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統要續集卷第六 扶八
南嶽下第三世
潭州大溈靈祐禪師(嗣百丈海)在百丈時夜侍立次丈云看爐內有火也無師看來報云無丈躬自至爐深撥忽得少火夾起云你道無這箇聻師因而契悟丈云欲知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時節若至其理自契便知[A1]己物不從外得汝善護持。
師一日見劉鐵磨來師云老牸牛汝來也磨云來日臺山大會齋和尚還去麼師乃放身作臥勢磨便出去。
師在百丈為典座百丈將選大溈主人乃請師同首座對眾下語出格者可往百丈遂拈淨瓶置地上設問不得喚作淨瓶汝喚作什麼首座云不可喚作木𣔻也百丈復問於師師乃趯倒淨瓶而去百丈笑云第一座輸却山子也因命師住持(首座即樺林也)。
師因見仰山來遂以五指搭地劃一劃仰山以手於項下劃一劃復拈自[A2]己耳抖擻三五下師休去。
師陞堂時有僧出云請和尚為眾說法師云我為汝得徹困也僧便作禮。
雪峯存聞云古人得與麼老婆心切玄沙云山頭老和尚蹉過古人事峯問沙云什麼處是老僧蹉過古人事處沙云大小溈山被那僧一問直得百雜碎峯駭然。
師問仰山甚處來仰云田中來師云禾好刈也未仰云好刈也師云作青見作黃見作不青不黃見仰云和尚背後是什麼師云子還見麼仰拈起禾穩云和尚何曾問這箇師云此是鵞王擇乳。
師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竪起拂子後僧遇王常侍侍問溈山近日有何言句僧舉前話侍云彼中兄弟如何商量僧云借色明心附物顯理侍云不是這箇道理上座快回去好某甲敢寄一書到和尚僧得書遂回持上師拆開見畫一圓相內寫箇日字師云誰知千里外有箇知音仰山侍次乃云雖然如是也秪是箇俗漢師云子又作麼生仰却畫一圓相於中書日字以脚抹却師乃大笑(一本小真)。
師示眾云老僧百年後向山下作一頭水牯牛左脇書五字云溈山僧某甲此時若喚作溈山僧又是水牯牛喚作水牯牛又是溈山僧且道喚作什麼即得仰山出禮拜而去。
雲居膺云師無異號。
資福寶代作一圓相托起。
芭蕉清代作此[○@牛]相呈之又云同道者方知。
南塔涌云一千五百人善知識只得一半。
芭蕉徹代當時作此∴相呈之又云說也說了註也註了悟取好。
續保寧勇云和尚一等是入泥入水。
師因僧問從上諸聖直至如今和尚意旨如何師云目前是什麼物僧云莫秪這便是麼師云阿那箇僧云適來秪對底師云你擬那箇去莫生事。
續蔣山懃云問頭太嶮答處太[賒-示+未]二俱不了。
師問仰山云寂子速道莫入陰界仰云某甲信亦不立師云汝信了不立未信不立仰云只是某甲更信阿誰師云若與麼即是定性聲聞仰云佛亦不見。
師坐次見仰山從方丈前過師云若是百丈先師子須喫痛棒始得仰云今日事作麼生師云合取兩片皮有分仰云此恩難報師云非子不才老僧年邁仰云今日親見百丈師翁師云子向甚句中見先師仰云不道見只是無別師云始終作家。
師因摘茶次謂仰山云終日摘茶只聞子聲不見子形仰撼茶樹一下師云子只得其用不得其體仰云未審和尚如何師良久仰云和尚只得其體不得其用師云放子二十棒。
首山念云夫為宗師須具擇法眼始得當時不是溈山便見扶籬摸壁。
瑯瑘覺云五更侵早起更有夜行人又云若不是溈山洎合打破蔡州。
續白雲端云父子相投意氣相合機鋒互換啐啄同時雖然如是畢竟如何道得體用雙全去溈山放子二十棒也是養子之緣。
蔣山懃云張公乍與李公友待罰李公一盞酒倒被李公罰一盃好手手中呈好手。
玉泉璉云直饒體用兩全爭奈當頭蹉過過則且止放子二十棒又作麼生三盞酒粧公子面一枝華插美人頭。
師坐次仰山與香嚴侍立師問如今緫與麼者少不與麼者多香嚴從西過東又從東過西立師云這箇因緣三十年後如金擲地相似仰云亦須是和尚提唱始得嚴云即今亦不少師云合取狗口。
續南堂靜云象王嚬呻師子哮吼踞地盤空移星換斗坐斷舌頭合取狗口一回擲地作金聲九曲黃河徹底清。
師問仰山即今事且置自古事作麼生仰叉手近前師云猶是即今事自古事作麼生仰叉手退後師云汝屈我我屈汝。
續蔣山懃云仰山雖善進前退後發明古今其奈溈山向胡餅裏呷汁壓沙覓油雖然如是且道仰山叉手意作麼生若也知得行脚事辦其或未然老僧不曾孤負諸人自是諸人孤負老僧。
師坐次仰山侍立師云寂子近日宗門中令嗣作麼生仰云大有人疑著此事師云子又作麼生仰云某甲秪管困來合眼健即坐禪所以未曾說著師云到這田地也難得仰云據某甲見處著此一句語亦不得師云子為一人也不得仰云自古聖人盡皆如是師云大有人笑汝與麼秪對仰云解笑某甲是某甲同叅師云出頭作麼生仰遶禪牀一帀師云裂破古今。
續蔣山懃云動絃別曲葉落知秋自古自今築著礚著鳥道玄路許他父子親遊若是荊𣗥林中猶欠悟在以何為驗只如仰山遶禪牀一帀溈山云裂破古今若是明眼衲僧瞞他一點不得。
師一日見香嚴仰山作餅次師云當時百丈先師親得這箇道理仰與香嚴相顧視云什麼人答得此話師云有一人答得仰云是阿誰師指水牯牛云道道仰取一束草來香嚴取一桶水來放牛前牛纔喫師云與麼與麼不與麼不與麼二人俱作禮師云或時明或時暗。
師因仰山與北菴主上問訊時有官客喫茶次師乃指似官人云同叅古佛來主云百年後覓箇人舉這話也難得師云即今作麼生主云結舌有分答即不得師云官人見在自[A3]己也道不得主云仰山不甘此對師云作箇菴主也難得。
師向仰山云有俗弟子將三束絹來與我贖鐘子故與世人受福仰云俗弟子則有絹與和尚贖鐘子和尚將何物酬他師以拄杖敲牀三下云我將這箇酬他仰云若是這箇用作什麼師又敲三下云汝嫌這箇作什麼仰云某甲不嫌這箇這箇只是大家底師云你既知是大家底何得更就我覓物酬他仰云只怪和尚把大家底行人事師云汝不見達磨大師從西天來此土亦將此物來人事汝諸人盡是受他信物者。
師一日臥次仰山來師乃轉面向壁臥仰云某甲是和尚弟子不用形迹師作起勢仰便出去師召云寂子仰回師云聽老僧說箇夢仰低頭作聽勢師云為我原看仰取一盆水一條手巾來師遂洗面了纔坐香嚴入來師云我適來與寂子作一上神通不同小小嚴云某甲在下面了了得知師云子試道看香嚴乃點一椀茶來師歎云二子神通智慧過於鶖子目連。
續蔣山懃云夢中說夢深許溈山妙用神通須還二子傳茶度水耀古騰今年老心孤怜兒惜子向衲僧門下一人在門外一人在門裏更有一人遍界不曾藏佛眼覷不見。
南堂靜云撥草瞻風孤峯獨宿鼓無絃琴唱無生曲溈仰香嚴鼎之三足臨機不費纖毫力任運分身千百億。
師問雲巖承聞汝在藥山是不巖云是師云藥山大人相作麼生巖云涅槃後有師云如何是涅槃後有巖云水灑不著巖却問師未審百丈大人相如何師云巍巍堂堂煒煒煌煌聲前非聲色後非色蚊子上鐵牛無你下口處。
師與仰山行次指前頭枯樹問前頭是什麼仰云秪是枯樹子師指背後耘田公子云這箇公子他後亦有五百眾。
溈山喆云山僧則不然耘田公子吾不如汝且道大圓是山僧是若人辨得許汝具擇法眼若也不辨佛法熾然生滅。
續神鼎諲云為復意在耘田處為復意在仰山分上為復緫不恁麼諸上座一切諸法摐然更不用生事他是父子說法同道方知。
師問仰山妙淨明心汝作麼生會仰云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師云汝秪得其事仰云和尚適來問什麼師云妙淨明心仰云喚作事得麼師云如是如是。
師一日索門人呈語乃云聲色外與吾相見時有幽州鑒弘上座呈語云不辭出來那箇人無眼師不肯仰山凡四度呈語第一云見取不見取底師云細如毫末冷似雪霜第二度云聲色外誰求相見師云抵滯聲聞方外榻第三度云如兩鏡相照於中無像師云此語正也我是你不是早立像了也仰山却問師某甲精神昏昧拙於祗對未審和尚於百丈師翁處作麼生呈語師云我於百丈先師處呈語云如百千明鏡鑒像光影相照塵塵剎剎各不相借仰山於是禮拜。
師因陸侍御入僧堂乃問如許多師僧為復是喫粥飯僧為復是叅禪僧師云亦不是喫粥飯僧亦不是叅禪僧御云在此作什麼師云侍御自問他看。
師因仰山踏衣次提起問正恁麼時和尚作麼生師云正恁麼時我這裏無作麼生仰云和尚有身而無用師良久却拈起問汝正恁麼時作麼生仰云正恁麼時和尚還見伊不師云汝有用而無身後師忽問汝春間有話未圓今試道看仰云正恁麼時切忌勃塑師云停囚長智。
師同百丈入山作務丈云將得火來麼師云有丈云在甚處師把一枝柴吹兩吹度與丈云如虫禦木。
續徑山杲云百丈若無後語洎被典座瞞。
師因仰山問百千萬境一時來作麼生師云青不是黃長不是短諸法各住自位非干我事仰乃作禮。
師一日坐収足次乃指謂仰山云十二時中承他負載不可孤負他仰云昔日給孤園中也只說這箇師云未在更道仰云寒時與他韈著也不為分外。
師因僧問如何是道師云無心是道僧云某甲不會師云會取不會底好僧云如何是不會底師云秪是你不是別人。
師示眾云仲冬嚴寒年年事晷運推移事若何仰山近前叉手立師云我也知你答這話不得却問香嚴你作麼生嚴云某甲偏答得這話師再問嚴近前叉手立師云頼遇寂子不會。
師示眾云汝等諸人各呈所悟看時有志和上座出作禮師云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還我志和上座本來面目志云正與麼時是某甲放身命處師云子莫落空不志云某甲若見有空可落何曾是放身命處師云到這裏何不問去志云某甲到這裏亦不見有和尚可問師云汝福薄扶吾宗不起。
師問仰山承聞子在百丈問一答十是不仰云不敢師云佛法向上一句作麼生道仰擬開口師便喝師如是三問仰如是三擬答皆被喝仰低頭垂淚云先師道教我更遇人始得今日便是遇人也便發心看牛三年一日師入山見在樹下坐禪師以拄杖點背一下山回首師云寂子道得也未仰云雖道不得且不就別人借口師云寂子會也。
師因資國來叅乃指月示之國以手撥三下師云不道汝不見秪是見處太麤。
師一日坐次仰山香嚴侍立師云過去未來與現在佛佛佛同宣人人得箇解脫之路仰云如何是人人解脫之路師回首看香嚴云寂子借問何不對伊嚴云若問過去未來并現在某甲却有箇祗對師云汝作麼祗對嚴珍重便出師却問仰云與麼祗對還契子麼仰云不契慧寂師云子又作麼生祗對老僧仰珍重便出師呵呵大笑云如水乳合。
師問道吾甚處去來吾云看病來師云有幾人病吾云有病底有不病底師云不病底莫是智頭陀不吾云病與不病緫不干他事急道急道師云道得也與他沒交涉。
師問雲巖菩提以何為座巖云以無為為座巖却問師師云以諸法空為座師又問道吾吾云坐也聽伊坐臥也聽伊臥有一人不坐不臥速道速道。
師一日呈起如意復畫此(○○)相云有人道得便得此如意道道時有僧云此如意本不是和尚底師云得而無用又有僧云設與某甲亦無著處。
師示眾云一切眾生無佛性鹽官示眾云一切眾生有佛性鹽官會下有二僧遂特詣師會下探之既到所聞說法莫測其涯若生輕慢一日在庭中坐次見仰山來遂勸云師兄切須勤學佛法不得容易仰遂作一圓相托呈却拋向背後復展兩手就二僧索二僧茫然不知所措仰乃勸云直須勤學佛法不得容易珍重便去二僧逮返鹽官將行三十里一人忽然有省自歎云當知溈山云一切眾生無佛性誠不錯也却回溈山一人又行數里因渡水亦有省自歎云溈山道一切眾生無佛性灼然有他與麼道亦返溈山。
師因泥壁次李軍容來具公裳直至師背後端簡而立師回首見便側泥盤作接泥勢軍容便轉笏作進泥勢師便拋下泥盤與軍容歸方丈。
巖頭奯聞云噫佛法澹泊也大小溈山泥壁也不了。
明招謙云當時合作麼生免被巖頭點檢代云却轉泥盤作泥壁勢便拋下歸去。
續黃龍新云巖頭錯下名言殊不知溈山軍容弄巧成拙。
師因鄧隱峯到入堂於上板頭解放衣鉢師聞師叔來先具威儀下堂相看峯纔見便放身作睡勢師便歸方丈峯乃發去少間師問侍者師叔在何處侍云[A4]已去也師云去時有何言語侍云無言語師云莫道無語其聲如雷。
洪州黃檗斷際希運禪師示眾云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與麼行脚何處有今日還知大唐國裏無禪師麼時有僧云只如諸方匡徒領眾又作麼生師云不道無禪只是無師。
溈山祐問仰山作麼生仰云鵞王擇乳素非鴨類溈云此實難辯。
五祖戒出僧語謝和尚說得道理好。
石門聰云黃檗垂示不妨奇特纔被布衲拶著失却一隻眼。
承天宗云五祖戒眼照四天下要見黃檗猶未可若要扶竪正法眼藏須是黃檗宗師。
翠巖真云諸方商確便道黃檗坐却這僧又道黃檗被這僧上來直得分析不下何為也翠巖輒生擬議霧豹澤毛未嘗下食庭禽養勇終待驚人。
溈山喆云諸人還會麼莫怪從前多意氣他家曾踏上頭關。
續法昌遇云我要無禪底做國師。
徑山杲云且道是醍醐句是毒藥句。
師因百丈問甚處去來師云大雄山下採菌子來丈云還見大蟲麼師便作虎聲丈拈斧作斫勢師遂與丈一摑丈吟吟而笑便歸陞堂謂眾云大雄山下有一大蟲汝等諸人也須好看百丈老漢今日親遭一口。
溈山祐舉問仰山仰云和尚怎生溈云百丈當時便合一斧斫殺因什麼到如此仰云不然溈云子又作麼生仰云百丈只解騎虎頭不解把虎尾溈云子有嶮崖之句。
五祖戒云百丈大似作賊人心虛黃檗熟處難忘。
師因百丈問運闍黎開田不易師云眾僧作務丈云有煩道用師云爭敢辭勞丈云開得多少田也師將鋤築地三下丈便喝師掩耳而去。
溈山喆云黃檗開田功不浪施百丈住持今不虛行。
續瑯瑘覺云百丈一喝可謂垂絲於萬丈潭中黃檗掩耳獨聳於千峯頂上。
師因有六人新到五人作禮中一人提起坐具作一圓相師云我聞有一隻獵犬甚惡僧云尋𦏰羊聲來師云𦏰羊無聲到汝尋僧云尋𦏰羊跡來師云𦏰羊無跡到汝尋僧云尋𦏰羊蹤來師云𦏰羊無蹤到汝尋僧云與麼則死𦏰羊也師便休至明日陞堂云昨日尋𦏰羊僧出來僧便出師云昨日公案未了老僧休去你作麼生僧無語師云將謂是本色衲子元來只是義學沙門以杖打出。
雪竇顯云只如聲響蹤跡既無獵犬向甚處尋逐莫是絕聲響蹤跡處見黃檗麼諸禪德要明陷虎之機也須是本分衲子。
師因普請次南泉云如許大身材戴箇些兒大笠師云三千大千世界緫在裏許泉云王老師聻師戴笠便行。
師因裴相國捧一尊像於前胡跪云請師安名師喚裴休休應喏師云與汝安名竟休作禮。
雪竇顯代休當時便喝。
師在南泉會下為首座一日捧鉢向南泉位中坐泉入堂見乃問長老甚年中行道師云威音王[A5]已前泉云猶是王老師兒孫下起師過第二位坐泉休去。
溈山祐云欺敵者亡仰山云不然須知黃檗有陷虎之機溈云子見處得與麼長。
雪竇顯云可惜王老師只見錐頭利我當時若作南泉待伊道威音王[A6]已前即便於第二位生令黃檗一生起不得雖然如此也須救取南泉。
雲峯恱云後來叢林中多有商量或道黃檗有陷虎之機南泉有殺虎之用若作與麼說話誠實苦哉殊不知這老賊有年無德喫飯坐處也不依本分若向雲峯門下說甚威音王[A7]已前王老師更大直須喫棒趂出。
師在鹽官佛殿上禮拜次時太中帝為沙彌乃問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長老當何所求師云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者僧求常禮如是事彌云用禮何為師便與一堂彌云太麤生師云這裏是什麼所在說麤說細隨後擬掌沙彌便走。
師一日捏拳云天下老和尚緫在這裏我若放一線道從汝七縱八橫若不放過不消一捏僧便問放一線道時如何師云七縱八橫又問不放過不消一捏時如何師云普。
雲門偃因僧問如何是七縱八橫門云念老僧年老僧云如何是普門云天光回照僧云如何是天光回照門云骼胔少人知。
師問百丈從上宗乘如何指示於人丈據坐師云後代兒孫將何傳授丈云我將為你是箇人便歸方丈。
雲峯恱云百丈老人大似憐兒不覺醜雖然如是盡法無民。
續雲居舜云到這裏能有幾人。
師因南泉問定慧等學明見佛性此理如何師云十二時中不依倚一物始得泉云莫便是長老見處麼師云不敢泉云漿水錢且致草鞋錢教誰還師休去。
溈山祐問仰山莫是黃檗構南泉不得麼仰云不然須知黃檗有陷虎之機溈山云子見處得與麼長。
保福展云若無溈仰埋沒著黃檗。
五祖戒云仰山大似為蛇畫足。
續雲峯恱云若不同牀睡焉知被底穿。
大溈智云欺敵者亡。
徑山杲云路逢劒客須呈劒不是詩人不獻詩。
師因南泉問黃金為城白銀為壁此是甚人若土處師云聖人居處泉云有一人居何國土師近前又手泉云道不得何不請王者師道師云有一人居何國土泉云可惜許。
師因南泉問什麼處去師云擇菜去泉云將什麼擇師竪起刀子泉云汝只解作賔不解作王師以刀子點三下。
續黃龍新云今時師僧往往將南泉黃檗作擇菜會却。
廣州和安通禪師因仰山作沙彌時嘗喚寂子與我拈牀子來仰持至師云送舊處著復問寂子牀那邊是什麼仰云無物師云這邊聻仰云無物師又召寂子仰應諾師云去。
清田和尚一日與瑫上座煎茶次師敲繩牀三下瑫亦敲三下師云老僧敲有箇善巧上座敲有何道理瑫云某甲敲有箇方便和尚敲作麼生師舉起盞子瑫云善知識眼應須恁麼煎茶了瑫却問和尚適來舉盞子意作麼生師云不可更別有也。
大于和尚與南用到茶堂見一僧近前問訊用云我既不納汝汝亦不見我問訊阿誰僧無語師云不得平白地恁麼問伊用云大于亦無語師乃把住其僧云是你恁麼累我亦然乃打一摑用便笑云朗月與青天。
師因問侍者金剛正定一切皆然秋去冬來且作麼生者云不妨和尚借問師云即今即得去後作麼生者云誰敢問著某甲師云大于還得麼者云猶要別人點檢在師云輔弼宗師不廢光彩者乃作禮。
杭州大慈寰中禪師示眾云山僧不解答話只是識病時有僧出師便歸方丈。
雪竇顯云大凡扶竪宗乘須辯箇得失且大慈識病不答話時有僧出便歸方丈雪竇識病不答話或有僧出劈脊便打諸方識病不答話有僧出必然別有長處敢有動著大唐天子只三人。
續黃龍南云可惜放過當時見伊出來劈脊便打待伊知得行棒來處免見千古之下遭人檢點黃龍今日也識病會答話忽有箇漢出來掀倒禪牀這裏合作麼生指凖諸上座請代一轉語看。
翠巖芝云這僧出來大慈歸方丈並無箇道理甚麼處是識病處如今也須子細。
師掃地次因趙州問般若以何為體師云般若以何為體趙州呵呵大笑師明日見趙州掃地次却問般若以何為體趙州致掃箒拊掌大笑師便歸方丈。
雪竇顯云前來也笑後來也笑笑中有刀大慈還識麼直饒識得也未免喪身失命。
溈山喆云纔見呵呵大笑便與一掌明日又問待伊大笑又與一掌大慈若下得這兩掌趙州若不對他可謂生鐵鑄就風吹不入漢大凡宗師一等是搖撼乾坤直教如旱天霹靂萬里無雲轟一聲教他眼目定動豈不俊哉要識趙州大慈麼莫怪從前多意氣他家曾謁聖明君。
續黃龍新云趙州金鍮不辯玉石不分直饒分去也未夢見大慈在。
黃龍震云般若非是無體二老不能知般若非是無用二老不能用若也能知能用一言可以截斷眾紛何必再三。
南華昺云兩箇漢只解掩耳偷鈴不解移風易俗或有問南華般若以何為體劈脊便打待伊眼目定動却問般若以何為體靈利漢忽然踏著必定自知落處。
師示眾云說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說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洞山云說取行不得底行取說不得底雲居云行時無說路說時無行路不說不行時合行甚麼路洛浦云行說俱到即本事無行說俱不到即本事在。
師住菴時南泉來問如何是菴中主師云蒼天蒼天泉云蒼天且致如何是菴中主師云會即便會休口喃喃地泉便出。
師因僧辭乃問什麼處去僧云江西去師云將取老僧去得麼僧云非但和尚更有過於和尚亦不將去。
汾陽昭代云知汝力微。
法眼益別云和尚若去某甲提笠子。
續淨因成云這僧可謂擔頭不泊蠅是則當如是要且只是孤生獨死底漢。
天童覺云大慈合伴不著這僧不如獨行也須是恁麼始得直饒大慈古佛也不奈這擔板漢何且道別有什麼長處。
天台平田普岸禪師訪茂源和尚源纔起迎師近前把住云開口即失閉口即喪去此二途請師別道源以手掩鼻師放開云一步較易兩步較難源云著甚死急師云若非是師不免諸方檢點。
宗門綂要續集卷第六
音釋
(待骨切)。
抖擻(抖音斗擻音叟抖擻振舉貌)。
礚(苦盍切與磕同)。
摐(初江切)。
[革*(蔑-戍+戊)](勿發切足衣也)。
噇(直雙切喫也)。
𦏰(音零與羚同)。
骼胔(骼柯額切胔疾智切露骨曰骼有肉曰胔)。
校注
【經文資訊】《永樂北藏》第 154 冊 No. 1519 宗門統要正續集(第1卷-第12卷)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2-01，最後更新：2022-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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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淨慈一云眾中道放身便臥是不去劉鐵磨懡㦬而行有甚交涉殊不知溈山老漢平生一條脊梁拗不曲被劉鐵磨一推推倒直至如今起不得若要扶起溈山請大眾下一轉語眾無語師以拄杖一時趕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