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吉祥禪師語錄卷第十四
頌古
釋迦牟尼世尊初降生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曰。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雲門偃曰。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餧狗子喫。貴國天下太平。)。
世尊因耆婆善別音響。
有伴可行堪作息。無舟何以濟重溟。蘆花落到秋江上。細雨輕煙怎樣聽。
世尊於自恣日因文殊三處過夏。
得上高樓暗惜春。萬家煙樹醒風塵。鄰家幼婦傷春早。細把花針刺斷痕。
世尊命文殊為女子出定。
萬古長空月不磨。幾番風雨漾秋波。晴溪二月山陰道。半是村歌半水歌。
世尊一日見文殊在門外立。
大千沙界卓針鋒。總被黧奴耕遍了。八極皇風盡底吹。有誰更踏長安道。
世尊在尼俱律樹下坐次。因二商人問。
客路崎嶇事[A1]已殊。頻看岳色果含糊。一來踏上平蕪路。水滿平坡月一湖。
楞伽經曰。五法三自性皆空。
獨角銕蛇纏古樹。半頭蟻子嚼芝麻。大鵬擔入南溟去。賺使龍王走破靴。
維摩居士因須菩提持缽。
樹上月樹下影。蒼蒼綠散春光景。琵琶添得夜深彈。誰人不愛思鄉井。老維摩真箇病。殺得人死。活得人命。
維摩示疾毘耶離城因三十二菩薩問疾各說不三法門。
看殘麥浪南風至。聽盡凄涼夜雨聲。慣涉窮途忘逆旅。幾多心跡對孤檠。
殃崛摩羅尊者救產難。
宮藏素壁輝如鏡。寫作楞伽七寶山。每憶宮人窺蔽影。但從筆下數斑斕。
波羅提尊者因異見王問佛性於我有否。
菴摩勒果如桃。奈春後馨香流古幹。花固奇開色亦奇。飄飄響處同天梵。具眼人終當辨。拾得來添籌算。
賓頭盧尊者因赴阿育王內宮齋。
彼以桃投我以珠償。用既宜然寧容鞅掌。腔移調別兮雪曲誰[A2]賡。借路還家兮何曾牽強。
善慧大士因梁武帝請講經。
滿載東風纜一艭。幾回邀客啟篷窗。十年劍水無人渡。空使飛花滿一江。
杜順大師法身頌曰懷州牛喫禾益州馬腹脹。
雪欲消兮風欲寒。遠峰晴色綠般般。分明一幅商山錦。盡著人間冷眼看。
六祖一日謂門人曰吾欲歸新州汝等速治舟楫。門人曰師從此去早晚卻回。祖曰葉落歸根來時無口。
羃羃黃雲戀素秋。新州歸後復何儔。溪南滿目蒼煙起。送罷孤舟一水流。
徑山道欽禪師因馬祖令人送書。
一井之田眾家可食。了彼徭役滿吾作志。穫可讓耕的必同席。悠悠乎我正方歌十月謠。君能為我吹角觱。
嵩山峻極和尚。僧問如何是修善行人山曰擔枷帶鎖。曰如何是作惡行人山曰修禪入定。
長安有路任君遊。遠近休將路作讎。五里煙墩十里店。酒家隨處有高樓。
南陽慧忠國師因肅宗帝問如何是十身調御。
輕花細葉滿林端。昨夜春風晚色寒。黃鳥不堪愁裏聽。綠楊宜向雨中看。
國師無縫塔。
無縫塔兀突玲瓏光潑潑。寶光面面應風生。萬古清音時響答。碧陵皴蒼苔滑。天眼摩醯見也難。影終不入蒼龍窟。
永嘉玄覺禪師證道歌曰絕學無為閑道人。
脣亡齒竭水擊山空。於秦不樂於趙曷封。過閭閻兮挾弓矢。下朝堂也佩清風。不聰明必不能王。不聾瞽豈得為公。
凌行婆謁浮杯。
貓能歃血虎能起屍。即此即彼地利天時。水向花間添豔影。月來金井照花枝。
有二菴主旬日不相見忽相會。上菴主問多時不相見向什麼處去下菴主曰在菴中造個無縫塔。
從來相信貴知心。兩地神交歲已深。既把真情傳遞了。向人只是整寒襟。
青原行思禪師參六祖。首問當何所務即得不落階級。祖曰汝曾作什麼來。原曰聖諦亦不為。
金殿寥然坐碧霄。尊嚴誰敢復來朝。萬邦無計通誠節。午夜清虛月正高。
青原因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原顧僧曰廬陵米作麼價。
靈嶽相傳東西不異。獨角祥麟神鋒大備。格故鼎新案翻大義。騎虎兕兮馭飛龍。忘功業也休鈞敵。古制風規別展揚。禮樂重新彰聖力。
南嶽懷讓禪師參六祖。祖問甚處來嶽曰嵩山來。
什麼物恁麼來。清風霽月好徘徊。十世古今無向背。八年方下妙高臺。似一物即不中。寒光直透百千重。向時不到嵩山上。安識曹溪有路通。
石頭希遷禪師自曹溪來見青原。原問有人道嶺南有消息。頭曰有人不道嶺南有消息。
家是長安第一家。不從武庫賃琵琶。君王擬索珊瑚樹。豈識家藏有六車。
石頭因道悟問曹溪意旨誰人得頭曰會佛法人得。曰師還得否頭曰不得。曰為什麼不得頭曰我不會佛法。
拭壁張圖群邪喪魄。必也斯媒引之來宅。商羊鼯鼠事非常。怪象因之有白澤。家清國泰樂羲軒。馬放牛歸好日月。
石頭示眾曰語言動用沒交涉。時藥山出曰直得非語言動用亦沒交涉。頭曰者裏針拶不入。山曰者裏如石上栽花。
本是羲皇上古人。對耕田父說家貧。各將肺腑輪深淺。也被清平道上論。
石頭因藥山參問三乘十二分教惟儼初知。嘗聞南方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實未明了。頭曰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子作麼生。山罔措次造馬祖。
一擲不成再擲便到。滿盤朱紫呼盧大笑。吸春風於錦繡花間。作歌舞於夕陽西照。盡力難推得意時。歸來滿徑清風道。
馬祖道一禪師因耽源行腳回。於祖前畫一圓相就上拜了立。祖曰汝莫欲作佛否曰某甲不解捏目。祖曰吾不如汝源不對。
雄風獵獵膽如燒。大敵鋒前氣轉高。唯有帳中神策穩。無聲無色縛英豪。
藥山惟儼禪師一日趺坐次。石頭見乃問汝在者裏作什麼。山曰一物不為。
金鴨香消寢殿寒。玉階寂寂夜深殘。禁宮此際無人侍。皎皎珠簾月一團。
藥山因遵布衲浴佛。
偶踏春來花下過。金蓮步惹輕煙墮。鄰家織女慣嬌情。偷身也向花間坐。
藥山看經次。柏巖問和尚休猱人得也山捲卻經曰日頭早晚。巖曰正當午山曰猶有者箇文彩在。
乍上青巒望曉峰。山青雲白水溶溶。不知隔岸深花裏。出一重兮又一重。
長髭曠禪師因李行婆來乃問憶得在絳州時事麼婆曰非師不委。髭曰多虛少實在婆曰有甚諱處。
一老一不老。雙明復雙暗。沿路踏殘紅。溪流把不斷。落霞飄渺兮雁影翩翩。綠水潺湲兮漁舟泛泛。跡剩中流聲光兩岸。
長髭見僧乃擒住曰師子兒野干屬僧以手作撥眉勢髭曰雖然如此猶欠哮吼在。僧擒住曰偏愛行此一機髭與一摑僧拍手三下。髭曰若見同風汝甘與麼否僧曰終不由別人。髭作撥眉勢僧曰猶欠哮吼在髭曰想料不由別人。
道出常情。二俱不借。得君以牛。還君以馬。人情極處見交深。已得天星返三舍。
天皇道悟禪師因龍潭信未出家時居寺側天皇巷賣餅為業。日以十餅供天皇。
迦陵在殼異餘音。啐啄天然妙此心。出殼夜鳴天亦響。獨生逸格好珍禽。
百丈懷海禪師再參馬祖。
迅雷不及掩耳。毛孔俱作雷聲。雨滴同於斗大。寒光逼倒傍人。金鰲潑浪兮乾坤搖蕩。靈翮出籠兮六合奔騰。
百丈因溈山五峰雲巖侍立次乃問。併卻咽喉唇吻道將一句來。
卻請和尚道。一椎擊碎青天了。和尚也併卻。猛虎翻飛猶戴角。和尚今有也妙。事天然看作者。大家攜手上孤峰。笑倒山▆王老伯。
百丈因僧問如何是奇特事丈曰獨坐大雄峰。僧禮拜丈便打。
雄峰坐鎮天門合。十萬河山水逆流。若謂對渠奇特事。更參三十六峰頭。
南泉普願禪師因陸亙大夫謂肇法師也甚奇怪。解道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泉指庭前牡丹花曰大夫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陸罔測。
孤雁摶雲唳夕陽。聲聲叫落楚天霜。纔經巴峽猿啼處。銕打心肝也斷腸。
鹽官齊安國師問講華嚴座主有幾重法界。主曰廣說則重重無盡。略說有四種。官豎起拂子曰。者個是第幾重法界。
輕沙淺水秋灘急。饑鶴孤鴻夜雨寒。添得月明連玉露。只生愁緒不生歡。
鹽官因僧問大梅如何是西來大意梅曰西來無意。官聞乃曰一箇棺材兩個死漢。
西來無意。言甘語的。十尺龍鬚。千條薜荔。鹽官好具活棺材。是水是山俱集備。復云咦。
歸宗智常禪師上堂。我今欲說禪汝等總近前來。乃曰汝聽觀音行善應諸方所。
雪點寒山綠幾班。諸峰響答水潺潺。假銀城上三更鼓。驚起離人夢不完。
歸宗與南泉相別煎茶次。泉曰從來與師兄商量語句彼此[A3]已知。此後或有人問畢竟事作麼生。宗曰者一片地大好卓菴。泉曰卓菴且置畢竟事作麼生。宗乃打翻茶銚便起。泉曰師兄喫茶了普願未喫茶。宗曰作者個語話滴水也難消。
接歌唱入落花村。老樹枯藤盡可捫。啼鳥不禁花下淚。使人清夜暗消魂。
大梅法常禪師。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梅曰蒲花柳絮竹針麻線。
幾曾對客發青囊。脈候臨時不用方。聊折一枝荊芥蕙。入爐翻作杏花香。
大梅因夾山定山同行。定曰生死中無佛即無生死。夾曰生死中有佛即不迷生死。
同泛煙波涉渺茫。南風人恨北風涼。幸當一夜秋山雨。洗盡人間落葉黃。
大梅忽一日示眾曰。來莫可抑。往莫可追。從容聞鼯鼠聲。乃曰即此物非他物。汝等諸人善自護持。吾今逝矣。言訖示寂。
即此物非他物。五四三二數不足。聲聲叫落楚天霜。汝不解笑休增哭。往莫追來莫拂。白雲淡蕩歸巖谷。
盤山寶積禪師上堂。向上一路千聖不傳。學者勞形如猿捉影。
青青翠滴當門竹。影拂秋階苔蘚綠。丹青盡力寫輕陰。畢竟難成煙斷續。
西堂智藏禪師因普請次曰。因果歷然爭奈何爭奈何。時有僧出以手托地。堂曰作什麼曰相救相救。堂曰大眾者個師僧猶較些子僧拂袖便走。堂曰師子身中蟲自食師子肉。
月皎波澄際。雲空雨霽時。一江紅葉亂。無地寄相思。
西堂因僧問。有問有答賓主歷然。無問無答時如何。堂曰怕爛卻那。
閒雲裹碎蒼苔石細雨飄殘上苑花兩片柴門真寂寞隨朝隨暮宿煙霞。
百丈惟政禪師問南泉諸方善知識還有不說似人的法也無泉曰有。
舟藏壑澤藏山更有無藏在嶺南常憶故園三月裏鷓鴣啼在百花間。
水潦和尚參馬祖問如何是西來的的意祖曰禮拜著潦纔拜祖乃當胸踏倒潦太。▆
春水洋洋滿一湖又添滂霈漾天都明朝忽見滔天水百萬山河總太虛。
楊岐甄叔禪師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岐提起數珠僧罔措岐曰會麼曰不會。
行藏難寫寄新州每到深秋坐晚樓黃葉亂飛渾是恨滿天俱見月光浮。
興平和尚問洞山甚麼去山曰沿流不定止平曰法身沿流報身沿流山曰總不作此解平乃撫掌。
丹鳳豈棲無影樹鵝溪好絹彬州苧沿流不止妙行蹤南北東西看去處。
濛溪和尚問僧甚處來曰定州溪曰定州近日有甚奇特事曰某甲旦過但聞鹽貴米賤苦無奇特事。
雅淡梳粧色色真眉青目秀總分明幸然不染胭脂氣似錦花添數十層。
雲巖曇晟禪師因道吾問大悲千手眼那個是正眼▆曰如人夜間背手摸枕子。
通身遍身如此如彼秘魔持又龐公澆水脫羈廢兮見全威展垂天翼而南徒尊哉八萬四千頭覿面相逢誰是你。
雲巖因僧問二十年在百丈秖侍巾瓶為什麼心燈不續巖曰頭上寶花冠。
金輪坐鎮萬年春寶殿誰堪謁至尊一舉六街人盡理綸音寂寂聽無聲。
雲巖煎茶次道吾問煎與阿誰巖曰有一人要曰何不教伊自煎巖曰幸有某甲在。
竭力朝昏奉一人滿傾丹節展殷勤夜深立侍垂簾底不敢宸廷取次行。
雲巖掃地次道吾曰太區區生巖曰須知有不區區者吾曰恁麼則有第二月也巖豎起笤帚曰者個是第幾月吾休去。
隨時舉處絕周遮用得相宜即當家笤帚那邊看好月不知轉見事如麻。
雲巖因僧問一念瞥起便落魔界時如何巖曰汝因甚卻從佛界來。
人間最貴是黃金落眼還他作一塵踢倒靈床不著孝從伊四壁白雲侵。
道吾宗智禪師溈山問甚處去來吾曰看病來山曰有幾人病吾曰有病的有不病的山曰不病的莫是智頭陀麼吾曰病與不病總不干他事。
至虛之體是體何基絕相之貌是貌曷依空劫之前前身非渠有末際之後後量固難齊位次本來安不得從伊八面好風吹。
道吾因僧問久嚮和尚會禪吾曰蒼天蒼天僧近前掩卻吾口曰低聲低聲吾遂與一掌僧曰蒼天蒼天吾曰得與麼無理僧卻與吾一掌拂袖便出吾曰早知如是悔不如是。
驀拶相逢同途共轍鄉音頗似心機莫測龍得水而興波虎嘯風而振鬣可中各有便宜畢竟饒伊不得。
道吾因石霜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吾喚沙彌彌應諾吾曰添淨瓶水著。
空山響落悉成秋狼藉飛紅起樹頭樂奏湘靈今夜瑟洗人無限古今愁。
道吾臨遷化遣書辭雲巖巖以書回吾吾覽書了謂洞山密師伯曰雲巖不知有我悔當時不向伊道雖然如是要且不違藥山之子。
雲巖不知有千聖來時俱落後悔不為伊說豈是當初口門窄末後為君寄一書有誰能痛兄心切嶺頭雲花間月五岳三山齊照徹。
柏巖明哲禪師因洞山與密師伯到乃問闍黎近離甚處山曰湖南巖曰觀察使姓什麼山曰不得姓巖曰名什麼山曰不得名。
玉爐香散寂無聲紫閣簾垂禮不成深夜暗宮誰得旨寒侵金闕冷沉沉。
黃檗希運禪師上堂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與麼行腳何處更有今日還知大唐國裏無禪師麼。
天外橫身只一人金刀斲出玉麒麟長安無限奇男子若個風前解轉身。
古靈神贊禪師參百丈歸侍本師一日因澡身命靈去垢靈乃拊背曰好所佛堂而佛不聖。
敲出鳳凰五色髓擊開金鎖十三重生成好手天然別話到知深意轉濃。
大慈寰中禪師上堂山僧不解答話只能識病時有僧出慈便歸方丈。
天外山高十二峰冷雲籠罩萬千重舊時到過無行徑轉出深溪有路通。
平田普岸禪師訪茂源源纔起迎田便把住曰開口即失閉口即喪去此二途請師別道源以手掩鼻田放開曰一步較易兩步較難。
水闊舟沉欲渡難相攜同濟石丹灘行來流急深深裏彼此波瀾似一般。
五峰常觀禪師問僧甚麼處去曰台山去峰豎一指曰若見文殊了卻來者裏與汝相見僧無語。
聲傳禁院鐘先出敲落黃昏夜幾星無限春心言不得可憐寂立渡江濱。
龍雲台禪師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雲曰昨夜欄中失卻牛。
昨夜欄中失卻牛隔墻傾倒十三頭天明趣到平坡上賊是村前二老劉。
東山慧禪師因大于侍者到乃問金剛正定一切皆然秋去冬來且作麼生者曰不妨和尚借問山曰國今即得去後作麼生者曰誰敢問著某甲。
正定金剛千秋永鎮秋去冬來不妨再訊其靜也烏飛兔走其動也機忘息寢古路風高事悄然梅花已秉東君令。
趙州從諗禪師到茱萸執拄杖於法堂從東過西。
沉沉碧水不曾波透底誰能操得過只是法堂前有跡艸鞋溼處杖痕多。
趙州訪二菴主。
劈海吞龍全意氣摶風九萬長精神一從六息南溟後猶覺人間海岳渾。
趙州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曰庭前柏樹子。
寒關過後故人稀北去蕭蕭亂馬蹄萬頃濤飛霜劍淚不堪歡喜只堪悲。
趙州道喫茶去。
劍水深深渡者難風高灘險骨毛寒應憐客路艱如此人脫青氈馬卸鞍。
趙州狗子有無佛性。
四山矗合六水中分濤洶浪滾霆震雲奔掉轉橫流空海岱乾坤是處雨花生。
趙州因僧問如何是道州曰墻外的。
指出當陽路不迷會須平步躡雲梯幾人能自登仙去空使蟠桃折一枝。
趙州因臺山路上有一婆子。
不似葉公郎弄險還如暗夜度陳倉台山路有雙關在愁殺行人艸帶霜。
趙州布衫。
迴雁峰高雲作面寒溪沙細水為身輕煙帶月來江渚一片秋雲瀉太清。
趙州因僧問承聞和尚親見南泉是否州曰鎮州出大蘿蔔頭。
雪峰毬雲明普不若禾山解打鼓從來老將不談兵甜者仍甜苦者苦趙州實未識南泉何必從伊輪五五。
趙州因寶壽問胡釘鉸。
一擊虛空迸裂開鉗椎在手不能用逗到而今粉碎時釘得完全仍有縫。
趙州問僧發足何處曰雪峰州曰雪峰有何言句僧曰尋常道盡十方世界是沙門一隻眼汝等諸人向什麼處屙州曰闍黎若回寄個鍬子去。
五峰翠插青天外看到嵯峨險亦奇最好清風流下界吹開萬竅響離離。
長沙景岑禪師僧問本來人還成佛否沙曰汝見大唐天子還自種田割稻麼。
曉鐘初發漏聲殘簾捲輕煙露玉顏尊貴自來無等級不將威烈致諸蠻。
子湖利蹤禪師僧問自古上賢還達真正理否湖曰達僧曰只如真正理作麼生達湖曰霍光當時賣假銀城與單于契書是什麼人作僧無語。
冷冷淺水碧如油浪湧金風畏泊舟二月花寒風尚惡有誰不起故園愁。
普化和尚常入市振鐸曰明頭來明頭打。
殘紅落盡春枝密滿院香流綠葉多極好青山無限色白雲影裏露嵯峨。
操禪師請米和尚齋不排坐位。
舳艫不覺暗成流水未揚波岸已投驀地忽驚三月夢醒來玉浪打虛舟。
秘魔巖和尚常持一木[A4]叉。
玉爪金牙銕作身五花點就活麒麟牽來綠翠叢中舞笑倒盧龍塞上人。
溈山靈祐禪師因百丈舉人住溈山。
長鯨吼折珊瑚樹大象衝開不斷流別展機輪天外去無窮春色滿滄洲。
溈山因仰山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山指燈籠曰大好燈籠。
白雲深處有仙家玉碗盛來琥珀茶啜到口時香極好猶言卻是水飛花。
溈山上堂仲冬嚴寒年年事晷運遷移事若何仰山進前叉手而立。
偶來閑看廣陵花瓊樹雙雙弄影斜極好邗江春後水年年來到杜陵家。
溈山問仰山天寒人寒仰曰大家在者裏。
望斷長江不見流好風吹得上輕舟數聲羌笛秋雲杳又看沙汀宿埜鷗。
溈山坐次仰山入來山以兩手握拳相交示之仰作女人拜山曰如是如是。
乘風點出春光面就水栽成月影花得意人來歌一曲韻終同喫趙州茶。
洞山良价禪師初參南泉值馬祖忌辰設齋泉問眾曰未審馬祖還來否山曰待有伴即來。
孤蹤未許別人陪赴請終須待伴來無影樹頭花正放不萌枝上葉方開。
洞山辭雲巖巖曰什麼處去山曰雖離和尚未卜所止。
一路輕風信悄然白雲密密鎖寒煙青氈不染香痕去萬里遙看不動天。
洞山寒暑。
立處孤危迥出塵月明簾外急翻身正偏兩地雙垂手得便歸來有幾人。
洞山五位君臣。
妙協宗通與說通些毫纔擬隔千峰正偏已是虛名目果日全禪午夜中。
洞山因僧問欲見和尚本來師如何得見山曰年牙相似即無阻矣。
簾捲雙輪坐翠微渾身不挂本來衣芙蓉露滴秋香老羞展輕眉對落暉。
洞山與泰首座冬節喫果子。
指出華山十二峰離披雪覆艸葺葺行人每愛登高好出一重兮又一重。
洞山四賓主。
無家無計苦何支幸遇君王御晏時親秉綸音身佩旨歸來坐斷六門機。
洞山因僧問三身中那一身不墮眾數山曰吾常於此切。
竹郎廟前多古木翠鎖斜陽山更綠何處江村有笛聲笛聲盡是迎郎曲。
洞山因陳尚書問五十二位菩薩中為甚不見妙覺山曰尚書親見妙覺。
劫壺空寒光耀玉女難將針線到秋光多在月明前暮煙蓋覆來時道。
洞山因僧問如何是青山白雲父山曰不森森者是。
江流夜魄兩依依風捲蘆花帶雪飛石女慣乘金鳳舞木人喜跨玉龍歸。
洞山囑曹山寶鏡三昧銀碗盛雪明月藏鷺。
輕煙和露冷皓魄入秋光萬里長空闊誰能辨人荒。
洞山不安僧問和尚病還有不病者麼山曰有僧曰不病者還來看和尚否山曰老僧看他有分。
年牙相似不爭多踏雪人寒奈若何尊貴堂前無異影神山一曲倩誰和。
洞山將圓寂謂眾曰吾有閑名在世誰人為吾除得眾皆無對時沙彌出曰請和尚法號山曰吾閑名已謝。
寶鼎香消漏已殘閑名且喜卸人間剩來一曲無聲調孤韻清清和者難。
洞山問僧離此殼漏子向什麼處與吾相見僧無對。
嶺頭風捲白雲飛夜合山前水一溪忽聽半山亭子上夜深添得老猿啼。
幽溪和尚僧問處處該不得時如何溪曰夜半石人無影像縱橫不辨往來源。
金鞭擊碎珊瑚樹玉浪衝開水底天折角泥牛連夜吼青峰添得晚來煙。
石霜慶諸禪師參道吾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吾喚沙彌彌應諾吾曰添淨瓶水著良久卻問霜汝適來問什麼霜擬舉吾便起去霜於此有省。
靜裏看山雲路闊閑中對客語偏真頭頭俱是天然事盡把心思說向人。
淥清禪師僧問不落道吾機請師道清曰庭前紅莧樹生葉不生花。
庭前花是舊時開不見青衣此夕來狼藉枝頭多少興空餘明月照高臺。
夾山善會禪師上堂聞中生解意下丹青目前即美久蘊成病青山與白雲從來不相到機絲不挂梭頭事文彩縱橫意自殊。
一牛飲水五馬不嘶寶劍橫抽群靈自避琉璃殿內化功忘鶯囀西山春自媚。
夾山因僧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山曰風吹荷葉滿池青十里行人較一程。
對機有準穿楊箭問答無殊野水痕春至幾番寒食雨仍添碧浪兩三層。
夾山因僧問如何是寂默中事山曰寢殿無人。
獨卓孤峰秀雲深一徑寒舉頭明月在萬里舊江山。
夾山上堂金烏玉兔交互爭輝坐卻日頭天下黯黑。
奇看夜識金銀氣珠燦靈蛇愧有蹤坐卻日頭無點縫豈知席下有春風。
夾山因僧問如何是佛山曰此位無賓主。
黃閣巍然聳一門玉人曲折侍黃昏當頭不犯機絲妙玉兔輝時古殿清。
夾山上堂百艸頭薦取老僧鬧市裏識取天子。
花茸茸處雨濛濛及盡今時路[A5]已通浩浩塵中看變化細腰輕粉舞春風。
夾山上堂眼不挂戶意不停玄直得靈艸不生猶是五天之位珠光月魄不是出頭時此間無老僧五路頭無闍黎。
熟處難忘老夾山懸空著架要人攀有時打落烏紗帽笑不成兮哭轉難。
夾山參船子發明後出住夾山道吾仍遣僧問如何是法身山曰法身無相。
前春浪打艨艟去今歲舟因浪打回來去一江春浪惡月明休聽暮猿哀。
清平令遵禪師參翠微問如何是西來的的意微曰待無人即向汝道。
著意為渠道不成明傳何似暗傳真園中綠翠翻新浪長短分明[A6]已付君。
清平因僧問如何是大乘平曰井索曰如何是小乘平曰錢索曰如何是有漏平曰笊籬曰如何是無漏平曰木杓。
井索錢索笊籬木杓盡情付汝無處摸索別寶還他碧眼師神鎗用必金牙作。
清平因僧問如何是清平家風平曰一斗麵作三箇蒸餅。
響落千山事亦真雲流夜魄卻分明要求絕跡無行地莫向崆峒問廣成。
投子大同禪師僧問如何是十身調御子下禪床。▆
金甌覆著千鍾相御手調成醉士[A7]羨寶馬玉鸞人盡望幾多清節隱樵耕。
投子因僧問如何是出門不見佛子曰無所睹。
劫前無句朕兆無名空王田地沒人耕苔封古殿也視聽何從佛祖俱迷時黧奴可信不居寶位自然尊始信從來只一人。
投子問僧甚處來曰東西山禮祖師來子曰祖師不在東西山僧無語。
舌頭無骨如天闊眼裏有珠似鏡輝滄海已教乾到底祖師元不在東西。
德山宣鑑禪師到溈山挾複子上法堂從西過東從東過西顧視方丈曰有麼有麼。
寶刀吐鍔銅馬飛靈單騎直入似鶻奔騰八陣圖開紅日影旌旗展處陣雲橫賊識賊精識精不動干戈致太平。
德山凡見僧入門便棒。
全機不借佛祖難躲點銕為金靈丹一顆入碧潭兮起臥龍破金籠兮出靈鶚轟雷掣電逞神威萬別千差一齊墮。
德山托缽。
諷花情篤愛花詩兒女多情巧繼之似戲似狂還似謔教人清苦不成思。
德山上堂及盡知也直得三世諸佛曰挂壁上猶有一人呵呵大笑若識得此人參學事畢。
和山藏盡楚天雲獨放輕舟浪裏行檀板夜敲新月下有誰不動▆▆情。
臨濟義玄禪師栽松次黃檗曰深山裏栽許多松作麼。
敲風打雨竟成癡還是爺兒兩個知月裏烏雞飛過了猶言光境待來時。
臨濟因黃檗入廚問飯頭。
霸陵橋畔雄如虎五棋山前活似龍無事莫教輕犯著搶旗奪節有神功。
臨濟半夏上黃檗。
路出平陽有險巇行人來往自無疑不知爛踏深泥裏石骨粼皴礙馬蹄。
臨濟凡見僧入門便喝。
當軒寶劍光如電佛祖于斯影跡亡可有克家麟鳳子得來如爇返魂香。
臨濟曰無位真人是什麼乾屎橛。
晴巒三月看如畫紅白枝枝綻綠苔江上白鷗多不見樹頭空惹杜鵑來。
臨濟四喝。
猛燄一堆山岳化乾坤無處不通紅臨機誰具通方手拈得金花出眼中。
臨濟因大覺到參舉起拂子覺敷坐具濟擲下拂子覺收坐具參堂去。
故鄉人道故鄉情竹石園林事事真更說隔溪花仍好門前三十六峰青。
臨濟因一老宿參便問禮拜即是不禮拜即是濟便喝宿便拜濟曰好個艸賊宿曰賊賊便出去。
馬是官馬休用印撕踏何須苦相禁縱有輸嬴總屬官山山一任他馳騁。
臨濟因趙州到在後架洗腳。
世故相逢各未閒百年多在別離間昨夜秋風今夜雨不知何故入空山。
臨濟臨示滅說法偈[A8]已謂眾曰吾去後不得滅卻吾正法眼。
眼裏從來無佛祖胸中那更有兒孫忽然敗露偷天手致使將來定滅門。
睦州道明陳尊宿一日在廊階上立僧問陳尊宿房在何處州脫艸履驀頭打僧便走。
靈鋒在握縱橫與奪或放或收全殺全活倒騎銕馬趁飛龍閃電光中捉烏兔。
睦州因僧問高揖釋迦不拜彌勒時如何州曰昨日有人問趁出了也。
斗酒忘言良夜深紅萱露消鵲驚林欲知別後思今夕漢水東流是寸心。
睦州因僧問一氣還轉得一大藏教也無州曰有甚饆饠鎚子快下將來。
問似移山卻亂猜答如倒海不安排黃金鑄印懸如斗北去山河盡打開。
睦州因僧問以一重去一重即不問不以一重去一重時如何州曰昨日栽茄子今日種冬瓜。
隔嶺見煙原是火隔墻見角定為牛人言相隔無端的特地番成一眼愁。
睦州上堂問曰首座喏眾答曰在又問寺主喏答曰在又問維那喏答曰在州乃曰三段不同收歸上科向下文長付在來日。
祖師心要七佛機關盡情指點實不相瞞南人相鼻不相耳大開氈帳不知寒。
睦州因僧問以字不成八字不是是何章句州彈指曰會麼。
上到高岡好看雲一番風起一層紋隔溪更好蒼巖底半截飛煙有斷痕。
睦州示眾我見百丈不識好惡。
前舟入浪浪花沉後舟入浪浪花起漁人不怕打頭風只管撈蝦復撈鯉。
烏石靈觀禪師曹山行腳時問如何是毘盧師法身主石曰我若向你道即別有也曹山舉似洞山山曰好箇問頭只欠進語。
鳳凰已向雲中去步影追蹤事最難風捲落霞山色靜轉教靈水夜生寒。
靈雲志勤禪師因長生問混沌未分時如何雲曰露柱懷胎。
長空闊斗牛寒一亙晴空浸夜瀾鳳縈金網兮畫堂深鎖龍宿蒼波兮石洞幽攢金雞啄碎寶花冠萬境風光處處寬。
壽山師解禪師閩帥問壽山年多少山曰與虛空齊年帥曰虛空年多少山曰與壽山齊年。
雪團打破蒼巖骨水沫推開白石心要識虛空多少壽泥龍飛過九霄雲。
嶢山和尚僧問如何是丈六金身山曰判官斷案相公改。
開三作五改十為八放去收來是何機筈楚雲高捲碧天秋滿徑黃花香似潑。
多福和尚僧問如何是多福一叢竹福曰一莖兩莖斜曰學人不會福曰三莖四莖曲。
朱砂點石石流斑火後尋朱即改顏恰似烏金猶似墨至今疑是五龍山。
仰山慧寂禪師因耽源上堂仰出眾作圓相以手拓呈了卻叉手立源以兩手相交作拳示之仰進前三步作女人拜源點頭仰便禮拜。
渾身相見事非常送往迎來總大方轉到異中猶有序好看揖讓更趨蹌。
仰山受耽源所傳九十七種圓相。
銀山矗矗登難到銕壁重重透者稀拶得眉毛無縫罅古今誰有鳳翎衣。
仰山指雪師子謂眾曰還有過得此色者麼眾無對。
一向恁麼去梅花和雪翩翩聚明白轉身難坐對青燈伴影寒天曉後白雲寬傾出鳳凰五色髓綴開帝釋寶花冠。
仰山問溈山大用現前請師辨白溈下座歸方丈。
弦調分明有幾般一歌分作兩歌彈似明似暗秋風裏聽到孤衾枕亦寒。
仰山因龐居士問久嚮仰山到來為甚卻覆。
畫貓面門班似虎畫蝶輕粉細如綿若將顏色分深淺就使丹青也不全。
徑山洪諲禪師僧問掩息如灰時如何山曰猶是時人功幹曰幹後如何山曰耕人田不種曰畢竟如何山曰禾熟不臨場。
靈苗不是興家物瑞艸翻為喪國徵何似老農忘帝力閑行鼓腹樂餘生。
雲居道膺禪師在洞山作務誤鏟殺蚯蚓山曰者箇聻居曰他不死山曰二祖往鄴都又作麼生居不對。
當頭一座黃金屋不假公輪手置成結角羅紋飛彩鳳茫茫歷亂普天人。
雲居因僧問如何是從天降下則貧窮居曰不貴得曰如何是從地涌出則富貴居曰無中或有。
向人作賃終非有自種桑麻薄也多世事莫如隨分好黃庭聊寫換蒼鵝。
雲居因僧問僧家畢竟如何居曰居山好。
青巒聳削白雲攢萬仞巖頭鳥道寬千聖也曾行不到時人空被眼睛暪。
雲居示寂日問侍者曰今日是幾者曰初三居曰三十年後但曰秪者是。
彷彿仙蹤欲見難通津一去水漫漫空餘千載凌霜色長與澄潭白日寒。
曹山本寂禪師僧問子歸就父為什麼父全不顧山曰理合如是。
密密金刀剪不開煙沉古鼎浸寒灰夜深畢竟無人侍戶外誰堪著足來。
疏山匡仁禪師僧問如何是諸佛師山曰何不問疏山老漢僧無對。
早起來看雁宕山著思惟欲寫晴嵐到來但見煙光滿盡著遊人眼界瞞。
九峰道虔禪師僧問如何是乾坤眼峰曰乾坤在裏許。
退身有路進步曷升重重拈起截銕斬釘使星三徙情方恰定國安邦見老成。
蟠龍可文禪師僧問亡僧遷化後向什麼處去龍曰石牛沿古路日裏夜燈明。
無底船行四百洲月光影落淺沙頭泥龍鼓浪爭頭角萬頃煙波盡放流。
韶山寰普禪師僧到參禮拜起立山曰大材藏拙戶僧過一邊立山曰喪卻棟梁林。
龍尾階頭親展步紫微室裏又聞鐘幸當御輦重推挽無奈因循落下風。
三角令珪禪師僧問如何是佛角曰明日來向汝道如今道不得。
傷心欲問前朝事惟見江流去不回日暮東風春艸綠鷓鴣飛上越王臺。
投子感溫禪師僧問父不投為什麼投子子曰豈是別人屋裏事。
龍歸萬頃滄浪窟鶴宿千年澗底松月照淡煙秋色杳清光已透玉簾櫳。
巖頭全奯禪師羅山問和尚三十年前在洞山而不肯洞山頭曰是。
洞山好佛只無光記自靈山付大唐多少偷香竊玉者至今猶作守株郎。
巖頭問僧甚處來曰西京來頭曰黃巢過後還收得劍麼曰收得。
凜凜神鋒用不靈為人倒握奮雷霆纔經觸著飛符使鞭起清風看令行。
雪峰義存禪師示眾大地撮來如粟米粒大。
鳳林閣裏水東流白艸黃榆六十秋邊將皆承主恩澤無人解道取涼州。
雪峰一日登座召眾曰看看東邊底又曰看看西邊底汝若要會拈拄杖擲下曰向者裏薦取。
藕絲牽得崑崙到并州汾州俱便道下方更有十三城羅列於中妙不妙。
雪峰示眾望州亭與諸人相見了也烏石嶺與諸人相見了也僧堂前與諸人相見了也。
陌上唯春水中唯月南辰已正北斗[A9]已側望州亭烏石嶺處處親題有李白。
興化存獎禪師開堂為臨濟燒香。
賓主句折卻了大覺門中不艸艸良驥追風在跨人獰龍鼓浪奔山島孤賒為我兮得頭得鼻續斷之香兮憑空燒到大小師兄竟不成一燈誰繼來時道。
興化打維那。
鵠白烏玄狐眼碧相呼相應溪頭立於中不奈冷風生吹得腥羶滿天地。
三聖慧然禪師上堂我逢人即出出則不為人。
好風吹過南來雁驟雨傾從北直流雁去波澄無彼此一般晴色在江頭。
西塔光穆禪師僧問如何是西來意塔曰汝無佛性。
官馬從來無所禁南陌溪西任所馳沿山百里皆傳驛處處輕花襯馬蹄。
同安丕禪師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安曰金雞抱子歸霄漢玉兔懷胎出紫微。
金針繡出湖山好翠合煙籠又一班雪夜暗中牽得動烏雞飛在玉闌干。
同安因僧問依經解義三世佛冤離經一字即同魔說此理如何安曰孤峰迥秀不挂煙蘿片月行空白雲自異。
清溪明月漾虛舟山自蒼蒼水自悠下界無人看鶴立白雲空蕩萬峰頭。
禾山師陰禪師僧問王子未來登誰人當治化山曰閫外不行邊塞令將軍自致太平年。
密化經時論至治德流行處有威聲十虛八表俱陳款百萬山河一鑑清。
青峰傳楚禪師僧問佛魔未現向什麼處應蜂曰諸上座聽抵對。
盡說仙都越世塵幾般晴雨但呼庚及看花放清溪晚也似人間綠水濱。
永安善靜禪師僧問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時如何安曰鶴鷺並頭踏雲睡月明驚起兩邊疑。
銕饅頭上金花昱兩不相齊卻是金石筍夜抽千尺銳五絲穿得玉光鐔。
桐泉山禪師參黃山山問卞和到處荊山秀玉印從他天子傳時如何泉曰靈鶴不於林下憩野老不重太平年。
信步來鳥道擺手出長安靈鶴歸雲表千林一眼看鐘敲落月秋山瘦洗出青巒箇箇寬。
密行禪師僧問密室之言請師垂示行曰南方水闊北地風多。
別去燕京十二秋月光仍照古皇樓而今再上高樓望無限相思惹著愁。
曹山慧霞禪師僧問佛未出世時如何山曰曹山不如曰出世後如何山曰不如曹山。
曹山不如金殿寥寥鶴夢除不如曹山走馬街前展布單世事幾如公道斷不從據實只從難。
瑞巖師彥禪師謁夾山山問甚處來巖曰臥龍來。
隱隱舌頭路明明截流機平生仗忠信昨始牧羊歸。
瑞巖每自喚主人公。
一聲喚到一聲應白日轟雷擊洞庭潮裏君山千丈碧幾人能寫浪中磷。
羅山道閒禪師無軫上座問只如巖頭道洞山好佛只是無光未審洞山有何虧闕便道無光山召軫軫應諾山曰灼然好佛只是無光。
洞山古佛只無光逐塊韓盧妄較量三人既證龜成鱉那怕長安路盡荒。
保福從展禪師舉盤山道光境俱亡復是何物洞山道光境未亡復是何物福曰據此二尊宿商量猶未得勦絕。
三月春風柳帶煙鷓鴣啼在綠陰邊一泓湛水藍如靛飲滿行人不著錢。
長生皓然禪師雪峰問光境俱亡復是何物生曰放皓然過有箇道處峰曰放汝過作麼生道生曰皎然亦放和尚過峰曰放汝二十棒生便禮拜。
放過皓然牙爪露放過和尚牙爪全打鼓普請都來看舞罷依然下別川。
頻吉祥禪師語錄卷第十四終
校注
【經文資訊】《嘉興藏》第 39 冊 No. B454 頻吉祥禪師語錄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2-01,最後更新:2021-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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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駒出水圖方現畫。破斯文有燧入。自此爻分天地位。頭頭俱演六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