵樹開花朵朵紅。
為無昧禪人火汝從南方來今在北方去不涉兩程途是汝安身處雖然如是山僧不許你坐在者裡停囚長智急須了却目前關且如何是目前關舉起火炬云看便下火。
為慧林上座起龕云四十餘年住此菴專念彌陀無別叅兀坐攢眉休闇想吾今為汝作指南遂以拄杖引之。
舉火以火炬打○相云慧上座若向者裡薦得便了唯心淨土本性彌陀截斷生死根擺脫癡愛網撒手歸淨域赤腳出娑婆燈籠喝采露柱謳歌雖然如斯猶是滯殼迷封仍須入大爐鞲脫皮換骨始得慧光圓照體真空任運堂堂逈絕蹤一副皮囊無著處慇懃付與丙丁童攛下炬。
為滿空禪人起龕以拄杖指龕云生時不肯坐死了不肯臥所謂有一人常在家舍不離途中有一人常在途中不離家舍既在家含請出解脫門速徃蓮池會。
舉火云一輪皓月滿虛空爍破迷雲幾萬重是汝轉身得力處臨行無礙即真宗滿禪人生長遼東死於閩樵驛路中生平戒律精嚴德動王侯欽重然既如是還須山僧指汝向上且如何是向上事舉火炬云燎却面門真見處頓超覺岸上頭關。
為密因書記火因該果海密證圓音氣傲佛祖骨格稜稜行腳未了出入叢林涅槃坐斷撤手便行鐵筆留下分付何人從茲脫却者皮袋蓮花香裡現全身遂攛下火炬。
為弘兖道人火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戒行嚴持德被於隣末後一著撒手便行山僧恁麼指示還會麼設或踟躕火龍來也攛下炬云爍破面門光宇宙急須照顧兩莖眉。
為弘滿禪人火撞倒石露柱烈熖烜虛空鐵牛火裏走木馬嘶春風踏斷來時娘生路籠頭卸却出寰中遂攛下火。
為體惟禪人起龕云未有常行而不住未有常住而不行悄然獨坐暗中室為汝臨行撥轉身以拄杖一劃云向者裏去。
舉火云大道體寬圓同太極皮膚脫盡惟一真實末後一著不須外覔萬緣坐斷生死事畢雖然如是還得山僧指汝個出路擲下火炬云但看紅光騰宇宙烟消火滅白蓮生。
為雲响首座起龕云言中有響響中有言兩頭坐斷逈絕廉纖泥牛踏破澄潭月木馬嘶風過海天大眾且道路頭在甚麼處驀直去。
舉火云親覲山僧二十年同甘苦樂幾多般養兒待老終身望誰知我送汝歸山歸去添光彩鳥鷄上闌干打倒殿玉柱直越上頭關且如何是上頭關擲下炬云剔起眉毛仔細看。
為自珍公火自家至寶受用現成從門入者非是家珍恭惟自珍道舊與予交契年深病篤接到台山請醫服藥調治自知涅槃時到親囑山僧茶毘臨終自[A6]已安然直下撒手便去踢翻三毒海踏倒五蘊山來時赤條條去時無一物無生也無死無祖亦無佛大千沙界海中漚一切聖賢如電拂踏著自家田地穩裏許鎮州大蘿蔔擲下火炬云管證福足慧足。
為頓鋒侍者火職侍巾瓶[A7]已有年隨從左右道心堅三呼三應知消息舉目青山即是禪頓禪人還會麼擲下炬云刦火洞然毫末盡脫體風流得自繇。
行實
眾請說行實師云從上知識俱有叅歷諸方來繇惟山僧難以啟口何謂家醜怕外揚無庸說也眾固請不[A8]已師乃云據山僧生緣是福建延平順昌縣白水墩頭連氏子父應招母章氏家世農業一夜母坐於庭前忽見一星墜懷中遂感孕于萬曆庚戌年五月十八日生屋上有光隣駭火發驟至光散眾以為異將滿三朝請術推命術者曰令郎非是庸俗之人後必然出人頭地年方十五遂捨建陽書林天王寺依法天公出家十八祝髮每思州縣僧仍世累拘牽志慕教乘遂謁支提山本輝法主習教數年一日自省云終日循行數墨猶入海算沙終不能了其生死辭去本云汝要成龍必歸大海山僧徑徃南海普陀山大雲和尚處受具復至武林聽經度夏寶壽始遇默淵師開示叅禪云迷時法華轉悟時轉法華冥契此話心中憤然遂𨦣志叅禪見永覺大師請話頭示山僧萬法歸一做工夫一年如老鼠咬棺材東咬西咬未咬著一處聞紹興東山爾密和尚坐不語禪工夫緊慎徃彼叅山僧問某甲乍入禪門乞師指示密云汝過錢塘江否山僧云曾過密云錢塘江水開示了也山僧云不會密云庭前黃葉落開示了也山僧云葉落後時如何密云青山獨露頂山僧作禮云謝師指示一日堂中打坐忽然通身慶快如坐空中是個大光明藏凝然不動至晚白方丈密云此是工夫緊切疑情頓發是你得力處恐怕話頭有掉舉山僧云話頭精采毫無走作密云到菩薩地位方能除其昏昧解制後聞天童密老人道播天下棒喝接人至彼親覲忽染傷寒大病歸延壽堂三個月將危矣作偈云木枕未推三個月灰頭土面得人嫌皆因恣性隨邪惡致令主公受倒懸夜靜空房疑病鬼燈殘聞鼠閙驚眠雖然八苦交煎逼自有靈符護肘邊至秋方愈出山航海到溫州叅魚潭便問古人云如牛駕車車若不行打車是打牛是潭云水濶魚行濁山僧云牛忘車破是如何潭云好個消息山僧便喝一日山僧上方丈云某工夫叅到動靜二相了然不生時如何潭云汝死了不得活潭復問薰風自南來殿角生微凉你作麼生會山僧擬對潭叱退山僧少頃上方丈云公案會也潭云試道看山僧云薰風連夜池塘起滿架薔薇一院香潭頷之一日看天童七書舉妙喜問圓悟和尚昔問五祖樹倒藤枯句歸何處祖曰相隨來也山僧看到者裏心中釋然適聞古淵和尚住白鹿城法通寺徃叅命職維那一日入室古問興化打克賓意旨如何山僧云嚴父出孝子古云且道他還甘去也無山僧云知恩者少負恩者多古便打山僧便喝。
解制後航海擬徃金粟至杭聞本師住黃崗太平寺道眼精明克意徃叅山僧問𦋺賓國王斬師子尊者因甚手臂自墮師云自作自受山僧云還有過也無師云南泉斬猫歸宗斬蛇喚作有過得麼山僧云今日親見古人作用也便禮拜師命掌書記一日呈十牛頌師問人在者裏牛在甚麼處山僧便扭師胸云在者裏師云者個是我牛如何是你牛山僧便作牛觸勢師云好個牛只是欠角在山僧便喝解夏復命為堂中首領一日本師落堂問大眾如何是本分事山僧云草本不勞拈出師休去因世滄桑辭師入天台叅通玄林野和尚山僧問有問有答便涉言詮無問無答寂寞沉迷去此二途請師速道林云掘地深埋山僧云還許學人修證也無林云無者閒工夫與你說修證話山僧云便恁麼去時如何林劈面便掌山僧喝林又掌山僧禮拜林命職維那一日午齋飯裏咬著一粒砂忽然一驚其膺頓釋會洞山問雪峰淘米公案見他兩人面目遂頌呈方丈云砂米盡去無回互覿面傾盆絕正徧鸞鳳不棲荊棘樹聽簫飛去月樓前又見道偈云吃飯之時咬著砂無端彈破半邊牙自從識得他家事兩個猢猻沒尾巴林見頌疑之勘騐數次直對無輟服膺三年復聞本師住長慶寺辭林破雪下山作偈云一腳踢翻峰頂去雲從龍躍起潭冰山河林沼渾如玉滿目春光踏四稜再叅本師喜贈一偈云劍㦸鳴秋世欲康買舟先我渡錢塘應知此去雲山杳豈料今來草樹蒼倦策喜同撑破戶輪槌煩任震虛堂他時熱面輕翻轉勿作克賓孝順郎丁亥冬本師赴金粟請命山僧主長慶戊子夏遣專使送拂子一柄付山僧冬辭師歸徑山住靜[A9]己丑春臨安邑侯允燦劉公請住錦山觀音寺方出世開堂庚寅夏至金粟祝本師四[〦/失/衣]請為座元復送法衣源流付山僧與後學表信山僧自行腳十餘年喫飯不知是飯穿衣不知是衣及至飯裏咬著砂方知飯是米做直是無疑矣咦知我者罪我我無辭焉。
序
重修三教寺序
葢聞世尊顯化於西乾演教於鷲嶺孔子示跡於東魯周遊於列國老子降生於李下遁身於函谷指心性而歸源示真常以濟俗止止不須說我法玅難思仰之彌高鑽之彌堅吾道一以貫之忠恕而已矣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名言道體無涯理微莫極然其三教之精微各有旨歸苐形質之有異其心性又何殊耶明三即一明一即三統三教為一家援萬[A10]類歸三教其為聖人者乎所以亘古今而欽崇遍寰區以祀奉為聖賢踐履之階級作天人立身之根本也然都西隅三教寺者創於先朝頹於近代殿宇隨風搖碧落墻垣逐雨臥蒼苔月照虛堂內外經聲寂寂塵封古徑晨昏鐘皷寥寥是以韋䭾夢感龍榻旦達駕即幸此御覽蕭然便舉恢復暨輦回宮仍命山僧一言以為恊助竊思入海採珠須頼離婁敏手登山伐木必藉鄧子良材若要道塲重建還須古佛再來欲思丈室更新必得維摩復世恭祈臺閣垂光庶使祗園奐彩。
重興安國寺序
樵陽勝地安國名藍青松欝欝全彰古佛之心翠竹蕭蕭直示西來之意鐘韻泉聲共響漁歌梵語相叅長虹跨兩岸之雄古塔露群峰之秀係宋朝黃簡肅公之第宅傾心捨為佛地朝夕焚祝以報皇仁故名安國也後肅公之子欲延大慧杲和尚開法杲命嗣子彌光禪師主持有語錄存焉奈星移物換鳩借鵲巢緇流一朝蕭索殿宇多載頹零茲承檀那再三懇請山野只得勉強住持若欲殿宇彌新全憑護法同伸隻手扶起剎竿共布黃金恢成覺苑功無浪施福不唐捐。
叢林接待老病規例序
原夫釋迦設教夢感漢庭達磨傳宗法流少室迨至馬祖方創叢林輔以百丈鼎立規範無非為天下衲子以病老之居葢老宿居叢林有三等一者行腳高流叅訪知識或年頹邁休心罷叅而歸叢林為住持者遵其老宿當安慰也二者一生孤峻徒子竛丁老無恃怙而歸叢林為住持者憫其暮景當安慰也三者生同大眾逝歸普塔為住持者成就道行當安慰也病者在叢林亦有三等一者久住耆宿輔佐叢林為眾竭力致染其病二者學道叅方或冐寒暑或際饑飽忽然得病三者或因老病衣囊罄空為住持者憫念其故當分衣鉢之資以助湯藥之需務令調理得安也所以住持者為叢林之主凡事關其心為眾勞其力故立養老堂待其老者安居建延壽堂待其病者治養若無斯地而老者病者又何安焉此乃上古淳風今時規例則後昆賢哲莫不以為龜鑑。
玉泉禪院齋規序
竊聞大智宏範以佐叢林始約禮度不失次序則有主賓賞罰之令無容奸滑私續之心海內賢士聞風而趨焉故有朱英吐合穎之秀紫葩生連理之枝廣顯無窮之緣普開圓極之照繇是德風之所興也葢叢林風規者膚腠也道德者正體也膚腠既𡚁其體能不亡乎其先人所制之龜鑑欲使叢室之勿替固為佛祖之墻塹者也然創之者原為招賢納眾接人無倦教化有方故曰法輪未轉食輪先轉其斯之謂乎先哲所行足為今範旌獎以重其德歷試以成其才輔翊叢林主賓互相為用莫各恃其才能翅奪我慢攪𧮂道義即壞風規以致佛祖門庭蔑裂也噫玉泉欲無言耳其可得乎惟冀抱德衲子而體遵庶斯庵之不墜矣。
海會共住規約序
夫建法幢者敦益在於賢哲也道為叢林之體德乃法苑之基道德興而眾安道德衰而眾散如或不遵於軌則故使異端頓起也然國有典型佛有規儀若能舉止制守則上下肅如也海會雖曰肇創一時龍象驟然接聚十方凡日用舉措出入經務恐有曲直之私則立繩墨之法道義者進奸偽者退忍讓為至要恭儉為關鉗老者安之少者懷之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六和同住五戒各持粒米同餐杯水共飲靜六根以修身了三心而證道葢叢林規範不令而行不化而善有過則舉舉則必懲有過勿悛者藐先聖之規法也但偷心若此豈能學道耶嗚呼先聖禁律不誡於賢哲顓訓於愚頑者也。
安國共住規約序
葢聞朝廷有禁諭法門有清規所以條欵叢林培植道德也其善學者超凡入聖其庸學者隨流逐俗故曰十方同聚會個個學無為此是選佛塲心空及第歸方能出其類拔其萃可為人天之龜鑑者矣然創天下之叢林為接四海之學者若無規例人法安立每日興居出入豈無錯謬者乎時當季運祖庭秋晚賢者傷心太息佞者肄情放逸以致威儀失序道德澆漓雖近知識心不向道問著佛法口如啞羊見人空腹高心坐談不落典謨如斯濫入空門虛消信施不愧唐喪光陰便言我是老叅欺誑後昆遂使上下不和以致法門壅塞普梆若鳴偷心潛形板响赴齋突出先坐食畢先起去就乖𧢲寮舍聚頭喧喧但說人間雜話不忖食從何來靡愧行人辛苦職事見聞責之便起嗔心闘捔稍不如意即欲抽單視叢林如驛舍訕法門為異端如斯行腳天堂未就地獄先成豈能為法器者乎。
重眉禪師語錄序
佛祖源流門庭高峻壁立萬仞磊落千層如臨濟入門便喝德山見人驀棒縱有身負須彌胸藏雪刃者莫敢近傍覷著詎容望風捕影之徒鏤沙雕玉者哉惟喝下承當棒頭領畧赤骨𩪸地白手掀天方可紹續正宗弘傳心印我重眉法兄執侍雪峰亘老人十有餘載親遭痛棒掀翻形山頓明大事旋而南山繼席克了未了公案歷住隆壽諸剎大顯象骨門庭西堂遯機持來語錄揭日月之英華負神霄之敏㨗騰踏獨步殺活超方標宗綱之赤幟開鑿人天正眼裂野狐之邪網劈碎滯殼迷封可謂得之於心應之於手到處白拈名家宿將矣若具一隻眼者切莫蹉過法濟重和尚。
紀夢
師住燕之海會時夜寢恍入藏殿見座上有釋迦文佛觀音文殊列坐兩傍師禮拜竟傍有一僧身著青衣眉目秀麗相貌端嚴向師作禮云大師禮佛師云是僧云大師禮佛當發願生他化天說法度生師云隨處好說法度生為甚教吾發願生彼僧云大師因緣將至畢竟發願到彼天師便合掌發願竟其僧不見歸乃覺是夢。
明覺聰禪師語錄卷第十九
音釋
(于候切音陬小魚也)。
欝(紆勿切氳入聲木叢生也)。
懲(直陵切音澄㣻也)。
悛(逡綠切音詮改也)。
校注
【經文資訊】《乾隆藏》第 158 冊 No. 1652 明覺聰禪師語錄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2-01,最後更新:2022-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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