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度論釋初品中毘梨耶波羅蜜[4]義第二十七(卷第十六)
問曰:
云何名精進相?
答曰:
於事必能,起發無難,志意堅強,心無疲惓,所作究竟,[5]以此五事為精進相。
復次,如佛所說:「精進相者,身、心不息故。」譬如釋迦[6]牟尼佛,先世曾作賈客主,將諸賈人入嶮難處;是中有羅剎鬼,以手遮之言:「汝住莫動,不聽汝去!」賈客主即以右拳擊之,拳即著鬼,挽不可離;復[7]以左拳擊之,亦不可離;以右足蹴之,足復粘著;復以左足蹴之,亦復如是;以頭衝之,頭即復著。鬼問言:「汝今如是,欲作何等?心[8]休息未?」答言:「雖復五事被繫,我心終不為汝[9]息也。當以精進力與汝相擊,要不懈退!」鬼時歡喜,心念此人膽力極大,即語人言:「汝精進力大,必不休息,放汝令去!」行者如是,於善法中,初夜、中夜、後夜,誦經、坐禪,求諸法實相,不為諸結使所覆,身心不懈,是名精進相。
是精進名心數法,懃行不住相;隨心行,共心生;或有覺有觀,或無覺有觀,或無覺無觀。如阿毘曇法廣說。
於一切善法中懃修不懈,是名精進相。於五根中,名精進根;根增長名精進力;心能開悟,名精進覺;能到佛道涅槃城,是名正精進;四念處中,能懃繫心,是精進分;四正懃,是精進門;四如意足中,欲、精進[10]即是精進;六波羅蜜中,名精進波羅蜜。
問曰:
汝先讚精進,今說精進相,是名何精進?
答曰:
問曰:
今說摩訶般若波羅蜜論議中,應說精進波羅蜜,何以[11]故說一切善法中精進?
答曰:
初發心菩薩,於一切善法中精進,漸漸次第得精進波羅蜜。
問曰:
一切善法中精進多,今說精進波羅蜜,已入一切善法精進中。
答曰:
為佛道精進,名為波羅蜜;諸餘善法中精進,但名精進,不名波羅蜜。
問曰:
一切善法中懃,何以不名精進波羅蜜;而獨名菩薩精進為波羅蜜?
答曰:
波羅蜜名到彼岸。世間人及聲聞、辟支佛,不能具足行[12]諸波羅蜜,是故不名為[13]精進波羅蜜。
復次,是人無大慈、大悲,棄捨眾生;不求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一切智,及無礙解脫、無量身、無量光明、無量音聲、無量持戒、禪定、[14]智慧。以是故,是人精進不名波羅蜜。
復次,菩薩精進,不休、不息,一心求佛道,如是行者,名為精進波羅蜜。如好施菩薩求如意珠,抒大海水,正使筋骨枯盡,終不懈廢;得如意珠,以給眾生,濟其身苦。菩薩如是難為能為,是為菩薩精進波羅蜜。
復次,菩薩以精進力為首,行五波羅蜜,是時,名為菩薩精進波羅蜜。譬如眾藥和合,能治重病;菩薩精進亦如是,但行精進,不能行五波羅蜜,是不名菩薩精進波羅蜜。
復次,菩薩精進,不為財利、富貴、力勢,亦不為身,不為生天、轉輪[15]王、梵、釋、天王,亦不自為以求涅槃,但為佛道,利益眾生。如是相,名為菩薩精進波羅蜜。
復次,菩薩精進,修行一切善法,大悲為首。如慈父[16]愛子,唯有一子而得重病,一心求藥,救療其[17]病;菩薩精進,以慈為首,亦復如是,救療一切,心無暫捨。
復次,菩薩精進,以實相智慧為首,行六波羅蜜,是名菩薩精進波羅蜜。
問曰:
諸法實相無為無作;精進有為有作相,云何以實相為首?
答曰:
雖知諸法實相無為無作,以本願大悲欲度眾生故,於無作中,以精進力度脫一切。
復次,若諸法實相,無為無作、如涅槃相、[1]無一無二,汝云何言「實相與精進相異」耶?汝即不解諸法相。
復次,[2]爾時菩薩[3]觀三界、五道眾生,[4]各失所樂。
無色界天,樂定心著,不覺命盡,墮在欲界中,受禽獸形。色界諸天,亦復如是,從清淨處墮,還受婬欲,在不淨中。欲界六天,樂著五欲,還墮地獄,受諸苦痛。
見人道中,以十善福貿得人身,人身多苦少樂,壽盡多墮惡趣中。
見諸畜生,受諸苦惱,鞭杖驅馳,負重涉遠,項領穿壞,熱鐵燒[5]爍。此人宿行因緣,以繫縛眾生,鞭杖苦惱;如是等種種因緣故,受象、馬、牛、羊、麞、鹿畜獸之形。
婬欲情重,無明偏多,受鵝、鴨、孔雀、鴛鴦、鳩、鴿、鷄、[6]鷖、鸚鵡,百舌之屬,受此眾鳥,種類百千。婬行罪故,身生毛羽,[7]隔諸細滑,嘴[8][口*(甚-其+庚)]麁[9]䩕,不別觸味。
瞋恚偏多,受毒蛇、蝮[10]蝎、蚑蜂、百足,含毒之虫。
愚癡多故,受蚓蛾、蜣蜋、蟻螻、鵂[11]鷖、角鵄之屬,諸騃虫鳥。
憍慢、瞋[12]恚多故,受師子、虎、豹諸猛獸身。
邪慢緣故,受生驢、猪、駱駝之中。
慳貪、嫉妬、輕躁、[13]短促故,受獼猴、[14]𤠙玃、熊、羆之形。
邪貪、憎嫉業因緣故,受猫、狸、土虎諸獸之身。
無愧、無慚、[15]饕[A3]餮因緣故,受烏鵲、鵄鷲諸鳥之形。
輕慢善人故,受鷄、狗、野干等身。
大作布施,瞋恚、曲心,以此因緣故,受諸龍身。
大修布施,心高陵[16]瘧,苦惱眾生,受金翅鳥形。
如是等種種結使業因緣故,受諸畜生禽獸之苦。
菩薩得天眼,觀眾生輪轉五道,迴旋其中:天中死,人中生;人中死,天中生;天中死,生地獄中;地獄中死,生天上;天上死,生餓鬼中;餓鬼中死,還生天上;天上死,生畜生中;畜生中死,生天上;天上死,還生天上。地獄、餓鬼、畜生亦如是。
欲界中死,色界中生;色界中死,欲界中生;欲界中死,無色界中生;無色界中死,欲界中生;欲界中死,欲界中生。色界、無色界亦如是。
活地獄中死,黑繩地獄中生;黑繩地獄中死,活地獄中生;活地獄中死,還生活地獄中;合會地獄乃至阿鼻地獄,亦如是。炭坑地獄中死,沸𡱁地獄中生;沸屎地獄中死,炭坑地獄中生;炭坑地獄中死,還生炭坑地獄中。燒林地獄乃至摩訶波頭摩地獄,亦如是展轉生其中。
卵生中死,胎生中生;胎生中死,卵生中生;卵生中死,還生卵[17]生中。胎生、濕生、化生亦如是。
閻浮提中死,弗婆提中生;弗婆提中死,閻浮提中生;閻浮提中死,還生閻浮提中。[18]劬陀尼、欝怛羅越亦如是。
四天處死,[19]三十三天中生;三十三天中死,四天處生;四天處死,還生四天處。三十三天乃至他化自在天亦如是。
梵眾天中死,梵輔天中生;梵輔天中死,梵眾天中生;梵眾天中死,還生梵眾天中。梵輔天,少光[20]天、無量光、光音,少淨、無量淨、遍淨,[A4]阿那跋羅伽、得生、大果,虛空處、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亦如是。
非有想非無想天中死,阿鼻地獄中生。
如是展轉生五道中。菩薩見是已,生大悲心:「我於眾生為無所益,雖與世樂,樂極則苦;當以佛道涅槃常樂益於一切。云何而益?當懃大精進,乃得實智慧;得實智慧,知諸法實相,以餘波羅蜜助成,以益眾生。」是為菩薩精進波羅蜜。
見餓鬼中飢渴故,兩眼陷,毛髮長,東西馳走。若欲趣水,護水諸鬼,以鐵杖逆打;設無守鬼,水自然竭;或時天雨,雨化為炭。或有餓鬼常被火燒,如劫盡時,諸山火出。或有餓鬼羸瘦狂走,毛髮[21]蓬亂,以覆其身。或有餓鬼常食𡱁尿,涕唾[22]歐吐,盪滌餘汁;或時至廁溷邊立,伺求不淨[23]汁。或有餓鬼常求產婦藏血飲之,形如燒樹,咽如針孔;若與其水,千歲不足。或有餓鬼自破其頭,以手取腦而舐。或有餓鬼形如黑山,鐵鎖鎖頸,叩頭求哀,歸命獄卒。或有餓鬼先世惡口,好以麁語加[24]彼眾生,眾生憎惡,見之如讎,以此罪故,墮餓鬼中。如是等種種罪故,墮餓鬼趣中,受無量苦痛。
見八大地獄,苦毒萬端。
活大地獄中諸受罪人,各各共鬪,惡心瞋[25]諍,手捉利刀,互相割剝,以[26]槊相刺,鐵[27]叉相叉,鐵棒相棒,鐵杖相捶,鐵[28]鏟相貫,而以利刀互相切膾,又以鐵爪而相爴裂,各[29]以身血而相塗漫。痛毒逼切,悶無所覺;宿業因緣,冷風來吹,獄卒喚之:「[30]咄!」諸罪人還活,以是故名活地獄;即時平復,復受苦毒。
此中眾生,以宿行因緣,好殺物命,牛羊禽獸;為田業、舍宅、奴婢、妻子、國土、錢財故,而相殺害。如是等種種殺業報故,受此劇罪。
見黑繩大地獄中罪人,為惡羅剎、獄卒、鬼匠,常以黑熱鐵繩,拼度罪人。以獄中鐵斧,[1]煞之斫之:長者令短,短者令長;方者使圓,圓者使方。斬截四[2]肢,却其耳鼻,落其手足。以大鐵鋸,解析[3]揣截,破其肉分,臠臠稱之。
此人宿行因緣,讒賊[4]忠良,妄語、惡口、兩舌、[5]無義語,枉殺無辜,或作姧吏,酷暴侵害。如是等種種惡口讒賊,[6]故受此罪。
見合會大地獄中,惡羅剎、獄卒作種種形:牛、馬、猪、羊、麞、鹿、狐、狗、虎、狼、師、子、六駮、大[7]鳥、鵰鷲、鶉鳥,作此種種諸鳥獸頭而來,吞噉齩[8]嚙,䶩掣罪人。兩山相合,大熱鐵輪轢諸罪人,令身破碎;熱鐵臼中搗之令碎,如[9]笮蒲[10]桃,亦如壓油;譬如蹂場,聚肉成𧂐,積頭如山,血流成池,鵰鷲、虎狼各來[11]諍掣。
此人宿業因緣,多殺牛、馬、猪、羊、麞、鹿、狐、兔、虎、狼、師子、六駮、大鳥、眾鳥,[12]如是等種種鳥獸[13]多殘賊故,還[14]為此眾鳥獸頭來害罪人;又以力勢相陵,枉[15]壓羸弱,受兩山相合罪;慳貪、瞋恚,愚癡、怖畏故,斷事輕重,不以正理,或破正道,轉易正法,受熱鐵輪轢,熱鐵臼搗。
第四、第五,名叫喚、大叫喚。此大地獄,其中罪人,羅剎、獄卒頭黃如金,眼中火出,著[16]赤色衣,身肉堅勁,走疾如風,手足長大,口出惡聲,捉三股叉,箭墮如雨,刺射罪人。罪人狂怖,叩頭求哀,[17]小見放捨,小見憐愍。即時將入熱鐵地獄,縱廣百由旬,驅打馳走,足皆焦然,脂髓流出,如笮蘇油。鐵棒棒頭,頭破腦出,如破酪瓶。斫[18]剉割剝,身體糜爛。而復將入鐵閣屋間,黑烟來熏,互相推[19]壓,更相怨毒,皆言何以壓我?[20]纔欲求出,其門[21]以閉;大聲[22]嘷呼,音常不絕。
此人宿行因緣,皆由[23]㪷秤欺誑,非法斷事,受寄不還,侵陵下劣,惱諸窮貧,令其號哭;破他城郭,壞人聚落,傷害劫剝,室家怨毒,舉城叫[24]喚;有時[25]譎詐欺誑,誘之令出而復害之。如是等種種因緣故,受如此罪。
大叫喚地獄中人,皆坐熏殺穴居之類,幽閉囹圄,或闇烟窟中而熏殺之;或投井中,劫奪他財。如是等種種因緣,受大叫喚地獄罪。
第六、第七,熱、大熱地獄中,有二大銅鑊:一名難陀,二名跋難陀[26](秦言喜、大喜也)。醎沸水[27]滿中,羅剎鬼獄卒以罪人投中,如廚士烹肉;人在鑊中,腳上頭下,譬如煮豆熟爛,骨節解散,皮肉相離;知其已爛,以叉叉出,行業因緣,冷風吹活。復投炭坑[28]中,或著沸[29]屎中,譬如魚出於水而著熱沙中;又以[30]濃血[31]而自煎熬。從炭坑中出,投之焰床,強驅令坐,眼、耳、鼻、口及諸毛孔,一切火出。
此人宿世惱亂父母、師長、沙門、婆羅門,[32]於諸好人福田中惱令心熱;以此罪故,受熱地獄罪。或有宿世煮生繭,或生[33]炙猪羊,或以木貫人而生炙之,或焚燒山野及諸聚落、佛圖、精舍,[34]及天神等,或推眾生著火坑中。如是等種種因緣,生此地獄中。
見阿鼻地獄,縱廣四千里,周迴鐵壁,於七地獄,其處最深。獄卒羅剎以大鐵[35]椎椎諸罪人,如鍛師打鐵,從頭剝皮,乃至其足;以五百釘釘[36]挓其身,如挓牛皮,互相掣[37]挽,應手破裂。熱鐵火車,以轢其身。驅入火坑,令[38]抱炭出。熱沸𡱁河,驅令入中;[39]有鐵嘴毒虫,從鼻中入腳底出,從足下入口中出。竪劍道中,驅令馳走,足下破碎,如廚膾肉;利刀劍槊,飛入身中,譬如霜樹落葉,隨風亂墜;罪人手、足、耳、鼻、支節,皆被[40]斫剝割截在地,流血成池。二大惡狗:一名賒摩,二名賒婆羅。鐵口猛毅,[41]破人筋骨,力踰虎豹,猛如師子。有大刺林,驅逼罪人,強令上樹。[42]罪人上時,刺便下向,下時刺便上向。大身毒蛇,蝮蝎惡虫,競來齧之。大鳥長嘴,破頭噉腦。入醎河中,隨流上下;出則蹈熱鐵地,行鐵刺上;或坐鐵[43]杙,杙從下入。以鉗開口,灌以洋銅,吞熱鐵丸,入口口焦,入咽咽爛,入腹腹然,五藏皆焦,直過墮地。但見惡色,恒聞臭氣,常觸麁澁,遭諸苦痛,迷悶[44]委頓;或狂逸[45]唐突,或藏竄投擲,或[46]顛匐墮落。
此人宿行,多造大惡五逆重罪,斷[47]諸善根,法言非法,非法言[48]法,破因破果,憎嫉善人。以是罪故,入此地獄,受罪最劇。
如是等種種八大地獄。[49]周圍其外,復有十六小地獄為眷屬:八寒氷,八炎火,其中罪毒,不可見聞。八炎火地獄者:一名炭坑,二名沸屎,三名燒林,四名劍林,五名刀道,六名鐵刺林,七名醎河,八名銅橛,是為八。八寒氷地獄者:一名頞浮陀(少多有孔),二名尼羅浮陀(無[50]孔),三名[51]阿羅羅(寒[1]戰聲也),四名阿婆婆(亦患寒聲),五名睺睺(亦[2]是患寒聲),六名漚波羅(此地獄外壁似青[3]蓮花[4]也),七名波頭摩(紅蓮[5]花罪人生中受苦也),八名摩訶波頭摩,是為八。
若破清淨戒出家法,令白衣輕賤佛道;或[6]排眾生著火坑中,或眾生命未盡頃於火上炙之。如是等種種因緣,墮炭坑地獄中。大火炎炭至膝,燒罪人身。
若沙門、婆羅門福田食,以不淨手觸,或先噉,或以不淨物著中;或以熱沸𡱁灌他身,破淨命,以邪命自活。如是等種種因緣,墮沸𡱁地獄中。沸𡱁深廣如大海水,中有[7]虫,以鐵為嘴,破罪人頭噉腦,破骨食髓。
若焚燒草木,傷害諸虫,或燒林大獵,為害彌廣。如是等種種因緣,墮燒林地獄中。草木火然,以燒罪人。
若執[8]持刀劍,鬪諍傷殺;若斫樹[9]壓人,以報宿怨;若人以忠信誠告,而密相中陷。如是等種種因緣,墮劍林地獄中。此地獄罪人入中,風吹劍葉,割截手足、耳鼻,皆令墮落;是時,林中有[10]烏鷲、惡狗,來食其肉。
若以利刀刺人,若橛若[11]槍傷人;若斷截[12]道路,[13]撥徹橋樑,破正法道,示以非法道,如是等種種因緣,墮[14]利刀道地獄中。利刀道地獄[15]者,於絕壁狹道中[16]竪利刀,令罪人行上而過。
若犯邪婬,侵他婦女,貪受樂觸,如是等種種因緣墮鐵刺林地獄中。刺樹高一由旬,上有大毒蛇,化作美女身,喚此罪人上來,共汝作樂;獄卒驅之令上,刺皆下向,貫刺罪人,身被刺害,入骨徹髓。既至[17]林上,化女還復蛇身,破頭入腹,處處穿穴,皆悉破爛。忽復還活,身體平復;化女復在樹下喚之,獄卒以箭仰射,呼之令下,刺復仰刺;既得到地,化女身[18]復毒蛇,破罪人身。
如是久久,從熱鐵刺林出,遙見河水清涼快樂,走往趣之;入中變成熱沸醎水,罪人在中,須臾之頃,皮肉離散,骨立水中;獄卒羅剎以叉鉤出[19]之,持著岸上。此人宿行因緣,傷殺水性魚鼈之屬,或時[20]排人及諸眾生令沒水中,或投之沸湯,或投之氷水。如是等種種惡業因緣,故[21]受此罪。
若在銅橛地獄,獄卒羅剎問諸罪人:「汝何處來?」答言:「我苦悶不知來處,但患飢渴。」若言渴,是時,獄卒即驅逐罪人,令坐熱銅橛上,以鐵鉗開口,灌以洋銅;若言飢,坐之銅橛,吞以鐵丸。入口口焦,入咽咽爛,入腹[22]腹然,五藏爛壞,直過墮地。
此人宿行因緣,劫盜他財以自供口。諸出家人,或時詐病,多求[23]酥油、石蜜;或無戒、無禪、無有智慧,而多受人施;或惡口傷人。如是等種種宿業因緣,墮銅橛地獄。
若人墮頞浮陀地獄中,其處積氷,毒風來吹,令諸罪人皮毛裂落,筋肉斷絕,骨破髓出。即復完堅,受罪如初。
此人宿業因緣,寒月剝人;或劫盜凍人薪火;或作惡龍瞋毒忿恚,放大雹雨,氷凍害人;或輕賤謗毀若佛及佛弟子持戒之人;或口四業作眾重罪。如是等種種因緣,墮[24]頞浮陀地獄中。
尼羅浮陀亦如是。頞浮陀少[25]多有孔,時得出入;尼羅波絕無孔罅,無出入處。
[26]呵婆婆、呵羅羅、睺睺,此三地獄,寒風噤[27]戰,口不能開,因其呼聲而以名獄。
漚波羅獄中,凍氷[28]浹渫,有似青蓮花。波頭摩,狀如此間赤蓮花。
摩呵波頭摩,是中拘[29]迦離住處。有智之人聞是驚言:「咄!以此無明恚愛法故,乃受此苦。出而復入,無窮無已!」
菩薩見此,如是思惟:「此苦業因緣,皆是無明諸煩惱所作,我當精進懃修六度,集諸功德,斷除眾生五道中苦。」興發大哀,增益精進。如見父母幽閉囹圄,[30]拷掠搒笞,憂毒萬端,方便求救,心不暫捨;菩薩見諸眾生受五道苦,念之如父,亦復如是。
復次,菩薩精進,世世勤修,求諸財寶,給施眾生,心無懈廢。自有財物,能盡施與,心亦不懈。
復次,精進持戒,若大、若小,一切能受、一切能持,不毀、不犯;大如毛髮,設有違失,即時發露,初不覆藏。
復次,懃修忍辱,若人刀杖打害,罵詈毀辱,及恭敬供養,一切能忍,不受、不著;於深法中,其心不沒,亦不疑悔。
復次,專精一心,修諸禪定,能住能[31]守,得五神通,及[32]四等心、勝處、背捨、十一切[33]處,具諸功德;得四念[34]處及諸菩薩見佛三昧。
復次,菩薩精進求法,不懈身心,懃力供養法師,種種恭敬供給給[35]使,初不違失,亦不廢退,不惜身命,以為法故。誦讀問答,初、中、後夜,思惟憶念,籌量分別,求其因緣,選擇同異,欲知實相:一切諸法自相、異相,總相、別相,一相,有相、無相,如實相,諸佛菩薩無量智慧,[36]心[37]不沒不退,是名菩薩精進。
如是等種種因緣,能生能辦種種善法,是故名為精進波羅蜜。波羅蜜義,如先說。
復次,菩薩精進,[38]名為精進波羅蜜;餘人精進,不名波羅蜜。
問曰:
云何為精進滿足?
答曰:
菩薩生身、法性身,能具功德,是為精進波羅蜜滿足。滿足義,如上說。
身、心精進,不廢息故。
問曰:
精進是心數法,[1]經何以名身精進?
答曰:
精進雖是心數法,從身力出,[2]故名為身精進。如受是心數法,[3]而有五識相應受,是名身受;[4]有意識相應受,是為心受。精進亦如是,身力懃修,若手布施,口誦法言,若講說法,如是等名為身[5]口精進。
復次,行布施、持戒,是為身精進;忍辱、禪定、智慧,是名心精進。
復次,外事懃修,是為身精進;內自專精,是為心精進。麁精進名為身,細精進名為心。為福德精進名為身,為智慧精進是為心。若菩薩初發心,乃至得無生忍,[6]於是中間名身精進,生身未捨故。得無生忍,捨肉身得法性身,乃至成佛,是為心精進。
復次,菩薩初發心時,功德未足故,種三福因緣:布施、持戒、善心,漸得福報以施眾生。眾生未足,更廣修福,發大悲心:「一切眾生不足於財,多作眾惡,我以少財不能滿足其意;其意不滿,不能懃受教誨;不受道教,不能得脫生、老、病、死。我當作大方便,給足於財,令其充滿。」便入大海,求諸異寶;登山履危,以求妙藥;入深石窟,求諸異物,石汁、珍寶,以給眾生。或作薩陀婆,冒涉嶮道、劫賊、師子、虎、狼、惡獸,為布施眾生故,懃求財寶,不以為難。藥草、呪術,能令銅變為金,如是種種變化,致諸財物,及四方無主物,以給眾生,是為身精進。得五神通,能自變[7]化,作諸美味,或至天上取自然食,如是等,名為心精進。
能集財寶以用布施,是為身精進;以是布施之德,得至佛道,是為心精進。
生身菩薩行六波羅蜜,是為身精進;法性身菩薩行六波羅蜜,是為心精進(未得法身,心則隨身;已得法身,則心不隨身,身不累心也)。
復次,一切法中,皆能成辦,不惜身命,是為身精進;求一切禪定、智慧時,心不懈惓,是為心精進。
復次,身精進者,受諸懃苦,終不[8]懈廢。
如說:
「波羅柰國梵摩達王,遊獵於[9]野林中。見二鹿群,群各有主,一主有五百群鹿。一主身七寶色,是釋迦[10]牟尼菩薩;一主是提婆達多。菩薩鹿王見[11]人王大眾殺其部黨,起大悲心,逕到王前。王人競射,飛矢如雨;王見此鹿直進趣已,無所忌憚,勅諸從人:『攝汝弓[12]矢,無得斷其來意!』鹿王既至,跪白[13]人王:『君以嬉遊逸樂小事故,群鹿一時皆受死苦;若以供膳,[14]輒當差次,日送一鹿,以供王廚。』王善其言,聽如其[15]意。於是二鹿群主,大集差次,各當一日,[16]送應次者。是[17]時,提婆達多鹿群中,有一鹿懷[18]子,來白其主:『我身今日[19]當應送死,而我懷子,子非次也;乞垂料理,使死者得次,生者不濫!』鹿王怒之言:『誰不惜命?次來但去,何得辭也?』
「鹿母思惟:『我王不仁,不以理恕,不察我辭,橫見瞋怒,不足告也!』即至菩薩王所,以情具白。
「王問此鹿:『汝主何言?』
「鹿曰:『我主不仁,不見料理,而見瞋怒;大王仁及一切,故來歸命。如我今日,天地雖曠,無所控告!』菩薩思惟:『此甚可愍!若我不理,抂殺其子;若非次更差,次未及之,如何可遣?唯有我當代之。』思之[20]既定,即自送身,遣鹿母還:『我今代汝,汝勿憂也!』鹿王逕到王門,眾人見之,怪其自來,以事白王。
「王亦怪之,而命令前,問言:『諸鹿盡耶?汝何以來?』
「鹿王言:『大王仁及群鹿,人無犯者,但有滋茂,何有盡時!我以異部群中,有一鹿懷子,以子垂產,身當[21]殂割,子亦[22]併命,歸告於我,我以愍之。非分更差,是亦不可;若歸而不救,無異木石。是身不久,必不免死;慈救苦厄,功德無量。若人無慈,[23]與虎狼[24]無異。』王聞是言,即從坐起,而說偈[25]言:
諸鹿得安,王得仁信。
復次,如[27]愛法梵志,十二歲遍閻浮提求知聖法而不能得;時世無佛,佛法亦盡。有一婆羅門言:「我有聖法一偈,若實愛法,當以與汝!」答言:「實愛法!」婆羅門言:「若實愛法,當以汝皮為紙,以身骨為筆,以血書之,當以與汝!」即如其言,破骨、剝皮,以血寫[28]偈:
復次,昔野火燒林,林中有一雉,懃身自力,飛入水中,漬其毛羽,來滅大火;火大水少,往來疲乏,不以為苦。是時,天帝釋來問之言:「汝作何等?」答言:「我救此林,愍眾生故!此林蔭育處廣,清涼快樂,我諸種類,及諸宗親,并諸眾生,皆依仰此。我有身力,云何懈怠而不救之?」天帝問言:「汝乃精懃,當至幾時?」雉言:「以死為期!」天帝言:「汝心雖爾,誰證知者?」即自立誓:「我心至誠,信不虛者,火即當滅!」是時,淨居天知菩薩弘誓,即為滅火。自古及今,唯有此林,[1]常獨蔚茂,不為火燒。
如是等種種宿世所行,難為能為,不惜身命、國財、妻子、象馬、七珍、頭目[2]骨髓,懃施不惓。如說菩薩為諸眾生,一日之中千死千生,如檀、尸、忍、禪、般若波羅蜜中所行如是。
菩薩本生經中種種因緣相,是為身精進。
於諸善法修行信樂,不生疑悔而不懈怠,從一切賢聖,下至凡[3]人,求法無厭,如海吞流,是為菩薩心精進。
問曰:
心無厭足,是事不然!所以者何?若所求事辦,所願[4]已成,是則應足。若理不可求,事不可辦,亦應捨廢,[5]云何恒無厭足?如人穿井求泉,用功轉多,轉無水相,則應止息;亦如行道,已到所在,不應復行,云何恒無厭足?
答曰:
菩薩精進,不可以世間譬喻為比,如穿井力少,則不能得水,非無水也;若此處無水,餘處必有。如有所至,[6]必求至佛,至佛無厭,誨人不惓,故言無厭。
復次,菩薩精進,志願弘曠,誓度一切;[7]而眾生無盡,是故精進亦不可盡。汝言「事辦應止」,是事不然!雖得至佛,眾生未盡,不應休息。譬如火相若不滅,終[8]不冷;菩薩精進亦復如是,未入滅度,終不休息。以是故,十八不共法中,欲及精進,二事常修。
復次,菩薩不住法住般若波羅蜜中,不廢精進,是菩薩精進,非佛精進。
復次,菩薩未得菩薩道,生死身以好事施眾生,眾生反更以不善事加之。或有眾生,菩薩讚美反更毀辱,菩薩恭敬而反輕慢,菩薩慈念反求其過,謀欲中傷;此眾生等,無有[9]力勢,來惱菩薩。菩薩於此眾生,發弘誓願:「我得佛道,要當度此惡中之惡諸眾生輩!」於此惡中,其心不懈,生大悲心;譬如慈母憐其子病,憂念不捨。如是相,是為菩薩精進。
復次,行布施波羅蜜時,十方種種乞兒來欲求索,不應索者皆來索之,及[10]所愛重難捨之物,語菩薩言:「與我兩眼,與我頭腦骨髓、愛重妻子及諸貴價珍寶。」如是等難捨之物,乞者強索,其心不動,慳瞋不起,見疑心不生,一心為佛道故布施;譬如須彌山,四方風吹所不能動。
如是種種相,是名精進波羅蜜。
復次,菩薩精進,遍行五波羅蜜,是為精進波羅蜜。
問曰:
若行戒波羅蜜時,若有人來乞三衣鉢[11]盂,若與之則毀戒。[12]何以故?佛不聽故。若不與,則破檀波羅蜜,精進云何遍行五事?
答曰:
若新行菩薩,則不能一世一時遍行五波羅蜜。
如菩薩行檀波羅蜜時,見餓虎飢急,欲食其子;菩薩是時興大悲心,即以身施。菩薩父母以失子故,憂愁懊惱,兩目失明;虎殺菩薩,亦應得罪。而不籌量父母憂苦、虎得殺罪;但欲滿檀,自得福德。
又如持戒比丘,隨事輕重,擯諸犯法。被擯之人,愁苦懊惱。但欲持戒,不愍其苦。
或時行世俗般若,息慈悲心。如釋迦[13]牟尼菩薩,宿世為大國王太子。父王有梵志[14]師,不食[15]五穀,眾[16]人敬信,以為奇特。
太子思惟:「人有四體,[17]必資五穀,而此人不食,必是曲取人心,非[18]真法也!」父母告子:「此人精進不食[19]五穀,是世希有,汝何愚甚而不敬之?」
太子答言:「願小留意此人,不久證驗自出!」
是時,太子求其住處,至林樹間,問林中牧牛人:「此人何所食噉?」
牧牛者答言:「此人夜中,少多服[20]酥以自全命。」
太子知已還宮,欲出其證驗,即以種種諸下藥草,熏青蓮華。清旦梵志入宮,坐王邊,太子手執此花來供養之;拜已,授與。
梵志歡喜自念:「王及夫人,內外大小,皆服事我,唯太子不見敬信;今日以好華供養,甚善無量!」得此好華,敬所來處,舉以向鼻嗅之。華中藥氣入腹,須臾腹內藥作,欲求下處。
太子言:「梵志不食,何緣向廁?」急捉之。須臾便吐王邊,吐中純酥。
證驗現已,王與夫人乃知其詐。
太子言:「此人真賊!求名故以誑一國。」
如是行世俗般若,但求滿智,寢憐愍心,不畏人瞋。
或時菩薩行出世間般若,於持戒、布施心不染著。何以故?施者、受者、所施財物,於罪、不罪,於瞋、不瞋,於進、於怠,攝心、散心,不可得故。
復次,菩薩行精進波羅蜜,於一切[21]法,不生不滅,非常非無常,非苦非樂,非空非實,非我非無我,非一非異,非有非無;盡知一切諸法,因緣和合,但有名字,實相不可得。菩薩作如是觀,知一切有為,皆是虛誑,心息無為,欲滅其心,唯以寂滅為安隱。爾時,念本願憐愍眾生故,還行菩薩法,集諸功德。菩薩自念:「我雖知諸法虛誑,眾生不知是事,於五道中受諸苦痛,我今當具足行六波羅蜜。」菩薩[1]報得神通,亦得佛道: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一切智慧、大慈大悲、無礙解脫、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三達等無量諸佛法。得是法時,一切眾生皆得信淨,皆能受行愛樂佛法。能辦是事,皆是精進波羅蜜力。是為精進波羅蜜。
如佛所說:「[2]爾時,菩薩精進,不見身,不見心;身無所作,心無所念,身、心一等而無分別。所求佛道以度眾生,不見眾生為此岸、佛道為彼岸,一切身、心所作放捨;如夢所為,覺無所作。[3]是名寂滅諸精進故,名為波羅蜜。所以者何?知一切精進皆是邪偽故。以一切作法皆是虛妄不實,如夢、如幻;諸法平等,是為真實。平等法中,不應有所求索,是故知一切精進皆是虛妄。雖知精進虛妄,而常成就不退,是名菩薩[4]真實精進。」
如佛言:「我於無量劫中,頭、目、髓、腦以施眾生,令其願滿。持戒、忍辱、禪定時,在山林中,身體乾枯;或持齋節食,或絕諸色味,或忍[5]罵辱、刀杖之患,是故身體焦枯。又常坐禪,曝露懃苦,以求智慧;誦讀、思惟,問難、講說一切諸法;以智分別好惡、麁細、虛實、多少;供養無量諸佛,慇懃精進求此功德,欲具足五波羅蜜。我是時[6]無所得,不得檀、尸、羼、精進、禪、智慧波羅蜜。見然燈佛,以五華散佛,布髮泥中,得無生法忍,即時六波羅蜜滿;於空中立,[7]偈讚然燈佛,見十方無量諸佛,是時得實精進。」身精進平等故得心平等,心平等故得一切諸法平等。
如是種種因緣相,名為精進波羅蜜。
大智度論卷第十六
校注
[0174004] 義第二十七【大】,下第二十七【宋】,下【元】,之餘【明】,下第二十二【宮】【石】 [0174005] 以此五事為【大】,如是等名【宋】【元】【明】【宮】【石】 [0174006] 牟【大】,文【宋】【元】【明】【宮】【石】 [0174007] 以【大】,次【宋】【元】【明】【宮】【石】 [0174008] 休息【大】,首伏【石】 [0174009] 息【大】,伏【宋】【元】【明】【宮】【石】 [0174010] 即【大】,〔-〕【宋】【元】【明】【宮】 [0174011] 故【大】,〔-〕【宋】【元】【明】【宮】【石】 [0174012] 諸波羅蜜【大】,精進【宋】【元】【明】【宮】 [0174013] 精進【大】,〔-〕【宋】【元】【明】【宮】【石】 [0174014] 智慧【大】,智慧等諸善法【宋】【元】【明】【宮】【石】 [0174015] 王【大】,聖王【宋】【元】【明】【宮】【石】 [0174016] 愛子【大】,母【宋】【元】【明】【宮】【石】 [0174017] 病【大】,疾【宋】【元】【明】【宮】【石】 [0175001] 無一【大】,〔-〕【宮】 [0175002] 爾時【大】,〔-〕【宋】【元】【明】【宮】【石】 [0175003] 觀【大】,觀得神通力見【宋】【宮】【石】,觀得神通力以天眼見【元】【明】 [0175004] 各失所樂【大】,以失樂為苦【宋】【元】【明】【宮】【石】 [0175005] 爍【大】,烙【元】【明】 [0175006] 鷖【大】,鳵【宋】【宮】,鶩【元】【明】,𭿼【石】 [0175007] 隔【大】,翮【宋】【宮】 [0175008] [口*(甚-其+庚)]【大】,距【宋】【元】【明】【宮】【石】 [0175009] 䩕【大】,鞭【宋】【元】【明】【宮】 [0175010] 蝎【大】,蠍【元】【明】 [0175011] 鷖【大】,鶹【宋】【元】【明】【宮】,𭿼【石】 [0175012] 恚【大】,〔-〕【宋】【元】【明】【宮】 [0175013] 短【大】,施【石】 [0175014] 𤠙玃【大】,𭮾𤣓【石】 [0175015] 饕【大】,餥【石】 [0175016] 瘧【大】,虐【宋】【元】【明】【宮】 [0175017] 生中【大】,中生【宋】【元】【宮】 [0175018] 劬【大】,瞿【宋】【元】【明】【宮】 [0175019] 三十三天【大】*,忉利天【宋】【元】【明】【宮】【石】* [0175020] 天【大】,〔-〕【宋】【元】【明】【宮】 [0175021] 蓬【大】,髼【宋】【元】【明】【宮】 [0175022] 歐【大】,嘔【宋】【元】【明】【宮】 [0175023] 汁【大】,〔-〕【宋】【元】【明】【宮】【石】 [0175024] 彼【大】,被【宋】【元】【明】【宮】【石】 [0175025] 諍【大】*,爭【宋】【元】【明】【宮】* [0175026] 槊【大】*,矟【宋】【元】【明】【宮】,梢【石】* [0175027] 叉【大】*,釵【宋】【宮】【石】* [0175028] 鏟【大】,丳【宋】【元】【明】【宮】 [0175029] 以【大】,把【宋】【元】【明】【宮】【石】 [0175030] 咄【大】,啜【石】 [0176001] 煞之【大】,教人【宋】【元】【明】【宮】【石】 [0176002] 肢【大】,支【宋】【元】【明】【宮】 [0176003] 揣【大】,剸【宋】【元】【明】【宮】 [0176004] 忠【大】,中【宋】【宮】【石】 [0176005] 無義【大】,綺【宋】【元】【明】【宮】【石】 [0176006] 故【大】,故故【宋】【元】【明】【宮】 [0176007] 鳥【大】*,象【宋】【元】【明】【宮】【石】* [0176008] 嚙䶩【大】,齧𪙁【宋】【元】【明】【宮】 [0176009] 笮【大】*,迮【石】* [0176010] 桃【大】,萄【宋】【元】【明】【宮】,陶【石】 [0176011] 諍【大】,爭【元】【明】 [0176012] 如【大】,多殘賊如【宋】【石】,多相殘賊如【元】【明】 [0176013] 多殘賊【大】,〔-〕【宋】【元】【明】【宮】【石】 [0176014] 為【大】,受【宋】【元】【明】【宮】 [0176015] 壓【大】,押【宋】【元】【明】【宮】【石】 [0176016] 赤【大】,赭【宋】【元】【明】【宮】【石】 [0176017] 小【大】,大將軍小【宋】【元】【明】 [0176018] 剉【大】,刺【宋】【元】【明】【宮】【石】 [0176019] 壓【大】,庘【石】 [0176020] 纔【大】,裁【宋】【元】【宮】【石】 [0176021] 以【大】,已【宋】【元】【明】【宮】【石】 [0176022] 嘷【大】,號【宋】【元】【明】【宮】 [0176023] 㪷秤【大】,斗秤【宋】【元】【宮】,斗稱【明】【石】 [0176024] 喚【大】,呼【宋】【元】【明】【宮】【石】 [0176025] 譎【大】,決【宋】【宮】,〔-〕【石】 [0176026] 秦言喜大喜也【大】,〔-〕【明】 [0176027] 滿中【大】,中滿【石】 [0176028] 中【大】,〔-〕【宋】【元】【明】【宮】【石】 [0176029] 屎【大】,灰【元】【明】【宮】【石】 [0176030] 濃【大】,膿【元】【明】 [0176031] 而自【大】,自而【石】 [0176032] 於諸【大】,〔-〕【宋】【宮】【石】 [0176033] 炙【大】,燂【宋】【元】【明】【宮】,爛【石】 [0176034] 及天神【大】,〔-〕【宋】【元】【明】【宮】【石】 [0176035] 椎椎【大】,槌槌【宋】【元】【明】【宮】 [0176036] 挓【大】*,𢇠【宋】【宮】,磔【元】【明】* [0176037] 挽【大】,梚【宋】 [0176038] 抱【大】,把【宮】 [0176039] 有【大】,中有【宋】【元】【明】【宮】【石】 [0176040] 斫【大】,破【石】 [0176041] 破【大】,破碎【宋】【元】【明】【宮】【石】 [0176042] 罪人【大】,〔-〕【石】 [0176043] 杙杙【大】,弋弋【宋】【元】【明】【宮】 [0176044] 委頓【大】,萎熟【宋】【宮】【石】,萎頓【元】【明】 [0176045] 唐突【大】,搪揬【宋】【元】【明】【宮】 [0176046] 顛匐【大】,蹎仆【宋】【宮】,顛仆【元】【明】 [0176047] 諸【大】,〔-〕【宋】【宮】【石】 [0176048] 法【大】,法實言非實非實言實【宋】【元】【明】【宮】【石】 [0176049] 周圍其外【大】,〔-〕【宋】【元】【明】【宮】【石】 [0176050] 孔【大】,孔也【石】 [0176051] 阿【大】,呵【宋】【元】【明】【宮】 [0177001] 戰【大】,顫【宋】【元】【明】【宮】 [0177002] 是【大】,〔-〕【明】 [0177003] 蓮【大】,黃【元】 [0177004] 也【大】*,色【宋】,〔-〕【石】* [0177005] 花【大】,花色【明】 [0177006] 排【大】*,推【宋】【元】【明】【宮】* [0177007] 虫【大】,細虫【宋】【元】【明】【宮】【石】 [0177008] 持【大】,打【宮】 [0177009] 壓【大】,押【宋】【宮】 [0177010] 烏【大】,鳥【宋】【元】【明】【宮】【石】 [0177011] 槍【大】,鏘【宋】【元】【明】【宮】【石】 [0177012] 道【大】,通【宮】【石】 [0177013] 撥徹【大】,發撤【元】【明】 [0177014] 利【大】*,〔-〕【宋】【元】【明】【宮】【石】* [0177015] 者【大】,中【宋】【元】【明】【宮】【石】 [0177016] 竪【大】,堅【石】 [0177017] 林【大】,樹【宋】【元】【明】【宮】 [0177018] 復【大】,復作【宋】【元】【明】【宮】【石】 [0177019] 之【大】,〔-〕【宋】【元】【明】【宮】【石】 [0177020] 排【大】,推【宋】【元】【明】 [0177021] 受此【大】,此受【石】 [0177022] 腹【大】,焦【宋】【元】【明】【宮】 [0177023] 酥【大】,蘇【宋】【元】【宮】 [0177024] 頞【大】,阿【宋】【元】【明】【宮】【石】 [0177025] (多有…處)十八字【大】,時有間暫得休息尼羅浮陀無間無休息時【宋】【元】【明】【宮】【石】 [0177026] 呵【大】,阿【明】 [0177027] 戰【大】,顫【宋】【元】【明】【宮】 [0177028] 浹【大】,㳌【石】 [0177029] 迦【大】,伽【宋】【元】【明】【宮】 [0177030] 拷【大】,栲【宋】【元】【宮】 [0177031] 守【大】,學【元】【明】 [0177032] 四等心勝處【大】,四無量心八勝處八【宋】【元】【明】【宮】【石】 [0177033] 處【大】,入【宋】【元】【宮】,處入【石】 [0177034] 處【大】,止【宮】【石】 [0177035] 使【大】,施【明】 [0177036] 心【大】,〔-〕【宋】【宮】【石】 [0177037] 不沒不退【大】,不退不沒【宋】【元】【明】【宮】 [0177038] 名【大】,名名【宮】 [0178001] 經【大】,〔-〕【宋】【宮】【石】 [0178002] 故【大】,〔-〕【宋】【元】【明】【宮】 [0178003] 而有【大】,〔-〕【宮】【石】 [0178004] 有【大】,〔-〕【宋】【元】【明】【宮】【石】 [0178005] 口【大】,〔-〕【元】【明】【宮】【石】 [0178006] 於【大】,從【宋】【元】【明】【宮】【石】 [0178007] 化【大】,作【宋】【元】【明】【宮】 [0178008] 懈廢【大】,癈懈【石】 [0178009] 野【大】,〔-〕【宋】【元】【明】【宮】 [0178010] 牟尼【大】,文【宋】【元】【明】【宮】【石】 [0178011] 人【大】,又【石】 [0178012] 矢【大】,箭【宋】【元】【明】【宮】【石】 [0178013] 人王【大】,王言【宋】【元】【明】【宮】 [0178014] 輒當【大】,當自【宋】【元】【明】【宮】【石】 [0178015] 意【大】,言【宮】 [0178016] 送應次者【大】,〔-〕【宋】【元】【明】【宮】【石】 [0178017] 時【大】,〔-〕【宋】【元】【明】【宮】【石】 [0178018] 子【大】,子次至應送【宋】【元】【明】【宮】【石】 [0178019] 當應【大】,應當【宋】【元】【明】【宮】 [0178020] 既【大】,明【石】 [0178021] 殂【大】,俎【宋】【元】【明】【宮】 [0178022] 併【大】,并【宋】【元】【明】【宮】 [0178023] 與【大】,與夫【石】 [0178024] 無【大】,亦何【宋】【元】【明】【宮】,亦何以【石】 [0178025] 言【大】,曰【明】 [0178026] 獸【大】,生【宋】【元】【明】【宮】 [0178027] 愛法【大】,法愛【宋】【宮】 [0178028] 偈【大】,之【宮】 [0178029] 亦【大】,及【宋】【元】【明】【石】,乃【宮】 [0179001] 常【大】,當【宋】【元】【明】【宮】 [0179002] 骨髓【大】,髓惱【宋】【宮】,髓腦【明】【石】 [0179003] 人【大】,夫【宋】【元】【明】【宮】 [0179004] 已【大】,以【宋】【宮】【石】 [0179005] 云何恒無厭足【大】,〔-〕【宮】【石】 [0179006] 必求至佛至佛【大】,必至得佛以此【石】,得佛為到以此【宮】 [0179007] 而【大】,〔-〕【宋】【元】【明】【宮】【石】 [0179008] 不冷【大】,無不燒【宋】【元】【明】【宮】【石】 [0179009] 力【大】,〔-〕【宮】 [0179010] 所愛【大】,索所【宋】【元】【明】【宮】【石】 [0179011] 盂【大】,扞【石】 [0179012] 何以故佛不聽故【大】,〔-〕【宮】【石】 [0179013] 牟【大】,文【宋】【元】【明】【宮】【石】 [0179014] 師【大】,師詐以【宋】【元】【明】【宮】【石】 [0179015] 五穀【大】,惑物【宮】【石】 [0179016] 人【大】,生【宮】 [0179017] 必資五穀【大】,要必有食【宮】【石】 [0179018] 真【大】,其【石】 [0179019] 五穀【大】,〔-〕【宋】【元】【明】【宮】【石】 [0179020] 酥【大】*,蘇【宋】【元】【宮】* [0179021] 法【大】,諸法【宋】【元】【明】【宮】【石】 [0180001] 報得【大】,得生報【宋】【元】【明】【宮】【石】 [0180002] 爾時【大】,〔-〕【宋】【元】【明】【宮】 [0180003] 是名寂【大】,〔-〕【石】 [0180004] 真【大】,〔-〕【宋】【宮】【石】 [0180005] 罵【大】,詈【宋】【元】【明】【宮】 [0180006] 無【大】,未有【宋】【元】【明】【宮】,〔-〕【石】 [0180007] 偈【大】,〔-〕【宋】【元】【明】【宮】【石】【經文資訊】《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25 冊 No. 1509 大智度論
【版本記錄】發行日期:2022-01,最後更新:2022-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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