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峰藏和尚語錄卷第八
頌古
七佛并西天二十八祖傳法偈。
世尊降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曰天上天下惟吾獨尊。
指天指地[A1]已全提四顧周行見大機一句獨尊山岳墮現雙趺處始知歸。
世尊睹明星廓然大悟。
眩眼星明頓霍然東方群動用機全不因深破正三昧若箇能離十劫前。
世尊一日陞座大眾集定文殊白椎曰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
雨過空山水碓聲文殊何處著椎鳴腳頭腳底無勞問寶座從他下與陞。
世尊在忉利天為母說法優填王思佛命匠雕栴檀像及世尊下忉利天像亦出迎世尊三喚三應乃云無為真佛實在我身。
無孔鐵椎拋一對雙雙唱出太平歌池塘月寫梅花影一任春風夜起波。
世尊在忉利九十日及辭天界而下四眾八部俱往空界奉迎有蓮花色比丘尼作念云我是尼身必居大僧後見佛不如用神力變作轉輪聖王千子圍繞最初見佛果滿其願世尊纔見乃訶云蓮花色比丘尼汝何得越大僧見我汝雖見我色身且不見我法身須菩提巖中宴坐卻見我法身。
未動段灰三尺雪乾坤何處不陽春千山鳥絕江深凍不見尋花問柳人。
世尊一日敕阿難食時將至汝當入城持缽阿難應諾世尊曰汝既持缽當依過去七佛儀式阿難便問如何是七佛儀式世尊召阿難阿難應諾世尊曰持缽去。
百花當檻媚晴絲舞罷憑闌眼睡時黃鳥一聲枝上語抬頭不柰日遲遲。
世尊因有比丘問我于世尊法中見處即有證處未是世尊當何所示世尊曰比丘某甲當何所示是汝此問。
聞說瞿塘春水高今朝親上峽中橈木鵝倒岳傾湫下幾箇長年解把篙。
世尊因耆婆善別音響至一塚間見五髑髏乃敲一髑髏問耆婆此生何處曰此生人道又敲一曰此生何處曰此生天道又別敲一問耆婆此生何處耆婆罔知生處。
髑髏乾竭到無聲還是泥犁鬼窟生敲破世尊無見頂人間天上任縱橫。
城東有一老母與佛同生不欲見佛每見佛來即便迴避雖然如此回顧東西總皆是佛遂以手掩面乃至十指掌中總皆是佛。
避佛何如避自己伸出你手還是你沒頭水浸討乾場盡大海中皆火起。
無邊身菩薩將竹杖量世尊頂丈六了又丈六量到梵天不見世尊頂乃擲下竹杖合掌說偈云虛空無有邊佛功德亦然若有能量者窮劫不可盡。
點天棒月浪施功竹杖拋時親到頂夜深摸著枕頭邊被窩肩漏朔風冷。
世尊在第六天說大集經敕他方此土人間天上一切獰惡鬼神悉皆輯會受佛付囑擁護正法設有不赴者四天門王飛熱鐵輪追之令集既集會已無有不順佛敕者各發弘誓擁護正法唯有一魔王謂世尊曰瞿曇我待一切眾生成佛盡眾生界空無有眾生名字我乃發菩提心。
高眼從來不著塵阿誰奴子共殷勤嚴冬一片三江凍萬卉千葩遍地春。
世尊因外道問昨日說何法世尊曰說定法外道曰今日說何法曰不定法外道曰昨日說定法今日何說不定法世尊曰昨日定今日不定。
推出雙輪駕白牛四衢誰更敢當頭即他珍御還他載天上人間自在遊。
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
大地花開勝國春碧池窺洞笑相親自從惹得燕鶯語話到于今轉失真。
世尊至多子塔前命摩訶迦葉分座令坐以僧伽黎圍之遂告曰吾以正法眼藏密付于汝汝當護持併敕阿難副貳傳化無令斷絕而說偈曰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爾時世尊說此偈[A2]已復告迦葉吾將金縷僧伽黎衣傳付于汝轉授補處至慈氏佛出世勿令朽壞迦葉聞偈頭面禮足曰善哉善哉我當依敕恭順佛故。
拈起蓮華擲向人花房子蔤彙無垠蓮花服上深深意祖佛從來並蔕新。
世尊至拘尸那城告諸大眾吾今背痛欲入涅槃即往熙連河側娑羅雙樹下右脅累足泊然宴寂復從棺起為母說法特示雙足化婆耆并說無常偈曰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時諸弟子即以香薪競茶毗之燼後金棺如故爾時大眾即于佛前以偈讚曰凡俗諸猛熾何能致火爇請尊三昧火闍維金色身爾時金棺從座而舉高七多羅樹往反空中化火三昧須臾灰生得舍利八斛四斗。
雙收雙放可憐生貓尾研椎生鐵鎮任他東擲與西拋碧眼胡兒無處認。
一祖摩訶迦葉尊者因阿難問師兄世尊傳金縷袈裟外別傳箇什麼祖召阿難阿難應諾祖曰倒卻門前剎竿著。
呼參即唯便傳心指掌分明禘莫尋取瑟而歌君會否有心擊磬待知音。
四祖優波鞠多尊者行化至摩突羅國得度者甚眾由是魔宮震動波旬愁怖遂竭其魔力以害正法祖即入三昧觀其所由波旬復伺便持瓔珞縻尊者頸祖出定取人狗蛇三尸化為華鬘耎言諭波旬曰吾此華鬘酬汝瓔珞波旬大喜引頸受之即復三尸蟲蛆臭壞盡其神通莫能去之乃升六欲天告諸天主又詣梵王求其解免彼各告言十力弟子所作神變我輩凡陋何能去之波旬曰然則柰何梵王曰汝可歸心尊者即能除斷波旬求懺祖令自唱三皈三尸悉除。
賓主相逢互獻酬清歌聲裏白歡浮自從三疊陽關後一夜西風滿目秋。
二十六祖不如蜜多尊者至東印度其王堅固奉外道師長爪梵志祖至王問曰師來何為曰將度眾生曰以何法度曰各以其類度之梵志即化一大山于祖頂上勢且下壓祖指之山遽移在彼眾頂上復以手按地地動五百外道皆不能立梵志惶懼懺禮祖復按地地靜指山山滅。
翻雲覆雨憑誰力滴滴空階夜溜聲多少錯將神用看踏花那箇不經行。
初祖菩提達磨大師至東土武帝遣使齎詔迎請至金陵帝問曰如何是聖諦第一義祖曰廓然無聖帝曰對朕者誰祖曰不識帝不悟遂渡江。
廓然無聖復不識踏轉機輪未端的擲得蘆花便渡江令人萬古常相憶。
有僧神光詣祖參承祖嘗端坐面壁莫聞誨勵值大雪光夜侍立遲明積雪過膝立愈恭祖顧而憫之問曰汝久立雪中當求何事光悲淚曰惟願和尚慈悲開甘露門廣度群品祖曰諸佛無上妙道曠劫精勤難行能行非忍而忍豈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勞勤苦光聞祖誨勵潛取利刀自斷左臂置于祖前祖知是法器乃曰諸佛最初求道為法忘形今汝斷臂吾前求亦可在祖遂因與易名曰慧可乃曰諸佛法印可得聞乎祖曰諸佛法印匪從人得可曰我心未寧乞師與安祖曰將心來與汝安可良久曰覓心了不可得祖曰與汝安心竟。
提刀斷臂置師前的的傳來萬事全匪得將來重話墮安心盡底再翻掀。
祖顧慧可而告之曰昔如來以正法眼付迦葉大士展轉囑累而至于我我今付汝汝當護持併授汝袈裟以為法信各有所表宜可知矣(解云各有二字最為親切)可曰請師指陳祖曰內傳法印以契證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解云逐一指點一遍)後代澆薄疑慮競生云吾西天之人言汝此方之子憑何得法以何證之(解云祖佛苦心可悲可痛)汝今受此衣法卻後難生但出此衣(解云此豈不是五家宗旨之法信麼)併吾法偈(解云此非七佛歷祖等偈麼)用以表明其化無礙至吾滅後二百年衣止不傳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說理者多通理者少潛符密證千萬有餘汝當闡揚勿輕未悟一念回機便同本得聽吾偈曰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
三十五偈四卷經衣缽家貲原不少又道西來一字無六番毒藥救不了。
五祖弘忍大師從信大師得法知付授時至令眾說偈神秀書偈于壁曰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祖曰未見本性覓無上菩提了不可得慧能亦說偈倩書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祖曰亦未見性祖至能踏碓處問曰米熟也未能曰米熟也猶欠篩在祖以杖擊碓三下而去能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圍能即大悟一切萬法不離自性曰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
新月澄溪上下圓冷雲抹盡落遙天城樓黑黑三聲鼓萬象森羅枕子邊。
六祖慧能大師避難經十五載忽念說法時至遂出至廣州法性寺值印宗法師講涅槃經寓止廊廡間暮夜風颺剎旛聞二僧對論一曰旛動一曰風動往復不已祖曰不是風動不是旛動仁者心動一眾竦然。
風旛非動心何物剎頂衝天鐵鶻飛六祖自家都靠倒倩誰拈出最初機。
南嶽懷讓禪師禮祖祖曰何處來曰嵩山祖曰什麼物恁麼來曰說似一物即不中祖曰還可修證否曰修證即不無污染即不得祖曰只此不污染諸佛之所護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西天般若多羅讖汝足下出一馬駒踏殺天下人應在汝心不須速說。
衝鋒一騎突重關好手當鞍不敢攀四足風馳滿天下幾多神駿玉蹄翻。
馬祖道一禪師南嶽嗣一夕西堂百丈南泉隨侍翫月次師問正恁麼時如何堂曰正好供養丈曰正好修行泉拂袖便行師曰經入藏禪歸海惟有普願獨超物外。
呈橈舞棹踏翻舟在海何人脫巨流水底有龍窺得破好興雲雨沃神州。
百丈懷海禪師馬祖嗣再參侍立次祖目視繩床角拂子師曰即此用離此用祖曰汝向後開兩片皮將何為人師取拂子豎起祖曰即此用離此用師掛拂子於舊處祖震威一喝師直得三日耳聾。
獅子憐兒按繡毬惹教絲線費牽抽藏頭未露翻身術一一從他不識羞。
僧問抱璞投師請師一鑑師曰昨夜虎咬大蟲曰不謬真詮為什麼不垂方便師曰掩耳偷鈴漢曰不遇中郎鑑還同野舍薪師便打僧曰蒼天蒼天師曰得與麼多口曰罕遇知音拂袖便行師曰百丈今日輸卻一半。
石邊流水放教過㶁㶁吞聲曲曲渦寄語不須頻叫屈到頭千尺海生波。
黃檗希運禪師百丈嗣問丈曰從上宗乘如何指示丈良久師曰不可教後人斷絕去也丈曰將謂汝是箇人便歸方丈師隨後入曰某甲特來丈曰若爾則他後不得孤負吾丈一日舉再參馬祖被喝話師遂領旨丈一日問師什處來曰大雄山下采菌子來丈曰還見大蟲麼師便作虎聲丈拈斧作斫勢師即打丈一摑丈吟吟而笑便歸上堂曰大雄山下有一大蟲汝等諸人也須好看百丈老漢今日親遭一口。
舉罷全身把舌伸大機之用點來親分明學得陷虎法一摑雄峰是箇人。
臨濟義玄禪師黃檗嗣在黃檗會中行業純一時睦州為第一座乃問上座在此多少時師曰三年州曰曾參問否師曰不曾參問不知問箇什麼州曰何不問堂頭和尚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師便去問聲未絕檗便打師下來州曰問話作麼生師曰某甲問聲未絕和尚便打某甲不會州曰但去更問師又問檗又打如是三度問三度被打師白州曰早承激勸問法累蒙和尚賜棒自恨障緣不領深旨今且辭去州曰汝若去須辭和尚了去師禮拜退州先到黃檗處曰問話上座雖是後生卻甚奇特若來辭方便接伊已後為一株大樹覆蔭天下人去在師來日辭黃檗檗曰不須他去只往高安灘頭參大愚必為汝說師到大愚愚曰什處來師曰黃檗來愚曰黃檗有何言句師曰某甲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某甲有過無過愚曰黃檗與麼老婆心切為汝得徹困更來者裏問有過無過師于言下大悟乃曰元來黃檗佛法無多子愚搊住曰者尿床鬼子適來道有過無過如今卻道黃檗佛法無多子你見箇什麼道理速道速道師于大愚肋下築三拳愚拓開曰汝師黃檗非干我事師辭大愚卻回黃檗檗見便問者漢來來去去有什了期師曰只為老婆心切便人事了侍立檗問甚處去來師曰昨蒙和尚慈旨令參大愚去來檗曰大愚有何言句師舉前話檗曰大愚老漢饒舌待來痛與一頓師曰說甚待來即今便打隨後便掌檗曰者風顛漢來者裏捋虎鬚師便喝檗喚侍者曰引者風顛漢參堂去。
層疊樓高一步登末梢撩著迅騫騰角尖迸出玄中要萬古真師貴所承。
師栽松次檗曰深山裏栽許多松作什麼師曰一與山門作境致二與後人作標榜道了將钁頭𡎺地三下檗曰雖然如是子已喫吾三十棒了也師𡎺地三下噓一噓檗曰吾宗到汝大興于世。
曳起三江盡底傾弄潮人慣釣舟橫縱然三十還三下添箇噓噓歎大興。
師半夏上黃檗山見檗看經師曰我將謂是箇人元來是揞黑豆老和尚住數日乃辭檗曰汝破夏來何不終夏去師曰某甲暫來禮拜和尚檗便打趁令去師行數里疑此事卻回終夏後又辭檗檗曰什處去師曰不是河南便歸河北檗便打師約住與一掌檗大笑乃喚侍者將百丈先師禪板几案來師曰侍者將火來檗曰不然子但將去已後坐斷天下人舌頭去在。
打趁橫流一掌行先師禪板最分明當時若與親相見不致如今歎不平。
師後住鎮州臨濟學侶雲集一日謂普化克符二上座曰我欲于此建立黃檗宗旨汝且成褫我二人珍重下去三日後普化上來問和尚三日前說什麼師便打三日後克符上來問和尚前日打普化作什麼師亦打。
三日前三日後普化克符俱漏逗如今臨濟到三峰與他一鏃三關透。
至晚小參曰有時奪人不奪境有時奪境不奪人有時人境俱奪有時人境俱不奪克符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曰煦日發生鋪地錦嬰兒垂髮白如絲符曰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曰王令已行天下遍將軍塞外絕煙塵符曰如何是人境俱奪師曰并汾絕信獨處一方符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曰王登寶殿野老謳歌。
未發雷聲電已過幾人先此絕淆訛睡中一夜春風急坐久落花簾外多。
僧問如何是真佛真法真道師曰佛者心清淨是法者心光明是道者處處無礙淨光是三即一皆是空名而無實有如真正作道人念念心不間斷自達磨大師從西土來祇是覓箇不受人惑底人後遇二祖一言便了始知從前虛用工夫山僧今日見處與祖佛不別若第一句中薦得堪與佛祖為師若第二句中薦得堪與人天為師若第三句中薦得自救不了僧便問如何是第一句師曰三要印開朱點窄未容擬議主賓分曰如何是第二句師曰妙解豈容無著問漚和爭負截流機曰如何是第三句師曰但看棚頭弄傀儡抽牽全藉裏頭人乃曰大凡舉唱宗乘一句中須具三玄門一玄門須具三要有權有實有照有用汝等諸人作麼生會。
言意浮沉結髑髏髮尖迸出海門秋從權到實照功盡處處吹毛用不留。
師曰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有時一喝如踞地獅子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汝作麼生會僧擬議師便喝。
一喝金剛王星斗避寒芒千江不敢下逆浪上瞿塘踞地獅子吼萬山絕狐狗寄語百年妖何處輕開口探竿與影草誰解聲前了掣電過長空落處斯分曉喝不作喝用霹靂下空洞犯著三日聾至今尚傳誦。
示眾參學之人大須仔細如賓主相見便有言論往來或應物現形或全體作用或把機權喜怒或現半身或乘獅子或乘象王如有真正學人便喝先拈出一箇膠盆子善知識不辨是境便上他境上作模作樣便被學人又喝前人不肯放下此是膏肓之病不堪醫治喚作賓看主或是善知識不拈出物祇隨學人用處即奪學人被奪抵死不肯放下此是主看賓或有學人應一箇清淨境出善知識前知識辨得是境把得拋向坑裏學人言大好善知識知識即云咄哉不識好惡學人便禮拜此喚作主看主或有學人披枷帶鎖出善知識前知識更與加一重枷鎖學人歡喜彼此不辨喚作賓看賓大德山僧所舉皆是辯魔揀異知其邪正上堂次兩堂首座相見同時下喝僧問師還有賓主也無師曰賓主歷然師召眾曰要會臨濟賓主句問取堂中二首座上堂僧出作禮師便喝僧曰老和尚莫探頭好師曰你道落在什麼處僧便喝又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便喝僧作禮師曰你道好喝也無僧曰草賊大敗師曰過在什麼處僧曰再犯不容師曰大眾要會臨濟賓主句問取堂中二禪客師會下有同學二人相問一云離卻中下二機請兄道一句子一云擬問則失一云與麼則禮拜老兄去也一云者賊師聞乃陞堂云要會臨濟賓主句問取堂中二禪客便下座。
兩堂一喝互交加驀直相逢且放他到底分明向君道竊桃三度見開花。
示眾我有時先照後用有時先用後照有時照用同時有時照用不同時先照後用有人在先用後照有法在照用同時驅耕夫之牛奪飢人之食敲骨取髓痛下鍼錐照用不同時有問有答立賓立主合水和泥應機接物若是過量人向未舉[A3]已前撩起便行猶較些子。
截路張燈禁夜行將軍號令太嚴明機前掉臂過關去雲外飛鴻叫一聲。
上堂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常從汝等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時有僧出問如何是無位真人師下禪床把住云道道其僧擬議師托開云無位真人是什麼乾矢橛便歸方丈。
團劈難撈水月華當陽把住又歸家碧潭千尺夜空冷落葉滿天誰撒沙。
興化存獎禪師臨濟嗣初在臨濟為侍者後在三聖會裏為首座常曰我向南方行腳一遭拄杖頭不曾撥著一箇會佛法底人三聖聞得問曰你具箇什麼眼便恁麼道師便喝聖曰須是你始得後大覺聞舉遂曰作麼生得風吹到大覺門裏來師後到大覺為院主一日覺喚院主我聞你道向南方行腳一遭拄杖頭不曾撥著一箇會佛法底人你憑箇什麼道理與麼道師便喝覺便打師又喝覺又打師來日從法堂過覺召院主我直下疑你昨日者兩喝師又喝覺又打師又喝覺亦打師曰某甲于三聖師兄處學得箇賓主句總被師兄折倒了也願與某甲箇安樂法門覺曰者瞎漢來者裏納敗缺脫下衲衣痛打一頓師于言下薦得臨濟先師于黃檗處喫棒底道理師後開堂日拈香曰此一炷香本為三聖師兄三聖于我太孤本為大覺師兄大覺于我太賒不如供養臨濟先師。
得一低頭毒已深和根截去更錐鍼棒從脫下回三頓開合雙眸出頂心。
南院慧顒禪師興化嗣問僧近離什處曰襄州師曰來作什麼曰特來禮拜和尚師曰恰遇寶應老不在僧便喝師曰向汝道不在又喝作什麼僧又喝師便打僧禮拜師曰者棒本是汝打我我且打汝要此話大行瞎漢參堂去 問僧近離什處曰襄州師曰是什麼物恁麼來曰和尚試道看師曰適來禮拜底曰錯師曰禮拜底錯箇什麼曰再犯不容師曰三十年弄馬騎今日被驢撲瞎漢參堂去。
兩度拋綸問淺深鉤頭密意有浮沉自從三十年前定潛躍由他好縱擒。
汝州風穴延沼禪師南院嗣上堂祖師心印狀似鐵牛之機去即印住住即印破祇如不去不住印即是不印即是還有人道得麼時有盧陂長老出問學人有鐵牛之機請師不搭印師曰慣釣鯨鯢澄巨浸卻憐蛙步𩥇泥沙陂注思師喝曰長老何不進語陂擬議師便打一拂子曰還記得話頭麼陂擬開口師又打一拂子時有牧主曰信知佛法與王法一般師曰見什麼道理主曰當斷不斷反招其亂師便下座。
犄角雲排覿面攻知機卻陣倒鋒衝暫時左次影旗換會得翻令失變通車急急砲重重別山窺著早收功。
白雲守端禪師楊岐嗣僧問智不到處切忌道著道著時如何師曰風吹日炙曰恁麼則無處容身去也師曰碓搗磨磨曰官不容鍼私通車馬師曰可貴可賤僧彈指一下師曰恰是僧吐舌師曰家貧猶自可路貧愁殺人僧呵呵大笑師曰放過一著。
萬仞崖前拋杖子何妨到底自甘休車馬私通堪貴賤呵呵放過有來繇。
昭覺克勤佛果禪師五祖嗣至真覺勝玉泉皓金鑾信大溈哲黃龍心東林度僉指為法器而晦堂稱他日臨濟一派屬子矣最後見五祖盡其機用祖皆不諾乃謂祖強移換人出不遜語忿然而去祖曰待你著一頓熱病打時方思量我在師到金山染傷寒困極以平日見處試之無得力者追繹五祖之言乃自誓曰我病稍間即歸五祖病痊尋歸祖一見而喜令即參堂便入侍者寮方半月會部使者解印還蜀詣祖問道祖曰提刑少年曾讀小豔詩否有兩句頗相近頻呼小玉元無事祇要檀郎認得聲提刑應諾諾祖曰且仔細師適歸侍立次問曰聞和尚舉小豔詩提刑會否祖曰他祇認得聲師曰祇要檀郎認得聲他既認得聲為什麼卻不是祖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庭前柏樹子聻師忽有省遽出見雞飛上闌干鼓翅而鳴復自謂曰此豈不是聲遂袖香入室通所得呈偈曰金鴨香銷錦繡幃笙歌叢裏醉扶歸少年一段風流事祇許佳人獨自知祖曰佛祖大事非小根劣品所能造詣吾助汝喜祖遍謂山中耆舊曰我侍者參得禪也由此所至推為上首。
翠眉銀海窺簾影玉尺金釵隔壁音坐對落花明月上幾人知此斷腸心。
三峰藏和尚語錄卷第八
【經文資訊】《嘉興藏》第 34 冊 No. B299 三峰藏和尚語錄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2-01,最後更新:2020-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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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身心即有無有無兩絕密交蘆迅雷不及掩雙耳夢斷遙空月自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