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相者。如來之色相也。如來藏者。如來無相之真心也。如來回轉三十二相。而以無相之相。入於一切眾生身中。

求那依也。外道。亦謂有常作者。離於所依。與如來同。

謂如來甞說空無相等句。雖不說如來藏。而如來藏之說。[A1]已在是矣。若夫心見未捐。妄立藏性。則是空中捏怪。𩕳上安頭。認而有之我所立矣。故如來貴乎無我。愚夫無知。見彼無我。反生怖畏。是故佛說如來藏。欲不墮空故。目無所有境界。令不墮有故。

華嚴謂菩薩觀緣起。而知自性空。得空解脫。觀十二有支自性滅。得無相解脫。入空無願求。唯為教化眾生故。得無願解脫。故曰三解脫。

外道緣陰。作微塵勝自在說。皆是心量妄想。

頌曰。

謂以色行。建立身財。隨入自心。而現妄想。

以無始虗偽。本來寂靜。法皆自爾。故曰自性。

真源虗廓。仗境而生。境滅心亡。一如幻夢。何有生滅之可云。

覺惟心現。故曰隨入自心分齊。

非特見外性。以為非性。而此所見之識亦不生。而緣亦不聚。

所見無自性生。而見亦無見。故云。

[A2]已上八地。一切悉離。若其餘地。未足語此。

聖種類身。謂後文一切佛法緣自得樂相。是也。

為離心意意識五法自性二無我相[A3]已。於寂滅中。現出妙相。無有障礙。猶如意生。此皆通達。如幻三昧。不滯於空。乃能如此。

頌曰。

萬法本空。緣因而有。

緣外所作一切名相。緣者雖在內。所緣者實在外。故曰外緣。

作則有相。無有間斷。故曰無間。相現。謂妄想生[A4]已。則一切相從心而現。昭然可見。

滅時。謂妄想滅時。凡斷妄亦妄想也。待斷乃無。故曰待因。

真理廓然。本無生滅及與相續。盖因設為相續方便。滅[A5]已復生。乃有是說。此皆妄想。

漸次生。非能生。乃妄心之所生也。

漸次及俱。皆本不生。因妄自性。而計著之。

妄想自性計著。皆自心現身財。而自共相。皆是外性。非本有性。

頌曰。

此經。上佛語心也。

言說妄想。皆心所現。心本無名。以現得名。故曰言說妄想相心。

見於聲音曰言說。言說之事曰所說。菩薩以此能淨眾生。不著言說。

憶先所經與夫覺[A7]已。而知無性。以是而有言說。彼悉如夢。故曰夢言說。

謂怨先所作業。而憶持之。以生過念。為是而說。

習氣積緣。如自下種。故曰自種。

謂有生相。乃有言說。若無生相。言說亦亡。茲所以不可言同異也。

因有妄想。乃聲為言說。云何有異。

不顯之義。說能顯之。云何無異。

聖樂言說所入。雖由言說而入。而過於言說遠矣。

自相他相。本來無性。言說相者。不過分別自他。故不顯示第一義。

一切言說。皆自心所現。本無性。故不示第一義。

頌曰。

相行所現一切。皆有部秩分數。相行雖現。各趣部分。以如眾色現摩尼故。

言遠離者。當如是見。

心所執取。乃有是相。

緣有著空。又墮斷見。

諸外道。建立三種量五分論。而自謂實得聖智。離二自性事。乃起有性妄想。而計著之。

謂正修行者。不於彼境界而作生及非性生。

謂化佛說法。為隨順凡夫所見。令其修行。非為建立如實修行。及顯示聖智三昧樂境界。

離是四者。

如來說法。以結集真諦為首。非若外道性與自在。及無因等。而相續說。

為淨眾生故。建立百八句。凡以善分別諸乘。及地相爾。其本實無有也。

頌曰。

謂於無常苦空不淨等。相堅著不捨。漸次增進。至非想滅定。

於人無我相。及於外道自他俱見彼皆觀察知無性[A9]已。

妄想分別也。謂若分別無我有二。即是尚有分別也。

若如實知。則彼分別不復生矣。

言顯幽明暗之不同。

[A10]已下四句。言三種禪。

頌曰。

[A11]已上七者。有所轉變而即寂。名為涅槃。

謂如來涅槃。無所計著。亦無所轉變。無依無作。一切成現所作境界。悉空無事。故曰空事境界。言諸佛涅槃。以明前者非也。

頌曰。

頌曰。

謂令入三昧。然後為現神力。

謂初入菩薩地。必依神力。方入照明三昧。如下云。

謂令其離魔業煩惱等。

如來所加神力。非由外至。亦因無依無作法性而[A13]已。故不墮外道見。

頌曰。

因緣生諸性言說。佛與外道。其異否。故云有間悉檀。

悉檀者。譯義。或言宗。或言成就或言理也。

謂有無明乃有緣行。故曰此有故彼有。

謂於外境。有性非性見。

無而現有。乃世間言說。

佛告以言說非有性。亦非有非性。

頌曰。

謂聲言為常者。以何事而說。

執惑亂。以為顛倒。而生滅之心生。茲所以役於取捨而不得常。祖師曰。良由取捨。所以不如。故大慧問常。而佛答以為惑亂。

諸聖亦現惑亂。與人同。無倒與不倒。覺想與人異。

謂之明智。非如木石。安得不現。彼但如幻。雖現不現。

本來離性。因妄而生。一翳在目。空華亂墜。彼安能作無常哉。

種種境界。謂如不文恒河。

餓鬼。於河不見有水。是無恒河之性。如彼愚夫。溺於惑亂。不自知也。

餘具覺知。見為恒河。是有恒河之性。如彼聲聞。執為實有。於惑亂性欲壞滅之。

諸聖於惑亂。非愚夫之無惑亂性。而不自知。亦非如二乘之有惑亂性。而務欲壞滅。故離倒與不倒之覺。斯不期於常。而自常矣。所以常者。以未甞相相而務欲滅之故也。故下文云云。

聖於惑亂。[A14]已得如幻。倒不倒見。皆悉無有。除此之外。有少分覺。即覺想也。故曰非聖智事相。

有者。謂執惑亂性而有之。此愚妄爾。

[A15]已下雖聖種性。亦是不倒妄想也。

有緣而覺。非不計著。但有所覺。而不親之爾。

謂不於外性而起非性之想。

雖曰佛乘。以有心量故。不免妄想。若知如幻。則佛乘亦妄爾。

愚夫分別種種事性。決定如是。決定不異。故曰惑想。

聲緣聖凡。皆即惑亂。而起種性。彼種性中。種種事物。非即是物。亦非非物。皆隨心而現。故曰是名種性義。

即惑亂之性。而不妄想故。諸聖能轉捨心意意識等習氣。而為真如也。說如離心者。謂離心意意識等。

謂一切如幻。前後轉生。諸餘惑亂。因此而起。又大慧之疑也。

一切如幻。諸過潛消。過之能消。以無諸妄。

惟彼覺明。乃能如幻。

餘惑作因。以是生疑。是愚夫計。非聖賢也。

若有離相。亦惑亂也。故曰不淨。

頌曰。

種種謂一切相。異相謂顛倒相。變異不同。猶如幻化。此大慧之疑也。

大慧謂既有性相。即不遽滅。安可計著如幻。

一切色相非因。而然既無所因。則種種相現。自如幻爾。

以法不實。速滅如電。故言如幻。

愚夫執著。不能速滅。故云。

謂於一切性相。若能觀察無性乃如幻。非於色相有所計著。

性體空寂。凡有所生。悉如幻夢。故雖有生。實未甞生。

但覺自心有及非有外性非性。皆無生現。

外道。從有無生一切法。不說自心妄想執著因緣而生。

說言人之有性。為欲眾生知死生有去來。非如斷滅之見。

謂有是業。有是受生。

佛說如幻。非有所立。欲有所離故也。

愚夫惡見。不知自心。如來。欲令破壞因緣計著之見。故說幻夢。為之對治。

法法如幻。即無緣想。亦無滅見。遂令法相一切如實。愚夫執著。而以此說為不正論。

知心有現。則心為現轉。未能無心。心如實處。則心無自心。法惟自法。如鏡現像。不將不迎。心量之見。亦將除滅。

頌曰。

假名顯道。故覺名句。即入義句。

事以名立。名以句定。句以顯義。義有自性。因自性故。決定究竟。

形身者。即字也。

制字者。長短高下。像其本形。故曰自相現。

知名句形身。即知所以言者在於言外。而言者特筌蹄爾。

頌曰。

無記。猶無所記錄。謂不立說也。止論。謂置而不答也。如來。為彼眾生怖其著有故。說言無記。所以通之。外道計著攝所攝性。不知自心現量故。止而不為說。昧者。不知佛之通義不在此。而直以此稱佛。盖失之矣。

若因於身命者是也。故曰於因。

佛之止論。為此而[A16]已。

四種記論。謂直答。反質答。分別答。置答。置答即止論也。

以外道於因作無記論故。佛說因緣不生。及性相不可得。

自覺。則一切性相。皆無所得。故一切法不生。

無所攝受。故無所來。既無所來。復何所去。

性自性相。悉無所有。法不可得。又何所滅。

本來寂滅。何有無常。無常性者。因於世間諸相起故。

謂一切相起。本無生性。既本無生。無常常矣。

頌曰。

一切法無盡身財。即華嚴之行海。是也。

須陀洹。無愚夫想。有無非有無。及一切法皆無實想。此之妄想。亦如愚夫。緣起自性。種種計著。而生妄想也。

謂欲去愚夫妄想。如此而不知反隨無實妄想。妄想身見者。以有人無我見。

謂須陀洹。見自身它身。色相本空。雖曰遣色。適長生相。是乃俱生身見。俱生身見者。以有色不集等見。

觀有無。一切不現。方斷身見。而不生貪。

謂疑法不生。故曰疑相斷。

謂諸愚夫。持戒精勤。種種苦行。求受生處。饗未來樂。彼須陀洹。不取是相。故曰不取戒。

唯於回向等。受持戒支。則雖取而不取也。

須陀洹。若作是念。此是三結。我離三結者。是名見二法。反墮身見。而所謂結斷者。復不斷矣。

須陀洹果。得正受樂故。能斷世間貪。非能斷趣涅槃貪。

照破色相。及妄想生想。於彼見相。又皆不生。

於色相性以及非性。而自生過患之見。盖彼於妄想。使不生故。

以佛之化。化導眾生。曰化化。一乘道果。菩薩方便示現。為佛化化。此三種也。

謂今所說阿羅漢。乃一乘道。非彼二種。故於下文述二種行。以明一乘其行不然。

禪者。入禪一切遠離。是謂得禪。以見心現量。是謂得果。說名得果。非實得果。[A17]已上二種。未超心量故非一乘。

以前二種未離。受想正受。唯超自心現量者。乃不復爾。故曰不然。凡以別二種有心量故。自欲超禪無量無色界。[A18]已下皆述寂靜一乘道也。

頌曰。

覺性自性。亦無性見。即無四句之可離。故曰選擇離四句不可得。

覺性自性。即離四句。法自法爾。於此始名為一切法。離此四句。觀察諸法。始超四句而即自在。故當修學。

計著四大種之所宗。即自因相。而生譬喻。且曰彼皆不實之所建立。計著於此。是有建立。本無所有。有立皆妄。又當覺此。

善覺二種。故曰成就。

無所有覺。即能觀察行地。方得初地。入百三昧。不旋踵間。而超法雲。言其速也。

華嚴教中。十無盡句。

頌曰。

以有四大之性。造出四大之色相。

真諦寂靜。故云不生。盖無生想乃不生矣。

於彼四大。作不生觀。乃能覺知妄想分齊。悉由自心所現分齊。而知外性率皆非性。

菩薩於三界中。觀四大造色之性。本無所有。離於四句。通淨而無所染。

造色[A20]已離四句。即於實相自相。一切如之初。無生滅之想。即相而言。故說分段。

若住實相。即住無生。如此自相乃成。

四大生色。以諸根識。樂於一切形跡境界。其餘諸趣。以是續生。

若覺無性。四大種子。亦無有生。故云非彼四大緣。

頌曰。

四大種性。周徧法界。然其色相。猶可指陳。若夫非色諸陰。逈離數相。如人妄言為一虗空也。

諸陰。離相離性及離四句。因迷而有。覺後皆空。愚夫妄執。以為實有。故曰非聖賢也。

聖者之於五陰。倐有忽無。如幻出種種色像。又如幻夢影像。未甞計其同異。故永嘉云。五陰浮雲空去來。

諸陰性相。本來空寂。皆因妄想而現。聖智旨趣。不墮有無。同其妄想所現。而無所著。故云是名諸陰自性相。汝當除滅。

法雖無我。其見猶存。見性兼忘。乃真寂靜。

頌曰。

謂不覺性自性。而以為非性。即涅槃者。

謂以一切性相。皆為非性。即涅槃者。

謂初以性相為非性。今乃覺焉。而實覺想於此。即涅槃者。

謂斷諸陰流注。而即涅槃者。

外道涅槃。不離妄想識陰種子。如來所言一切識滅。名為涅槃。非實有性。

大慧謂。既立八識。何故。於此[A22]但說意識滅。而非七識滅也。

因及攀緣。初由意識。若意識滅。則七識無由而生。

自境界分段計著。至因緣生。意識之所生也。自不壞身相。至亦如是。七識之所生也。習氣滋生。長養藏識。意與之俱。計著我所。而有思惟。相續因緣乃生。意識若夫不壞身相。藏識則如來藏也。藏識。為之因攀緣所現。而聚於心。乃生七識。七識。即前所謂現識。意識即前所謂分別事識。不壞身相。藏識。即前所謂真識。心之所現。意識分別。七識隨之。意識滅盡。無所攀緣。七識空名。故當自滅。

頌曰。

聖智所知了義妄說。若依彼而生言說。故名所說事妄想。

本無所有。妄立自性。以為此法如是。如是不異。此[1]意見也。

[2]謂執因能縛。而有所縛。如人以繩方便力故。縛[A23]已復解。

計著緣起。於妄自性。而生計著。如依於幻見種種物。

凡夫以此。轉執幻相。

隨境而覺。謂之覺想。

[A24]已下。皆妄立緣起之性。

以世諦及第一義為二。

又立無生之說為三。

[A25]已上諸妄。惟聖則斷。

於一理而現種種。

究竟而諸相不就。則度矣。

唯自覺。則知差別者皆爾炎也。

謂成自性。

至成自性。則一切無性。云何用覺。

唯聖。乃知雖現而非實。

頌曰。

覺其不由於他因心。而見於此心見。又當遠離。

煩惱習氣[A27]已斷。又當覺法無我。若不覺法無我。則未能忘法。如味著三昧樂。及非性無漏界。是也。

煩惱習氣雖斷。而未能覺法無我。方且味著三昧樂。及非性無漏境界。智者於此。又當覺也。觀察一切。皆本非性。而證無漏。性相未忘。故當覺也。

有心即墮三乘。

頌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