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叅

晚叅拈拄杖卓云打破威音空界突出無位真人舒卷有縱有奪湛圓無去無來包羅萬法寢削千差不落樞機染污不得此是諸佛之慧命衲僧之正眼既是正眼因甚問拄杖不識拄杖問露柱不識露柱問水牯牛不識水牯牛且道過在甚麼處不見道不透目前機眉毛遮著眼。

掃塔拈香云慈風布大野慧日耀天明百骸俱潰散一物鎮長靈恭惟我法天師翁名震建邑德被書林受戒鵝湖精嚴無犯辭世三十餘載不肖行脚二十餘年於今奉旨回寺祭掃雖然無可供養畧表慇懃只將本分家風雲門餅金牛飯趙州茶曹山酒欲酬脫白之恩伏冀師翁常寂光中鑒格大眾且道他還來受供養也無良久云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

冬至小參僧問大海無魚是如何師云水急難棲泊進云大地無草是如何師云實際理地不受一塵進云大富無糧是如何師云親到寶山空手回進云大悟無道是如何師云悟後依舊可憐生進云恁麼則水到渠成去也師云汝見甚麼道理進云和尚證明師云從來不肯塗污人乃云冬至月尾賣牛買被冬至月頭賣被買牛所謂有利無利不離行市放過一著落在第二更進百尺竿頭蚯蚓擬吞鱉鼻擲下拂子云切須仔細。

語石西堂嗣法小叅拈起拄杖云者個上拄天下拄地鐵骨稜稜衲僧巴鼻要作臨濟兒孫直須得大機大用具大手眼方堪續佛慧命且如何是大手眼縱奪臨機風疾快破沙盆子頼汝扶卓拄杖歸方丈。

圓戒小參戒定慧圓明猶如纓絡珠靈光常透脫任運徧寰區逈絕諸塵象破生死昏衢所謂衲僧家個個頭戴天脚踏地因甚麼茶堂裏捧茶神十個有五雙𣴭然不知往往蹉過若識得安身立命處殺佛殺祖也是戒喜怒哀樂也是戒惡口罵詈也是戒無戒不圓無行不[備-用+冉]雖然如是更有一人終日喫官酒臥官街當處死當處埋且道他還受戒也無良久云參。

小參舉巖頭和尚云三文大光錢娶個黑老婆頭鬔鬆耳卓朔整日不梳頭長年赤雙脚只解撈蝦摝蜆要且不會生男育女大小巖頭到老方知醜自把家裡事向外播揚却被人覷破始知一生㷀獨老無恃怙錦山亦三文錢娶個黑老婆日也不拘夜也不管有時閙闠寰中舞唱有時花街柳巷拍手並無一人識得渠且道是凡是聖良久云徑山有天目無喝一喝。

小參舉龍牙云學道如鑽火逢烟未可休直待金星現歸家始到頭神鼎諲云學道如鑽火逢烟即便休莫待金星現燒脚又燒頭師云龍牙一生參學未了直下咬斷猶是鈍漢神鼎一生埋沒自[A1]己未到家鄉正在半途錦山忍俊不禁也要露些靣目與後昆檢點學道如鑽火金星莫認好徹見本來人頭頭俱靠倒喝一喝。

小參德山小參不答話早已淨地上撒糞了也自屎不覺臭藥山小參不點燈長安風月貫今昔那個男兒摸壁行趙州小叅要人答話意欲垂竿釣鯨誰知蝦蠏也無者三個老古錐雖是門庭各別縱奪不同檢點將來爭如錦山今夜小叅乃作家常茶飯供養諸人只要自肯咬嚼倘或咬著一粒永不忘饑不見道不因紫陌花開早那得黃鸝下翠岑。

晚叅一七打二七生鐵秤錘呷出汁踏著轆轤便轉身失却眉毛拈得鼻得之者碔砆化為連城失之者俊鷂翻成跛鱉豎起拂子云得也得者個失也失者個明眼衲僧直須勘破不勘破上牢漆桶甘自墮喝一喝。

晚叅袖頭打領腋下剜襟諸方各稱好手錦山不作者般去就自有臨機通變死馬且作活馬醫奪卻猛虎口中食捋斷驪龍頷下鬚南頭買貴北頭賣賤明眼衲僧聞名不如親見若也見火裡[A2]紙人開笑靣。

除夕小叅佛法世法有利無利結角羅紋總在今日北禪和尚烹宰露地白牛雖與諸方闘富未免動府經官東村王老夜化[A3]紙錢雖是打發窮神野鬼未免特地狼籍錦山固守清貧隨家豐儉有也不慳無也不借祗將廬陵米飯無根菜雲門餅清原酒大家喫了醉醺醺地打氊拍板唱無腔曲誰管你胡張三黑李四是即是更有一件大事諸人還委悉麼老鼠尾巴繫鐵錘未審今夜過得門閫也未叅。

小參雨洗桃花淨風吹柳絮飛分明西祖意頭頭向上機驀豎拂子云諸人不會玄宗旨趣喚作拂子也不得即心即佛也不得非心非佛也不得破沙盆也不得南山鱉鼻也不得踈山曹家女也不得楊岐金剛圈也不得放下拂子云諸人向者裏涇渭分明喚作拂子也得即心即佛也得非心非佛也得破沙盆也得南山鱉鼻也得踈山曹家女也得楊岐金剛圈也得錦山雖與麼道諸人各須具眼始得如其未能晴天路上須防雨船到波心切忌風。

晚叅夫為知識者自有旋天轉地敏手頂門別具摩醯眼奪却德山棒啞却臨濟喝放下俱胝指拋却秘魔权拗折石鞏箭不畜子湖狗既然都用他不着或有出格底衲僧來合作麼生接他但向伊道蕩溺器復舉同安丕和尚因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安云金鷄抱子離霄漢玉兔懷胎入紫微僧云忽遇客來將何接待安云金菓早朝猿摘去玉華晚後鳳啣來師云臣朝金闕不觸龍顏隱諱藏鋒轉身有路惟明洞宗偏正還他同安老人始得若論向上全提猶未悟在。

晚參要扣玄關有節操極慷慨者斬得釘截得鐵硬剝剝地始得若是畏刀避箭之徒看即有分古德恁麼道大有為人處啟發後昆悟繇雖然婆心甚切大似以強凌弱法喜不肯埋沒人何謂良將之門無弱兵爐鞲之所無鈍鐵個個具通天手眼人人控佛祖大機滅却三玄戈甲掀翻無位真人諸方好手羅籠不住鐵牛之機挽不回頭意氣超羣逈絕諸相雖然如是三十年後清平渡水。

臘八晚叅六載活埋在雪山頂巢蘆膝默心叅擡頭忽悟星前旨便賣猫頭入閙藍黃靣老人纔薦得些兒光影便解誇口欺人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着不能證得雖然據欵結案說話殊不知自[A4]己䧟在泥塗直至如今無出身之路或有傍不甘者心憤憤口悱悱聞山僧恁麼道便問和尚還出得他圈繢也無良久云誤入他家絃管席不貪杯酒靣慚紅。

除夕小叅山僧福薄住法喜赤手艱難盡力撑三百六旬今已過明朝四序自嘉亨記得舊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舊年貧有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誰想逗來逗去逗到年窮嵗畢廚空庫乏磨盤雲封法喜寧可儉守不去倚他門戶貪奢貴借虛粧體靣且喜留得達磨一隻眼睛尖斗量不盡一副舌頭三丈長窮廝炒餓廝煎大家受用過殘年既然如斯不可寂寥山僧唱個萬年歡聊助諸人逸興樂清貧樂清貧嵗寒忍耐過明年賀太平爆竹驚山鬼梅花報曉春窮旅歸家不到者今宵愁殺路中人。

師過武林㞾巄菴請小叅當軒毒鼓從君擊欲展家風似不能眾中有能者出來露個消息看如無山僧未免搖唇鼓舌去也泥龍飲盡江千水露出珊瑚新吐蕋徧界純清絕點塵好手鐵匙挑不起所謂挑不起處刀劈不破水浸不濕歷然分明約不向前推不向後有時恁麼千聖不出頭有時不恁麼萬靈咸瞻仰坐斷佛祖玄關萬象莫能藏覆全機活卓逈脫見聞體用雙彰星馳電掣到者田地臨濟喝誑謼小兒德山棒太平奸賊祇如不涉言詮一句作麼生道水流黃藥歸何處牛背寒鴉過遠村。

晚叅我有一句子含藏天地囊括古今縱橫八靣孤峻三玄千眼大悲覷不破八臂哪吒提不起猛利漢直下咬破無遮無障七零八落好個清平世界野老清談恬然自得田家濁酒樂以忘憂牧牛任放桃花谷躍馬從教芳草邱。

除夕小叅今夜臘月念九放出哪吒辣手勦斷佛祖葛藤劈破精靈窠臼陳年曆日最靈袪遣衲僧病疚翻轉崚嶒鐵靣皮勝如學念聰明呪妙法差別識根源山門露柱笑點首果然恁麼高蹈祖域四海橫行其或未然汝等諸人今夜大有事在復舉僧問古德如何是年窮嵗畢事德云城上已吹新嵗角窓前猶點舊年燈錦山即不然或有人問如何是年窮嵗畢事但道處處笙歌酣嵗酒家家銀燭對春風。

求解釋小參丁丁卓卓佛手驢脚頭長項短沒髭鬚妙性圓明光閃爍鋒鋩觸着吼如雷似虎威獰頭戴角以拂子劃[○@川]云若向裏許透脫精明通身是個金剛體宿𠎝冤業一時消殄所以法身清淨本離垢染靈光湛寂逈脫根塵任他寒暑遷流不涉苦痛隨他生死去就不落涅槃今日山僧與汝懺悔已竟大眾寧湛禪人求解釋如何是解釋一句劒為不平離寶匣藥因救病出金瓶。

請兩序持鉢小叅雍雍肅肅整儀行佛手展開驢脚伸水國烟村風景好莫論難易富豪貧所以出窟獅兒便能哮吼無毛鐵鷂志解凌空俯仰折旋入不二門格外提持為尋知[A5]己直令鼻孔拽轉要伊自[A6]己承當打開慳囊傾出珠璣若有超方作畧庶使山門光表六和安逸政當奉重勳勞一句作麼生道輔翊叢林恒鼎鼐食輪先轉法輪行。

晚叅無尾猢猻爐邊坐三脚鯉魚上剎竿石虎空中吞皓月無手仙人打破關既是無手仙人作麼生打破關諸人會得此意山僧入地獄如箭射若檢點不出闍𥠖獨坐古瑤臺夜來手執火天明失却牛有般漢聞廣福恁麼道便眼目定動尋牛殊不知武林城裡太平近來無賊魯連談笑之功郭泰人倫之度果然諦信得去不被山僧舌頭熱瞞若是躊躇問取虛空始出塵。

除夕小叅爆竹一聲聲禪和側耳聽翦除閒枝葉露出碧眼睛且如何是碧眼睛豎起拳云科頭箕踞長松下白眼看他世上人。

春日小叅陰陽未兆爕理調元不萌枝頭暗浮春色天和人暢流動村歌致令閨閣佳人脚跟活動鴻門俊士携酒尋芳叅學高流光陰莫廢苟能揭開正眼見青山非是青山見綠水非是綠水勾芒太嵗管田疇之豐年杖擊彩牛應乾坤之氣候者話還屬建化門頭若論奔流度刃之機猶欠一籌在畢竟如何是全提且看廣福春行冬令去也拽拄杖下座一齊打散。

為都監對靈小叅計較一拳成活業而今撒手便歸家昔年入室棒頭下解道臨機不借他遂以拂子對靈點云若向者裡見得透脫便可泛隻無底鐵船打起鹽官皷唱起雲門曲觀音把柁勢至搖櫓漂出生死海而陟覺岸趨樂土之玄猷直證無生法忍茲承玉坡上座請山僧住持錦山勛勞數載輔翼宗風為法忘軀無諸難色生也傳家創業持法謹以尊嚴死也垂世光明流輝照於泉石高躡前蹤望隆彩煥少慰衷懷無可祭奠今日山僧將此一毫勝利白雪一甌赤心半寸畧表其輔贊法社之勞大眾政當之際且渠是生耶死耶豎起拂子云半幅錦山真靣目鱗松虬柏共青青復舉道吾與漸源至檀越家弔喪源拊棺云生耶死耶吾云生也不道死也不道源云為甚麼不道吾云不道不道回至中途源云和尚不與某甲道即打去吾云打即任打道即不道源便打師云漸源自恨枝無葉莫怨太陽偏道吾祗解閉門造車不會開門合轍當時若是錦山必不被打待他問生耶死耶但召闍黎一聲他應諾即今生也死也若是個伶俐漢向此瞥地管教知恩有在。

晚叅目前無法常在目前擬則波斯走大唐取則兔角眼裡生若是出格衲僧自合知機識變直下擊碎精靈窟踢翻情識海縱饒德山棒臨濟喝到者裡也無用處海會長老說黃道白也是貴買賤賣是則雖是也要兩彩一賽。

晚叅向上玄機了無向背大悲千手摸索不會諸兄弟若會得海會亡鋒結舌有分在若是不會為汝當頭指示豎拂子云明明在耳目之間晃晃超聲塵之外拈起也禪床震動唬得須彌落水放下也逼塞虛空團圞無縫𦉑不拈不放坐斷釋迦脊梁骨築瞎臨濟正法眼果然恁麼直饒天下知識舌如劒刃口似懸河橫說豎說瞞汝不得若是摸壁扶籬漢喫棒未有了日在莫怪海會不道。

結制小叅大凡學道之人先須立大志發大願根固猛烈孤卓標奇直下掀翻祖師關截斷生死根蒂續佛慧命開鑿人天眼目斯乃大丈夫能行此事也若是劣根種草信之不及望崖而退今諸兄弟既到海會來個個英靈俊俏磊落超羣切莫唐喪光陰埋沒[A7]己靈各須努勵莫生退屈之心剔起眉毛咬住牙關七尺單前刻明[A8]己躬大事叅要真叅悟須實悟莫認光影門頭彷彷彿彿見神見鬼便為大事了當撞着明眼阿師頂門上一拶自不知去處何矧生死到來敵對未免打入鬼山窟裏遇着牛頭阿旁羅剎夜叉作麼生躲避那時悔之不及真可憐憫也大眾此事莫看作等閑容易不見趙州云老僧三十年不雜用心除却二時粥飯尚且古人行脚有此榜樣豈似如今禪流行脚聞那邊知識有因緣有齋䞋欲去親覲者邊知識無因緣門庭冷似冰便捨而去大似星中揀月沙裡披金如此行脚總是個菜腹飯袋挑脚漢今朝過東明日過西若要會佛法驢年未夢見在若是真正學道高流一人所在也要到十分淡薄亦不嫌祗貴他道眼明白佛法精通到他門庭恒上方丈見長老更與他脚跟下一錐若是明眼宗師便知有此事解下腰包放下頂笠與他同住同苦同樂搬柴運水負舂執役寒暑莫能遷饑餓不求飽如此立志參禪若不悟道山僧成誑語罪實招過𠎝孟冬嚴寒各宜努力珍重。

周祥小參大夢誰知覺靈機不昧源懸崖撒手去倐爾是周年所以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既到寂滅田地山僧無法可說無人可度聊借拂子神通展演一上豎起拂子向南方一點云寶生佛在者裡向東方一點云阿閦佛在者裡向西方一點云彌陀佛在者裡向北方一點云成就佛在者裡中央一點云毘盧佛在者裡向下方一點云體恒上座在者裡既體公在者裡十方諸佛為證明山僧今日權做個應赴長老念一道真言為伊超薦去也南無三滿多沒哆喃黑的嘿密栗桚娑婆訶喝一喝云若不喝住只管念去做個流俗阿師不顧傍觀者哂大眾山僧恁麼提唱還有薦㧞也無一句了然超百億管教直下契無生。

因禪人有省小參至道無難惟嫌揀擇因緣到來昧汝不得山僧布個縵天網子貴乎羅龍打鳳殊不知網個蠆尾毒蟲頭尖五嶽口似血盆吞佛噉祖他日也會為妖為怪魔魅人家去也大眾海會今夜舉似諸人切莫笑怪喝一喝。

掃笑巖祖師塔師提起坐具左邊一拂右邊一拂遂叉手進前三步趺跪合掌拈香作獻勢起身作女人拜云空劫已前一片地三蛇九鼠臥巖扉冤讎忤逆拋家散兒在家中父外歸不是遠孫為註破幾人卜啄亂鑽龜。

立春日小參僧問和風𩖼𩖼凍河開錦鯉翻身躍九垓大地迎春催臘去三陽開泰喜鴻來如何是春師云莫待曉風發林花報早春進云恁麼則水向石邊流出冷風從花裡過來香師云汝心猶涉境在進云明眼人難瞞師云要參三十年乃云撥塵覓佛用心大錯尋言逐句障塞悟門離色離聲別求正見捨父逃逝所以無明山上薦取本來靣目屎窖堆裡透脫向上法身若能恁麼去隨緣放蕩自性逍遙步琴臺攀花折柳遊林苑弄月吟風時節到來送臘迎春意作麼生門庭日暖雪鎔去枯木萌芽始見春。

解制小參僧問春回冰解銀壺活梅綻枝頭月正圓奕葉相承應有據趙州茶話請師傳師云蠱毒之家水莫嘗進云恁麼則滔滔不斷曹溪水密密燈傳鼻祖光師云烹金琢玉須好手捉虎擒龍將相才進云海會龍吟雲霧起金臺鳳舞慶元辰師云人天瞻仰樂怡怡進云分明觸處天機現悟此心空及第歸師云今朝十五夜暢殺子平生乃云諸兄弟舊冬到海會來人人懷出生死心個個舉成佛念不畏風霜寒苦早起夜眠逗來逗去逗到羅紋結角受用不盡如龍得水似虎靠山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不妨登山涉水或到前途有人問汝海會有何言句接人若能對得不枉海會經冬過夏倘有人問着口似磉盤舌如匾擔輙不得離海會寺裡廢寢忘餐東卜西卜有時卜着未可定也六月六晾藏經小參佛法流通大善哉馬駝十萬里程來今朝晒㫰生真信頓悟無生出苦埃遂豎拂子向空點𠁼召大眾云今日眾善信請海會舉揚個事若向個裡薦得打開自[A9]己大光明藏百千三昧無量法門一切圓滿修多羅盡從個裡流出不須向外馳求尋枝摘葉如狂蜂逐香獵狗覓𦏰羊跡有甚了期殊不知人人自有一段光明葢天葢地亘沙劫而不磨歷眾緣而不朽在聖不資一毫在凡不减一縷祗因迷真逐妄背覺合塵故此性中相知用中相背業識𢗅𢗅無本可據若能一念相應便同本覺妙契真常一證便證一得便得永無退失且道得個甚麼以兩手展開云試玉須經火求珠不離泥。

小叅諸兄弟山僧昔年叅禪叅到無叅處無佛法會處無妄想處正合動靜二相了然不生只好喚作寂靜塲地無生法忍若論衲僧放身命處猶在半途未到家鄉在直須掀翻赤肉團拶破鐵靣孔突出焦尾大蟲機如倒岳傾湫用似雷轟石裂直似金翅鳥王鼓四海水驅攫龍吞纔具超方手眼一任天下橫行若是苴藞漢菽麥不辨玉石不分見人道是隨他道是見人道非隨他道非何異緣木求魚去之彌遠刻舟求劒何其太愚如此行脚叅禪叅到彌勒下生只是個長行粥飯漢何有了日。

結制小參南方十月十五結制北方八月中秋開爐南方結制衲子聞之趨風而來猶如聚抱蜂王北方開爐衲子聞之則聆塗毒皷攢眉而去真可歎也茲者海會明日開爐何也葢謂天氣襟分不同凜冽寒侵尚早山僧記得唐詩云送君九月交河北雪裡題詩泪滿衣故汾陽昭祖結制冬夜放參祗因嚴寒衲子難忍所以畧施方便若論生死分上那管寒暑相凌饑𩛞相逼不見神光見達磨立雪咨參浮山遠參葉縣和尚臨晚不安單冷水澆身不容地坐毫無怪憚之心看他古人為法忘軀逆境甘受爭似如今禪客只愛蜜糖搽嘴順他縱意而行只好參順境禪不能參逆境禪稍有微風吹動荏苒人間炎威皷腹嚗嚗而去不能自作主張如何敵得生死得大安隱內無動搖外不奔逸身心一如身外無餘對境千殊而不撓其神包羅萬有而不干其慮恬然瀟灑平坦孤危一任七縱八橫坐一走七機用現前高超物表說甚岑大蟲玄沙虎秘魔[A10]杈祗林劒到來也要退身三步何謂鏌鎁常在握誰敢當頭窺。

晚參今朝七打畢拶碎銀鐵壁盲龜開口笑跛鱉額出汁若有恁麼者出來通消息僧問世尊拈花意旨如何師云明人不做暗事進云迦葉微笑意又作麼生師云車不橫推理無曲斷進云和尚也須具眼始得師云早已看破了也乃云話頭追到無追處水盡山窮志莫移誰識個中無肯路還須更上一層梯若到恁麼田地祗好向前不可退後如上陣將帥相似聽其鑼皷號令之聲馬蹄痒簇簇地全身挨入不顧危亡殺入重圍攙旗奪皷然後自有出身之路不涉傷鋒犯手如斯參禪稍有相應處若是怕刀畏箭之徒落前退後非是謀士勇夫若擬封爵掛印未有分在何謂智勇三軍可奪帥還他大膽出頭人。

對靈小參傳居士問晏公即今在甚麼處安身立命師云急水灘頭踢毬子士云恁麼則清風密密談般若明月悠悠却落西師云者是晏公去處如何是汝安身處士便喝師云漏逗了也乃云闤闠叢中離色求真非正見紅塵堆裡全彰古佛妙心宗繡巷錦街朱紫鈿環非色相魚行酒肆頭頭觸目是菩提今海會舉此四法乃是晏公平昔所參底事法法契合本懷步步踏着實地於此臨機妙用到頭不昧主公不被愛欲所纏踢翻生死窠臼獨握靈蛇寶珠常遊不昧空界以此罪花凋滅覺花常開以拂子指棺云晏居士山僧與麼開導還知落處麼平昔受用底還作得主麼於此不忘寂滅光中常自在即是如來大圓覺。

解制小叅釋迦出世破家蕩產達磨東來拗直作曲知識指示太煞無端衲子參禪自投羅網山僧一向把住去獨坐孤峯目視雲漢宗風掃地而盡事不獲[A11]已今日放開一線路頭與諸人通個消息至道無難惟嫌揀擇鳬頸本長鴉色本黑離相離名通身潔白個事圓成體用超格且如何是超格底意諸人若委悉不枉到海會三月結制九旬安居功不浪施其或未能明日打開門戶去莫道山僧辜負人。

拈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